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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东岸纪事(上下)

書城自編碼: 2029760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社会
作者: 夏商
國際書號(ISBN): 9787532147175
出版社: 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全2册/406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1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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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写的是浦东的清明上河图,其实是人生的一摞流水账!”
陈思和、程永新、李少君联袂推荐!
《东岸纪事》开辟了一个新的上海书写的空间,它不是十里洋场的靡靡之音;也不是革命想象中的虚幻经验;更不是为飞跃中的上海增添魔幻魅影,它第一次书写了当代上海的民间社会是如何在大时代发展中慢慢地蜕变,以致消融于时代巨轮的阴影之中。
內容簡介:
小说以有如风俗长卷,“散点”而又细腻生动地展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末,上海浦东开发之前的一系列情仇往事;以老浦东这个舞台,擘画了乔乔、崴崴、刀美香等一组组市井群像式的人物,勾勒他们爱欲交织、灵肉混杂的浮世人生。小说糅合了现代小说与中国古典小说的叙事技术,在情节生动铺陈的同时,每有伏笔,别具深意,充分展示了作者机敏、细密而又诙谐的写作风格。
關於作者:
夏商,本名夏文煜。祖籍江苏。1969年12月生于上海。著有长篇小说东岸纪事》、《乞儿流浪记》、《裸露的亡灵》及四卷本文集《夏商自选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住上海。
目錄
《东岸纪事 上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后记
《东岸纪事 下卷》
內容試閱
我以为写的是浦东的清明上河图,其实是一摞人生的流水账。
第一章
1
倚着六里桥破败的栏杆,看潮汐吞吐着阴霾暮色。火烧云挂上远处的桠杈,像一些浆过的棉絮。稍近一些,一只叼着月牙的白头翁绕梁而飞,扰乱了鸽群的秩序。散乱的线条从屋顶的烟囱内飘出,是蝙蝠们遁出原形的序幕。
岸上拥满了人,黄昏充满了腥气,这是晚饭前流言对市井的额外馈赠——白莲泾上又漂来了死尸——由南而北,从中汾泾顺流而下,被水草和垃圾烘托着,浸泡产生的鼓胀使之看上去恍如水长生果草。
一艘闻讯赶来的小艇靠近它,两个穿橡皮工装的男人把尸体打捞上甲板。从这里眺望,河水撕破了她的衣裳,两颗饱满得如同哺乳期的乳房表明是一具女尸。小艇掉头,发动机突突突响起,翻起的河水把一起谜题带走。
大伙三三两两离开,折回自家餐桌。虽谈不上司空见惯,可在危险的夏天,浮尸仍不时会从惊讶的呼喊声中冒出河面。它们大多是从黄浦江漂到这一条支流的。弯曲的白莲泾上有不少桥梁,六里桥是其中著名一跨。桥连接着乡镇和农村,桥堍两侧蔓延着民居,沿街掺杂着破墙而开的面摊和酱油店。赤膊的男人叼着飞马牌香烟在街灯下“杀关”,穿着睡裤的主妇们拢在一起散布小道消息。小孩们被分配到一个好差事:挥舞打过肥皂泡的面盆粘蚊子。
拐过一条弄堂,窗棂投射下的格子光影里,趴着两三个少年,抓了一把盐,看一条鼻涕虫扭动,慢慢溶成一摊黄脓。
纳凉时分,联防队员小飞带着警察李浩来到老街,看他们的路径,就知道是柳道海家。崴崴看见警察站在跟前,问道:“有事找我?”小飞道:“是啊。”
崴崴屁都不吱一声就跟着走了。
街坊在背后指指戳戳,将警察的出现和黄昏的浮尸案联系在一起。崴崴成了杀人犯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不过让大家扫兴的是,两个钟头不到,崴崴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和自己酷肖的年轻人。那人一看就来自穷乡僻壤,浑身冒着土气,途经之处留下难闻的汗味和霉味,不知多久没洗澡,都馊了。
除了瞎子,谁都能看出两人的血缘关系,长得太像了。虽然那人比崴崴皮肤粗黑,显老,但那是水土造成的,撇开这个,就是双胞胎,至少是亲兄弟。
大家很好奇,但崴崴把门一关,想凑上来套话的邻居只好知趣而返。
平日里唾沫横飞的小飞这回守口如瓶,那两个钟头里发生了什么,没溅半点唾沫星子。这让人疑窦丛生。于是轮到混汤师傅王龙出场,作为开裆裤兄弟,他无疑是刺探军情的最佳人选。果然,王龙用半瓶乙级大曲灌开了小飞的嘴巴。喝到得意忘形,小飞确认了一个事实:“那人真是崴崴的双胞胎兄弟。”
惊悚的是后面一句:“他们是刀美香被强奸后留下的孽种。”
小飞很快为酒后失言付出代价。刀美香,也就是崴崴的老娘。这个泼辣的傣族女人冲到联防队里,反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据在场的人描绘,小飞的左脸当场生出五个指印。待返过神来,刀美香已扬长而去。
被女人扇了耳光的小飞,揉着脸骂娘,并未追出去报仇。当然这也不奇怪,小飞怵的不是刀美香,而是崴崴。
崴崴名声很大,从南码头到艾镇,到更远些的三林塘,凡在道上混的,都知道有个南拳打得很好的崴崴。那一年,还是少年的崴崴加盟一场决战,两边摆开阵式,他“老卵”地向对方老大叫阵单挑。对方见他个子挫矮,嘴上汗毛还没变硬,不禁一片嘘笑。他连下三遍战书,根本无人应战。
少年崴崴把香烟啐掉,站在一棵三人高的泡桐树前,把手心捻了捻,断喝一声,就成了鲁智深。但见脸色一紫,脚下的土松开了,泡桐被连根拔起。这恫吓等于战略核武器,让对手当场松了卵蛋。
崴崴的好身手被一地下赌场老板看中,将他招入麾下。不久,赌场间争抢客户,酿成一次火并。他的老板杀死了对方的老板,被判死刑。初二学生柳勐崴把一个倒霉蛋打得视网膜脱落,视力从一点五退到零点二。这一仗奠定了崴崴的江湖地位,但也因致人重伤,进了松江泗泾的上海市少年管教所,成了少年犯。
崴崴刑期一年,被勒令退学。刀美香作为监护人,被法院判赔受害人一千七百元。这笔巨款她当然拿不出,柳道海借遍了邻居和同事才凑齐。
被释放后,崴崴像变了一个人,相比那些杀气腾腾的小毛贼,他再不轻易出手。那么多年来,他越来越少露面,网罗了不少喽啰,幕后垂帘听政,成了一方绿林首领。
崴崴白天在港口机械厂当司炉工,这是柳道海帮他找的临时工。他骑一辆永久牌“老坦克”,慢条斯理地踩着脚踏板。上身是厂里发的卡其布工装,下面套一条蓝色警裤。日头很毒的话,头颈里耷一条汗味很重的毛巾,脚趾夹着塑料拖鞋,往返于浦三路和浦东南路上。
他长了张圆脸,属于卦书上说的男生女相,体态呈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发福。对自己过早出现的肚腩,他轻描淡写道:“练我们这趟拳的,就是要长点肉。再说,阿拉乔乔也没嫌弃我。”
乔乔在六里电影院斜对面开熟食店,自己的地盘冒出个熟食西施,崴崴当然要见识一下。才瞥了一眼,他就对跟班黑皮说:“这个女人对我胃口的。”
黑皮明白崴崴的言下之意。他买了两张电影票,塞进熟食店的窗口:“崴崴今天夜里请你看电影。”
看电影当然是个幌子,崴崴看见乔乔在身边坐下,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应该清爽,我约你出来就是想睡你。”
乔乔不吭声,崴崴开始说第二句话:“等一会儿我先出去,电影院围墙后面等你,来不来随便你。”
二十分钟后,昏暗的角落里,崴崴如同翻一张报纸,掀开了乔乔的裙子。他的第三句话才道出了事件的实质:“你来不是因为欢喜我,是因为买我账。”
爱情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崴崴解开女人的胸罩,从背后抄过去。前倾的乳房掉入他掌心。他粗暴地捏了一把,感动得几乎掉下泪来。这是他所不熟悉的、和过去那些平胸女人不一样的乳房。围墙下的乱草紧贴着他光裸的下肢,他挨了一闷棍似的,身体一激灵,脱口而出:“碰到赤佬了。”
赤佬就是鬼,激灵就是把爬到身上的鬼给抖掉。这是刀美香告诉他的知识。刀美香有很多精灵古怪的知识。相比之下,柳道海就光知道踩他的缝纫机,好像除了把布匹裁开缝好之外,这个世界再与他无关。
刀美香在沪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是土里吧唧的云南口音。崴崴刚来上海也是满口土话,现在早就是一口道地的浦东话了。
崴崴学名柳勐崴,不太识字的人就猜着读猛威,勐的读音对了,崴却差远了。刀美香说自己是西双版纳的公主,刀这个姓是明朝皇帝赐的,她的一位堂哥就是末代傣王,她娘家本是大土司,要不是共产党收复了滇南,废了土司和头人,她今天还是个穿绫罗绸缎的贵妇人。
“怪都怪那个召存信,放着土司不做,硬把解放军带过澜沧江,结果傣王的八百年江山没了。”
少年柳勐崴对刀美香的身世将信将疑,去问柳道海:“姨娘说的是真的么?”柳道海一边给衣服开扣眼,一边不置可否:“说是公主有点夸张,可也不是一点不沾边。其实云南土司很多,大土司就是军阀,有枪有武装,小土司就是养了几个打手的地主,有些更小的连地主都谈不上,农忙还要去地里干活呢。”
柳勐崴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个召存信为什么不当土司了?”
柳道海开始锁纽扣,他的手艺有口皆碑,特别是毛料裤子,可以提臀拔高,穿上的人没不喜欢的。他更适合做裁缝,而不是毛手毛脚的司炉工。他那双铲煤的糙手冬天一到,冻疮就肿起来了,跟馒头似的,撑剪刀都困难,他就把两只手窝进袖口里,守在屋檐下孵太阳。
“召存信不是不想当土司,是怕被国民党杀了,投靠解放军后他当上了西双版纳最大的官,管的地盘比原来那片还大。”
有一天,刀美香把柳勐崴叫到跟前:“知道你为啥叫勐崴?我们傣人把土地叫勐,我外公,就是你的太外公叫刀崴罕,是很大很大的土司,你的崴就是从他那儿来的。”
崴崴道:“太外公是土司,所以你是公主。”
刀美香道:“小土司家的算不了公主,大土司家的可以算。你娘投了个公主的胎,却没当公主的命,到你外公这一辈,已经没土司了。”
柳勐崴被少教所收容的前夜,刀美香把一枚银线圈套在他手腕上:“这是从曼春满寺求来的,逢凶化吉。”
这是母子俩关系转向亲密的时刻,可崴崴还是叫刀美香“姨娘”,恐怕是再也改不了口了。崴崴一直带着银线圈,颜色黯淡了,用抹布狠狠擦一下,又变亮了。
此刻,它从崴崴手腕往下滑,硌在女人白晃晃的屁股上。椭圆状的月亮照着他的光腿,同样白晃晃的。崴崴把敞开的裤门从女人身上撇开。可来不及了,乔乔骂道:“要死,龌龊死了。”
提着裙子,脚步走得匆忙。一个把柄就此攥在她手上,在他们厮混在一起之后,如果要让崴崴吃瘪,她只需这样提个醒:“是谁让我裙子吃了鼻涕?”
崴崴道:“怪你奶子,我一捏,开关就松掉了,不过别忘了,马上我就扳回来了。”
乔乔当然不会忘记那个晚上。电影院围墙旁并没将戏演完,下半场就要拉开帷幔。她提着裙摆,手碰到了黏液,鱼腥的气味弄得她既腻心又心疼。
她特意穿了新裙子,刚流行的方格子大下摆,走路时提着一小股风,露一截小腿,皮鞋带一点坡跟。
对崴崴她早有耳闻,其实不仅仅是耳闻,她早年见过他。他们是浦东中学校友,她是学姐。读高一时,他入校不久,是卵毛还没长齐的初中生。算起来,她要大三届。扣除崴崴小学留过级,也比他大两岁。
崴崴那会儿乳臭未干,乔乔却已出落成大姑娘了。她算不上标准美人,五官还没长开,但发育良好的胸部已让她不自在,男生蹭她一下的现象开始出现。邀请她看电影溜冰的人慢慢多起来。女生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大馒头”。她事实上成了新校花之一,只是凹凸有致的身段对崴崴这样的低年级男生来说,尚构不成诱惑罢了。
有幸第一个吃到“大馒头”的是小开。他是浦东中学隔壁六里蔬菜市场的推销员。六里公社有一百多个生产队,隔壁还有个严桥公社,都在这里交易蔬菜。每个生产队都派驻一个推销员。推销员是肥缺,上午在庄稼地干农活,吃过午饭就回家了,工分却比全天下地的农民高,一般是队长的心腹或亲戚。
六里蔬菜市场是蔬菜集散地,白天生产队将装在铁筐里的新鲜蔬菜送来,铁筐上注明哪家生产队。下午四五点,各家菜场的采购员开始在市场转悠,看中哪家的菜就和哪家的推销员谈。其实市场的黑板上有当天指导价,但按照品质会略有浮动。比方洋山芋指导价五分钱一斤,会砍价的推销员可以提到六分钱。同样,会砍价的采购员也可以压到四分钱。当然业务员和推销员有了交情,也就不那么计较。毕竟,蔬菜是看天吃饭,有丰收也有歉收,谁都有朝南坐的时候。
推销员因为下午不下田,可以睡懒觉,或者打理自家自留地,把晚饭做好。到了钟点,去市场和采购员讨价还价。
等确定好价格,采购员在铁筐上标注好所在菜场。然后拉菜工就把铁筐搬上拖车。拖车挂在自行车上,两人押一车,一名在前面骑,一人在后面推。也有一人押一车的,就算双份工分。大致是六点出发,近的送到南市黄浦,远的送到普陀杨浦,回程已是披星戴月,有时到家都快天亮了。
推销员的活看似轻松,也要承担责任。如果不活络,或和采购员搞僵了,蔬菜推销不出去,就没法向大队交差了。多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也就干不下去了。
但小开没这个后顾之忧,因为他是公社领导侯德贵的外甥。事实上,他也很争气,很少有滞货的情形发生。这是个滑头的小混混,小时候犯过哮喘,发育时带掉了,但怕再犯,所以不抽烟。但采购员多半是男的,所以口袋里常备着牡丹烟。碰到女采购员,他会变戏法,从口袋里摸出糖:“阿姐吃一粒大白兔。”不管是少妇还是大妈,他一律叫阿姐。“阿姐们”喜欢死他了。
他每次都能用最短的时间把货推销出去,然后摇摇摆摆和姑娘约会去了。
他常来浦东中学门房间聊天,聊累了就钻进校园里。他是这里的初中肄业生,贼忒兮兮的腔调,一看就不是好好念书的料。书读不下去,侯德贵给他安排了这个肥缺。他弄点萝卜青菜,就将贪小的门卫给摆平了——他们知道他动什么脑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
小开如入无人之境,一边晃悠一边吹口哨,独自练了一会儿高低杠。脖子上出了汗,脚痒了。操场上没几根草,像瘌痢头。男生在追一只快踢烂的足球,小开跑起来,加入混战。他要打发掉日落前的短暂时光,等放课铃响起。作为一个校园猎手,他最近有了新目标,一番死气白赖之后,她答应今晚赴约了。
这个女生就是乔乔,她知道小开是花花公子。之所以答应邀请,除了被纠缠得烦了,还带点好奇。小开名声不好,可学校的几个漂亮姑娘都做过他女朋友。他长得不难看,但也算不上相貌出众。他葫芦里灌了什么药,让女生迷迷糊糊上了钩,她有点探密的心态。
他们走在秋日的乡间,因为空旷,月亮看上去比任何时刻都要远。乔乔嘴里弥漫着河鳗的腥味——小开请她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当小开变戏法般掏出一条浅蓝色丝巾,亲手扎在她头颈里时,她好像洞察了小开女人缘的秘密,朝他看了一眼,脸庞烫极了。
两人在六里老街上走,怕熟人看见,乔乔和小开保持谨慎的距离。待到大片农田出现,小开搂住了乔乔:“走这么快做什么?”
乔乔不吭声,小开唱起了独角戏。话题离不开他舅舅的权势,他甚至自作主张地替侯德贵许下了承诺:“六里卫生院怎么样?毕业后弄个医生当当。”
乔乔讥讽道:“等你当上卫生院院长再说吧。”
她说这话时,嘴里河鳗的香气飘走了一些。她有些后悔,吹牛就由他吹呗。她偷瞥他一眼,他也正看着自己。她迅速把目光抽离,觉得那条腻滑的河鳗复活了,搅得她芳心大乱。旁边是一条死河浜,一棵柳树垂悬的柳枝拖曳在河面上。她被他一带,靠在倾斜的树干上。嘴巴被堵住了,她抿着,几秒钟后不争气地被撬开了,长驱直入的腥味弥漫在她的口腔里。
她不记得他怎么弄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觉得胸口凉了,她惊恐地喘息一声。一团潮湿从她乳晕处化开,她将他脑袋匆忙推开,立刻反目为仇:“你干什么?下作胚。”
小开拉住她小臂:“你胸罩什么牌子。”
乔乔挣开他:“关你什么事情。”
小开说:“奶长得真漂亮,我开关都快松掉了。”
乔乔骂道:“要死了,你这个下作胚。”
小开说:“你知道胸罩什么牌子最好?古今牌,淮海路上老牌子,我来帮你买。”
乔乔跑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下作胚,帮你老娘去买吧。”
浅蓝色丝巾从她脖子上飞起来,小开冲着她背影嚷嚷:“我开关快松掉啦。”
若干年后,乔乔躺在崴崴怀里,回想起小开当初的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因为那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那个在自己乳房上留下蜻蜓点水般亲吻的情场高手,早已锒铛入狱——因流氓罪被判了刑。
乔乔叹了口气:“这个赤佬,终归还是在女人身上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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