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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蒋百里先生他可以把中国放在整个世界的战略格局上去思考,中国的命运,中国的国防建设,考虑到中国的国民经济问题,中国的国防动员问题,中国民兵建设问题,提出了很多有创见的理论,现在我们看来都很有震撼力。
——张召忠
“长期以来,我们都知道蒋百里先生是一位伟大的军事理论家、军事教育家,一位伟大的父亲、伟大的岳父,人长得漂亮,站得漂亮,骑起马来也很漂亮,他在方方面面
都表现得非常杰出,把这些优点集中起来,那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其实,蒋百里先生中西兼通,现代与传统的修养在他身上都得到了非常好的体现。”在复旦大学教
授钱文忠看来,海宁乡贤蒋百里是一个真正的士大夫,“一个非常完美的不可超越的中国之士。”
“《欧洲文艺复兴史》让我们看到一个中过科举的秀才的西学修养如此好,中西兼通。他在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不以自己利害为衡量地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一枪,把他从才华横
溢的层面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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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蒋百里全集》精装八册
一、本书编录资料,自1903年蒋百里留学日本时期至1938年逝世止,分类编列。共分政论、兵学(上下)文史、演讲(包括“谈话”)·书法、函札、译述,以及附录七类,一共八卷,每类再按时间顺序编次。
二、本书编录资料,除手稿外,如系发表在当时报刊的,录自报刊例如《浙江潮》、《新民丛报》、《时事新报》、《解放与改造》、《改造》、《小说月报》、《庸言》、《晨报副刊》、《戏剧》、《北京大学日刊》、《武铎》、(长沙)《大公报》、《长沙日报》、(天津)《大公报》、(汉口)《大公报》、(重庆)《大公报》、《广西日报》、《武汉日报》、《扫荡报》、《中央日报》等;如有多处刊载的,则经互校后选择较好的作为底本;如已编印成书,则录自最早的版本,一律分别类型,按照时间顺序编列。
三、本书编录资料,一律注明来源、发表日期,手稿、抄件、档案亦注明来源。
四、本书编录资料,有撰著时日可稽,或经推敲大体可以确定的,一般以撰著时间为序;如果撰期不详,而系当时发表在报刊上的,则按照报刊出版年月编次:如有不见于报刊,而又暂时无法查究写作时间,或虽载于报刊而发表较晚,难于确定写作时间的,则注明约撰于何时,或暂按该报刊出版年月编次。
五、本书编录资料,一般都据最初刊载时的版本辑入,尽量保持文献原貌。原文注释―般遵照原貌,采取小字随文注;本书编者注一般采取页下注。
六、本书编录资料,一般采用最初发表时的标题,原无标题的,如演说辞、通电、函札等,则由编者根据内容酌加。
七、本书编录资料,均予标点分段,凡肯定是误植的,加[]号;凡肯定是脱字的,加 号,并将正字、脱字注入[ ] 之中。凡缺字,则用口表示。
八、本书所录“演说”、“谈话”,有的并非出自蒋百里之手,但曾或经他审阅,或为实录,仍予编入,并注明记录者姓名。
九.蒋百里在世时书法就允称名家,颇具艺术价值,特与讲演合为一册,以便读者领略其风采
十、蒋百里逝世后,不少纪念文字颇具史料价值,散见各处,读者搜寻不易,―并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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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谭徐锋:1981年10月生于重庆垫江,先后就读于华中师范大学历史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近代史系、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现为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学术著作与大众读物分社主编。关注中国近代史,侧重政治文化、军事史与知识分子史。论文散见于(香港)《二十一世纪》、《三联生活周刊》、《中华读书报》、《中国图书评论》、《南方都市报》、《博览群书》、《人文杂志》等,与杨天石先生合编《辛亥革命的影像记忆》(国家“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百种重点出版物选题”,国家“十二五”重点规划项目,入选光明书榜)。
蒋百里:(1882—1938),名方震,浙江海宁人。民国著名军事学家、军事教育家、文学家、翻译家。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后赴德国研习军事。历任保定军官学校校长、陆军大学代理校长,被誉为“兵学泰斗”。抗战爆发前后对日本政局与侵走势研判精准,为我国抗战决策贡献良多。逝世后被追赠陆军上将军衔。先后主编《浙江潮》、《改造》等杂志,著有《军事常识》、《欧洲文艺复兴史》、《裁兵计画书》、《国防论》、《日本人——一个外国人的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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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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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百里全集》
第一卷 政论
国魂篇
民族主义论
俄罗斯之东亚新政策
真军人
《近时二大学说》之评论
附录 答飞生 梁启超
怎样提倡科学之我见
新思潮之来源与背景
呜呼瓮内之人
中国之新生命——军国主义与立宪政治之衰亡
代军阀而兴者谁
撤防论
我的社会主义讨论
今日之教育状态与人格
一个理想:告教员及大众
一个附白
附 忏悔之辞
敬告浙江制宪诸先生
蒋百里全集第一卷政论
是不是奢侈的装饰品?
社会主义怎样宣传?
裁兵计画书
第一编
第一章 导言一 裁兵与官长(兵祸之症结何在?)
第二章 导言二 裁兵与兵卒 (裁兵之要旨何在?)
第三章 导言三 裁兵与国防 (裁兵后如何自卫?)
第四章 导言四 裁兵与国民 (谁为裁兵者?)
第二编 总说明
第五章 本论一 关于人事者
第六章 本论二 关于财务者
第七章 本论三 关于器用者
第八章 本论四 裁兵与国防诸机关之组织
........................
第二卷 兵学上
参谋勤务书
甲部 制度论
第一编 中国参谋部之建制
第一节 参谋部于国制上之位置及与大总统之关系
第二节 参谋部与陆海军之关系
第三节 参谋部与各省各军之关系
第四节 参谋部之编制
第五节 参谋部之教育附日本陆军大学校附德国陆军大学
第二编 各国参谋部之比较
第六节 法国参谋部
第七节 德国参谋部
第八节 日本参谋部
第九节 德国参谋部
第十节 各国参谋部制略
第三编 战时之参谋部
第十一节 战时编制之意义及野战军之区分
第十二节 高等司令部编制之原理
第十三节 高等司令部之模范编制
第十四节 高等司令部各部各官之任务
第十五节 高等司令部之联络及其关系乙部勤务论
第四编 动员
第十六节 动员之义解及其原则
第十七节 中央参谋部之动员业务
第十八节 地方各军战略单位司令部之动员业务
第十九节 德国动员之要略
第二十节 法国动员之要略
第二十一节 俄国动员之要略
第二十二节 日本动员之要略
第二十三节 各国动员之比较及中国今日入手之方
第五编 谍报及侦察
第二十四节 平时之谍报机关及其勤务
第二十五节 战时之谍报机关及其勤务
第二十六节 战略上侦察
第二十七节 战术上侦
第六编 给养勤务
第二十八节 给养通论
第二十九节 给养上之机关及其任务
第三十节 行军及战斗时之给养
第三十一节 驻军时之给养
第三十二节 中国辎重队之编制法及其他各种机关
第七编 兵站勤务
第三十三节 兵站之编制
第三十四节 兵站各部之任务
第三十五节 人马材料补充之要纲
第三十六节 兵站例及兵站义
.................
第三卷兵学下
国防论
第一篇 国防经济学
导言第一种 与塞克脱将军、佛兰克教授谈话资料
导言第二种 塞克脱将军与佛兰克教授之问答
导言第三种 解决当前国难问题的建议
第二篇 最近世界之国防趋势
第一章 世界军事之新趋势
第二章 兵学革命与纪律进化
——四月一日在中央航空学校讲话
第三章 介绍贝当元帅序杜黑《制空论》之战理
第四章 张译鲁屯道夫《全民族战争论》序
第三篇 从历史上解释国防经济学之基本原则
第一章 从中国历史上解释(民国二十三年五月稿)
第二章 从欧洲历史上解释
第四篇 二十年前之国防论(见《军事常识》民国六年出版)存目
第五篇 十五年前之国防论(见《裁兵计画书》民国十一年出版)存目
第六篇 中国国防论之始祖(见《孙子新释民国二年著
计篇
第七篇 现代文化之由来与新人生观之成立
——罗马游记之片段
第一讲 古迹与新迹
第二讲 美术与宗教:
第三讲 个人与群众
新兵制与新兵法
自序
一、国民皆兵新论
二、现代空军力之基础
三、最近法国之战见
附录一 蒋百里论/黄征夫
附录二 蒋百里的《国防论》/潘微痕
··············
第四卷 文史
《浙江潮》发刊词
蔡公行状略
巡游西欧战场记
重游战地续记
《改造》发刊词
谈外国文学之先决条件
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翻译事业之先例
欧洲文艺复兴史
导言
第一章 总论
第二章 伊大利之文艺复兴(上)
第三章 伊大利之文艺复兴(下)
第四章 法国之文艺复兴(上)
第五章 法国之文艺复兴(下)
第六章 北欧之文艺复兴 弗兰特 日耳曼 英吉利
第七章 宗教改革(上)
第八章 宗教改革(下)
——新教之流布及旧教之改良
第九章 结论:文艺复兴之结束
梁启超著《清代学术概论》序
作家的观察力
如何提升活的文学
何为活文学
一得录
习惯的势力
义务教育之改称或解释
我们要开小馆子了
还不如做八股
勿责教授勿责学生此制度之罪恶也
退化的教育制度
藏书与宫怨
囫囵看囫囵干
浪费一
浪费二
(罗素先生一打的真意)没气力!
否定
杜威罗素同“致远”“定远”的联想
两件东洋货
穷,无钱乎?抑无能乎?
赛先生与人类
相对论与中国
宪法与股票
莫泊三文学上之地位略谈
病床中的冥想
薛光前著《意大利复兴之道》序
宋之外交
蒋序
·········
第五卷 演讲·书法
讲演
保定军官学校就职演说
在保定军官学校自杀前之宣言
在上海追悼蔡松坡先生大会上的演说
中国民族精神何在?
裁兵
在浙江省立甲种商业学校演说辞
在北大川籍学生军联欢社成立大会上的演说
谈宋代外交与目前局势
对德意日协定谈话
谈宋代外交与目前局势
对德意日协定谈话
谈生平际遇
从“国防经济学”观察中国“人”的问题
——庐山讲演之片段
与法记者谈日本内部将崩溃于政治道德
对中央社记者谈
对《扫荡报》记者谈话
对《大公报》记者谈话
对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团部新闻服务团谈
话对《武汉日报》记者谈话
在汉口总商会之演说词在汉口总商会谈话
对《扫荡报》记者谈话
对《中央日报》社记者谈话
对《广西日报》记者谈话
几句遗言
谈空军
国事意见十点
——蒋百里生前最后谈话
谈德国的齐格非防线
半年计划与十年计划
——广西省政府演讲稿
蒋百里随员日记
——汉上记
纪念蒋百里先生
书法
写经
·············
第六卷 函札
早年函札
致汪康年函
致李华英函
致德国房东函
致保定军校教育长张耀亭遗书
致黎元洪电
反对参战呈
致梁启超函
致梁启超函之一
致梁启超函之二
致梁启超函之三
致梁启超函之四
致梁启超函之五
致梁启超函之六
致梁启超函之七
致梁启超函之八
致梁启超函之九
致梁启超函之十
致梁启超函之十一
致梁启超函之十二
欧游通信
欧游通信(一)
欧游通信(二)
哥仑布之唯一中国人
波兰复国与暹罗参战
战后情状之一斑
蒋百里张嘉森由法京来电
伦敦一瞥记
就《欧游通信》致《晨报》记者
北洋末期函札
致张东荪函之一
致张东荪函之二
同一湖谈自治的一封信
致《时事新报》记者函
致吴佩孚函
覆陆先生世益论兵工书
与沈定一之论政书
致汪荣宝函之一
致汪荣宝函之二
致丁文江函
………………
第七卷 译述
修学篇
原序
第一章、绪论
第二章、校外修学
第三章、目的
第四章、普通学
第五章、择书
第六章、读书
第七章、质疑
第八章、求时
第九章、有恒
第十章、括论
教育家言
译序
世界之大势与教育之方针
教育上个人之价值
军国民之教育
蒋百里全集第七卷译述
学风论
教育家不可不通时务
俄人之性质
职分论
译例
第一章、职分良心
第二章、行为上之职分职分之实行
第三章、正直真实
第四章、不为金钱所动之人物
第五章、勇气与忍耐
第六章、海军军人及水夫
第七章、陆军军人
第八章、博爱
第九章、传教之勇气
第十章、行善之勇气
第十一章、同情
第十二章、对于动物之亲切
第十三章、责任
第十四章、人之最后
近世“我”之自觉史
上篇
一、文艺复兴时代“我”之发见
二、中世纪之教权中心主义
三、“我”与教权
——神秘说(宗教改革及理性哲学之先驱)
四、“我” 与国家
——立宪政治运动
五、“我”与理知
——主知主义及其反动
六、“我”与自然机械论的人生观及世界观
七、多数“我”问题之连带丧失
八、大我(超个人“我”)之发见
——康德
九、大我(超个人“我”) 之绝对化浪漫派时期
——理想主义之全盛
十、“我”之自律否定理想主义之没落
——自然主义之跳梁
十一、“我”自律之回复
——新理想主义
十二、德国之新理想主义
——西南学派
.........
第八卷 附录
国民政府褒扬令
国民政府主席林森挽词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文祭
挽联选录
挽诗选录
哭亡父蒋公百里/蒋英
对于香港《春秋》杂志诬载先父蒋公百里暴逝的声明/魏蒋华
我的父亲百里先生
——一九八一年十月在蒋百里先生百年诞辰座谈会上恭述/魏蒋华
纪念我的父亲蒋百里将军
——为先父诞辰一百十周年纪念而作/蒋和
痛苦中之追忆/蒋复璁
先百里叔逝世追记/蒋复璁
百里大伯风范长存/蒋准
深切怀念蒋百里先生/蒋裕声
纪念福爹/蒋丽似
诗一首 为先叔祖蒋百里将军诞辰110周年后/蒋启霆
百里的治学精神/钱均甫
追忆蒋百里先生/唐生智
追忆蒋百里师/万耀煌
怀蒋师百里先生并序/龚浩
师承记/龚浩
保定军校与蒋百里校长/李品仙
蒋方震自戕目击记/苗玉田
季方回忆蒋百里/季方
哭蒋百里先生/陈孝威
忆蒋百里先生
——在陆军大学一个月/王安世
纪念先师蒋百里先生/傅立贤
哭蒋百里先生/薛光前
国民外交的一段史料
——回忆蒋百里先生/薛光前
述蒋君百里/张宗祥
哀百里/高子白
哭蒋百里先生/张君劢
追述蒋百里先生/张一鏖
我所知道的蒋百里片断/梁漱溟
蒋百里轶事数则/梁漱溟
悼蒋百里先生/冯玉祥
我与蒋百里先生/冯玉祥
悼蒋百里先生/陈立夫
追念蒋百里先生/朱家骅
悼蒋百里先生/胡健中
吊蒋百里将军/陶鎔
纪念蒋百里先生/叶苍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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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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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百里全集》
蒋百里妙语录
(精彩内文摘要)
迄于古昔,则凡治兵于四面楚歌之地,欲突起以成功者,其事较难,而成功者独多。制兵于天下升平之日,欲维持于不敝者,其事较易,而成功者乃绝无也。盖惟忧勤惕励之诚积于中,斯蹈厉发扬之致极于外,故曰“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呜呼!可以观矣。
——蒋百里《军事常识》
国于世界,必有所以自存之道,是曰国本。国本者,根诸民族历史地理之特性而成。本是国本,而应之于内外周围之形势,以策其自存者,是曰国是。国是者,政略之所从出也。战争者,政略冲突之结果也。军队者,战争之具,所用以实行其政略者也,所用以贯彻其国是者也,所用以维持其国之生存者也。故政略定而战略生焉,战略定而军队生焉。军者国之华,而未有不培养其根本,而能华能实者也。
——蒋百里《军事常识》
所谓立必战之志者,道在不自馁。夫强弱无定衡,英俄德法,今之所谓强国也,望尘而不可及者也,入其国,觇其言行,何其危亡警惕,不自安之甚也?此见强者之未必终强也。五十年前之日本,百年前之德国,败战及革命后之法国,彼惟不以现状自堕其志气,而至今日耳。此言弱者之未必终弱也,惟志不立,万事皆休。夫怵于外患者,退一步即为苟安,故古人必刺之以耻而觉醒之,故曰“知耻近乎勇”,又曰“明耻教战”,耻者,馁之针志之砭也。
——蒋百里《军事常识》
吾侪今日之所谓国者,其在欧洲四五百年前,实无此一物,有之则自文艺复兴后各民族之自觉始也,而其萌蘖实始于法。法人之所谓爱国心者,实于其国性上有甚深之意义,非他国民之所能比拟,盖法国处欧洲南北之冲,文艺复兴以后,南北文化交会于法,于是以北欧之乡土观念,运用南欧之世界性文化,是故法人之所谓爱国者,其根柢中含有世界性,革命之际所谓博爱、平等、自由者则全人类之呼声也。而一闻“祖国危险”之布告,乃无不执戈以起,盖其心目中以祖国为世界正义之权化,而拥卫祖国与拥卫世界正义其途乃出一辙。即此次欧战,其下僚弁卒之脑中,亦确有此种观念,此与外交家之词令,知识阶级之鼓动,绝对不同此则决不能谓为利己心之团结者矣!惟革命后拿破仑以世界的之旗帜,而实行其帝国的政策,激起民族之反抗心,以演成百年来之复仇式之爱国主义,则当初之纯洁,不免为其所污矣。
——蒋百里《共武论》
总而言之,在中国情形之下,政府办教育,就同尼姑生儿子一样。
这一种教育制度不打破,那国民的沉沦恐怕比受军阀屠毒,还要厉害,但是有识者都默默相视,是何道理呢?
咳,我知道了!他的子弟,到美国去了!
——蒋百里《两件东洋货》
欧洲文艺复兴之史实,其源远,其流亦长。今欲着手为综合的研究,必须有两种预备之知识。一为历史上之知识,史之事实,若水流然;今吾于其中间截一片断,为局部之研究;而不明乎来龙去脉,则本体不明瞭,而转生误解。一为地理上之知识。思想,犹光也;环境,则比空气。光之波动,依其透过之空气之不同,而异其色彩;思想之发展,亦依其环境之不同,而异其趋向。明乎地理,则识其流之所以异,即可以知其源之所以同也。
——蒋百里《欧洲文艺复兴史》
法人富于情,而同时又长于知。文艺复兴之弊也,现世享乐、物质、个人主义大盛,而放僻、骄奢、残忍、阴险等恶德,相随而来。莎士比亚文集中之依耶哥非理想的,当时盖实有此徒也。德人重志意,故宗教改革者路德之攻击,克之以志意者也。而法人则长于理知,故蒙旦进之以中庸之说,则为相对的调和导之以理性者也。于是理性与感情,求其得平均之致,而成法国之古典派文学。
——蒋百里《欧洲文艺复兴史》
人类曷为而有复古运动?曰:对于现状求解放也。复古者,解放之一种手段也。人类对于现状则曷为而求解放?曰:以其有所不足而思改造之也。解放者,改造之先声也。虽然,此不足之原因又何在?则个性是已。个性之于环境也,时时有冲突,时时求调和,此冲突调和之史实则名之曰文化。是故文艺复兴也,宗教改革也,其根本之精神实发生于个性之自动,而中古时代之团体生活、牺牲精神,至是乃告一段落。
——蒋百里《欧洲文艺复兴史》
蒋百里先生在本校,讲演军事学将近一年,兹以有事暂行南旋。请李济川先生代理。濒行,留下四题:
1、城濮战役之晋楚外交政策。
2、唐代府兵与藩镇之关系。
3、英国之所谓绅士(Gentleman)者何物耶?
4、欧洲大战之原因(不得过二百字)。
要学生军同人于上四题中任作两题(必须中外各一),限于本年三月底缴卷。除第四题限定字数外,其余各题任意发挥,愈多愈妙。
——《北京大学日刊》1924年1月22日第二版
单从战斗的工具来说,各国都是向着“速”字上用工夫,因此现代战术战略的趋势,也自然向速决方面走去。但从整个国家的立场说来,即从所谓“全民战争”的范围说来,到各国,尤其是持久战失败的德国,就注重在“持久”两字,风行一世的自给主义便是持久战的根本政策。不过,文章是要从反面看的,我们不能据此认为各国如今以守势国策,须知他们一方面高谈持久,然而各种战斗方式,莫不趋向速决的方面,而持久却是达到速决的一个门径。
——蒋百里《速决与持久》
近世史上曾国藩确是一个军事天才家,所以湘军虽是内战,但就国民性看来是成功的。他知道乡土观念是富于防守性的,所以第一步要练成一种取攻势的军队。政府叫他办团,他却用办团来练兵。他一面办团,利用防守维持地方,保守他的经济来源;同时又练一种能取攻势的兵。他能在和平的经济生活与战斗的军事生活分离状况之下,双管齐下,使分离的编成一致。
但是他的天才所以能发展,却更有一个原因,这就是环境,能给予他及他的左右,一种事业的长期锻炼。因为同太平军天天打仗,不行的人事实上会自己倒,行的人自然的得到了权力。但是现在谈国防,谁能用国家的存亡来做人才的试验场呢?
所以我说中国近来衰弱的原因,在知识与行为的分离。读书的人一味空谈。不适事实;做事的人一味盲动,毫无理想。因此将我们祖先的真实本领(即经济生活与战斗生活之一致)丧失了。
——蒋百里《国防论》
我说中国最没出息一句流行话是“人亡政息”。(这一句话是战国时代以后造出来的,孔子不会说,孔子时代是政息而人不亡。)天天在那里饮食男女,何至于人亡?政治原是管人,人亡而政可息的政,决不是真正好政,像一大群有知识的人,内则啼饥号寒,外则钻营奔走,而负相当职务的,又时时不知命在何时,谁还有心思真正办事?
——蒋百里《国防论》
农民之爱土地,可说是爱国心的根苗。土地依天然之形势,自有其一定之区划,顺其自然之势,而国家所注重者,只在这许多个重要的神经结。这个神经结在军事上名之曰战略要点,然同时又必为经济中心。在中国幅员广阔的国家,这几个神经结应该由中央直接管理,而其余的地方不妨委之于地方自治,而中央为之指导。自治之单位应从地方之最小单位起,而提倡每单位间之共同利益,及单位与单位间之互助,为政府指导之大方针。
——蒋百里《国防论》
欲明未来先谈过去,我是先在日本军队中研究德国战术,他们根本是一条路线,老师教一句记一句,自己尚不会用思想,后来到德国读了德国战术著述家巴尔克的《德法两国战术之异同》才发生对于法国战术的兴趣,才知道兵法(包括战术与战略)有种种的不同,才知道一国要有一国固有的兵法,可以盲从,不可硬造。德法两国战术的不同,如今不能细谈。举个比方,德国是外家拳,法国是内家拳,我后来读了曾国藩的《得胜歌》,深深地感觉到湘军的战术是有些法国风味,至于国民革命军战术的成功,令人完全回想到拿破仑的散兵纵队互用战术。
后来又详细研究孙子,又感到中国兵法实兼有德法之长,颇发野心,欲会而通之,以建立我中国固有之兵法。但是两种风度还是绝然不同,如何能够会通,还是困难。
最近到德国又看见德国的新战术,才觉得会通是可能。说也奇怪,如今德国人采用了法国战术,法国人却有些德国风味。
——蒋百里《国防论》
今日的战争不但将职业军队运用,并且需要有全部资力和有自信力的民族参加。一个能决胜的攻击,不但以破坏武力为目的,并要以破坏敌人后方民族中心为目的。要用地面的武力达到这个目的,一定先要击破敌人的抵抗武力。飞机则相反,可以超越一切障碍,任意攻击地面武力或对方空军,并且打击整个敌国,他的资源,他的自信力。所以空军是良好的攻击武力。他的优越的性质,是由于本身和空间发生的。空间是苍茫,不易捉摸,他在地面海面之上,不能为地面海面所阻隔。
——蒋百里《国防论》
当一个民族吃了大亏之后,天然的会发生一种重新估计运动。但是革新运动的人物,大都在当时失败过程中不曾负过相当责任。群众本来是情感的,所以这时候只知道清算过去,因为破坏一切的理论很容易成立,却不能指导未来;因为改造社会的实际不是靠理论,而是靠行动;民族第一次反省的过程,总是这样,所以真正的成功,必在第二反省时代。
——蒋百里《国防论》
我于民族之兴衰,自世界有史以来以迄今日,发现一根本原则,曰“生活条件与战斗条件一致则强,相离则弱,相反则亡”。生活与战斗本是一件东西从两方面看,但依经济及战斗的状态之演进,时时有分离之趋势。希腊罗马虽在欧洲取得文化先进美名,但今日继承希腊罗马文化的却并不是当年的希腊人罗马人,具有伟大的文化而卒至衰亡的总原因,就是生活工具与战斗工具的不一致。
——蒋百里《国防论》
我们中国人的思想有两种基本点为西洋人所不易了解。
第一点,是我们的乐观态度,这乐观并非眼前的一点的享乐,而是悠长的永久的希望。我们对于历史,终于五千年一回溯,三千一综括。在欧洲人看来,三五千年的老古董,学问上研究固属有益,与实际的人生则不相干,在新教育家看来,这徒然造成了时代的落伍。但中国人却从这种历史教育中间养成这一种特性,在今日就发生了影响。中国人是:因为时代经过既久,社会变迁自多,所以他的历史观念是强者未必永久强,弱者未必永久弱,汉、唐、宋、明、曾经几度的败亡,但未来赋予的一个模糊的希望始终勇现于国民潜意识里。王夫之顾亭林在宗族失败以后,仍是拼命著书,这种例子只有最近一位德国海塞尔博士,在德国战败后从新把本国历史叙述一篇,提倡一种乐观精神,我觉得他的功效,比了费希特勒的讲演还重要些,但较之顾王,独不能望其项背。
这种悠久的乐观态度,非今日物质文明眼前享乐的人们所能明白。也许有人说现代的文化与从前不同,然而真正拿历史的眼光来看,文化之所以为文化,就在其传染性,发酵性。假如不化,就不得谓之文。所以文化这回事第一是适我同化。蒙古人满洲人会骑马,西洋人日本人会用机器,但他骑马我也能骑,他用机器我也可以用。假如说。我们机器武力不如人,所以决不能取胜,那么历史上复国英雄,与革命志士起事的时候,弱国于抗强权的时候,武力与机器总是不如人,但终久获得最后胜利,这是什么原因?福煦将军指挥了一千万人以上的武力,握有全世界的补充,他却说一句话:“只有自认打了败仗的人,才是真正打了败仗”。我们知道福煦将军先有了这个根本信仰,然后英法美的武力才交给他。换句话说,因为法国人精神的坚决,所以物质能从贫乏里一天天充沛起来,武力能从弱小里一天天强大起来。
我们今天退出上海,但我们自信是胜利的,我们今天退出南京,我们也自认是胜利的,这种说法并不抽象,也不空洞,我有正式的科学根据。须知我们是农业国家,并非工业国家,后者全部国力集中几点,一个纽约可抵半个美国,一个大坂,可抵半个日本。中国因为是农业国家,国力中心,不在都会。敌人封锁了内地隔绝的上海,只是一个死港,点缀着几所新式房子的南京,只是几所房子而已。他们与中国的抵抗力量,完全没有影响。你们把南京比纽约、伦敦、巴黎、柏林,这就错了。史丹法尼他倒懂此心理,他说现在中国人人心头有一个南京,日本空军炸毁了几所新式建设,并不算一回事。
第二点,便是我们的决心,是直觉的,不是计算的。毛奇将军有一句名言:“先要算后要断”。现在欧洲军官一天到晚只是算,平生难逢一次断。但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平时的计算无论如何精密,到了战时仍不可算。毛奇将军这句话的价值,就是把“算”和“断”分为两件事。断的时候,就不能算。假如算定稳打胜仗,然后打仗,这种军官,就不成其为军官。
——蒋百里《抗战的基本信念》
仆之殉职,为国家故。虽轻若鸿毛,而与军人之风气有关。乞告老母,不可悲伤。总长处,请告以军事非至善之目的不能成功,徒以彼善于此之言,聊以自慰,则军事永无振兴之日。
——蒋百里《致保定军校教育长张耀亭遗书》
伏念钧座负东亚兴之责,忍近古未有之辱,去年对华北部署,早已洞烛几先,若早日实行,则问题或不至此,乃以种种关系,迁延时日,迁延者扩大之谓也,故今日要旨,在乎速决,将来政策,在制机先,机关贵乎单纯,情报尤重联络,万不可以外交常态处理,盖在彼为“希思退里”之精神病者,若以常人待之,转酿奇祸,此则华冑当前之大难,惟托命于钧座度量之宏,行为之毅者也。匆率不文,惟恕狂谬等语。特电奉闻,以供参考。
——蒋百里《致蒋介石谈华北局势》
大痛初定,殷忧方兴,机务鞅掌,诚不愿危言以伤焦肝之心,事实所在,更不敢况默以蹈前车之祸,前言四派相持,各怀妒意,今陆军派既得其所欲而去,则外交派必怀其所冀而来,连日空气已见其绪,窃料外交之来,其范围必极大,其势必较缓,而祸机将发于今年冬季,盖陆军合理派欲以和平手段革经济之命,内阁中人多口杂,此必不可成之事也,而政友会此次拒绝加入审议会,其野心已伏于今冬之会,向例明年议员改选,则今年议员之态度必强硬,而内阁进行破坏政友会工作极顺利,此辈走头无路,与九一八上半年之形势相同,必将联合少壮派军人,冀有突发之变,使取得政权,政友会有地方势力,故与农民接近较易,又据海军中人言,至明年夏季即英美联合,亦所不惧,而明年以后,最怕者为空军竞争,则海军派到今冬明春亦有加入之可能性,而合理派外交派又将诿其不成绩之口实于中国,而难作矣。
——蒋百里《致蒋介石谈日本政局》
故华北纵能相安,全局仍有纠葛,且辽金虽亡,何补于宋,英法相敌,终亦联盟,故迎拒必须全部,解决必求根本,而目前分裂之危,日益迫切,此又私心所痛而不忍明言者,伏愿本统一之精神,用一元之方策,则未来光明,仍无有量。
——蒋百里《致蒋介石谈抗战形势》
日本陆军内部整理案于八月一日发表,则对中国具体方案之陆海外三部会议,当即在此二三周以内,彼方已汲汲准备,虽溽暑未尝一毫松懈,而我方则焦劳宵旰,惟公一人,言念及此,无泪可挥,私意以为公今日必须有三种具体方案:一为目前应急之策,此事重心在外使人选。二为对外方案万不可先探日人意旨,盖日人方案各有不同,故我方须向彼提一方案,则彼方态度自然明了,然后公可依此状况,以定大局方针。三为对外计,则对内方案亦不可不早行立定。
——蒋百里《致蒋介石谈外交政策》
欧局日乱,海军之缩势将无形停顿,日内阁势力日弱,大有不能统制军人之势,财阀不愿投资北方,军人于预算未成立前,势尚不能自由行动,其苦闷牢骚,时露鳞爪,此次人事更动后,军人对俄作战之兴会最高,故北方问题,已渐至密云不雨之期,若照此形势迁延,恐明春变故,较今夏为烈,伏望早日布置,消祸无形。
——蒋百里《致蒋介石谈日本政局》
日军并未参加欧战,故陆军装备根本未尝改良,而平时预算,无论若何扩大,终不及当年各国之自由,故陆军新式装备,在在有相形见绌之势。就东亚地势言,彼对俄则我在其左侧后,对英(南洋)则我在其右侧后,正派军人之所以焦燥者惟在于此。日本自退出联盟后,彼之政策已由豪夺而变为巧取,彼决不愿正式开衅,匪独对俄,即对我亦多所顾忌,其唯一之毒恶方策,将为煽动内争,此皆投机派迎合正派之焦急心理所为。故果欲谋一正当之和平解决,则惟用正义派以制投机派,此所谓开诚布公也。若事不获已,则此大半年之内,仍当取忍辱主义,以激起国际同情,而调整本国士气,以待明春。
——蒋百里《致蒋介石谈对日方略》
一说到自治的根本,我想必定有人联想到教育问题。但是现在教育二字也颇难说。到底谁配教谁呢?你说乡下人没有知识,但是现在担任军国大事的,还不是乡下人?还不是知识阶级?这种知识阶级把这个国家弄得这样糟,他还配教人?这是就全体而言。再仔细看去,这许多学堂堆了许多没有系统的知识,好像货栈似的,中间还有又臭又烂又毒的东西在内,在那里挂一块教育的招牌,出卖陈货,还能希望从此发生好果出来么?但是现在比较起来,还是学生界有点些微生气,哈哈!明白了这个道理,那自治的真正光明就会发见了!
——蒋百里《同一湖谈自治的一封信》
“花是樱花人是武士!”多么美呀!但它的意义却是印度悲观主义的“无常”。因为樱花当它最美的时候,正是立刻就要凋谢的象征。好像武士当它最荣誉的时候,就是他效命疆场的一剎那间。(勇敢是可赞美的,但太悲观了啊)。
——蒋百里《日本人——一个外国人的研究》
武士的长处,就是所谓“道”。但它的背面有一个阴影。按日本面积很小,在武士时代又分作几百个小国。彼此毗连邻接。它的首领随时有被袭击的可能。他对四面八方不能不十二分警戒。所以侦探术就特别的巧妙。几百年来养成了一种闻蝶的天才。日本的高级社会、常常不自觉的喜用诈术,就是那时候养成的。其中两个最有名的英雄,一是丰臣秀吉,一是德川家康,日本国民给他们的绰号,前者叫作“沐猴而冠”,后者叫做“老狐狸”。日本人最喜欢读这个时代的演义。在我看来,那些正是别有风味的侦探小说。
——蒋百里《日本人——一个外国人的研究》
日本有力量的政治家。若非遭遇意外的不幸,便是被人暗杀。这是开国以来不断的事实,维新动乱时代姑且不提,政府安定以后,第一个政治元勋西乡隆盛以暴动起兵而自杀于战场。(这是先后许多勤王志士被杀者不少,)而政府方面成功的大久保又被认为国贼而遭暗杀。大隈既以外交问题遇了炸弹。伊藤又在哈尔滨遇刺而死。这四位是日本极盛的明治大帝时代最重的人物,大家谅都知道。再如政友会为日本最大政党,而首领几乎个个横死,星亨为首,继之者为原。原始政党政治极盛时代日本人艳称为平民宰相,竟被刺死于车站。田中以陆军大将为党魁,出组内阁,下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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