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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念念过去,想想未来。
因为工作原因,认识了一个国内一线女演员,她常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好想回到十年前。 我跟她开玩笑:想从大花旦变回小花旦? 她说:跟年龄无关。我只是怀念过去的无忧无虑,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开心一整天,因为一顿美食就高兴一晚上,因为一个小小的肯定就觉得人生完满。 她说的这句话,我时常会想起。后来审读了张莹的这本《半旧时光》,我给这个女演员发了一段微信:时光荏苒,人会老,但我们的心,不会变。你想回到从前,不过是对目前生活状态的不如意和事业发展的太过得意的一种逃避。与其想要逃开,不如喜欢现在的自己,怀念过去的记忆 她深以为然。
◆不是怀念过去,只是怀念记忆。 我们怀旧,并不是怀念过去,而是怀念那段青葱岁月、怀念逝去的人、怀念遗失的物以及记忆深处,那些成功的,温情的,快乐的,遗憾的,叛逆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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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有时候,我们是多么希望回到过去,即使没有人提起,也会在突然之间,看见当初的模样,温暖,纯真。
全书以暖暖的笔调,写着那些我们记忆深处小而美的物什,素而阔的精神,深而远的故事,旧而美的人那些记忆,带着岁月的积淀,散发着清明的光。
喜欢现在的自己,怀念过去的记忆。
那些记忆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心繁茂隆重,充满力量。渐行渐远的一切,一直在某个地方作用着我们的灵魂,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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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莹,她是《读者》的签约作家;她的文章,多次被选为中考阅读试题、高考作文范文;她喜花,喜草,喜爱,喜走,喜在文字间看繁花似锦,喜看光阴里,一个个小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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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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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河故人
旧时美人 003
二叔 010
那一年,我遇见你 015
他叔的水井 022
莉莉安 028
春深故人归 033
四哥的诗意和远方 042
当与君相见 048
道爷 058
货郎与手艺人 062
养獾猪的女孩 071
第二章 光阴知味
有信时光 081
恋恋收音机 087
冰糖葫芦 092
老照片 098
煤油灯 103
画片儿 109
大白兔奶糖 114
妈妈纳的千层底 120
那些年,那些小人书 125
好一条时髦的喇叭裤 132
我们也曾穿过高级定制 137
第三章 春风十里
三月庙 145
翠的戏台 153
偷红薯 159
买年画 163
药铺 167
三道桥 174
猫 179
怀念一只狗 185
榆树 193
奶奶的仙人掌 198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204
眼前无奈蜀葵何 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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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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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遇见你
那一年。秋天。某个午后。教室。考试。
他早早地交了试卷,跑出去,和同学们在教室门口议论着答案。
她坐在课桌前的椅子上,低着头,一遍遍地验算着答案。
她实在是拿不准,这个复杂的数字,是不是正确。
老师,我忘东西在课桌里了,拿一下,好吗?他站在教室门口,那么虔诚地对老师说。
老师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他跑过来,蹲在课桌前,在书桌里翻来翻去,似乎很急的要找什么东西。
别改了,那个答案是对的。他无意地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低低地说。
她的小心脏,扑棱棱乱跳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到不行,头使劲地低下去。生怕有谁听见似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拿了一本书,飞一样地跑了出去。
一切都还是平静的样子。
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交卷的学生,都在低头验算着。
她悄悄抬头,看窗外,高大的榆树叶子墨绿墨绿的,是接近深秋时候,那种苍老的绿。她看着,却是欣喜的。
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结业考试,而且,还是最后一场考试,交了卷,他们就可以疯狂了。
尽管老师也说,没问题的同学可以早点交卷啊。她依然还是要坚持到最后。
她想考第一。
她一遍又一遍地检查每个答案,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地想,他是故意来教室拿东西的吧。
他那轻轻的无意的一碰,是他俩作为同桌以来的第一次接触。平日下课,出来进去,他们都是保持着距离的,坐在里面的那一个,只要站起来,坐在外面的一个也立刻站起来,躲到一边,等里面的离开了,再坐下。
他那低低地一句别改了,也是他们作为同桌以来的第一次对话。平日里,都是不说话的。
考试结果,她的成绩果然是全班第一。他说不用改的那个答案,她没改。
他看她一眼,笑。那一刻,她也正好看他。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他总爱对她笑,一笑,她就知道他要出去,自己该起来给他让位子了;一笑,她就知道他有困难了;一笑,她就知道他有好书要放到她的书桌了她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们不说话。
他笑的时候,她的头总是很低,宛若莲花般的娇羞。
初秋的傍晚,明亮,光泽,悠远,温暖。很多的同学,都在晚自习之前出去了。享受着这紧张之余的片刻美丽。他不走,他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忙什么。
她看他一眼,他亦是不抬头。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自习的时间了,他却不见了。
她四处张望一下,依然不见,便低了头,拿出书,做她自己的事情。
三角信?
一张纸,叠成一个带着花边的三角,躺在她的课本上。
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拿一本书,倏地盖在上面。
足足有几分钟,她确信,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才打开那个三角信。
信,是他写的。他说,怕看到信的时候,她会不好意思,所以,今天的晚自习,他和老师请假去宿舍了。
看到这里,她又把信盖上了,但她盖不住加速的心。
她忍不住,接着看,他说,他喜欢她,喜欢看她低头的样子,喜欢看她写字的样子,喜欢看她和同学在一起哈哈大笑的样子,他说,他想和她说说话
她确定,已经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了。折叠了信,放到衣兜里,低着头看书。哪里看得下书,那书,怎么一下子旋转起来了呢?一片的黑白水墨画。
终于挨到下课了,飞一样奔回宿舍。第二天,怎么上课?
天到底还是亮了,课,到底还得上。
坐到座位上,谁也不说话。都低着头。笑,竟然也不见了。
下课了,他不动。她也不走。
教室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空气要凝固了。
她站起来,说:去吃饭吧!
然后,逃跑般地走掉了。
她看每一本书,都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因为,不知道哪本书里,会忽然出现一封小小的三角信。
日子缓缓地过着,他慢慢地又笑起来。
而这一个个的三角信,慢慢地滋养了她的心,一点点繁茂起来,像老家屋后的槐树,慢慢地开出一树花,洁白,清香。
那天,课已经上了很久了,他还没有来。她翻遍了所有的课本,也没有三角信。
她侧耳听他好朋友和同学们的谈话,但谈话里没有他。他怎么了?
心,开始慌张起来,不知道该干什么,马上就要毕业了,他怎么会这样放纵自己呢?慌张,担心,生气
她去向老师请假,她说,老家的来亲戚看她了,她去接一下,只要两节课就好。
她奔出学校,跑到对面的路边,招手过路的拖拉机,她要搭车,去那个叫金庄的地方。她从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她知道,他是那个村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两节课能不能回来。
终于拦到一辆从镇上来的拖拉机,司机问她去哪里。她说去金庄。
司机人很好,让她上了车。她坐在拖拉机的后车厢里,上下颠簸着,心里翻江倒海一样。她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她一边强按着自己的喉咙,一边想,到了村里,她该怎么说?找谁呢?就说找他吗?她一个女孩子,要找一个男孩子,人家不会笑话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点胆怯了。
可是,他为什么没来学校呢?怎么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呢?
到了!司机停下车,告诉她,这就是金庄,去吧。
她连声道谢,下了车,抱着路边大树,哇哇地吐起来。
有路过的乡亲大嫂,看见了,问:怎么了,丫头,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她笑笑说,没事。
麻烦您问一下,某某在哪里住呀?看样子,一定是村里的人,她赶紧问。
大嫂看她笑,说:看你面生呢,外村的吧?
嗯。她点点头。心里害羞得要死了,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她顺着大嫂指点的方向,走到了他的家。
他正在家门口和一个年长的人收拾着东西往拖拉机里放。
见了她,他大大吃了一惊,问:你怎么来的呀?
她看着他,只一句:你没事吧?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年长的是他大哥。他之所以没有去上学,是因为爸爸生病了,他从镇上给爸爸买了药送回来。
她去的时候,他大哥正要送他回学校呢。
坐着他大哥的拖拉机,他们回学校了,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转眼毕业的日子就到了,她和他收拾好书包,彼此对立着。
他递给她一封三角信。
她递给他一块小手绢,四四方方,白白净净,绣一朵梅花,还有她姓名的缩写字母。那是她自己绣的。
三角信上写的是:到大学里,等你的信。
那一年,遇见你。
那一年,遇见爱情。
那一年的爱情,就一句话:你没事吧?
我们也曾穿过高级定制
现在,高级定制似乎成为时装里的最顶端,有时候看看那些高定的画册,突然就会笑出声来,这件衣服、那条裙子20年前我妈就给我做过!
小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之一,就是坐在缝纫机边,仰着脸看妈妈做衣裳。哒哒,哒哒哒哒时快时慢,是欢快的小夜曲,此起彼伏地传来,妈妈微笑着,认真地蹬着缝纫机。
缝纫机是个好东西。不工作的时候,就是一个小书桌的模样,底下有个半圆形的箱子,再下面是个脚踏板。只要将中间的木板打开,就能从箱子里掏出一个机器头,上面有圆轮和针头,穿上线,蹬起来,放在针头下的棉布之类,就可以结实地缝合在一起了。
这样缝出的衣服之类,针脚细密匀称,美观,平整,牢固,而且速度快,将手工缝制远远地抛到了后面。
没有缝纫机之前,妈妈给我们缝制一件棉袄,至少要十来天的时间,自从有了这个可爱的家伙,棉衣上有些部分可以直接到缝纫机上做了,一件棉袄,不过三四天,就大功告成了。
妈妈做得满心欢喜,我们等得亦是满心欢喜。
穿着这样的袄,没来由地就通身欢喜,洋溢着说不出的自豪与踏实。
虽然几乎家家都有缝纫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运用的好的,要么缝纫机搅线了,要么针脚不匀称了,要么声音异常了林林总总的问题。
所以,缝制出的衣服也各异了。
夏天,呼啦啦的热。树上的叶子,枝头的花儿,都悄悄低垂了眉,不声不响的在烈日下安静着。这样的午后,人也是静止的。
我的好友,玲来了,笑眯眯推门而进。
哇,简直是一股清新的风啊,整间屋子都爽利起来。
玲有着好看的笑脸,秀气的身姿,穿上一件浅橘色连衣裙,下摆大大的散开,她整个人娇艳着,飘飘欲仙似的。
我当然赞叹,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
玲笑,推着我走进屋子,脱下来说,你试一试,肯定也好看,让你妈妈也给你做一件
我有点不好意思,玲那么好看,我比她矮,比她黑,能行吗?但是,我也实在是喜欢,忍不住玲的怂恿,决定试上一试。
我穿上了玲的裙,玲说,好看,好看,可以做呢!
我怯怯地问,真的呀?
玲使劲点头。
那我得去问妈妈,这么大一块布,得好多钱呢!我说。
玲笑了,这是在集市上买的布头,也不是很贵。
我听了,更加欢喜,妈妈肯定也可以给我做这么一件漂亮的连衣裙。
我穿着玲的裙子,颠颠地跑到妈妈那里,兴奋地问,妈妈,快看,好看吗?玲说,我也可以做一件呢!
妈妈听了,抬起头看,端详一会儿,嗯,真是个漂亮的裙子!
我一听,立刻大喊,您也给我做一件吧!
妈妈看着我笑眯眯地问,你觉得你穿着合适吗?
我一怔,低头再次看啊,看,摸摸这儿,捏捏那儿,好像有点瘦,好像有点长,这个颜色我犹豫了。
妈妈点点头,你再让玲穿上,你看看。
当玲穿上的时候,果然是自己不一样的感觉。我有点灰心丧气,到底是不好看。
妈妈笑,没事,你要是喜欢这裙,妈妈想个办法,依照玲的做个
几天后,妈妈带我去集市。来到卖布的地方,好多的布,好多的花色,妈妈带我一点点看过去。我拉着妈妈的衣角,真的太贵了。
妈妈回头笑,说不急,慢慢找。
蓝色底子,印着淡蓝的盛开的花,间或点缀着一点点淡紫色。妈妈摸着它,问我,喜欢吗?
我点点头。
买回布,妈妈借来了玲的裙子,铺在床上,细细琢磨。
看裙子的上身前胸后背的裁剪,看袖子的形状,看裙摆的大小
妈妈拿出那块蓝色的花布,展开,用一块小小的粉笔,在上面画啊画。
沿着画笔,折叠看看,铺开,擦了,再画
如此几次三番之后,妈妈把布放了起来,不再动。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妈妈怎么不做了呢?可看着妈妈里里外外地忙,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过了一两天,妈妈又拿出了那蓝色的布,展开,看。用粉笔,描啊描。
我忍不住问,妈妈,怎么还不剪呢?
不能着急的,我看了玲的裙子样式,但是放到你身上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得慢慢琢磨琢磨,再有,你的尺寸和她的也不一样,我得量一量啊
哦,原来如此,妈妈在想样式呢。
放心了,一心一意等着妈妈给我量尺寸。
终于,妈妈叫过我来,拿着尺子,给我前后的量,修改着布上粉笔的印迹。
然后,妈妈拿过了剪刀,咔哧,咔哧布,一点点成了方的,长的,不规则的各种各样,厚厚的一小叠。
妈妈拿着它们来到缝纫机前,穿上线,拿过布,一下下蹬起了缝纫机。
断断续续地,缝纫机跑了两天,我的裙子差不多成型了。
穿上裙子,低头看,虽然还有一些边角是粗糙的,但我觉得自己仿佛是朵蓝莲花了
妈妈也笑,让我脱下来,做最后的修整。
我穿上我的蓝裙子,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同学们都夸它好漂亮。玲看见了,也赞叹,真的比穿我那件漂亮!
我听了,心里有小小的骄傲在升腾。听课,做题,竟也如行云流水般了。
后来,妈妈还给我做过喇叭裤、背带裙、百褶裙各种现在高定的优雅款,我小时候真没少穿。
现在,妈妈已满头白发,缝纫机也随着年华渐渐老去。但那曾经的记忆,如一件限量的高定,永远地留在我的心底,那么美,那么近,那么温暖。
画片儿
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熟悉的旋律刚一响起来,我们就沸腾了,跑到街心的小广场上,去看蓉儿。
《射雕英雄传》就像魔咒一般,让我们爱上了那个有着两颗可爱虎牙的黄蓉。
叽叽喳喳争吵着,她到底哪里好。然而,到底说不出来。
争相着跑到村南的小铺子里。
小铺子,不大,是间民房,房子的主人是个戴眼镜的叔叔,腿有些跛,但这并不妨碍他每周去城里,给我们带来很多新鲜的玩意儿。
诸如彩色的铅笔,散着香味的橡皮,有着好看封皮的笔记本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那些美丽的小画片儿。
画片儿有单张的,往往是一套,十二张,每月一张的样子。讲究一点的,还会在画片儿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日历。我们自然不会在乎日历如何,我们在乎的是画片儿上的内容。单张画片儿大小不一,是时下流行的人物或者卡通。可以买其中一张,也可以买整套的。但几乎没有人买整套的,太贵了,零花钱,是不那么容易来的。
画片儿还有连环的,窄窄的,长长的一张,可以像小扇子一样折叠起来,印着图画,也是分了十二栏。有的栏下,还有文字的注释。有的便仿佛在讲一个完整的故事了。这样的质量似乎不如单张的好,画面勉强能看清楚,而价格却是让人动心的。所以常常忍不住,买了它。
买回来的画片儿宝贝一样珍藏着,放到铅笔盒或者书包最隐蔽的地方。下课了,又忍不住掏出来,有意无意地向同学们炫耀:看,看,我这个多好
长长一张的,在书包里放久了,会摩擦的,有些人会把它们分剪成一小张一小张的分开保存,我舍不得剪,回家,一长条贴在床头,睁眼闭眼之间,朝圣一般看看,那样地浑身舒畅。
旧的画片儿看腻了,就忍不住再跑到小铺子里,一张张翻看,蓉儿呢?蓉儿呢
果然又有新的,你一张,我一张地抢在手里,每一张都喜欢,每一张都爱,可是,钱呢?
放下这个,拿起那个,几次三番,挑一张最喜欢的买回去。
心里却是不甘心,要是有一套多好,她的每一个笑脸都能看见。实现不了的,就和同学商量,你买这张,我买那张,互相交换着看,可好?
瞬间达成同盟,大家都长长舒一口气。
我没有过多地买单张大画片儿,只在攒了一些零钱之后,买一张长长的小画片儿过下瘾。
这画片儿上,有翁美玲,有张瑜,有米雪每一个都美而笑意盈盈。回家贴在桌前的墙壁上,写作业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看,好像它们能给我无穷动力。
我的后桌,有个叫文的女孩,家里就这一个女孩,受宠的很。她的画片儿,是班里最多,最全的。书桌上,常常摊了一桌子。下了课,同学们一拥而上,围着桌子看。一张张评论着,有着莫大的满足。
文也是满足的,她站在桌角一旁,看着同学们欢天喜地,说:看吧,看吧!
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文收拾起画片儿,放在她的文具盒里,等待着下一轮的参观。
偶尔,发现文的画片儿里有晴雯,有宝玉哈,整整一个《红楼梦》嘛。一阵欢喜,一张张看来,一个人物一个人物地了解着,看着美人,读着美字,真是上等的享受。
可是,文的画片儿里《红楼梦》的并不多,不过七八张的样子。但是,看了,心里便总是想着的了。
悄悄去小铺子里,翻着画片儿箱里一张张的画片儿,寻找红楼梦中人,但到底是没有。
铺子里的叔叔看出了几分端倪,这个丫头,总是来,总是看,怎么什么都不买呢?
叔叔的发问,让我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告诉叔叔,想看《红楼梦》
叔叔哈哈一笑,能看懂吗?
我笑笑,不知说什么好,赶紧跑了。
但还是忍不住去,虽然有时什么都看不到,但心里是安慰的,总有一丝期待在其中。
同学们的画片儿各有不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置换画片儿。你的三张,换我的两张,或者我的一张,换你的一张这样,很多不完整的,竟然完整了起来。
小小的画片儿,在班里像花一样开放了。
然后,生意也来了。
那些被视为珍宝的画片儿,被一些同学拿来开始拍。
就是将画片儿放在地上,用手在旁侧拍,如果拍翻背,好,这
张画片儿就属于谁了。
这样一来,就不用去交换了,只要有足够的技巧,足够的耐力,总会有机会赢回喜欢的画片儿,无本万利的好生意啊。
单张的画片儿都勇往直前地参战了,连环的画片儿还好,安静地在书包里静默着,或者,依旧贴在床头。
于是,便常常看到,同学们手里总是握着厚薄不一的画片儿,而画片儿也沾染了尘。
但它依然是美妙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不仅仅胜利的欢愉,还有欣赏画面时的无限欢喜,那样的享受。
日子是单调的,物质是贫乏的,然而,画片儿是饱满的,精神是富足的。
虽然,不过是几岁、十几岁懵懂的孩子,但却在画片儿里,感知美,欣赏美,争取美,在纯净的时光里,向着一个个的美好奔跑。
多年以后,那些画片儿,在时光里尘封,但仍仿佛是一种迷恋,早让人忘掉了它的来,它的去。偶尔,在翻找旧物时,不小心翻出个一张、两张来,便突然觉得像是和春天重逢了,舒心一笑,满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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