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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江南驿—下营街三十八号

書城自編碼: 2781417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纪实文学
作者: 谢华
國際書號(ISBN): 9787533944216
出版社: 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版次: 0 印次: 1
頁數/字數: /166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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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一个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春日开始的非虚构家族故事
一座带有坎卦图形和百年腊梅树的传奇老屋
一个从17岁开始悲欢人生的美丽温婉百岁老外婆
四代人富有质感的生活唤起你我温暖的回音
內容簡介:
本书是被文友称为风华绝代的大女人的谢华外婆家的传奇家族史,是一部充满质感的非虚构作品,配珍贵的高颜值家族老照片。百岁外婆的温婉通达,才子舅公的人生沉浮,共和国外交官舅舅的离奇身世,依然静立在古城衢州衢江畔的老屋下营街三十八号,门楣上方的坎卦图形,天井里的百年腊梅树,本书是一个家族的二维码,可以读出一个百年家族生衍繁息的故事,一户江南人家的生活轨迹,四代人的命运,并折射出时代的变化;比小说和电影更传奇、真实和精彩。
關於作者:
谢华,原名谢媛媛。祖籍江苏无锡,生长于浙江衢州柯城区下营街三十八号。1993年5月参加中国作家协会,发表儿童文学作品七八十万字,出书十余种。曾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全国优秀儿童读物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宋庆龄儿童文学提名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等奖项。
目錄
第一章 下营街三十八号
第二章 那年花开
第三章 移花接木
第四章 雪压疏香
第五章 花木扶疏
第六章 父亲是客
第七章 舅公华盖
第八章 一雨十年
第九章 花叶寥落
第十章 百年画圆
尾 声
內容試閱
第一章 下营街三十八号

钱塘江从开化山里出来,流经衢州府时,刚到城西,就有两条江远道奔来,一为常山港,一为江山港。它们一头扎进了本来显得有点孱弱的江流,江面马上就欢快起来了。于是,它舒开长袖,展开胸襟,把个衢州城轻轻揽入怀中。江水是贴着城西的城墙由南往北去的,到了东北角上,又撞上了那条刚从小湖南山里出来的乌溪江,所以当它再向兰溪金华方向去时,就有点浩浩荡荡的意思了。
衢州城就漾在这样东西两条江的环抱之中。
不过,与江水最亲近的还是它贴着城墙走的那一段。亲水的衢州人,在江水与城墙之间留出了一条窄窄的路,叫通广路。路的一侧好像是从城墙脚上延伸出来的,砖石相间的路面,和城墙的质地一模一样,沉默而扎实;路的另一侧则是别样的风景了,鳞次栉比的吊脚楼里热热闹闹地演绎着老百姓的一些小本生意。以水亭门为界,靠上游的一头大都是打铁铺子,因为水路撑船少不了铁制的篙头,所以生意不会不好;下游的一头花样就多了些,主要是盐店、茶楼,也有卖油的、磨刀的、编席子的所以每次看沈从文的《湘西散记》,就会想起水亭门外那些如今已销声匿迹的吊脚楼。它们一面凌空架在江面上,一面则轻轻落在路边撑起个门面,就这么黑黝黝地伏在江流和城墙之间。那时候我有一个同学就住在那样的铺子里,我特别喜欢去她家里玩,喜欢她那个撑开窗子就可以嗅到水气、低下头来可以从地板缝里看到流水的小房间。
连接它们和江面的是又宽又高的石条台阶,说不出怎么个高法了,只记得小时候的我站在江边贴着石级朝上看,只能看到路上攒动的人头,绝对看不到脚,而且这石级也不是一直往上的,它们分成几段,中间会有一些平台,分别叫成什么码头,各自都有各自的用场。清早,那码头石级上总是湿漉漉的,那是因为卖菜的、抓鱼的、挑水的人的挑子上总有水珠滴下来,弄得石级上也一滑一滑地不好走;到了傍晚石级不湿了,可是也一样的不好走,那是因为路上那些店铺里的人挤的。铺子本就不大,而且一面还凌空架在水上,赶着回家的乡人就只好往路上挤了。
那都属于城外。不过要到城里也容易,只要穿过立在路边的水亭门就成了。水亭门是衢州城六座古城门之一,城门上建有阁楼。也许是因为这条江在衢州人心中的地位,朝西的城门就有三个:水亭门居中,往南往北还各有小西门、西安门。水亭门又名朝京门,以前的人都走水路,要上杭州、京城,都从这里出发,由此就可想见当时这地方的举足轻重了。
外婆说,当年我们的太外公就是从这条水路上来的。
太外公携着家眷坐船从绍兴坐船逆流而上,到衢州码头后应该是登上高高的石级,再踏进水亭城门的。城门内沿城墙有条街,以水亭门为中心,一端往南,一端往北。往南的称上营街,往北的称下营街,上营街和下营街就这么隔着城墙与那条沿江的通广路并肩而行。
这上营、下营虽以街名之,其实并无街之实。据说这称谓是太平天国时屯兵时留下来的。虽然是不长的一条街,但上、下营也各有特色。上营富足,下营肃穆。下营街的巷口有周皇庙,巷尾有文昌阁,中间又巷中有巷,一条小天皇巷把它与天皇巷、天皇塔和天妃宫连在了一起。巷里也有一些大户人家,比如做丝绸生意的叶家的成片老屋、三房两厅的蔡家、小家碧玉的陆家我们的周家老屋就在下营街的尾巴上。
老屋面对蔡家,右邻陆家,在周家与陆家之间的一块空地上,还竖着一块高出周围屋墙的节孝牌坊,占地大约有三十多平方米,外婆说那是一个状元为他守寡的母亲立的。再往北走几步就是文昌阁了。文昌阁里供的也不知是什么菩萨,我们小时候那会,已经没有香火了,我们曾趴在一个黑咕隆咚的窗户上去看,里面的泥菩萨们都结满了蛛网。我还记得那里面的墙壁都是黄黄的,有个屋子里还关着一个疯子紧挨着文昌阁的是西安门,出西安门是一条临江的小路,住着好多以打鱼为生的渔民。那些房子低矮零乱,有些就是一条破渔船住着一家人。沿江走上一小段,是德坪坝,这又是一个码头,不过这个码头主要是供来往行人用的,叫下埠头。江面上卧着一座用船只连接起来的浮桥,那时我们挑水都要走到桥中央才放下木桶去,图的就是个干净。一到夏日,弟弟偷着跟他的小伙伴下河游泳就是从浮桥上下水的,每当我奉父母之命去找他回家,他就钻到浮桥边的船只下面,再从很远的水面上露出湿淋淋的脑袋,一脸坏笑。现在想来,如同昨日。
老屋原有五进,进门是大厅,大厅两侧,有左右两个天井,天井靠墙处都各设有一个高高的花坛,坛中各栽一株亭亭的南天竺,冬日雪后,红红的天竺籽高高挑着,分外明艳。腊梅树在北面的天井里,倚北墙而立。天井中间,还植有一株很高的枇杷树,我们都吃过这树上的枇杷,只是不太甜。
大厅很宽,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叫大菜桌,拆洗被子时,外婆都是在这大菜桌上缝的,我也在上面缝过被子。后来因为嫌它气派大得有点不合时宜,就把它拆掉了,独木的桌面被做成了一张八仙桌,还跟着我们上山下乡插了几年队。大厅靠壁是一溜条桌,上面放一些香烛之类的供品,逢年过节,厅的正位板壁上会挂上穿着古怪的太公画像。太外婆死时,灵堂就是设在大厅里的,弄得我们过了很长时间,走过大厅时,都会看一看棺材是不是还在那里。
大厅的两侧各有一个房间,后来觉得太浪费了,两侧的房间外又各隔出一个房间,这样,大厅就成了一条弄堂。
穿过大厅边的小门,就是内厅了。先是一个横条形的天井,窄窄的一溜,左右各有一个厢房,北面的那个厢房就是外公的红豆馆。
再往里,就是我们说的堂前了,也就是内厅。自从大厅成了弄堂以后,内厅就成了我们活动的主要场所。内厅的左右也各有房间,不过是套房。听外婆说,当年她结婚时,住的就是北边这个套房,她和外公住里间,太外婆住外间。
紧挨着堂前往里走,又是一溜天井,这里比前面的天井稍宽一点,而且有一条很长的青石板走廊,我们小时候常在这石板上玩跳房子游戏。再往里就是厨房了,我们叫灶底。在天井和厨房之间有一道很高的墙,外婆说这叫封火墙,为的是隔断灶间不慎引发的火灾。
厨房挺大,只是屋子有些低矮,只在午后的一个时辰能照进阳光。那也是外婆在这里做一些针线活的时候。
厨房后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尽头是一个柴房加厕所。
最值得一提的是老屋大门的门楣上那个砖砌图形。那是由三段线条构成的,中间一道为实,上下两道都中间断开,应该是八卦中的一个图像,朱熹称之为离中虚,坎中满的坎是也。
八卦是中国古代的基本哲学概念,据古代的阴阳学说,坎主阴,如月,又是水木火金四象中的水。漫漫一百多年,屋变,人变,事变,世变,可这个坎字不变!
太外公缘何要为这幢寄托了他后半辈子幸福的老屋打上这么一个印记呢?按说周家二代单传,应该旺阳气才对啊,徽州有个八卦村,叫呈坎,取的是以坎引水,以呈主阳,如此阴阳协调,天人合一。那太外公这个坎又隐喻什么呢?有个姓孟的朋友,在屋前屋后走了一圈,说:不要想得那么神妙了,从四周高高的封火墙看,老太爷很有防火意识,这个坎大概只是想引水克火,如此而已。
哦,真是如此而已也罢了,可如果老太爷能知道后来在老屋发生的一些事,还会这么做吗?

太外公的故里是绍兴马鞍山,周姓,家里做着盐油生意。本来对于他在绍兴度过的近五十年,我是一无所知的。可在整理外婆遗物时,母亲发现了一本已泛黄的家谱,于是那个地方的生活,就似是而非、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在我眼前展开了。虽说不乏杜撰之嫌疑,但是有几点是确凿无疑的。一是太外公的家族也是阴盛阳衰的,他这一辈中,只有他一个儿子,其他全是女儿;二是我的太外婆郑氏已是他的第三房妻子了,太外公在求子无果的困境中,这个三姨太在绍兴又生了一个叫灵芝的女儿;三是太外公是咸丰九年(1859)十二月生人,他的第一个妻子徐氏则是咸丰八年(1858)二月生人,比他大了一年零十个月,而我的太外婆竟是光绪己卯年(1879)十一月生人,这就是说,太外公又比他的三姨太大了整整二十岁。
这三点非常重要,它们可以帮助我解读这以后发生在衢州下营街老屋里的是是非非。
首先是太外公在他将近五十岁的时候,为何还要上抛高堂,下弃幼女,离家远行,现在可以有顺理成章的解释了。第一个妻子年长于他,所生又全是女儿,第三个妻子比他小了二十岁,按照常理,肯定是宠爱有加。于是在三姨太的怂恿下,另择一处建家立业,生子延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诱惑。至于为什么选择三百多公里外的衢州,当然是因为这个比他小了二十岁的小娇妻,据说是衢州沐尘郑氏。
这又是一个在那个允许妻妾同堂的时代老而又老的故事了。于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一个春日里,太外公携着小娇妻,意气风发地乘船逆流而上,把油盐生意做到了衢州府。他肯定是步过码头上的那些石级,再过通广路,穿水亭门,朝左拐弯,然后在下营街的尾巴上造了这幢房子。
房子刚造成时有一溜三个门面,南面一个大门内是做生意的,堂高屋宽。虽说太外公死后就卖给了他人,可我小时候,它还是那么巍巍地站着的。进门有个大天井,那时候我会和小伙伴们偷偷溜进去玩,可记忆中也只留下一些零零星星的碎片:比如那空旷的厅堂、粗大的柱子,还有石子缝里长满青草的大天井天井靠墙还有一排仰起头也看不到缸沿的千斤缸。那真是一些大家伙,至今脑子里还留存着那些个黑乎乎、浑身裹满了青苔的庞然大物带给我们的恐惧,外婆说那缸里曾经淹死过小孩,不知道她这是为了吓唬我们呢,还是真有其事。据说那些缸原来是装油的,那里就是太外公开的大有油行。可太外公死后,油行就没了人打理,究竟怎么个结局,没人说得清楚,只隐约听外婆说过,那以后,我太外婆娘家的郑益油行倒是越来越兴盛了。
老屋三个门面中北面的一个是偏屋,说是置放杂物和下人们住的地方,据说后来太外公把它分给了他的小女儿周淡云做嫁妆;中间的一个就是我们一直居住的周家老屋了,现在看看其实也不怎么大,土地证上写着属于我们自住的面积也只有三四百平方米。这些屋子,现在看来,也不算考究,可因这里地处偏僻,大户人家不多,所以这幢占地六百多平方米、前后五进、颇有点气度风范的屋子刚在巷子里落成时,也还算是体面的了。
太外婆的正经名字,就不大清楚了。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去鹿鸣山给她上坟,对着墓碑上周郑氏之墓几个孤零零的大字,我总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寂寞和冷落。她终究没能和太外公同穴合葬,太外公死后是认了祖、归了宗的,体体面面地租船回了绍兴,和比他大一岁的周徐氏葬在了一起,我的太外婆就没有了这个福分。前几年迁坟,我和弟弟眼睁睁地看着民工在太外婆的坟基上掘地五尺,竟是除了一个脸朝东南的骷髅头,什么也没有。据民工说,这坟是没有被人挖过的,那么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应该是和身下的泥土融为一体了,只留下了那个骷髅头大睁着空洞的眼睛遥遥盯着太外公远在绍兴马鞍山的墓地。后来,我们用一块红布包起了那个骷髅头,又轻轻地放进了新迁的墓穴。一直到墓穴封严后,我才想起是不是弄错了太外婆眼睛的朝向。
再就是这个家族的一个深深的隐痛:男少女多,人丁不兴。太外公即使跑到了数百里以外的衢州,也还是没有躲过宿命的追逐。只是这追逐的对象变成了我的外公和外婆,还一直绵延到我的四姨和舅舅。我的曾任外交部非洲司司长的舅舅啊,竟成了这一宿命最大的牺牲者!这一点,我的太外公当然是始料不及的。
还有就是太外婆对儿子媳妇床笫之欢的忌讳,这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可现在,我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算下来,太外公死时,应该是六十八岁,按那时人的寿命来说,也不算短了。可是那一年,太外婆才四十八岁啊,正是红红的太阳将落未落,最难将息的年龄,她怎么会对青春年少的新婚笑语无动于衷呢!而且这还是在太外公六十岁以前还有能力去爱这个小娇妻的前提之下的,实际上,她的饥渴肯定早于这个年龄。
不过,我也常常会这样想,如果她知道她的儿媳、我的外婆开始守寡的年纪比她还早了二十一岁的话,会不会更加宽容一点呢?
最后就是这株墙角的腊梅树了,我曾经想,太外公栽下的为什么不是桂花、石榴、枇杷或是别的什么树呢。梅花主阴,本来阳气就不足的宅邸,何苦再植一株落完叶子才开花的腊梅?现在这似乎也有了解释,原来太外公也是腊月出生的,十二月二十七,那应是腊梅花开得最盛的时候。
不过,最让我感慨唏嘘的还是我的外婆也是生在腊月里的,而且是腊月初八。花刚含苞,娇媚无限,满院春色,指日可待。太外公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才选中了我外婆的呢?
据说,外婆嫁进周家,是太外公做的主。外婆的父亲是个裁缝,当时在兰溪的一个老板家做事,一个月十块大洋。他自己省吃俭用,每月要往家寄八块大洋,这样他钟爱的小女儿(我的外婆华月英)才得以进了衢州淑德女子学堂读书。这是一个以教女红为主的小学堂,那个做了一辈子裁缝的老人原本只是想让自己心灵手巧的女儿学一点针线活计,却没想到小女儿品学兼优,毕业时争得全校第二名的好成绩。我听外婆说过这事,外婆说她本来是第一名的,后来被一个叫王彩莲的杭州人挤到了第二名。什么叫挤啊,我笑她,那是人家比你好呢。外婆不高兴了,说:那是别人家里有来头。呵呵,没想到这一挤竟让外婆记了大半个世纪呢!
可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被挤到第二名的外婆却因此成就了一段在当时看来是攀了高枝的婚姻。据说那小学堂的王校长跟太外公认识,知道太外公在找媳妇,就向太外公隆重推荐了品貌皆佳的外婆。可耳闻总是虚,眼见才为实,太外公就叫了几个人一起躲在外婆必经的小天皇巷里偷看。那一天,毫不知情的外婆是梳一条油黑发亮的辫子,穿一身月白色竹布长衫,大大方方、漂漂亮亮地从几个藏藏掖掖的男人中间走过的,她不知道,这一走,就会走进一个再也走不出来的宿命之中。听说那天中午,太外公一回家就大叫上酒:就是她了!太外公一锤定音,太外婆就再也不提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了。亲事定在来年春暖花开之时。
不日,太外公偶遇风寒,本来只是小疾,可不知怎么,慢慢地就成了大病,最后竟卧床不起了。于是家里就急急地谋划,提前在年前迎娶,谓之材头亲,意在冲喜。
说也奇怪,新媳妇进门那天,太外公的精神真的好了起来,全家上下喜气洋洋,前厅后堂张灯结彩。到了下半天,天上有了太阳,太外公竟借一抹颤巍巍冬阳的支撑坐到了堂前的太师椅上。院子里腊梅开得正好,梅香阵阵袭人,可门口终不闻迎亲的鼓乐。
终于,太外公支撑不住了,就在太外公又回房躺下时,门外的鼓乐却热热闹闹地响了起来。漂亮的新媳妇终于进门了,太外公应该是听见了的,他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醒来。
接下来,就是太外婆的天下了,她不动声色地关严了太外公的房门,堂前厅里,鼓乐喧天。迎新,拜堂,该做的都做,该有的都有,有板有眼,一直把儒雅的新郎,娇美的新娘,双双对对送入洞房。
就这样一直撑到子夜时分,一声凄厉的哭号,石破天惊,戳破了张着的灯、结着的彩。唰啦啦,红绸子换成了白绸子;昏惨惨,红灯笼变成了白灯笼。一眨眼间,喜堂成了灵堂,新郎成了孝子,整整一个月,新郎和新娘只能隔着太外公的棺木脉脉相望。外婆的人生之戏就这么在十七岁那年的悲喜交替中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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