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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对于考察显克微支的成就的人来说,他的成就显得既巍峨高大,又浩瀚广阔,同时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高尚和善于克制。他的史诗风格更是达到了艺术上绝对完美的地步。他那种有着强烈的总体效果和带有相对独立性插曲的史诗风格,还由于它那朴素而引人注目的隐喻而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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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显克微支大学时期即开始写作,他是具有民主主义和爱国主义思想的现实主义作家。作品人物性格鲜明,情节引人入胜,语言优美流畅,深爱群众欢迎,素有“波兰语言大师”之称。他的大量中短篇小说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作品篇幅无论大小,俱臻绝妙,被誉为世界文学中短篇精品的“炭笔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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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亨利克·显克微支(1846年5月5日-1916年11月15日),波兰作家。主要作品有历史小说卫国三部曲:《火与剑》、《洪流》及《渥洛杜耶夫斯基先生》,主要反映的是17世纪时波兰人民反抗异族入侵的故事。他的其他著作包括《十字军骑士》、《你往何处去》、《在沙漠与荒野中》等。由于“他史诗一般的作品表现出的卓越成就”,获1905年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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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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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米科瓦伊临终前把哈尼娅托付给我,希望我能好好照顾她。那一年,我刚满16岁,而哈尼娅比我小不到一岁,和其他少女一样,正值人生中的花季雨季。
我几乎是硬把她从死去的爷爷床边拉走,带着她来到我父亲的小礼拜堂。礼拜堂的大门敞开着,两只蜡烛在古老的拜占庭圣像前摇曳着烛光。烛光虽然微弱,但是能照亮圣坛所有的角落。我们并排跪着。哎,可怜的哈尼娅,她因为悲伤哭得很厉害,再加上这些天来极度缺乏睡眠,她显得疲惫不堪,甚至再没有一丝力气支撑她的身体。她把自己可怜的小脑袋轻轻依偎在我的肩膀,我们就一直那样静静地跪在那里很久。
时间已经很晚,礼拜堂隔壁的房间里,格但斯克式老钟上的布谷鸟尖叫着撕开寂静,现在已经是午夜两点。除了很远处雪片拍打礼拜堂窗户的声音,一切都在这个时候沉静下来,只能听见哈尼娅沉重的叹息。我无法向她说句安慰的话,只有让她这样靠着,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而我就像个合格的监护人,像她的亲哥哥一样。我也无法祈祷,此时此刻,回忆的默片在我的脑海不断重现,复杂的情感不停在我心房翻滚,我思考着和想象着,一幅又一幅景象在我眼前掠过。渐渐地,渐渐地,有一种思想,一种情感,从我心中的五味杂陈中摆脱出来,那就是:这个脸色苍白,紧闭双眼,偎靠在我肩膀的小丫头,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现在成了我最心爱的妹妹。为了她,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了她,我甚至可以向全世界挑战。
这时候,我的弟弟卡查也进来了,他跪在我们身后,旁边是路德维克神父和几个仆人。按照惯例,我们开始做晚祷。路德维克神父高声地念起了祷文,我们跟着他念,偶尔我们也会念着对应的祷文来附和他吟唱。圣母的脸庞被烛光映得幽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道伤痕。但在此刻,我却感觉她那么慈祥。她和蔼地看着我们,仿佛能理解我们现在的苦难、不幸、忧虑和悲伤,好像也想要来与我们共同承担一样,我能够感受到她对我们这些跪在她脚下的人的默默祝愿。在祈祷时,路德维克神父开始念死者们的名字,我们以“愿他们安息”来回答。当路德维克神父念到死者米科瓦伊的名字时,哈尼娅又一次放声痛哭起来。看到她这样,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死者托付给我的任务,我一定尽力地完成,不管为此付出多大代价!这个少年冲动的誓言啊!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责任有多重大,也不知道履行这份责任需要怎样的牺牲,然而,它却包含着少年最朴素的情感和发自内心的热忱。
晚祷结束,我们便各自回去休息了。我吩咐女管家老温格洛夫斯卡把哈尼娅带到她的新房间,而不是回她那个以往安排女佣人住的起居室,同时,我还特地嘱托女管家整夜陪在她身边。而我,深深吻了一下这个孤女,便独自向厢房走去。我、卡查和路德维克神父都住那儿,家里人把那里叫做“公寓”。我脱去衣服,躺在床上,回忆刚刚过去的这一天。诚然,米科瓦伊是我最喜爱的管家,他的死令我十分悲伤,但另一方面,我为自己能够担任保护人这个角色感到非常满意、欣喜,甚至有一丝骄傲。它让我感觉我在家里的地位得到了明显提高。我,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成了一位柔弱无助的可怜女孩的靠山,一时间,我相信我已经成了一名堂堂男子汉,或者我完全有权对外这么宣称。我暗自思忖道:“我的老米科瓦伊啊,你临终前做了一个非常明智和正确的选择,你把你孙女的未来托付给你的小东家和少爷,而他正是这么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你是不会失望的,他完全可以独挑重担,让你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
的确,对于哈尼娅的未来,我没有丝毫担心,就连一点顾虑,在我看来都是没有必要的,我的家庭完全可以养活她。但是,对于哈尼娅也会长大成人,终有一天也要出嫁,我在当时却没有考虑到。我那时只是想,我会让她永远和我生活在一起,就像我的妹妹那样,得到我的精心照顾。我会关心她,喜爱她,她会生活的很安逸,很平静。
按照这里古老的传统,长子继承的财产要超过弟弟妹妹们的五倍。在我的家里,虽然没有法定的长子继承制,但弟弟妹妹们一向尊重这种习俗,从未表示过反对。我是家中的长子,家里的财产大部分将来都得归我所有,所以,虽然我现在还只是个学生,但我已将家产视为己有了。我父亲是这一带最富有的大地主之一。我们家虽比不上王公贵族拥有万贯家财,富可敌国,但作为当地最富有的大地主,殷实的家境也足够让我们过着丰衣足食的、平静的生活,一直到老都无须为生活发愁。所以,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足够富有的,所以对于我自己和哈尼娅的未来,我非常地放心。我知道,不管等待着她的是怎样的命运,只要她需要,她随时都能从我这儿得到安宁和帮助。
想了很多之后我终于沉沉地睡着了。第二天一清早,我便早早起来,开始担任起保护人的角色。但那时我的方式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但直到今天,只要我一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心中还是会激动不已。
当我和卡查一块去用早餐时,餐桌旁边已经坐好了路德维克神父,还有戴维斯夫人——我们的家庭教师,还有我的两个小妹妹,她们俩像往常一样坐在高藤椅上,乱踢小脚,高兴地说着话。我神气十足地坐在父亲座位上,用眼神横扫一下桌面,而后转向站在一旁的小男仆,用冷淡而又命令的口吻说道:
“给哈尼娅小姐拿一套餐具来。”
我特地加重了“小姐”这个词。我们家从未有这样的先例,以前哈尼娅都是和其他女佣人在她们的起居室里吃饭。虽然我的母亲曾经要求她和我们一起用餐,但老米科瓦伊却不同意,他总是说:“那怎么行,她得学会尊重你们家的人,其他的就不用啦。”而现在,我决定把新的习惯带到家里。善良敦厚的路德维克神父会心地笑了,他闻了闻鼻烟,拿出他随身携带的丝绸手帕捂住了鼻子用以掩饰他的微笑;戴维斯夫人却一脸不高兴,虽然她也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人,但她是法国贵族出身,常常贵族派头十足,也很看重高尊卑贱;而小男仆弗兰奇什克正惊讶得张大了嘴,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给哈尼娅小姐拿一套餐具来。”我抬高声调,又重复了一遍。
“我听见了,我尊敬的老爷!”弗兰奇什克胆怯地答应道,显然,他被我刚才的口气震慑到了。
不得不承认,当这位“尊敬的老爷”生平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他时,他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满足感,微笑差点就从嘴角泄露出来了。但是,“老爷”的威严可不允许他这么做,哪怕是丝毫的笑意。
这时,餐具已经摆放好了,不一会儿,餐厅的门也打开,哈尼娅走了进来。她身着一件黑色长裙,这是女仆和管家老温格洛夫斯卡连夜为她赶制出来的。哈尼娅面色苍白,满脸泪痕,两条金黄色的发辫垂挂在衣裙上,辫梢还扎着黑色缎子。我站起身,急忙走向这个可怜的女孩,把她带到餐桌前。我的殷勤和看似非常隆重的场面,都只能徒增这位小姑娘的窘迫和尴尬,让她更加忸怩不安和无所适从。那时的我并不明白怎样合理表达关心和体贴,我并不知道,一个人在悲伤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或者隐蔽的角落,这远胜于亲友间只言片语的问候,哪怕这种关切的问候是他们最真实、真挚,最发自肺腑的流露。那时候的我正为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我相信我很好地诠释了保护人的角色,殊不知,哈尼娅的幼小心灵正遭受着我一次次的摧残。哈尼娅低着头,一言不发,只在我问她是否需要吃点或者喝点什么的时候,她才勉强开口答道:
“我什么都不需要,谢谢少爷的关心!”
“谢谢少爷关心!?”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特别是当我想到平日里,哈尼娅一直都和我非常亲近,她总是直呼我“亨利克先生”。然而,自从我昨天被任命为哈尼娅的保护人,以及哈尼娅受到我的特殊安排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这使得哈尼娅在我面前显得比原来胆怯和温顺。等到一用完早餐,我迫不及待地把哈尼娅带到一旁,说道:
“哈尼娅,你要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你再也不许对我说‘谢谢少爷关心’这样的话了。”
“是的,少爷……噢,不……好的,谢谢。”哈尼娅赶紧低下头,不知所措。
这让我也开始窘迫起来。我和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原本,我想来安慰她,可是我意识到,如果我再提到老米科瓦伊刚刚死去的事,又会让哈尼娅重新痛哭流涕,陷入悲痛之中。沉默片刻之后,我们在房间另一头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小姑娘又把她的小脑袋靠在了我肩膀上,我抚摸着她的金发。
也许在她心里,她已经真的把我当作她的哥哥了,她紧紧地靠在我身上,我能够感受到她对我的信任。也许是因为在心灵无依无靠后重获了这份幸福,哈尼娅又放声哭了起来,我极尽可能地去安慰她。
“你又哭了,我的小哈尼娅!”我说,“你爷爷现在是去了天堂,我会尽心尽意……”
我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的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
“少爷,我现在能去爷爷那儿吗?”哈尼娅哽咽着,轻声问道。
我知道棺材刚刚运到,这会儿应该正给米科瓦伊入殓。在一切尚未收拾好之前,我不希望哈尼娅到那里去,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先去了那里。
半路上,我碰到了戴维斯夫人,我请她稍等我一会儿,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她商量。待我对葬礼的事情做了最后一些指示,并在老米科瓦伊遗体旁祷告一番之后,我便回到了这个法国女人面前。寒暄过后,我问她,过些时候,等服丧期结束,她是否愿意教哈尼娅法语和音乐课。
“亨利克先生!”戴维斯夫人说道,她显然还在为早餐的事生我的气,觉得我就像只满天乱飞的灰天鹅一样,随意乱发命令。“我倒是十分愿意这样做,因为我本人也很喜欢哈尼娅这个小丫头。可是我不能确定是否你的父母也支持你的决定,以及,你自作主张地把哈尼娅当作家庭成员来对待,你父母在这件事上是否也能够接受,这是不是合乎他们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你不要过分热情了,亨利克先生!”
“哈尼娅是受我保护的,”我大声说道,“我得对她负责。”
“但是,我的亨利克先生!我并不在你的保护之下。”戴维斯夫人答道,“因此,如果可以的话,我得等到你的双亲都回来后再作出决定。”
这个法国女人的固执让我满心不悦,幸好与善良的路德维克神父打交道要容易得多。这位明智的神父,以前曾教授过哈尼娅一些功课,现在他不仅同意继续教她,让她多学一点知识,甚至还一再夸奖我的热情和细心周到的安排。
“我看到你在认真履行自己的责任。”路德维克神父说道,“虽然你还不大,还只是个孩子,但是你的这种精神是很让人钦佩的,你这件事做得很对,我要称赞你。不过,你也要记住,热情不是激情,也不是一时的冲动,还要有长久坚持下去的决心。”
我知道平日里神父就很喜欢我。现在我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自居,这不仅没有使他反感,反倒令他很欣慰。这位老人能够看出,虽然我的行为带着些孩子气,但不乏善良而崇高的动机。他对此感到非常地骄傲和高兴,因为他觉得他在我幼时心灵里播下的种子,不但没有白白浪费掉,并且已经在我的心灵之上开了花,指导着我去做每一件善良的事情。我敢肯定老神父的确很喜欢我,虽然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我十分怕他,但是如今我已长成大人,我很敬重他,当年的那种畏惧和胆怯早已烟消云散了,反而现在的我倒觉得,我似乎越来越能左右他了。我想,这是出于他对我的宽容,他总是允许我做所有我觉得对的事情。同时,他也很爱哈尼娅,只要他能够做到的,他会尽力去改变她的命运。所以,这么看来,在这方面我是不会遭到他的任何反对的。
戴维斯夫人也是一位和蔼慈祥、心地善良的好人,我知道尽管她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我看得出来,平日里,她对哈尼娅也是关怀备至。有这么多人关心和爱护她,这个孤儿是不能抱怨她周围缺乏爱她的人的。现在,我们家的仆人对待哈尼娅也开始有所不同了,他们都把她当作小姐来侍奉,而不再是原来那个自己的小伙计。
在我们家里,尽管长子还是个孩子,但是长子的意志依然要受到大家的尊重,长子的命令也还是要认真听从的,平日里,我的父亲都这么要求大家。对于长子的意愿,别人有权向老爷和太太提出申诉,但未经准许,是不能反对的。从长子的孩提时起,大家就必须称呼长子为“少爷”,而不能是别的什么称呼。家里的仆人,和长子的弟弟妹妹们都得习惯于这种对长子的尊敬,并且这种尊敬将一直持续他们的一生。“这是立家之本”,我的父亲常常这么告诫大家。实际上,长子可以比其他弟妹获得更多财产的家族规矩,并没有形成书面的规定,也缺乏法律的根基,但是世代以来,大家总是这样恪守,以至于成了一个和遗产一样世代传承的家族传统。因此,在家里,我早已被看作是这个家庭未来的主人,甚至连刚刚去世的米科瓦伊也或多或少的受到这种习惯的影响,虽然他在我的家庭里享有特权,是唯一能直呼我名字的人。
我的母亲在家里开设了一个小药房,她还经常亲自去看望病人。在霍乱流行期间,她不顾生命危险,和医生一道到农民家里看病,在农民家度过了许多个彻夜不眠的夜晚。我的父亲很担心她,但并没有制止她这么做,只是一再对我们强调:“这是义务!是义务!”尽管我的父亲很严厉,但没有人能否认和质疑他是个非常乐于助人的人。当佃农陷入困难时,他曾不只一次的减免对方的劳役和租金。他还常常替农民还债,自己出钱为他们举行婚礼,为他们的孩子洗礼。不但以身作则,我的父亲还时常教导我们要不分高低贵贱,尊重别人,每当年老的农民向他敬礼时,他总是站住脚步,脱帽,鞠躬还礼。噢,对了,他有时甚至邀请他们来家里商量事情。当然,我也必须承认,农民们对我们家也是非常友好的,这种友好在以后不止一次地得到了确凿的证明。
我之所以要这么描述一通,首先,是要把我们家过去和现在的情况,清晰地呈献给大家;其次也是为了说明,我让哈尼娅在我们家的地位升上为“小姐”,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可是,我本人在她那儿却受到了很大的消极反抗。这个小姑娘确实太胆怯了,而且又是老米科瓦伊一手教导出来的。他总是教导她要对“东家”无时无刻地尊敬,这使她养成了卑微和顺从的性格,以至于不能习惯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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