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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燃犀奇谈——榴月谣》是继《火焰丝》,《雪之下》之后的全新篇章,沿着在前两集所遗留下的主线,并加入了作者迦楼罗火翼全新的创作,以精美单元本的形式出版,如漫画般的阅读感带着你领略优美诗意的巷说鬼语之情境。
不是遗忘就能磨灭记忆,不是死亡就能抹煞存在,同样,不是羁绊才是两个人之间唯一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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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迦楼罗火翼所著的《燃犀奇谈——榴月谣》原名《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燃犀奇谈——榴月谣》为2006至今年网络上风头正劲的大型志怪小说。在榕树下、天涯社区等网络中的点击率已经突破百万,众多读者被书中异世界错综复杂的奇幻情节深深吸引。
火翼、冰鳍是传说中的“燃犀”少年,“燃犀”是指能看见彼岸世界,并能与彼岸世界交流的人。这对长相极其相似的表姐弟自幼生长在古城香川里,早已被人们遗忘的传说、灵怪等却很自然地融入姐弟俩的日常生活中。
故事由多个短篇串联而成,风格意境堪比《百鬼夜行抄》,却又是纯粹的中国风雅和典故,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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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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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一成不变的漆黑。
这黑暗浓稠似蜜,用甘美的死寂沉溺着一切。我不能动弹,肢体深处渗透着蛀蚀般的怠惰。
这是何时,又是何处?我在这里……已经多久了?
就在这疑问产生的瞬间,木叶萧萧地碎响,像轻微的瘙痒似的钻入耳际,近在眉睫。
——这里有树吗?
仿佛是要确证我的念头似的,幻觉般的光雾继之而来——就在眼皮底下,一星幽暗的薄明蓦地闪现,随即曼舞摇曳地渗透开来,一点点、一层层旋转着次第点亮,转瞬间如冰冷的焰火拔地而起,从触手可及处奔涌延伸至悠远无尽的高空。
没错,是树!
一株从天空倒挂下来的巨树——这株硕大无朋的千年古木,竟是头朝下颠倒生长,披拂到我眼前的,分明是树梢最高处萌葱的扇形新叶。
还在感叹这枚翡翠扇大可不必玲珑纤小到如此程度,可只是一转眼,它便隐没在苍翠碧绿的汪洋里:茂盛到懊恼程度的繁叶像鳞甲般守护在蜿蜒虬曲的枝条上,簇拥着巍峨挺拔的主干,重重叠叠,堆砌出我熟悉的倒影——无量宫的古银杏!
这株逆生的大树,竟是我家附近废弃的祈雨宫观中曾经栖息讨龙神的凭依之木。
此刻的它才是名副其实的“神木”吧:不仅体量要比现实中的大无数倍,而且笼罩它枝干的若有若无的光之雾霭,已经像萤焰般微弱但却确切地闪烁起来。这株树通体澄澈,表里俱透,恍若海底深渊中,无数浮游物的明灭阴火汇聚成的奇迹。顺着它含辉内敛的轮廓仰望过去,我赫然发现,就在头顶至高处,倒悬着一座静谧无声的城市。
巨树便扎根在那天空之城里,瀑布般垂挂下来直抵我的面前。就像它暴露的虬根无限蔓延开去似的,幽深曲折的街衢巷陌纵横错综,市井人家成排的屋顶犹如一片日常的荒漠,到处点缀着荆棘似的深黯树丛;河川反倒水波不兴,静静泛起霓虹似的浮泽,恍若镶嵌在浓黑漆屏上的夜光螺钿。
没有灯火、阒无人迹、岑寂无声的城市像一幅灰暗蒙尘但却极富立体感的天顶壁画,边缘慢慢延伸人远方的黑暗里,唯有天际线处,新城的高楼执拗地撑起轮廓突兀的褶皱。
是香川!不会看错的,这是我从出生到今天一直生活的地方,古老的江南小城——香川!
——香川在头顶高远处,那我在哪里?
反射性地环顾四周,我愕然惊觉脚下正展开一片夜海般苍茫无际的平原——墨晶般的表面原本浑然无瑕,可转瞬之间却突然氤氲起丝丝缕缕的烟岚,黑暗一下子获得了纵深的层次,更辽远幽邃处,无形的暗涌渐渐凝固成朦胧的白波,那是翩翩鳞云铺排横曳。
远远的,一群晚归的夜鹭从这云层下方缓缓飞来,恍若投映在镜一般湖面上的静影。交错的乱云羽翼间,圆月惊鸿一瞥地探出高洁的半面,鸟群的皎然双翅霎时间自得像从内部焕发出霭霭珠光……
——天空在脚下深远处,那我在哪里?
天地恍如镜像般整个儿颠倒,我又置身在这颠倒天地问的何处?根本看不见可供立足的平面,可我却偏偏可以感觉到脚踏实地的稳固承托——
难道我栖身于透明的冰层或者玻璃之上? 是时空反转了,还是只有我独自一个人被抛弃在时空外? ——只有我独自……一个人吗?
那为什么从刚刚开始,某种令人烦躁的寒意就一直执拗地黏附着皮肤 ……
——是视线!好像有什么潜伏在一片空茫中,正悄悄窥视着我,伺机而动…… “冰、冰鳍?”我脱I:I喊出小我一个月的堂弟的名字。
冰鳍怎么不在?从小到大,这般诡谲的境况,我们曾经并肩经历过无数次——因为我们是“燃犀”。
就像东晋温峤在牛渚水滨点燃通天犀角,照彻深不见底的湍波,使幽冥水族无所遁形一样,我和冰鳍也拥有遗传自早已过世的祖父“讷言”的能力——在我眼中被洞悉的虚无之象、在他耳中被捕捉的空无之音曾屡屡模糊人间和异界的边缘。
但我“听不见”,而冰鳍“看不见”,我们并不像祖父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与彼岸存在交流,甚至操纵它们、驾驭它们;我们不像他,不是成熟的“燃犀”。能力上固有的欠缺使得我和冰鳍必须互相扶持——在险恶的危境中,我就是他的眼睛,而他就是我的耳朵。
“冰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无边寥廓里没有任何回声,这呼喊像一缕轻烟散人幽玄的灏气,我明晰地感觉到了它消失的全过程。
没有回应。不……不对!
好像有什么……好像有什么存在着,耳中骚动起如同春蚕嚼食桑叶那样的绵密轻音。
这声响渐渐放大,渐渐扩展成轰鸣在脑际的喧嚣,可是当我侧耳倾听,它又像潮汐一般退去。
隐隐约约,若即若离。
我开始努力探寻这声音的来源,眼底却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白翳。
是离群的夜鸟远扬过反转的苍穹,还是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云波之上?我迷惑地低头看去……
——是眼睛。一双漂浮的眼睛!
我所立足的无形平面像一层脆弱的薄冰,危险地封冻着升腾的大气涌流,一具苍白的半透明人形正被裹挟着冉冉上浮,就在触碰到这看不见冰层的瞬间猛地下沉,随即又不由自主地漂漾而起。它的四肢乃至面孔都那么模糊,只有眼睛,那双漆黑的空洞的眼睛,牢牢地……锁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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