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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很陈氏风格的旅行文字,因为是个音乐人,所以连旅行的记忆和情绪最终都转化成为了音乐。
但他更愿意自称为写作人是因为他的音乐,需要文字表达出来。两者结合才是他完整的艺术灵魂。
忧愁的口吻,平淡的开头高潮和结局,总是有一种看透宿命的感觉。
关于生命,灵魂,未来的探索,这就是陈升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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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旅行是应该是件快乐的事吧。他的不太一样。也许是基于对流浪的憧憬,也许是体内原本就带有不安定的因子,陈升踏上了这段他所谓的“粗鄙的旅程”。从巴塞罗那外海的Mallorca,到马德里、伦敦、巴黎、布鲁塞尔、科隆、米兰……一路上,他遇见了几个来自台湾的留学生,他们就像漂浮在欧洲大陆的黄色人种浮木,每个人都有自己漂浮的行迹,虽然不清楚前方有些什么,但就是决定向前走,不留在原地等待。而每一块浮木之间,竟冥冥中有着一条丝线,牵系着彼此……而陈升,则一路将满溢的情绪化为文字与图像,呈现在这本书里的,就是这样一种充满了流浪与宿命的氛围。爱陈升音乐的人,一定也会爱上他的文字。且让我们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流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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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陈升(Bobby
Chen),出生于台湾彰化,是天生就很迷人的天蝎座。资深音乐人,血液里潜藏着流浪因子,时常一个人背着相机出走。写歌,也写小说;出唱片,也办摄影展。对于音乐、文字、创作、表演,都有属于他的独特想法。喜欢人家称他“写作的人”胜于“歌星”,也期许自己能永远地写下去……
重要作品:
音乐:《SUMMER》(1996)、《六月》(1997)、《鸦片玫瑰》(1998)、《魔鬼的情诗Ⅱ》(1998)、《思念人之屋》(2000)、《50米深蓝》(2002)、《鱼说》(2005)、《丽江的春天》(2007)、《P.S.
是的,我在台北》(2010)、《家在北极村》(2011)书籍:《咸鱼的滋味》(1998)、《寂寞带我去散步》(1999)、《布鲁塞尔的浮木》(2001)、《一朝醒来是歌星》(2002)、《风中的费洛蒙》(2004)、《9999滴眼泪》(2007)、《阿嬷,我回来了!》(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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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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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文试读]
布鲁塞尔的浮木
“我说这人如果是天生的心胸狭窄,即便是走遍了全世界,它还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老麻双手插在裤袋,半张脸缩在围巾里,边晃荡着边跟志伟这样说。志伟似乎对这话题不怎么感兴趣似的。
“……志伟,刚刚那马子,我们几个礼拜前好像才看过嘛!真可怜喔……这种天气还要脱光光的在那边做那种表演……”
“……”志伟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Brussels春天的夜里,温度仍然低悬在零度左右。
两个东方人穿行在灯红酒绿的十三街。春来秋去,这儿已经不知是第几回来了……
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无聊的几天学生生活之后,老麻就要跳起来说:“志伟……出去走走吧?快受不了了……”
也不知是隐忍着,还是真正的平静,志伟都会一样的回话说:“去哪?去美术馆吗?大概去了有一万次了吧!都背起来了……”
“你知道我意思的……走吧……走吧!”
“你也真够无聊的……你也就是去看,什么也不敢的……看能干嘛!看了更毙,那金丝猫你啃得动吗?”志伟都这样的回答着。
“好想念我们东港街上的土虱鱼喔!”
老麻想是想家想得厉害了,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着话……而现在两个人缩着身子从十三街里走出来时……
“好想念我们东港街上的土虱鱼喔!”老麻又在嘀咕着……志伟咬了咬牙,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街里穿得单薄的女人,坐定在粉红的灯火橱窗里面,跷起腿来抽着烟,对心事重重的两个东方人,非常职业敏感的,没有一点要招呼的意思。
“你说说……志伟!你说说……像你这么土的人,当初是什么样的想法,非得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念书,是什么狗屁梦想吗?”
“跟你说了八百次了吧! 回去当老师啊!”志伟第八百零一次的又提醒他。
“哈!哈!笑死人了。我回去说给人听,我们志伟为了回去好当老师,像老和尚修行似的在Brussels过了五年非人的生活……”
“我觉得我的理由还比你够力一点呢!”老麻斜着嘴揶揄着他。
“是啊!跑路……你妈的!你大概是全世界第一个为了躲债才出国去留学的浮木了……”
志伟不疾不徐的点醒着他。
“什么木……”老麻拉了拉志伟的衣襟。
“浮木啊!什么木。你不觉得我们就是两块漂流在西风里的浮木吗?”
“啊!挺文学嘛!我喜欢……”
老麻走急了些,一只手就搭上了志伟的肩头。“你为什么不是个女的呢?也许……这样我的生活还会比较有趣些啊!”
志伟低过了肩头,甩开了老麻搭上来的手。
“别害羞嘛!朋友……要不是我这个跑路的同学在这里陪着你,你回去之后, 恐怕连国语都不会讲了哪?”
“哎!你说这欧洲,大概有多少台湾来的浮木呢?”
“别的我不知道,我想布鲁塞尔大概有五、六十个吧!”
“真惨!”
“是啊!真够惨了……在一个几百万人生活着的地方,就五、六十个浮木,要如何才能够碰得见呢?”志伟也伤感了起来。
“是啊!要真能碰见了,哪怕是处在要命的激流里,也真是非得要紧紧地抱住对方,不是吗?”
“这跟我听来的一个故事有点像……就说那蜉蝣出生了,不就是为了找
个伴传宗接代吗?它的生命是很短促的。”志伟若有所思。
“所以呢?”
都停住了嘴……
“ 所以, 生错了季节的…… , 生错了地方的, 就只有白白的等死了……”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搁在这里是生错了地方吗?”
老麻揶揄着他的朋友。
“妈的!你有没搞错,搞不定都生错了时代了……”
“又来了……”老麻笑了起来。
“大概是季节的关系吧!我想布鲁塞尔的冬天,其实真的是挺腾人的……”
石板路上,许是落在上沿的霜化了,结着白白的一摊泥水,反映着路边
的灯, 却又晕染成了鹅黄的丝丝点点……踩在上头,有点湿滑。北国的冬季黑夜,来得特别的长。
志伟在想,下一季该换双鞋了,这双从台北迂回的踩过来的鞋已经跟了五年了,虽然也只有在冬季时才拿出来就着雪地污泥的穿着,却是也已快磨穿了底,步入了鞋子的老年期了……
走了一夜,泥水渗了进去,冻得人脚发麻。
鞋子在提醒人,该回家了,也许,也是在提醒人该回台北去了……橱窗里排排坐的,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橱窗女郎。
背着昏黄的灯光,或跷着腿,或抠着指甲,一样的都穿着最露骨的情色内衣。
然而……窗里窗外已是不同的世界。
老麻早失去了来时的兴头,缩着脖子,却还是嚷着……
“哎!真想念我们东港的当归土虱……”
土虱鱼的梦想,竟然在这个冷洌的都市里,像激流……滚动着浮木。
“火车是几点到呀,到底?”
“昨天来电话,说是最后一班夜车。”说完却轻声的哼起了故乡里流行
的一首老歌,歌声呢呢喃喃的。
“啊~啊~台北发的尾班车……要开去……”
“老歌比较够味……”志伟悻悻然的回着。
“我已经很够味了……嘿!嘿!嘿……”
正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诌着的时候,已来到了火车站。
“会不会已经走了……”
“不会吧!我觉得还来早了呢!”
“走了就完了……我是来接我的长寿烟的喔,我跟那个克里斯可没有什么交情喔……”
老麻那样说着,却也不太像是真的。
“别那么现实嘛……。是谁跟你说他会带长寿烟来的?”
“你不是说他带了个台北来的朋友吗?”老麻凭空就想象了起来。
“什么狗屎啊!他还把你娘带来了呢!我看你这样下去非要病了不成……”
志伟摸了摸头,看也不看他的,还是往火车站的出口处瞧………
“这首歌太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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