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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八月末

書城自編碼: 2691201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情感
作者: 赵玫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30667422
出版社: 百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10-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09/188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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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知名女性作家赵玫继《武则天》《高阳公主》《上官婉儿》之后力作典藏

一桩诗般唯美的凶杀案,中国版《危险关系》

《八月末》源于现实,又游离现实,人物关系班驳陆离。他们追逐着唯美,却破碎着激情;他们期冀着温暖,又无端地残酷。如此若即若离的感觉,风流云散的凄惶,就仿佛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其实要写的原本是一部轻松的小说,但*终呈现的却依旧是沉重的悲伤。那是人所不能避免的,某种宿命。暧昧而凄婉的,读后会伤心,却是不会落泪的那种伤心。

――赵玫
內容簡介:
《八月末》的书名来自戏中戏――小说中电影的名字。

宁静的海边,有四栋别墅,住着四户人家,他们多是电影、绘画、舞蹈的艺术家。

电影导演与住在海边的电影女编剧经常来往,反复磋商电影的杀人结尾,想给电影设置一个余味悠长的结尾。没想到,世事难料,在小说的现实中,真的出现了杀人情景――情人杀害了负心的男友。大款前妻因爱成仇,借画家画前夫女友的裸体画而离间前夫和其女友,最后借刀杀人,除掉了大款前夫。

无论怎样的爱都太坎坷,也太艰辛。小说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冒险,也都在追逐,却又始终不能摆脱那种即将被淹没的恐惧。这种纠结或疏离的生死篇章或是人生常态。
關於作者:
赵玫,满族,生于天津,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就职于天津市作家协会。第十届、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天津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一级作家,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 

已出版《朗园》、《秋天死于冬季》、《漫随流水》、《八月末》、《林花谢了春红》、《铜雀春深》等长篇小说,《岁月如歌》、《我的灵魂不起舞》、《寻找伊索尔德》等中短篇小说集,《从这里到永恒》、《欲望旅程》、《左岸左岸》、《一个女人的精神生活》、《博物馆书》等散文随笔集,《赵玫文集》、《赵玫作品集》、《阮玲玉》等电视剧本,计900余万字。曾获第四、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中国作家协会“庄重文文学奖”。1994年应美国政府邀请赴美参加“国际访问者计划”。1998年获全国首届鲁迅文学奖。2011年长篇小说《漫随流水》获国家“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出版工程奖。
目錄
1.那时的爱情也是碧蓝的

2.远离荒漠一般的繁华

3.走进来就闻到了咖啡的香

4.黄昏的时候女儿坐在沙滩上

5.那时候他们不知廉耻

6.午夜中滋生的放荡

7.她把《第二性》读了很多遍

8.那些往事就像糟粕

9.每天都如同行走在刀锋上

10.她靠在那里死去的样子很感人

11.被噩梦扭曲的瞬间

12.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和哀伤

13.各自孤独地灭亡了

14.油画上的裸体是谁

15.伊的恋爱往昔

16.直到落叶开始飘零的深秋

17.就那样发生了,那场杀戮

18.每个人都像嫌疑犯

19.太阳穿透清晨的迷雾

20.电影就是他的墓碑
內容試閱
那时的爱情也是碧蓝的


伊终于可以不受困扰了。在深秋的海岸,远远地,地平线消失在翻滚的阴云下。仿佛暗灰色的斑翳。模模糊糊的,那迷蒙的混沌。

伊裹着白色丝巾。在沙滩上飘荡。难以抵御的太平洋上的海风。她终于孤单了。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再没有左邻右舍的喧哗,楼上楼下的响动。或许也没有了,可以窥见的他人的隐秘。静寂。在海的浪中,只剩下一种景象了。那千篇一律的不舍昼夜的撞击。永远不变的浪涌。伊还是看到了远方的灯塔。在昏暗的光里。仿佛有歌声飘起。在海面上。那么遥远。再普通不过的灯塔了,却曾承载梦想。

伊,她从来不曾真的经历过凶杀案,更没有想过会发生在她身边。被杀的人和杀人的人她都认识。这案件就像秋季的阴雨一般,始终环绕在她的脑海中。只要闭上眼睛她就能看到,那个满身是血渍的姑娘。就站在伊的窗外。雨淋在她的身上。衣服紧贴在肌肤上。那血迹于是淡泊了下来,向下淌着,那夹带着血的雨滴。她就站在伊的窗外。仿佛在乞求着什么。但伊却什么也听不到。她只记住了,那一刻窗外雨中的那张扭曲而惊恐万状的脸。

伊一直觉得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她功成名就的时候却已年华老去。不,不单单是年华老去,而是几近于行将就木的时刻,她才拥有了这座海边的房子。这里远离城市中心,每天能看到大海波澜。在海边有这样一处房舍,是伊过去不敢想的。现在却踏踏实实地住进了“海岸家园”,从此每天凭栏远眺。

为了每日在沙滩上漫步,伊为自己定制了各种飘逸的服装。尤其那些能与海的不同色彩相搭配的丝巾,就更像是一道道彩虹,斑斓地排列在伊的衣橱中。

是的,搬来海边的时候伊就想到了,这里的寂寞。她还知道只要搬来这里,就意味着她将一年四季在此长住。她不像“海岸家园”的其他住户,只把这里当做夏天的房子。或者那些开车的人们,每天不辞劳苦地往返于城市和海边。

伊赤着脚走在沙滩上。白色丝巾被海风拖起一道白色的飘曳。想着几个月前这里的熙熙攘攘。尤其周末的时候人们蜂拥而至,让海滩变得嘈杂肮脏,甚而密不透风。那时候她真的很厌烦,以为这个喧嚣的夏季不属于她。现在好了,海边一片萧瑟荒凉,有时候甚至一天也看不到一个人。伊反而有点怀念那炎热的纷扰了,尤其当左邻右舍的房子里,再不会亮起午夜的灯光。

黄昏的风和黄昏的海浪。伊急急忙忙从厨房走出来。厨房的这扇门通向临海的阳台,而阳台下的木栈道则直接伸向大海。这就是“海岸庄园”的诱人之处,尤其沿海岸建造的这些房子,就像是建在海面上的宫殿。

伊合上了那本书。眼前晃动的只有疑惑。一个如此智慧的女人,何以为一个男人而失去了几乎全部的自我?那么就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了,起码不再是彻底的女权主义斗士。

伊突然想读一两页书,就顺手从书架上拿到了这一本。她不记得这本书是什么时候买的,更无从想象自己为什么要把一本莫测高深的书带回家。

伊读书是因为她已经对书一无所知。或者她并不是为了读书,只是为了等待书中的一个什么人。她知道她等的那个人并不是她的情人。她怎么可以用情人来形容他呢?不,她和她正在等的那个人素不相识。他只是他得以存在的一个载体。已经很多的夜晚,她等不到他。她想,为什么要称女人水性杨花?在爱情上无拘无束、瞬息万变的明明是男人。

或者,她读书是因为她觉得她对书是有责任的。她不想从书中看到什么,或者她只想做出读书的姿势来。她对她读到的文字一无所知。不过她只能做到这些了。她已经这样做了几十年。几十年她确实读了很多书。在那些崇尚阅读和鄙薄阅读的年代里。而她能够记下并铭刻于心的却不过几十行,所以读书对于她很可能只是一种姿势。

伊的脑子里晃来晃去的,更多的是那些电影的影像。而那些影像又是由她的文字构成的,这就是她得以安身立命的工作。她的笔下不仅有影像,还有无限斑驳的色彩。然后是场景的描述,很短的句子,以及,简洁的对话。这就是伊很多年来所做的,在尽量保持独立性的同时,为那些电影制作人服务。

一个凶杀案。却要承载淋漓尽致的人性,这要求太高了吧?在短短的九十分钟内说教?这个案件中将没有坏人。有的只是冷酷的法律和温暖的道德感。人性在爱情中悄然变异,抑或最终丧失殆尽。电影的名字,《八月末》。有限制性的,一个发生在海边的故事。与伊合作的那位年轻导演,已经在国际上拿到过诸多奖项。

伊还记得他第一次走进她家。那个晚上,伊留他住在了楼下的客房。整个晚上他都在吸烟。只说了,故事只能发生在八月末。

为什么非要是八月末?

但是伊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更关心的或者是导演略显苍白的脸。晦暗的肤色让人觉得健康正弃他而去。他的沉默,不知道是意味了深沉,还是在掩饰他的肤浅。伊没有对他的吸烟横加指责。因为她觉得自己心中早就没有了仁慈。她对他的生命状态不必负责,她当然也就无须充当那个饶舌的角色了。是的,任凭他。伊只是想到,她或许能够以她的文字,帮助导演实现他关于人性的架构。于是伊想起了托马斯?曼的小说。在那里托马斯?曼告诉人们,无论今日,还是过去,通向邪恶与毁灭的道路,总是敞开着的。

多么可怕。残酷的曼。后来维斯康蒂以曼的《威尼斯之死》改编的电影,竟然也充满了这种近似于真理般的柔软而邪恶的毁灭。只是电影中将诗人改作了作曲家,或者是因为维斯康蒂太热衷于马勒的《第五交响曲》了。维斯康蒂将那望年的断臂之恋演绎得如此透彻凄美,又充满了理性。那种柏拉图式的暧昧,那种混合着导演、父亲和情人的温柔目光。维斯康蒂将曼的小说拍成电影永恒地保留了下来,电影的名字,《魂断威尼斯》。

不,伊并不是要和导演说这些。她只是顺便想到了托马斯?曼和维斯康蒂。

清晨起来,伊做好早餐。很明媚的海边的早晨,也是伊不想错过的。自从搬来海边后,伊就改变了晚睡晚起的坏习惯。从清晨开始,海面上鸣叫的种种水鸟,掀动起水花的飞翔的翅膀,背后山林中升起的点点炊烟,就已经成为伊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清晨起来,伊做好早餐。有点迟疑地去敲客房的门。没有应答。伊转向窗外,导演的汽车还在,说明他并没有离开,于是伊回到厨房。

伊坐在厨房靠窗的小桌旁。这里也能看到大海。还能看到远远近近的礁石。粗粝的礁石不知道划破过多少人的肌肤。海浪涌上来,在礁石上撞击出白色的水花。然后飞散,等候着下一个浪潮的到来。湿的礁石,变成黑色。一种冷酷的凛然。

伊痴迷于海浪与礁石的疯狂碰撞。她觉得这是她最惬意的时刻。在大自然中体味到这种近乎杀戮的景象。说到底这是力量的角逐,无论在自然界还是在人类中。

伊这样看着,窗外的海。那是她永远看不够的景象。面包机发出的气味和咖啡壶里的浓香,在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伊的早晨。早晨总是和早餐连在一起的。而早餐就一定要有咖啡和面包的味道。这样的早餐尽管千篇一律,但伊却从来没有厌烦过。然而突然地,脖颈后面的呼吸声。他竟然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伊的身后。伊猛地站起。显然被惊吓了。而导演却谐谑地说,或者这就是《八月末》。

一个站在伊身后的潮湿的男人。裸露的身体散发出海的味道。他看着伊,好像某种歉疚,说,太冷了。浪很高。

伊却说,你吓了我一跳。都忘记了,还有你。

伊显然是说了谎话。她刚刚还在敲客房的门。伊的脸有些微的红晕。转身从卫生间拿出浴巾,假装轻描淡写地递给那个年轻人。伊说去洗个澡然后一道早餐,伊说对我来说,一天中最重要的就是早餐了。特别是当你能面对着窗外大海的早晨。

导演有点恍惚地坐在伊对面。这个早晨,他突然不会侃侃而谈了,而只是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说,在海边,性别变得不堪一击。你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几乎*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三点式,或者三角的游泳裤。这样的景观一定已经锤炼了您的神经?

清者自清。伊将咖啡倒进导演的杯中。说她确乎已经千锤百炼。又说任何像她这般年龄的女人,如果还不能做到坐怀不乱,岂不枉度了漫漫光阴?

他们喝咖啡。涂满黄油的面包片。早餐所独有的味道在房子里弥散。然后伊说,八月的时候,海风又腥又臭。被卷上来的那些浮游生物,一离开海水就立刻融化为死亡的气息。

导演站起来,转了一圈又坐下。只能发生在八月。那个又脏又臭,海滩上人满为患的季节。时间,我决不妥协。

这就是伊的职业。有时候要听命于人。如果导演过于自负,伊便会毫不犹豫地退出。八月意味了什么?恶浊的海风和恶浊的臭汗。还有人们嘴里呼出的,那更加恶臭的气息。所以伊搬来这里,在某种意义上,就为了躲避那个恶臭的人群。

伊这座美丽的房子。两层楼加上尖顶的阁楼。房前一个别致的小花园,伊不喜欢,被物业弄得太匠气了。阳台朝向大海。每家的阳台下都有通向大海的木栈道。小区建在一片山石之上。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是原先就有的。于是某个季节会被松节油的味道所环绕。还有落在林中的松果。

这是伊毕生梦想的居处。她从没拥有过这样的房子。她觉得这房子只能在小说或电影中看到。但是想不到,伊自己竟然就拥有了这样的居处。于是,有时候屈从于那些刚愎自用的导演或发行人,就因为这海边的房子,也就不枉了。

那是伊永远也参不透的景象。那个年轻的女人,她的脚,被栈道上的木刺扎伤。一定很疼,一个趔趄,她便从栈道跌倒在沙滩上。

伊便是在栈道上认识左邻右舍的。左邻居住在一座很大的房子里。三层楼加上顶层的阁楼。看到那房子,会很自然地联想到狄更斯的小说,或者勃朗特姐妹的《简?爱》或《呼啸山庄》。那座英国有着无数房间的罗切斯特庄园。在那里可以接纳无数上流社会的王孙公爵,也可以让低微而自尊的简?爱俘获罗切斯特的爱情。今天在伊所生活的年代,罗切斯特庄园已经变成了现实。伊没有走进过左邻的房子,却知道那是小区中最大的房子。伊猜想那个房子里至少有10个卧室,但经常出入其中的似乎只有一个男人。

那天他们刚好同时从各自的房子里走出来,走在栈道上。他们相互看到,彼此友善地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相互认识了。那天跟在男人身后的,就是这个裹着猩红色浴衣的妖娆女人。伊看到了猩红下面的那两条细长的腿。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安徒生的美人鱼。是的,伊立刻想到了丹麦的那个很丑也很晦暗的童话作家――安徒生。尖尖的鼻子,尖到弯曲,像鹰一样的。伊觉得总是这样联想这样触类旁通,其实并不是好习惯。而喜欢掉书袋的毛病,是伊最最不能忍受的。但是书读得多了,有时候就会成为不让人喜欢的人,甚至让人讨厌的人。但是这个猩红下的细长的*,就是让人联想到了安徒生的美人鱼。伊不知这双人的腿回到鱼的尾巴后会是怎样的景象。伊所以这样想,伊后来回忆,就是因为那双腿走在陆地上的样子显得很艰难。仿佛针扎一般的,或者行走在刀锋上。

是的,这样,就算是认识了左邻。那个脸上线条已变得很混沌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开一辆很筋道的银灰色宝马车。那冷冰冰的财富。伊一看就知道她和这类邻居不搭界,自然也就没有了交往的愿望。

这或者就是伊对“海岸家园”唯一不满的地方。她一直希望自己能住在一个有着共同的人文需求的社区中,哪怕经商者,但只要他也崇尚文化。事实上,伊一直感慨于在新一轮的居住布局中,依旧不能实现某种阶层的抑或职业的人以群分。在新的分配原则的背后,是金钱在划分穷人或富人居住的区域,而不是依照精神的品格、文化的修养。于是这里没有巴黎的“左岸”,纽约的SOHO,那些由知识界和艺术界组成的狂飙地带,更不会有“花神”或者“双偶”那样专门为纪德、萨特、毕加索以及伊夫?圣洛朗,以及戈达尔开设的咖啡馆了。

于是住在这海景的房子,伊却有了种荒漠一般的感觉。尽管这里有梦寐以求的大海和沙滩,但,邻居良莠不齐还是让她觉出了些微的不快,甚至孤独。

伊右舍的房子和伊的一般大。房子里住着一位有点落寞的中年女性。这女人深居简出,似乎对窗外的大海毫无兴致。伊从来没看到过女邻居在栈道上散步,她甚至就没有从房后的那扇门走出来过。她总是中规中矩地从正门出入。穿中性色彩的职业装,很暗淡的,却开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和她自己形成鲜明的反差。她好像在独立打理着一个自己的公司。她从不和周围的邻居打招呼。她的花园很繁茂也很精致,从春天开始就有鲜花开放。后来知道为她设计花园的,是真正大学毕业的园艺师。然后由当地的农民具体实施,用种庄稼的方式侍弄她的花。

然而萧条。不是因为寒冬。再没有人按时付给花匠工资了。于是花园枯萎,杂草丛生,萧萧落木。那是自然法则,不关乎花匠的工资。就像被遗弃的荒园。幸好有山石间迎风而立的松林。一片不屈的老绿。落满林间的松果,也慢慢变成苍劲的黝黑。

伊形单影只。在无由的叹息中。黄昏时她裹上蓝色的围巾,走在金黄的沙滩上。她喜欢蓝色。觉得那是黄昏的色彩。她体味着。那萧索。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都走了。偌大的小区就仿佛只剩下了她一家。她无处可去。只能留在这里。像这样,一个人。满目的凄凉和衰败。伊慨叹,一个家庭王朝的败落竟然连两代人都不用。就这样,一个人的人生。一个人的今世前生。

后来伊偶尔看到花匠,站在女邻居曾经灿烂的花园中。那是小区里最美的花园。前提当然是优厚的酬劳。但花匠说那是因为女主人的品位。她喜欢窗前总有鲜花绽放。她说花如果永远开着,你的生命就不会遗失。但在伊看来,女邻居似乎并不真的懂得欣赏,她的花总是太名贵也太俗艳。现在好了,无论怎样的品位怎样的俗艳,都跟女邻居没关系了。于是花匠也只能是百感交集,站在一天天衰败的荒园中。即或不再能拿到工资,但在最初的日子里,花匠依旧身不由己地前来摆弄。那或者已经是他个人对那些花卉植物的依恋了,毕竟已经人去楼空,那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这一片无尽的枯枝败叶。这一片萧索的云散。

海浪因寒冷而变得浓郁。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也变得凝重。伊偶尔从厨房的窗子里望出去,竟然会看到礁石上闪烁的点点斑光。伊不知那是海水的冰凌,还是残留在礁石上的盐的结晶。

伊怀念这片大海曾经的澄澈。那时候海的蓝就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石。那时的爱情也是碧蓝的,哪怕,碧蓝中遍布着谎言和骗局。然而她却毫无戒备地陷了进去。而女人的错误似乎就是从爱情中开始的。那是伊毕生难忘的一个美丽的圈套。伊就是不顾一切地陷落了下去。当得知事实的真相,伊仍旧深陷其中,不愿自拔。于是八月初开始的恋情得以绵延到深秋。就是伊身处的这个苍茫的季节。在金色的茅草中,荒原,树下。伊唯一没有做到的,就是委身于他。只是将无限的情感投入了进去。投入进去的那种比委身还要痛苦的折磨。

折磨中被摧毁的是童话一般的爱情。渔夫的老婆怎么会成为海上的女霸王?王子的吻又怎么可能唤醒公主的长眠?人鱼最终会化作泡沫,随风飘散。而莎乐美也只能以割下约翰的头颅,为母亲复仇……

那时候这片海域没有优雅的房舍。但礁石却是一样的,年年月月,还有,夜晚被灯塔带回家的渔船。伊的美丽人生就此开始。从没有后悔过她所经历的种种恋情。或者她搬来这里就是为了那迷蒙的往昔。不,她只是想找回年轻时那片湛蓝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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