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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玛丝洛娃十六岁时被贵族少爷聂赫留朵夫引诱,怀孕后被驱逐出贵族之家。七年后,已沦为妓女的玛丝洛娃被诬告谋财害命,陪审员聂赫留朵夫在法庭上认出了受审的正是曾被自己引诱的玛丝洛娃,他去监狱探望她,请求她饶恕,并愿意同她结婚。
……
本书是列夫·托尔斯泰的代表作之一,通过男女主人公的离奇遭遇,生动地展示了一幅沙俄社会的真实图景,是一部十九世纪俄国生活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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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复活》是托尔斯泰思想艺术的总结。作品以一起真实的刑事犯罪案为基础,通过描写男女主人公复杂曲折的经历,展示了俄国当时社会的黑暗,在对政府、司法、教会、土地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制度进行深刻的批判的同时也在宣扬不以暴力抗恶和自我修身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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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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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马太福音》第十八章第二十一节至第二十二节:“那时彼得进来,对耶稣说:主啊,我弟兄得罪我,我当饶恕他几次呢?到七次可以么?耶稣说:我对你说,不是到七次,乃是到七十个七次。”
《马太福音》第七章第三节:“为什么看见你弟兄眼中有刺,却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
《约翰福音》第八章第七节:“……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路加福音》第六章第四十节:“学生不能高过先生,凡学成了的不过和先生一样。”
一
尽管几十万人聚集在一块不大的地方,千方百计将他们聚居的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用石头覆盖地面,不让地上长出任何东西,尽管出土的小草都被清除,尽管煤炭和石油燃烧的浓烟四处弥漫,尽管树木被滥伐,鸟兽被驱逐,但是甚至在这样的城市里,春天仍然是春天。阳光和煦,小草复活,只要除根不尽,它们就生长、发绿,不光在林荫道的草地上,而且在铺路石板的夹缝中。桦树、杨树、稠李长出黏稠清香的嫩叶。菩提树鼓起一个个饱胀欲裂的新芽。寒鸦、麻雀、鸽子怀着春天的喜悦,已经在欢乐地筑巢,就连被阳光照暖的苍蝇也在墙脚嗡嗡作声。草木也好。鸟雀也好,昆虫也好,孩子也好,全都生气勃勃,喜气洋洋。惟独人,惟独成年的大人,却不停地在欺骗、折磨自己和别人。人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春天的早晨,不是上帝为造福一切生灵而赐予的这个世界的美,那种促使和平、协调、相爱的美。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发明的统治别人的种种手段。
比如,省监狱办公室里的人们认为,眼下神圣而重要的并不是春天带给一切生灵和人类的祥和与欢乐,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是头天接到的一份编号加印、注名案由的公文,公文指定今天,即四月二十八日上午九时之前。务必将三名在押审查的人犯,两女一男,解送法庭受审。其中一名女犯系主犯,必须单独押解。根据这个命令,于是,现在,四月二十八日早晨八时,看守长走进女监昏暗而臭气熏人的走廊。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面容疲惫、鬈发花白的女人,穿着袖口镶金边的制服。束着一根镶蓝边的腰带。这是女看守。
“您要提玛斯洛娃吧?”她和值班看守走到门朝走廊开的其中一间牢房门口,问道。
值班看守哐啷一声开了铁锁,打开牢门,顿时从牢里冲出一股比走廊里更熏人的臭气。值班看守冲里吆喝:
“玛斯洛娃,过堂!”随即又掩上牢门,在门外等着。即使在监狱的院子里,也有风从城外刮来的清新爽人的野外空气。可是走廊里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污浊空气,充满伤寒病菌,充斥着粪便、焦油和腐败物的恶臭,令任何人一进来,立即就感到忧郁和烦闷。虽然女看守闻惯了这污浊的空气,可是她从院子里一进来。就会产生这种感觉。她一进走廊,顿时感到疲倦,昏昏欲睡。
牢房里传来一片忙乱声——女人的说话声和光脚板走路的啪嗒声。
“快点,玛斯洛娃,手脚麻利点,听见没有!”看守长冲着牢门喊道。
约莫过了两分钟,一个身量不高、胸脯隆起的年轻女人健步走出牢门,一个急转身,站停在看守长身旁。她内穿白上衣、白裙子,外罩灰色的长袍。脚上穿着亚麻布袜,外面套着囚犯穿的棉鞋。头上扎着一块白头巾,头巾下显然有意露出几绺鬈曲的黑发。这个女人的整张脸呈现着只有长期遭受幽禁的人才有的特殊的苍白,使人联想起地窖里的马铃薯的幼芽。一双不大的手和从灰袍的宽领子里露出的肤色白皙的、丰满的脖子也是这样的颜色。在这张脸上,特别是在暗淡无光的苍白的脸色衬托下,她的眼睛显得乌黑发亮,虽然有点浮肿,但是很有生气,其中一只眼睛略带斜视。她笔直地站着,挺着丰满的胸脯。她来到走廊,微微仰起头,直视着看守的眼睛,停在那里,随时准备执行对她的任何吩咐。看守刚想锁上牢门,从内探出一个没戴头巾的白发老太婆的一张苍白、端正、满是皱纹的脸。老太婆对玛斯洛娃说着什么,可是看守将牢门对着老太婆的脑袋推去,蓦然那个脑袋不见了。牢房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哈哈大笑声。玛斯洛娃也微微一笑,转身对着门上装有铁栅的小窗。里边的老太婆紧贴小窗,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最要紧的是别说废话,咬定一条就行。”
“好歹得有个结果,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玛斯洛娃晃了一下头,说。
“结果当然只有一个,不会有两个,”看守长摆出一副长官的架势,深信自己说得俏皮。“跟我走!”
小窗口里现出的老太婆那只眼睛消失不见了,玛斯洛娃走到走廊中央,迈着细碎的快步,跟着看守长走了。她们沿着石砌的台阶往下走,从比女监更臭、更闹的男监旁走过,男监的每扇牢门的通气窗里都有眼睛盯着她们。她们走进办公室,里边已经站着两个持枪的押送兵。坐着的文书将一份满是烟味的公文交给其中一个士兵,指着女犯说:
“带走吧。”
下诺夫哥罗德农民出身的红脸麻子士兵将公文掖在军大衣的翻袖里,然后微笑着对他的高颧骨的楚瓦什人同伴朝女犯挤了挤眼。两个士兵押着女犯走下台阶,朝大门走去。
大门上的一扇小门打开了,两个士兵押着女犯跨过门槛,来到院子里,然后出了院墙,来到城中石铺的街道上。
马车夫、小铺老板、厨娘、工人、官吏都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女犯。有些人摇着头,心中思忖:“瞧,这号人行为不端,不像我们,结果弄到这样的地步。”孩子们惊恐地望着女强盗。幸亏有两个士兵押着,她现在再也不能作恶,这使他们感到放心。一个卖了焦炭、在小饭馆里喝足了茶的乡巴佬走到她身旁,画了个十字,递给她一个戈比。女犯脸红了,低下头,说了句什么。
女犯感觉到人们的目光向她射来,她虽然未掉头,但悄悄侧目瞟了那些人一眼,人们对她的注意使她觉得快乐。与监狱里相比,这里春天的空气比较洁净,这也使她快乐,只是走在石铺路上双脚生疼,因为她久不走路,而且还穿着笨重的囚犯棉鞋,于是她瞧着脚下,尽量下脚轻些。他们经过一家面粉店,店门前有一群鸽子大摇大摆地走着,谁也不去欺侮它们。女犯的脚差一点碰到一只瓦灰鸽,鸽子扑棱一声飞起来,扇动着翅膀贴着女犯的耳边飞过,给她带来一股清风。女犯微微一笑,可是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喟然长叹。
三
女犯玛斯洛娃的身世极其平常。她是未出嫁的女农奴的女儿。这个女农奴跟着饲养牲口的母亲住在乡下,母亲为一对地主老处女姐妹做工。未出嫁的女农奴每年都生孩子,并且按农村的惯常做法,给婴儿行洗礼,然后母亲不给婴儿喂奶,于是这个不该出生的、妨碍干活的、多余的婴孩很快也就饿死了。
这样已经死了五个孩子。五个孩子都受过洗礼,都不给喂奶。统统都是饿死。第六个孩子是她同一个过路的茨冈人生的,是个女孩。本来婴儿的命运也会同前五个孩子一样,可是事有凑巧,两个老处女中的一个偶然来到牲口棚,斥责女饲养工,说奶油有牛臊气。正好产妇带着美丽健康的婴儿躺在牲口棚里。老处女说完奶油的事,又责备不该让产妇进牲口棚。她正打算离开,突然看到婴儿,忽发慈悲之心,自愿做这个婴儿的教母。她为女婴行了洗礼,后来因为可怜自己的教女,常常送点牛奶和钱给她的母亲,女孩就这样活下来了。老处女两姐妹为此叫她“得救女”。
女孩三岁那年,她母亲得病死了。饲养牲口的老外婆觉得外孙女是个累赘,两个老姑娘便把她领去抚养。很快黑眼睛的小姑娘出落得非常活泼可爱,使两个老姑娘常常觉得快慰。
两个老姑娘中的妹妹叫索菲娅·伊万诺夫娜,心地比较善良,正是她给小姑娘行了洗礼,而姐姐玛丽娅·伊万诺夫娜则较为严厉。索菲娅,伊万诺夫娜给小姑娘打扮,教她念书,打算收她作养女。可是玛丽娅,伊万诺夫娜说,女孩应该干活,成为贴身使女,所以对她很严格,遇到情绪不佳就罚她,甚至还打她。小姑娘在这两种不同心态的影响下,长大后成了半是使女,半是养女。连她的名字也是不俗不雅的,既不叫卡季卡,也不叫卡坚卡,而叫卡秋莎。她缝纫刺绣,收拾房间,擦拭圣像,烧烤食物,准备咖啡,洗洗零星衣物,有时还陪两个老姑娘闲坐,为她俩读书消遣解闷。
有人来求婚,可是她谁也不嫁,她觉得与那些卖劳力的求婚者共同生活,对她这个过惯了地主家舒适日子的人来说,未免太艰难了。
她就这样生活到十六岁。满十六岁那年,两个老姑娘的侄子,一个大学生,富裕的公爵,来到她们家。卡秋莎暗暗爱上了他,尽管她既不敢向他表示,也不敢对自己承认。后来过了两年,这个侄子上战场时顺路拜访两个姑妈,在她们家住了四天。临走前夜,他诱奸了卡秋莎。第二天塞给她一张一百卢布的钞票就走了。他走后过了五个月,她才断定自己怀孕了。
从那时候起,她对一切都感到厌烦,一心想着如何逃避行将临头的耻辱。她不但不愿好好侍候两个老姑娘,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突然发起脾气来了。她对她们说了许多无礼的话,事后自己觉得懊悔,于是要求辞去活儿。
两个老姑娘对她很不满意,也就放她走了。从老姑娘家出来后,她到警察局长家当使女,可是在那家只待了三个月,因为警察局长虽是年已半百的老头子,却不停地纠缠她。有一次他骚扰得太厉害,把她惹火了,骂他混蛋和老鬼,而且当胸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倒在地。她因粗暴无礼遭辞退。再找活儿已不合适,因为她很快就要分娩,她只好住到一个接生兼贩酒的农村寡妇家。分娩很顺利,可当时接生婆为村里有病的产妇接过生,把产褥热传给了卡秋莎。生下来的婴儿是个男孩,被送到育婴堂,据送他去的老太婆说,婴儿一送到那里就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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