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岁月待人归:徐悲鸿自述人生艺术
》
售價:HK$
61.4
《
女人的中国医疗史:汉唐之间的健康照顾与性别
》
售價:HK$
103.8
《
资治通鉴熊逸版:第四辑
》
售價:HK$
470.8
《
中国近现代名家精品——项维仁:工笔侍女作品精选
》
售價:HK$
66.1
《
宋瑞驻村日记(2012-2022)
》
售價:HK$
115.6
《
汗青堂丛书138·帝国的切口:近代中国口岸的冲突与交流(1832-1914)
》
售價:HK$
127.4
《
人世事,几完缺 —— 啊,晚明
》
售價:HK$
115.6
《
樊树志作品:重写明晚史系列(全6册 崇祯传+江南市镇的早期城市化+明史十二讲+图文中国史+万历传+国史十六讲修订版)
》
售價:HK$
498.0
|
編輯推薦: |
推荐一
盬盐是人类*早取用的盐种之一,其信史可远溯于周代。古名亦称作苦盐、解盐、潞盐、颗盐、大盐等,均可在《周礼》《春秋》《竹书纪年》《山海经》《左传》等古籍中得到证实,其煌煌信史三千多年。
推荐二
古老资源的当代文化解读
名家推荐:
有方家说:“睽诸史册,运城盐池,可谓与我华夏民族同龄的古老而殊异的宝藏。”
|
內容簡介: |
《盬盐传:一种古老资源的当代文化解读》是一部写盬盐的纪实文学。从传说中炎黄二帝与蚩尤的战争,到晋商对盬盐的贩运;从舜帝的南风歌到蒲剧的兴盛流传;从殷商的大逃亡到历朝历代关于盐的管理、保护、控制甚至战争等,勾勒出一幅盬盐的兴衰成败图。从而清晰地展示了盬盐的演变史,也折射出整个河东地区的文明史和文化史。
|
關於作者: |
周宗奇,生于古都西安,原籍山西临猗,中共党员。毕业于山西大学政治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协理事、副主席,已发表文学作品约650万字。
|
內容試閱:
|
第一章
盐乎,火乎
正文开篇之始,必须有如下交代。
世间食盐种类有四,曰:池盐、海盐、井盐、岩盐。我们序章中提到的盬盐,乃池盐之一种,是人类最早取用的盐种之一,其信史可远溯于周代,其古名亦有称解盐、苦盐、颗盐、大盐、潞盐等,均可在《周礼》《春秋》《竹书纪年》《山海经》《左传》等典籍中得到证实。特别是潞盐之称,始于元代初年。盬池所在地解州境内,古有潞村、潞家巷。《通志·氏族略二》曰:“路氏,路旧作潞。”《姓纂》曰:“炎帝之后,黄帝封其支子于潞。春秋时潞子婴儿是也。”迄今运城市仍有潞姓子孙。故盬盐亦称潞盐,从元代至今不废且兴,盬盐之谓倒多不提及。有鉴于此,其后书中有称盬盐者,有称潞盐者,皆随机而用,其实无异,周知为盼。现在书归正传。
人类是先学会吃盐,还是先学会用火?这个问题有意思。
关于用火,原先说是早在距今69万年前的北京猿人的山洞里发现了木炭、灰烬、烧石和烧骨,证明那是最早知道用火的人类。这是1927年的考古成果。但是32年后的1959年10月,这个结论叫贾兰坡和王健两位先生给推翻了,因为他们在山西河东地区发现了西侯度遗址。在这处距今180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初期的古人类遗址中,一是发现了大量的动物化石,包括巨河狸、鲤、山西轴鹿、粗面轴鹿、粗壮丽牛、山西披毛犀、三门马、古中国野牛、晋南麋鹿、步氏羚羊、李氏野猪、纳马象等;二是出土了一批以石英岩为原料的原始石器,包括石核、石片、砍斫器、刮削器和三棱大尖状器;三是发现了令人好生振奋的奇迹,文化层中居然出土有若干烧骨!目前,属于更新世早期的这处列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古遗址,成了中国乃至世界最早的人类用火证据。
盬盐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至今没有发现人类最早食用它的考古学证据。最古老的盬盐如此,其他海盐、井盐、岩盐以及外国各地的盐,同样也没有这方面的考古发现。但你不能说因为缺乏考古证据,就断定人类用盐的历史一定比用火的历史短,绝不能。这里,盐有个吃亏的地方,它是一种化学物质,一个大毛病就是见水就溶化。有人拿盐出谜题,谜面说:“水和太阳生宝宝,洗礼要用火来烤。人人见了都喜欢,跌进水里找不到。”抓的就是这一特点。古人类那时连粗陶器都不会造,怎么来储存盐?真就到了能造陶器的年代,装在里面的盐巴能不受潮吗?时间久了能不溶解消失吗?2005年10月3日,俄、美两国三名宇航员抵达国际空间站时,迎接他们的礼物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一种真空包装的面包和盐。可惜我们的老先人那时候还不会搞真空包装,一不小心就犯了个无法弥补的历史性错误。
那么,人类用盐的事应该怎么说呢?用我们的想象力说一说行吗?不但行,而且也应该。让盐的历史空白着源头那么一大段总不是个事。
就说西侯度人。对他们来讲,学会用火的几率要比学会用盐小得多。那时,他们当然还不会钻木取火,人工取火那是燧人氏的事,要再晚上大约177万年左右,他们只会利用自然火。最常见的自然火莫过于雷电引发的森林大火了,但这样的好事也不会天天发生,夏季多些,而一年中的夏季又会有多长呢?
用盐呢,情况却是大大不同。现代科学认为,盐是生命的源泉。最初的生命诞生在海洋,一切生命包括人类生命在内,其体液是由和海水中类似的盐类所组成,是咸的。血不就是咸的吗?于是,古人类早就从生长在盐沼地区(比如黄河滩涂的盐碱水洼之类)的植物和含盐水中,从猎获动物的血液里品尝到了盐的滋味。这样的机会要比等待雷火多得多,而且做起来一点也不难,伸伸舌头而已,比保存火种要容易得多。
人类用盐肯定比用火早得多,还有一个铁证。人类不用火,顶多是吃不上熟食,即所谓的“火食”,继续“茹毛饮血”,大不了闹闹肠胃病什么的,对进化没有大碍。不用盐可就麻烦大了,头昏、恶心、休克,像电影中的白毛女一样长白头发,最后导致人体生理平衡紊乱而死亡。可是事实上人类自从300多万年前出现在世界上之后,并没有发生过太大的进化悲剧,这也就从反面证明,人类早就自觉不自觉地享受到用盐之福了。
那么,西侯度人会不会用上盬盐呢?应该说,用上的几率相当高。
盬盐的历史当然要比人类历史久远得多了。发生在新生代初期的那场叫做喜马拉雅运动的地壳运动非常伟大,不仅造出了青藏高原以及无数的高原盐湖,而且捎带着在河东地区造出了一个神奇的小盐湖。具体来说情形是这样的:它向北波及峨嵋岭,向西波及黄河对岸的朝邑、富平一带,沉陷成一个原始湖泊的雏形,也就是运城盐池的前身。新生代分成第三纪和第四纪,第三纪末第四纪初那会儿,又来了一次地壳变化,发生垂直升降运动,有的地方向上隆起,有的地方向下沉陷,中条山北麓造成断裂,形成狭长的陷落地带,其最低处便成了现在的运城盐池。它在河东地区海拔最低,盐湖水面比黄河水面还要低20米。于是,水向下流嘛,周围的水都流向了它。这些水里含有大量的钾盐、石灰盐、镁盐、硫酸盐和食盐,它们与早期的淤积层相结合,经长期日晒蒸发,盐类沉淀,形成很厚的盐层,经地壳不断变化与池水融合,便成了真正的天然盐湖。据现代钻探结果来看,在盐池附近地下两个层面上发现一种叫做有孔虫的化石,这种有孔虫只能生活在与海水有联系的地方,这就判明在新生代的上新世晚期和更新世晚期,运城盐池发生过两次海浸。海浸会带来大量的盐分,特别是第二次海浸,咸化的地下水、埋藏的古海水、蒸发浓缩的海水以及盐类的沉积,无疑对盐湖的形成有着重要的影响。总之,运城盐池就这么形成了,它的面积据说要比现在大,北面一直到古猗氏县的南境——《左传》语:“盬,盐也。猗氏县盐池是也。”可见非谬。它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奉献出白花花的盐巴,等待着最早的人类来亲近它。
且说这年夏季的一天,一位好奇心最强的西侯度人,带着他的一帮哥们儿,为追逐一只硕大的山西披毛犀,绕过了中条山的西端,一鼓作气追下来,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盐湖边,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哇噻!这白茫茫一片是什么呀!”他天生的好奇心要探个究竟,便抓起一把先闻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味儿,就伸出舌头想舔一舔。有个细心的哥们儿哇啦哇啦直比画(这是他们那时的交流方式吧),意思说:“大哥你小心,上次尝那野果您可刚中过毒,差点要了命呀!”但这位首领式的人物满不在乎,说:“怕什么?这事我不做谁做?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于是一舌头就伸过去了,“哇噻!咸的!跟血一个味。”这下大家全来了好奇心,一堆舌头都忙活起来。意外的大发现让人们极度兴奋,跳呀叫呀,直到觉得肚子饿得不行,才发现那头即将到手的披毛犀早就无影无踪了。但他们依然兴奋无比,每个人都尽可能多地带上那发咸的东西,踏上了归途。
也许有人说,这也太高估西侯度人的活动能力了。他们与盐池隔着一座中条山呢,而绕过山的西端到达盐池少说也有上百里路,他们的活动范围有那么大吗?
那么,比西侯度人再晚120万年的匼河人怎么样?他们生活的地方距离盐池更近,而活动能力肯定比西侯度人更强,他们的古遗址分布长达13公里。他们也知道用火,所使用的石器要比西侯度人的高明得多。他们会不会发现盐池并利用它呢?
再退一步说,属于新石器时代晚期仰韶文化的西阴人和崔家河人又怎么样呢?他们聚居的地方距离盐池更近,大约只有不到20公里;他们的技术更高超,不但会打造精美的石刀、石斧、石犁,还会制作陶器,还会养茧纺织。他们会发现不了几十里外的盐池吗?
就算这些想象的结果都得不到考古学上的承认,但在以运城盐池为中心的5公里到200公里的范围内,确实分布着上百处新、旧石器时代的古遗址,占全国已发现古遗址的23,其稠密度堪称世界之最。这些古人类族群如此选址,难道是偶然的吗?“群趋于盐,以盐为聚”,这古话不会给我们一点什么启示吗?
可以负责任地说:假如盐能像石器、烧骨那样历经数千年、数万年、数十万年而不会消融的话,它肯定早就变成洛阳铲下的惊人发现,它将昭示现代人,早在人类学会使用自然火之前很久很久,盐就成了人们的生活之必需,生命之要素!
令人可叹的是,这盐与火一旦进入形而上的层次,一叫成盐文化或火文化,二者间的差异可就拉得太大了。那火文化源远流长,丰富多彩,自成体系,各种著作真是汗牛充栋!仅就宗教神仙神话的体系讲,西方有伟大的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造福人间,自己宁肯被锁在高加索山崖,日日叫神鹰啄食肝脏,感动得古希腊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挥泪写成《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而英国的天才诗人雪莱也心血奔涌,作出诗剧《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至今依然上演不衰。而我们东方则有燧人氏,他老人家居住于燧明国,长生不死,心烦的时候就到天上去溜达溜达,园子里长着名叫燧木的火树,屈盘万顷,云雾出于中间,折枝相钻,则火出焉……故号燧人氏。东西方的中间部位呢,也不含糊,出了个琐罗亚斯德,古波斯语作查拉图斯特拉,意思是“老骆驼”。他特有主见,认为世界一半是善,化身为光明神胡腊玛达,一半是恶,化身为黑暗神安赫拉曼纽,这两种对立的本源在不停地斗争,最后是善和光明得胜,标志就是熊熊燃烧的火。以此创立了琐罗亚斯德教,其最主要的仪式就是礼拜“圣火”。它的影响有多大?南北朝时传入我国,唐代时在首都长安城里建有寺院,名字就叫火教。
盐文化能比吗?有普罗米修斯、燧人氏、琐罗亚斯德这样的国际大腕吗?有盐教吗?有《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和《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吗?通通没有。盐文化从来没有确立正源,不成体系,断断续续,破破碎碎,缺乏整合,极度边缘化。这可真是一桩不公平的历史旧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