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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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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生存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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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通过主人公一段时期人生经历的描写,反映在一段特定的历史时期内社会底层人民的生存状态。
黄子火刚出狱就被人打了,差点送命,他把一腔怒火烧向昔日好友水泽皇。五年前事业正当辉煌时,黄子火莫名被抓,水泽皇却在大城市走向事业的顶端,这其中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渊源?小人物的生存奋斗史《风云再起》,给你展示一幅别样的生活画卷。
小说用接近白描的手法呈现现实生活中生存的残酷性,在金钱与情义面前,亲友之间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珍惜的呢?善良仁义与邪恶狡诈的较量,算尽机关巧取财,敢对困难勇谋生。这是一幅现实生活的白描图,更是一部小人物生存状态的辛酸史,它有对当时现实生存环境的记录,也是一部上个世纪改革开放初期中国某个特定角落的关于人、物、事的断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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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高低,原名王志高,男,生于70年代。出生在安徽、淬火在湖南、镀金在北京、发展在江苏、定居在南京,拿过教鞭、扛过步枪、干过秘书、搞过宣传、当过编辑,现在江苏省委某机关工作。
1989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出版散文集《赠你一枝春》《舌尖舞》《醋溜男女》、杂文集《中国公认,谁认?》、小说集《冰雪行动》、长篇小说《借势》等,作品入选《中国最佳杂文》《中国哲理小品》《华夏散文精选》等多部选集,并被文艺报、文学报、新浪、网易等数家媒体介绍、连载和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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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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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狐朋狗友/001
第二章 莫问出处/054
第三章 再接再厉/106
第四章 重蹈覆辙/160
第五章 机关算尽/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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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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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狐朋狗友
记者高低应朋友之约,出席了富商水泽皇的生日宴席,在宴席上听了水泽皇的发家史后,他对此产生了兴趣,决定挖掘其背后的故事。
水泽皇有个老朋友黄子火,刚从监狱里出来,想见水泽皇未果,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高低对水泽皇身边的朋友进行暗访时,不小心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
黄子火一出狱就被打成重伤,甚至差点送命,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他决定查个究竟。
1
“走一走,看一看,错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了啊。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人吃五谷生百病啊,谁也免不了有点伤风感冒头疼脚麻的,你可千万不要小视啊。俗话说,祸从口出,病从嘴入啊,咱们生是一张嘴,活是嘴一张啊。谁要是嘴都不张了,就准得到阎王那儿报到了啊。这话是说得难听了一点,但话丑理端啊。啥?我这是耗子药?哎,你那眼睛可不识宝了啊,看见姑娘叫大嫂了啊。咱们这些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记住了,本人姓黄,吃过我的药的人都叫我黄老师。哎,对了,咱是黄老师,不是黄药师,咱不是来自桃花岛,你可别认错人了啊。黄药师医的是武林人士,咱医的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
他嘴皮子利索,说话一套一套的。他用一张折叠钢丝床撑起他的全部生意,床上摆着许多草药。钢丝床最左边占三分之一的地方摆的是市面上目前最流行的保健药品:生命潜力口服液。包装盒之间压着一张用塑料薄膜包起来的当地报纸,正是关于此产品的报道。
丢在药草间的是一张关于他的简介,是用介于行书和草书之间的字体写的钢笔字。简介有A3纸那么大,已经有些残缺,不仔细看,你是无法弄清楚上边究竟写些什么内容的。
人越拥越多,几乎挡住了半边街道。高低坐在车里看着那群人,问开车的朋友小乌:“那些人在干吗?别是打架的吧?”
小乌笑着说:“哪有打架的。这也算是这个小镇的特色吧,卖啥的都有。你也算是有见识的人,见过这种扯摊子卖假药的没?”
“经常碰到,但从来没去看过他们卖的是啥东西。”
“有没有兴趣看看?也体会一下他们这些人的生活?”
“算了吧,无非就是靠耍嘴皮子赚钱的,有啥看头。何必浪费功夫。”
“倒也是,咱们还是开快点,省得错过了宴席时间。”
“还有多远?”
“过了这个小镇,还有近一小时车程。”
车子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高低正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堆人,突然汽车一个急刹,凄厉的刹车声让他猛地注意到车前方。
一个穿着有些污点的新衣服的男人正盯着车子,嘴里嘀咕着,虽然听不清他说些啥,但从他的表情和嘴唇抖动的频率来看,肯定是在骂人。
小乌正要开车门,“我最恨这些故意不让路的人了,看他那样子,要是故意撞车骗钱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高低赶紧拦住他,“你别下去,只要你还没撞到他,就不会有事的。等他过去吧,你要是下去了,这事就大了。”
那男子也只是骂了两句,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车子离他还有四十多公分远,他肯定是被刹车声吓着了,见车里人并没有和他理论,他也就扭头慢慢走了。
这时,高低才看清他的一条腿有些瘸。
那人走远了,瘦削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摆着。
小乌感叹道:“看那人的样子,以前肯定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那腿也不像天生就瘸的,不是被人打的就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凭哪一点猜的?”
“他的目光并不迟钝,多少还有一些凌厉。你注意到他的头没有,那发型就表明他也许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
小乌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高低想从那背影里再看出一点什么,很可惜,那人转过弯,消失了。
“那种目透精明的人进监狱的原因,不是聪明过头了,就是被人陷害了。”
高低笑了,“你研究得还真的很深哦。”
“别忘了,我还真的学过社会心理学。当然了,你是大名鼎鼎的记者,又是著名的作家,我这可是在班门弄斧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很多方面,你还是我的老师呢。比方说,刚才那个人,你才看一眼,就能猜到他的一些情况,说明你看人还是挺毒的。”
小乌哈哈大笑,“我那是瞎说的,你可别当真。”
“哦对了,你说我们要去拜访的那位富商是很有故事的人,我倒是很想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和他究竟是啥关系?”
“要说关系,那还真没啥特别的。几年前我们单位领导的小姨子得了一场怪病,周身无力。她什么医院都去过了,什么样的好药都吃过了,可就是没大的好转。往往吃了药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可药效一过,又没了力气。为这事,领导夫人没少操心,不得不动用领导的资源,让我们帮着寻找名医。”
“那位富商是名医?”
小乌摇头,“以前也就是一个跑江湖的,前几年承包了一个中药厂,发了。最近两年人家成天就是提着鸟笼子遛遛鸟,和朋友到处游山玩水而已。那年,我们一个同事的父亲经常和他在公园里玩,就把我们领导小姨子的怪病说给他听了,他就自告奋勇说要帮领导的忙。”
“你不是说他在做什么保健药品么?怎么……”高低突然有些失望,自己的任务是应领导的要求完成《质量追踪报》的约稿,这只是去拜访一位富商,参加他的宴席,对稿子能有啥帮助呢?
“他就是近年来市面上最火的保健品生命潜力口服液的背后大股东之一。这种口服液是他们才研制开发的,以前都是生产药枕一类的保健用品。”
高低皱起了眉头,生命潜力口服液这种保健产品早就引起了《质量追踪报》的注意,只是一直以来都受到一些因素的影响,没能做最深层的追踪报道。高低也曾听说这种保健品其实根本就没有广告里吹的那样好:“过年过节送好礼,送礼就送生命潜力,生命潜力,学生学习的动力源泉,老人健康的根本保证,劳力者补充能量的绝佳途径,劳心者填充智慧能源的最佳首选。”
就这广告词,高低听了两遍后,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再看那动画广告人物,夸张不说,滥情不说,单说那动作和音乐就让人觉得那广告做得简直就是一堆垃圾!
想不到那垃圾产品的背后股东居然就是今天要去拜访的富商,高低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兴趣:不知道做出那样垃圾广告的产品背后的能人究竟是个啥样的人!
“你们领导的亲戚真是他用生命潜力口服液治好的?你们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不不不,他才没用那种东西呢,他给的是三个疗程的药包,并一再叮嘱是祖传秘方。药全是粉末,根本无法认出是些啥成分。病人吃了一个疗程后,病情就有了好转,三个疗程一过,还真的就全好了。说出来都没人相信。你说那大医院都是些名医好药,怎么就抵不过一些烂药粉呢?领导一家人对他简直感激得不得了,于是和这个人有了更进一步的交往。我们也就在领导的介绍下认识了他。”
高低笑了,“你们这都是哪门子的关系啊,咱今天去吃这顿宴席,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呢!”
小乌指着挡风玻璃下的请柬说:“咱有请柬,是他请咱的,咋叫名不正言不顺呢?再说了,这世间还有啥东西是真的名正言顺呢?”
小乌他们要去的永丰城是个地级城市,经济发展得相当不错。在近几年城市新规划的浪潮中,永丰市的领导抓住了先机,把城市建设搞得风生水起。
永丰市东去七十公里有个小县城叫常泰县,属于永丰市的辖区。高低和小乌的车经过的来凤镇是常泰县的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地处常泰县城到永丰城的原交通要道上,在两个城市之间新的公路没有开通前,来凤镇可是方圆几十里的经济交流中心。自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新的公路开通以后,来凤镇的经济曾有一段时间萎缩了许多。因为它还是远近几十里的乡民物资交换经济流通的重点区域,所以在上级领导部门的精心策划下,几年前来凤镇就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变革。
距来凤镇南边十五里地有个叫黄田坝的村子,这个村子紧邻的水柳村就是高低他们要去拜访的富商水泽皇的老家。
黄田坝其实是个四周是山坡,中间有一块大平地的村子。山坡也不是很高。据村子里的老人说,六十年前山上全是大树,后来在一场运动中,山上的大树被砍了一个精光。现在能看到的树木都是十几年前才栽的。
有树了,山就绿了,水也清了,鸟儿也回来了。山林里那些野草野花也长得越来越欢了。只是有哪些花草是良药,现在的好多年轻人都不认识了。就算有人故意种些古柯、大麻,也未必有年轻人会一眼认得出来。
黄田坝村百分之四十的人家都姓黄。
村里有个叫黄天雷的老人,今天是他八十岁寿辰。他有子女五个,按理说,孩子们应该好好给父亲做个寿的,可他那在外做生意的二儿子黄子木说什么也不愿意丢下生意回来,他答应出自己应出的那部分钱,但就是不答应耽搁一天生意。
他的大儿子黄子金善良老实,在家守着几亩地,妻子儿女都在外打工。他对给父亲做寿倒是很赞成,可是子女们都在厂里工作,也不太好请假。而且即使请到了假,坐车回来都要一两天的时间,在家也待不上多大一会儿,又得往厂里赶,如此折腾,就算是他们想回来,黄老爷子也不愿意看到孙子孙女们折腾。
他的小儿子黄子土生性懒惰,快四十的人了,做啥都嫌累得慌,整天游手好闲地在村子里闲逛,早上手里有点钱,还不到天黑钱就不知道哪儿去了。人倒是打扮得像模像样的,可就是因为懒,所以至今没有一点成绩。像他这样的人,哪里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其实也有机会组织一个家庭的。七八年前,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带着个儿子的寡妇,母子俩在黄家生活了近半年的时间,黄子土愣是就享了半年的清福!寡妇相当能干,田间地头的活干得相当利索,回家还能把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可是黄子土就是不来劲儿,为这,黄老爷子不止一次拿起家伙收拾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不但没有一点效果,反而让他为躲父亲的责骂一出门就是三五天不归家。
寡妇看出黄子土这样的男人是无法依靠的,于是含泪告别黄老爷子,带着儿子离开了黄田坝。黄老爷子其实很想留住她们母子,但自己儿子不争气,也不能害了人家母子俩,就只好送了一些财物给她,看着母子俩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了,黄子土还是那个衰样,黄老爷子实在是没办法也只能任由他了。他想在家里住下就有他一顿饭吃,他不在家里时,就是一年半载不归,黄老爷子也不去过问他究竟在哪儿。
黄老爷子的女儿黄子水对父母亲倒是特别孝顺,她是他们的骄傲。当然,除了女儿,还有一个儿子黄子火也是黄老爷子这辈子都放不下的心结。
黄子火入狱五年了。本来前不久就应该出狱回家的,可是当姐姐黄子水和妻子占紫琼去监狱接他时,他却已经提前走了。黄家人没能接到他,也没有他出狱后的任何消息,这让他们感到十分不安。
五年前,占紫琼因为老公黄子火突然入狱差点没疯掉。经过了这么些年,她也平静了不少,原想等着丈夫回来了,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哪想到,去监狱接丈夫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让她心里涌起许多不是滋味儿的滋味儿。
黄老爷子原想等儿子出狱了,趁给自己过寿辰的机会给儿子洗洗霉运,哪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他心里也对这个寿辰没了一点期望。
儿子们不给老爷子过生日,黄子水这个女儿却是无论如何也得把面子给撑够的。她拿出一笔钱,请了父亲的老亲戚们,在大哥家给父亲过寿辰。
席间,大家很自然地就谈到出狱后却不见了踪影的黄子火。
当有亲戚提起黄子火时,占紫琼自然脸上有些挂不住,求救似的看着姑子黄子水。
黄子水明白她的意思,赶紧解围。
“老四他并不知道我们会去接他,所以提前走了。我觉得他肯定想到处转一转,散散心,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回来了。”
老姨父突然接口道:“大家都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他会不会气不过,直接去找人报仇了?”
“哪会有那种可能呢?他弄成那样,还不是因为他太相信人了,他不多找找自己的原因,直接就去找人家,他斗得过人家吗?”老姑父也说。
黄子水摇头,“我兄弟那个人我最了解,他还是有脑子的,他不会轻易去干那种违法的事。”
“哎,要是不被人陷害进去,五年了,他不知道会过得多风光呢!”
“我听说那个和他特别要好的叫水泽皇的人现在可发达了。你们说他会不会去找他呢?我还听说,当年老四就是中了他们两口子的连环计,那事是不是真的?”
占紫琼一听到这些,眼泪就有些忍不住了,她转身走开。
黄子水看着占紫琼的背影,给老人们使了个眼色,“从刘洛芙那婊子嘴里传出来的,说老四睡了她,这样的话你们也信?咱们老四是什么人,他有那么贱么?我看,咱老四是断然不会去找他们的,倒很有可能去找他的师兄印天成。”
大姨父奇怪了,“难道他还想去跑摊卖草药不成?现在这个时代,谁还会相信草药摊子上的药呢。再说,现在管理得那么严,跑摊能有出息么?就算城管不管,又有多少人相信药摊子上的药呢?很多人都有医保了,吃药花钱能报销,谁还会跑地摊上买药?”
“跑摊也不是非得卖草药呀,凭老四的脑子,他做啥生意都能成的。”老姑父喝酒,“我前不久和一些老人在茶馆喝茶,还说起他呢。认识他的人说,老四这个人就是太相信人了,哎,要是有药能治治他这种草率病就好了。”
黄子水端着菜上桌,“凡事都得靠自己。经过了那么多事,他也应该懂了。”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黄老爷子开口了:“老四他一直都是被人利用的。说什么好人有好报,我的老四他啥时候做过坏事呢?咋就没有好报呢?”
老爷子说到后来,有些哽咽了,众人见他伤心,赶紧敬他酒,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没人再提起黄子火的话题。
占紫琼在另一个房间里埋着头流了一会儿泪。她在心底安慰自己说:老黄他不会有事的,过几天肯定就会回来的。挨千刀的水泽皇两口子,你们不得好死!
每一次想到黄子火的不幸,占紫琼都会在心底默默地咒上一通,虽然她和水泽皇是表亲,但是自从黄子火出事以后,她就再也不想认这门亲戚了!
老黄啊老黄,你究竟在哪儿呢?干吗就不想回家呢?
2
“水泽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高低有些闹不清楚了。
小乌是政府官员,听他的意思,姓水的应该是个商人。他们的这种关系是不是就叫官商勾结呢?如果真是小乌的领导一路给姓水的开绿灯,那就算水泽皇参与的企业有什么问题,也不太容易大白于天下了。
想到这里,高低皱起了眉头。真要是这一路下去都会受人阻碍,那自己的调查还有什么意义?
小乌一听他的问话,笑出了声,“他是什么人物,你去见了后就知道了。不过像他那种人,我还是不怎么看得起的。”
“怎么说?”
“我曾经听到过他的一些往事,当然,那些事只是传说,也许真有其事,但也很有可能是有人妒忌给他泼的污水。但不管怎么说,自从听说那些事以后,我就觉得他不厚道。”
“什么事?”
“他曾经与他老婆一起设计骗别人的钱。当然了,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这一点我还是赞同的。”
“是呢,这世间谁不骗人与被骗呢?你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觉得他不厚道呢。”
“问题是,听说他让他老婆在他最好的朋友醉酒后上了人家的床,然后把人家讹上了,骗了人家的钱。”
高低一下子就笑了,“天下还有那样的蠢人?自己干没干过都不知道?”
“那谁知道呢?这些都是传说,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反正吧,我倒是觉得,无风不起浪,他那种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小乌很不屑地说。
“既然你对他的人品这样看不起,那干吗还要去参加宴席?不吃白不吃?”
小乌苦笑着摇头说:“这像在场面上混的人说的话么?我和我们领导关系不错,场面上的应酬经常在一起,所以这种资源……”
“你还听说过他的一些其他传闻没有?”他岔开了小乌的话题,免得再继续说下去会使他尴尬。
小乌想了想说:“听得最多的还是关于他老婆和他舅子的传闻。只不过,有些东西确实不太好说,人说一俊遮百丑,像他舅子那样的人物,呼风唤雨本事大着呢,谁敢在背后乱说他坏话?”
“他的舅子?何方神圣?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那可是地方一霸呢!三年前吧,应该是三年前,有一个轰动常泰县的丑闻,不知道你听说过没?”
“天下丑闻多着呢,连白宫都丑闻不断,谁会去在意这种小地方的丑闻呢?”
“倒也是,丑闻天天有,谁会在意一个小县城的丑闻呢。不过,那年发生的丑闻倒是让常泰县好几个官员都丢了乌纱帽呢!”
“哦?什么丑闻?官员贪污受贿包养小情人一类的事早就不算丑闻了。”
“那些都是表面上的现象,有些隐藏在深层的东西谁敢轻易拿出来说。不过常泰县政府大楼成了豆腐渣工程的丑闻可是天下未有的大丑闻呢!”
“怎么回事?”
“哎,要说是怎么回事,一时也说不清楚。民间流传的说法是,水泽皇和舅子刘洛帮利用了某些官员,让他们在某些环节失于管理,致使政府大楼被偷工减料。前期的建设顺利进行,可是就在大楼快要完工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了天灾,也就是三年前那次死了一百多人的六点三级地震……”
“哦?那次地震和常泰县丑闻有啥联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地震让常泰县城里一部分老楼房倒塌了,可刚要竣工的常泰县县政府的办公大楼也同样被震倒了一大半!同期修建的其他楼房没有一处倒塌的,偏偏倒的就是政府大楼,为什么?要是不发生地震,谁会知道那大楼质量居然会那么差呢?于是民间沸腾了!很快就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派来了调查小组。”
“地震来得好啊!”
“可不是。可是调查结果却出乎人们的意料,调查组经过所谓的周密调查后给出的结论是,由于承包商的疏忽,将设计使用的水泥和钢筋买错了!你听听这结论能站得住脚吗?”
“总得给老百姓一个说法不是?”
“有些人自以为聪明,但结果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追究到底的呼声越来越高,两个月后,参加了抗震救灾的官员中,有两个人跳楼自杀了。很多人都说跳楼的官员是因为做多了亏心事,可官方给出的说法却是,那两人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患了抑郁症才跳的楼。”
“难道他们的死与水泽皇他们有什么联系?”
“据传说,和水泽皇倒没有多大关系,而是和他舅子刘洛帮有密切关联。更有人说,是因为某些比那两人官大的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让刘洛帮帮忙做了他们。”
高低笑了,“还是不要乱听谣传的好。朗朗乾坤,哪能有那样的怪事发生。”
小乌摇摇头,“不是谁想不想听谣言,而是那些所谓的谣言究竟从哪儿起的,又为什么要针对那些人?我给你说的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你水泽皇和刘洛帮那些人都非泛泛之辈而已,谁也说不清楚他们背后是不是还有人。”
“哦?”高低心里一凛,难道他是在告诫自己要想追踪报道水泽皇企业产品的质量问题就得处处小心么?假如他的产品确实是假货,而自己万一把那些质量问题给捅出来,造成他企业的损失,自己会不会就像那两个官员一样,被迫抑郁呢?
“你在提醒我?”
小乌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我只是顺口说说而已,你和他们又没多少利害冲突,再说像高记者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魑魅魍魉没有见过?还会怕他们不成?”
一听这话,高低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伤痛,一丝尴尬浮在他脸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咱可是抑郁不起的!”
小乌哈哈一笑,“咱们只是去参加宴席而已,你只管喝酒吃菜,谁也不会问你什么。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你尽管打听,其他的也不要想太多,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人顶着。”
“你还别说,我今天还非得找个理由才好意思去参加宴席,要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坐下喝酒呢!”
“我就说你是我同事。”
“呵呵,这说法显得我脸皮好厚,跟着你去蹭饭吃。”
“那么大一个场面,主人哪里顾得过来,你就别那么多心眼了。”
“我觉得还是直接告诉他,我是记者,想就产品质量问题对他的企业做一个调查。”
“公司里管事的人肯定不少。你要直接采访他,他未必会答应。”
“倒也是,见机行事吧。但至少我得让他知道我是一个记者,要不然,以后真要交锋时,会遇到麻烦。”
“还是你考虑问题比较周全。”
直到车子进了宴席所在的大酒店的地下车库,高低的心里还没打定主意用什么样的理由面对富商水泽皇。
两天前,水泽皇和老婆刘洛芙在商量寿宴如何办时,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
电话是刘洛帮打来的。
随后二人赶去刘洛帮家里,三人进行了三个小时的长谈。
水泽皇屁股稳稳地落在沙发上后,才慢条斯理地问:“他出来后真的没回家?”
刘洛帮眼睛一鼓,“那还有假,我的消息绝对可靠。”
“他会不会想趁我们不注意进行报复呢?”刘洛芙一直以来都有些担心,想当初要不是一计连着一计算计他,他怎么会被关进去呢?
“他敢!他若真是不要命了,我倒乐意成全他。”刘洛帮眉毛一挑。
那一年刘洛芙逃婚出来跟了水泽皇后,刘洛帮知道了这个事实,气得要死,差点没要了水泽皇的命。可妹子执意要跟了水泽皇,他也就只好做出了让步。虽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对这件事很不满意,但后来水泽皇的成就还是有目共睹的,他这个舅子也沾了不少的光。这个时候,他不给妹夫撑腰,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水泽皇摇头说:“他的命不值得咱们去要,再说咱们多少还有些交情,也算拐弯抹角的亲戚,只要他做事不太出格,就估且让过他,别惹太多的麻烦。”
“我倒觉得你现在越来越胆小了。他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诈骗犯,若是想和你斗的话就得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你越是让着他,他就越会得寸进尺。”
“我哥说的没错,毕竟咱们当年就已经结仇了,这万一他……”刘洛芙从来没敢把自己的噩梦告诉过丈夫,这许多年来,除了偶尔发几句感叹外,在心底深处,她还是觉得哥哥和丈夫对人家做得太无情了。
“有啥万一不万一的,他若真的找来了,咱就给他一些钱就是了。他刚从里边出来,啥都没有了,给他一些钱,把他稳住也就是了,何必要他的命呢?再说,咱现在有的是钱,这世间还能有用钱都解决不了的事吗?”水泽皇不知道是真冷静还是故作冷静。不过,对于那个多年前的朋友,他从来就没有觉得愧对他什么,谁叫他那么傻呢,明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利用他,可他还是甘心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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