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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在幼儿园和你一起长:三五锄故事

書城自編碼: 2675215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育兒/早教早教/亲子互动
作者: 粲然
國際書號(ISBN): 9787229104740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1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416/342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1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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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教育和人生的成功不需要让权给任何专家,而在于你和孩子的开创。
这是育儿大V粲然与几位同道,从父母之心出发,亲身实践家庭式幼儿园教育的故事。
他们不落当下流行的各种新教育理念的窠臼,坚持“做自己”,在探索中、错误中、学习中为自己和孩子留有时间慢慢地、持续地成长。同时又秉持开放的心态,从当下各种新教育手段、理念中汲取精华,利用游戏和大自然的力量,守护着孩子*珍贵的童心。
本书既有记录,又充满反思和挑战,它不但将孩子成长的真相抽丝剥茧展现出来,更大的价值在于揭示出:成年人的不断成长才是孩子成长*重要的支持。

知名育儿大V粲然亲身实践家庭式幼儿园的记录与反思
值得所有向往新教育的父母阅读和珍藏的成长启示录
重新发现教育的真相,借助游戏和自然的力量守护童心
彭懿、蔡朝阳、李小萌、王人平、郑先子、朱正欧
倾情推荐
內容簡介:
本书是粲然与朋友们亲身践行创办家庭式幼儿园的故事记录与教育反思。书中的每一段孩子和成年人的故事,都令读者感同身受,欢笑之余,读者不免会深思:什么样的教育才是孩子真正需要的教育。
全书既有幼儿园故事记录、家长成长指导,又包含珍贵的幼儿成长观察笔记,是0-6岁父母选择幼儿园、反思家庭教育的必读书。
關於作者:
粲然,5岁男孩的妈妈,作家、电视台策划,新浪微博热门博主,拥有14万粉丝。在出版了小说集《季节盛大》《你的一切像海难》《爱恨书》、童话《你是世上**的妈妈》,和亲子共读工具书《骑鲸之旅》(1、2)之后,粲然和朋友亲身实践建立了一所家庭式幼儿园“三五锄”,利用游戏和大自然的力量,探索幼儿园教育更广阔的空间和可能性。她也致力于个体阅读跟踪、童话叙事追随之“勇读者”计划。
目錄
目楔子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孩子有自己的幼儿园
1.我为什么想要一个家庭式幼儿园
2.谁能给我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3.钱钱钱!向钱看!
4.装修全武行
5.“你这个园是什么园?”
上篇 那些人那些事:守护童心的探索之旅
1.商捷的“游戏疗愈”
2.为什么叫“三五锄”?
3.如”珠贝”一样的老师
4. “三五锄”的小苗儿:米尼和翅膀
5.家长约谈:你为什么选择“三五锄”?
6.新苗苗儿:函函和菠萝
7.**个男老师:小暖
8.新教育模式下的父母成长课:非暴力沟通
9.风波再起
10.**重天:期待
11.小暖离开了
12.第二重天:孤独旅程中的同路人
13.哄孩子大战
14.第三重天:哄孩子技能大比拼
15.新教育模式下的父母成长课:夫妻
16.第四重天:米尼
17.家长理事会
18.第五重天:珠珠
19.所有童心,都是魔法王国的开创者和守护者
下篇 在“三五锄”的孩子们怎样上课?
1.一个孩子老是抢东西,一个孩子老被抢。该怎么办?
2.孩子有分离焦虑情绪的时候大人能做些什么?
3.当看到孩子专注于自我成长时,需要夸奖他们吗?怎么夸奖他们?
4.怎么协助孩子养成东西归位的好习惯?
5.孩子怎样做“表里如一”的道歉?
6.孩子老是有畏难情绪,我该做些什么?
7.孩子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脾气时爱撕咬人,怎么办?
8.我的孩子很胆小,根本不敢跟别人说话。我要怎么做?
9.我想和我孩子谈谈“合理利用时间”的问题。但我孩子还小。怎么和他一起做“时间管理”?
10.我孩子老被其他孩子欺负,我该怎么鼓励他?
11.孩子遇事总是胆小害怕,我该怎么引导他?
12.我的孩子老会编一些“杀人”故事,听得我心惊肉跳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13.我们和孩子的爷爷奶奶在育儿教育理念上有非常大的不同。需不需要做沟通?该怎样沟通?
外来观察员的观察笔记
1.“三五锄”魔法小屋亲历记
2.心灵的魔法
內容試閱
楔子: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孩子有自己的幼儿园(篇章页)
我为什么想要一个家庭式幼儿园?(标1)
每一段悲伤都在酝酿觉醒体验。
——欧文?亚隆《诊疗椅上的谎言》
翅膀爸多次提醒我,这个故事的开头应该这样写——
一天早上,躺在床上的翅膀爸忽然被一阵铃声惊醒。他拿起手机一看:哦,是粲然发来的消息。“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孩子能拥有自己的幼儿园……”翅膀爸看完,立刻回复道:“既然想做,那就做吧!”这条信息一发出,他就风一般奔向他那辆老破车。寒风凛冽、引擎轰鸣、无边落木萧萧下,伴随着激昂的《斗牛士进行曲》,他的车犹如离弦之箭,向中国幼儿教育的大道驶去。
每次坐在“三五锄”主题课教室里,谈起这个家庭式幼儿园的缘起,他就要把当时那段对话表演一遍,末了还会做出云淡风轻的表情,把手一挥,说:“然后,就做出来了啊。”好像眼前这彩色的课堂、窗外无边的海景、身边跑来跑去的熊孩子们……在他一挥手之间,就会魔法般涌现了。
每次听他这样说,我都会穷尽目力,对他翻一个大白眼。
我是个老老实实的写作者,认定每一个正儿八经的故事都应该把时间、地点、人物、背景交代清楚。因此,每当想到多年后如何与孩子们讲“咱们三五锄”的故事时,我就觉得开头应该这样写——
很久很久以前,远在2013年时,有三个小孩:快四岁的小宝,三岁出头的翅膀,以及两岁十个月的米尼。当他们的爸爸妈妈觉得他们足够大了,就把他们送进幼儿园。
一开始,他们哭啊喊啊,以此抗议和爸爸妈妈分开。但爸爸妈妈看着他们的眼睛,坚定地说:“每个人都要有独立成长的时间。”
后来,他们逐渐习惯了幼儿园的生活。在园里唱歌、交朋友、学规则……嗯,或者时不时地调皮捣蛋一下。
他们之前关于“我为什么要上幼儿园”的问题似乎都被时间和自己的新兴趣消解了。唯独一个问题留下来了,而且留在了爸爸妈妈的心里。
这个问题是:“妈妈,如果幼儿园像你们说的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来?”
爸爸妈妈们暗自觉得,这个困惑也许比大人们的回答还接近成长的真相——当下许许多多的幼儿园,阻隔了父母和孩子成长之间的联系。父母成了孩子幼儿园生活的观望者、甲方、验货员、短时间陪伴者……很少能成为孩子成长的同伴。
“如果幼儿园像爸爸妈妈说的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来?”——孩子这一提问背后,也许并不仅是大人们所认为的“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能在幼儿园陪我玩”这个表面含义。
“只要把孩子送到幼儿园,我们就舒服了”——孩子在大人的态度里,敏锐感受到某种真正的淡出和缺席。
“爸爸妈妈,如果幼儿园像你们说的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来?”
“如果3~6岁的成长真像你们说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你们要替我们接受那些不合理的社群规则?”
“为什么我们在成长,你们却龟缩回原来的生活里?”
请和我们一起努力长大吧。在更广大、更多元、更多可能性的空间里,长成更宽广、更有力、更好的人——这是孩子们给躲在问题背后的爸爸妈妈们的诚挚邀约。
但是,在许多隔着围墙、家长的任务只是“管接管送”的幼儿园里,这样的邀约是一封无法回复的信。
希望有那么一个地方,父母和孩子会在“单独学习和工作”的时间段分离,但他们却始终一起成长。共同建立规则、一起缔造环境、携手发现世上的万事万物。在天地之中,在漫长的嬉游里感知彼此。这样的幼儿园,会是多美好的地方啊——小宝的爸爸妈妈、翅膀的爸爸妈妈、米尼的爸爸妈妈都这样梦想着。
因为这三个孩子的一个小问题,他们萌生了创造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幼儿园”的想法。
一直到很久之后,他们才知道,许许多多相似的家庭式幼儿园,都是因由父母的愿力,得以降临于世的。
说到这里,貌似关于家庭式幼儿园“三五锄”的缘起、草创就交代完了。
但我知道,事情绝不是这样简单。
2014年初春,我还是个资历尚浅的妈妈。我的独生子米尼已经在幼儿园生活了近半年,在此之前,因为家住海边,他整天在沙滩和波浪里玩耍。
2010—2014年,中国幼儿教育已逐步呈现多极化发展局面。一方面,公立全日制幼儿园因为“正规、系统、收费低廉”,吸引着大部分家长的目光;另一方面,民办幼儿园大量兴起,类型多样:大城市的高端国际学校;由早教系统延伸而来的技能型半日班、全日班;单纯的民办营利性幼儿园;以“蒙特梭利”、“华德福”或“爱与自由”等为理念,进行实验的新教育园,等等,接踵出现。每到入学季,许多两三岁孩子的父母就开始他们的“幼儿园考察之旅”:比价格、比距离、比师资、比理念、比课程……到2014年,大相径庭、互相质疑对方发展理念的幼儿园越来越多,以致许多家长考察完周边的幼儿园,对“什么是合适的幼儿教育”越加疑惑起来。
因为米尼出生在10月,当时还没达到公立幼儿园“三周岁”的准入标准。所以,在他可以自己吃饭、上厕所,大略描述自己的感受,热衷结交朋友的时候,我们把他送到了离家十几分钟车程的一家私立幼儿园。
我至今依然认为,那家私立幼儿园对两岁多的米尼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奉行“爱与自由”的理念,有六七十个孩子,混龄班,老师和学生配比大概是1:5。除了明确清晰的基本规则外,对孩子没有过多要求。当然,作为家长,通常会对幼儿园的安排设置有不同看法。每当这时,我就会对自己说:“幼儿园的安排当然有自己的道理!跳出来说些意见,会给老师留下坏印象吧。为了孩子,还是算啦。”“肯定是米尼太调皮了,老师的判断怎么会有问题?”以及“较什么真儿,哪个孩子不是这样长大的?”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
2014年初冬的一个深夜,爸爸突发细菌性脑膜炎,伴随癫痫、心脏猝停和重度昏迷,被紧急送入神经内科ICU病房。为了照顾爸爸,我在神经内科住院部待了五十多天。
如果你闲来在随便什么医院的神经内科病房遛一圈,就会发现,那里是个很奇幻的地方,里面挤满了各种猝发脑神经失序的人:有人脱衣服脱到一半,中风倒地;有的人好好走在路上,只是摔了一跤,入院检查却发现是严重脑溢血;有的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就看到许多幻象……这个过程,好比电脑突然死机,又快速重启。病人刚刚回到这世界的那段时间,发现物是人非,会有非常强烈的情绪波动,许多人会觉得委屈、疑惑、愤怒、悲伤、甚至仇恨。这时候,心智半失,人的情绪就会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他的性情是乐观还是悲观?他与他人联结的基础是信任还是疑心重重?他能否忍耐、自控,甚至能否感受爱、呼应爱……这些在幼年时已经习得的性格特征,在生死关头却显得至关重要,重要到决定着每个人每一天的生活质量。
脑神经失序的病人还有一个非常普遍的状况:他们会失去部分记忆。像电脑丢失程序、恢复出厂设置一样,这个过程或快或慢,或多或少,但却在每个人身上发生。每个病人似乎都在搜肠刮肚地寻找他们的回忆。没有一个地方,能像在神经内科病房那样,让你深深地意识到:回忆代表一个人感受过的一生。
爸爸曾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记忆缺失和混乱。*严重的时候,连我和妈妈都不认得。那时候,我非常想知道他的人生回忆还“存留”多少,就每天给他出记忆问卷,问他一些问题,比如“新闻联播几点播出?”“您叫什么名字?”“您以前从事什么职业?” “您什么时候结的婚?”“您孙子叫什么名字?”……有一次,我出的试卷里有这样一道题目:“你*爱的人是谁?”他听后,立刻像孩子一样哽咽起来,指着“考题”抽噎着说:“*爱……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每天都会来看我。”“现在也每天都来看你吗?”我问。“是啊,他们经常在我的床边走来走去。”他用手指揉着眼睛说。
在神经内科病房里,有许多老龄脑血管疾病病人,和这些人聊天,他们大都会告诉你,他们的爸爸妈妈经常来探望他们,甚至会煞有介事地描述,他们的爸爸妈妈怎么带领他们回家——而这些人的父母其实早已亡故。通常,我们都把病人这套“已故亲人来探望”的说辞当作普遍幻象。可有一天,当我身心俱疲,靠在落地窗上看着外面宁静的大湖时,一个想法醍醐灌顶:不,那些说辞并非全然来源于幻象,那是当人身处命运深渊时,人生的回忆向自己发送的“信号”。
他们早已度过了生命绝大部分的时光,经历了衰老,甚至经历过生死,他们可能也把自己一路走来,大半的“战绩”都遗忘殆尽了。此时,*渴望重新获得的,不是财富、事业,不是青春,甚至不是曾经狂热追求过的爱情——而仅仅是想回到生命中百分之百被爱着的时光里。那么,一个不确定自己真正被爱过的人,他们面对回忆时会怎么样?我无法想象。
情绪管理、对世界和他人的基本判定、对爱的感受力……这些孩提时的“课业”,成了人生*后,也是*重要的判定。
原来是这样,终其一生,所有的感受都将回到源起。童年的收获,很有可能是左右一个人一生的答案。
在神经内科病房盘桓的两个月时间里,这个看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映现在我的脑海中。
或者说,这是爸爸和所有脑神经失序的病人,送给我的一个礼物。
一个带着眼泪、悲伤和感慨的——觉醒体验。
回头看来,爸爸猝然发病那段时间,作为独生女,我是那么惊慌、孤独、失措和难过。我几乎每一天都忙乱不堪,每一天都躲起来偷偷哭。但在无常之中,心性也开始展露它的沉静,那些真正有力量、真正重要的东西湛然展现出来。
当我意识到,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而是“不同的童年,会有千差万别的人生,会有毫不相同的告别”时,一种崭新的、从未有过的力量开始潜滋暗长。
这股力量一开始很微弱,它是以疑问句的形式出现的——我的孩子老去时,会怎样评判这个世界和他自己?
接着,它长大了一些,就常以反问句的形式拜访我——现在还来得及,不是吗?
*后,当它强烈到我认为必须呼朋引伴,做点什么时,它成了一句假设问句。我把它发送出去:“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孩子能拥有自己的幼儿园……”
是的,这是我的“成长邀约”。我的意思是:真的不行吗?真的做不到吗?总比怀抱这样疑虑过下去好啊。无论如何再努力一把。就这样专心致志地做一次孩子们的成长同伴吧。也许,孩子会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童年答案呢!就算*后不成功、白花了钱,也做一次看看,怎么样?怀着爱,一起在天地之间嬉游,这样的童年一定会给孩子留下深刻烙印吧?是啊,孩子,如果有一天,当我们远去的时候,当你们也老得不得不告别的时候,你们的脑海里应该也会有儿时奇趣的影子吧?就为了这个,单单为了这个,有人要一起玩吗?
下一秒,翅膀爸的回复就传了过来。他说:“既然想做,那就做啊!”
于是,我们真的开始了这场旅行——只不过,我从未料想到,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我将度过自己人生中*痛苦、*焦虑、*忧惧,却也*梦幻的一段时光。
第二次和小宝妈谈家庭式幼儿园的事,依然在爸爸住院楼对面的肯德基。
春天到了,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那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我还记得窗外树上的嫩芽间透过阳光的样子。
小宝妈问我:“这个幼儿园的课程安排是怎么样的?”
当时,我其实还没有规划得非常清晰,但她一问,我还是喜滋滋地把心中对“家庭式幼儿园里孩子做什么、学什么”的想法雏形和盘托出。
我说,具体课程设置要等延请了专业教师之后一起商量。但是这几年,在亲子共读、亲子自然体验中,我发现有两点对幼儿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两点都能充分呼应他们的自我学习潜能,在我们的幼儿园里,一定要给孩子提供能够满足这两点的环境。
这两点——我继续说——其一是孩子要有充足的与大自然共处的时间,要有大量的自然探索引导,因为大自然是幼儿发现自我、塑造自我的**的老师;其二是“感受式的玩耍”,在之前和米尼共度的亲子时光中,“演读”的巨大功效给我留下了强烈的印象。给孩子创设许许多多现实情景和可能性,让他们去接触和感受这世上的万事万物,他们便能更深入世界、理解世界。
她看了看我,迟疑地问:“你指的……是共读吗?”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有点儿不耐烦了。那时,我的亲子共读系列图书《骑鲸之旅》正在售卖,我被冠以“亲子共读资深推广人”的称号,许多人请教我“怎么为孩子开书单”“孩子遇到XX问题时要读什么书”。然而,我从来都认为,通过读书进行教育——尤其是进行幼儿教育,只是一条路、一个助力工具、一个获得资讯的渠道,但并不是**的通道。我甚至不认为,一个幼儿园需要把“共读”当作固定课程强加给孩子。不,在喜欢幻想、喜欢故事的幼儿阶段,“共读”仅是他们的内在需求,成人只需要呼应他们的需求就行。
“不是。”我沉着脸说。
“……我不是很明白。”她吞吞吐吐地说。
我耐下性子为她解释:“我的想法是,一段时间设一个主题。比如这个月讲牙齿,我们就去参观牙科诊所,了解每一样牙医器具,延请牙医为他们做牙齿检查,用幼儿可以理解的语言讲解龋齿知识;同时,配合共读有关牙齿的绘本,在自然中探索观察动物的牙齿;下个月讲鱼族,我们就去参观水族馆、海产品市场,到渔船上捕鱼。让老船长告诉他们海洋的故事、鱼的故事。配合共读鱼族绘本,做鱼类小标本……总之,就是和许许多多的各门类的专业人士一起定制‘幼儿主题课’,为孩子们提供更生动的感受氛围,促进他们自我观察、自我学习的能力。”
我手舞足蹈地把话讲完后,自我感觉特别好。恨不得造出一个分身,亲昵地拍拍自己的肩膀,赞叹:“粲然,你真是好牛啊!你真是孩子们的知音哪!”
但小宝妈坐在那里,依然满腹疑虑、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这样好吗?”等了半晌,她这样问我。
“很好啊!”我几乎要跳起来了。深感在这样曲高和寡、明珠暗投的场合,我必须得自吹自擂,就又赶紧加了一句:“翅膀家,还有其他投资人,都觉得我的想法很好!”
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更加恼怒起来。
“哦……”她垂下头,然后压低声音说,“我是不懂啦。但大家觉得好,那就是好吧。”
我也低下头,喝了口奶茶,平静了下情绪。
然后我听到她照例用那慢条斯理的口吻问我:“那么,这个幼儿园的日常安排是怎么样的?”
一瞬间,我被这个问题气得呆若木鸡。我抬起脸,结结巴巴地说:“刚才说那么多……不就是安排吗?”
“哦?是吗?”她低下头说,“那就是日常安排啊。”
作为一个长久以来自诩擅长“清晰生动表达”的人,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说:“小宝妈,你到底要问什么啊?你到底哪里不明白?你直接说嘛!”
她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也没什么。”
“不,你肯定有什么事,一直很疑惑,一直憋在心里。请你告诉我,快告诉我。”我扯住她的袖子,瞪大眼睛盯着她。
她想了很久,回答了我。
她的回答是以问句形式出现的,这个问题在之后的多次父母约谈中也常常出现。
她的回答是:“这是什么园?蒙特梭利、华德福,还是孙园?”
写到这里,作为一个新手妈妈,我需要冒着大不韪,谈谈自己对新教育以及新教育幼儿园的看法。
我和许许多多父母一样,在育儿过程中翻看了大量新教育典籍,对所有尊重幼儿灵魂的教育圣贤都怀抱崇敬之情。我尊重蒙特梭利、斯坦纳、马卡连柯……哪怕是幻想他们任何一个成为米尼的授业导师,我都能傻笑起来。
但这绝不代表着他们的理论就要成为我个人的育儿理念、行为准则、人生指南,不代表着我可以替我还未成年的孩子决定他应该归属于哪个权威。
我很爱我的孩子,我爱作为独立个体的他,因此,我始终对很多“孩子啊,我给你自由——但是你只能享受XX教育大师牌的自由”类型的教育机构,保持巨大的警惕。
面对这个问题,我*受刺激的一次,是在和翅膀爸找房途中发生的。
上文说过,我们留意过的一个店面的旁边,是一所打着“蒙特梭利”牌子的幼儿园。中介曾告诉我们:“那个幼儿园的房产也是我经手的。租了两层,本来打算将一楼作为教学区,二楼作为活动区,结果因为送过来的孩子太多了。才三四个月,二楼也装修成教学区了。孩子满满当当的,全天都关在房间里。”我们一时好奇,以“意愿报名”的名义进去参观了一番,并和他们的教学顾问谈起“没有任何活动空间,孩子们怎么办”的问题。教学顾问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回答:“蒙特梭利是反对孩子们在这个年龄做大幅度运动的。我们会让孩子推推室内手推车、打打室内高尔夫等。”我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后来每次遇到这种类型的回答,我就非常想请教对方,所谓蒙特梭利是不是这帮“教学顾问”的邻居的三姑妈,只不过正好和教育大师重名而已。
也许我就是拜神仪式上“始终高昂着头的那一小部分愚痴的人”吧——谁知道呢?
但是,不要再说“因为XX大师很推崇这个仪式,所以我们的孩子都要进行”这样的话了,每个人都有知道自己的生活由何构成的权利。
前面所说的这些,对新手父母而言,是还可以规避的袭击;可在“新教育群”里浸泡日深,我渐渐察觉到许许多多潜藏其下、无法言说的痛苦。
在“一定要施行新教育”的那部分父母群体中,新的评价体系正以惊人的速度得到确立,比如“N岁前务必母乳”“绝不能和孩子说‘不’”“与孩子分离是有罪的”“让祖父母带孩子就是把孩子推入火坑”“进公立幼儿园是对孩子的荼毒”……此等过于**的育儿论断,全部披上“某某理论”的外衣,粉墨登场,混进新教育体系之中。
这个体系,和其他体系一样,我在里面接触过极有智慧、满含悲悯和自省的人,也见过混混沌沌、人云亦云的盲目追随者。
许多进入这一体系的人,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因为他们不能持续母乳、永不说“不”、全天候亲子,或者得进公立幼儿园、得把孩子托付给爷爷奶奶……新生父母在新教育体系下既欢呼雀跃,又动辄得咎。
这是很奇怪的事。在我看来,新教育理论应该把人带向更深刻的自由和真相。但是,在家庭和学校的对立中、在妈妈群的交谈里,它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变成了一张“孩子分龄行为公式图”。
而那些对孩子满怀爱意、深恐错待了孩子,但又不知道以何为“是”的父母,就像不系之舟,被新教育体系中的泥沙推向他们毫无准备、无所预见的未来。
——在“三五锄”成立以前,我对那些一味标榜流派的“新教育机构”怀有极大的抵触心理。
我发现,那部分教育机构各有一位“神”。他们为这些“神”冠以XX教育学家的称呼,以方便收纳门徒。但这些“神”,并不是“XX教育学家”的真身,它们只是含含糊糊有着人形的某个合成体,而这些“神”的“法旨”,其实是这些教育机构领导人的意志。
然而,虽然孤独,甚至蕴含风险,但人心教化,应该是“去神”的。没有神,没有权威人物——只有意识到这点,孩子们才有可能在真正天然的环境里,不被催促、不经改造地成为“自己”。
回想起来,正因我对这部分“新教育机构”的反感,当小宝妈非常慎重地提出幼儿园的“派别”问题时,我的斗志才一下子被点燃了。
为什么叫“三五锄”?(标1)
延续这一年整个春天的,是爸爸和米尼的日渐疗愈。
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好,在失聪和记忆混乱的状态下,他与生俱来的乐观精神和后天养成的运动习惯发挥了近乎“奇迹”般的功效。在万籁俱静之中,他慢慢开始练习重新站立和行走,并且很快就能出门散步了。出院两个多月后,他已经可以每天绕着我家楼下的骑楼,进行长达两三个小时的慢走锻炼,甚至可以四处找人打乒乓球、下棋和打麻将,甚至像以前那样,在夜灯下给米尼读书。
一次,我还听到他用失聪者特有的高嗓门儿,为孙子唱跑调的《摇啊摇》。那晚夜风微凉,听爸爸唱完歌,我和米尼照旧去海边散步。月亮自群岛那边的那边升起来,我和米尼一直手拉着手。我们踩着沙滩,开始沿着银色的波浪边跑来跑去,在榕树厚实的根须上,在木麻黄银针似的枝叶间穿行,每次两个人撞在一起,米尼就噘起小嘴,亲我一下。不停地分开、跑远、相遇、亲吻,让我的脸湿润润的。那天晚上,我又回味起这个春天,和以往所有春天的感觉。
比起爸爸,米尼的“修复”要更缓慢。以前我听过的传说都是“每逢家变,孩子都会坚强、勇敢,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承担起全家的希望”。可经此一事,我始知一个普通的、不被压抑表达和感受、不以“积极乐观”来交换生活基本权利的孩子——在动荡和变化面前,通常会表现得更混乱、更敏感、更恐惧。无常对孩子而言,的确有可能是很好的考验,但父母首先得放下所有“你必须帮助我”“你应该勇敢起来”的执念与随后的挫败感,以一颗尽量平静和温软的心去陪伴他们。
那段时间,每周四下午,我都会去幼儿园接了米尼,然后一起去商捷的游戏屋。通往游戏屋的路上有一大片草地。我们总会在那里停下来,疯跑一阵子。很多时候都是米尼在前面咯咯地笑着跑,我在后面追他,注视着他欢快的背影。当时每个人心里都乱糟糟的,家人的确安排了更多时间待在一起,但还是有很多烦躁的念头来阻止我们的心灵贴近得更紧密。爸爸的记忆重整是一个非常漫长而烦琐的过程。除了每天需要和他笔谈“过去的时光”外,很多事不得不从无到有地再次建立。大到爸爸的通讯录、银行卡密码,小到空调修理工的联系方式、家里宽带的缴费手续……家里曾依靠爸爸维系的那部分事务,得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找回来。妈妈的情绪压力也很大。后来我发现,家中老人突遭疾患,精神负担*重的,不是病人自己,而是相濡以沫的老伴儿。患病中老人的伴侣必须同时面对两种恐惧:其一,她(他)得直面日复一日“陪伴病人”的老年生活;其二,她(他)得直面机会几乎均等的死亡威胁。这两种感受对任何人来说都极其可憎。“病人的老伴”又因为承担过多道义责任,无法把这些烦躁、痛苦、孤单和害怕宣之于口。这使她(他)们承受了更沉重的心理压力。我花了很多时间,用自己很笨拙、很缓慢、似有似无的方法去安抚爸爸妈妈的情绪。想当时,*能心无旁骛陪伴米尼,能和他一起畅快欢笑的,就是到商捷这每一次离开家的短途散步了。我还记得每次我们俩追逐着穿过草地跑向游戏屋时,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怦”地用力跳动。虽然明知不能这样想,但我还是忍不住问自己:做游戏疗愈一定会有用吧?米尼会能更放松下来吧?这次会比上次更开心吧?身陷变故,无所依靠,只能满心惶恐地期待命运的逆转——这种感受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次进游戏屋,米尼表现得很紧张。我坐在门边,他就躲在我背后,迟迟不愿朝里挪步。商捷仍旧笑眯眯的,像一只猫一样踮起脚尖,踩在地毯上,走到游戏屋中间,慢慢趴下来,用很慢、很慢的动作,一点儿一点儿搬动地毯上的靠垫,把它们垒得高高的,像一道城墙,阻挡在她和米尼之间。游戏屋里一时安静下来,米尼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米尼。“咦?”米尼惊奇地喊出声来,自我背后小心地探出头。像他的镜子一样,商捷也小心地探出头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又赶紧各自躲了回去。这样奇特的“躲猫猫”进行了四五回合,米尼大概认定“对方怕得比我厉害”,就拉着我,要我带他深入游戏屋玩玩具。“妈妈不能进去,这是商捷的游戏屋,只有被邀请的小朋友才能进去。”我小声地和他重申了规则,然后只是笑着看着他。米尼眼睁睁地承受着玩具们的诱惑,因为身处陌生环境而踌躇着,左右为难。这时,“城墙”之后突然“嘭”的一声丢来一个靠垫。靠垫就落在我们面前,靠垫上的大丽花儿就像刚刚才盛放。米尼往“城墙”后看了看,可商捷还那么“怕”,一动不动躲着呢。米尼又看了看游戏屋里的玩具,吞了吞口水。“嘭”,第二个靠垫又丢了过来,落在**个靠垫和“城墙”之间——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一个接一个掉在地上的靠垫,铺开了一条路。只听见米尼欢呼一声,突然自我身后抬足奔去,踩过“靠垫路”,一个鱼跃,从“城墙”这边翻了过去,掉在“游戏屋法师”商捷面前,正式开始他奇幻的“游戏屋之旅”。
后来很多妈妈问我:游戏屋是怎么解决米尼的问题的?或者问:游戏屋几次能把孩子搞“好”?这些问题我都无法回答。作为商捷的客户,我有权要求共享观察笔记、一起讨论。但是,通过某些表征随意给孩子的心灵下判断、开解药是非常危险的,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针对米尼游戏屋里的一些行为交流看法。不过,有个很奇怪的变化的确是在近乎无法觉察的情况下发生的:那段时期,米尼经常表现得很躁动,但每次从游戏室回来,他都像松了口气似的,神情一天比一天“安稳”下来。
“游戏疗愈”进行到第三、第四次时,商捷告诉我一个判断式的描述。她说,通过观察米尼在游戏室对玩具的选择,她感受到,这是一个受“大海”影响很深的孩子。这句也许对米尼当时的情绪疏导毫无作用的话,对我而言,却像一个小糖果。很多个为家事忧惧的晚上,我都会把这颗“糖果”拿出来,在心里不停地舔舐,品味了又品味,感受它的安慰与鼓舞。为人父母,看到孩子情绪低落,往往会格外痛苦和无奈,恨不得以己身替之。可是,我们能对孩子们说什么呢?我们不能说“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爸爸妈妈都能帮你解决”,不能说“别担心,我们有的是钱”,不能说“咱家绝不会遇到坏事”……世事无常,这些允诺不堪一击。唯有祈望他们心存足够的能量,可以源源不断地支撑他们走下去。一个心里装着整片大海的孩子,一定能对抗自己命运里的阴暗——躺在黑暗中,我一次一次这样想着。
进行了一个多月的游戏疗愈后,一个看上去恰似“内心线索”的信息在游戏中流露出来。商捷告诉我,那是米尼在玩木质娃娃屋的时候。空荡荡的娃娃屋边上放着满满一箱配套家具、玩偶等,大部分孩子都喜欢把家具、玩偶等填充进娃娃屋,玩“建构家庭”的游戏。但米尼不是这样,他不断地把娃娃屋的门窗拆下来,拿汽车撞击娃娃屋,让飞机从娃娃屋上空盘旋而过,迅速飞远。“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家对这个孩子来说是一种很大的压力,使他产生了要逃离的想法。”商捷说。
这不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但却让我感到开心,因为孩子表达出来了。那段时间,我爸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家里日渐恢复了正常秩序。我也有更多时间和米尼一起到我俩喜欢的那个海岬角去,面向海潮,彼此默默。
之后的一次游戏疗愈中,商捷告诉我一件很奇妙的事。米尼一走进游戏屋,看也不看别的玩具,就径直走向娃娃屋。“我要玩这个。”他要求道。然后笑眯眯地坐下来,从旁边装家当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火炉,放到了房子中,在火炉上还加了一个红萝卜;之后又放了一座双人沙发,检查了门窗,并在屋子旁放了一架小桥。“在他心里,‘家’又变成温暖、甜蜜、可沟通的地方了。”商捷*后这样总结道。
米尼是对的,我也从心里觉得,家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因为每周的游戏疗愈,我和商捷经常见面。除了讨论米尼在游戏屋的表现,我每次都会跟她说说家庭式幼儿园计划的进展情况,说得既漫不经心又惊心动魄。每次都给她下那么点儿“饵”,比如“我是不想让你烦,但找房子真是太麻烦了,不然你可以帮我们拿拿主意”,或者 “哎呀,这阵子想投资我们的人太多了……他们要我写一份计划书,我把你的名字也列进团队里,可以吗”?又或者“我们心里有几个老师的人选,唉,拿不定主意选哪个,真愁人啊!真想把他们带到你面前,请你给看一看”。致力于把这位心理咨询师搞得心痒难耐、忍无可忍。说真的,心理学我虽然不懂,但上屋抽梯、欲擒故纵什么的,随便拿两招在心理咨询师面前摆弄几下,我还是颇有心得的。
在这个过程中,商捷也不断呈现着“完美合作者”的迷人气质。首先是“存在感”,她总这样回答我:“只要你们需要,我愿意和你们一起进行(某项)工作。”其次是专业度和经验值。之前说过,商捷曾“混迹”幼儿培训圈很多年,升级为人母后,又对“幼儿教学”做过长时间的思考与创新调整,还曾组织父母互助社区、自然游学团队等活动。无论成败,她都先于我们积累了多年经验,而这些经验是很宝贵的。我在与翅膀妈商谈与商捷的合作时说:“退一万步,哪怕仅仅是给米尼和翅膀找一位好老师,这个投资也很值得我们争取。”当然,虽然我总拿“一夜暴富”诱惑她,但她和我们一样,喜欢脚踏实地做事,对花里胡哨的诺言怀有警惕之心。张总和王总的投资计划搁浅后,我带着稍许的沮丧,把情况告诉了她。她看了我一眼,用简单的一句话打发了我:“这个阶段,要再多钱都没用,把眼前的小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大概第二次见面时,我就算把商捷成功拉入伙了。当时我刚付了米尼的“游戏疗愈”咨询费,一见到她,就会想起自己的那笔钱,心就在滴答滴答地流血。她也干脆利落,依旧笑眯眯地坐在那里,低垂着眼,说:“我考虑过了,之前我从来没有做过日托型幼教,对于“长久沉浸在大自然和游戏之中的孩子会有怎样的表现”我感到很好奇。因为太好奇了,所以我愿意加入你们。”她说完就抬头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当然很高兴了,差点儿开口求她把之前我为了投石问路,加强联系而付的那笔“游戏疗愈”咨询费还给我。可我终于还是稳住了自己。
对我们几个当时自发联结而成的父母而言,商捷像一个榫,而我们都是卯。她越陷入,与我们联结得就越深,未来家庭式幼儿园的梁架也就越结实巩固,也才能荫蔽米尼、翅膀,乃至更多孩子的成长之路。从与商捷合作开始,无论剖心倾谈、直言利益还是嬉笑打闹时,我都能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商捷也是这样想的。在答应入伙后的一个早晨,我收到了她的一封电子邮件,大意是:虽然我俩正处在关系的“蜜月期”,但希望我能意识到她性格中也有懈怠、冷酷、强势等因素。我打着哈欠,揉着眼角,回了封充满“粲然式”反讽与温柔的回信。大意是请她放心,每个人都有各种毛病,我也成熟到可以辩证看待问题和个人了——并且,即使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尽力看清她性格里的负面因素的。
还有一次,她仍旧笑眯眯地,邀我加入她的“静默爬山”。我吓了一跳,问她“那是什么?有什么意思?”商捷告诉我,她从小就被奶奶带着每天清晨去爬山。直到现在,不发一言地爬山都是她个人休闲和帮助思考的重要活动。她想邀我参加。我为了幼儿园大业,怀着“啧啧,这次邀我爬山,下次不会邀我转山吧”“不说话走山路好无聊啊”以及“两个美貌少妇走山路,万一碰到坏人抢劫怎么办”等各种惊恐不已的念头,舍生忘死地答应了她的邀请。那天,正值春末,天气开始转热。商捷带我走了条明清古道。一路上乱石嶙峋、杳无一人。她闲散地走在前面,我探头探脑地跟在后面。中途,为防不测,我还偷偷找了块尖角岩攥在手里。我一边憋着气,一言不发地尾随她爬山,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大唱赞歌——我真是太不容易了,为了米尼,为了美好的未来教育,竟然跑到这深山里披荆斩棘!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呐!
好不容易走下山来,我们选了块大石头坐定,商捷从包里掏出两个梨,我们一人一个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她见我还抿着嘴指手画脚,就笑着说:“现在可以说话啦。”当是时,远处重峦叠翠,近处春风轻抚。她又说:“这里经常可以看到小松鼠。”她还告诉我,小时候,每天早上四五点,奶奶就会叫醒她,就带她走很长的路上山。彼时街道暗淡、城市寂然,唯有走进山里,才能听到各种细碎又甜蜜的声音。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拉着奶奶的手,一边走,一边看路灯渐次熄灭的情景。“粲然,就像你的大海一样,山是我的童年。”商捷这样对我说道。
我们又分吃了一个苹果。她跟我聊起了之前几次与人合作,终告不遂的事。“粲然,我们俩现在关系很好,可以算得上‘甜蜜’。我很喜欢你,你也很欣赏我。只希望若有一日,我们之间发生问题时,这段甜蜜的时光能在彼此的心里留存得久一些。”她仍旧用笑眯眯的眼睛看着我,淡淡地说。
当时,我们的团队正在经历“小宝妈退出”的风波。在之前的十来年工作生涯中,也曾遭遇过好朋友因为工作观点不和而分道扬镳的事。此时身处山林,两耳清净,陶然忘机,听商捷轻巧数语,心中万般感慨。我始悟眼下畅谈,之前的信件和现在的爬山,都是商捷向我发出的个人的“联结邀请”:我想让你了解我,了解我的童年、爱好、过错、缺点……请你因为我是我,而和我成为朋友,这是我为合作所做的**次真诚的努力。
我也笑起来,然后握了握她的手。
后来,商捷还问了我一个问题:老听我把未来的家庭式幼儿园叫“三五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我忽然有点儿害羞。面对面谈这事,就好像面对面谈理想啊、希望啊等宏大目标,那都不是我所擅长的。不过我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
这是我**次和人谈起“三五锄”这个名字的由来——
在我看来,孩子如幼苗,仰天地之灵气而自然成长,所倚人力,只需寥寥几锄,是以取名“三五锄”。
“嗯,这个名字很好。”商捷说着,回应似的握了握我的手。
风在山林中的每一片叶子上拂过。这是“三五锄”记忆深处,属于我和商捷——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一个秘密的下午。它那么短暂,又那么不可或缺。
因为,我和商捷马上就要踏上一条互为倚靠、携手向前却又龃龉频生的漫漫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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