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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马耳他之鹰(赠全彩马耳他之鹰不完全手册)

書城自編碼: 1897342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达希尔
國際書號(ISBN): 9787513305181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04-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31/122000
書度/開本: 大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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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米特最经典的作品,出版第一年再版七次,八十多年来畅销不衰
入选二十世纪百大英文小说和美国推理作家协会票选百大侦探小说
改编电影获得三项奥斯卡大奖,黑色电影的开山之作
硬汉派侦探小说最重要的奖项“马耳他之鹰奖”即以这部作品命名
哈米特把谋杀交回到有理由犯罪的人手中,而不只是提供一具尸体。
——雷蒙德?钱德勒
随书附赠精美书签及超值全彩《马耳他之鹰不完全手册》,为您全面解析哈米特与他的马耳他之鹰!
內容簡介:
一位美丽的女子上门委托萨姆?斯佩德跟踪和自己妹妹私奔了的男人,然而萨姆派去的搭档当晚就死于阴暗的小巷,而被跟踪的人也在几小时后死亡。萨姆随即发现事情与女子的讲述大相径庭。重重谎言包裹下,事件的核心竟然是一只中世纪的皇家贡物“马耳他之鹰”。一群犯罪分子围绕着它展开了尔虞我诈的争夺,暗偷明抢、连环骗术、金钱贿赂与美人计轮番上阵,萨姆将如何认清他们的真面目?
關於作者:
达希尔·哈米特全名萨缪尔?达希尔?哈米特,出生于美国马里兰州西岸的圣玛利县,在费城和巴尔的摩长大。哈米特十三岁辍学,之后数年间做过报童、码头装卸工、机关勤杂人员和证券公司小职员,后来加入位于巴尔的摩的“平克顿全国侦探事务所”。一九一五年至一九二一年期间,他在平克顿事务所任职,这段经历为他后来创作侦探小说提供了广泛的素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达希尔应召入伍,但是后来因结核病而被迫长期疗养,继而导致他的婚姻破裂。之后他开始依赖酒精,曾尝试广告业,最终踏上了写作一途。他贫寒的出身、在下层社会摸爬滚打的青年时代,以及在当时全美最大的平克顿侦探社任职多年所获得的丰富经验,使他的作品独树一帜,无可替代。
哈米特的写作生涯可谓辉煌。正是他开创了书写“硬汉派”推理小说的先河。美国当代最重要的硬汉派大奖“达希尔?哈米特奖”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他在硬汉派和犯罪小说史上的地位,相当于古典推理界的爱伦?坡加上柯南?道尔。他与同时代的雷蒙德?钱德勒一起,将硬汉侦探文学发展为现实主义色彩浓厚、广受读者喜爱的文学类型,随后这一类作品又衍生出许多旁支,诸如法庭程序小说、犯罪小说、警察小说、间谍小说和国际政治小说等。此类作品今日的繁荣,哈米特作为创始者之一,功不可没。
哈米特一生只创作了五个长篇故事,一个中篇故事和一些短篇小说,但每一篇都成为影响深远的经典作品。在美国当时经济大萧条,社会风气日渐堕落,犯罪事件层出不穷的环境下,哈米特塑造的强硬而愤世嫉俗的侦探形象成为一种新型的英雄,为大众所广泛接受。他笔下的人物诸如萨姆?斯佩德,以及“大陆侦探社”中的无名探员都在侦探文学史上拥有重要的地位。哈米特不只是一个通俗小说家,更是一个继承了马克?吐温、梅尔维尔的书写传统,拥有海明威般凌厉写实的语言功力,擅长以跌宕起伏的节奏和简洁明快的文笔准确描绘生活百态的文学大师。
哈米特曾在派拉蒙电影公司担任编剧,他的小说被多次搬上银幕,均取得巨大成功,其中《马耳他之鹰》获得三项奥斯卡大奖,成为黑白片的经典之作。哈米特也为派拉蒙公司创作了《十字街头》、《守望莱茵河》等电影剧本,亦广受赞誉。
生活中的哈米特是一位激进的反法西斯分子,一九三四年完成小说《瘦子》之后便封笔投入左派运动。他于一九三七年加入美国共产党,二战时入伍,退伍后一直致力于政治活动,并两次入狱。
一九九九年,“美国文库”出版了《哈米特集》,收录了他的全部长篇小说,对达希尔?哈米特为美国文学所做出的贡献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目錄
第一章 斯佩德与阿切尔侦探事务所
第二章 雾中之死
第三章 三个女人
第四章 黑鸟
第五章 黎凡特人
第六章 小个子的跟踪者
第七章 空中的字母G
第八章 一派胡言
第九章 布里姬
第十章 贝尔维德旅馆的长沙发
第十一章 胖子
第十二章 旋转木马
第十三章 皇帝的礼物
第十四章 白鸟
第十五章 异想天开的家伙们
第十六章 第三桩谋杀案
第十七章 星期六之夜
第十八章 替罪羊
內容試閱
第一章 斯佩德与阿切尔侦探事务所
塞缪尔?斯佩德的颌骨瘦长,下巴凸出成一个V字,而嘴巴是一个柔和一些的V字。鼻孔的线条形成了另一个小一点的V字;灰黄色的眼睛是水平的;鹰钩鼻上方的眉心有两条皱纹,向外生出两道浓眉,也像一个V字;浅棕色的头发从高而扁平的两鬓向前额拢作一处,又是一个V字。他看起来像个讨人喜欢的金发魔王。
他对艾菲?佩林说:“什么事,甜心?”
她是个苗条的姑娘,一身皮肤被太阳晒成棕色,薄薄的茶色羊毛连衣裙像打湿了一样紧紧贴在身上。她那闪亮的、男孩子气的面孔上有一双活泼的棕色眼睛。她把身后的门关上,靠在上面,说:“有个姑娘要见你,她的名字叫温德莉。”
“是委托人?”
“我觉得是。你会乐意见她的,她可是个大美人。”
“让她进来,亲爱的,”斯佩德说,“让她进来。”
艾菲?佩林又把门锁打开,推开门走到外面的办公室,手扶在门把手上,说:“请进,温德莉小姐。”
有人说了声“谢谢”,那声音温柔得只有配合最纯正无误的吐字才能让人听清。一个年轻的女人从门口走进来。她走得很慢,步子迟疑,一双钴蓝色的眼睛打量着斯佩德,眼神中透出羞涩和试探。她身材修长柔软,身姿挺拔,长腿丰胸,手脚纤细。她的衣裙是两种深浅不同的蓝色,一定是为了配合她眼睛的颜色特意挑选的。蓝色帽子下的鬈发是暗红色,嘴唇则是更为明亮的红色。当她羞怯地笑着的时候,洁白的牙齿就在她月牙形的唇间闪耀。
斯佩德起身致意,用他粗壮的手指点了一下他办公桌旁边的一把橡木椅子。他足有六英尺高,倾斜而厚实的肩膀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有点滑稽——左右和前后一样宽——也让他刚熨过的灰外套看起来不太合身。
温德莉小姐低声说了句“谢谢”,那声音和方才一样轻柔。随后她在椅子边上坐下来。
斯佩德坐进他的转椅,转了四分之一圈以便面对着她,接着礼貌地微笑。他笑时嘴唇并不分开,脸上所有的V字则会变长一些。艾菲打字时噼里啪啦的敲键声、微弱的回铃声、推动机头时隐约的呼呼声,透过关着的门一一传来。隔壁办公室里有台电器沉闷地震动着。在斯佩德的办公桌上,一个装满烟头的黄铜烟灰缸里搁着一支燃着的弯曲的香烟,烟灰有如不规则的灰色雪片,星星点点地落在黄色的桌面、绿色的记事本和各种文件上。一扇有着米黄色窗帘的窗户开了八到十英寸的样子,从窗外的院子里吹来一阵有着些微氨水味儿的风。桌上的烟灰随风颤动。
温德莉小姐注视着那些颤动的灰色雪片,看起来忧心忡忡。她只坐在了椅子的外缘,脚平放在地上,就像马上要站起来一样。她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紧紧抓着腿上一个扁平的黑色手提包。斯佩德向后靠在椅子里,问道:“温德莉小姐,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她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然后咽了一下口水,急切地说:“你能——我想——我——那个——”
随后她用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深沉的双眼写满恳求之情。
斯佩德笑着点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她的处境;而这笑容又是那么愉快,就像在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他说:“来吧,告诉我怎么回事。从头说起,这样我们才知道需要做些什么。最好从你能回想起来的第一件事说起。”
“那是在纽约。”
“嗯。”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认识他的。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是纽约哪里。她比我小五岁——今年才十七——我们的朋友圈子也不一样。我想我们从来不像其他姐妹那么亲密。爸爸妈妈在欧洲,这样的打击他们可受不了。我得在他们回来之前把她找回来。”
“好的。”他说。
“他们下个月初回来。”
斯佩德的眼睛亮了。“那我们有两周时间。”他说。
“直到她写信来我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快急疯了。”她的嘴唇颤抖着,两手把那只黑提包揉来揉去,“我害怕她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所以不敢去警局;但我又怕她出了什么事,觉得还是应该报警。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咨询,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能怎么办呢?”
“那种情况,是没什么法子。”斯佩德说,“但后来她写信来了?”
“嗯。我给她发了一封电报让她回家。电报上的地址是这里的邮局,存局待领。这是她给我的唯一的地址。我等了整整一周,没有回电,也没有她的只言片语。爸爸妈妈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所以我到旧金山来找她。我给她写信说我要来。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
“也许吧。不过人总是很难知道应该做什么。你没找到她?”
“没有,没找到。我给她写信说我会在圣马可旅馆等她。我求她,即使她不想和我回家,也要过来让我和她谈一谈。但她没有来。我等了三天,她没来,一点音讯都没有。”
斯佩德点了点那金发魔王似的头,同情地皱着眉,嘴唇紧紧地抿着。
“这太可怕了。”温德莉小姐一边说一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我不能就那么坐着——空等——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笑不出来。她在发抖。
“我手头唯一的地址就是那个邮局。我又给她写了一封信,昨天下午我亲自去了邮局。我在那儿待到天黑,但没看见她。我今天早上又去了,还是没有看见科琳娜。但我见到了弗洛伊德?瑟斯比。”
斯佩德又点点头。他眉头舒展开来,代之以一副机警而专注的神情。
“他不肯告诉我科琳娜在哪里,”她绝望地说,“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说她很好,很快乐。但我怎么能相信他呢?他无论如何都会这么告诉我的,是不是?”
“没错,”斯佩德说,“不过那可能是真的。”
“但愿如此。我真希望是这样,”她大声说,“但我不能就这么回家——人没见着,电话也没打过一通。他不会带我去见她的。他说她不想见我。我不信。他答应我会告诉她我们见面的事,然后今晚带她来旅馆见我——如果她愿意的话。他说他知道她不会愿意的;他说如果她不愿意,他会自己过来。他——”
门开了,她惊讶地捂住嘴,停了下来。
开门的人踏进来一步,说了声:“啊,抱歉!”就匆忙地摘下他的棕色帽子,退出门去。
“没关系的,迈尔斯,”斯佩德对他说,“进来吧。温德莉小姐,这是阿切尔先生,我的搭档。”
迈尔斯?阿切尔又走进办公室来,关上门,低下头冲着温德莉小姐一笑,把手里的帽子随意地一扬,算是行礼。他中等个头,体格壮实,宽肩,粗脖子,宽下巴,一张快活的红脸,修剪得短短的头发有些许斑白。他显然有四十好几了。斯佩德也有三十多了。
斯佩德说:“温德莉小姐的妹妹和一个叫弗洛伊德?瑟斯比的家伙从纽约私奔来了这里。温德莉小姐已经见过瑟斯比,和他约了今晚碰面。他可能会带着她妹妹一起来,但他多半不会这么做。温德莉小姐想请我们找到她妹妹,让她离开他,送她回家。”他看着温德莉小姐,“没错吧?”
“是的。”她含糊地说。斯佩德一直对她赔笑脸、频频点头让她宽心。她本来已经不觉得那么尴尬,这会儿又窘得脸发红了。她看着腿上的手提包,戴着手套的指头在上面紧张地勾来勾去。
斯佩德对他的搭档使了个眼色。迈尔斯?阿切尔走上前来,站在办公桌的一角。姑娘盯着她的包,迈尔斯就盯着她。他那双棕色的小眼睛放肆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接着,他看着斯佩德,无声地做了个吹口哨的口型以示赞许。
斯佩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竖起两根手指,飞快地做了个警告的手势,说:“这事儿应该不难办。无非是今晚我们派个人去旅馆那儿,跟着他,让他领我们到你妹妹那儿去。如果她跟他来了,你能说服她和你回家,那就再好不过;如果我们找到她,但她不愿离开他,我们就再作打算,总会有法子的。”
阿切尔说:“没错。”他说话粗声大气的。
温德莉小姐立刻抬头看着斯佩德,眉头紧蹙。“啊,那你们一定得当心!”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紧张地抽搐着,勉强吐出这几个字来,“我对他怕得要死,怕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她年纪还那么小,他把她从纽约带到这儿,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会不会……他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斯佩德笑了笑,轻轻拍着椅子扶手。“交给我们来办就好,”他说,“我们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
“但他不会做什么吧?”她还是不放心。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斯佩德郑重地点点头,“不过我们办事,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你们,”她急切地说,“但我希望你明白,他是个危险人物。我真觉得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担心他为了自保……会毫不犹豫地把科琳娜杀了。他不会这么干吧?”
“你没有吓唬他吧,有吗?”
“我告诉他,我只是想让她在爸爸妈妈回来之前回家,这样他们就不会知道她干的好事。我答应他,如果他肯合作,这件事我绝不会对爸妈提。但如果他不肯,爸爸一定会给他好看的。我……我觉得我说的话他半个字也不信。”
“他会不会娶她?这样就能遮掩过去了。”阿切尔问道。
姑娘的脸刷的红了,心慌意乱地回道:“他有妻子,还有三个孩子,都在英格兰。这是科琳娜写信告诉我的,解释她为什么一定得和他远走高飞。”
“这种人多半有家室,”斯佩德说,“尽管不一定在英格兰。”他身子向前探,去拿铅笔和本子,“他长什么样子?”
“哦,他三十五岁左右,和你一样高,肤色很深,也可能是晒的。他的头发颜色也深,眉毛很浓。他说话总是大声嚷嚷,有些神经质,脾气很暴躁。他给人的印象总和暴力脱不了干系。”
斯佩德在纸上潦草地记着什么,头也不抬地问道:“眼睛什么颜色?”
“灰蓝色,看起来水汪汪的,但并没有柔弱的感觉。啊,对了,他下巴上有道沟。”
“哪种体型?瘦,中等,还是很壮?”
“是那种运动员的身材。他的肩很宽,总是昂首挺胸的,举手投足很有军人的派头。我今天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衣服,戴着一顶灰帽子。”
“他以何为生?”斯佩德一面说着,一面放下铅笔。
“我不知道,”她说,“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他说什么时候来见你?”
“八点以后。”
“好的,温德莉小姐,我们会派一个人过去。如果——”
“斯佩德先生,这个人可以是你或者阿切尔先生吗?”她双手合拢做出恳求的样子,“能不能请你们俩当中的哪一位亲自出面?我不是说你们派来的人不行,但——啊——我实在太担心科琳娜会出事了。我好怕他。你们能去吗?我可以……我可以多付一些酬劳,那是应该的。”她用紧张的手指打开手提包,取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在斯佩德的桌子上,“这够吗?”
“够啦,”阿切尔说,“这事儿我来办。”
温德莉小姐站起来,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谢谢您!谢谢您!”她喊道,又把手伸向斯佩德,连声道谢。
“不客气,”斯佩德说,“很乐意为您效劳。如果你能在楼下和他碰面,或者和他在门厅里待上一会儿,会方便我们做事。”
“我会的。”她应道,再次向这对搭档致谢。
“还有,别去找我,”阿切尔提醒她,“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斯佩德把温德莉送到走廊。他回到办公桌前时,阿切尔冲着那两张百元大钞点点头,得意地嚷嚷道:“真够意思!”他拿起一张,对折,塞进背心的口袋里,“她那包里还有不少呢。”
斯佩德把另一张钞票收起来,坐了下来,说道:“得啦,别打她的主意。你觉得她怎么样?”
“可爱极了!你居然叫我别打她主意。”阿切尔突然大笑起来,然而声音中殊无愉悦之意。
“也许是你先看见她的,萨姆①,但可是我先开口揽下这档子事儿的。”他两手插进裤袋里,摇摇晃晃地站着。
“你会让她芳心大乱,一定会的。”斯佩德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露出了牙床后面的臼齿,“你很有一套。”他开始卷一根香烟。
第二章 雾中之死
黑暗中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铃响过三下后,陆续传来床垫弹簧的嘎吱声、手在木头桌面上摸索的声音、小件硬物砸在地毯上的声音,然后又是弹簧的嘎吱声。一个男人在说话:“喂?是,请讲……死了?……好的……十五分钟。谢谢。”
开关咔嗒一响,灯光洒满了房间。这是一盏白色的灯,吊在三条自天花板正中垂下来的镀金链子上。斯佩德穿着绿白格子的睡衣,光着脚坐在床沿。他眉头紧锁,盯着桌上的电话,伸手拿过一包棕色卷烟纸和一袋达勒姆公牛牌烟丝①。冷而潮湿的空气胁裹着阿卡特拉兹岛②,那每分钟六次的沉闷的雾角声从两扇开着的窗户吹进来。一只小闹钟摇摇欲坠地放在一本杜克的《美国刑事名案》一角——书封面朝下放在桌上——指针指着两点五分。
斯佩德的粗手指仔细地卷着一支烟。他把适量的棕色烟丝撒在卷曲的纸面上,铺开烟丝,让它们边缘均匀,中间稍稍凹陷,再用拇指把纸向内侧卷起来,来回搓揉一下,食指压着纸的外缘,随后拇指和食指移到纸筒的两端,把它平平地举起来,舌头舔一下封口,左手食指和拇指捏着卷烟的一头,右手食指和拇指把湿润的接缝压平,捻一下右边这头,再把另一端送到嘴里。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镶皮镍制打火机,熟练地点火,叼着点燃的烟站了起来,脱掉睡衣。他匀称的胳膊、腿和身子,还有他下垂的浑厚的肩,让他的身体看起来像只熊——一只剃了毛的熊:他的胸口没有毛,皮肤像个孩子一样,柔软,透着粉色。
他抓了抓脖子后面,开始穿衣服。他穿上一件薄薄的白色连体内衣,灰袜子,黑色吊袜带,深棕色的鞋子,并系好鞋带。随后他拿起电话,打给灰石街四五○○号,要了一辆出租车。他穿上一件带绿色条纹的白衬衫,套上柔软的白色假领和一条绿色领带,再穿上白天穿过的那件灰外套,外加一件宽松的粗花呢大衣,戴上一顶深灰色的帽子。他往兜里塞着烟丝、钥匙和钱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斯托克顿街隧道入口在布什街上,经过那里就是通向中国城的下坡路①。斯佩德就在这儿付费下了车。旧金山的夜雾稀薄而湿冷,无孔不入,把街道变得模糊。距离斯佩德下车地点几码开外的地方站着几个人,望着一条小巷。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站在布什街的另一边,看着同一条巷道。街边的窗户里也有人在向外看。
人行道两侧装有铁栏杆,下方是光秃秃的丑陋的梯子。斯佩德穿过人行道来到护墙边,手扶在潮湿的墙头朝下面的斯托克顿街看。一辆汽车伴着轰鸣的马达声从他下方的隧道里冒出来,像被风卷走一样飞快地消失了。离隧道口不远处,一个男人蹲在一块广告牌前。牌子立在两家店铺之间,上面贴着电影和汽油的广告。蹲着的男人为了朝广告牌下面的缝隙里看,头弯得快贴到人行道了。他一只手按着地面,一只手紧紧抓着广告牌的绿色边框,维持着一个古怪而扭曲的姿势。另外有两个男人挤在广告牌的另一头,从广告牌和楼房之间那几英寸的空隙朝里面窥探。那一侧的楼房有一块空白的灰色侧墙,一直延伸到广告牌后面的空地。闪烁不定的灯光照在侧墙上,男人的影子也随之摇曳。
斯佩德转身离开护墙,从布什街走到之前那群人聚集的小巷。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嚼着口香糖站在一块深蓝底白字的搪瓷路牌下,路牌上写着“布理特街”几个字。警察伸手把他拦住,问道:“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我是萨姆?斯佩德。汤姆?伯劳斯打电话叫我来。”
“是你啊。”警察把手放下来。“我一开始没认出你来。喏,他们在后面那儿。”他伸出拇指冲肩后一指,“情况不妙啊。”
“那是。”斯佩德应道,走进小巷。离入口不太远、约小巷一半深的地方,停着一辆深色的救护车。救护车的左后方,小巷被一道齐腰高的栅栏截断了。栅栏是几道横着的粗木条,从栅栏那儿起变成陡峭的下坡,深色的地面一直通到下面斯托克顿街的广告牌那儿。栅栏最上面那根十英尺长的木条一端已经被扯脱,晃晃悠悠地挂在另一头的桩子上。从斜坡向下十五英尺的地方,有块扁平的大石头卡在那里。迈尔斯?阿切尔就仰面躺在斜坡和石头之间的凹处。两个人站在他旁边,其中一个人举着手电照着死去的男人,其他人拿着灯在斜坡上四下查看。
其中一个人朝斯佩德打招呼:“嗨,萨姆。”他攀上斜坡朝小巷走来,影子投在他身前的斜坡上。这人个子很高,挺着啤酒肚,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厚嘴唇,胡子刮得很潦草,面颊上满是发青的胡楂。他的鞋子、膝盖、双手和下巴上都沾上了黄泥。“我想你一定想在我们把他运走之前过来看看。”他一面跨过坏掉的栅栏一面说道。
“谢谢,汤姆,”斯佩德说,“是怎么回事?”他把胳膊肘搁在一根栅栏桩子上,看着下面的人,向那些朝他点头致意的人回礼。
汤姆?伯劳斯用一根脏手指戳着他自己的左胸。“正中心脏——用的这个。”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粗短的左轮枪,递给斯佩德。枪表面凹陷的地方都糊满了泥。“这是把韦伯利,英国枪,没错吧?”
斯佩德收回胳膊,低头查看这把凶器,但并没有伸手去接。“没错,”他说,“韦伯利-弗斯勃利左轮自动手枪。就是它。点三八口径,能装八发子弹,现在已经不生产了。开了几枪?”
“就一枪。”汤姆又戳戳自己的胸,“他把栅栏撞破的时候一定已经死了。”他把裹满泥浆的手枪举起来,“以前见过这个吗?”
斯佩德点点头。“这种枪我是见过不少。”他漠然地说,随后加快了语速,“他是在这儿被打中的,是吧?站在你现在站的地方,背对栅栏。开枪的人站在这儿。”他在汤姆身前走来走去,一只手举到齐胸高,食指水平做出枪的样子。“假设他开枪,迈尔斯往后倒,把最上面的木条撞断,滚下斜坡,直到那块石头挡住他。是这样吗?”
“应该是这样,”汤姆缓慢地答道,眉头皱成一团,“枪击的气浪烧焦了他的外套。”
“谁发现他的?”
“巡逻的人,叫西尔林。他正沿着布什街走,路过这儿的时候有辆车转弯,车头大灯照到那边,他看到栅栏的上面坏了,就过去查看,然后发现了他。”
“那辆转弯的车呢?”
“鬼才知道哪儿去了,萨姆。西尔林没留神,当时也不可能知道出了事嘛。他说他从鲍威尔街走过来的时候没人从这儿出来,否则他一定会看见的。除此之外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斯托克顿街的广告牌下面钻出去。当然没人从那儿走。雾气把地面变得又湿又软,但是地上只有迈尔斯滑下来和这把枪滚落的痕迹。”
“没人听见枪声?”
“看在上帝的分上,萨姆,我们才刚到这儿。一定会有人听到的,我们会把他们找出来。”他转过身,一条腿跨过栅栏,“在我们把他运走之前下来看看?”
斯佩德说:“不用。”汤姆停下来,两腿分跨在栅栏两边,回过头用他那双小眼睛惊讶地看着斯佩德。
斯佩德说:“你已经看过他了。我能看到的你都已经看到了。”汤姆看着斯佩德,迟疑地点点头,把跨过栅栏的腿收回来。“他的枪还别在后腰上,”他说,“没用过。他的大衣也扣着,身上有一百六十五美元。他今晚是在工作吗,萨姆?”
斯佩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汤姆露出询问的表情:“哦?”
“他本来是要去跟踪一个叫弗洛伊德?瑟斯比的家伙。”斯佩德说。接着他按照温德莉小姐所说的把瑟斯比的外貌描述了一番。
“为了什么?”
斯佩德把双手放进大衣口袋,冲着汤姆眨了眨那双睡意蒙眬的眼睛。汤姆不耐烦地重复道:“是为了什么呀?”
“这是个英国人,大概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我们本来正在查他住在哪儿。”斯佩德有气无力地咧嘴笑了笑,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汤姆的肩,“别问了。”他又把手放回口袋,“我得去通知迈尔斯的老婆。”他转过身。
汤姆本来生气地皱着眉,张开了嘴,但什么都没说又合上了。他清了清嗓子,收起满脸怒容,用沙哑但是温和的声音说:“他弄成这样也真够惨的。和我们其他人一样,迈尔斯有他自己的毛病,但我想他也有他的好处。”
“我也这么觉得。”斯佩德回应道,声音平板得听不出任何含义,随即走出了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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