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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不愿让你一个人( 十七岁成长必备书 请小心翼翼翻阅时光)

書城自編碼: 212788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淡蓝蓝蓝
國際書號(ISBN): 9787544338257
出版社: 海南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1-09-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104/10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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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成长必备书 请小心翼翼翻阅时光 』
關於作者:
沈嘉柯:著名作家、影评人与文化评论家。生于1982年,中国新生代作家代表人物之一。出版各类作品十多本,于各类中央级报纸和知名杂志发表文学与评论文字百万余字,创作结合文学与心理学,推动中国社会派推理成熟,被国内外众多媒体报道和推荐。
淡蓝蓝蓝:本名田春柳,东北女子,白羊座,自由撰稿。喜欢行走于陌生的人群和古旧的城,在人前寡言,以文字为出口。早期作品百余万字,常见于《花火》《女报时尚》《女友校园》《知音女孩》《少男少女》《青年文摘》《家庭之友》《人生与伴侣》《花溪》《许愿树》《辽宁青年》《大众生活》等等。偶尔客串编剧。
7号同学:《紫色年华》签约作者,人气写手,作品多发表在《紫色年华》,《少男少女》,《花火》,《知音女孩》,《悦读纪》,《南风》,《许愿树》,《爱格》等杂志。
麦九:女,85后作者,青春杂志写手。短篇常见于《花火》、《飞魔幻》、《紫色年华》等杂志,出版长篇《往北的地方海未眠》。她的文章清澈纯净,清新,擅长治愈系、忧伤系新短篇。
目錄
4 榕树留下的协奏曲 麦九
11 陈信言和她的影子 苏络离
17 岛屿与倦鸟的停靠 龟心似贱
24 上官燕,关于你的倔强你的美 花凉
29 周周总在明日悲伤 沈嘉柯
32 你生命中遇见的千姿百态 短发夏天
37 寂寞式好朋友 王巧琳
46 嘿!我要走了 淡蓝蓝蓝
49 有氧亲吻 叁川光树
55 穿过记忆的那个夏天 林小木
61 等到星星说原谅 卡卡薇
68 斯丢和弗雷的那些年 岑桑
72 风吹来的沙落在记忆的脸庞 语笑嫣然
79 春日光 清尧
84 花儿朵朵唱情歌 蒹葭苍苍
91 孤岛 7号同学
98 如果我的血管里流的不是你的血 韩十三
內容試閱
榕树留下的协奏曲
文麦九
“我想永远十七岁。”
偌大的榕树下,樱桃双手合掌,一脸虔诚。
这是开元区有名的“神树”,据说有上千年的树龄,枝繁叶茂,因为年代久远,也被传得有些神通。正好附近有几所学校,逢上大考小考,学生路过,临时抱佛脚,念叨几句,祈求考个好成绩。
樱桃并不担心考试,她穿着高中校服,不高,白净的脸镶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分外灵动,但眉眼有掩饰不住的忧伤。她祈祷完,在树下转圈,喃喃自语:“神树,要怎么才能永远十七岁?”又想到什么,忽地问道,“要不,我不参加期末考?”
扑哧—上空传来一声嗤笑,樱桃抬头,枝干上坐着个少年,穿着同样的校服,利落地跳下来,捏着嗓子模仿她刚才的语气“我想永远十七岁”,乌黑的眼睛又斜了她一眼,有些不屑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在想些什么,不考试就能让时间停止吗?”
“要你管!”樱桃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瞪着少年,“林正义,你不是我,凭什么笑我?”
“因为你可笑,”林正义双手插着裤兜,慢悠悠边走边说,“明明什么都有,还无病呻吟,不知幸福。”
“你—”樱桃气结,站在原地,眼圈慢慢红了,“如果你过我的生活,看你哭还是笑……”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过,除了风吹过榕树,树叶的沙沙声,一片空寂。
林正义是樱桃的同班同学。
同样优秀,同样讨人喜欢,只是一个名车接送,一个靠奖学金交学费。两人并无深交,也就抬头打招呼的交情,不过樱桃知道林正义看不起自己。和他做值日,她打扫得慢,林正义包揽了大半,虽然他没说什么,最多一句“娇气”,但樱桃知道,他讨厌自己,很讨厌。
那眼神就像看一只没用的大胖蛀虫,樱桃抱着被子,想起那个眉目俊朗却分外可恶的少年,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清高什么,你才是蛀虫!
当天晚上,她梦到林正义变成一只白胖胖的虫子,在地上扭呀扭,而自己扑扇着黑翅膀,举着叉子,把他不为三斗米折腰的寒霜傲骨,戳得千疮百孔。“哈哈哈——”樱桃直接笑醒,她抱着被子继续笑,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她的声音,声音有点低,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身上的触感也不是柔软舒适,是粗糙的被面,她小心翼翼睁眼,又闭上,然后再睁眼,“啊”地叫了起来,这不是她的卧室,不是她的被子,还有—不是她的身体!
镜子照出一个乱跳的少年,她变成林正义!
樱桃铁血英雄般地到学校,阳光下,少年背着书包,把蓝白两色的经典款校服穿出阿迪的范儿,玉树临风小树苗般精神朝气。他守在校门口,看到熟悉的车,等车门打开,猛地冲过去,拉起少女,拔腿就跑。
两人跑到学校的僻静处,异口同声:“把身体还给我!”
是的,他们的灵魂交换了,樱桃住在林正义身上,林正义成了樱桃,一夜之间,什么都换了。两人大眼瞪大眼,看着彼此,怎么看都怎么别扭。林正义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樱桃站得很笔直,钢筋铁骨,面色铁青。
“为什么?”又一次异口同声,带着生不如死的惨烈!
太可怕了,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出现那种诡异的体态神情,好扭曲!
吵了半天,最后归结为樱桃那句“你不是我,凭什么笑我”,然后神树显灵了,让他们交换人生。上课钟声响了一次,今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一门,两人急忙跑回去,林正义想到什么,拉住她。
“我警告你,好好考试,要是我拿不到奖学金,我就—”
“你就怎样?”樱桃也是一肚子火气,横眉冷对挑衅道。
林正义大怒,奈何他现在是小女生,气爆了也是一副娇嗔可爱的样子。樱桃难得看他吃瘪,心里一乐,手贱地抬起他的下巴,笑嘻嘻道:“说呀,小美人,你要哥哥怎样?”
“谢樱桃!”林正义怒不可遏,突然想到什么,笑眯眯道,“太平公主!”
“你—”樱桃脸一红,甩手向前走,“你的身体恶心死了!”
“要拿不到奖学金,我就去裸奔!”
“你敢?我让你变太监!”
“……”
算你狠!
虽然恨不得对方被雷劈,但两人还是认真地考完试,虔诚到榕树下忏悔,带着忐忑的心态回家,上床,第二天,“啊”的两声惨叫同时响彻这个城市的天空,噩梦依旧在继续。
如此三天,期末考结束了,他们也筋疲力尽,认命了。
或许树神去避暑了,等玩够了,就会想起这要命般的交换游戏。
考试完,暑假也开始了,互相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林正义要去上一堆课外培训,樱桃得去餐厅打工,赚下学期的学费。樱桃整张脸绿得跟只苦瓜,小声哀求:“林正义,我压岁钱都还在,全给你,放过我吧!”
林正义整张脸也绿了,不过是气的,许久才阴森森吐出一句:“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可去打工的是我!樱桃扁扁嘴,没敢说什么,林正义又想到什么,拉着她:“跟我走。”
是家医院,林正义轻车熟路,沿途不时有护士冲樱桃打招呼:“正义,又来看你爸爸,还带着女孩子,交女朋友啦?”“只是同学!”樱桃红着脸声明。“哈哈,害羞了,脸红什么,你爸要知道儿子都会交小女友,不知道会多开心。”
樱桃大窘,扯扯林正义的袖子:“你爸真开明。”
林正义沉默,神色复杂地拉着她进了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四十来岁,头发剃得光光,身上插着管子,阖着眼,睡得很安详,面孔和林正义有些相像,只是瘦得可怕。
樱桃愣住了,林正义走到病房,手放在他额头上,松了口气,又到洗手间打了盆温水,熟练地为男人擦脸,边说:“我要是不能过来,你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我爸,现在天气热,容易起疹子,要是出什么事,赶紧打给我……”他唠叨了半天,无人回应,转头问,“谢樱桃,你听到没有?”
樱桃还傻站在原地,茫然问:“你……你爸怎么了?”
她隐隐明白是什么,植物人,只是没想到这电视上的病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林正义不说话了,继续帮他父亲擦洗,他很细心,动作轻柔,没有一丝的不耐。
擦到后背,他要帮父亲翻身,奈何现在身体的力气太小,樱桃上前,长手长脚抱起林父,怀中的男人很轻,根本不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
太轻了,樱桃的心有些酸。
很多事情根本是个意外。
就像樱桃料不到,品学兼优的林正义母亲早逝,有个植物人的父亲,料不到有一天她会变成林正义,在闷热的厨房弯着腰刷盘子。这几天,比她十七年做过的家务活还多,但她并不觉得累,这是林正义的身体,手心长满茧子,习惯辛苦。
她每天从饭店下班,就去医院看林父,林正义也经常偷偷跑来,他过来并不闲着,不是帮林父擦身子,就是按摩促动血脉流动。林父已经晕迷三年了,听护士讲,当初林家的亲戚怕浪费钱,要放弃治疗,是十四岁的林正义拿着刀威胁他们,才得以继续治疗。
樱桃望着正帮林父揉手掌的林正义,她很难想象,一群要瓜分车祸抚恤金的成人,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拿着刀,夺回父亲用命换来的钱,还有再生的机会,她坐在另一侧,钦佩道:“你对你爸爸真好。”
“好吗?”林正义头也不抬,“我爸对我才好,他最疼我了。”
他低着头,不过樱桃知道,那垂下的眼眸一定是氤氲荡漾的温柔,她认真说:“你爸肯定会醒过来的。”
林正义抬头,他有点诧异,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的气势,倒尴尬起来,林正义没话找问:“对了,怎么都没见你爸妈回家?”
樱桃沉默,林正义抬头,看到自己的脸呈现一种忧伤,那种日日渐长的悲哀,很别扭,可让他的心莫名的一揪,麻麻的有些难受。
“很正常,他们经常这样,感情不好,要离婚了。”樱桃自嘲笑了笑,“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都听到了。那天他们难得回家,以为我睡了就在客厅商量,我妈说,待不下去了,等我成年后就去离婚。”
林正义猛然想到,她在榕树下祈祷,“我想永远十七岁”,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怕成年。
樱桃眼中闪过一丝埋怨,继续说:“何必等到我成年,他们现在借口工作忙,好几个月不见人,那算什么家,还不如早散了。”
“谢樱桃—”林正义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樱桃并不需要安慰,她只想倾诉一下:“我最可笑,还去许愿,永远十七岁,真可笑,哪有什么永远,当初他们在一起,也是相爱的,结果呢,柴米油盐,不甘寂寞,说散就散,说什么为了我,真自私。”
她说到这里,突然转过脸看了林正义一眼,那眼神温柔却带着伤。
“林正义,你很好,对你爸也很好。我长这么大,还没为他们做过什么,哪怕做一顿饭。不怪他们,你这样的孩子是宝,我这种是草,被丢了也是活该。”
她说得无谓,林正义却觉得难过,又实在不懂要说什么,胡乱道:“也许还没到最坏。”
“对呀,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樱桃也笑了笑。
神树仿佛忘了换回来这码事,两人依旧没有变回来。
樱桃刷盘子刷上瘾,又找了家饭馆,做钟点工,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量,还在发育中的身体自然受不了。有时累了,回家倒头就睡,再醒来已是第二天,这样子,每日到医院也变成两天去一次。
这天,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到了病房,却兀地发现床竟空了,她吓得一下子惊醒,抓住过道的护士:“林叔叔呢?”
护士古怪地看她一眼,樱桃浑身冰冷,连声音都在颤抖:“我爸爸呢?”
“被痰堵住,吸出来了,但发现得晚,有些危险,医生建议送去做检查。”
正好医生推着病床进来,林正义也跟在身后,脸色苍白得可怕,从樱桃身边经过,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医生过来拍拍樱桃的肩膀。
“吓坏了吧,这次多亏你的小女友。”
樱桃腿软手软,吓得六神无主,好一会儿,全身的酸痛袭来,提醒着她现在是林正义。进了屋,林正义正在给林父按摩手脚,动作很慢,带着他一贯的小心翼翼和温柔呵护,樱桃走到床侧,小声问:“林叔叔还好吗?”
“不关你的事!”林正义低吼一声,抬起头,目光如血,“我爸刚才差点死了!”
“我—”樱桃要辩解,可她明白,在生死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借口。
林正义眼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樱桃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会有那么可怕的神情,愤怒的不安的,像要把所有吞没,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看到泪水凝聚在林正义咆哮怒吼的眼睛里,却生生忍着,那么无望。
“谢樱桃,我真是看错你,我这么放心把我爸交给你,可你做了什么?你要不愿意,我可以去跟你爸妈解释,把什么都还给你!”失望伤心,难过彷徨,无处宣泄,他一拳砸在墙上,“是我蠢,把你想得太好,以为你可以信任!”
“对不起,对不起……”
樱桃无法反驳,是她的错,她没照顾好林父,道歉是没用,如果真的出事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她很害怕,哭着跑出病房。
樱桃跑了出去,又不知道去哪里。
她有家回不了,况且那个家也快散了。当她停下脚步,入眼却是小区十一楼401,灯光透过窗户,散发出淡淡的橘黄色,温馨又柔和。身体本能地带她回家,樱桃迷恋地看着这温暖的光,谁会了解,里面空荡荡,帮忙的阿姨下班后,就她一个人。
她就这样从害怕黑夜到习惯一个人说晚安。
但今天实在太恐惧了,她从没这么近距离靠近死亡,她想爸爸妈妈,哪怕只是听听声音。她走到附近的电话亭,拨了家里的电话,果然没人接,他们还是没回家。阿姨下班前,会细心地留一盏灯。
樱桃可以想象,铃声在空房里回荡,充斥着每个角落,渴望安慰,就像她。她挂了电话,又抬头看楼上的灯光,重新按了一组号码。“你好。”熟悉的男中音,樱桃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着:“爸,我做错事了,怎么办—”
话筒里传来电话被挂掉的嘟嘟声,樱桃又拨了另一组号码:“妈,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我好想你……”她语无伦次说了一堆,连对方几时挂掉都没注意,林正义说得对,她什么都有。
唯独没有一对听她说话的父母。
她抱着话筒坐在地上哭,直到一双帆布鞋出现在眼前,是林正义。
樱桃红着眼,抽泣地对他说:“对不起。”
林正义拉她起来,走出电话亭,樱桃茫然地跟着他,直到冰凉的触感才清醒了些。林正义绷着脸为她擦脸,嘀咕着:“你把我的脸哭得真丑。”
灯光下,少女的眼角是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眼神带着些躲闪还有微微的讨好,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有些可爱。
可爱?林正义僵硬了,他真是疯了,对着一张看了十七年的脸,竟觉得可爱。他把湿纸巾塞到樱桃手中,恶声恶气:“谢樱桃,你现在是男人,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很难看的,知道吗?”
樱桃点头,偷偷地瞥他一眼,她有很多话要说,却又无从开口,最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林正义,我错了,以后我会小心的。”
林正义一愣,其实根本不关她的事,他只是太害怕,脱口而出想找个人发泄,可这傻瓜就这样低头了,他有些别扭地开口:“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我不该骂你,是我太心急,我总是很害怕—”
“我明白。”樱桃止住他,就像她每天盼望父母回家,他盼望爸爸醒来。带着希望,就越怕失望,生活对更他残忍,生离死别,她抬头看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它一向是柔弱无知,如今却全是坚毅的不认命,她努力笑了笑,“林正义,你现在是小女生,可以哭的,没人会笑你。”
那眼泪含在眼眶却始终不落下,坚韧得让她心疼。
林正义愣了,他听出这含蓄的安慰,她真是个很心善的女孩,以前他总看不惯,为什么明明拥有所有的女孩笑容却有裂痕,现在他懂了,她的家不完整,她说得对,他不是她,凭什么笑她。林正义低垂的眼眸慢慢酝酿出温暖的情绪,他抬头,认真的语气:“谢樱桃,那天我说错了,你一点都不可笑,是我错了。”
“对不起,你很好。”
“还有,你不是草,你也是宝。”

那一刻,他们真心原谅了彼此。
然后老天像要给他们奖赏,第二天醒来,樱桃惊喜地发现,回来了。
她的家,她的卧室,她遭林正义鄙视的平板身材全部回来了!
“我回来了!”樱桃在床上蹦跳,太好了,然后破天荒看到难得回家的父母,他们坐在一起吃早餐,面带微笑,奇迹,这一定是奇迹。
樱桃暗暗掐了手臂一把,会疼,不是梦。
她咧嘴笑了,自己可以跟林正义交换灵魂,那夫妻重新相爱也不稀奇。
她迫不及待要把这消息告诉林正义,他不在家,也没去饭馆,她直接去医院,这条路她已经走得很熟悉,第一次这么轻快,少女式的又蹦又跳,热情冲熟识的医生护士打招呼,他们点点头,带着些欲言抑止,樱桃没在意,她眼中只有林正义,说她不是草,把她当宝的林正义。
林正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抱着头,弓着腰,头几乎要埋在双膝,樱桃蹲下来,歪着头,大叫一声:“林正义!”
林正义抬头,她看到一脸泪水,樱桃呆住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所有的思绪,手不自觉碰了碰他的脸,全是湿漉漉的泪水。这是真实的,怎么会这样,她吓得后退一步,直接坐在地上,然后看到有人推着病床出来。
白色床单把什么都盖得严严实实,从头到脚,樱桃哭了,她记得那张与林正义相似的脸,睡得很安详,很轻,她抱过他,那么轻,世界白茫茫一片,林正义站起来,跌跌撞撞要去追,樱桃爬起来,抱住他,用尽所有力气抱住他。
“林正义,林正义……”
她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懂安慰,只是不断地叫他的名字,仿佛这是救命的稻草,是他的,也是她的,林正义木然地看着他离去,眼泪顺着少年的脸颊流下,一滴一滴落在樱桃的手背,灼热的,焚烧到心底。
他睁着眼睛问:“怎么办,谢樱桃,我爸走了,以后没人疼我了。”
“林正义,我疼你,我疼你。”
他又说:“谢樱桃,我连见他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
这一句,樱桃连祈求奇迹都没有力气。
林父是在半夜离逝的,悄无声息。
谁也料不到的突然,林正义等了三年,等不到奇迹。
樱桃陪着他,他走到,她就跟到哪,林正义赶她走,她就哭。“我害怕。”问她害怕什么,她又不说,只是溺水般抱着他,林正义推开她:“你不是觉得我的身体很恶心吗?”任他怎么说,樱桃就是不放手,最后林正义抱着她哭了很久。
筋疲力尽,林父的身后事,林正义的自闭。等樱桃回家,已经过了七天,父母难得都在家,只是吵得厉害,撕破脸的吵,怪彼此对女儿不关心,把女儿弄丢了。樱桃推开门,看着暴怒的父亲,还有焦急的母亲,他们是真的爱自己。
“你去哪里了?”
“你们离婚吧。”
与他们的怒气比,樱桃显得很冷静。
她坐在长沙上,倒了杯水,眼睛空洞元神,失去了往日的灵气:“我同学的父亲去世了,植物人,等了三年,没醒过来。他每天都在等,都在等,等他爸爸醒过来,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一天都没有。”
“我也每天都在等,等你们回家,可是你们都不回家,渐渐地,我也习惯了。”
“樱桃—”谢父紧张起来,张了张口要解释什么。樱桃摇头:“爸爸,我不怪你。”
她继续说:“我这个同学,叫林正义,是个很好的人。他爸病了,家里穷,是他自己去赚学费,刷盘子,一天七八个小时手泡在水里,要是手滑了,摔坏一个盆子,一天的工资就没了,很辛苦,真的。”
樱桃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可那几天的辛酸,刻在骨肉里,永生难忘,她看着父母:“有时候,我会想,我要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知道要怎么恨父母,但他不一样,他爸连抱他一下他都不能,他还跟我说,他爸最疼他了。”
还记得那时,林正义正在帮林父揉手掌,动作老练带着重生般的希望。
樱桃抬起头,喃喃问:“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你们做过什么?”
“没有,从来都没有。”
她自问自答,望着已经呆滞的父母,想起林正义满眼泪水。“怎么办,谢樱桃,我爸走了,以后没人疼我了。”他没了爸爸,以后谁会还毫无保留地疼他,可她多幸运,她还有父母。
“我同学的父亲是凌晨四点去世的,他甚至连见最后一面都来不及,真残忍。”樱桃走向爸爸妈妈,伸手抱住他们,“那时我真的很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你们要不在了,我怎么办,我连抱一下你们都没有。”
谢爸谢妈的眼圈都红了,望着一夜之间突然长大的女儿,哽咽着:“樱桃,不会的—”
“不会离开我吗?”樱桃笑着问,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爸,妈,我不是林正义,不会那么懂事,相反我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就算知道你们老是吵架想离婚,也想你们在一起,因为我不希望别人说我是单身家庭的孩子。”
“就算是现在,我也在想,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为我,再爱彼此一次?”
樱桃想,她毕竟还不是林正义,就算交换过身体,把彼此的生活活过一遍,她还是那个天真又无知的谢樱桃,可不一样了,现在她不会只会对着空房子发呆,她想为这个家努力一次,她把父母的手放在一起,看着他们的眼睛说。
“爸,妈,答应我,再让我自私一次,好吗?”
谢爸谢妈都没说话,但伸手抱住女儿,他们一家子好像很久没这么在一起了。樱桃笑了,望向外面,窗外有晴天,她想,林正义说得对,她不可能永远十七岁,是时候长大了……
樱桃的父母决定给彼此一次。
“接下来我会很忙。”樱桃和林正义并肩坐在树上,晃悠着长腿,笑容明媚,“我得努力帮他们找回恋爱的感觉。”
林正义点头,看着身边笑得自然大方的女孩:“要是仍无法挽回呢?”
“那就离婚喽,没关系,我受得了,伤心当然是有的,不过事情总要朝好的看,再怎么差……”说到这里,樱桃冲身边的男孩做了个鬼脸,“也不会比一觉醒来,发现变成男人糟糕吧?”
“是呀。”林正义附和着,“特别是变成女的,结果还是个太平公主!”
“林正义!”樱桃大叫,不客气给了他一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年轻的脸上,有阴影,但更多是骄阳。
林正义问:“我说,你爸妈要真离婚了,你还相信那啥吗?”
“什么?”
“爱情呀!”
少年的脸有点红,樱桃的脸也变成动人的绯红色,她想了想:“不相信。”
“切,你就是假豁达。”
“要你管!”
她继续笑嘻嘻,黑眼睛有几分狡黠。那天,她抱着他,陪他流泪,他问她,怎么办,谢樱桃,我爸走了,以后没人疼我了。她说,林正义,我疼你。她心疼身边的这个人,带着怜惜带着爱,傻瓜,我不相信爱情,却相信你。
“林正义!”樱桃叫他,看着他,眼中流光溢彩,“我相信,你会是个奇迹。”
风吹过榕树,树叶奏起一曲欢快悠扬的夏日协奏曲,这个夏天也快结束了。十七岁,我们都留不住,再奔跑,也只来得及抓住尾巴,但留在指间的温暖和希望,伴随着成长的痕迹,是一辈子的难以忘记。
编辑感悟:
“我想永远十七岁。”
十七岁的我们可以任性胡为,可以执迷不悟,可以犯错,还可以光明正大给自己一个改正错误从头再来的机会。十七岁,我们都留不住,再奔跑,也只来得及抓住尾巴,但留在指间的温暖和希望,伴随着成长的痕迹,是一辈子的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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