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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毛泽东在一九二五

書城自編碼: 2525738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傳記领袖首脑
作者: 杨华方
國際書號(ISBN): 9787569900156
出版社: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出版日期: 2015-02-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04/30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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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作者长期研究毛泽东,因身处湘潭,所以拥有大量一手乡土材料,体现了最真实的一个毛泽东。
2.首次披露毛泽东和杨开慧在1925年的诸多细节,第一次真实描写毛泽东和杨开慧的热恋生涯。
3.中国作协主席何建明首次作序推荐的青年毛泽东传。毛泽东文学奖获奖作品。
4.毛泽东的“空轿记”体现了青年时代毛式智慧,奠定了以后反围剿诸多计策的毛式风格。
內容簡介:
《毛泽东在一九二五》以一种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重新探索毛泽东的“优秀因子”来源。在领导中国革命的生涯中,毛泽东固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先前早期的具体革命实践显然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锻炼作用。1925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中国的革命领袖毛泽东被排挤出了中央委员会,回到家乡湖南韶山,韶山这个地方的封建势力非常强大,他们倚仗以团访局长成胥生为首的地方小股武装为靠山,欺压百姓……毛泽东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坚持展开斗争的,该书显现了许多毛泽东生活当中的细节,当然不同于以往人们耳熟能详的吃红烧肉的片段。毛泽东和杨开慧既是革命战友又是夫妻,……毛泽东善用奇计,以金蝉脱壳之计演绎了一出漂亮的“空城计”。这种疑兵之计与后来率领红军摆脱蒋介石百万军队的围追堵截如出一辙!历史常常惊人的相似。
關於作者:
杨华方,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主要从事小说和影视文学创作。出版文学著作5部,被选拍的影视文学剧本4部60余集。长篇小说《毛泽东在1925》在《中国作家》发表后,《文艺报》、《解放日报》等报刊发表评论认为,这是我国第一部以人性化的视角、以小说的手法描绘毛泽东的文学作品。曾获第三届毛泽东文学奖、中国广播电视奖、省五个一个程奖等。
目錄
目 录
序 真实幽默的毛泽东 1
第一章 虎落平阳 1
第二章 试枪 17
第三章 收尸 30
第四章 不是鸡鸭 41
第五章 开慧和三秀 51
第六章 裹脚布 64
第七章 打牌子 72
第八章 杜鹃红了 82
第九章 八胡子的暗箭 96
第十章 调虎上山 106
第十一章 恶人先告状 117
第十二章 反联名状 125
第十三章 此起彼伏 132
第十四章 我和你没完 143
第十五章 谁说了算 153
第十六章 找毛泽东要饭吃 174
第十七章 半夜惊梦 185
第十八章 八胡子的心病 201
第十九章 抓住坐轿的 212
第二十章 金蝉脱壳 230
內容試閱
第一章 虎落平阳
1
时已是民国13年腊月,长沙的小巷子,有人家请来屠夫,在石板街边摆上木凳子和木盆,在门面边架上梯子,准备杀猪过年了。一时间,拥挤狭窄的街巷里,除了那喊卖臭豆腐和鹅肠子的吆喝声,又多了猪的嗷嗷叫声。
梁竟鸿坐着车子经过这闹热的街巷,不由摇摇头。赵恒惕昨天才说,要过年了,没什么大事不找他了。可今天赵恒惕就叫他去一趟。梁竟鸿虽是省政务厅厅长,赵恒惕大事小事都要与他商量。赵恒惕说好让他休息几天,不知今日又有什么大事找他。梁竟鸿经过喧嚷的小街小巷,来到赵公馆,站在客厅门口,见赵恒惕手上拿着一封信,看一下,在屋里急急地踱几步。
“省长!”
“哎,竟鸿兄,来,坐,这边坐。” 赵恒惕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梁竟鸿,忙向梁竟鸿招招手。
“什么事,这么急?”梁竟鸿见赵恒惕先坐在沙发上,也选了一侧的沙发坐下,接过仆人递上的茶,问道。
“还不是那个毛泽东。”
“毛泽东?哦,有消息了?他在哪里?”
“在上海。我们到处抓他,他躲在上海去了。”
“在上海?省长的意思,是派人去上海把他抓回来?”
“不用。”
“不抓了?”
“抓!现在,他马上又要逃回湖南了。等他回湖南,再抓。”
“他明知我们要抓他,怎么还回湖南?他有这么蠢吗?”
“是呀,我也在琢磨。这个毛泽东,就是有些怪,不按常规出牌,神出鬼没,让我们摸不清他的牌路。去年我们要抓他,他一下到了上海,一下又去了广州,听说还被选上了孙中山的执行委员。哼,不管他什么委员不委员,也不管他是猴子变的还是属蛇的,只要他和我过不去,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放过他。”
“省长说得对。您千万不可大意。民国八年和九年,毛泽东他一下去了北平,一下去了上海,到处煽风点火,惑乱人心,结果,逼得张敬尧督军当不下去,撤出湖南。谭延闿自被您赶出湖南,贼心不死,现在广州虎视眈眈,若毛泽东去广州游说谭延闿杀回湖南,湖北鄂军乘机从侧面刺我们一枪,那就被动了。省长呀,前车之鉴,您可不要忘了。”
“所以,我今天叫你来。不过,今非昔比了,谭延闿要杀回湖南,谈何容易,他要带几个兵来,还得孙中山点头。毛泽东嘛,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罗。这回呀,他这条蛇,恐怕是无处可逃,要溜回老窝了。”
“哦?溜回老窝?省长,毛泽东真要回湖南?”
“是呀,这回呀,他不再是当年的毛泽东,我呀,也不是当年的张敬尧,我就是我,赵恒惕。”
“这消息准确吗?”
“你看信,”赵恒惕把手上的信递给梁竟鸿,“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哦……”梁竟鸿展开信。信是写给赵恒惕的,落款是谢持。梁竟鸿听赵恒惕讲起过谢持,这个谢持,因为曾为四川省主盟人,与赵恒惕有些交往。谢持还代任过大元帅府的秘书长,曾是孙中山身边的大红人,因为反共,后又被孙中山凉起来了。近一向闲来没事,住在上海。这封信,就是从上海寄来的。民国13年开始,毛泽东在上海国民党执行部负责组织工作,谢持看不得对共产党人来管他,联合上海的国民党元老,三番五次到执行部刁难毛泽东。他在信中告诉赵恒惕,现在,毛泽东知难而退,准备离开上海,估计会回湖南。他听说赵恒惕十分忌恨毛泽东,曾悬重赏抓捕,特来信告诉赵恒惕这个消息,说要抓要杀,你赵恒惕看着办吧。
“毛泽东回湖南,是除掉他的好机会。”梁竟鸿看完信,点着头说,“这个毛泽东,虽是一介书生,却能说会道,极能鼓惑人心,当年张敬尧,就是败在他手上。毛泽东不除,总是我们心头一患。只是这个谢持,他也恨毛泽东,自己不在上海干了他,却写信告诉您。他知道您是湖南的省长、督军,军政大权均握在手。他把毛泽东要回湖南这个消息告诉您,是要借您手上的刀杀人啦!”
“呵呵,这个谢持,他现在不当省长,又被孙中山凉在一边,无权无势,也只有借我这把刀了。竟鸿兄,不管是他谢持来杀,还是我杀,反正都是要把毛泽东干掉。”
在赵恒惕眼里,毛泽东虽然手无寸铁,更无一兵一卒,与他的两个前任省督军张敬尧和谭延闿一样,总令他心神不安。张敬尧督湘时恣意纵兵扰民,毛泽东写了篇驱张电文,带领老师和学生一起驱张,还联合长沙各界驱张请愿团赴京请愿,在京城公开揭露张敬尧,搞得张敬尧如城门上挂粪桶---臭名远扬。张敬尧无奈,只得退出湖南,撤兵北去。赵恒惕任湘军总司令后不久,挤走谭延闿。坐上军政第一把交椅以来,毛泽东也没少找他的麻烦,带领工人示威,组织工人罢工,为工人找他讨说法,整个湖南,被毛泽东搅得动荡不安。好不容易把毛泽东赶走了,湖南安静了几个月,如今毛泽东又要回湖南,那长沙还会安静吗?
“毛泽东不除,没有我们的安稳日子。”梁竟鸿也和赵恒惕一样深有同感,恨不得马上除掉毛泽东,但他不是军人出身,办事总要思前想后,说,“省长,只是,谢持说,毛泽东准备离开上海,估计会回湖南。那就是说,不一定会回湖南。就是回湖南,也不知他会到什么地方去。或许,他在湖南打个转,又去武汉,或去北平,或去广州,这就说不准了。若去广州,省长呀,现在谭延闿在广州,是孙中山的大红人,驻扎在湘南的四师师长唐生智,势力日渐扩大,不太再听您的了。他那里又临近广州,听说与谭延闿也有来往。若毛泽东去了广州,鼓惑谭延闿联络唐生智杀回湖南,那湖南就不得安宁了。”
“是呀,”梁竟鸿说的,赵恒惕也想到了,他知道,唐生智有取代他的想法,谭延闿对他一定是耿耿于怀,毛泽东若是真去煽风点火,谭延闿一定会旧恨新仇一起算,他赵恒惕将是第二个张敬尧了,“竟鸿兄呀,所以要过年了,我今天还把你叫来。”
“依在下之意,我们不管他回不回湖南,都不得大意,车站码头,严密盘查,一旦抓获,决不手软。”
“好!”赵恒惕抬了抬右手,伸开手掌,斜着向下一砍。
梁竟鸿“嗯”了一声,走向电话机,摇响了警备司令部的电话。
“你是范司令吗?”梁竟鸿对着话筒叫道,待对方回答是后,他又叫道,“赵总司令命令,从现在开始,马上在车站码头布防,如发现毛泽东,立即抓来见赵总司令。”
话筒里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是!是!”
2
毛霞轩和庞叔侃来到银田寺码头,朝寒风凛冽的江面打望。望了一阵,只见江面远远一条帆篷船飘过来,毛霞轩不由拍手叫起来:“来了,正好来了。”又朝身后的毛福轩招手道:“哥哥,来了,来了呢。”
毛福轩赶上来一看,说:“你看见润芝在哪里?”
“那船里不是吗?”
“那是吗?那不是。”
帆篷船徐徐靠岸,船上走出几个人来。果然没有他们要接的人。
“哥,真的不是。”
“你呀,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怎么嫁得出去。”
“我嫁不出去,就在屋里当老女。”
“你呀你呀!”
“你放心,我就是当老女,也不白吃你的。我陪着嫂子做一辈子裁缝。哎,哥,你怎么晓得那不是润芝坐的船?”
“润芝有个习惯,船到码头了,他会出来看看的。我和他一起长大,和他走南闯北,还在安源煤矿呆了一阵,他这点脾气我还不知道?”
毛福轩家也在韶山冲,辈份虽比毛泽东高一辈,因和毛泽东一起长大,是毛泽东最要好的朋友。他虽然读书不多,但脾气温和,为人忠厚。毛福轩知道毛泽东要回来,昨天就和毛新梅说好,喊上钟志申、李耿侯几个同窗好友,还有庞叔侃到银田寺码头来接。现在他和庞叔侃来了,毛新梅他们还不见影子。
“福轩哥,”庞叔侃说,“听说润芝这次回家,是回来养病的。也不知是什么病,真叫人着急。”
“是呀,我也担心。”毛福轩不仅担心毛泽东的身体,还担心毛泽东的前途和命运。他听说,春节前,上海开了个会,毛泽东被挤出了党中央领导层,在国民党那边也不顺心。毛福轩不知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毛泽东出去多年了,早不回,晚不回,怎么选择这个倒霉的时候回呢?人家回来都是衣锦还乡,他现在削职为民还往家跑。韶山冲团防局长成胥生是个势利眼,人称成阎王,还不知道会给毛泽东什么脸色。
“不知是什么病。听说睡眠不好。一定是事情太多,操心太重了。”毛福轩只能这样说,党内的一些事,他不便告诉庞叔侃。
“也不知先生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庞叔侃说着,又向江心望去。庞叔侃虽然比毛泽东小七八岁,但毛泽东小时候的事,他也知道许多。有一次读书,教书先生打了毛泽东,毛泽东睹气要跑出韶山,跑了三天还在韶山冲。庞叔侃听说了这个故事,觉得很有趣,把毛泽东敬为兄长。毛泽东也很喜欢庞叔侃,把他带到长沙读书。庞叔侃回家也当了教书先生,心里自然是怪惦念毛泽东的,这次听说毛泽东要回家,忙和毛福轩跑来码头接。
“哥,润芝带你去安源,带叔侃去长沙。你到时帮我讲一讲,叫润芝也带我到长沙去读书。”
“妹子家,读什么书?还到长沙。家里有做不完的事。”
“哥,你,你不是说,开慧知书达礼么,开慧也是女的,她能读书,我怎么不行?”毛霞轩见毛福轩不吱声,嘟着嘴说,“你不说,我自己找润芝去说。”
“你怎么能和开慧比?开慧的爹是大教授,握笔杆子的,我们的爹是干什么的?捏锄头把的。这能比吗?”
“福轩,你不能这样比。都是女人,只要有机会,都可以读书。霞轩,你别急,你哥不说,等接到润芝,我帮你说。”
庞叔侃许了这个愿,毛霞轩高兴起来,走近庞叔侃,打听毛泽东在长沙带庞叔侃读书的事。
二月的江南虽已立春,却仍然寒气逼人。庞叔侃讲了毛泽东带他读书,又讲毛泽东在长沙带领泥木工人罢工的事:“那年,赵恒惕杀了几个工人,润芝带领泥木工人讨公道,先是和厅长辩,后来又和赵恒惕辩,辩得赵恒惕无言以对,说:‘湖南还多一个毛泽东,我这个省长就当不成了。’”
毛霞轩听得笑眯了眼,说:“他这个省长当不成,就让润芝当算了。”
这时,又一条帆篷船徐徐靠岸,船篷里走出几个人来,还是没有他们要接的人。
毛福轩望了望凛冽的江面,不免有些焦急:“新梅这个慢郎中也还没来。今天润芝的船怎么跟新梅一样,慢吞吞的,真急死人。”
“怎么还没来呢?”庞叔侃说。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毛霞轩说,“哥,你讲赵省长恨死了润芝,润芝会不会半路上被赵恒惕抓走了?”
3
赵恒惕在长沙布下口袋,就等着毛泽东来钻。毛泽东不知谢持会写信给赵恒惕,更不知赵恒惕接到上海的信后,会悄悄地布下天罗地网。
谢持不在上海执行部上班,怎么会和毛泽东闹矛盾呢?本来,在上海执行部的国民党中央委员有汪精卫、叶楚伧和毛泽东。汪精卫搞了几个月后,到广州任职去了,部里由叶楚伧主事。可他又防着毛泽东。谢持虽然赋闲,但是个坚定的反共分子,在执行部和叶楚伧来往密切,有心要帮叶楚伧,便鼓动上海的一些国民党元老向毛泽东发难,故意不重新登记。但毛泽东不怕场合,只几句话,令谢持哑口无言,乖乖地和那些元老们重新登记了。谢持很呕气,又煽动执行部的右翼分子与毛泽东作对。叶楚伧持骑墙态度,执行部便被谢持搅得混水一潭,人心涣散,工资也发不出了。毛泽东联名10人上书孙中山,控告叶楚伧“主持不力,迹近纵容”。这年冬季,毛泽东偶感风寒,心情又不好,天天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他索性晚上起来看书。晚上没睡好,白天便疲惫不堪,胃有时也疼了起来。经过治疗,虽说痊愈,却又落下了失眠症。杨开慧见毛泽东夜不能寐,十分心痛。她知道,毛泽东在国民党那边不顺心,在中共这边也是不顺心。毛泽东的农民运动思想在国民党方面得到重视,认为如果没有别的变故,与国民党的统一战线可能使中国复生。可张国焘却说,农民运动成不了大气候,并认为毛泽东为国民党办事太卖力了,和李立三一起,嘲讽毛泽东是胡汉民的秘书。本来,毛泽东担任中共中央秘书,和陈独秀配合得很好。张国焘和李立三这样的冷言冷语一多,使毛泽东陷入了孤立,在中央领导层坐上了冷板凳。
杨开慧听医生说,毛泽东失眠,得好好休养,不要操心太重,便打算劝毛泽东回家休养一些时日。如果明说回去休养,毛泽东不会答应。
“润芝,”这天,杨开慧见毛泽东心情有些好转。说,“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没去过你家。你答应我几次了,要带我回家去看看的。按道理,你得用八抬大轿接,我才能去。”
“哈哈,”毛泽东一听杨开慧说要坐轿,以为她是说着玩的,不由笑道,“你真的想坐八抬大轿?”
“怎么不能坐?润芝,你不能偏心啊。”
“我什么事偏心了?”
“那个秀妹子能坐,我为什么不能坐?她是明媒正娶,我不是吗?她八抬大轿,吹吹打打,我为什么不能八抬大轿,吹吹打打?”
“看来,你真的想坐?”毛泽东又笑了,“好啊,你若真要坐,我给你准备八抬大轿。你不怕人笑死,我就叫人来抬你。看你这个教授千金敢不敢坐。”
“不要八抬轿子也行,”杨开慧也笑了笑,说,“你总得让我这个媳妇进你毛家的屋吧。我也知道,岸英岸青都这么大了,坐轿子吹吹打打不好,但你也得让我知道毛家的门朝哪里开呀。”
“有道理,有道理。”笑归笑,不过,毛泽东想了想也是,和杨开慧结婚几年,细伢子都生了两个,是该让她进毛家的屋门了。自己在外颠沛流离,有几年没回家了。毛泽东倦意顿消,说,“娘子说得是,现在有点空,是该带我堂客回家去看看。”
毛泽东办了请假手续回湖南,谢持很快知道了。他觉得终于把毛泽东挤出了上海,虽然高兴,可还不甘心,大有不除掉毛泽东不快之意,手下却又无一兵一卒。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四川主政时,与湖南的省长赵恒惕有过交往,赵恒惕还与他说起过湖南的毛泽东曾让他伤透脑筋,要悬赏捉拿毛泽东。一想到赵恒惕,谢持不由哈哈大笑,说真是天助我也。他马上写了一封信,把毛泽东要回湖南的消息告诉了赵恒惕。
毛泽东当然不知谢持给赵恒惕写了信,他前年离开湖南时,长沙街上贴满了抓捕他的通缉令。他不知赵恒惕是不是还想抓他。这么久了,说不定赵恒惕事一多,忘了呢。过了元旦,就是腊月初八,眼看大年三十也只那么几天了,杨开慧催毛泽东去买了船票,和母亲向振熙告别了同住在一起的表姐向警予和表姐夫蔡和森,带着岸英岸青,从上海坐船往长沙赶。
船是逆水而行。因为是腊月里,江风瑟瑟,寒气逼人。坐了几天船,一家人虽然围着被子取暖,岸英岸青却还是冻得得鼻涕直流。杨开慧看着儿子感冒了,心痛不行,快到岳阳时,说:
“润芝呀,现在是腊月,还有两天便是小年,我们到长沙,什么都没准备,到时过年,怎么办?”
“也是,你说怎么办?”
“上次开智哥写信说,他们杀了年猪,腌了腊肉,希望我们回板仓过年呢,不如我们就回板仓。”
“妈妈,您看呢?”毛泽东问向振熙。
“可以呀,”杨老太向振熙也同意,说,“我也想回板仓了。”
“唔,”毛泽东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出来这么久了,岳母与儿孙久不见面,肯定是想念,如果回板仓过年,岳母便可与开智他们团聚,便说,“要得,我们就回板仓过年。只是又要给开智他们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杨老太高兴极了,说,“我们去板仓,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阿嚏!”这时,毛岸英又打了一个喷嚏,没精打彩,喊着要下船。
“润芝呀,”这时,杨老太又对毛泽东说,“不要说岸英岸青兄弟,我坐了几天船,也坐得烦了。我们反正不要进长沙城,不如在岳阳下船,走旱路回板仓。”
“好呀!”毛泽东认为这个主意不错,既然不去长沙,早点下船,不要吹江风。毛泽东又同意了。到了岳阳,他带着一家人下了船,换了一辆马车,从旱路直奔板仓。
没想,这一下,无意中躲开了赵恒惕在长沙布下的口袋。赵恒惕在长沙等到大年三十,还不见人。他和梁竟鸿分析:“这个毛泽东玩的什么把戏?从上海回湖南,车站码头,怎么不见人呢?难道从上海去了广州?或是折道衡阳找唐生智去了不成?”梁竟鸿也拿不定把握,说:“毛泽东是孙中山的执委,在上海被谢持搞得呆不下去,应该会去广州向孙中山复命。如果他复命后,孙中山看他是湖南人,再派他去衡阳找唐生智策反,也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湖南就危险了。我们不得不防呀。”梁竟鸿这么一说,赵恒惕慌了。两人一商量,马上派了密探去衡阳,并叫人去广州打探消息。
毛泽东却带着妻儿在板仓过了个安宁年。到了初十,毛泽东打算到韶山和兄弟过元宵,便带着妻儿起程去韶山。毛泽民得到信,特来帮他挑行李。他们在湘江码头坐上船,逆水而上来到湘潭,又驶入涟水河,朝银田寺而去。毛泽东有一年多没见弟弟了,毛泽民看见毛泽东,也是有许多话要说,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亲切。
不觉要到银田寺了,毛泽东身着长衫走出船舱,来到船头。两岸熟悉的青山映入眼帘,毛泽东在船头吹着凛冽的寒风,闻着家乡清新的空气,不由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离开家乡这么多年,山还是这些山,水还是这些水,他却经历了不平常的风风雨雨。
银田寺码头,毛福轩兄妹和庞叔侃还在寒风中朝江面打望。毛霞轩见远处又来了一只船,道:“叔侃,你看,又来船了,船头上站着一个高个子。这回该是的吧。”
庞叔侃朝河中远眺,看见一条木船徐徐而来,船头上果然站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他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激动地叫了起来:“那是润芝,我先生。润芝……”
“是润芝吗?” 毛霞轩说。
“是的,是他。”毛福轩也高兴地叫了起来,“润芝……”
“哎——”毛泽东在船头听见了毛福轩和庞叔侃的呼喊,高兴地答应着,并向河岸挥手示意。
毛泽东回头朝船舱里说:“开慧,到家了,福轩他们接我们来了。”
杨开慧走出船舱,望着两岸青山和满江绿水,不由脱口道:“韶山真好。”
毛泽东说:“我的家乡当然好啊。你若早来,就早看到了。”
杨开慧含嗔一笑,说:“这能怪我吗?你不带路,我一个女人,总不能一个人去你家。”
毛泽东笑了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责任。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今天,没有八抬大轿来接,请你坐船也是不错的。你看,还有福轩和叔侃他们来接,我看也可以了。”
说着话,船已徐徐靠岸,杨开慧停口不再说那些事了。毛泽东见岸上的毛福轩和庞叔侃,挥手喊道:“这么冷的天,让你们久等了。”
船一靠岸,还没搭好桥板,庞叔侃和毛福轩迫不及待地跳上船。
庞叔侃抓住毛泽东的手说:“可把你盼来了。”
毛福轩问:“身体还好吧。”
毛泽东握住他俩的手说:“好,你们看,我不是很好么。”
毛福轩和庞叔侃一看,毛泽东精神抖擞,不像有病的样子。
“润芝,你身体好,我们就放心了。”
“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我听人说,你有思想问题,是思想有毛病。”
“不是什么思想病,是思乡病。”毛泽东哈哈笑道,“不过,一回到韶山,看到家乡的山水,看到家乡的人,看到你们,这思乡病就好了大半。再吃几天家里的饭菜,在家里的床上睡几天,这思乡病就没事了。”
“哈哈……”众人被毛泽东说得开心大笑,毛霞轩站在桥板上望着毛泽东笑。毛泽东看见了,问毛福轩:
“那个妹子是谁?”
“是霞轩呀。”
“霞轩?”
毛福轩回身朝岸上说:“霞轩,还不叫人。”
“润芝。”毛霞轩羞怯地叫着。
“哎。”毛泽东望着清秀而健美的霞轩说,“霞轩,按辈分,我应该叫你姑姑呢!”
“莫叫我姑姑,我比你小好多,叫我霞轩就行了。”
“呵呵,叫你姑姑,把你叫老了呢。好,我就叫你霞轩。你也长这么大了,我有四年没回家,四年不见,你就长成个大姑娘,不是你哥介绍,路上碰见,我会不认得。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呢。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开慧。”
毛福轩兄妹和庞叔侃叫嫂子。杨开慧笑着答应。
“岸英岸青呢?还怕冷,躲在舱里不想出来?”毛泽东向船舱里喊着,“岸英,岸青,到家了,我们要下船了。”
“到家了,到家了,我们要下船了。”毛泽民抱着岸青走出船舱。岸英缩着脖子,哈着气暖着小手随后跟了出来,并喊着:“冷,哎哟,好冷。”
毛泽东又对岸英和岸青说:“你们看,姑奶奶来接你们回家,快喊,喊姑奶奶。”
两岁多的小岸英脸被江风吹得红扑扑的,见这么多人来接,马上精神起来,喊了叔叔,又喊姑奶奶。岸英喊到毛霞轩时,毛霞轩伸出手来抱岸英,只有一岁多的岸青见了,也伸手要她抱。
毛泽东笑着说:“你看,岸青虽小,却事事要和哥哥争呢。岸青,你还是让妈妈抱。怎么?不愿意?硬要姑奶奶抱?我晓得了,你是看见这个姑奶奶长得漂亮,是不是?”
众人笑了起来,毛霞轩不好意思抱哪一个。毛泽东摸摸小岸青说:“好吧,就让姑奶奶抱你。”
毛霞轩抱起小岸青,庞叔侃和毛福轩各挑起一担行李,随着毛泽东和杨开慧一起下船上岸。
庞叔侃挑着一担箱子,觉得很沉,上得街来就换了两次肩,忍不住问道:“先生,你这箱子怎么这样重?”
“宝贝呢。”
“宝贝?什么宝贝?”
“你们猜猜看。”
“是……”庞叔侃皱着眉头想。
毛霞轩趁毛泽东脸转向别处,悄悄问杨开慧。杨开慧笑着对毛霞轩耳语。
毛泽东发现了,笑道:“哎,你们不能搞小动作,开慧,你可不能当内奸,吃里扒外呀。”
毛霞轩忙为杨开慧开脱,说:“润芝,开慧嫂没有告诉我,我自己猜到了。”
“你知道是什么?”
“你这个里面的东西呀——孔夫子搬家,净是书。对不对?”
毛泽东笑着看看杨开慧,又指着毛霞轩对庞叔侃说:“叔侃,你看霞轩多会动脑筋,猜出了我的宝贝。”
“先生,人家在外当几年县官,都是衣锦还乡,金银财宝一箱一箱的。你在外也奔波了好些年,而且还是中央委员呀!”
“国民党中央执委。”毛福轩知道毛泽东这次共产党这边没参加选举,忙纠正道。
“中央执委,和中央委员一样,也是中央的官嘛!回一趟家,就这么些东西,比那些县官寒酸得多。”
“润芝在外闯世界,又不是为了发财。”毛福轩见说到毛泽东的心事,忙捅了一下庞叔侃,“再说,润芝现在是回家养病。他若要赚钱,听他爹的,学做米生意,现在也是个大米老板了。”
“是,是,”庞叔侃知自己失嘴,忙说,“我的意思,这书,也算是宝贝?”
“叔侃呀,”毛泽东好像并不在意,说,“出门闯世界,人人都想衣锦还乡。我也想呢!不过,我觉得这书怎么的也是个宝贝。古人有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盅粟。”说到这里,毛泽东指着杨开慧说,“你们看,我就是在这些书里,给你们找到了颜如玉的嫂子呢。”
毛福轩他们望了望漂亮的杨开慧,都哈哈笑了起来。
“所以我说,这书比金银财宝还好,走到哪里我都要带着它。我还要在书里找到那个黄金屋,到时候呀,福轩兄妹、叔侃,泽民淑兰,岸英岸青,还有韶山的乡亲们,都可以住进黄金屋,我们大家都可以过上好日子啦!”
“哈哈哈,是呀,”毛福轩笑道,“这比衣绵还乡好得多。”
4
唐默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索布口袋,来到如意亭成胥生家。成胥生正眯着眼睛抽大烟,撮着嘴巴在咻咻地吞云吐雾。唐默斋在丫妹给成胥生换烟的工夫,指着桌上的索布口袋说:“姐夫,钱我都带来了。”
成胥生躺着未动,他知道那索布口袋里装的是银元,瞟了一眼,又抽他的烟。
成胥生虽说只是上七都团防局的一个局长,却有几十条枪,在这韶山冲是说一不二,常常杀了人,还不准收尸,人称成阎王。这次他买枪,叫属下人筹钱,唐默斋是教育会的会长,虽说是他的姨妹夫,成胥生也给他摊派了份子。唐默斋十二分的不情愿,仗着自己是成胥生的姨妹夫,想这钱能拖则拖,不料成胥生看出了他的心事,把他喊来骂了一顿。唐默斋看看拖不过了,拖到今天才送来。
唐默斋见成胥生不理不睬,提心吊胆,生怕成胥生发脾气,赔着小心说:“姐夫,这都是我想办法从教师的薪水中扣出来的。好难啦,数目是不多,您看……”
成胥生自然不高兴,而且知道这是姨妹子给唐默斋出的主意。谁叫自己和姨妹子有一腿呢?因此有些挨不过面子,想起唐默斋虽然小气,对钱财看得重,但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唐默斋隐隐约约也知道自己的老婆和成胥生有一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着王八,想来也不容易。现在既然送来了,也就算了。
成胥生把嘴从烟壶嘴移开,正欲说他两句收场,这时,几个团丁抬着两个长箱子进来。团丁队长申拐子进门就道:
“八爷,枪买回来了。”
成胥生望着两个长长的木箱子,眼睛一亮,放下烟壶,站起来说:“打开看看。”
申拐子和团丁把箱子打开,枪一把把地展露出来,锃光闪亮。
成胥生上前拿起一把步枪,将枪栓拉得咔嚓咔嚓响,又瞄了瞄,然后拍着枪托高兴地叫着:“好枪。好枪。”
申拐子笑着说:“八爷,这一下我们的实力更雄厚了。”
成胥生笑着把枪丢给唐默斋。唐默斋接过枪笨拙地端着,斜握着枪像握着一把锄头。成胥生看他那个样子觉得十分滑稽,哈哈大笑道:“你呀,只会拿笔杆子。哈哈哈哈。”
唐默斋见成胥生终于和自己说话了,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握着枪说:“这枪好吗?”
成胥生说:“全是新家伙,汉阳造的,怎么不好?”
申拐子说:“八爷,这枪好不好,试一试就知道了。”
成胥生点着头说:“行。抓两个靶子试试。”
申拐子又凑上前说:“八爷,银田寺最近来了两个要饭的,是外地的,是不是就抓这两个叫化子做靶子?”
成胥生又点点头说:“行。”
5
毛泽东一行上了码头,来到银田寺街上,看见一群人在看热闹,毛泽东说:“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人群中,只见两个团丁在殴打乞丐。两个团丁一个又干又瘦的叫钟子川,还有一个矮矮胖胖的叫彭再田,都是成胥生的团丁。他们奉命前来抓两个叫化子试枪,见那背讨米袋的有六十多了,拿打狗棍的乞丐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看样子是爷孙俩。他俩衣衫单薄,在寒风中不住地打着哆嗦。钟子川和彭再田想这两个乞丐在银田寺有几个月了,一定是讨了不少钱,去抢老乞丐的袋子,谁知老乞丐死不松手。
“老总呀,这是我们讨来的救命钱啊。求老总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这老东西,”彭再田叫道,“你命都保不住了,还要这破袋子干什么!”
钟子川一脚踢过去,少年乞丐扑上来护住老乞丐,钟子川一脚踢在少年乞丐身上。少年乞丐痛得大叫。
围观的人虽然很多,却敢怒而不敢言。
毛泽东见此情景,不由心寒,忙上前喊道:“两位老总,不要打人嘛,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钟子川直起身,见来人面生,个子很高,身着布衣长衫,一副书生模样,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韶山人呀。”毛泽东道。
“韶山人?”
“是呀,我名叫毛泽东,泽东就是光泽大海,普照东方。字,润芝。韶山冲里叫我石三伢子。”
“韶山冲里的石三伢子?石三伢子?我怎么不认识你?”
彭再田是本地人,知道毛泽东,忙把钟子川拉到一边悄悄耳语。
毛泽东趁机上前扶起老乞丐,庞叔侃放下担子,把少年乞丐扶起来。
毛泽东说:“老人家,看样子你不是我们韶山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乞丐叹口气说:“唉,去年家里遭了旱灾,没有饭吃,我们爷孙俩只好出来要饭。家里还有个病人卧床不起,等着我们讨钱治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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