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8月份就这么结束了,那个不幸的金发女郎没等上述计划实施就已经滚蛋了,因此也就不用再劳累分尸的马匹,我们那位情绪激昂的正义化身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到了9月份,英国人没了踪影,马奈克又回来见马蒂尔德,她不愿再提那件不高兴的事。他们俩直奔那条开满金合欢的小道而去。马奈克也忘了先前的犹豫,重新开始按马蒂尔德喜欢的方式来亲吻她。一天晚上,他还吻了她的乳房,觉得那个部位长得真美。马蒂尔德介于羞怯和欢愉之间,兴奋得简直要昏死过去。
直到1916年4月,马奈克才知道他那个年龄的人也得应征入伍。他们俩在共同的失望情绪下,把自己从那种假装的已带有污点的童年友谊中释放出来。他们在沙滩上紧紧地抱在一起,任凭天空中刮着凛冽的寒风。他们哭泣着发誓说要终身相爱,任何东西都不能把他们分开,不管是时间、战争、上流社会的各种禁忌,还是金发女人的虚伪,或那五级梯凳的背叛。
过了一会儿,海潮已涨到最高,马奈克把马蒂尔德背到“食孩鬼”的窝棚里。那家伙已有两年没见到了,他肯定也上了前线。他把她放倒在渔民捕鱼用的围网上,解开了她的衣服。她略做挣扎,在这种对她而言显得庄严的时刻也不敢说什么。他吻遍了她的全身,两个人的脸都变得绯红。接着,她感到一阵痛楚,如同她在夜里放任自己胡来时遇到过的那样,可又不完全是。再接下去,她获得了期望中的快乐,甚至更好。
另一个晚上,他们又来到了这个窝棚。他们连续做了三次爱,其间还夹杂着各种嬉笑。事后,两人整理衣服,相互用手指梳理头发。马奈克把马蒂尔德抱了出来,放到轮椅上,随后向她宣布,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未婚夫妇了,谁要是背叛了对方就必定下地狱。她表示赞同。两人还发誓,只要他从战场上回来,他们就马上结婚。为了证明他们的誓言,他掏出一把小刀,上面带着一串没用的东西,跳入树丛,往林中一棵银色的大白杨树走去。他用刀在树干上刻了一会儿。马蒂尔德问他刻什么,他说:“你一会儿就能看到。”刻完后,他在林中开辟出一条能让轮椅通过的小道。回来时,他就像个野人,浑身冒汗,脸上和头发上全是细小的枝叶,双手被划得一道一道的,可他很开心。他说:“干完这个,我得去湖里扎个猛子!”
他把马蒂尔德推到白杨树前。只见他在树干上刻了三个字母:
M M M
不管是正着读还是反着念,意思都一样:马奈克爱马蒂尔德,马蒂尔德爱马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