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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每个人都有一段蚀心爱恋,每个人的心底,都躺着一个遥不可及却又永难忘怀的名字。继辛夷坞之后,“暖伤言情”新近代言人木淼,为你呈现关乎青春、关乎成长的凄美情爱世界。任凭对的时间、对的人,任凭天时地利,若人不和,终归是一场空欢喜。苦苦痴恋的那个人从她的生命中离去之后,这世上再没有一个怀抱值得她崩溃!她的青春何以为继?在她守望的青春岁月里,那颗被时光浸染的心,将开出怎样一望无际的荒芜之花……
● 明媚的文字,蚀心的故事,拳拳挚爱,悠悠我心,年度*动人心弦的倾城绝恋,带你重返20岁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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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那些能掐出水的青春岁月里,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样,李正宜遇见了令她魂牵梦萦、痴缠无数梦寐的男子——苏梓轩。
所有的故事都有翻到*后一页的时候。随着相识、相知乃至深深相恋,她渐渐发现了他所隐瞒的身世。而李正宜自己的秘密,也抽丝剥茧般逐渐被揭开。
背叛、报复、生死、不舍、爱恨阴谋、善意欺瞒……
当所有身世和秘密浮出水面,他和她的爱又将被命运带到何处?
正如一个人的世界,终究容不下两个人,比如他和她、我和你。任凭对的时间、对的人,任凭天时地利,若人不和,终归是一场空欢喜。
你走之后,我的青春何以为继?守望的青春岁月里,那颗被时光浸染的心,还能开出怎样一望无际的荒芜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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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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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一切都像是幻觉,在半梦半醒之间
看着他的微笑,我不顾一切地跑向他,他却突然消失不见。
我惊慌失措地到处寻找,天地瞬间变得荒芜。
寒风卷起的片片回忆,嘲笑着我的执着与不舍,
醒了才知是一场梦—是的,只有在梦里,我才可能再见到他。
第二章 那个名字是一句*短的咒语
已经整整三年了,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来过。
这世上,总有些来不及的告别,
而那些来不及告别的人,往往是我们一生*难舍的。
第三章 阳光之外,还有你
双手相握的瞬间,皮肤柔软干净,温热遍布全身,
那么熟悉,却又掺杂着一份莫名的遥远和陌生。
我曾经差点儿走入婚姻—“差点儿”的意思就是
我*终还是被人忘在了原地
第四章 躲在阴影里
我以为自己都忘了,但刻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是不会轻易消失的,仅仅是安放在了心底*深处,
不会漂浮上来。等那些记忆中的人再度出现,
我才知道,我从未穿越那段深深浅浅的过去,
那泥淖般的记忆让我一度深深沉陷。
第五章 捉奸
总听人说,女人心情不好时应该去逛街—钱包空了,心就满了。
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不知买什么东西能填满心。
或许要填满它,并非需要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第六章 我曾爱过你,想起就心酸
望着茫茫都市的万家灯火,仿佛每一盏都有一个故事在闪烁。
夜生活刚刚开始,人们寻找各种慰藉黑暗的方式,
而我好像只是一个过客,所有的繁华都与我无关。
我始终还是孤独一人,在这个城市中偶然地存在着。
他走了,我的青春也随之结束了。
第七章 等你忘了他,你能接受我吗
或许遇到一个人,可以让我把你忘记。
你走之后,我的青春终于有人来填补了。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来看你了,或者
我把这个灵位撤了,那就表示,我已经把你忘了
第八章 空心人
他笑了,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接过苹果的一瞬间,我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光秃秃的手指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印记,
证明它曾存在过。我不知道此刻我内心的起伏
是否被他察觉,但我的心,一瞬间被掏空。
第九章 这泪水,一定和你有关
我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黑暗、不透光、没有空气的世界里,
等着自己呼吸衰竭,等着自己在黑暗中枯萎。
而*折磨我的,是身边的一切都在提醒我—他曾来过。
第十章 只有无名指记得那个幸福的指环
似乎一个人离开之后,他留下的空白
就一定会有另一个人恰到好处地填满。
其实没有谁能代替谁,只有时间能将一切覆盖,
而这空白却永不可能消失。
当一个人经历了无数次离别,他的心就会变得荒芜,
寸草不生地任凭时光冲刷。
第十一章 一种习惯代替另一种习惯
那么多年的时光,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习惯了彼此的习惯,
爱情本身似乎就是如此,想要忘记,只需用另一种习惯去代替。
即便对从前念念不忘,你也不能否认,*在意的无疑是眼前这个人。
第十二章 秘密被揭开,身体被抽空
是秘密终有被揭开的那一天。
我的心像被人死死拧紧了一样,疼,却又叫不出来。
我不知该去往何处。失魂落魄地坐在车上,
风景在窗外快速流动,我无心看景,只想一路颠簸
第十三章 你真的只爱我吗
感情应在需要退出时退出,总比伤痕累累之后好。
内心的大厦轰然垮塌,碎片沉入深深的海底,
被海水压得无法呼吸,直至全身无尽冰冷
也许,我只是一个他喜欢的人—只是喜欢而已,
而这仅有的喜欢也将是我缝补爱情残骸的**砝码。
第十四章 亲爱的,等一等我
我曾独爱的午后阳光,温暖了我多少个冬季,
你走之后,我被狠狠地困在了漫长的严寒里。
我以为他可以温暖我常年冰冻的心,却并未如此,
心里系的那根绳子依然被你拽着,悬在半空,
你微微一动,我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第十五章 死去的人会永远年轻
这一分钟,我是快乐而幸福的,
我看着他,仍会不自主地想起你,
一个死掉的人,永远都只会赢,永远无可代替。
我不敢确定此刻的幸福,会不会在下一秒消失,
而那无可救赎的情感是否会被褫夺到体无完肤。
第十六章 我只爱你
他转身之后没有回头,我的千言万语被生生吞了下去,
崩溃的神经,就这样碎了一地,
伤痕永远无法弥补,
消失的身影,是我们缘浅的深刻证明。
第十七章 我始终是那个被迫退出的人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突然闯入的人所能取代的,
我永远只是入侵者,也只会是个失败者,
始终是那个被迫退出的人。
三年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第十八章 爱上另外一个人的资格
要开始一段感情,必先将自己的心清空,
哪怕将全部的青春连根拔起,
这样你才有资格爱上另外一个人。
第十九章 物是人非
我多希望,能够在十八岁时遇见你, 没有与别人的经历,
一生都只爱你。你的十八岁,也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我们的美好时光也只不过是你要抓住的那段伤痕。
一个亲吻不一定能许诺终身,
一段回忆也许只是—回不去的青春。
第二十章 我知道你会回来
曾经在一起的一幕幕,如黑白胶片在眼前翻阅而过,
翻过这一章,就算剧情落幕,我还得继续走下去。
经历了喜乐、生死、悲欢离合之后,
才知道应该选择一个怎样的人去爱、去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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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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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树懒在一旁和崔婕争吵时,我方才注意到一个女人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不时看着我们,眉眼含笑。她看起来三十岁出头,深棕色长发,算得上是一个美人了。
她发现我在看她,便假装低头翻杂志。
“正宜,算我求你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小青。”树懒把我送到我家门口,拉着我不放,非要我给他一个承诺。
我看着树懒欲哭无泪的脸,心生一丝怜悯。
“那你告诉我,那个时候,你爱她吗?”我问。
“她?你是说可青吗?我当然爱可青!可青是我老婆,她肯定是我这辈子*爱的人!”
“不是小青,我说的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我停顿了一下,“谢子予。”
树懒的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闷。
这件事关系到我两个好朋友的秘密。我憋住秘密,感到无法呼吸。我也无处诉说,包括苏梓轩。我不能释怀,也无法看开。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听我诉说。是的,他以前总会认真听我说任何事,不管开心的还是难过的,他总会安静地听我说,沉默地陪着我。而且,他也永远不会泄露秘密,因为他早已离我远去……
我偷偷在公墓祠堂里为陆杨设了一个灵位。
过去三年,只要一难过、一有心事或一想他想得不能自已,我就会去公墓看他。这个小小的长方形石碑,成了这座城市里我对陆杨**的牵念。
因为并非传统扫墓的日子,加上早晨下过一场雨,公墓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缓慢地踱着步子,聊着天,还有的是全家一起出动,像是到郊外来散步野炊。
看管祠堂的工作人员照例跟我打招呼,来的次数多了,他也认识我。
“哟,你很久没来了。”他招呼我。
“嗯,是有一阵子了。”我淡淡一笑。
“看来你快走出来了,应该恭喜你。”他笑起来。
我对他笑了笑。
我来到陆杨灵位前。
这个石碑上没有刻下任何陆杨的信息,包括姓名、出生日期。因为我并不知道,以我和他的结局来看,我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名分来称呼他。
“陆杨,我很久没来看你了,你现在过得还好吗?*近我的生活真是一团糟,不是工作的事,是和子予、小青有关。我和她们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可我*近发现,我其实完全不了解她们。她俩都隐瞒了我很多事。虽然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但我会小心眼地觉得她们其实并没有真正把我当朋友。”
我抚摸着石碑,如同往日里抚摸陆杨的脸。
那时的陆杨还是一个青涩的男孩,下巴上偶尔会冒出几根胡子茬儿。我喜欢用脸去蹭他的胡子茬儿,他总觉得痒,会大叫饶命。不过他越不喜欢我这样,我便越爱惹他。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我一仰头,他就会乖乖抬起下巴让我去蹭,就像一只小兽一样。
“不过,*近也有开心的事。我想,我或许遇到了一个人,可以让我把你忘了。你走之后,我的青春终于有人来填补了。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来看你了,或是把这个灵位撤了,那就表示,我已经全身心接受他了,已经把你忘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一行泪水砸到冰冷的石板上,我的声音哽咽了。
“那你说,你是希望我再也不来了呢,还是希望我依然来看你?”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陆杨,我真的不想再来看你了……来公墓多麻烦啊,要转三趟公交车才能到,光来回在路上的时间就要花两三个小时,要是堵车的话,就要花更长的时间……下雨天,路那么泥泞,出太阳又晒得不行……光是来看你,就把我折腾得老了很多……你看,是不是比你在的时候,我看起来老了好几岁啊……还有,每年我还要交给公墓管理费,多浪费钱,当记者赚钱也很辛苦的……陆杨,我想忘了你……真的想忘了你……”
话没说完,我已泪流满面。
“给你纸,擦一下。”有人从身后递了一片纸巾给我。我还没来得及收一下情绪,连忙支支吾吾地道谢,接过了纸。
回过头,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人。
“你是……”我狐疑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没回答,径直走出了祠堂。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我质问树懒照片的事情时,她就坐在不远处一直看着我们。
她是谁?她是来跟踪我的吗?
我搜遍脑海里所有的人际关系,却没有找到她。
2
“正宜,你没事吧,怎么眼睛红红的?”刚回到屋里,小林就关切地问我。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正在写稿。
“没事,放心吧。”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瞥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好奇地问,“怎么,你自己写稿啊?”
“还不是因为主任。对了,还有小南。前几天小南告诉主任这个人值得报道,主任就一直盯着这篇报道,但好像原来安排的记者一直都没去采访,其他记者也都各自有事没时间,小南*近也值班,没什么闲余,主任就叫我写了——我都多少年没写过稿了啊!你看,我今天下午还不是灰溜溜地去采访,现在回来拼命赶稿子,待会儿还得交,明天要刊发呢。”小林一脸不满,一边抱怨一边打字。
我定睛一看稿子的内容,居然是关于周雨的。那个拖欠任务没采访没写稿的记者就是我。
我有些尴尬。在小林发现开天窗的人是我之前,我连忙找了个借口溜回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刚准备给苏梓轩发信息时,他的电话就进来了:“正宜,睡了吗?”苏梓轩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体贴。
“还没,刚躺在床上,正准备给你发信息呢。”我说。
“看来我俩心有灵犀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俩心有灵犀啊。”我笑了。
“以后慢慢就知道了。”苏梓轩说,“对了,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我打你电话一直都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公墓那里离市区远,手机信号很差,天晴时还好,只要下过雨就基本上是与世隔绝了。
“哦,没去哪儿,可能是报社里信号不太好,我在报社待了一下午,写稿子。”我不能告诉他我去公墓了,否则他肯定会疑心,毕竟我也告诉过他陆杨的事,或许他不会因此而伤心难过,但心里肯定会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就好。”
“你下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本来想约你吃晚饭,但没找到你,我只能一个人在家煮面条吃了。”
“啊,真不好意思啊……”我有些惋惜。
“我想见你了,正宜。”苏梓轩说道。
“那……你来见我啊……”我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
“现在吗?”他问。
“现在你会来见我吗?”我问。
“那就在你下楼吧。”
“啊?”
“下楼来,我在你楼下。”
苏梓轩穿着长款的卡其色风衣,头发似乎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憔悴,却也笃定无比。他看着我走向他,微笑着。
我害羞地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见他下巴上满是黑色的胡子茬儿,突然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
那一瞬间的恍惚,让我以为站在我面前的是陆杨,这种恍惚让我浑身一颤,一下子回过神儿来,手停在空中,不知所措。
苏梓轩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住。
“正宜,你怎么了?”他低声温柔地问。
我摇摇头,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眼睛红红的,肯定有事。”苏梓轩笑了笑,“难道是因为一整天都没见我,想我了?”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坚定地说“是”,无畏地投向他的怀抱。可我犹豫了,也惭愧地不敢上前一步。我站在苏梓轩面前,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眼泪也是为另一个人而流。
陆杨,如果这时候是你站在我面前的话,那该多好。
我沉默着,不敢直视苏梓轩。
他却伸出手,把我揽入怀中,用力抱紧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快乐,他的紧张,他的心跳。这种感觉感染着我,我也伸出双手将他抱住。不管我此刻抱住的是苏梓轩还是陆杨,有人拥抱和在意的感觉,真的很好。
3
艺术园区的主体工程顺利完工,梓轩要请我吃饭。
“可以选一家贵的吗?”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在电脑上敲文字。
“我女朋友想吃的,再贵都没问题。”梓轩心情很好,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的快乐。
很久没有人称我为“女朋友”了,时隔三年,再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我的心情突然变得特别明朗。
“那就还是中心公园那家西餐馆吧。”我说。
“那家不算贵呀,重新再选一家吧。”
“慢慢来,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我笑。
苏梓轩也笑了:“好,那就这家吧,十分钟后我到报社楼下接你。”
“什么情况啊正宜?貌似你有点儿问题呢。”小南神秘兮兮地凑到我面前,捏着我的脸,“看看,*近这脸蛋好像红润了不少嘛,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关你什么事!”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骂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见过吗?不要告诉我是时政部的那个陈天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好像很早就看上你了,老是跑到我们门口来偷瞄你。”小南偷笑着。
“哪儿跟哪儿啊,什么陈天啊,不是啦!以后再告诉你了。”我一边说,脑袋里迅速地回想了一下陈天*近的行为,好像他的确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地来我们办公室。
“现在就说嘛,谁啊谁啊?”小南的八卦之心不死,追在我屁股后面,一直跟到电梯口。
“你不认识的,不是那个陈天,也不是我们单位的。”
“你再不说我就跟着你下楼去看了。”小南噘起嘴。
“你敢!”我白了她一眼。
电梯“叮”了一声,门开了。
定睛一看,居然是陈天在里面。
“陈……陈老师,您好……”我尴尬地跟他打招呼,然后瞪了小南一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也来得太巧了吧。
小南伸伸舌头,溜回办公室去了。
“正宜啊,啊,来,进来。你也要下楼啊?出去采访吗?”本来电梯里也挺空的,陈天还是殷勤地往一旁挪了挪。
我带着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战战兢兢进了电梯。
“不是啊,陈老师,我是出去吃饭……”我舌头打结。
其实就算是在昨天,我见到陈天的时候也绝不会紧张和结巴。结果小南一说他对我有点儿意思,他的言行举止就好像一下子变得不那么自然了,而我原本对他就是很无所谓的大大咧咧的态度,眼下荡然无存,浑身的不自在。
“那么早就去吃饭啊?”陈天看了看表,“这才十点半。”
“嗯……我有点儿事,所以先走了……”我的眼睛一直瞄着电梯层楼的数字变化。
怎么今天的电梯这么慢啊,怎么以前感觉速度挺快的?而且怎么今天都没有其他人上电梯啊?我心里叫苦连连。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了,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拒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太过激烈了,只得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呃,我去见男朋友啦……”
我不怀好意地透露了我有男朋友的事。
“什么?你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陈天几乎叫了出来。
“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又尴尬又偷乐着,电梯在一楼一停下来,我立马冲出电梯,连声说着“再见”,头也不回地跑掉,只听陈天在身后“喂喂”地喊我。
“吃个饭,也不用那么着急啊,看你跑成这样子了。”我刚在副驾驶位上坐下来,梓轩便轻声嗔怪道。
“这不是要见到你了嘛,心情激动。”我笑了笑,顺手系上安全带。
“这个解释虽然比较牵强,虚假成分也比较多,但我喜欢听。”梓轩也笑起来,伸手搂了搂我的肩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不要在我单位门口这样啦,小心被我同事看见……”我催着梓轩赶快走,生怕陈天追上来。
“好。”梓轩说,“现在还有点儿早,先开车带你去艺术园区看一下?”
“也行啊,看看到底建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我能借此再写篇报道赚点儿稿费攒嫁妆。”
“嫁妆?那*好不过了。”梓轩笑道。
“帮你做宣传,有没有考虑给我点儿宣传费?或者其他物质性奖励?”
“我把我自己都给你了,还有什么奖励比这个更大呢?”
艺术园区是一个半封闭式的楼盘,外围是商业区,投入使用之后将用于售卖艺术品或衍生产品。里面分为艺术工作室区和公共艺术区。自然,艺术工作室区主要是艺术家们的私人工作室;而公共艺术区则是艺术品拍卖行、大型展览室和一些艺术品公司等入驻,规模很大,配套设施也相对完备。
刚进入艺术园区,便看到一群人在街边拉着横幅抗议。这群人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穿着统一的服装,拉着规格一致的横幅和旗子,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组织的,似乎就是以前梓轩跟我说的那群老住户和租客。
他们看到梓轩的车,有人高喊道:“那个是负责人!”然后几十号人突然全部向我们围了过来。
“糟了!”梓轩想掉头,却发现退路已经被堵死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紧张地看了看这群人,然后看着梓轩。
“赶快下车,你们逃避是没有用的!”一个年长的男子徒手用力敲我这边的车窗,把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梓轩……”我拉了拉梓轩求助。他没回答我,按着喇叭,缓慢地挪动着车子,想试图慢慢突出重围。但聚集在车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大妈甚至直接跳到引擎盖上坐着。
“下车!再不下车我们就要掀车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男人拿着喇叭对我们吼道,其他的人立马应和。
“掀车!掀车!掀车!”他们挥舞着横幅和旗子,凶神恶煞,我所坐的这一侧被他们抬了起来。
“你们这群疯子!”我大叫起来。
“好!我下车,你们别乱来!”梓轩见状,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我,说:“正宜,别担心。”
苏梓轩刚走出几步,人群立马围了过去,梓轩淹没在人群中。
我不知道梓轩在跟他们讲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完全被人群的喧哗声淹没。领头的男人拿着喇叭不停地质问选购价格等问题。这群人一会儿高声抗议,一会儿窃窃私语。
我担心地看着人群,却看不见梓轩。
“不行!你们这些黑心的开发商,以为我们那么好骗吗?九折?不行!折扣太少了!我们不同意!”领头男人喊道。
“不同意!不同意!”其他人应和着,声音此起彼伏。
“这已经是我们能给的**折扣了,请你们理解一下我的工作。”梓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很微弱,但似乎已经是他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五折!我们要求五折!”领头男人又嚷道。
“恕我们难以满足!”苏梓轩的声音沙哑了。
“你们这些开发商!大家掀车!”领头男人一声令下,一群人又围到车旁,将我这一侧抬了起来。
“你们这群疯子!给我住手!不要啊!”我坐在车里大叫,但他们像中了邪一样,车子被越抬越高,我已经没法坐在座位上,摔向了另一侧。
“梓轩!救我啊——”我惊恐地大叫。
只听梓轩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住手!我答应你们!”
话音未落,车子完全底朝天翻了过去。
我觉得天旋地转。等车子停稳,我的身体已经无法直立起来,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安全气囊弹出来几个,挤压着我,我几乎无法动弹。而碎掉的玻璃似乎割破了一些皮肤,可我感觉不到是哪里在流血,只是有种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
梓轩发疯似的扑过来,趴在地上,通过破掉的车窗玻璃拉住我的手。我只看得到他的下巴,应该昨晚或者今早刮过胡子了,干干净净的。我的心感觉安妥了一些。
那群刚刚还在群情激奋的人一下子安静了。我看不到他们此刻的表情,只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闷和窒息感。
“出人命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撕破了周围的安静,这群人的脚步声和喧哗声躁动起来,但很快便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正宜,你还好吗?你要撑住啊,我找人帮忙!”梓轩拉着我的手,声音好像没有了血色。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安慰他。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似乎是打电话给同事,然后叫了救护车和交警。
不一会儿,现场来了很多人,车子被抬了起来。因为担心我再被玻璃割伤,他们又清理了车窗和地上残留的玻璃碎片以及其他一些碎屑,然后才将我从车里小心翼翼地拉了出来,又迅速把我抬上了救护车。
“正宜,不要害怕,有我在。”梓轩跟着上了车,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轻轻叫我的名字。
我微笑地看着他,一股暖意漫过心头。
“没事,只是被玻璃割伤了,不会死的。再说,你还欠我一顿午饭呢,为了这个我也不会有事的。对了,我的大餐是不是可以累积到下次再吃啊?”我想让气氛不要太沉闷,跟他耍贫嘴。
“没问题,想吃多少顿都可以……”梓轩眼泪掉了下来。
“不要和她讲话了,别让她消耗力气。”救护人员嘱咐梓轩。
梓轩没敢再说话,安静而紧张地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这一刻很熟悉。
那天,我赶到事故现场时,陆杨已经被抬上救护车了。我哭着求医生让我跟着去医院。医生为了赶时间急救,只得同意我上车。
陆杨已经昏迷了,满脸是血,浑身上下都是血。
他穿着的那件格子衬衣已经被血浸透了。那是我们在一起后他的**个生日时,我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我们的订婚戒指,戒指上也有血,把镶嵌在上面的钻石染红了。
我拉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叫他的名字。救护车“呜哇呜哇”叫着,很凄厉。他一定没听到我叫他。如果听见了,他一定会醒过来。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医生将他送进了急救室。我站在门口,看着门关上,看见陆杨消失在我眼前,看到戒指反射的一星光芒。这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我闭上眼,再次睁开,已经看不见他了。
当时我**的期望,就是希望医生能够救活陆杨,我要他赶紧好起来,等他来娶我。
没想到,那竟是我与他*后的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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