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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备受钱钟书与苏童共同关注的美国女作家麦卡勒斯最成熟的作品——《婚礼的成员》,谁能画出孤独的样子?麦卡勒斯是备受钱钟书关注的20世纪美国天才作家。《婚礼的成员》被认为是麦卡勒斯最成熟的作品,“最孤独的心灵之歌”,“不能增减一字的小书”,20世纪50年代由她本人改编为戏剧在百老汇连续上演501场,获得巨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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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孤独、乏味的生活让她梦想参加哥哥的婚礼,然后和他们一起去度蜜月,远走高飞。然而事实证明,这仅仅是她对美好生活的畅想而已,是我们每个人都曾经历的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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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卡森·麦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20 世纪美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1917年2 月19
日生于美国佐治亚州府哥伦布。22
岁完成《心是孤独的猎手》的创作。29岁瘫痪。除了《心是孤独的猎手》,还著有《伤心咖啡馆之歌》、《婚礼的成员》、《金色眼睛的映像》、《没有指针的钟》等小说。其中《心是孤独的猎手》在美国“现代文库”所评出的“20
世纪百佳英文小说”中列第17 位。1967 年9 月29 日麦卡勒斯在纽约去世,时年50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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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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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弗兰淇十二岁时那个绿色、疯狂的夏季开始。这个夏天,弗兰淇已经离群很久。她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体,在这世上无所归附。弗兰淇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惶惶然在门与门之间游荡。六月的树有一种炫目的亮绿色,但再晚些时候叶子就变得发暗,小镇也黑下来,在太阳的烈焰下皱缩成一团。起初弗兰淇还四处走动,干这干那。镇里的人行道在清早和晚上灰扑扑的,中午的太阳为它们上了光,水泥路面仿佛在燃烧,闪亮如玻璃。最终人行道烫得让弗兰淇难以下脚。她老给自己惹麻烦,她私底下的麻烦是那么多,觉得还是待在家里为好——家里只有贝丽尼斯?赛蒂?布朗和约翰?亨利?韦斯特。他们三个坐在厨房的餐桌边,把同样的话说上一遍又一遍,于是到了八月间,那些话变得有声有调,听起来怪里怪气的。每到下午,世界就如同死去一般,一切停滞不动。到最后,这个夏季就像是一个绿色的讨厌的梦,或是玻璃下一座死寂而荒谬的丛林。然后,在八月最后一个星期五,一切都改变了,改变突如其来。下午一片空白,弗兰淇一直在困惑,她还是想不明白。
“真古怪,”她说,“就这样发生了。”
“发生了?发生了?”贝丽尼斯说。
约翰?亨利在一旁听,安静地看着她们。
“我从没这么迷惑过。”
“可你迷惑什么?”
“整件事。”弗兰淇说。
贝丽尼斯回应道:“我想你脑子准是被太阳烤煳了。”
“我看也是。”约翰?亨利轻声说。
弗兰淇自己几乎也要承认。当时是下午四点,厨房四四方方,寂静而灰暗。弗兰淇两眼微合,坐在桌边,心里想着一个婚礼。她看到一座静静的教堂,奇怪的雪花沿着彩色的窗斜斜滑落。婚礼中的新郎是她哥哥,他的面孔被一团光亮所取代。新娘也在那儿,拖着长长的白色裙裾,这位新娘同样也没有面孔。有些事情,关于这场婚礼的,给了弗兰淇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
“看着我,”贝丽尼斯说,“你嫉妒了?”
“嫉妒?”
“嫉妒你哥哥要结婚?”
“没有,”弗兰淇说,“我只是从没见过像他们俩那样的人。今天看着他们走进来,感觉很怪。”
“你就是嫉妒。”贝丽尼斯说,“去照照镜子,看你眼睛的颜色就知道。”
水池上方有一块水汽蒙蒙的镜子。弗兰淇照了照,但她的双眼是一贯的灰色。这个夏天她长得这么高,简直成了一个大怪物。她的双肩很窄,两腿太长,穿着一条蓝色运动短裤,一件BVD汗衫,赤着脚。她的头发剪得像男孩子,剪了没多久,短得还未两边分开。镜子里映象扭曲,但弗兰淇知道自己的模样。她耸起左肩,头转向一边。
“哦,”她说,“他们俩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我只是搞不懂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有什么事情,你这傻瓜?”贝丽尼斯说,“你哥哥带着他想娶的姑娘,今天回家来跟你和你爸爸吃了顿饭。他们打算这个星期天到她在冬山的家举行婚礼,你和你爸爸要去参加这个婚礼。事情不过如此。你到底在烦什么?”
“我不知道,”弗兰淇说,“我打赌他们每一分钟都很快乐。”
“那我们也找点乐子吧。”约翰?亨利说。
“我们找乐子?”弗兰淇问,“我们?”
他们重新在桌边坐下,贝丽尼斯为三人桥牌发牌。从弗兰淇记事起,贝丽尼斯就是厨娘。她很黑,肩膀很宽,个子很矮。她一直说自己是三十五岁,说了至少三年了。她的头发分开,编成辫子,抹了油紧贴着头皮,脸孔扁平安详。贝丽尼斯只有一个地方不妥——左眼是一颗浅蓝色的玻璃。它在她安静的黑脸上向外恣意地直瞪着。她怎么会要一只蓝色眼珠,那不是凡人能想明白的。她忧郁的右眼是黑色的。贝丽尼斯发牌很慢,遇到扑克被汗粘在一起就舔舔大拇指。发牌时约翰?亨利每一张都看。他敞着胸,白色的胸脯湿湿的,脖子上用细绳拴着一只小小的铅驴。他是弗兰淇的近亲,她的亲表弟。这个夏天他要么和她一起吃饭,打发白天的时间,要么就和她共进晚餐,度过整个夜晚。她没法把他打发回家。他看上去不像已经有六岁了,长着弗兰淇所见过的最大的膝盖,并且总有一边上面结着痂,或者贴着纱布,都是他自己摔倒擦破的。约翰?亨利有一张眉头紧皱的白白的小脸,架一副金丝边小眼镜,每一张牌都看得很仔细,因为他正输着,欠贝丽尼斯五百多万。
“我叫1红心。”贝丽尼斯说。
“1黑桃。”弗兰淇说。
“我要叫黑桃,”约翰?亨利说,“这是我要叫的。”
“嗯,那你不走运,我先叫了。”
“啊,你这蠢货!”他说,“这不公平!”
“别吵,”贝丽尼斯说,“老实说,我看你们都是乱叫,根本没什么好牌。我叫2心。”
“我没吵,”弗兰淇说,“我无所谓。”
事实确实如此:天下午她玩桥牌,就和约翰?亨利一样,不过是碰到什么就出什么。他们坐在厨房里,这丑怪的厨房让人意气消沉。墙壁上约翰?亨利的胳膊够得着的地方,都被他涂满了稀奇古怪的儿童画,这给厨房蒙上一种异样的色彩,就像疯人院里的房间。现在这间旧厨房让弗兰淇浑身不舒服。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弗兰淇不知道,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挤成一团,正敲打着桌子边缘。
“世界真的很小。”她说。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说突然,”弗兰淇说,“这世界变得真快。”
“呃,我不知道,”贝丽尼斯说,“有时候快,有时候慢。”
“对我来说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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