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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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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私立仁爱大学的女理事长在临终之际留下的遗言,给其儿女夫妇带来了巨大震撼:在5年期限内,要不遗余力地寻找一个臀部有特殊文身的混血女,并要把除了仁爱大学外的所有财产转让给这个混血女。随着对遗言的执行,在寻找混血女的过程中,家族成员之间的利益冲突逐渐显露。最终发现,这名混血女竟然是朝鲜战争时年轻的女理事长在寻找丈夫的途中与美军军官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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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朴范信,韩国国宝级现实主义高产作家,曾将韩国最有权威性的文学奖项尽数收入囊中。1973年以短篇小说《夏日的残骸》刊载于韩国中央日报“新春文艺”,从而正式进入文坛。1979年以长篇小说《比死更深的睡眠》进入畅销作家行列。2010年出版的《因为痛,所以是爱情》因挑战大众伦理底线,引起巨大争议。至今已出版十余部长篇小说和几十部中短篇小说,另有多部散文诗歌集。现任明知大学文艺创作系教授,民族文学作家协会理事,韩国小说家协会运营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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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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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免符
混血歌手的死亡
鳄鱼与鳄鱼鸟
谁看了那场音乐剧
我一无所有
树木与丛林
浮游生物传出的信息
为了让自己落单
寻找野狼
又一个真相
真相大白
丛林不眠
跋文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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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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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一片雾蒙蒙。
仁爱大学企划处的刘桂霞处长站在窗边,望了一会儿弯弯流过的江水。据说当初校部大楼之所以选址在这里,就是因为前面流过的那条江。虽然离江水有些距离,但是在仁爱大学校园里这是唯一能望得见江水的位置。相传30多年前,理事长带着设立女性教育摇篮的梦想,在山坡上挖开了第一锹土。当时已是春光明媚的时节,但是大地还没有完全解冻,因此挖开第一锹冻土,妈妈说费了好大的劲。
“在座的诸位当中……”
桂霞从江水上收回视线说道。
“谁听说过理事长的外号?”
10多名男女学生代表板正地坐在她的面前,那冰冷和排他的架势仿佛在表示不管对方说什么,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瞬间,彼此间已无信赖可言的念头闪过了桂霞的脑际。她感到了绝望。
“是叫灯笼裤吧,处长?”
稚嫩的声音,似乎散发着晨露下小草的气息。
桂霞不由得发出了“啊——”的一声,并感慨地看了一眼那声音的主人。似曾见过的面孔,但想不起叫什么名字,是大学报的学生记者。就像那声音一样,宽松的夹克打扮,再加上端着采访本站在那里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生机。
“那你知道灯笼裤是什么样子吗?”
“是裤子的一种,说是脚脖子和腰上有松紧带,在大学博物馆见过。听说日帝统治时期妇女从事体力劳动时,常穿这样的衣服,对吧?”
“没错。”
学生代表依然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来的架势。
“理事长创办这所学校的时候,据说不管白天黑夜都穿着灯笼裤。一个女人家,连搬运石头的活儿都干过。当时审批学校设立手续的中央教育委员会叫她的时候,说是也穿着那灯笼裤去的。手掌不知长了多少次水疱,也不知又破了多少次。现在如果看理事长的手,那简直不像是一个女人的手。从文学系和保健系两个系,共200多人起步的仁爱女子专门学校,发展到今天这样规模的大学,大家都说完全要归功于她那灯笼裤和像锅盖一样的手掌。就在她做校长的3年前,还不难看见她亲自动手修理破椅子的情形。健康出了问题之后的近几年,她也为了把学校升格为综合大学……”
“教授!”
一个学生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其他同学在等我们呢,请先说说教授叫我们到这儿来的理由吧。我们想听到学校当局对我们所提出要求的明确答复。”
恰好这个时候,校园西侧传来了歌声。那是占据大学博物馆前空地的闹事学生唱出来的歌声。
“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呢?”
桂霞冷冷地说道。
“好吧,那就不再迂回了。我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当然也不是为了叙叙旧。先说结论的话……绝对不能答应大家提出来的所有要求。我觉得学校一方仅就辞退刘敏荣教授这一件事,应该说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情。要求扩建图书馆和自习室等问题,校方也从去年开始着手研究方案,只是还没有筹集足够的预算资金。当然,建校以来一直是女子大学,改制成男女合校之后,大家会有些不太方便的地方,这一点校方也不是不清楚。校方也正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解决这些问题。比起大家,校方更急于改善这些状况。问题就是资金的问题,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理解。还有,最后关于什么家族体制的说法……”
桂霞说到这里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感觉心里有团像火一样的东西在熊熊燃烧。
事情的起因是桂霞的弟弟刘敏荣,原英语系教授。本来并不灵敏的敏荣,虽说曾留学美国,但在自己的主攻专业经济领域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建树。从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勉强获得硕士学位之后回国的敏荣,被安排在英语系当教授,也许其本身就是祸根。但是,为了必须安排敏荣做教授的需要,在没有设置经济系的仁爱大学里只能如此。学生渐渐认为敏荣是一个水平不够的教授,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妈妈再有一个儿子,就不会硬是把那样的敏荣塞进这所大学里任教。要是说得再具体点,敏荣好像脑子缺根弦,但是特别善良和乐观。心地倒是善良得天下无双,但是,终归还是不适合于登上大学讲坛。学生开始公开作弄和取笑他。事后才得知,学生对待他的态度常常带有侮辱性。事情就是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之中。起因是敏荣在课堂中动手打了几近无理取闹地提出异议的一个男生,而且,在肢体冲突中被推倒的那个男生,碰巧又跌破了后脑勺。
“暴君教授下台,辞退无能的教授!”
这是学生起初提出的口号。
如果学校在当时迅速采取了妥善的措施,也许学生就不会闹到现在。可是,简直没有一个妙招能够说服因糖尿病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妈妈认为敏荣毕竟留学美国,所以,不管怎么样终归是具备了做英语系教授的基本素质。这样的妈妈当然认为那个男生公然无理取闹,藐视教授的行径才是问题所在。
事情就是这样一步步升级到了现在的状态。
不巧的是妈妈的老朋友、校长高汉斌,那个时候正好在国外参加学术会议。学生们看见学校当局并没有出台什么具有说服力的措施,提出的口号也渐渐发生了变化,被换成扩建图书馆,扩建自习室等口号,终于涉及了家族体制问题,矛头直指现年37岁、担任教授兼企划处处长的桂霞,还有在教育系任教授的敏荣的妻子全英彩。学校陷入了巨大的风波之中,正常的教学秩序完全被打乱,加上几个教授公开出面支持学生之后,事态变得更加严重。这一期间,两次昏厥过去的妈妈终于卧床不起,但是,学生对这些根本无动于衷。学生根本不明白事态长期化后,不管学校当局还是学生自己,都将同样成为受害者。今天特意找来学生代表,初衷也是想跟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样的利害关系,以期得到他们的理解,哪曾想只是这样一个结局。
“大家如果执意要求,我可以退出现在的职位。家族体制,我也觉得很丢人。可是,理事长现在危在旦夕,请求大家稍稍缓一缓。对一个为了学校付出一辈子的人,大家难道连最起码的敬意都不愿表示吗?”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是企划处秘书室的金小姐。
“理事长希望您过去一下。”
“是吗?”
离开悔座苑的时候,妈妈还在沉睡之中啊。那完全是一副离死神不远的面孔,简直难以相信,床上的她曾是个一生对工作充满热情的人。脱色的皮肤和深陷的眼眶,尤其令人无法与过去的她联系起来。事先毫无准备地回到处长室见学生代表,也是出于对面临死神的妈妈的怜悯。
“我相信大家,希望大家也相信我。”
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桂霞留下那句话,就走出了处长室。
从江那边吹来了一阵风。大雾吞噬整条江之后,乘势一跃涌上了江岸。轿车驶离了校部办公楼。透过校园里还没有长出新叶的树木,依稀可见最近刚刚盖起的学校博物馆,数百名学生正聚集在博物馆前面。轿车驶过图书馆和基础部楼之间,驶上了实习室后面人烟稀少的单行道。不一会儿,悔座苑的入口映入了眼帘。
悔座苑是一座老式建筑物。
建完大学校部办公楼的第三年,据说是妈妈亲手挑选每一块砖、每一根木材建起了这幢楼。爸爸去世前的1960年初期,这幢楼一直当做家政实习馆使用,现在的家政馆建成后妈妈独自搬到了这幢楼,悔座苑的名字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叫起的。执意把桂霞和敏荣兄妹丢在公寓里,独自一人搬到悔座苑居住的妈妈是什么心思,到现在兄妹俩也无法猜得到。
“悔座苑是什么意思啊?”
桂霞曾这样问过妈妈。
“是菩萨去世了的意思。”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解释。不知不觉之中,妈妈就这样在那里像修道僧一样度过了20余年。
上班的时候那么坚强和富有活力的妈妈,一旦回到悔座苑就拿起念珠,一言不发。当然,也没有人可以跟她说话,但是,据伺候左右的松里嫂说,经常都是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桂霞夫妻曾经多次恳请她过来一起生活,可每次都是白费劲。妈妈过着像囚犯一样的日子。作为一个意志坚强和充满活力的校长、理事长的妈妈,一旦迈进悔座苑就完全变了另一个模样。只要不漏雨,从来都不许修缮房屋,即便是到了严寒的冬天,那里的火炕还是那么冰凉。人们都说妈妈有些“不可思议”,觉得执意过那样痛苦和孤独日子的妈妈有些不可理解。有人说,那是因为妈妈在怀恋过世的爸爸,但是,桂霞却并不相信那样的猜测。妈妈对爸爸的确是情深意切,但是,如果说妈妈仅仅为了过世的爸爸而去过修道僧一样的生活,总觉得还是有些说不明白的地方。
“啊……都到齐了!”看见桂霞进入房间,妈妈说道。
令人称奇的是,妈妈居然坐在了那里,说话也一字一顿很准确,眼神也熠熠生辉。联想到这几天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之中的她,恢复得如此迅速也真是令人惊奇。也许是因为利索地盘起来的头发和像窗户纸一样惨白的皮肤的缘故吧,妈妈看起来很整洁。仁爱大学那以固执出了名的校长的形象,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跟家人说点事儿。”
那意思是希望除家人之外,其他人能回避一会儿。
主治医生和总务处处长以及大学里的几位相关人士,识趣地悄悄退出了房间。高汉斌校长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妈妈却打个手势留住了他。
高校长是政治学博士,是爸爸生前的挚友。两人有所不同的是,爸爸在政界度过了自己的一生,而高校长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学界。高校长从别的大学校长位置退休之后,被聘请到仁爱大学当校长是3年前的事情。爸爸过世后,大学所有的事务妈妈都跟高校长商议后才作决定,高校长在别的学校当校长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果说有谁能够自由出入悔座苑,那肯定就是高汉斌校长。他跟家人没有两样。
房间里只剩下了7个人,就是桂霞夫妻和敏荣夫妻、高校长,还有闵律师。但是,妈妈却没有立即开口说什么,好一会儿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可能是坐姿对妈妈还是有些勉强,她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汗珠。
“您躺着吧!”
桂霞的丈夫金仁赫劝道。
仁爱大学财团属下拥有附带茶场的庞大的农场,还有地处首尔和地方的两个宾馆。金仁赫是首尔所在宾馆的社长。高高的个子,双眼皮,是个很帅气的男人,但是,缺乏一种灵气和智慧的一面。
“是呀,妈妈!躺一会儿吧!”全英彩附和道。
全英彩既是敏荣的妻子,也是仁爱大学教育系的教授,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敏荣在美国留学时认识了她,一回国马上就跟她结了婚。
“桂霞。”
妈妈终于开了口。
“我……想看看外面。”
妈妈用眼睛示意去扶她。
桂霞夫妻一齐扶起了妈妈。触到妈妈轻飘飘的身体,桂霞的鼻尖不免一酸。大雾已经弥漫到了校园的角角落落。天色渐晚,白杨树林里亮起了水银灯,而那雾气就像邪恶的侵略者那样在那丛林之中肆意流窜着。好像风势也渐渐变大,因此那雾气也不固定在某个地方,不安分地到处飘浮着。是个有点奇怪的夜晚,好像悔座苑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紧紧地包围在那里。
桂霞觉得妈妈的双肩在剧烈地抖动着。
“想看一眼校部大楼……可看不到啊!”
“明天我再扶您起来看看吧,妈妈。”
“明天?明天……大雾能散吗……”
妈妈喘着粗气嘟囔道。
可能是实在难以支撑,妈妈刚一坐下身体就歪倒在床上。插着的点滴管里回了血,全英彩赶紧扶正了妈妈的身子。
“我很快……就会死。我自己……有感觉……”
“妈妈!”
“大雾,那大雾,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妈妈似笑非笑地说道。
之后,又陷入了沉默,这次比刚才稍长了一些。妈妈仰躺在床上,好一会儿闭着眼睛没有说一句话。妈妈刚才说大雾奇怪的话,顿时使房间里的氛围转成了阴郁。昏睡当中偶或出现的短暂恢复的征兆,并不一定就是好转的信号,这一点桂霞很清楚。
“妈妈,您喝点水吗?”
“不,不要。”
妈妈说话的声音还算很清晰,她用那一字一顿的语调,接口道:“遗书已经写好了,早就放在……闵律师那儿了。除了那个以外……我还想跟你们说点事儿。趁着还有一口气……我想给你们说点自己的事儿……”
说到这里,妈妈睁开了眼睛。
室内的氛围变得异常紧张,窗外的风声、白杨树枝互相摩擦的声音传进了病房里。
“过去的30年里……我一直过着一种心神不宁的日子。我是罪人,罪人……这个单词……一直就像脚镣一样拴在我的脚上。现在……我想……解开这个脚镣……”
“李女士!”
中间打断妈妈说话的是高汉斌校长。他脸色惨白,急不可待地大声喊出了声。
“您……别拦着我。高博士,我……非说不可。如果不说……我没法闭上眼睛……绝对……闭不上眼睛。还有……看见那家伙……大雾了吧?”
妈妈的脸色突然大变,可能是病痛又开始折磨她了。妈妈就像要忍住那痛苦一样,紧紧地握起了拿着念珠的手。暗红色的血管鼓了起来。桂霞为了叫来主治医生赶忙起了身,但是妈妈费劲地摇了摇头。只有那眼神,表示她还活着。为了忍耐痛苦,妈妈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天……也下了这么大的雾。整个夜晚,我都……用针头在孩子……小屁股上……刺青……”
有点不对头,桂霞想到。人们都猜想妈妈要讲的可能是关于大学的事情。她平生为之献出一切、为之呕心沥血的大学,目前正陷在巨大的旋涡之中。尤其是最近几年,妈妈为了将仁爱大学升格为综合大学更是费尽了心思。综合大学是妈妈最后的理想。如果不是因为学生闹事的冲击而昏厥,妈妈可能这个时候还在看着自己构想的综合大学的宏伟蓝图。就是这样一位母亲,临终时除了大学的事情以外还能说点什么呢?可是,妈妈却与人们期待的相反,莫名其妙地说了“孩子”的事情。如同临时编造的谎话一样,完全不符合逻辑性的言辞,简直不是妈妈平时的风格。
“真的……雾气真的很大。窗户纸都被撕开……那雾气……从哪里悄悄地飘了进来。每每针尖触到孩子……啼哭声就叫我心碎……那个夜晚就成了最后一晚。裹在破褥子里……就搁在了民房前面……实在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地方。能想起来的只有熬着夜给孩子扎的……那文身,那是标志。那孩子就是你们的……妹妹。我……我鬼迷心窍了。把那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啊,啊,观音菩萨……”
妈妈浑身在瑟瑟发抖,这次发作有些突如其来。开口说出“大雾”之后,妈妈就失去了内心的平静。极度的痛苦,似乎令妈妈撕心裂肺。
“妈妈!”
桂霞大声叫道。
“您镇定一下,妈妈!”
妈妈的脸色完全成了土色。英彩用茶匙润湿了妈妈干裂的嘴唇。桂霞抽空瞥了一眼高汉斌校长。高校长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滴渗出的眼泪沾在紧闭着的眼帘上。
“该叫大夫了吧!”
敏荣站了起来。
“等一下!”
桂霞低声叫道。听得见痰涌上来的声音。妈妈的脸色急转直下,简直就像掉在无法摆脱的深渊里,勉强只露出头部的人一样。
但是,桂霞心忖:不管怎样,妈妈,一定要把话说完,就这么闭上眼睛,那是卑劣的做法。
“您醒醒,什么给孩子文身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妈妈?”
“那个……那个时候……”
“……正是战乱……战乱当中。”
“您说的是‘6?25’吗?”
“……”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时候,是妈妈遗弃了亲生的孩子吗?”
“……”
“是私生女吗?不会吧,妈妈?”
妈妈的身子掠过了一次强烈的痉挛。
桂霞的额头上也汗水涔涔,眼前浮现了聚集在处长室的那些学生的眼神,还有妈妈亲笔写下的校训中的“志操”二字。接着,是为了大学操劳一生的妈妈的种种琐事也毫无头绪地浮现在脑际里。妈妈的一生,不折不扣就是为人师表的一生。这次针对学生闹事,桂霞之所以能够堂堂正正地面对学生,也是因为自己相信妈妈为人师表的处事。
“不行啊,还是叫来医生吧!”
全英彩说道。
但是,桂霞摇了摇头。如果不抓紧时间,也许就再也听不到妈妈内心深藏的秘密,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再次像发疯似的追问妈妈道:
“妈妈,您可不是那样懦弱的人啊,怕什么呢,妈妈?说出来吧!我们……真的不能相信,就算是在战乱中,您也不会的。到底,那场战乱中……妈妈到底怎么了?”
“把那……孩子……把那么小的孩子……”
“遗弃了?”
“千万……求你们……找回……那孩子……”
“怎么找啊,妈妈?”
“有文……身……”
“什么样的文身啊?”
“我……最后的……愿望……”
“您是想说综合大学吧?”
“想……想获得一张赦免符。”
眼泪和汗水如同雨柱一般,但是妈妈使出浑身的力气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之后便又陷入了昏厥之中。医生进来打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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