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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书中内容注重于心灵的修习和探索。叙述平淡从容,在对儒、释、道教义的研读与修习中,解读生命的意义,寻求心灵的回归。笔风自然散淡却韵味十足、滋性丰盈。无论他以何种手段来表现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却始终没有放弃对人的关怀和对生命意义的更深刻的思考,延续了作者作品中对人生的觉醒及生命进程的思索这一永恒的主题。
2.《今生:吾谁与归》是何士光历经5年打磨的新作品,其风格平淡从容,于琐细平凡的生活中探讨生命的意义。
何士光是中国当代文学中具有里程碑式的大家,是贵州文学的代表性人物,也是当代文坛具有较大影响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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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今生:吾谁与归》是何士光沉寂多年后的一部自传体小说。作者多年精研佛法和道义,对生命有了大彻大悟的理解,结合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厚积薄发,写成了这部感悟生命、诠释生活的自传体小说。书中不再囿于讲述有头有尾的故事和告诉读者文本以内的东西,而是注重于心灵的修习和探索。通过对琐细的生活和平凡的日子的探索,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看法,这其中始终没有放弃对人的关怀和对生命意义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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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何士光是中国当代文学中具有里程碑式的大家,是贵州文学的代表性人物,生活经历丰富,文学功力非凡。作品《乡场上》、《种包谷的老人》和《远行》,曾在20世纪80年代分别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乡场上》一文还为当时的《红旗》杂志所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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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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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言)
.1.
我们的这栋宿舍是一栋老房子,坐落在许多新建起来的高楼之间。前面有一个窄窄的院子,正对着一处巷道一般的斜坡。沿着这道斜坡往上走,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了。所以巷道口那儿现出来的一段街景,就像是这日子的一道背景似的。这些年来,早晨我洗漱的时候,从窗口望出去,就会看见一街的车辆川流不息地流淌过去,常常会让人想起来逝者如斯的句子。那虽然说的是光阴,但也正像我们的奔流着的日子。
我们常常说这日子会奔向远方,那远方在哪里,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其实那远方也并不远,也还是在我们的身旁。如今这些相邻的宿舍里,住着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们,当初大家也都是从远远的岁月里出发,最后才来到这里。对于当年来说,这也就是远方了。这样就让人看到,就生命的存在的状况来说,这院子里的景象,也庶几就是远方的景象。
.2.
你的眼光从街口那儿稍一挪动,就会看见对面不远的一处阳台上,依旧站立着一位老同志。他曾经是我们的领导,他的老家是在北方的一个村庄里。年轻时候他所遭逢的年代,是一个人们正在争江山、打天下的年代,所以他的人生的拼搏,就是在战场上进行的。村庄里有好些人,不管是跟着这支队伍的,还是跟着那支队伍的,都在和对方的战斗之中,或者在和自己的同事的斗争之中,纷纷地死去了,他则随着队伍来到南方,最后来到这座城市里。那么一如佛法所说,诸行本来无常,诸法本来无我,在年光散尽、一切都成了烟云之后,他就每天都会呆呆地站在那里,常常会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地站立下去。
这是在稍远一点的阳台上。你把眼光收回来,阳光已经从近旁的大楼的缝隙里,照到院子里来了。这时候又像往日里一样,一位同样年事已高的邻居,也依旧在花坛旁边晒太阳。他是一位音乐家,曾经是我小时候的音乐老师,当初也是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有时候还会穿一身白衣裳,如今神志却有些恍惚,也心生而万法生、心灭而万法灭了,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眼光异样地发亮。记得夫子当年也曾经说过,哀莫大于心死,但有的时候事情又刚好会反过来,是哀莫大于心不死,或许老师的心里虽然没有了歌声,却又还有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吧,他坐在那儿,每当有人从院子里走过去,或者有车辆从身旁开过去的时候,他都会像小孩子一样的呼叫起来,要人们停下来,带他一块去。
恰好这时候从他身旁走过去的,是一位老大姐,老师看见她拄着手杖走过来了,就兴奋地呼喊起来,问她要去哪里。但我们都知道,这位老大姐资历很深,却脾气不好。她年轻的时候为了争取婚姻自由,曾经从富有的家庭里出走,投奔过北边的解放区。如今也一切都随因缘而生、随因缘而灭了,她现在每天从这巷道里走过去,则是要去找一处棋牌室打牌。她虽然也听见了有人在呼叫她,却是头也不回,只是没好气地说,混吃等死,还去哪里?说完就兀自地往前走了。
老大姐说的仿佛是一句戏言,却也不是一句戏言。能够像这样等候着死亡的到来,还不得不说是一件有幸的事情。就在这些屋顶下面,在你认识的人们之中,已经不能够再出门的,或者长久地卧在病床上的,又不止是一人两人。而且说不定在白天或是夜晚,救护车的声音还会在近旁响起来,把哪一位邻居送到医院里去。如今那医院里的情景,就是无法再言说、也不用再言说的。我看着老大姐瘦弱的身躯,一步步地往斜坡上挪动过去,心思因此也牵连起来的时候,就想起了我的外祖母。她已经过世多年了,我想到她当年即使愿意在这人世上等候下去,也是做不到的。外祖母年轻的时候出嫁的人家,是一户地主,后来到了晚年,在人们发动起来的文化大革命之中,就一再地受到斗争和批判。那时候她住在一处县城里,见到有人死去了,就不住地叹息,说阎王把人们一个个地都带走了,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带走呢?最后她就是去到一间柴房里,自己悄然地离开的。
白天就这样开始了。尽管人们一直在说,这生命和生活都灿烂而美丽,但这生命和生活的沉重、苦难和空幻,又仍然是人们无法不感受到的。你活着,每天每天地,固然要面对着生活,让自己能够活下去;在生活的后面要面对着人生,要能够赋予这生活的一种意义;但在这生活和人生的后面,你始终在面对着的,又还是生命,还是生命之谜。尽管日子来到今天,人们已经为自己积累起来了许多的知识和见地,乃至都已经让人们惊喜不已,但这些层出不穷的知识和见地,又还是不能为我们解开这生命的秘密,所以你活着,又始终还是活在生命和命运的这个谜里。你不欲生时不得不生,不欲死时不得不死,活着就是还没有死去,实则是身不由己。而你一路地走过去的时候,就像一位俄国作家在一篇叫《人》的文章里写到的那样,前面是看不见的黑暗,身后则是燃烧过后留下来的灰烬,所以这人的心底深处,又不免是迷茫而荒凉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你,在这样地存在着,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并且最终都会有什么意义。
这就好比说,一个人在不知道真话的时候,就不会知道假话,你在不清楚这生命的底细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不知道可以拿这个生命去做些什么。所以人们也常常说,这生命只是一个过程,结果并不要紧,你只能在不断的追求之中,去享受这个过程,如同诗人所说,莫问收获,只问耕耘。但尽管是这样,你自己也明白,这样的一种劝说,其实也并不能安慰自己。因为你又不会不疑惑,一个过程怎么会没有结果呢?一个没有结果的过程,又会是怎样的一种过程呢?如果不问结果,你也就不知道该怎样耕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尺度来识别和判断你的耕耘,乃至你也完全可以不耕耘。但在一个白天又开始的时候,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还是得为这生命找到一种归依,才能让自己从这些岁月之中走过去。
这时候如果你能够,如果你愿意,你固然也可以留在这窗户跟前,看着巷口那儿的街景;或者你也可以从眼前的那一道斜坡上走出去,然后挣扎着,把那些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事情,抑或总是大同小异的景象,再依旧地做下去和看下去,尽管已经是不可能了,人们也一直在呼唤年事已高的人们始终要保持着激情,仍然像年轻人一样地生活下去;如果你觉得这样也很好,也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珍惜,那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如果你不能够是这样,不愿意是这样,这又怎么办呢?这样你就不得不回过头来,一次又一次地去寻思和确认,这生命除了这样的自生自灭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结果和可能呢?仍然如诗人所说,微斯人,吾谁与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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