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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安顺旧事--一种城记》记录有着“石城”之称的贵州安顺小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浮世人生——传统夜郎古国的淳朴民风,抗战涌入的“下江人
”带来的新鲜气息,二者交织出时代的激荡和变化,通过当时的作者——一个少年的眼睛,写出其父辈、亲友、乡邻散淡生动的小城生活及风俗人情。
作者戴明贤有着独特的文化视角,更具自觉的文体意识,其文字保持着慢速、朴拙的手工感、手艺感,仿佛是一针一线手工缝制起来的,写人、叙事、状物,针脚绵密细致,回味悠长。
《安顺旧事--一种城记》由钱理群先生推荐并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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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戴明贤,男,1935年生于贵州安顺。从事过编辑、记者、教师、编剧等职业。中国作家协会和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西泠印社社员,贵州省书法家协会主席。曾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贵州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学作品有小说《九疑烟尘》、《花溅泪》、《岔河涨水》、散文集《残荷》,《戴明贤散文小说选》等。有《家祭》、《夜郎新传》、《捉鬼》、《燕楼惊豹》等戏刮作品上演。还有影视作品《双婚疑案》、《天残地戏》等。,同时从事书法篆刻。有《戴明贤书法篆刻集》、《对山集》等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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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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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大时代中的边地小城
1 石城浮世绘
2 看马帮过街
3 看街头练摊
4 小戏台,大戏台
5 电影院的风景
6 五官屯看地戏
7 金钟山看“开堂”
8 父亲的园子母亲的屋
9 婆婆妈妈们
10 父执缙绅群
11 父执生意人
12 父执宗教徒
13 羡慕手艺人
14 吃在郑家馆
15 刀勺独行厨
16 店员大朋友
17 唬人的虎皮
18 女先生们
19 名师“龙虎豹”
20 街上的下江人
21 我家的下江人
22 歌声里的抗战
23 姐姐们唱的歌
24 华严洞躲警报
25 来了美国兵
26 岁时乡俗
27 方言土话
28 山民口味
29 手制玩具
30 真实的流血故事
31 可考的惊悚传闻
32 乡里怪诞客
33 崇拜何威风
34 杂忆杂写
后记
增订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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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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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是一座莹白的石头城。小城居民一生一世、每时每刻,没有离开过石头。
住是住在石础石阶石院的木屋里,临街往往有一座石柜台。口腹之需,盐巴用石钵擂。米面用石碓舂。糍粑用石臼打。小石磨不紧不慢地旋转,四面流下洁白的豆糊,在大锅里点豆腐。身上穿的,新布用石磙砑,浣衣放在大石板上捣。
出门走石街,过石巷,穿越城中央的钟鼓楼石洞门。东西南北十字交叉的石甬道,永远被挑水夫们溅得湿漉漉的。成人们宁愿绕楼而过,小孩却特意“嘚嘚嘚嘚”踩过阴凉沁人、石壁长满厚苔的门洞,还要冷不防大叫一声,让整个门洞嗡嗡震响。颤巍巍的卖水扁担挑来的水,汲自城内的大龙井、双眼井、五眼井等十多眼石井,井们都罩着石盖,刻着精粗不一的图案花纹,石沿上满是深深浅浅的数百年磨出来的绳槽。甜水叫大井水,供饮用;苦水叫小井水,供浣洗杂用,每担要便宜一个铜板。最甘甜沁人的好水出在东郊一个窄而长的石罅里,名如其形,叫马槽龙井。或认为应作马场龙井,但东门只赶牛场,叫牛场坝;西门才赶马场。讲究美食的人家推豆腐待贵客,让水夫专门去挑马槽龙井的水,要多给一倍的脚力钱。
城里城外的石牌坊,多得数不过来。我家所住的东大街,短短里许长,据府志记载就有三座石牌坊。但在我出生前就因扩建马路拆去了。府文庙的牌坊、龙柱、泮池、小桥、院子,全是莹白的石雕。大成殿前的那对透雕龙柱,至今是镇城之宝,传说錾刻此柱的潘石匠,其报酬是按凿下来的石屑石粉重量,一两石屑一两银子计算的。
安顺的标志性建筑,是西秀山的石塔。老媪邓罗氏逼童养媳为娼不遂,杀媳碎尸,是小城空前的大案,县官将她处以唯古书有载的凌迟之刑,又是铭刻石碑,以警后世。
出城必经东西南北四座城门洞。出了城门,就见环城皆山也。金钟山、凤凰山、飞虹山、盔甲山、小金山、观音山、武当山等等,多为一座座小巧玲珑的孤山,所以俗话说石城有桂林的山,无桂林的水。甚至有金斗不移、天鹅抱蛋、交椅大坡等奇怪的山名。金钟观音二山,高林蓊郁,遮天蔽日;其余诸山多是浅草灌木,露出斑驳的石骨,好像满天星斗。有一座螺蛳山,满山是青色的田螺化石,小学的男孩们大多要邀约朝拜一次,带上小钉锤,把石螺乱敲一气。绝难得到一枚完整的。稍稍成形者,就带回学校向侪辈炫耀。
石山多洞。常年游客不断的是城南近郊的华严洞。端午玩此洞,是一项传统。洞口几口长满绿苔的大石缸,长年贮着岩浆水,供和尚食用,平时无人一顾,端午节就要论杯卖了。玩家们租用殿堂打围鼓唱川戏,办酒席。城东二十里的清凉洞“天开一窍,前后通明,中有古刹,下有内外二城”。老百姓叫它粮仓洞,说是被诸葛亮七擒七纵的孟获屯粮的洞窟。城南五十里有两个洞合称二仙洞,传说当地山民办红白喜事,可以去洞口求借仙家的锅瓢碗盏,后来一户贪心人家没有全数归还,仙家生气,从此再也借不出来了。
我没去过此洞,传说却听母亲说过。此外无数的山洞,多是山民躲避兵灾匪乱的处所;太平年月,则在洞里熬硝。
安顺人就在这个石世界里,经历每人一份的生老病死,苦辣酸甜。到得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就退居一块石碑之后,销声匿迹。环城众山,密布层层匝匝的墓碑。记得第一次排队出东门,一走出城门洞,隔着低洼的牛场坝,撞到眼前是满天星斗般的白石墓碑。一位高班同学脱口得句:“
一出东门坟摞读如糯坟,老远看见摆家屯。”
小城计时,沿古习定时放炮。正午的“午时炮”最重要,像棋盘上的楚河汉界,把一天平分两半。经常是我放学走近城中央的钟鼓楼,就听得北兵营的午时炮响起来。晚上母亲催寝,总是说:二炮过半天了,二炮即二更。
小城打更,只用锣,没有柝。一更不打,二更是“当当”连打,三更是“当,当当“,四更是“当、当、当当”,五更时睡得正酣,没听见过。正是苏东坡说的:“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三更前后,市声俱寂,独有“炒米糖开水——”的叫卖声,不时响起,格外凄凉。我奇怪半夜三更喝什么炒米糖开水,母亲告诉我,这是幌子,实际上,卖的是“膏精”。膏精又称“梭梭”,白面,学名海洛因。当然,深夜寒风中,神出鬼没的瘾君子们,肯定也乐意喝一碗滚烫的炒米糖开水,添些温暖。深夜还常有猫头鹰啼叫:“呜呜——”一声,隔许久又一声,冷冰冰的,听得人发毛。小城人认为这是鬼叫。一听见,就会说:又在催哪家老人上路了。
北兵营还不时传来军号声。石城墙上,黄昏时分常见小号兵练习吹号。
号声单调悠远,拖多长也不带颤声,苍劲寥廓。身后衬着火烧云。这似乎是所有小城的一道风景。沈从文先生笔下和不少电影里都描写过。电影《小城之春》中的主妇在城墙上来来去去,我看了很觉亲切。号声一传到街上,把什么都当玩具的小孩们就来劲了,跟着那调子,拖声曳气地、参差不齐地合唱:“死猪起床!起床死猪!猪在——床上——”末句又作“天麻麻——
亮”。青春年少的一代,学逃难来的“下江人”榜样,偷偷谈自由恋爱,幽会也往往选择最偏僻的废城墙上。骂人脸皮厚,则日“赛过城墙转角!”
那年月,石城上空若有若无地飘浮着一缕药味。深夜分外清晰。有人闻着是异香,有人闻着是奇臭。这是鸦片的气味。一次,随大人观夜戏回家,路过东街大十字,扑鼻一阵浓郁的奇异药味。大人们说:哪家在熬烟!当时虽上距鸦片战争已百余年,清末民国又屡次禁烟,但在民间从来是禁而不绝。一九三五年红军长征过黔北,就看到连挑夫脚力都靠吸鸦片提神服役,大为骇异。到了抗战结束后,解放战争期间,安顺人谷正伦主黔政,又正式开放烟禁,石城外的菜地谷田,开遍了妖艳无比的罂粟花,烟农用小竹篮提着
“洋烟菜”即罂粟嫩叶尖进城卖给市民吃火锅。又香又嫩又脆,下火锅比茼蒿菜还好吃。
瘾君子人数虽少,却多是一家之主。几代人百余年的烟榻生涯,影响了整个小城的生活方式甚至思维方式。
例如晚睡晚起。中午饭叫早饭,吃晚饭已掌灯,午后和深夜吃点心叫“
过午”和“消夜”。P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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