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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朝内166人文文库·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蹉跎岁月》描写了一群上海知青于70年代到贵州偏远山区插队落户的故事,以柯碧舟和杜见春的命运遭际为主线,以柯碧舟与杜见春、邵玉蓉之间的感情纠葛为基本情节,生动地记录了一代知识青年所度过的那段令人难以忘怀的“蹉跎岁月”,真实地展示了他们所走过的那条虽曲折坎坷、但奋进向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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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朝内166人文文库·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蹉跎岁月》1970年的一个夏日,暗流大队湖边寨生产队的集体户里只有柯碧舟一人在埋头创作他的小说《天天如此》,其他上海知青全都赶场去了。《朝内166人文文库·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蹉跎岁月》中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把一个体形颀长、充满生气的姑娘送到了柯碧舟面前——她是偶然跑到这里避雨的,名叫杜见春。杜见春落落大方地问这问那,柯碧舟拘谨地一一作答。临别,他甚至都没问杜见春是哪个大队的知青……故事从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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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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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碧舟和杜见春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认识的。
那是一九七。年的夏天。一个星期日,上海知识青年集体户所有的同学都赶场去了,柯碧舟一个人在家。好不容易有个安静的时候,柯碧舟抓紧时间,在两个箱子叠放起来的“桌”面上,摊开几张纸,写短篇小说《天天如此》。这故事他构思了好久,主人翁又是他最熟悉的一个同学,早就想抽时间写了,可总是没有机会。平常,集体户里很少有个安静的时候,出工回来,有人洗衣服,有人闲聊天,有人哼歌曲,也有人“法拉米、法拉米”地拉二胡,根本别想有个清静。即使逢到赶场天,也是有些人去赶场,有些人留在茅屋里,抽烟、打牌、喝酒,闹得个不亦乐乎。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知青们像约好了似的,吃过早饭,换上干净衣裤,通统赶场去了。柯碧舟求之不得,待他们一走,就奋笔疾书。
在飞蝉涨潮般的鸣唱声中,柯碧舟仿佛又见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谢楠康,他分配在上海工艺品进出口公司工作,日复一日,过的是“天天如此”的生活,枯燥、乏味,静如死水。他想改变这种生活,却总是克服不了自己的弱点,自己替自己感到害臊,自己原谅自己,于是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且常常寻找理由自己安慰自己。
叽喳啁啾的鸟雀声听不见了,涨潮般的蝉呜停止了,柯碧舟都没知觉,他沉浸在学习创作的喜悦之中,忘记了自身的一切。他的头发足有半寸多长,早该理了,却没想到该去理一理;他赤脚踏在泥地上,脱下的布鞋浸在脚盆里,没想到去洗一洗。身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沾满泥巴点子的衣裤,本来计划今天脱下洗干净,也给他忘了。只在厚厚的干打垒泥墙上开了一个窗子的茅屋早已暗淡下来,屋内的光线淡弱到仅能辨别白纸上的字迹,他却没有知觉。
原来,早晨还是晴朗朗的,此刻,大雨已经下了近半个小时了,雨点子打在集体户外的包谷叶上,“达达”直响,柯碧舟竟然都没听见。直到寨外的山峰巅上扯起一道刺目的火闪,跟着一个惊天动地的急雷“轰隆隆”打响,柯碧舟才被吓得抬起头来,向小窗外望去?嵌在厚泥墙中间的玻璃窗上,几小股雨水歪歪扭扭淌下来;近处的山坡上,鞭笆杆、丝茅草、芭茅草都被风雨摇曳着、撕扯着,向一边歪倒过去。
寨外的田坝里,密织的雨网像笼起了雾。集体户外的屋檐下,屋檐水哗哗地淌到檐沟里去。嘈杂的雨声和流水声太喧闹,柯碧舟的文思被打断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揉揉有点发酸的眼睛,习惯地抬起头来,望着黄泥巴墙上贴着的一张白纸。白纸上,用毛笔蘸了红墨水写着两行道劲有力的字:“不要自馁,总是干;但也不可自满,仍旧总是用功。”这两句话,显然是他的座右铭。柯碧舟吸了一口气,正想再埋下头去,耳朵里又听到几下“笃落笃落”的轻响,他立刻又直起腰杆,警觉地望着茅草铺的屋顶。
插队落户一年半了,每当下雨时,都是知识青年们焦躁不安的时分,尤其是暗流山区这一带,已经两个多月未下雨了,突然乍一下大雨,茅屋顶非漏不可。果然,他凝神一听,好几个知青帐顶铺的塑料布上,都“滴滴答答”地响起了漏雨声。柯碧舟站起身来,仔细察看着,有没有水流如注的现象。还好,春上茅屋顶重新翻盖了一下,雨漏得不像去年那么厉害了。柯碧舟又担忧起围绕茅屋挖的檐沟来了,好久没下雨,檐沟里的枯枝、杂物没细细掏过,水是否被堵塞了,一堵住,水漫上来,浸透泥墙,可要倒塌的呀。他屏息听着那“哗啦啦”的流水声,默默地点点头,心里说,听声气檐沟还是畅通的。’正在柯碧舟侧耳细听的时候,集体户外传来脚踏泥泞地的“啪啦啪啦”的声音。柯碧舟原来以为那是过路人,并没在意,可没料到,脚步声直响到集体户大门口屋檐下来了,还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也许是同户的“快脚”苏道诚回来了。
柯碧舟暗忖着,等待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但大门并没动。很显然,不是苏道诚回来了,门外站着的,是个雨天时碰到的躲雨人。想到集体户的屋檐很窄,躲不住这么大的风雨,柯碧舟决定去给躲雨人开门,让他进屋来坐一坐。
柯碧舟从男生寝室走到灶屋里,正要去开门,“嘭”一声,门被推开了。柯碧舟吃了一惊,定睛望去,更使他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门口站着一个个儿高高、体形颀长、虎虎有生气的姑娘。她浑身上下全被雨水打湿了,乌黑的头发水淋淋地闪着光,淡蓝色的府绸衬衣,紧贴着微微隆起的胸脯,一条草绿色的裙子,直往地下滴水,黑色的搭扣布鞋和白色的尼龙丝袜,沾满了泥浆点子,湿漉漉地巴在脚上。
姑娘也在打量着屋里的青年:两三个月没理过的头发,一张清瘦黑红的脸,忧郁沉闷。略微往眼窝深处陷去的眼睛,沉思般地瞅着人。他中高个儿,生就一副痴呆相,穿一身脏得姑娘们不能理解的补巴儿衣服,光脚板站在泥地上。一般地来说,五官端正的小伙子都很引人注目,可眼前这个,不但不叫人注目,倒有些怕人。
“为什么不叫我进屋?”姑娘开口了,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得惊人,柯碧舟感到,集体户的两个女知青,没有一个人的嗓门会像她那样好听,哪怕是一心指望自己当个女高音歌唱家的华雯雯,也不能同她相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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