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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每一间房舍都是一座烛台

書城自編碼: 2553325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情感
作者: 甫跃辉
國際書號(ISBN): 9787506378659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04-24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00/20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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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推荐一作者甫跃辉曾获得过郁达夫小说奖、人民文学之星短篇小说创作奖、十月文学奖、“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短篇小说创作奖、十月文学奖、高黎贡文学奖等。

推荐二能够写出生活的残酷和心灵的各种挣扎的作者,他是怎么关照这个变化着社会的。通过《亲爱的》《三条命》《弯曲的影子》三个中篇你可以略窥一二。

名家推荐:

顾零洲们在自己侧身的时代里,紧张,不安,压抑,内在匮乏,被无力感与失败感所笼罩,在貌似平静的日常生活下,在梦魇里苦苦纠缠,像网中的鱼。甫跃辉的小说为顾零洲这一代青年立传,以具备历史深度的梦魇,微微照亮他们生活中的卑微、残忍与不堪。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黄平:《巨象在上海:甫跃辉论》

《弯曲的影子》是甫跃辉的小说中最为神秘而难解的一部。小说中有极为清晰的写实,但正是在这写实中孕育难以理解的神秘。……而这一切,都与那神秘的“弯曲的绳影”有关。这一意象在小说中多次出现,实际上已成为人类不可挣脱的命运的象征。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徐勇:《影子的告别与追寻——甫跃辉小说论》

无论是个人和外部世界之间发生了任何形式的冲突、摩擦和碰撞,他(甫跃辉
內容簡介:
《每一间房舍都是一座烛台》是80后作家甫跃辉的最新作品集。

《每一间房舍都是一座烛台》主要写的是青年人“顾零洲”的和几位女性的交往。每一个故事,都试图抵达人性的幽暗地带,试图碰触那些难以言说的秘密、忧伤、疼痛、脆弱和执拗。
關於作者:
甫跃辉,1984年生,云南保山人,现居上海。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研究生。小说见《人民文学》《收获》等刊。小说集《少年游》入选中国作协2011年度“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另出版长篇小说《刻舟记》(2013)、小说集《动物园》(2013)、《鱼王》(2013)、《散佚的族谱》(2014)、《狐狸序曲》(2014,中国台湾)。作品入选多种选刊、年选和选本,被翻译成日文、俄文、英文等。2014年底至2019年底为江苏省作协合同制作家。先后获《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新人提名、郁达夫小说奖、“紫金·人民文学之星”短篇小说创作奖、十月文学奖、高黎贡文学奖等。
目錄
亲爱的
三条命
弯曲的影子
后记:有一盏灯
內容試閱
亲爱的

他们坐最后一排,其间,她的电话响了,她先是低声说了几句,忽地站起,一级一级走下台阶,出了电影院。许久,台阶都空荡荡的,没有她的影子出现。他盯着电影屏幕,想着,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得一个人回宾馆,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待两天。他和她的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恍若从未发生。他被自己的想象弄得有些伤感。大概半小时,她却回来了。她一级一级上台阶,电影屏幕上灯光忽明忽暗,她的脸也忽明忽暗,微笑也忽明忽暗。



第一次见到傅笳,顾零洲脑海里蹦出一个形象:一头紫色的毛绒熊。后来他告诉她时,她咯咯笑了一阵,“为什么是紫色的?应该是灰色的啊。”她说,因为她的很多衣服都是灰色的,有朋友就喊她小灰。他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小灰,小灰!”可他脑海里还是固执地蹦出一头紫色的毛绒熊。因为第一次在微博上看到她的照片,她穿的是一件紫色的T恤吧。但他只是抱了抱她,什么也没说。

她从北京过来做一个文化活动的采访,约了几个人吃饭。他和她都到晚了。他到时,酒桌上已经有十来个人吧,年长的年轻的都有,只有两把椅子还空着,他坐了其中一把。他们都说:“你怎么才来啊,罚酒罚酒!”立即有人给他倒了一杯红酒,他咕嘟咕嘟喝了,说:“我这哪里算迟到啊,正主儿不还没到吗?”有两个男人笑,说还以为你们会一块儿来呢。他只笑笑,没答话。大家就接着聊些别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桌上的冷菜。热菜还没上,大家都等着她呢。他为此有点儿吃惊。

她比他小两岁,他们认识不过三四个月,在网上聊得挺多,挺高兴。她性格开朗、直爽,结婚前有过好多个男朋友,对男女之事好像挺随意的。也不能说是随意,她有一种能力,把男女之事看得特别自然,能够随便言谈,不会给人丝毫淫秽感。这让他着迷。

“小顾啊,今天只有你能陪她喝了,我们都不行。”书法家赵东元说。

“听说她只喝白的,从来没醉过,四川人都这么厉害吗?”书法家尤泽鹏说。

“这个压力可大了……”他啧啧嘴。

“没事没事,我们小顾够生猛,啤酒都是二十瓶打底的……”说话一向喜欢夸张的书法评论家李玉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

他也笑笑:“可我那是啤酒,要喝白酒,完全像是喝药。”心里想着她照片上的样子,还完全是孩子的模样,有那么大酒量?为了待会儿不会出丑,他特意要了一罐酸奶,他听人说过,喝酒前喝一点儿酸奶,可以让胃少一点儿刺激。

一个小个子女孩儿推门进来了,短发,微笑着,一身休闲打扮。

“呀!你们全到了啊?”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是啊,还以为你跟小顾一块儿来呢。”赵东元看了他一眼,笑着站起来。

她笑笑,飞快地朝他瞥了一眼,他也看着她,她穿着宽松的紫色厚T恤,就这么着,他脑海里蹦出了那个形象:一头紫色的毛绒熊。

她左边是尤泽鹏和赵东元,他右边是李玉明。他们紧挨着坐。热菜这时候才开始陆陆续续上来,啤酒也上来了,两瓶两瓶地上。打开的啤酒放在他手边,他给她倒满了,再给自己倒满。他举起杯子,说:“喝一个。”她转回视线,淡淡一笑,和他轻轻地碰一下杯子,微微一仰脖子,喝光了。他很快又给她倒满了,然后,再给自己倒满。大家都在说话,他几乎没怎么听,只是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看到她把右脚撩起来,蹬在椅子上。真叫人吃惊。他从未在这样的场合看到谁——尤其女孩子,会这样做。但她是那么自然,并没有一丝一毫让他感到不舒服。她说话也很随意,她喊席上的人,“东元,我们喝一个。”或者,“李玉明,我们喝一个。”换做他喊他们,从来都是一口一个“老师”。他们对她并不恼,都很高兴地笑着,和她“喝一个”。

十来瓶啤酒很快就见底了。

他虽然酒量好,若在往日,也会有些醉意的,可这天,什么感觉都没有。她去了三次厕所,他去了一次。他开玩笑说:“你膀胱这么小?”她笑:“那怎么办啊?”她笑起来真好看,微微地眯一下眼,咧开嘴,露出匀称洁白的牙齿。他心里像是有水波一样的暖暖的东西漾动着。接下来会怎样呢?他心里蠕蠕的,仿佛看到了某种可能性。这时候,李玉明要撤了,忽然对他说:“小顾,我看你和小傅在一块儿得了。”他心里一惊,开玩笑似的说:“谁敢和她在一起啊。微博上都有人吓自己小孩,说你再不听话,以后让傅笳做你老婆。”大家都笑。傅笳绯红着脸,笑着说:“哪有?”他暗暗骂自己,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呢?又不由得一惊,你还真想着和她在一块儿啊?

李玉明和尤泽鹏走后,他们又喝了几杯,也撤了。赵东元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光头,一只手把她往顾零洲身边推,要他先打车送她回宾馆。她住的宾馆并不远。他乐得顺水推舟,和她先上了出租。出租车上,他一直暗暗想着,能不能生出点儿岔子,这时候如果出一次不大不小的车祸,他想他肯定会很高兴吧。电话铃响了,她对着电话说:“喂?”对方说了什么,她一再解释。他听得出,是她丈夫。他扭过头去,看车窗外。夜很深了,街上人不多了,灯火如同空洞的落寞的眼。她挂了电话,他转过脸看着她:“我们继续喝点儿?”

“先找个地方上厕所。”她笑。

最后,在一家干锅店解决了问题。他们翻了翻菜单,都提不起兴趣。他提议说:“其实也不饿,就是找个地方喝酒,要不去大排档?”她说:“去哪儿呢?”他说自家附近就有上海很有名的大排档,她笑了一下,说:“听你的。”就这么着,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他住处附近的大排档。后来,他想,这时候的他是不是已经有别的想法了?

十点多钟正是大排档火热的时候,他们要了些烤串,要了四瓶啤酒。烤串并没印象中那么好吃,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丝毫没显示出不高兴。主要还是喝酒。啤酒很凉,伸手握住酒瓶,会倏然一惊,手上湿漉漉的像是露水。已经是秋天了,大排档再热烈的气氛也掩饰不住空气里的凉意。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端着酒杯,仔细看对面的她,她想事儿时,习惯性地伸手揪住耳边的头发往下扯,微微仰着脸,眯缝着眼,眼珠子朝左一轮,又朝右一轮,寻找答案似的,终于,什么也没找到。她便咧开嘴笑,蓄着短发的圆圆的脑袋往下微微一缩。他看她笑,他也跟着笑。全不记得都聊了些什么,只记得酒一杯一杯下去,她不停地笑,他也跟着不停地笑。这时候,他才算找回了那个和他在网上每天聊天的人。不知怎么起的头,说起各自认识的人,很快发现,有不少人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他们开始给这些共同认识的朋友打电话。多数电话关机了,还有的没人接,总算接通一个,对方喂了一声,他便笑,说:“你肯定不知道我和谁一块儿喝酒。”他把手机递给她,她也笑着说:“你肯定不知道我和谁一块儿喝。”挂了电话,他想,对方一定满头雾水吧。

“太傻逼了,咱俩。”她举着酒杯,笑着。

“是够傻逼的。”他脱口而出。事实上,他平日里几乎不说脏话。

夜更深了,人在散去。旁边剩下大片空落落的椅子。他们也结了账,走人。时间大概是三点,或者四点。路边的悬铃木静悄悄地立着,偶尔有一两片叶子悠悠落下。她醉意很浓了,他的酒量比她大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他们趔趔趄趄地走着。一个本能般的意识在他脑海里跃动着。

“你和我回去吧。”他说。他吓了自己一跳。

“顾零洲,你喝多了吧?”

“没喝多啊,要不我和你回宾馆?”

“傻逼,你真喝多了!”她大声说。

或许是这话刺激了他,他心里猛地多了勇气。他抱住了她,吻了上去。她扭着头躲避他,抓了他的眼镜扔到一边,他眼前顿时模糊不清,只好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到地上摸眼镜。摸到了,再次吻上去,她推搡着他,可她哪里有他的力气大呢。他几乎是咬住了她的嘴唇。她往下坠着身体,他两只手拥着她,把她推到路边一棵悬铃木上。她还在推他,呜噜呜噜地骂他傻逼。他没有丝毫退缩。后来连他都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也就几年前,他曾暗恋过好几个女孩儿,三四年或者两三年,他对谁都没说过“喜欢”或者“爱”,因为不敢。他现在怎么就敢?那些过往的怯懦像梦境一样瞬间闪回又消失。他再次确认了怀中的肉体,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得到她的温暖。这一刻,他需要她。他努力地吻着她。好一会儿,终于,她不再挣扎。她回应着他。他们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今晚,我们在一起好吗?”他放开她。

“你让我回去好吗?”她靠着悬铃木滑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的声音很低,在夜色里掀不起一点儿涟漪。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他也蹲下,两手抓住她的肩膀。

“我有老公的,我又不爱你!顾零洲,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她说着,又抓了他的眼镜扔在一边。

他一面在地上摸眼镜,一面问:“我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大了声音,说:“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想错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他总算摸到了眼镜,说:“我没把你想成什么样的人啊,我就想跟你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

“求求你,让我回去好吗?”她又低了声音。

现在,他眼前的她再次清楚了。短发,圆脸,鼻尖儿红红的,眼神楚楚可怜。他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疼惜,再次吻上去,她稍微扭了扭头,就和他吻在了一起。他抱着她站起,靠在树上,一直吻着。他不记得有没有跟哪个女孩儿接吻这么久过。四周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他完全没去注意他们。他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里。他确实是喜欢她的,就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确认了这一点。而他自己对此都有几分难以置信。这可能吗?如此短的时间!或许,仅仅出于身体的欲望?

这一夜,他终究没和她住到一起。他打了一辆车,让司机先到自己住的小区门口,付了足够的钱,叮嘱司机把她送到宾馆。



第二天早上十点来钟他才醒来,下意识地找手机、钱包,都还在。再看眼镜,一个镜片破了个洞。怎么会破个洞?他努力回忆,也没能回忆起来。喝醉酒后,就这臭毛病,记忆断片儿。但他吻了她,这是没法忘的。这会儿,他算是彻底清醒了。他竟然干了这样的事?!他翻看手机,没她的短信,又去看她微博,上面也没新的信息。他心里蓦地有些慌。她会不会跟李玉明他们说?他们要是知道他干出这样的事,今后得怎么看他?旋而又想,更主要的是,她今后会怎么看他?他想起她说过的话,她不是他想的那种人。他确实有点儿把她想成了“那种人”吧?就是很容易跟男的怎么怎么的那种。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他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吻她的,他确实是喜欢她。“喜欢”,这个字眼让他心里动了一下。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就是喜欢她。但不知道怎么,他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儿,只发了条短信过去,问酒醒了吗?

许久,没有回音。

他忐忑着。

她是不是生气了?怎么能不生气呢?自己做得确实过分了。这时,短信铃声响了。打开手机一看,是她的回复:“头疼,躺着。你呢?”他心头的大石头瞬间飞走了,并被某种轻柔的东西撩拨着。他踌躇了一下,回复道:“我也还躺着。昨晚吻你了,对不起。”发出去后,又开始了极其煎熬的等待。所幸,她很快回复了短信:“想起来了!我扔你眼镜玩儿来着。”后面跟着十来个“哈哈哈”。他算是彻底放心了。她并没生气,相反,还是愉悦的。他回复说,自己喝酒经常忘事儿,不过吻她的事儿还记得。她又回复了几个“哈哈哈”,并说,他如果忘了,她会提醒他的。这话让他内心里翻腾起一层细浪。他问她要不要一块儿吃饭,她说好,说等起来了就过来。他心里期待着,迅速把周边的饭店过了一遍。有一家重庆火锅店,是他常去的。他问她能不能吃辣,能吃的话就去那儿。她回复说,听你的。说她以前有过一个湖南男朋友,那场恋爱对她的唯一改变,就是让她学会了吃辣。

他们在同一座城市,隔着并不远的距离,躺在床上发了大半天的短信。然而,快可以吃晚饭时,她又给了他短信,说不过来了,头疼。又告诉他,昨晚她回去晚了,她丈夫把她那条街上所有宾馆的电话都打了一遍。

他像是得了一场热病,忽然,病好了。

第二天,顾零洲到杭州出差。

这是半个月前就定好了的。这会儿,反倒像是他故意逃避了。当然,不是逃避她,是逃避他自己。他有一点儿庆幸,幸好离开了,不然发生了什么,怎么办呢?他并不想让自己陷入复杂的关系。他曾经有过一段复杂的恋爱,复杂得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愿意复杂了。而她,是有丈夫的。他知道,她很爱她丈夫。

他匆匆忙忙配了一副眼镜,差点儿没赶上动车。是参加几个杭州当地书法家弄的展览和两个新书发布会。书法展结束后,当地的朋友陪他到西湖边走走。这是他第二次到杭州,上次来,是个阴雨天气,西湖绷着一张愁苦的脸。这次天气倒好,湖面波光摇曳,新配的眼镜提高了度数,让他看得更加清楚。太清楚了,就像世界的衣服忽然给扒光了。之前因为眼镜度数不够,看什么都有点儿模糊,他一直懒得重新去配,久而久之,觉得世界就是那个样子,如今才发现,世界其实是这个样子。他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每一片波纹,每一缕光亮,都异常清楚。

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手机信息不断进来,他不断低头看。陪他的是四十来岁的老胡和老张,都是有儿有女的,每当他收到短信,两人就朝他笑笑,一副世事洞明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低头回复了每一条短信。短信都是傅笳的。她告诉他,她没去参加原定的活动,上午一直在宾馆待着,下午去见朋友,明天走。他说他明晚会赶回去,她就说,那她后天再走。这让他高兴得不由得咧开嘴笑。两个朋友看着他,也跟着笑,说小顾肯定是喜欢上谁家姑娘了。他很想说是啊是啊,很想跟他们说说她,说说她怎么好,就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转念之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他们渐渐就不再管他了,两个人聊自己的。他跟在他们后面,继续看短信发短信。他们的聊天一句半句飘进他耳朵里,听得他们说,明天的活动多么无聊,他忽然就抬起头,对他们说,我今晚可以走吗?他们回头看他,说上海有事?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色,笑了,说我们问问领导,应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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