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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逍遥楼(麻辣白玉堂系列)逆风白洋水 凶险逍遥楼 神探“锦毛鼠” 白玉堂破案

書城自編碼: 4017666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历史
作者: 谈歌
國際書號(ISBN): 9787521229769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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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以宋代侠义公案小说《三侠五义》中的“锦毛鼠”白玉堂为原型人物加以创新的系列历史小说
*耳菜点评犀利、戏谑,亦庄亦谐,以今探古
*塑造了一个英俊帅气、风度翩翩、智慧超群、潇洒不羁、崇尚自由又心怀天下苍生的侠客白玉堂形象
*悬疑 推理,作者以高超的叙事技巧、严密的逻辑推理,在步步谜团、处处机关中寻出蛛丝马迹,挖掘真相,令人脑路大开
內容簡介:
包工傍晚被皇上召入宫中,紧急办两个案子:一个是皇上的兄弟济南王、太原王、河间王在河间府聚会连同随从统统被杀;另一个其兄弟襄阳王赵爵已经密谋即日扯旗造反,皇上要包公在一个月的限期里缉拿襄阳王赵爵归案。退出江湖的白玉堂因为一千两银子卷入此案,一系列胆大包天的蹊跷事发生后,身边的人死了几个,济南王并没死,二十天皇上各种借口不上朝,一切都由太监传话……拨开重重迷雾,终于揭开了4个谜。
關於作者:
谈歌,原名谭同占。1954年出生于河北省龙烟铁矿,作家、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协原副主席。与何申、关仁山并称文坛“三驾马车”。1978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共发表长篇小说19部,中短篇小说千余篇,计有1500余万字。曾获《人民文学》奖、《十月》文学奖、《小说月报》奖、《小说选刊》奖等。多部作品被翻译为英、法、日等文字。
目錄
壹 ………… 〇一
贰 ………… 〇四
叁 ………… 〇九
肆 ………… 一四
伍 ………… 一九
陆 ………… 二九
柒 ………… 三四
捌 ………… 四一
玖 ………… 四四
拾 ………… 五五
壹壹 ………… 六一
壹贰 ………… 六六
壹叁 ………… 六九
壹肆 ………… 七三
壹伍 ………… 七八
壹陆 ………… 八一
壹柒 ………… 八五
壹捌 ………… 八八
壹玖 ………… 九一
贰拾 ………… 九七
贰壹 ………… 一〇〇
贰贰 ………… 一〇四
贰叁 ………… 一〇六
贰肆 ………… 一一一
贰伍 ………… 一一四
贰陆 ………… 一一八
贰柒 ………… 一二一
贰捌 ………… 一二三
贰玖 ………… 一二七
叁拾 ………… 一三一
叁壹 ………… 一三七
叁贰 ………… 一四一
叁叁 ………… 一四三
叁肆 ………… 一四四
叁伍 ………… 一五二
叁陆 ………… 一五四
叁柒 ………… 一五七
叁捌 ………… 一六二
谜底 ………… 一六六
第二个谜底 ………… 一七五
第三个谜底 ………… 一八三
第四个谜底 ………… 一八四
叁玖 ………… 一九〇
內容試閱

康定二年七月初七,是传说中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这一天,也是夏天景色最浓烈的时候。此时的陷空岛已经是一片绿肥红瘦,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传出来鸟儿欢快的叫声。被树林子围定的是好大一片湖泊,澄清碧绿。游人至此,大概都有将自己化进这景色之中的漫想。
太阳刚刚升起,万里无云,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陷空岛上寂静得很。随着一阵笑语声,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闪出了林子,他一身白衣,腰系大红的丝带,缓步在湖边走着。他今天心情很好,身后跟着几个家仆,扛着渔竿鱼篓,他们要找一个地方钓鱼。这年轻的男子名叫白玉堂,是我们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他现在心情极是悠闲自在,自从在涿州城大破辽国奸细一案之后,他已经与卢方、韩彰、蒋平在徐家庄里住下。也就是说,白玉堂已经退隐江湖几年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就要重出江湖,而且也不知道他就要成为下边故事的主角。
好吧,先让白玉堂在这里钓鱼吧。我们继续下边的故事。
耳菜提醒各位看官,请耐心地读下去,谈歌笔下的这一个故事与你们熟知的白玉堂的故事是绝对不一样的。
就在白玉堂还在湖边钓鱼的时候,几百里外京城的皇宫里,皇上赵祯已经快到散早朝的时候了,这时候,他对文武众臣宣布了一件事情,他的三弟济南王赵勋要在河间府搞一次兄弟聚会,太原王、河间王、襄阳王都要到会。所以他要去河间府巡游,并参加兄弟们的聚会。赵祯说这件事时,神色是非常喜悦的,或者说,赵祯皇帝是情不自禁地对众臣宣布了这件事情。文武众臣听罢,也很高兴,至少有些人是由衷地高兴,因为皇上出巡这些天里,他们可以不出早朝了,可以每天睡一个懒觉了。这对于朝更待露的臣子们,实在是一件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情。
耳菜点评:天底下谁也没有上班的瘾呀,领导干部也在其中。谁也没瘾上班。
赵祯说罢,即散朝,皇上准备出宫起驾。
皇上起驾之前,把开封府尹包拯召进宫里又询问了一次关于缉捕花蝶的案子。花蝶是朝廷已经通缉了五年的江湖大盗,开封府一直未查获,并不是开封府办案不力,实在是这个花蝶本领了得,且轻功极好。杀人越货之后,无影无踪。也许是因为风声紧,花蝶在前年一度销声匿迹了。但花蝶最近又在东京出现,且活动猖獗,还在大天白日里潜进宫里奸杀了几个宫女。皇上震怒,命令开封府全力缉拿,而开封府已经撒出捕快、暗探百余人,却根本捉不到此人的影子。马汉等捕快还算是小有收获,上个月在东京无意间破获了花蝶的一个据点,据点中人供出花蝶在东京类似据点还有十几个,都是花蝶单线联系。花蝶这些据点,都归一个杀人组织领导。但是这个杀人越货的组织的内幕,开封府一无所知。看来,只有拿住花蝶,才好问出东京城里的这个组织。
包拯诚惶诚恐地告诉皇上,这件案子目前还没有进展,请皇上恕罪。
耳菜点评:领导催活儿,千万别解释,你得赶紧检讨,小心出局。这得有眼力见儿。
皇上脸上倒没有责备包拯的意思,他只是要包拯注意身体,莫要太劳神。包拯很是感激,他随即又讲了想赦免原禁军教头展昭的事情。皇上想了想,说此事可以,等他回来再下一道赦令。然后便起驾出宫了。
耳菜点评:唉,细想皇上也真是不容易,都该出门了,还得布置工作,还得安抚下属。
皇上出宫,自然隆重非常。文武众臣一直送到东京西门外十里长亭。是时,暖风荡荡,杨柳依依。赵祯的圣驾前呼后拥,在文武众臣远送的目光中扬尘去了。文武众臣都能想象出皇上的心情一定会同今天的天气一样晴朗。但谁能想到十八天之后,朝廷里会发生那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呢?
十八天之后,即康定二年七月二十五日晚上要掌灯的时候,皇上在暮色苍茫中回到了东京。禁军的千余名威风凛凛的武士在城外排出了十余里,迎候皇上进城,文武百官候在沉沉的暮色里,在城外接驾(唉,又该正常上下班了)。然而,皇上却没有露面。圣驾似乎是匆匆忙忙进了皇宫。皇上只派太监吴明传话说:“皇上路上受了些风尘劳累,免去君臣之礼了。”文武百官诺诺而退。厚重的皇宫大门似乎是心事重重地关闭了。就在开封府尹包拯转身准备上轿的时候,太监吴明悄悄过来,低声细气地对他说:“包大人,皇上请您进宫议事。”包拯哦了一声,就回身随吴明进宫。吴明带着包拯从东侧门进宫去了。
这一夜,乌云厚得紧,在空中匆匆集聚,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事情。星星们则像躲避着什么似的逃得无影无踪。这预兆着什么呢?
长天如墨。让人看不透猜不透的夜色啊,似乎是杀机四伏。

娇嫩鲜红的太阳懒懒地从东山爬出来的时候,包拯才打着哈欠走出皇宫(好家伙,跟领导聊了一夜呀,果然是“朝臣待漏五更寒”,被领导信任的包大人也不容易呀),等候他的轿夫满脸倦色地候在宫外。包拯上轿回开封府。他的脸上泛着青色,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在开封府门外下了轿子,向大堂走去,一向稳稳的步子有些涩重。看来包大人一夜不曾合眼。皇上和他也许整整谈了一夜。是什么事情值得皇上要和包拯彻夜长谈呢?
包拯一脸木然地端坐在开封府的大堂上,他目光空空地望着堂上几个值了一夜班的差役。差役们全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开封府的差役当然是训练有素的啊。
一早走进开封府大堂的公孙策先生首先看到的是包拯疲倦的表情,公孙策心里倏然一沉,他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包大人的脸色不会这样严肃凝重。
包拯抬眼看看公孙策,眉头舒展了一些。包拯很器重这个他从河间府招募来的幕僚。公孙策是河间府的落第秀才,几番科举,屡试不中,便冷了心。在河间府衙门前摆了一个卦摊,与人看相说卦写状子,以维持生计。前年春上,包拯去河间府微服私访,遇到了公孙策,二人攀谈,十分投机,包拯便亮明了身份,请公孙策到开封府做了幕僚。公孙策到开封府这两年来,的确给包拯谋划了不少好主意。但是昨天晚上皇上告诉他的那两件事,公孙策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包公心里很是惶恐不安。他站起身,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公孙先生,请随我到后堂来。”公孙策满心疑虑地跟随包拯去了后堂,他猜想或者是为了花蝶的案子到现在仍没有结果,包大人受到了皇上的严厉训斥。
但是很快公孙策便得知皇上并不是为了花蝶的案子宣包拯进宫的。皇上要包拯办两件事情,这是两件天大的事情:第一件事情,皇上得知济南王、太原王、河间王在河间府聚会时被人凶残地杀害了(吓人呀,谁这么大胆子,杀王爷?还杀了仨?组团杀?绝对天大的政治事件),皇上限定包拯一个月的时间里破案;第二件事情,皇上得知,襄阳王赵爵已经密谋即日扯旗造反,皇上要包公在一个月的限期里缉拿襄阳王赵爵归案。皇上叮嘱包拯办理这两件案子一定要秘密进行。如果真是赵爵谋反,为什么皇上不宣赵爵进京呢?皇上完全可以在京城解决赵爵的。包拯想不明白,公孙策也想不透彻。二人几乎都有一个同样的感觉,他们陷进了两个难解的谜里。他们不知道谜底握在谁的手里。最最要命的还是第一件事情,这杀害三王的凶手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谁这样胆大包天,连王爷也敢组团儿杀害呢?现在包拯手里连一点线索也没有。至于第二件事情,皇上却没有具体旨意,只是要捉拿襄阳王进宫。但是如何缉拿襄阳王归案,总要师出有名,总要有一个说辞。襄阳王有先王护身铁券,是不能随随便便抓捕的。而且襄阳王府戒备森严,如何进得襄阳王府便是一道天大的难题。换句话说,皇上把两个滚烫的烧山芋扔到了包拯的手上。
而且只有一个月的限期。
耳菜:时间紧,任务重,困难真不少。
皇上从没有这样要求过包拯,这是第一次。足见皇上心急如焚。
公孙策沉思了一刻,问道:“皇上没有向大人出示襄阳王造反的证据吗?”
包拯摇摇头苦笑:“实际上,皇上根本就没有同我见面。”
公孙策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包拯在皇宫谈了一夜,皇上竟然没有同包拯见面。
包拯皱眉道:“皇上累了,回来就早早歇息了,只是派梁公公跟我谈了一夜。”
耳菜点评:跟皇上的秘书扯了一夜?皇上这是扯犊子呢?
公孙策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样两件天大的案子,皇上如果不是病得厉害,怎么会不当面跟大人谈呢?而且这个梁公公刚刚进宫不久,皇上怎么会如此放心地让他跟大人谈这两件事呢?”公孙策一头雾水望着包拯。
包拯想了想:“或者皇上并非受了什么风尘劳累,怕是受了惊吓,才病倒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先说第一件事,河间府血案,毕竟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啊,三王倒在血泊里,非是一般凶手所能为之的啊。第二件,襄阳王跟圣上乃一母同胞,如果真是要扯旗造反,皇上的心情一定灰凉极了啊。”说到这里,包拯两道浓眉紧紧皱起,盯着公孙策。
耳菜:哥们儿呀,你说说看?
公孙策迟疑了一下,便点点头:“大人说得是,只是眼下这两件棘手的事情突如其来,大人心中有何良策呢?”
包拯摇头道:“谈何良策。我现在心乱如麻,没有一点章法。我做开封府尹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样事关朝廷安危的重大案子呢。公孙先生,此事有劳你多多花费些心思了。我想近期一些日子,我们怕是睡觉也不得安稳了啊。”
公孙策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刺猬般的案子,我们几乎无从下手。明天我动身到河间府,还是实地勘查一下吧。大人以为如何?”
包拯点头同意:“好吧,你带马汉一同去。”
公孙策点点头,转身要退出。
包拯喊住他:“张龙那里今天有消息吗?”
公孙策摇头:“还没有。”
包拯指的是张龙、赵虎等几个捕头缉捕采花大盗花蝶的事情。数月前,公孙策让张龙在东京城外沿途开了几个酒店,守株待兔。张龙曾经与花蝶同师学艺几年,彼此很是熟悉。即使花蝶改装,也不会瞒过张龙的眼睛。可张龙空空守了几个月,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包拯委实有些沮丧。
公孙策似乎看透了包拯的心思:“大人不必心焦,我想如果花蝶进出东京,那里应该是他的必经之路。”
包拯沉默了一下,对公孙策道:“我几乎忘记了,你建议我前些日子向皇上呈报要赦免展昭之事,昨天夜里吴公公带我进宫时,说皇上已经同意。明天赦免展昭,你去河间府之前,还是先见一见这个展昭。我久闻此人武功高强,他或许能在这两件案子中派上一个什么用场,就由你视情定夺吧。”
公孙策点头。赦免展昭的事情是他向包拯建议的。当时为了追捕花蝶,公孙策提到了展昭。展昭是禁军教头,此人一身武功,在江湖上大有名声,人称南侠,与北侠欧阳春齐名。三年前因一场禁军营中的失火案被关进了监狱,因这次失火案情重大,还是皇上钦批把展昭关入监狱的。
包拯似乎疲倦得很了,他声音涩涩地说:“公孙先生,你去吧。”
公孙策看着包拯疲倦的脸色,不安地说:“大人,你也要多休息。”
包拯苦苦一笑:“我怎么歇得下呢?”
实话实说,我他妈一宿没睡,真的很困,是真困了。
公孙策不再说,退出去了。
看到这里,耳菜长叹一声:为人如果可能,便不要做官。常人总是看到做官的前呼后拥、八面威风,可是谁能体会到官员们夜晚失眠的苦恼呢?戏文里唱:不戴乌纱不受累,不吃俸禄不担惊。真是一句为官不自在的经验之谈啊。
可是,世上有几人能看得透彻呢?

康定二年七月二十七日中午的时候,建在东京西城外的开封府官狱,似乎被浓烈的太阳烤得呆了。官狱两道沉重的大铁门,发着生涩的声响,徐徐打开了,入狱三年三个月又七天的展昭被释放了。昨天晚上还对他恶言恶语的狱卒,今天早上一脸微笑把他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开封大牢。展昭也十分友好地对满脸诚惶诚恐的狱卒微笑了一下。
前倨后恭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耳菜现在揣测展昭,他当然不会计较。人生难测,展昭很难料定自己今后还会不会重新回这里。人生其实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哲人们常常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实在是一句虚言。人有时更像一个纸人,会随风飘荡。你是不会知道自己会被忽然一阵什么风吹落到什么地方的。我们常常有这种经验,即往往你去过一个地方,非常尴尬气恼,你或许暗下决心,决不能再来第二次,而事实上,你往往还要去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展昭或许有这种人生经验。而耳菜却也有了这种非常上头的经验。
展昭走出开封府官狱的大门的时候,他还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被突然放出来。至少他现在的感觉仍滞留在狱中那灰暗的思绪中。展昭的目光里有些茫然。监狱的门前站着一个俊俏的汉子,着一身华丽的商人服装。展昭当然认识,此人便是名动江湖的丁氏双侠中的丁兆惠,展昭有些不解,丁兆惠如何知道他今天会出狱呢?莫非是他保释自己出狱的吗?可是丁兆惠并没有这种通天的本领啊,自己的案子是皇上一怒之下钦定的铁案啊。
展昭看前来迎接他的丁兆惠,丁兆惠正朝他人畜无害地微笑着,丁兆惠身后是一辆很豪华的马车,当然是来迎接展昭的。展昭看了一眼那马车和那个一身新装的车夫,他的感觉还是很不真实。三年三个月又七天的牢狱生活,他感觉自己几乎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下狱之前京城禁军教头的生活似乎恍若隔世,现在,他看到丁兆惠的微笑也是陌生的。监狱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它或者让人变疯或者让人变傻。展昭仰头望了望天空,似乎要寻找一种什么感觉。
耳菜说句扯淡的话,此时的展昭,真没啥感觉。
这是一个晴间多云的天气。一片片白云醉了一般在空中游游荡荡,太阳像一枚金色的钱币,闪闪跃跃地在白云中欢快地跳动,很能勾起人们某种莫名其妙的欲望。风儿像被抽去了筋骨,软软地在空中吹着。展昭抬头看看天,呆呆地看了许久,他渐渐感觉自己身上一种灵性的东西悄悄复活了,似乎麻木了三年多的心脏终于重新有了活力。展昭微微地笑了。
展昭没有问丁兆惠怎么会知道他今天出狱,丁兆惠也没有说。二人上了车,丁兆惠把展昭带到城里的一个豪华酒店。一脸微笑的店小二迎过来,迈着细碎灵巧的步子引二人上楼,一路尖声尖气地喊着:“二位客官步步登高喽!”
展昭感觉小二喊得很滑稽。
楼上只有一桌两位客人,客商打扮,似乎是在谈什么生意,声音很低。于是,楼上便显得很安静。丁兆惠与展昭拣了靠窗的一张桌子相对坐下,丁兆惠要了一坛最好的状元红,点了几个下酒菜。小二颠儿颠儿地下楼去了。
展昭笑道:“今天早上狱卒告诉我,我已经入狱三年三个月又七天了,我真是已经不知人间岁月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今天要出狱的呢?”展昭终于向丁兆惠发问。
丁兆惠笑道:“自然是有人报信。”
展昭笑笑,他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丁兆惠笑道:“展兄不会怪我这三年多一次也不曾来探视过你吧?”
展昭笑道:“我入狱三年多,并不曾有一个朋友来探视过,我为何独独要怪你呢?人生如同集市,有市便有人来,无市便无人去。此是常理。”
耳菜感慨一句,此确是一句悟透人生之语!
丁兆惠解释道:“并非是朋友们不探视,只因你是皇上钦办的渎职要犯,是不准探视的。”
展昭问道:“你这几年都做什么呢?”人情冷暖,这三年多的牢狱生活,使他看透了许多事理。他不想在人情这个尴尬的字眼上再扯些什么。他赶紧转了话题。
丁兆惠悠悠地长叹一声:“自从你入狱之后,我大哥便抛家舍业,去了江湖闯荡,已经三年了,至今没有消息。眼看家中没有什么进项,久而久之,便要坐吃山空的。从今年起,我做一些绸缎生意养家,只是现在生意并不好做。正如人家讲的,你看别人挣钱容易,自己挣钱却是不易。”
展昭点头:“雨里深山雪里烟,看时容易做时难。岂止是做生意,做什么都是一样的。”他把目光转向窗外,太阳依然烧得壮烈。
丁兆惠苦笑道:“展兄说得不差。我自入商海,才知道钱并不是好赚的。”
展昭突然想起什么,他笑道:“月华现在怎么样了?”
丁兆惠微微笑了:“我来接你时,家母已经说了,近日就让家人把月华送到东京,与展兄完婚。”
展昭点头笑了,心里却慨叹一番。他与丁月华四年前便订下婚事,却不想他竟被入狱。而丁月华却不改初衷,这女子情义深重,一直如此,真是让人感佩。展昭心中涌起另一番感慨。
一阵楼梯响,小二把酒菜端上来了。展昭看着小二往碗里倒酒,浓浓的酒香弥散开来。展昭苦笑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喝不到这样的好酒了呢。”
丁兆惠笑道:“人生难测,展兄不是又喝到了吗?”
展昭笑了:“真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啊。”
丁兆惠举起酒杯:“闲话不叙,今天我给展兄接风了。”
展昭也端起了酒杯。
二人刚刚要饮,就听到一阵楼梯急响,走上来一个气宇轩昂的官差。官差直奔展昭而来。展昭把目光盯住这个相貌凶猛的官差,他看出这个官差脚下十分轻灵,武功是非常高强的,此种人物并非轻易肯居人下。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官差是开封府包拯手下大名鼎鼎的捕快头子、官居六品的马汉。
马汉朝展昭拱手笑道:“如果我没有认错,这位就是南侠展爷了。”
展昭放下酒杯,忙起身还礼:“这位官爷找展某何事?”
马汉笑道:“我是开封府的马汉,包大人请你立刻到开封府,有事情商量。还请展爷快去才是。”马汉说罢,就站在一边,显然是让展昭放下酒杯,立刻就随他走。
展昭不解地看看丁兆惠,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但展昭明白一点,他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保释出狱,一定和这位包大人有关。丁兆惠却笑道:“开封府包大人邀请,看起来展兄要交好运气了。”
展昭朝马汉点点头:“我这就随马爷走。”他有些可惜地看看那一坛刚刚启封的状元红,真是突如其来,这一场酒竟是被马汉搅散了。但展昭此时绝对没有想到,后来他是多么感激马汉搅散了这一场酒啊。人生真是难料。
展昭起身随马汉下楼,到了店外,见门口站着一个文官扮相的中年人。那人见展昭出来,便拱手迎上来:“展大侠,久仰了。”
展昭忙还礼。马汉给展昭介绍:“这是开封府的公孙先生。”展昭后来知道此人名叫公孙策,是包拯手下的一个幕僚。他此时还不知道,他出狱后,要常常跟这个人打交道了。
展昭跟着开封府的人走了。
丁兆惠站在酒楼上,远远地看着展昭一行扬长而去。丁兆惠脸上露出一许憾然的苦笑。丁兆惠的苦笑是意味深长的。店小二诚惶诚恐地站在一边,细声道:“丁二爷,这事……”
丁兆惠摆摆手,沮丧地一叹:“此事不怪你,这是天意啊。”
写到此处,耳菜剧透一句,谈歌已经给读者设置了一个圈套。请读者千万不要性急地去翻找最后的结果。请你们耐住性子读下面的每一个细节。好看的故事还在后边。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皇上仍然没有临朝。朝中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敏感的大臣们还是感觉皇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皇上从来没有这么些日子不临朝啊,即使是龙体一时欠安,皇上也从来没有超过十天不临朝的。皇上怎么了?满朝文武躲在各自家里胡乱猜想着。在朝为官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忙起来心慌,闲下来心乱。但自来为官者,不慌不乱的日子能有几天呢?
八月五日,皇上赵祯终于临朝了。赵祯昨天让太监吴明传下旨来,说他近日精神不适,每日临朝改为逢五临朝。文武众臣各自揣着一肚子疑问进宫了,他们不知道已经十几天不临朝的皇上会病成什么样子了?
除去皇上赵祯,也许只有包拯一个人知道,今天百官上朝,是皇上为一个人准备的。昨天他把举荐展昭的奏折交吴公公转呈上去之后,他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来了兴趣,要见一见这个展昭。今天,当包拯把展昭带进宫去的时候,包拯认真想过,皇上也许并不知道展昭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也许是某一个人在皇上面前对展昭生动的描述,才使皇上生发了好奇心,从而准了包拯的奏折,赦免了当年的禁军教头展昭的失职之罪。皇上昨天让吴公公传密旨给包拯,让展昭在文武众臣面前表演一下武艺,好给展昭钦封一个官职。吴公公传旨说,只有这样,包拯才好把展昭留在开封府。皇上已经给包拯准备好了下一步,通过展昭将名扬天下的北侠欧阳春和丁氏双侠都招募到开封府,借以查办河间府血案和缉拿襄阳王。皇上的旨意很合乎包拯的意愿,包拯已经承接了皇上追捕襄阳王并查明三王被害这两案的密旨,这是两道让包拯颇费心思的密旨,完成这两道密旨,现在很需要一些展昭这样头脑机灵、身手快捷不凡的帮手。包拯好比一个猎人,需要展昭这样的鹰犬。只是包拯心中还藏着一个深深的疑惑,他实在想不到的是,皇上如何对武林中事这般清楚?皇上过去对武林中事是从不感兴趣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领导从来都是如此。
皇上赵祯坐在了殿上,他的前边放下了一道金线垂帘。这道垂帘,使皇上看文武众臣清清楚楚,而文武众臣则看不清皇上。文武众臣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皇上真是病得厉害,怕臣子们看到他的病容,有碍龙威?太监吴明传出话来,今天皇上与文武众臣观看武艺演示。
文武众臣仍然不明白皇上今天临朝就是为了让大家观看武艺演示。
十几个大内侍卫短衣束甲,大步走上殿来,他们手中都握着宝剑。在宫殿上真刀真枪地演示武艺,毕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侍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宫殿上升腾起一片肃杀之气。包拯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他实在不知道展昭的本事到底怎么样。他只是听从了公孙策的建议,才上奏折保释展昭出狱的。或许展昭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人,那样的话,情况就有些不妙。包拯心情有些焦躁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赵祯,垂帘后边的赵祯似乎是一脸淡然。赵祯似乎并不在乎眼前这个被他赦免的展昭本事如何,他似乎是准备看一场梨园弟子的演出。他只在乎演得精彩或者不精彩。他近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站在他身旁的太监吴明高声喊了一句:“传展昭进殿。”
一身新衣的展昭进殿来了。殿下的文武众臣齐刷刷的目光盯着大步进殿的展昭,他们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他们没有想到皇上今日突然临朝,上演的竟是这样一个节目。大臣中有人认识展昭,他们心中很是不解,让一个刚刚赦免的囚徒在宫殿上堂而皇之地表演,是否合适。
展昭跪倒在殿上,连呼万岁。
皇上淡淡道:“起来演示吧。都说你武功上乘,今天让朕见识见识。”
展昭站起身,脱去长衣,露出短衣短靠。一个太监走过来,递上一柄剑。展昭接过,打量了一下剑鞘,便拔出剑来,剑光在森森的宫殿上闪动,冷阴阴晃着众人的眼睛,许多人感觉很晕眩。展昭一声喝,便舞起来,闪转腾挪之间,剑光就搅成一团白雾,众人正看得眼呆,却见展昭燕子抄水一般腾空跃起,剑在宫殿上划出一道寒光。文武众臣禁不住喝一声彩,展昭早已经收了剑,轻轻落在了大殿的阁楼上。文武众臣提起精神,向上看去,展昭再一跃竟将双腿夹住阁柱,溜溜地顺势而下,滑到半路,展昭一翻身,飞上了殿内的椽头,一路跑了十几步,忽地拧身,平平地将身子贴在了阁楼上,身子悠地一卷,似乎是一片落叶般轻飘到了殿上,伏身跪下。众人齐声喝彩。包拯悄悄看了赵祯一眼,看到帘后的赵祯似乎有了满脸的笑容,包拯悬着的心暗暗放下了,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赵祯让展昭起身。赵祯笑道:“哪里是个人,分明像朕的御猫一般。”他招招手,太监吴明取过文房四宝,赵祯就在龙案上题写了“御猫”二字。吴明举起向众人展示,殿内一片欢呼。赵祯放下笔,传诏封展昭为四品带刀护卫,在开封府供职。展昭叩头谢恩。赵祯大度地笑笑,他感觉有些累了,就挥手示意退朝。文武众臣退下去,展昭随着包拯出来。展昭后来回忆,从这一刻起,他不仅要把包拯当恩人看,更要作为主人看待了。看着走在自己前边矮矮胖胖的包拯,他心里想的是将来自己的荣华升迁就系在这一个人身上了。祸兮?福兮?展昭不得而知。
读到这里,耳菜十分理解展昭。大凡在官场上混日月,跟定什么人是最为重要的。如果你跟对了人,好比当今抓彩票一般,你便是抓了一个大奖。若是跟不对,那便是抓空了。不同的是,抓彩若抓空了,你只是赔掉了一些钱财。而跟错了人,你赔进去的何止是钱财呢?身家性命赔上,也是说不准的事。
金灿灿的阳光水一般泼下来。展昭随包拯走下宫门前的台阶,包拯转回身笑道:“展护卫,你得到天子的器重,可要尽心效力啊。”包拯笑得意味深长,笑得很有内容。但展昭感觉包大人心事重重,他在包大人的目光里看到一层重重的雾气。
展昭拱手一揖:“今后还要仰仗大人提携呢。”
包拯还要说什么,宫里跑出来太监吴明,匆匆追上来低声说道:“包大人,皇上要您到宫内议事。”包拯愣了一下,他已经猜到皇上找他谈什么事情,性急的皇上也许已经迫不及待了。包拯眉头皱了一下,他点点头,对展昭说:“你去开封府等我吧。”就回身随吴明进宫去了。
展昭大步向开封府去了。他现在心里像头上的天空一样晴朗,三年牢狱生活的暗影,早已经荡然无存。他首先想到的是近日丁兆惠就要把丁月华送来成亲了,丁月华知道御封这件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三年前展昭突然入狱后,他与丁月华的婚事便搁置了。展昭已经三年多没有见到丁月华了,心中的渴念已经十分强烈。他一想到将要与丁月华见面,心中便兴奋得很,但是兴高采烈的展昭却没有想到,皇上定的这个御笔,竟演成了下边的故事。他与一个并不相关的人成了生死冤家。后来展昭很是不理解,天下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要奇奇怪怪地发生呢?
所以没理解,那是你还没看透,所以人生路上常挨揍!
人生到底有没有宿命呢?这是以后的展昭常常想起的一个问题。
太阳已经升高了。皇宫前的几棵苍松傲慢地站着,它们已经这样承风接雨地站了百余年了。温和的秋风习习吹着,除去天气稍稍有些干燥,一切都十分正常。
当然,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后,展昭被包拯紧急叫进开封府后堂,他接下了一道密旨,而且包拯要展昭亲手承办那件滔天大案。于是,一切都不再正常了。

耳菜提示:故事的发展现在开始落入俗套。或者说下边的故事是为了取悦读者的阅读习惯,只好沿袭石玉昆老先生设计的情节套路进行:从一个叫陷空岛的地方来了那个名叫白玉堂的男人。
换句话说,我们这本书的主角终于登场了。
远距东京数百里的白玉堂干什么来了?他来找展昭。找展昭干什么?决斗。
秋高气爽,天蓝得像一块刚刚水洗过的干干净净的缎子,让人生出想伸手触摸的欲念来。年轻英俊的白玉堂一袭白袍,骑着一匹白马,紧随其后的家仆白叶也是一袭白袍、也骑着一匹白马。看上去白叶的年纪要比白玉堂大出许多。二人一脸的平和,坐骑却跑得飞快。官道上扬起一阵阵尘土。尘土飞扬中,像是有两朵欢快的白云在悠悠地窜动。
耳菜:这是诗歌的形容,其实,骑马齁儿累。跑上一天,屁股都颠两半儿喽!
白叶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年轻气盛的主人去东京找那个姓展的干什么。白玉堂只是对他讲要去找一个姓展的比试一下武艺,白叶不好细问,他曾经试着猜想过那个姓展的是个什么样子。多大年纪?长没长着胡子?主人为什么要与这个人作对呢?在蓝天白云下策马疾走的白叶心情很灰暗。他认定年轻的主人这些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白叶想起了白玉堂临出门的前一天,还偷偷把四爷蒋平的两只心爱的鸽子捉来下酒吃了,气得四爷蒋平跳脚大骂,几乎还把看守鸽子的仆人陈青暴揍一顿。而白玉堂却躲在家里一声不吭。总之,在白叶眼里,这些日子的白玉堂十分反常,白玉堂进京找展昭这件事,白叶认为更是反常。
其实白玉堂也不会对白叶讲更多的情况。白玉堂对展昭的情况知之甚少,他只听说这个展昭在江湖上是很有名气的,否则怎么会被人称作南侠呢。展昭是终南山大隐罗子纲先生的徒弟,出师之后到京城谋事,后来做了太尉府里的禁军教头,是那种没有职位只有名分的位置。后来展昭卷入了一场禁军营中酒后失火的案子中,以渎职罪被判刑下狱。关于展昭的情况,白玉堂只听过这些江湖上的传说。展昭现在为什么从狱中放出来,而且又封了四品带刀护卫,白玉堂一无所知,他没有想过南侠展昭这个人会怎样狂妄,或者说,即使知道展昭狂妄,白玉堂也不会去找这个素不相识的展昭决斗。两个人很可能各自沿着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者快乐或者苦恼地生活下去。可白玉堂却前后收到两封匿名信,使他改变了主意。
那两封信都是被人寄刀留柬钉在白玉堂院外的那棵柳树上的。这件事发生得十分突然,让人意外。第一封信上文字不多,大概的意思是说:东京那个展昭被封作了“御猫”。猫是要吃老鼠的,你若是有胆量,就应该到京城与展昭决一胜负。白玉堂看罢,也就一笑了之了,白玉堂并非是气盛之人,他没有必要去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展昭比什么高低。
白玉堂绝非闲得蛋疼。
但数日之后,白玉堂又接到第二封信,文字比前一封激烈起来,信上说你白玉堂真是鼠辈,胆小如鼠。展昭已经放言要杀尽天下鼠辈,你还这样躲在陷空岛不出来,你还枉称什么英雄?如果你不去找展昭较量,那你就把“锦毛鼠”三个字去掉好了。白玉堂这一次认真了,他把信看了两遍,同样的信笺,同样的笔迹,当然是同一个人写的了。他感觉每个字的下面都展示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冷笑。他猜不出写信的是什么人,但他看出了写信的人那种挑唆的心态。可不管怎么样,白玉堂还是决定了去一趟东京,他要会一会这个展昭。南侠的武功他只有耳闻没有目睹过,此去是凶是吉,白玉堂已经全然不顾了。或者说,并非是他一定要去跟南侠展昭比什么高低,引起他注意的是这两封意味深长的匿名信。他没有告诉卢方几个人,他一向是很尊重卢方、韩彰、徐庆、蒋平这四个结义兄长的,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这四个人。而这一次,他是悄悄地离开了陷空岛,只带着家人白叶。他离开陷空岛的时候,陷空岛上一片安详,没有人知道白玉堂去了哪里。或者说,白玉堂并不想让人们知道他去了哪里。
与其说白玉堂去找展昭一决高下,莫不如说白玉堂好奇。他想看一看那个展昭身手到底如何?他还想知道那个写匿名信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白叶应该这样猜测白玉堂。
许久没有外出的白玉堂心情很好,一副好心情的白玉堂一路上却听到了许多不好的消息,最让他吃惊的是河间府的滔天血案。三个王爷在河间府聚会时被人凶残地杀害了,连及几十个随从统统被人屠杀了。什么人干的呢?白玉堂的好奇心再次被强烈地勾引起来了。
白玉堂已经退出江湖几年了。几年之前,白玉堂是一个很忧愁很孤独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他像一只飘忽不定的影子。他当年是一个让人胆寒的杀手。许多杀手在作案之后,便去喝酒赌钱或者找女人,而白玉堂却不是这样。他没有事情的时候,总把自己关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他总是细心地擦着他那把寒光凛凛的刀。他似乎总在等待杀人。
白玉堂杀的最后一个人是张玉亮。张玉亮是青风会的总舵主,青风会是太原城里最大的帮会。张玉亮一生杀人无数,且武功高强,去杀张玉亮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张玉亮居住在太原城里一个豪华的宅子里,他一向深居简出,他的仇家太多了。张玉亮用重金雇用了许多江湖高手,为他看家护院,任何人想进入他的宅院都要经过十道关口。但这些还不够,张玉亮身旁总跟着八名保镖,这八名保镖的武功究竟如何,几乎无人知道。但人们知道,六扇门里最好的捕快“云里飞”黄勇,就死在其中一名保镖的一剑之下。黄勇之死委实让江湖中人胆寒了好一些日子。
在这样森严的保卫下,杀张玉亮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张玉亮本人就是一个武林中绝顶的高手。他当年曾持一剑闯武当山,击破了十二个道士摆下的飞仙阵,此举便在江湖上留下了永久的威名。
张玉亮的仇人雇用了许多杀手去取张玉亮的性命,但都被张玉亮取了性命。据说有人还曾雇用了北侠欧阳春,但欧阳春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于是,所有张玉亮的仇人都近乎绝望了。面对着仇人而绝望,这是一件多么悲愤的事情啊。
但还是有人找到了白玉堂。白玉堂几乎没有皱眉就答应了。他带着那把杀过许多人的刀去了太原城。一个月后,张玉亮被杀的消息传遍了江湖。张玉亮的仇人们欢呼着饮酒庆贺。但没有人知道白玉堂是用什么办法杀掉了张玉亮。人们只知道张玉亮被杀的那天晚上,是一个月光如洗的夜晚。
白玉堂杀掉张玉亮之后,正式退出了江湖。他回到了保州府,举家迁到了他结义的朋友徐庆的陷空岛,卢方、韩彰、徐庆、蒋平都发现白玉堂憔悴了很多。他们当然都猜得出,杀张玉亮这次行动,消耗了白玉堂极大的心血。否则,白玉堂绝不会得手。
后来白叶问白玉堂,他为什么不继续做杀手。白玉堂淡淡地说:“真正的杀手是不应该有声名的,既然有了声名,就不应该再做杀手。如果人们都知道了你,你就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而杀手总在暗中行动。”
耳菜:有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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