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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斯奈德是美国“垮掉的一代”文学流派目前仍然健在的少数诗人之一,也堪称此派中最具个人魅力的行者。著名文化人梁文道即在一档电视节目中推荐过斯奈德的作品。作为20世纪四十五年代在英美兴起的重要文学流派,垮掉派影响了20世纪著名摇滚乐队及乐手包括甲壳虫乐队和鲍勃?迪伦等的创作。而斯奈德不但与该派内部人物如艾伦?金斯伯格等交情甚好,甚至还因其荒野流浪、学习禅宗等传奇经历与人格魅力备受他们崇拜——垮掉派代表人物克鲁亚克的小说《达摩流浪者》即以斯奈德为原型创作而成。本书便是接近这位“达摩流浪者”最好的一个途径。
书中不但叙述了斯奈德早年从事伐木工作、赴日参禅的人生经历与感悟,也全面展示了他对印第安土著文化、东方禅宗文化中有关自然荒野的内容思想的理解。从《瓦尔登湖》到《沙郡年记》美国一直有自然文学的书写传统,这种传统同时强调一种“荒野实践”的态度。《禅定荒野》也继承了这一传统,斯奈德深入土著村庄、雪山林地,甚至前往日本参加临济宗的佛教修行,而后才得到了关于荒野文化的理解。而本书的英文名字就叫作the Practice of the Wild,直译即为“荒野实践”,由此也可见斯奈德在书写
內容簡介:
本书是一部散文集,主题涉及荒野对人们的意义,以及人类回归荒野的可能性。源于诗人的敏感,斯奈德对“自然”“野性”“荒野”等的不同概念进行了语源、语义上的考察,他深入美国的荒野,对当地与自然相和谐的土著文化进行了广泛的田野调查,并结合自己早期的伐木工作及禅宗学习经历,探讨了现代社会如何从文化上接纳荒野的问题。
關於作者:
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1930一 ) 20世纪美国著名诗人、散文家、翻译家、禅宗信徒、环保主义者。他是“垮掉派”诗人中至今创作成就最大的一位,曾出版诗集、散文集和访谈录等二十多本著作,多次获得重要奖项,包括美国国家图书奖、博林根诗歌奖、莱文森奖、古根海姆基金奖及普利策诗歌奖等。他深受中国古代文化的影响,喜欢沉浸于自然,将历史与荒野纳于心中。在大自然中的生活和思考使他的作品更接近事物的本色以对抗我们时代的失衡与无知。
译者
陈登 哲学博士。出版英语方面的著作多种。
谭琼琳 教授,博士生导师,英国威尔士大学英语语言文学博士,英国皇家亚洲研究会会员,英国威尔士大学荣誉研究员。斯奈德研究专家,出版研究斯奈德的英语专著一部,并发表相关论文十余篇。
目錄 :
前言
自由法则
地方、区域和公用地
棕色语法
优良、荒芜和神圣
青山常运步
远西原始森林
道之上,径之外
和熊结婚的女人
生存和圣餐
致谢
参考书目
內容試閱 :
比狼大,比鹿小
人类的时尚与服装的多样性,以及流行文化的不断变化,是一种象征的形态,仿佛人类是在刻意模仿鸟身上的颜色和图案。特别是来自高度文明的人对分离与差异有着清晰的想法,用多种方式宣称自己“脱离了自然”。作为一场竞赛,这可能是无害的。人们可以设想一下,脊索动物会这样说:“我们是进化进程中质的飞跃,大概完全超越了迄今为止的所有生物。”但至少这种认为人类有特殊命运的说法,可视为无用的、种类繁多的理论中的一个案例奥卡姆剃刀原理。然而,人类对自然造成了危害。
有一幅大型的山水画卷,名为《山河无尽图》清朝画家陆俊创作,目前收藏在美国德州的弗里尔市。在这一大片的岩石、树木、山脊、山脉及河流中,我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以及他们劳作的情形。画中有农民和茅屋,僧侣和寺庙,坐在小窗户旁的儒生,待在小船上的渔民,踏上征途的商人以及随行的货物,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当北印度和西藏的佛教传统创制出曼荼罗,描绘出意识和因果关系链的位置图,亦即他们的视觉教具时,中国的禅宗传统特别是南宋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不过我冒险地提出后者采用的是山水画的形式。如果卷轴画被视为中国的曼荼罗,那么画中所有的人物就都是我们各种各样的小小自我;而且,山崖、树木、瀑布、云彩也是我们自身的变化和社会身份的呈现。(沼泽中丛生的芦苇沿着一条小溪生长着,它会说什么呢?)每一个生态系统是一个不同的曼荼罗,一种不同的想象。这让我又想起了阿伊努语中的词语iworu生物场,领地。
大凡见山水者,依种类而异……有见妙花为水者,然其非用花作水。饿鬼以水见为猛火,见为脓血。龙鱼见水为宫殿,见为楼台……有见水为森林,见为壁者。人间见水为水者……故随类见诸水者,非他,乃依水之透脱也。
有一年的七月,我从科尤库克河源头往下走,河的源头在阿拉斯加的布鲁克斯山脉中,我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多尔羊的王国。在绿云般的苔原带,夏季的阿尔卑斯山一一在这里我是一个弱小的访客——对我这个无毛的灵长动物十分友好。然而,漫长而黑暗的冬天也没有吓倒多尔羊,它们甚至没有往山下迁徙。风吹着稀疏松散的雪花,北极夏天干燥的非禾本植物和禾本植物在这整整一年中被羊一点一点地吃掉。夏季,几十只羊站在野外,白色的羊与绿色的草交相辉映。它们有的在嬉闹,有的在打盹,有的在吃草,有的在用角相互顶推,有的在跑圈,有的坐着,有的在高而平坦的“床”上酣睡,这“床”就是屹立在极其险峻的悬壁上的岩脊。道元也许会说,多尔羊(在阿萨巴斯卡语中被称作“白大角羊”)把山看作了“宫殿楼阁”。但是这种临时使用的词语“宫殿楼阁”过于优雅,都市色彩太浓,人类特征太明显,以至于不能真正全面、独特地展现出每种生物应当是多么无拘无束地生活在其唯一的“佛土”上。
青山叠嶂,云雾缭绕
远坡山上,白点荟萃
舒缓变化,并非星星与岩石
“在午夜的微风中撒满”
白云碎点,淡紫色的北极光
照在恬静的野羊身上,它们正吃着
苔原上的绿草,群聚而成亲缘家族
咩咩叫声和羊骚味徐徐地
传递着它们的生活气息
停留半空中一一湿气向上卷起
弥漫整个阿拉斯加北坡,尝尝浮冰之味,
便携式煤油炉此刻沸腾着,
歇息于此,沏茶而饮。
在山坡下这条北极的小河中,色彩斑斓的河鳟,生活在它们的天堂里,但此处对人类而言却是冰冷的世界,道元又说:
龙鱼视水为宫殿,当如人见宫殿,不见水之流也。若有旁观者告其“汝之宫殿即流水”,龙鱼定如我等今闻“山流”之说,忽而惊诧。
我们可以开始想象或设想非二元现行世界中这种嵌套层级和网状结构。系统理论提供了抽象的公式,但几乎没有提供形象的隐喻。在《山水经》中我们发现:
非唯世界有水,水中亦有世界。非水中有如是,云中亦有众生世界,风中亦有众生世界,火中亦有众生世界……草中亦有众生世界。
进化的普遍观点似乎是,竞争的物种在地球演化的漫长岁月中一直在赛跑,而所有的物种都在同一赛场上。有些快要出局,有些落在后面,有些却稳操胜券地跑在前面。如果将背景与前景互换,从“生存环境”和其各自可能的创造性等角度来看,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成百上千个视点看到这些物种之间的大量互动。我们可以说是一种食物带来了一种生存方式。越橘和鲑鱼引来了熊,北大西洋成群的浮游生物召来了鲑鱼,鲑鱼吸引了海豹,接着是逆戟鲸。不断律动和波动的大群鱿鱼靠从抹香鲸身上吮吸养分生存。加拉帕戈斯群岛空旷的小生境使得一排雀科鸟身上呈现出多种鸟类的形态和功能。
保守生物学家谈到的“指示种”,指的是一个自然区域及其自然系统内非常典型的动物或鸟类,它们的生存环境是所有生物生存环境的指标。古老的针叶树林(的生存环境)可由栖息其中的“斑点猫头鹰”来衡量,大平原曾经(并将再次)以“野牛”作为其生存环境的指标。而我一直在问自己:“什么地方是以人类作为其生存环境的指标的?什么是靠吮吸我们这一物种而形成的?”答案当然是“无尽的山河”,也即整个地球,我们或多或少发觉我们在这里生活是舒适自在的。浆果、橡子、草籽、苹果、山药召唤着类似我们的灵巧生物前来采集。人类体型比狼大,比鹿小,在地球这一大环境中属于不是那么大的生物。从高空俯瞰,人类的成就是在大地上留下的乱刻乱划的印迹、栅格状的图案和大大小小的池塘。事实上,地球上大多数地方,从远处看似乎都是人类未曾涉足的空旷之地。(我们现在知道我们对地球的影响远远大于其呈现出来的程度。)
在城镇里,(对那些能看见的人来说)空旷之地是古老的树干、河床的沙砾、渗油的小坑、山崩的擦痕、刮倒的树木、烧焦的土地、水灾留下的废墟、珊瑚礁群落、胡蜂巢、蜂窝蜂箱、腐朽的原木、溪水河流、岩石劈理线纹、矿岩地层、鸟粪堆、吞食鱼、耀眼的凉亭、瞭望石以及地松鼠的巢穴。对少数人来说,它也可能是宫殿。
行之自由
世上有可行之路,也有不可行之路。后者不能称之为“路”,只是“荒野”,因为那只是一整片可“去”,却无人前往、无目的地的旷野。我第一次步履艰难的跋涉是在太平洋西北山区的偏僻小径上。那年,我二十二岁,在北卡斯卡德斯山上当森林防火员。而后,我决定去日本研习禅宗。三十岁时,我去了一座禅宗寺院的藏经阁。顺着图书过道再次往下扫视时,我意识到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出家当和尚。我搬到寺院附近,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参加寺院主持的默念和其他宗教仪式活动,同时还帮着干些农活。
一九六九年,我偕同当时的妻子和长子回到北美。不久,举家迁往内华达山脉。除了干些农活、修护树林、参与政治事务之外,我和邻居们还尝试坚持进行了一些正规的佛教修炼活动。我们特意将之世俗化、非专业化。在近几个世纪里,日本禅宗界在禅修的严格训练问题上已经日趋内行和专业,以至于在很大程度上,其本身的震憾力早已消失殆尽。对此,一群忠诚奉献、心地善良的日本禅师,为了捍卫其自身的专业人士地位,总是指出世俗平民不可能体会教义的精髓部分,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研习。其实不然,俗家弟子能够诚心专注其佛教修为活动,就如同任何工人、工匠或艺术家能专心致志于他们的工作一样。
原始佛教秩序之结构是受到释迦(意为“橡树”)部族管理方式的启迪而构建的。这个小型共和国有点像美洲易洛魁土著居民联盟,实行民主投票制加德,1949, 1956。佛陀乔答摩是释迦族人,故被尊为释迦牟尼,“释迦族之圣贤”。所以,佛教的僧伽就是仿照一个新石器时代社团的政治形式而架构的。
因此,我们的修炼、训练以及奉献的模式不应局限于寺院或专业训练。我们也可反观一下原始群落特有的分工和共享传统。有些真知灼见只能从工作、家庭、损失、爱情和失败这些寺院之外的经历中获取。我们不应长期忽视人类与其他生物之间所存在的生态一经济链。这种关联促使我们去深入思考种植与丰收、饲养与屠宰之间的关系。我们所有人都师从同一禅师,亦即宗教体系最初面临之物:现实。
持现实观的人具备一种紧迫的政治和历史使命感,能调控自己的时间,合理支配二十四小时,且竭尽全力做好每一件事,从不自怨自艾。生活中,赶着几个孩子钻进合伙使用的小车,然后沿着马路开车去赶公交车实在是件苦差事。这份艰辛丝毫不亚于在一个寒冷的清晨待在佛祖大殿里诵经。谈不上这一件事比另一件事差多少,其实每件事都相当枯燥乏味,都需具备能重复单调之事的良好品性。若能以对待仪式的方式对待重复,好的结果就会以多种形式出现。更换过滤器、揉擦鼻子、参加会议、收拾房子、洗刷盘子、检查量油计一一不要以为这些事正阻碍着你的更高追求。为了能进行“修炼”,将自己推向“道”,这堆琐事井不应是我们希望逃避的困难。其实,这就是我们的道。当然,道也可自行完成,因为当一个人自性圆满,身处于一个完美现实、完全虚幻的境界时,谁会愿意用开悟之心去交换蒙蔽之心呢?诚如道元禅师喜欢的说法:“行即道”。当我们明白,“完美之路”井非是引领大家通往易辨之地,从而抵达某一目标的胜利终点之“道”时,这就更容易理解了。登山运动员攀登顶峰的目的就是领略壮观之景,体验合作之情,经历艰险之苦。然而,在很大程度上,是“道”引领你抵达山顶,让你亲临未知,邂逅惊喜。
真正有经验的人,有修养的人,也能从平凡之事中体验出一份快乐。这样的人会把在家里或办公室里枯燥的工作想象得和登山一样,充满挑战和乐趣。我想说,真正的快乐源自完全不遵循常人所走之路——为了某个实践或精神目的而远离人类或动物的任何踪迹。人们外出进入“无迹可循之路”,就会发现它能带着你进入任何一个无名之地。这是一个无限编织之网,同样的主题,其可能性层出不穷,优雅变异百万次,而每个主题都独一无二。岩屑坡上的巨石千姿百态,同一棵冷杉树上的两片针叶迥然不同。怎么可能一部分比另一部分更重要呢?假若不跳进熊果树灌木丛中,人们将永远不会发现一个由小树枝、石头、树叶堆积起来有三英尺高的,多毛尾林鼠的巢穴。努力奋斗吧!
待在自己家里,靠近壁炉边,漫步在附近的小道上,我们备感安逸和舒适。与此同时,我们也感受到这些地方依然存在着枯燥乏味的家务和周而复始的琐事。但是,万物无常的法则意味着任何事物都不会永无止境地重复。所有行为稍纵即逝的短暂性将我们带入一种时间荒野的状态。我们生活在能滋养万物的无机进程与生物进程的网络之中,就像地下河纵横流淌,抑或天空中的蜘蛛网熠熠闪光。生命和物质相互作用,令人体会到一切都是那么的冷漠艰难、危险有趣。相比我们称之为“路”的这一临时秩序中的小领地,这是一个更大的秩序,那就是“道”。
松散自在、井然有序是荒野世界本身的固有特征,我们的技巧和作品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微小反映罢了。没有什么比远离道路,走向分水岭这一新领地更重要。这井非是为了猎新,而是为了寻觅一种回归家园,入住我们整个领地的感觉。“径之外”(off the trail)其实就是“道”的另一种称谓。故而,径外漫步就是禅定荒野的体现,实际也是指我们应在所处之地竭尽全力地工作。当然,这听上去有点似是而非。但我们的确需要道路和小径,而且将会一直保留它们。因为,在你转而走向荒野前,首先你必须“在道上”(on the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