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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相遇终有时(共2册)

書城自編碼: 2974216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清枫语
國際書號(ISBN): 9787555243960
出版社: 青岛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3-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480页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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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次见到沈遇,乔时还是个大四学生。
她到他的城市做宗族民俗文化调研,介绍人指着人群里低眉敛眸与旁人低语的高大男人:那是新任族长,沈遇,曾是个警察,有什么问题找他就好。
再见面是六年后,他的城市,他的书房,他将她逼抵在门板,冷静而沉默地看她:乔时,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设计的未来没有她,她的出现搅乱了它该有的样子。
然而,幸好。
我曾爱过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關於作者:
清枫语
都市言情作者,以暖虐文风见长,作品或温暖或感伤,偏爱深情系气场男主。作品有《相遇终有时》《你若懂我,该有多好》《你的声音,我的世界》《此颜差矣》等。
目錄
上册:
第一章 你终于回来
第二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三章 笑着说再见
第四章 说好的放手
第五章 向左转,向右转
第六章 那么近,那么远
第七章 可惜不是你
第八章 如果没有爱过
下册:
第九章 有了牵绊,便有了软肋
第十章 我们结婚吧
第十一章 你的世界
第十二章 无声坠落
第十三章 如果没有你
第十四章 明天的明天
番外一 他的爱情曾来过
番外二 好久不见
番外三 幸福的轮廓
番外四 幸好,遇见
內容試閱
第一章 你终于回来
下午五点。
飞机平稳地在云端穿行,机舱内安静祥和,除了耳边咔嚓咔嚓的拍照声。
乔时扭头看了眼正拍照的年轻男人,人长得挺正常,二十多岁的年纪,唇红肤白脸方正,气质温雅,深蓝高领毛衣搭配黑色质感长款大衣,韩式平刘海儿蓬松短发造型,浅咖啡的发色,时髦而不张扬,此刻却做着与时尚外表略不协调的动作:歪着脑袋贴着窗口,左手在左眼角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右手高举着手机,右眼闭起,在一个睥睨天下的神情下按下了手机快门,咔嚓
乔时默默移开脑袋,自觉眼睛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没想到正制造伤害值的男人突然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肩:美女,能帮我拍个照吗?
乔时指了指他的手机,飞机上不允许开手机的吧?
真的假的?男人狐疑地看着她,人倒是老实地把手机关了,直到飞机安全降落,滑过长长的跑道,在停机坪平稳停靠,这才摸出手机,递给乔时,来,来,快帮我拍两张。
男人已认真摆起手势,剪刀手换成了竖大拇指,依然是自以为睥睨天下的神态,冲乔时催道:快,快,帮我拍两张。
乔时随手给他拍了几张,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拿行李。
走到机舱外时,男人也拎着包吭哧吭哧地跟了上来,与她并排往外走,大概是活泼健谈的人,人一跟上来就打开了话匣子:哎,第一次来安城吗?
乔时防备心重,一个人出门在外总有些谨慎,也就礼貌地笑笑:不是。
男人一下来了兴致:以前来过吗?看着不像啊,我似乎从没见过你。
乔时只是保持着嘴角上翘的礼貌微笑弧度,没有多言。
男人也没在意:没事,来了就要好好玩儿,咱安城好吃好玩儿的地儿多了去了,改天我带你逛逛。你微信多少?我加你。
说话间已掏出手机,开了微信,手指边在屏幕上划着边道:等会儿,我先发个朋友圈。
而后将手机屏幕转向乔时:帮我看看,哪张好看点?
乔时实在不想看他那张清俊时尚精明帅气的韩国欧巴脸。
男人也不是真的要等她的答案,挑着挑着就皱了眉:缺了张背影的。
他将手机往乔时手上一塞:帮我拍个背影。
说完人已走到大厅旁的落地窗前,两手帅气地往大衣口袋一揣,扭头叮嘱:拍得文艺点,带点忧郁气质。
骚包又二缺的陌生男人!
乔时咔嚓咔嚓给他按了几下快门。
男人很快跑了回来,对照片很满意,很快P了个塞纳河畔风格,发完朋友圈,这才将目光转向乔时:可以了,你微信号多少?
乔时客气拒绝:不好意思,我不玩微信。
说完转身往行李处走,男人三两步便追了上来: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过没关系,留个电话也行,他们都叫我老六。
乔时假装没听到,径自弯身取行李,老六也要取行李,边拎皮箱边道:你一个人吧?住哪儿?我送送你,就当谢礼了。
乔时扭头冲他弯唇一笑:谢谢,不过不用了,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走啦。
乔时长相偏静,这样微微一笑,眉眼弯成了一个漂亮的月牙状,灵动温婉,看得男人一怔。乔时已趁这个空当离开,还特地往洗手间方向绕了个圈才出去,没再看到人,正要松口气,没想到在门口又遇上了。
老六正冲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招手,似是来接他的人。
他也看到了乔时,很是诧异地冲她一笑:你还没走啊?
乔时礼貌地微笑:准备走。
玩得开心。老六冲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目光已转向接他的男人,就你一人啊?五哥呢?不是说来接我吗?
门口不是?接电话呢。
交谈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入乔时耳中,乔时正准备往门口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不意瞥到个高大的身影,脚步不觉顿住。
男人侧对门口而立,在打电话,一只手很随意地插在黑色长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捏着手机,很随意却很英俊的站姿,身形高挑挺拔,整个人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带着股疏淡而冷漠的沉稳气场。
气质出众的优秀男人!
乔时轻吁了口气,正要改往另一个出口走,没想到男人似感知到什么,缓缓转头,看向这边。乔时本能地背过身,心跳有些急,手轻挡着脸,不疾不徐地往另一个门口走去。
老六见沈遇看过来,兴奋地冲他挥手:五哥!
沈遇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缓缓移向乔时离去的方向。
老六已拖着小皮箱跑了过来,见沈遇正若有所思地看向某处,拍了他一记:看啥呢?
视线也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视线移动,看到了已走到门外的乔时正在拦出租车,老六当下咦了一声:这些女孩子还挺虚荣的啊,打车就打车,非得强撑面子,说什么男朋友来接了。
一旁的老三直接一巴掌招呼他脑门上:少给自己长脸。这不就是女人拒绝搭讪的方式?人家女孩子孤身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和你又不熟,傻了才上你的车。
沈遇视线移回老六身上:你认识她?
嗯刚好同一个航班,坐一块儿过来的。
什么名字?沈遇突然问。
老六突然想起乔时还没告诉他名字。
沈遇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追问,淡淡扔下句走吧,人已往门外停着的黑色轿车去了。
老六跟着上了车,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打车的乔时,惦记着名字的事,趁着车子从她面前驶过,从副驾驶座上探出头来,冲乔时喊:对了,我大名沈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还有电话。
乔时正拦着车,闻声下意识地扭头,看到人时习惯性微笑,没应,直接冲他挥手再见。
沈遇刚好转头,她恬静微笑的面容陡然映入眸中,急刹车下一个失控,车子轻微小震。
老六诧异地扭头问:五哥,干吗呢?
没事。沈遇平静地重新启动车子,视线淡淡从后视镜扫过。
浓缩的镜面里,乔时已拦了辆出租车,正拉开车门,将行李箱推进去。
老六也看到了,有些感慨:我也没长了张坏人脸,坐我的便车怎么了,这荒郊野岭的,天又快黑了,出租车难道还比我安全?
沈遇视线在后视镜方向停了停,乔时已上了出租车,往另一路口驶去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略停顿,敛眸沉吟了一会儿,方向盘利落一转,掉转了车头方向。
乔时从上车开始精神就有些紧绷,或者说,从她昨晚决定飞往这座城市开始都是不安的。她没想地域歧视,但确实是对这座城市有阴影。
民风剽悍、治安混乱、粗鄙野蛮、抢掠械斗、制毒贩毒几乎是她对这里的所有印象。
这是一座聚族而居、崇文尚武的独特城市。在她曾接触过的当地人里,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七八岁的小孩,都能打得一手好拳,练得一手好枪法。它既有现代化都市的科技时尚,又保留了其独有的宗族气韵。乔时对这座城市的感觉,也一如它透着的矛盾,也是矛盾复杂的。
如果不是今天凌晨两点的电话,乔时想她是不大可能再回到这座城市的。
电话是堂妹乔燕打过来的。刚满十八岁的小丫头,八岁就被扔回了乡下老家,跟着爷爷奶奶住。父母在外打工,山高皇帝远的也管不了她,周围都是差不多背景的同学,书读着读着就都混一块儿了,三五成群的,也没人管,小太妹似的。初中一毕业书也不念了,瞒着家人跑到外面打工,十六岁时认识了个男人,不管不顾地跟着男人跑了,被她爸妈强行带回来,揍了一顿,又连夜跑了,还和家里断绝了所有联系,唯独和乔时一直保持着联系,却仅限于网上。
乔时一直不知道乔燕人到底在哪儿,电话是多少,她给乔燕留过电话,但乔燕从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劝告也当耳边风,说多了就拉黑,隔两天消气了又巴巴儿地加回来,乔时气得不想管她死活。没想到今天凌晨两点,乔燕突然给她打电话,电话里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的,只一个劲重复:姐,救我,救我!
出租车从离了机场,一路沿着机场路往市区方向走。
市区在西南边,迎着夕阳方向。
乔时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扭头就能看到满窗晚霞余晖。
安城是座有山有海的城市,沿路栽了大片的桉树,树干笔直高大,冬日的暖阳里,枝叶已掉得稀稀落落,枝丫纵横交错,与远处的夕阳峰峦交映出一种静谧萧瑟的美。
乔时不觉拿出手机,捕捉了两张照片。
司机大叔似是早就习以为常,笑着打破车里的沉默:小姑娘,第一次来安城吧?
乔时正拍着照,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不是,我家本地的。
她说话时习惯性面带微笑,人也长得显小,鹅蛋脸形,脸颊两侧还带着点婴儿肥,肤质清透白皙,清新精致却又胶原蛋白满满的样子,搭配黑色微鬈长发,偏分的长刘海儿在右脸耳际弯出优美的弧度,年轻却又恰到好处地恬淡安静。
司机大叔不觉笑了:看你长得不像本地人啊,口音听着也不太像。
我不常回这边。乔时浅笑着回道,脸不红心不跳。本地人不排外,但本地人忌讳外地人,在安城时,乔时习惯性自称本地人,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司机大叔果然没再追问,娴熟地转着方向盘,在前方十字路口向右拐了个弯。乔时眼角余光瞥到后视镜,看到了一辆黑色轿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了,似乎从上车开始那辆车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
乔时是个防备心重的人,尤其在安城,快入夜的安城。
她沉吟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司机大叔:师傅,前面左转。
司机大叔诧异地扭头:直走离市区近点,左转就是工业区方向了,还得绕个大圈。
乔时说道:没事,您左转就是了。
司机虽觉诧异,却还是依言在前面路口左转。
乔时留意着后视镜,黑色轿车果然也跟着左转了。
她不知道车里都是什么人,也不确定和出租车司机是否同伙,只是巧合还是真的被跟踪了,她心里也没底,但到底孤身在外,多少得谨慎些。好在这个点车多,前面就是工业园区,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多人多,真的不幸被跟踪了,光天化日的总不至于出意外。
但一会儿到旅馆呢?
乔时不觉低头看了眼手机。
凌晨乔燕是吓到她了的,大半夜的突然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求自己救她,还语带惊恐,那一瞬间乔时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抢劫、追杀、强奸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在大脑里一闪而过,惊得她嗓音都震颤了,好在都不是,只是感情纠纷。
从乔燕断断续续的哭声里,乔时拼出了个大概。她当年从家里逃出来后就去找了那个男人,跟着他回了安城,住进了他家,两年来任劳任怨地帮着他照顾生意,没想到男人在外面另外找了个女人。昨晚她连夜被那个男人和家人轰了出来,没钱,没卡,没身份证,除了手上那部仅剩不到10%电量的手机,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突然被连夜轰出来乔燕没说,只一个劲儿地哭,一个劲儿地说自己错了,哭得声嘶力竭的,瑟瑟发抖,像被遗弃的小孩,绝望又无助。
乔时虽气她当时不听劝,但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小没父母在身边,又是亲妹妹一样的人,宽慰了几句,在网上给她订了个小旅馆。
乔燕没身份证,正儿八经的酒店住不了,派出所也不肯去,乔时只能临时给她找了个小旅馆暂住,她现在是专程来接她的。
乔燕的父亲是乔时的小叔,和妻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家里除了乔燕还有一在读初中的弟弟,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人,除了拜托乔时别无他法。
乔时给乔燕订的旅馆地段有些偏,她的电话从昨晚关机后就一直打不通,如果真被人跟上了,再跑那边去
乔时摸了摸手机,想着先试着给乔燕发个信息告诉她晚点再过去,没想到手机刚拿起就响了,屏幕上是个有点陌生又遥远的名字,沈肆。
乔时按下通话键。
乔时?不大确定的男音,有些陌生。
乔时还是辨认了出来,不觉微笑:是我。
沈肆嗓音也放松了下来:我说谁呢,刚才看到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
未接来电是乔时凌晨打的。她在安城没什么朋友,这几年来唯一还有点联系的也就沈肆,但也仅限于网络上,大半年偶尔一次的问候。凌晨接到乔燕的电话时她本来是想求沈肆帮个忙,暂替她收留乔燕,但乔燕给她打电话那会儿都凌晨两点多了,沈肆估计早已睡下,电话没人接。
两人已经六年没电话联系,乔时也不确定他是否还在用这个电话号码,打了几个没人接也就没敢再打扰。
她没想到沈肆会突然给她回电话。
不好意思,昨晚很早睡了,今天一早有事,不太方便带手机。沈肆解释,这么晚找我,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乔时眼角瞥了眼后视镜,你现在还在安城吗?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沈肆似是没想到她人也在安城,失笑,乔时,你还敢回来啊?
乔时有些茫然,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沈肆嗓音又恢复了方才的愉悦,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快到市区了,一会儿万达见,六点四十,方便吗?
行。
乔时让司机拐去了市区最热闹的万达,人刚下车就看到了倚车等待的沈肆。六年没见,面容比当年硬朗成熟了许多,温和里略带清冷气质。
他先认出了乔时,远远地冲她招手,人也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差点儿没认出来。
谢谢。乔时笑着回应道,拖着行李箱朝他走近了些,将和他的距离借位缩短在一个不至于让沈肆误解却容易给旁人造成错觉的安全距离内,借着转身拖行李箱的机会,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不远处等红灯的黑色轿车,侧仰着头看沈肆,想吃什么?我请你。
浅笑的嘴角带了点灵动的娇俏,有些撒娇的味道,角度刚好,很适时地落入了不远处的沈桥眼里,沈桥当下瞪大了眼:我去,这不会是我哥的女朋友吧?
正无聊地看窗外的老三扭头瞥了他一眼,视线缓缓落在沈遇身上:我们该奇怪的难道不是为什么要跟踪那女孩吗?他身子往沈遇方向一靠,手肘撑着椅背,我说老五,这一路跟着人家小姑娘,是想怎样?
老五是沈遇的排序,安城重宗亲,每一旁系支系都习惯根据出生时间排序称呼,老三年龄比沈遇大一些,习惯叫他一声老五,其他人一般会尊称他一声五哥,除了老六、老七几个小年轻,时不时爱老大、老大地唤。
沈遇面色始终淡淡的,单手握着方向盘,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视线从乔时脸上收回,瞥了眼马路对面即将转绿的红灯,仅是徐徐回了两个字顺路,搭在变速杆上的手已娴熟换挡,车子跟着车流右转。
老三诧异:不跟了?
去吃饭。
沈桥打着哈欠:赶紧的,我快饿死了,飞机餐难吃得要命,一口没吃下。又补充了一句,去岚姨家。
岚姨是沈遇的小姨,在老城区经营着一家客家餐馆,离这边不远,味道比较家常,平时老三、老六都爱往她家跑。
这个点正是吃饭高峰期,老三、老六几个早已是自来熟,进店打了声招呼便挑了个角落靠窗坐下,一个机灵的小姑娘抱了菜单迎上来。
沈桥看了一眼,眼生得很,四处瞅了瞅,忍不住挑眉:乔燕呢?今天怎么没见着人?
乔燕是岚姨儿子徐昭的女朋友,两年前外出打工带回来的,之后便一直留在这边帮忙照顾生意。
沈桥是这里的常客,和乔燕自然熟。小姑娘,年轻活泼,爱八卦也好吹牛,整个安城黑的白的几乎没她不知道的,和谁都侃得来,那张嘴利得,能把人捧天上去,也能奚落得旁人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沈桥这人平时爱找人唠嗑,遇到伶牙俐齿消息灵通的乔燕,自觉投缘,每次过来都要把乔燕叫上一起聊聊。如今没见到人,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岚姨就在一边招呼客人,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跑了,这种女孩不安分,书不好好读,整天想着和男人鬼混。
沈遇刚好停了车进来,听到乔燕跑了时拧了拧眉,却也没说什么。
他对乔燕印象不太好,小姑娘太年轻也太轻浮,大概是从徐昭那儿拿的他的手机号,有段时间经常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和发短信,直至他眉眼不动地训徐昭,让他把人送走才消停了。
而且她眼皮子浅耳根软还好往热闹处扎,看着就是个能惹事的。沈遇不止一次劝岚姨把人送回她父母那儿,留这儿迟早是祸害,偏偏岚姨想着白捡的儿媳妇,不花钱白干活还会招揽生意,自个儿愿意留下就让她留下吧。两头都劝不动后,沈遇也懒得再理会,平时能不过来就不过来。算起来,他也已有快半年没踏进这家店了,因此岚姨看到他时还很欣喜,端着笑脸迎了上来:阿遇,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正好徐昭也刚回来,你们也快半年没见了吧?
说话间已转身冲屋里喊:徐昭,你表哥来了,赶紧出来。
好嘞。屋里传来应答。
沈遇抬眸,徐昭正从屋里出来,手里却还拉着个女孩,清清秀秀的,却不是乔燕。
沈遇皱眉:又带回来一个?
嗓音淡淡的也听不出情绪,徐昭向来摸不透这个表哥的心思,却是有些怕他的,听他这么一反问,顿时忐忑,嗫嚅着回了声:乔燕跟人跑了。
跟人跑了,沈遇看向他,还是你撵的?
当然是她自己跑的。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样的人,不还勾引过你嘛。
沈遇收回视线,没再理他,转身往座位走去。徐昭拉着女孩期期艾艾地要跟上,沈遇看了他一眼:有事?
徐昭一下子就尴尬了:没
沈遇说:没什么事先回去吧。
他没再理会两人,拉了张椅子在沈桥对面坐了下来,拿过菜单,扔给沈桥:随便点。
乔时和沈肆这顿饭只吃了半个小时便各自忙去了。她心里惦记着乔燕,小丫头电话一直关机,安全入住小旅馆还是她从老板娘那儿得到的消息。
会约沈肆吃饭也是因为一路被跟踪才情急下开的口,沈肆在安城有些脸面,一般人多少会顾忌着他。
沈肆不知道她存了这份心思,乔时这么利用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本想就当老友叙旧,好好吃顿饭,没想到沈肆似乎是特地抽空过来的,刚坐下十多分钟就接了三四个电话,都是催他的。乔时不好意思占用他太多时间,一起草草吃了顿快餐便让他先回去了,改天再约。
饭后,乔时打车去了老街区的小旅馆,绿叶旅社,一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独栋小洋楼,外头看着有些陈旧,屋里还好,收拾得整齐干净。
旅社是屋主用自家空置房间整起来的,客厅屋主留着自用。乔时刚踏进来,正趴门口矮桌上写作业的小男生已扯着嗓子冲屋里喊:妈,有客人。
没一会儿,一个高胖的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身上还系着围裙:住店还是吃饭?
您好,我是早上给您打电话的乔小姐。乔时冲她举了举手机,请问乔燕在里面吗?
原来是你啊。高胖女人将她打量了一圈,两手往围裙上随便一擦,解下围裙走了出来,我记得你,不过乔燕走了。
走了?
可不是。高胖女人弯身从门口抽屉里抽出一个本子,就一伺候不起的祖宗,在屋里哭哭啼啼又砸又闹,吵得我的客人没法住,去劝两句就黑脸摔东西,瞧瞧这给我砸坏了多少东西电脑、电视、热水器、床、衣柜
越数脸越黑,只差没把笔记本扔乔时脸上。
乔时听得额角直跳:损失的东西回头我照价赔给您,她有说去哪儿吗?
高胖女人当下黑了脸:你问我我问谁,砸了这么一堆东西,扔了张字条,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我还想找她呢。
乔时这会儿想掐死乔燕的心都有了,昨晚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旅馆老实待着,一切等她过来再说,没想到还是这么个结果,她定了定心神,看向高胖女人,她留了什么字条?
高胖女人从本子里抽了张字条给她,皱皱巴巴的。
乔时摊开,上面歪歪扭扭地留了行字:老娘走了,要赔钱找前边的岚姨客家菜馆去,叫徐昭那个,我是他们家儿媳妇。
签字处还按了个猩红的血手指印,留了徐昭的电话。
确实是乔燕的字迹。
乔时抬头看向老板娘:她这砸的东西大概多少钱?
怎么也得十多万吧。
乔时笑了,将字条一把塞进高胖女人手里:成,你找他们家去吧。
高胖女人一把拽住了她的行李箱:想走?回头冲屋里喊,孩儿他爸,出来!
人已转身看向她:人是你送过来的,这会儿她把东西砸了,你还想这么一走了之?
她说着劈手便夺乔时的手袋,乔时手腕本能一翻,灵巧避开。
高胖女人有些愣,没想到她一年轻女孩有这么利落的身手,下意识地看向她,眼里隐隐带着探究。
一高大男人已从楼上下来,到底是个大男人,也不想真的为难乔时,软着嗓子劝:小姑娘,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挣不了几个钱,一大家子就指望着这小店过日子,你们把这东西一砸,我们这一年就白干了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乔时也不好甩手走人,乔燕毕竟砸了人家东西。
她点点头:行。我帮你们讨回来。随即指了指高胖女人手中的行李箱,东西你先帮我收着,别弄丢了,否则
乔时没再说下去,转身出门,拦了辆车,去岚姨的客家菜馆,两边距离不远,打个车十分钟就到。
乔时站在门外打量了会儿才进去,挑了个靠近收银台的座位。人刚坐下,服务员已捧着菜单迎了上来。
乔时随意翻着菜单,问服务员:徐昭在吗?
服务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您找他有事吗?
看来是这儿了。
乔时将菜单合起,抬头侧看她:麻烦您帮我叫下他,谢谢。
她嗓音温温软软的,语气也不重,甚至面带微笑。
服务员摸不准乔时的目的,但看她态度温和,语气听着和徐昭像是熟人,点点头,进去叫人了。
没一会儿,徐昭便已随着服务员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清秀的女孩。
这是乔时第一次见徐昭,瘦瘦高高的个儿,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相一般,但偏稳重,对于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言,确实有一定的吸引力。
乔时记得乔燕父母提过,当初的徐昭是他们车间主管,那会儿的乔燕也只是流水线上的普通工人,工作时主管的特别照顾,对于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而言,确实容易沉溺。
她打量着徐昭时他也在打量她,面带困惑。
乔时也不等他开口,手往旁边椅子一指:坐!
你是?徐昭迟疑着问,带着女孩一块儿入座。
乔时瞥了眼他身侧的女孩:你女朋友?
女孩摸不准乔时的身份,但女人天生的危机感让她本能地宣示主权,抢着回道:对,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
乔时没来由地一笑,看向徐昭:都一年多了啊,这女孩成年了吗?
徐昭涨红着脸问:你是谁?
乔时看了他一眼,微笑着看向女孩:我是谁,他没和你说吗?
这话听着有深意,女孩转身看着徐昭,眼眶瞬间红了:徐昭你
徐昭怒了:你到底谁啊你?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乔燕你总该认识吧?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未满十六岁,乔时翻着菜单,偏头看他,你未经她家人同意将她带走,扣留两年,这是诱拐未成年少女乔时顿了顿,微笑着看他,怎么着也得判个十几年吧。
徐昭没读多少书,不懂法律,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脸当下涨红了:都是她自愿的。
乔时冷笑:你说她自愿就是她自愿了?证据呢?
不信你问她。
乔时点点头:行,你把她找出来,我们当面问清楚。
乔时看着他涨红的一张脸:怎么,找不出来?这恐怕还得再加一条绑架罪。

乔时瞥了眼他指过来的手指,面色不变:当我吓你呢,要不我们现在走一趟派出所,看你还能回来不。
旁边的小女生没见过什么世面,听乔时这么一说,脸瞬间就吓白了,着急地抓着徐昭的手臂:是不是真的啊?怎么办?你赶紧把人找出来啊!
徐昭脾气火暴,人本来就被乔时糊弄得有些慌,再被女孩这么哭哭啼啼地一闹,脾气倏地就上来了,手抓着桌布陡然一掀:我去你的
粗话飙到一半没气了,抓着桌布的手也被人钳住。
很修长有力的手掌。
乔时注意力被扣着徐昭的那只手吸引,视线沿着分明的指节缓缓往上,落在沈遇那张清峻冷静的脸上,微微一怔。
徐昭也看到了沈遇,下意识便唤道:表哎哎,轻轻点
沈遇没看他,扣着他的手将人拎到了一边,另一只手已拉过椅子,在乔时对面坐了下来,手很自然地拎过乔时面前的紫砂壶,不紧不慢地给她倒了杯茶,又给自己满了杯,这才徐徐看向她。
乔时,就这么跑到人家地盘上,没想过全身而退?
他声线沉稳,一贯平和,长指随着他徐徐的语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杯沿。
乔时怔了怔,下意识地看着他。
沈遇也不说话,只这么微偏着头,看着她。
乔时突然觉得狼狈,与他对视不到一秒就转开了视线,双手捧着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沈遇也没在意,径自端起茶杯,轻啜了口,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一旁的徐昭看有人撑腰了,瞬间又趾高气扬起来,利落地拽了把椅子就想坐下,沈遇侧头看他:出去!
徐昭一下有些悲愤,表哥,这女人莫名其妙来我家撒野,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表哥?乔时抬眸,朝徐昭看了眼,视线又缓缓落在沈遇脸上,忽而笑了,原来还是一家人啊。
指尖轻压着菜单轻巧一转,乔时看向沈遇:正好我们商量商量,这个事怎么解决。
沈遇回眸看她。
乔时也静静与他对视,眉眼冷静,却又矛盾地恬淡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性。
沈遇记忆里的这双眼睛还透着点少女的柔软迷离,带着一点点不自知的娇懒,鲜少有这样冷静的时候。
他看着她的眼睛静默了一会儿:乔燕和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
沈遇略怔,而后笑了笑:难怪
一样会来事。他看着她补充了一句。
乔时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大明白这会来事的来由。
沈遇也没解释的意思:你来就是为了乔燕?
乔时嗯了一声,正要继续往下说,沈遇已点点头,转向徐昭:好好谈,大老爷们儿别动不动就打人。
人已起身,冲不远处的沈桥招了招手:老六。
老六沈桥还在一愣一愣地看着这边。
乔时进来时他们原是要走的,沈遇都已站起身了,看到人又突然坐了回去,隔着几张桌子不动声色地看这边,后来看徐昭要恼羞成怒了才起身去解围。
从下午沈遇突然转方向盘跟着乔时,沈桥就觉得有古怪,没想到还真的是有古怪。
沈桥不觉朝乔时多看了两眼,人看着挺柔和顺眼,原以为只是旅途中认识的陌生女孩,没想到先是和自家大哥关系匪浅,后又发现,连沈遇也和她有牵扯。他这一下午受到的冲击有点大,此时的乔时在他眼中就成了谜一样的存在。
他的视线在这谜一样的女孩身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直至被老三狠狠拍了记后脑勺:老五叫你没听到?
沈桥哦了一声,起身走了过来。
沈遇说:老六,你在这边盯着点儿,别让徐昭又惹事。
吩咐完,人已转身离去。
乔时不自觉看向他,看着他走回不远处隔着的桌子,一手利落地抄起椅背上挂着的大衣,冲正弯腰拿大衣的老三扔了句走吧,高大的身影已转身往门外走去。
整个过程帅气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沓迟缓。
一贯沉稳利落。
乔时轻吁了口气,收回视线,刚抬眼便见沈桥正盯着自己看,看她转头,人已直接开口:你认识我五哥沈遇?
乔时点点头,也不忸怩:算认识吧。
什么关系?
就普通的乔时斟酌着措辞,合作关系。
确实也只是合作了,很愉快的开始,却没能愉快地结束,她走时没通知他,他也没找过她,之后便没了联系。
乔时不觉抿了抿唇,垂下眼睑。
沈桥打量着她:看着不像。
他又忍不住道:那我大哥呢?沈肆,你们什么关系?
沈肆是你大哥?乔时有些诧异,而后笑了,我这走的什么运。尽碰上你们一家子了。
沈桥很执着:你还没回答我。
普通朋友。乔时目光坦然,也没工夫和他再聊些有的没的,转向被晾了半天的徐昭,徐先生,你是把人给我交出来呢,还是陪我走一趟派出所,你似乎还没告诉我答案。
可徐昭瞥了眼正瞅着他的沈桥,压着脾气闷闷回道,乔燕已经走了,我去哪儿给你交人。
乔时看着他未动:自己走的?
徐昭点点头。
乔时视线转向他旁边的女生:她是怎么回事?
徐昭没吭声。
乔燕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说她被人轰出来了,没钱,没卡,没身份证。她的东西呢?
徐昭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旁边的女孩已恨恨呛声:我扔了,她就一臭不要脸的,凭什么抢我老公?
徐昭想捂她的嘴已来不及。
乔时怒极反笑:这样啊。说着人已站起身,这样吧,我也不是要找你追究责任,但乔燕失踪了是事实,我必须找到她。
徐昭连连点头:这是一定的。又追问,她和你打电话时有说去哪里了吗?
她是在前边的绿叶旅社失踪的,至于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儿,老板娘不肯说,估计看我是外地人欺生呢。你好歹是本地人,又曾是乔燕的男朋友,再陪我过去问问呗。
徐昭想了想,答应了。
我陪你们一起过去。沈桥也站起身。
乔时看了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
这不是我五哥让我留下盯着点儿嘛。
乔时点点头:别后悔。
沈桥听这话不大对,正要追问,看乔时已和徐昭先出去了,也就赶紧巴巴儿地跟上。
乔时打了车,四个人,刚好坐满。
到绿叶旅社时,乔时也不管其他两人,直接拽着徐昭下了车:走吧。
高胖女人就在客厅里,乔时远远冲她打了声招呼:老板娘。手掌贴着徐昭的腰将他往前一推,这就是乔燕的男朋友,岚姨客家菜馆的小老板。
高胖女人打量着他:你真是乔燕的男朋友?
徐昭惦记着乔燕的行踪,生怕她真出什么事了追究到自己身上,赶紧点头:对,对,我是她男朋友。她昨晚是住这儿的吧,她有说她去哪儿了吗?
她啊高胖女人冷笑,事儿大了。
乔时也不管两人谈什么,手已伸向女人:我的行李箱。
高胖女人看正主找来了,也不为难乔时,将行李箱还给了她。
谢谢。乔时道谢,转向徐昭,徐昭,乔燕昨晚砸了些东西,她这两年在你家当牛做马的怎么着也值这点工钱了。你就和老板娘好好算算,损失了多少,好好赔偿人家。我先去找乔燕了,回头再找你。
徐昭一时间有些傻眼。
乔时也不理他,转向高胖女人:老板娘,您就好好和他算算账,甭跟他客气。专门玩女人的,不缺钱。
说完她拉过行李箱,转身便走。
沈桥下意识跟着她走,乔时不太想和安城的人有牵扯,冲高胖女人使了个眼色:这里还有一个,都是一家人。
哎,你
沈桥被噎得说不出话,想跟着走人,被一高大男人拦了下来:等会儿,咱先算算这笔账。
高胖女人已拿过一个旧计算器,吧嗒吧嗒地开始算账:电脑,三千,电视,三千,热水器,五千
而后,她将计算器转向徐昭和沈桥:十三万三千。
沈桥:
徐昭脾气火暴,当下就想抢计算器:我信你坑!
你爱信不信!我这全得买新的,就值这么多钱。高胖女人转身啪地开了电脑,我这摄像头可都扎扎实实录了下来,证据确凿,你还当老娘怕你了?今天这钱赔不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说着还拿起了座机,喂,派出所吗?我这绿叶旅社,出了点事,有人打砸抢,麻烦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沈桥也不知道她是真打电话还是吓唬人,也懒得搅和这破事,拍着徐昭的背:赔钱赔钱,甭那么多废话。
徐昭一脸悲愤地冲他比了个手势,十三万,我哪儿来的钱?
沈桥看了他一眼,转身想甩手走人,没想到又被拦住,跟个苍蝇似的走哪儿黏哪儿,就是不让他走。想着乔时刚才坑他时的坦然利落劲儿,他脾气一上来,干脆掏出手机,给沈遇打电话:五哥,救命!我被姓乔那女人给卖了!
彼时,沈遇正开着车,他和老三还有事要忙,和沈桥十几年的兄弟,早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因此只是平静地反问:怎么?
乔燕不见了,消失前把人家旅馆给砸了,乔时今天就是找冤大头来的,把我和徐昭骗到旅馆这儿,现在我们都被扣这儿了,不赔钱不让走。
沈遇说:出息!
沈桥也自觉没脸,但人现下被缠着走不了,老板娘除了叫了俩大男人看门,还把屋里的老幼妇孺全叫上了,他动一步老人家就上来死死拽住他的衣袖。八十几岁的老人,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还一副要干架的模样,他动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弄摔了,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根本不是他使蛮力摆脸色能解决的。
乔时那句专门玩女人的,不缺钱杀伤力大,任凭他怎么解释和自己没关系,人家就是摆明了不给钱不能走。
你和三哥现在在哪儿呢,先带点钱过来赎人吧,我现在真没法脱身。
沈遇神色未动:乔时呢?
谁知道啊,把我和徐昭坑这儿,人就跑得没影儿了。
沈遇沉默了一会儿:地址。
沈桥很快给他报了个地址。
沈遇将车子掉转了方向。
老三隐约听到一些,扭头看他:乔时就是刚才那女孩?
嗯。
看着有点眼熟啊。老三皱着眉想了想,以前是不是来过咱这儿?
沈遇点点头,扭头看了他一眼:这女孩子得盯着点儿,就一能来事儿的主。
老三没听明白。
沈遇也没明说,将车子往绿叶旅社开。
沈桥还在等。
徐昭还在一边和老板据理力争,吵得他脑仁疼,心里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看徐昭咋咋呼呼的,暴脾气一上来,转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吵什么吵,看你惹的好事!
徐昭被踹得差点儿翻个跟头,被人当着自己女人面这么一踹,自觉没面子,当下涨红了脸,转身就想朝沈桥反踹回来,半途被沈桥给截了下来,抓着那条腿,冷眼看他:你还有理了,是吧?手腕一用力,将人掀翻在了地上,一脚蹬他背上,你就跟个龟孙子似的,这一脚就当我替你表哥教训你了。
徐昭面红耳赤地挣扎: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沈桥俯下身,也不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乔燕那小丫头虽然不讨喜,但人好歹正儿八经地跟你谈了两年恋爱,还当牛做马地照顾你家生意,你说踹就踹了,还是男人吗你?他脚板下一个用力,别废话,赔钱!老子今晚走不了就虐死你。
徐昭一下就怂了:我是真没那么多钱。
沈桥点点头:行!他抬头冲老板娘一喊,老板娘,给我找根绳子来!
高胖女人一时没闹明白这演的哪出。
沈桥抬头道:我帮你把他绑了,替你送派出所去。
沈桥揪着徐昭的衣领将人拎起,贴着他耳边道:兄弟,对不住了,自己的锅自己背,我可没时间陪你耗在这儿!
然后,将人往高胖女人面前一送:老板娘,我和这龟孙子真不是一家的。实在不行,你先扣着他,我去找他家人给你送钱。
高胖女人看都没看他:少来,再多踹两脚,回头是不是找我要医药费了?
她扒拉着把沈桥的爪子从徐昭身上拽下来,拿着张欠条冲两人晃了晃:给钱,要么签字,选哪个?
徐昭哪个都不想选,白送出去十几万跟割肉似的。
沈桥直接按着他的手往借条上压:签!没钱回头再慢慢挣!
沈遇和老三刚好赶到,看到沈桥正死命按着徐昭往桌上凑,徐昭也疯了般拼命挣扎,当下皱眉:这是做什么?
沈桥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五哥,你可来了。
老三轻嗤了一声: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真丢脸。
沈桥不服:你看看拦着我的都什么人。手指一一点过坐着的几个人,孕妇、老人我敢随便动吗我?
沈遇直接看向高胖女人:砸了多少?
老板娘掏出本子,重新数了一遍,又把人带到乔燕房间去。
屋里一片狼藉,里边值钱的都被砸了,窗户是老式的玻璃推窗,长满铁锈。窗口钉了层薄薄的铁纱网,已被人用剪刀剪了个大口子,刚好容一个人钻过去。
沈遇扫了眼,回头看高胖女人:那小姑娘自己从这里跑的?
可不是。高胖女人提到这个还气着,她把我这屋子全给砸了,我气疯了,把人锁屋里,告诉她,不赔钱不许走,没想到她把窗剪了,自己跳窗跑了,还留了张字条。
高胖女人说着将乔燕那张字条递给了沈遇,生怕沈遇不信,还给开了走廊的监控录像,大开的门里,依稀可见乔燕砸东西的画面。
沈遇收回视线,扫了眼狼藉的屋子:这屋子值十三万?
高胖女人没了刚才的气势,嗫嚅着道:全部重买,怎么也得个四五万吧。
沈遇点点头,倒也没和她争,转身看徐昭:掏钱呗!
徐昭傻眼:表哥这哪里值得了那么多,而且是乔燕砸的又不是我
沈遇懒得与他废话,反手扯过他的手臂,押着他在重拟的借条上按了个手印并签了字,顺手在旁边加了行字公证人:沈遇。这才放开了他,将借条递还老板娘,过期不还直接起诉。
表哥,你怎么能
徐昭愤然想去抢,中途被沈遇扣住了手臂,反扭在了后颈上,徐昭疼得哇哇直叫。
沈遇盯着他疼白了的脸:自己闯下的祸,你不负责谁负责?
知知道了,您松开松开
沈遇反扭着他的手臂重重一压,松了手,抬头看沈桥:乔时往哪边走了?
沈桥手往门外一指:她打车走了。
老三扔了个这不废话吗的白眼给他。
沈桥不明白沈遇为什么会这么惦记着乔时,想了想还是应该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沈遇,因此轻咳了声:那个老大,乔时不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帮你打听过了。
话完便见沈遇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掏出手机,指腹划着屏幕拖动。
沈桥就站在沈遇左侧,他身高和沈遇差不了多少,本能地抿住唇,不动声色地朝沈遇的手机屏幕看去,看到他屏幕上蹦出的乔时两个字时,沈桥惊到了,扭头以唇语问老三:他怎么会有那姓乔的女人的电话?
老三也是一脸莫名:你问我我问谁?
沈遇这会儿已将手机搁到耳边:喂?
人也已迈步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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