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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读《弑魇》让你真正感受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追逐欲望,实现愿望的过程中,我们总要付出点什么。比如灵魂,或者生命。 ◆作者在《弑魇》中向我们提展示了一个残忍的现实:当欲望不分年龄大小的时候,欲望驱动下的作恶行为,也就不分年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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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个想要摆脱父亲控制的儿子,隐藏幕后,利用催眠术让父亲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却不知道,他的女儿也在背后悄悄地盯着他,等待让他毁灭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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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朝华:女。已出版长篇小说《暗流》《契丹锈》,并担任大型历史记录片《大宋》、电视剧《南海兄弟》《杀机》(合作)的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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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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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怪的五种死法 第二章 骑赛车的男孩 第三章 送来一块墓地 第四章 记不起的以前还在吗? 第五章 要等的人来了 第六章 女王也会上厕所 第七章 噩梦求生 第八章 夜! 第九章 城市的背面 第十章 那个男人是谁? 第十一章 嫌疑目标 第十二章 洞穴里的一面墙 第十三章 我来了 第十四章 该疯的都疯了,你满意吗? 第十五章 变脸 第十六章 TREK赛车 第十七章 那扇门一直开着 第十八章 三个女人 第十九章 卑劣的心里话 第二十章 开始结束了 第二十一章 诡异的短信 第二十二章 空白的监视记录 第二十三章 人老无所悲 第二十四章 突现黄雀 第二十五章 证据不会交给你 第二十六章 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第二十七章 知情的精神病人 第二十八章 第二次自杀 第二十九章 讨债 第三十章据不配合 第三十一章 死于临界 第三十二章 催眠术能不能害人? 第三十三章 既然求救,为何自杀? 第三十四章 愚蠢的女人 第三十五章 老贼 第三十六章 谁的老年不流氓 第三十七章 疑似前因 第三十八章 成功的第四次自杀 第三十九章 真正的凶手 第四十章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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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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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奇怪的五种死法
燕翎把五个文件袋仔细地码放在局长的办公桌上,一字横列,等距平直,最后一个文件袋的位置不够完美,他的尾指挑了一下,局长的烟灰缸差点掉到地上。梅林市公安局局长郭强林的脸又黑了一分。燕翎满意地扬起了年轻清秀的脸,说:局长,有五个人死了。局长哼了一声,仿佛忍了又忍,才说:简短点,十分钟。燕翎笑了,麻利地打开一个文件袋,倒出一叠照片:局长,截止到今天,是十三天了,死了五个人,都是我市在读的大学生,其中一个是本地人。没有一个死在了我们市里,都是男孩儿。很简短,可是内容很操蛋。郭局长点燃了一支烟,眼睛在烟雾里眯了起来,等了三秒钟,燕翎还没往下说,局座就发飙了:像话吗?!拿这些来给我看?他重重地敲着桌子,十三天,五个大学生,死在外地,你跟我汇报?那是我们辖区内的责任吗?案发地受理,这是通例。燕翎笑了,腰挺得很直:局长,我腰疼,快断了。局座气势回落,忍不住抚住额头。燕翎的腰上真的有伤,为了不久前省厅点名的一个重案,间接地也算是挽救了他的仕途,想到这儿郭局喘了口粗气:好,你继续说。燕翎不以为甚,笑眯眯地拿起照片,一个个展示:一个在黄山的峡谷里攀岩,绳子没断,但他掉下去,摔死了。他选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峰,顺绳子往下溜,说是想看看黄山下面不为人知的一面。结果下去了好多人才把他的尸首捞上来。郭局看了看照片,的确是黄山的地貌,难得的正是雾天,据说一年中只有几十天有雾,运气不错嘛。绳子、索扣都正常吗?局座问。正常,燕翎随即就拿出了失事者全身各处的局部特写,包括攀岩装备的式样和状态:经当地警方找专业人士确认,这孩子身上的装备都是世界级的,别说他,就是吊一头猪下去,都不会出事。他们找不出原因,说除非是他自己故意的。故意的?郭局皱眉。只是形容。燕翎开始打开第二个文件袋:这个更高端,玩滑翔伞,在陕西西安郊外山区升空,在黄河里降落。照片中是朝阳初升时的群山沟壑、黄河崖壁,它们是暗赭色的,厚重叠嶂,雄浑如铁,在它们的上空飘着一抹白色的弦月,要仔细看才能看到弦月的下面有一个比例很小的坐鞍,那里想必有一个人。滑翔伞呢,你肯定没玩过,这东西很贵,值一辆国产入门级轿车。这东西分层,迎着风起飞时伞衣内层的气囊里会充满了空气,伞的前缘就会显出轮廓,把相对的气流上下分开,人就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闭嘴!呃,那天在黄河上,有很多条船都看到这个滑翔伞从高空中飘了下来,向黄河里降落,快落到河面上了,才看清楚上面有人。那人大喊大叫在河面上不断地升起再降落,一连至少七八次。他们听不出那人是玩嗨了乱叫还是在喊救命,也看不出那人是玩嗨了还是操纵失灵,最后他真摔进河里了。很好找,找着伞就找着他了。搞什么鬼郭局忍不住嘟囔道。目前还不知道,燕翎回答,他拿起第三个袋子,打开:局长,你知道318国道吗?燕翎突然转移了话题。郭局长一愣,摇头。318,这个数字让他直觉地想起318大案,如果有的话。318国道是我们国家最特别的一条国道,燕翎像是突然来了某种兴致,变得侃侃而谈。这条国道有5000多公里长,从上海起,到西藏的樟木,再往前走就是国境线。这条国道在全世界都无与伦比,它的两旁和周边几乎集中了我们国家最好的风景区。我给你数一数,燕翎曲起手指,一一细数。东部的名山名湖有黄山、庐山、西湖、太湖、洞庭湖、鄱阳湖,还有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往西,进入青藏,有贡嘎山、南迦巴瓦山、珠穆朗玛峰、希夏邦马峰、羊卓雍措、纳木措等等等等。这些地方,还有很多,局长你说怎么样?郭局面色不善,在和平年代里还要每天摸枪把子讨生活的人,想这些美事有意思吗?第三个就死在这条国道上,燕翎迅速言归正传。他开着辆紫金色的最新型凯佰赫战盾,一路上出尽了风头,在进藏的路段翻了车。等等,凯佰赫战盾?郭局又皱眉。KOMBAT,世界上最安全、最奢华、最昂贵的全地形豪华装甲非改装的防弹SUV,每一台都经过28位资深技师经过1500小时纯手工打造,产量极低,防弹等级达到B7,整车钢板6.5MM 6.5MM,玻璃78MM,可防狙击枪、AK-47以及自动步枪,最高上限是V94反器材狙击枪。跟它比,奔驰G级简直弱爆了。燕翎眉飞色舞。郭局狠狠地瞪着他,心说老子跟你比也是弱爆了!仿佛听到了局长的心声,燕翎恢复正常:翻车点是一处垭口,那地方别说是凯佰赫战盾,就是装甲车M1主战坦克掉下去也得摔成饼。他最后总结了一下:那小子零碎了。干脆利落地翻开第四个袋子:这个是最让人无法置信的,他死讯传来得最晚,可按照日期是最先死的。他死在阿拉斯加附近的冰海里。很远哪。郭局哼了一声,心说居然死在了国外,跟梅林更没有半点关系了。对,燕翎点头,这个青年叫陈扬,他连尸体都没找到。据目击的水手说,他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好像没有挣扎,我是说连落水时人体的本能挣扎都没有,根本来不及抢救。而且那时是在深夜。陈扬郭局长像是无意识地念着这个已经代表一个死人的名字,他到阿拉斯加去干什么?去玩。说来也许没人相信,他是陪女朋友去的。据船上的水手说,他对女朋友百依百顺,任何要求都无条件办到。就连这次冰海的旅行本身,也是他女朋友要求的。燕翎脸上浮上了一种非常尖锐的表情,像是痛恨,又好像惋惜。他女朋友是个无可救药的影迷,被《泰坦尼克号》迷得忘乎所以。就想着要像那个露丝一样坐着大游轮,穿越冰海,遇上她的杰克结果她的杰克也真的死了,也死在冰海之底,尸首都捞不上来。你说好玩吗?最后他问局长。郭局没理会,在看照片。照片上一叶轻舟飘入深海,一个女孩儿紧紧抓住船舷靠在一个男孩儿的怀里。小船有一些动态,像在起伏,郭局仔细地看着,能感觉到深沉的力量在摇撼着小船,像一头巨大无比的怪鱼就潜伏在船底,正是它在缓缓地游动,才带起了这样的波涛。深不见底的波涛上闪烁着碎裂的光斑,那是不远处一艘灯火通明的摩天大厦似的巨大轮船。哼,泰坦尼克号,还有人能迷到这样。郭局冷笑,接着就扔下了照片:还有一个呢?燕翎收拾起情绪,冷静地打开了最后一个文件袋:只有这个孩子死得让人难受,他死在家乡重庆,也只有他在这个暑假里回了家。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不算英俊,但干净利落,脸上的笑容很阳光。郭局长认真地看着,问:他怎么了?这孩子的爸爸被车撞了,燕翎说,身上没什么大伤,可是昏迷不醒,医院快要定性成植物人了,他赶回家去和他妈妈到医院陪护。这件事很离奇,他妈妈说那天他出去了很久,再回来时对她说,他爸爸马上就会醒了,让她去找医生来。她就去了,回来时发现她丈夫真的已经开始苏醒。她很高兴,可没有想到,就在她丈夫醒的时候,她的儿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郭局长叫了起来。一个活生生的成了年的男孩子就这样死了?还有那个男孩儿的爸爸,就在他儿子死的时候苏醒了?这可能吗?!这是事实,燕翎冷静地回答。谁都会认为这不可能,可这偏偏就发生了。你不信,我也不信,那家医院也不信。最不愿相信的是这个孩子的父母,他们都快疯了郭局长迅速回复了平静,他望着眼前这个消瘦文静的部下,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五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这非常关键,这五个人,似乎除了都已经死亡之外,一点相关联的地方都没有。那么燕翎为什么要把他们归纳到一起?燕翎合上了资料,再一次平复了情绪。这五个人,看起来一点联系都没有。他们出生在五个不同的城市里,也各自死亡在不同的地方,连死法都不一样。但是,他们还是有着一些共同点的。比如说,他们都在梅林上学,都住校,而且他们都是男孩儿他看了一眼局长,还好,局长没发火。还有就是他们的死法,他们死得天南地北,陆地海洋,上到高山下到峡谷,不带重样的但这也是一种共同点,他们的死法都不平凡。换句话说,无论是去阿拉斯加附近的冰海,还是黄山的峡谷,还有318国道,甚至是那个死在病房里的孩子,我觉得他们都有一个潜在的,可是绝对无法否认的共同点。是什么?郭局长不由得问,他的兴趣被勾了起来。愿望。燕翎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愿望?郭局长茫然地重复着,皱起了眉头,他不理解。对,愿望。燕翎肯定地点头: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死在各自最想去的地方,都死在最想做的事情上,所以可以总结为,死于愿望。郭局长紧紧地盯着他,看样子在努力地理解着,但效果不好。想想看,燕翎进一步解释,黄山上面的风光,人们都看到了,可是黄山的峡谷里是什么样?云海下面都有些什么?所以那个男孩儿的愿望是顺着绳索到谷底去看个究竟,看看前人所未见的世界;318国道和滑翔伞和他类似;剩下的两个无论是陪女朋友去冰海,还是在医院里出的那件怪事,也都是他们各自的愿望一个是想让女朋友开心,一个是想让父亲醒过来。看着好像风马牛不相及,但我看本质上都一样。你说呢?郭局长说不出话来,燕翎的思维又一次让他吃惊,这样的推论他可绝对想不出来,更别说判定其间的对与错了。不,他紧跟着就否认了,他不相信自己做不到,只是至少在突然之间,没法判定。等他的惊讶稍告一段落后,燕翎吁出了口气,又继续说:这些死亡里还有一个更加显著的共同点,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还有?郭局长皱紧了眉头,还会再有什么?你有没有想到,这五个孩子,虽然他们都不小了,可按社会年龄看,他们还都是孩子。而他们的死法,都超出了他们的实际能力。你是说郭局长的眼前一亮。对,燕翎点头,就是这样,无论是去黄山攀岩,还是开着悍马走国道进西藏,或者是玩滑翔伞,甚至乘巨轮去阿拉斯加,再加上像是以死替生,这几件事哪一个也不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所能做到的,甚至可以说,这些死法他们不配。但他们就是这么死的,你说这是不是也可以归纳为一个共同点呢?郭局长不由自主地点头。有了这些,我认为应该立案调查。燕翎及时地总结,提出了建议。郭局长瞥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但没说什么。办公室里重新回复了安静,好一会儿局长和燕翎都没再说话。燕翎一直坐着,一动不动。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没奈何,局长终于开了口。这些天,我没法出勤,就做了些资料统计的工作。燕翎坦然回答。就这么简单?是。办公室里再次长时间地安静,那支烟在自己燃烧,终于完全变成了灰烬。郭局长仿佛筋疲力尽,他向燕翎挥了挥手,示意燕翎可以出去了,接着又抚弄起自己长年疼痛的脑袋。
燕翎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腰部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行动不伤害肌肉,可是他心里的怒火却无法随心所欲地随时排空。是啊,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他完全理解自己的局长为什么一言不发,什么态都不表就把他打发走。那并不神秘,几乎所有的警察都会心照不宣。试想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案件在发生,在等着他们去绞尽脑汁,而人手和精力还有经费却都有限,怎么还可能去自找麻烦,再去思考这些原因不明,无人报案的离奇死亡?所谓民不举官不究,事实上在中国,哪一个公安局的破案率能达到100%?就算他燕翎成了局长,脑子里装的,也只能是下面有民愤,上面有命令的重点案件。局长能让他把话都说完,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而他却不识抬举,非得让局长赶他出来。他知道,局长也明白,莎士比亚说,天上没有哪只小鸟是无缘无故地掉下来的。他这么做,有他的私心。局长没有当面点出来,真是非常地给他面子了,很可能是看在他仍然作痛的伤口的份上。但是事实上,他真的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就像他分析的那样,应该追查下去!虽然他的出发点有些私心,但是不妨碍这件事本身可能隐藏着的罪恶!他没有办法了,陈扬他默默地念着这个已经是个死者的名字,仿佛再次看见了这个人生前的样子。他很难受,但是无可奈何。他长吁了口气,把那些资料收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把它们关在了里面。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夜幕下的梅林市,和白天完全不同了。就像一个人的青年和他的老年,很熟悉的地方,也变得让人不敢相认。在这个城市里,某一处不知是哪里的房间,色调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阴暗。有一个老人,在含糊地不断地低语,或许这只是个既寂寞孤独,又无可奈何的老人在和自己聊天吧!世界上每时每刻,在任何地点,这样的聊天不都是很正常的吗?不都是随时都在发生的吗?只听他模糊不清的呓语断断续续:真的有过那样的事吗?我真的做过吗?鸭子我爱吃鸭子,我第一次吃的时候是哪年?是是什么口味的?我真的吃过吗证明,我拿什么证明在那年那个时候,我吃过那种鸭子?不我记不清了,只是有些感觉人到老了,只会留下些感觉,连记忆都做不了准了谁说人活一辈子只能留下记忆嗬嗬嗬,房间里突然回荡起古怪的声音,像是种不知名的野鸟的鸣叫。事实上,却是这个老人在笑,他仿佛觉得很滑稽活着、生命,原来是很滑稽的?不,不对,没有记忆。它靠不住,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能留下一点的,只不过是些感觉但是,他的声音里再也隐藏不住悲哀和恐惧,像是发现了某种让人绝望的真相。他说,但是感觉就一定准吗?它就不会错乱吗?!我我到底是怎么活过的我,我只能这样吗?!突然间房间里充斥了他大声的喊叫,就像是一只过度年老,只是因为年老而让世人恐惧的怪兽,在用一种无法想象的声音,透露出无可捉摸的力量和热情在嗥叫。他喊着,撕心裂肺,用尽所有残存的精力喊着:我-决-不-要-这-样-!
这样的声音,不知道在此时的梅林市里有没有人能听到,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哪些身在哪里的人们,因为这样的欲望,这样的不甘,而受到影响,被迫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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