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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鲍尔吉·原野的散文真诚、幽默、灵动,节制。读者能从中感觉到,他的文字像草叶上的露珠一样轻盈透明,同时也能听到“露珠”滑落时的叹息和悲伤。这种带有一丝顽皮的“滑落”,使得阅读因而变得生动有趣。本书作为一本崭新的散文读本,文字清新可爱,厚重深远,是一本兼具文学色彩与文化意义的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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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精选鲍尔吉?原野最新创作的散文作品成集。这些散文充满了美和善的特质,在对一草一木细致描写中写出了人的悲悯情怀,写出了对天地及一切自然之物的尊重和爱。这些散文关注自然生态,描写精妙有着朴素的大美风格,原野的作品纯洁朴实,没有虚浮的华丽,没有空洞的说教,更多的是自然流淌的生活感悟和天真的乐观向上的人生观念。充溢着赤字般的情怀,对青春生活的美好追忆,印透着对往事的怀念,纯真、善良的文字像清泉般流淌在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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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鲍尔吉?原野,现为辽宁省公安厅专业作家,辽宁省作协副主席。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出版散文集《草木山河》等数十部作品。小说、散文、诗歌、文学报告等均多次获奖。与歌手腾格尔、画家朝戈被称为中国文艺界的“草原三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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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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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序曲
日出
麦子
水
干草的香气
荷花
柳树
向日葵
沙漠
苦味
夏天的光影
蚂蚁们
蔬菜
小虫
狗在人间
风的舞蹈
玉米
鱼
光的翅膀
黄昏的金箔
月亮颂
火
村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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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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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打开一本散文集,看到目录上写着:春天序曲,日出,麦子,水,干草的香气,荷花,柳树,向日葵,夏天的光影,蚂蚁们,小虫,狗在人间,风的舞蹈,玉米,星星上的盐,鱼,光的翅膀…我会觉得宁静回到了身边,好像自己是多尾的金鱼,在清水里游弋。
大自然有它独有的喧闹,鸟儿啼鸣,雨水落在树叶上沙沙响,蚂蚁无休止的劳动,都在喧闹。但对人类来说,这些风景非常宁静。人厌倦了人间的喧闹,进入大自然的喧闹中反而感觉安静,这就是大地的治愈力。
是的,上面的目录是我这本书的篇目。尽管我是作者,但当我看到这些汉字排列在一起一天的光影,蚂蚁们,日出,麦子,水,星星上的盐,我觉得每一个字都很干净,这些字也会喜欢排列在一起。
在这本书里,没有一个字写勾心斗角,互相倾轧,没有哲理,说教和标语口号。鸟类、蚂蚁和月光都不需要说教,他们按着自己的轨迹轮回。
实话说,写大自然很困难。蚂蚁怎么写?阳光怎么写?写大自然至少需要三样能力:敏锐的观察力、熟练的描写能力、重要的是对万物的持久的爱。我不一定能做得好,但我一直在努力。
我愿意为这本书的读者带来一些清风明月的气息,如同掀开窗帘的一角,说,来看啊,窗外的风景多么清新,多么美丽!是的,大自然美不胜收,人即使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他写的文章也比不上大自然的一株青草。在天地大美面前,艺术家常常是悲哀的。
早春
上午九点多,我到公园的树林里漫游。练拳的人见背剑的人往回走,问:“咋不练了?”背剑者说:“再过一会儿地就化泞了。”
我看脚下,地黑而润,像眨着苏醒的眼睛。眼下二月末,略观物候,冬天好像还没过去,但地润了。如果冰冻的大地开始化泞并撵走背剑的晨练人,不就开春了吗?
“春天”后面的字虽然叫“天”,但春从地里走过来,夏天、秋天和冬天都由土地裁决节令,包括长草、开花和封冻。天只是刮刮风而已。
我说的“略观物候”,是以冬日的麻木心态看风景。若细瞅——假如以小鸟精准的视力和盼春心态辨察周围,与隆冬已有不同,垂柳从行道树的褐黑中透出微黄,枝条软了。枝软比微黄更可作立春的证据。走在土上能觉出地厚,冻土跟钢铁差不多,没所谓薄厚。说到鸟,鸟比冬日更大胆活泼,灰喜鹊扑啦落在离人不远的地面打量周遭。我猜它想在地上打一个滚儿,来表达高兴的心情。灌木的枝丫还在尘埃里萧条,但叶芽在前端已露破绽,像用指尖捉一只蚂蚁;也像旧商人捏手指头谈价钱。灌木和春风讨价还价的结果是每枝萌发三十六片叶芽。
对敏感的人,春夜比白天更有微妙的变化。夜空广大澄明,星星好像换了一拨值夜者,个头矮,且陌生。春夜观天,如在海底仰望。月夜,像一块蓝玻璃盒子,动荡、有波纹(流星的身影)。春天的夜色堆在天上放不下,从边际的地方流淌人间。月亮表面好像包了一层透明的冰,比夏天还白净。
观物候,除草木的渐变,还有小孩的征象。孩子属于大自然而非社会。归大自然所管的孩子透露季节的变化。孩子在春天里好动,如实说是盲动。在公园和大街上玩耍的孩子,脸上的粉红与冬夏都不相同,他们把花先开在脸上。孩子眼里笑意更多,跟放假、天气和暖有关,跟春天更有对应的缘由。春让大地松软,让柳枝轻柔,孩子怎么会无动于衷?“天人合一”,原本在说孩子,他们元神饱满,比老年人更早与更多接到春天的暗示,筋骨难耐,最宜生发。
假如用中医诊脉的手法为树、小鸟和大地把一把脉,结论一定是春天到了。墒在土里行走,水在树皮里行走,还有看不到的东西在万物间膨胀勃发,它是领跑者和启动人。在春天,它的名字叫春。
“春江花月夜”这五个字写尽了所有良辰美景,打头的是一个“春”字。春如果不站在头一排,万物都跟不上来。我对名字里带“春”的人素有敬意。春把花朵、河开、雁来这些意韵浓缩成一个字——春。“春”在汉字里的读法也有诗意,是一个唇音,跟“吃”的音接近,跟“恩”的音也接近。春是庄稼人吃饱饭的第一道门槛,春对每个人都有大恩。吃唔恩——春。在春天,对着绿叶与小鸟念几声“春”,都让人心里轻快。
杏花露出了后背
“笃、笃、笃……”沉睡的众树木间响起了梆子。
梆子的音色有点儿空,缺光泽。是什么木的?胡琴桐木,月琴杉木,梆子约为枣木吧。
梆子一响,就该开始了。
“开始”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本想说一切都开始了,但是有些虚妄。姑且说春天开始了。
梆子声是啄木鸟搞的,在西甲楼边的枯杨树上,它和枯树干平行。“笃……”声音传得很远,急骤,推想它脖颈肌肉有多么发达。
有人说,啄木鸟啄木,力量有15公斤;蜡嘴雀敲开榛子,力量有20公斤。好在啄木鸟没对人脑袋发力。
有了梆子,就有唱。鸟儿放喉,不靠谱的民族唱法是麻雀,何止唱,如互相胳肢,它们乐得打滚儿;绣眼每三分钟唱一乐句,长笛音色,像教麻雀什么叫美声;喜鹊边飞边唱,拍着大翅掠过树梢,像散布消息。什么消息?
——桦树林里出现一条青草,周围的还黄着。这条青草一米宽,蜿蜒(蜿蜒?对,蜿蜒)绿过去,像河水,流向柏油路边上。这是怎么回事儿?地下有什么?它们和旁边的青草不是一家吗?
——湖冰化水变绿,青苔那种脏绿。风贴水面,波纹细密,如女人眼角初起的微小皱纹。在冰下过冬的红鲤鱼挤到岸边唼喋,密集到纠缠的程度。
——柳枝一天比一天软,无事摇摆。在柳枝里面,冬天的干褐与春天的姜黄对决,黄有南风撑腰,褐色渐渐逃离。柳枝把袖子甩来甩去,直至甩出叶苞。
在英不落的树林里走,树叶厚到踩上去趔趄,发出翻书页的声音。蹲下,手拨枯叶能见到青草。像婴儿一样的青草躺在湿暗的枯叶下做梦,还没开始长呢?
英不落没有鹰,高大的白杨树纠结鸟巢,即老鸹窝。远看,黑黑的鸟巢密布同一棵树上,多的几十个,这些老鸹估计是兄弟姐妹。一周后,我看到鸟巢开始泛绿,而后一天比一天绿,今天绿得有光亮。这岂不是……笑话吗?杨树还没散叶,老鸹窝先绿了。
请教有识之士。答我,那是冬青。
冬青,长在杨树杈上,圆而蓬张?
再问有识之士。说,鸟拉屎把冬青籽放置杨树之上。噢。
在大自然面前,人无知的事情很多,而人也没能力把吃过的带籽的东西转移到树梢上发芽与接受光照。人还是谦虚点儿吧,“易”之谦卦,六爻皆吉。其他的卦,每每吉凶相参,只有谦卦形势大好,鬼神不侵。
啄木鸟的枯木梆子从早上七时敲响,我称之为开始。对春天,谁说“开始”谁不懂事儿。春天像太极拳的拳法一样,没有停顿、章节,它是一个圆,流转无尽,首尾相连。
林里,枯枝比冬天更多。拾柴人盯着地面东奔西走。杏树枝头的叶苞挣裂了,露出一隙棉花般的白,这是杏花白嫩的后背,现在只露出一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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