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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由复旦大学附中高一女生陶佳木
倾情撰写的初三版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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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记录了作者在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考试、择校、友谊、欢乐、苦闷、惜别等小故事。有师生关系、同学交往,有择校的愁肠百转,以及复杂的升学政策背后的家长和学生的反应,也有复习考试期间酸甜苦辣的瞬间。书中没有固定主角,涉及人物众多;书中没有中心事件,写下的都是作者心里珍惜的、关注的每个生活细节,及内心体验。这是一份当事人的自述,帮助家长、老师、同学了解初三学生在升学前夕的校园生活、家庭生活和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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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陶佳木,女,生于1998年,2014年7月毕业于上海市世界外国语中学初中部,现为复旦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年级学生。在《少年日报》等发表诗歌《外公的菜园》、作文《穿越地下河》等。品学兼优,曾在全国青少年儿童书画摄影才艺展评活动、全国中小学生叶画制作比赛中分获二、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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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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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一、初三,从紧张开始 ……………………………………… 1
二、身心的长跑 ………………………………………………
7
三、最困难的是选择 ………………………………………
17
四、朋友 ……………………………………………………
28
五、挣扎的翅膀 ……………………………………………
40
六、当还有笑声的时候 ……………………………………
52
七、我们的青春纪念册 ……………………………………
66
八、毕业照 …………………………………………………
75
九、再送一份礼物 …………………………………………
81
十、最后一次 ………………………………………………
87
十一、你就是自己最好的答卷 ……………………………
101
十二、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 108
十三、给未来的自己 ………………………………………
120
后 记………………………………………………………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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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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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一、初三,从紧张开始
“听好了啊,现在座位拉开!”
座位拉开!没有同桌了吗?!大家心存侥幸,希望是临时有什么活动,一人一桌的队形,只有期中期末和月考才会排的,一学期不超过四五次。一进入这样的教室,神经会立刻紧张起来。
但班主任易老师叉着腰,靠在门上,副班主任小嘴在一边点点头———就这样生生拆开了三年半的同桌。
易老师下达指示前,是从来不会和你商量的,假装一下也不会。这时候高廊问了一句为什么,她就把充分的理由统统告诉你:“都最后一学期了还想咋地?有个同桌在旁边儿不干扰你吗?人家班儿都分开了,凭什么我们班儿不分开啊?而且天天考试,每次再拉座位你不嫌烦呐?!废什么话!让你拉你就拉!我是班主任还是你是班主任?”友情受阻后,立刻又知道了另一个坏消息:天天都考试。
易老师从初三才接手我们班,带着东北的暴脾气和直性子,一个学期了还远没和我们磨合好。而她却喜欢热情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她经常一手撑在腰间,另一只手背贴着额头,满脸皱在一起,无奈地惊叹:“哎呀,你怎么,你到底能不能讲清楚呀!哎呀,行,你坐吧,哎呀我都有点儿,都喘不过气了。”林予矛大声喊了声“薯条”,她疑惑地问是谁,于潇元回答了一声“C罗”———林予矛说我长得像C罗。当易老师一脸嫌弃地说“小姑娘叫这名字多难听”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她不是那个认识我们、熟悉我们的班主任了。
前任班主任肖老师教了我们三年,初三没有继续教下去。副班主任图图总是迟到,被校领导警告过好几次,换掉了,换成了刚认识一学期的小嘴。以前肖老师不在的时候,图图总会霸占着讲台,很大声又很慢地叫这个人交作业,叫那个人背课文,好像整间教室只有他一个人。现在,他只是有事才来一次,从后门探出头,说一两句话就走了。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无论他从前招来了我们多少埋怨,我们还是希望他能继续成为这个班级的一部分哦。
正副班主任都是新的,再加上是初三,哪里有时间再让你们互相了解去?
而易老师也越来越频繁地不来上课,总说是有事情。她来上课的时候,撑着讲台,无奈地抱怨头晕晕乎乎的,喘不过气,什么事情包括通知之类总是忘。何瑞冲说,他和妈妈说起易老师的症状,他妈判断易老师是怀孕了。大家都说开什么玩笑,最后一学期,怎么能说怀孕就怀孕呢。
但是,易老师开始穿宽松的衣服、柔软的裤子,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风一吹,衣服贴在腹上,好像有点隆起了。她来或者不来上课,上的是或者不是她的课,她有没有怀孕,成了所有人讨论的话题。
来给易老师代课的大凤,让我有些佩服。有一道题,标准答案考虑得并不完善,招来同学愤愤的抗议。高廊摊着双手耸着肩,一脸的愤怒和不屑。李迎则用蔑视的语气不停地抢白,一点余地都不留。“你脑子有洞吧,”她轻轻嘟囔了一句。要是易老师,早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要是以前的物理老师,可能就气得掉眼泪了。可是大凤显然惊呆了,怒火正要往上蹿,但她还是努力平静地说:“就是这样跟老师讲话的吗?最起码的尊重有吗?我尊重你,在这里跟你讲题,你有没有尊重我呢?”面对这样平静的语气,再闹下去就显得自己气焰不足了。“我没有说你们的答案是错的,”她说,“但是这样写是没有分的。你们现在是为了拿分呀。”
类似的争执经常有。易老师会不分青红皂白:“不要问了!你这么写就是错!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这么写!”数学老师叶数有些年纪了,但她能与时俱进,和我们打成一片。她会含含糊糊地说:“好了好了,不去管它了。不要去管它了。”图图,则像根本没听见你问的那个点:“你正常吗?怎么会是这个嗫?答案就是这个呀,没问题的呀。”有好几次,他正振振有词地解释某道题,同学便插话,提出异议。他先是用一贯的不讲道理的方式辩驳了一番,然后一翻答案,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他居然立刻就能把立场变过来,面不改色地解释这个正确的答案,好像他刚才理直气壮的对错误答案的解释根本没有发生过。他完全是根据答案来分析题目,而不是根据题目得出答案的。语文课上要是碰到这样的问题,肖老师会心平气和地和你说好久,但最后通常是无奈地从镜片上方看着你:“你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而神仙姐姐会不紧不慢、耐心地解释半天,最后总能让你发现自己错在哪里。神仙姐姐是我们初三的语文老师,肖老师曾经用“神仙姐姐”来形容她———年纪和我们的父母差不多,但声音容貌比她实际的年龄要年轻得多。肖老师通常是把她的观点反复强调解释,而神仙姐姐会在争辩的过程中,发现新的支持自己观点的依据。语文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而大凤这样的回答,我等了很久。没有一位老师这样说过。老师,夹在考试制度和不羁的学生之间,为了让学生生存,的确不得不屈服于制度。但为什么没有人站在中立的立场,客观地来解释清楚这种处境呢?这样的解释我在心里默念很多遍了,但只有大凤做到了。
还有一次,她举了一个例子:“我把你们的电路故障题———你们肯定很快就能做对的———拿给一个复旦的物理博士。结果他想了半天,也做错了。”她是想说,现在做题的熟练程度对考试是很重要的。“那不就说明我们现在做的题以后是没用的吗?”理科很好的何瑞冲说。“是没用的呀,”大凤说,“但是你们要中考啊。”
易老师又一次有事情没来学校时,大凤终于招架不住我们的追问,含糊地说了句“是的”。易老师怀孕了!迅速地,我们班、别的班,学生和家长,全都知道了。同学们议论说她多大呀,这就二胎;家长直接打电话给她,问她还能教到什么时候。易老师也总算在全班面前许诺了一句:会尽我所能,带到中考的。谁都只能笑笑———孩子什么时候想出来你说了算吗?
这样的集体,涣散,教室里只会呈现出脏乱差。
坐在垃圾筒附近的跳跳和何瑞冲,餐巾纸团起来就远远地扔过去,扔久了也练熟了,不会掉在地上。但也有特意退开几步的杨烁,摆个漂亮姿势再投的蓝博瑞,投不进也不再去捡起来。易老师不督促,大家抱着“你才教了我们一学期,凭什么就当上班主任管这管那”的抵触心态,故意和她作对,劳动委员不监督,值日生不打扫。政教处的老师一进门就指着堆在墙角、落在垃圾筒外面的纸团,皱了皱眉头,嘟囔一句:脏死了。
年级里我们班男生最多,全班去PreDP的又只有两个。DP是我们学校的高中部,上的是国际课程,报名DP的同学在初三最后一个学期单独组班,就是PreDP。我们班去DP的那两个又都是女生。人口总数大,男生比例高,纪律还好得起来吗?
课堂上不是疯狂的活跃,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一次,区里的教研员代神仙姐姐来上课,年级的语文老师都来一睹教研员的风采。问题问下去就像石沉大海,学生没有回应,更没有主动发问。教研员倒是沉得住气,就这样和和气气地上完两节课。但是我是惋惜啊,我们班以前不是这样的。下课后(2)班的班主任特意单独留下来和我们谈谈:你们(3)班原来一直是所有班级的风向标,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一天中午去找肖老师写推荐信,她正和六年级的两个小学妹举着一座纸模型,兴奋地翻来翻去。“你们就没有义卖了是吗?”———哦对,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学校是说要准备爱心义卖的。可是好像没有人组织我们参加,具体通知还没下来。“嗯,好像没有这个苗头。”
下午数学试卷一张一张传下来的时候,楼道里的广播突然响起小黄人的歌声。我意识到,原来义卖就是今天啊,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通知我们,哪怕是斩钉截铁的一句“不参加”。一句句“咦?”“嗯?”冒出来,初三的学生就好像被废弃在垃圾场里,默默地躺着,当下的鲜活从眼前飘过,却只能怀念一下过去的光彩。“这还用问吗!初三啦!你还想咋地?”易老师是这样说的。
(4)班有几个,执著地还要参与到全校的活动中来。其中有个同学后来写了份好长的检讨呢。前几年早该意识到,学校活动从来就没有初三这个词。
虽然没有寒风,但刺骨的空气好像冰冻住了红色的楼,穿过白色的墙直接刺向我们。
不情不愿地,初三的最后一学期终于开始了。一直觉得多遥远的事情,现在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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