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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温网荣耀:穆雷自传(7月7日,77年,一个英国人的温网梦)著名网球明星安迪穆雷第一本中文亲笔自传,万千粉丝热气期待,凤凰网、搜狐网、腾讯网等门户网站热评网球人物。

書城自編碼: 2693754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傳記体育明星
作者: [英]安迪穆雷[Andy Murray]著,易 伊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10454523
出版社: 新世界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12-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56/180千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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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这是著名网球明星安迪·穆雷的亲笔自传,2013年在英国上市,受到粉丝狂热追捧,2015年11月正式引进中国出版。

2.穆雷是英国著名的网球明星。3岁接触网球,2005年正式成为职业运动员,并于2006年拿到个人**个ATP巡回赛冠军。但穆雷却因4度在大满贯决赛铩羽而归而饱受诟病,一度成为媒体眼中的“失败者”。直到2012年,穆雷连夺奥运、美网两冠,不仅成为104年来英国**位奥运会网球单打金牌得主,同时也成为自1936年以来**位夺得大满贯男单冠军的英国人。2013年7月7日,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决赛上,穆雷以3比0力克德约科维奇,成为77年来**位拿下温网的英国本土选手。

3.作为网球界的灵魂人物之一,穆雷从“失败者”到“英国传奇”之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本书由穆雷亲笔书写,细腻、温情的文字献给深爱网球的你,愿穆雷“永不言弃”精神可以伴你走出人生低谷,见证辉煌。
4.这是一个关于梦想与坚持的人生故事,50余幅精美图片,回顾穆雷十数年网球生涯的经典瞬间,领略冠军风采。
內容簡介:
2013年7月7日,安迪穆雷重重跪在温网中央球场的草坪上。就在1秒钟前,他摘落了温网桂冠,由此填补了祖国的一份巨大遗憾——英国人已经阔别这项荣誉长达77年之久了。

在这本自传中,安迪穆雷带领读者重温了他职业生涯的奇妙旅程。记忆聚焦于那些激动人心的比赛,他将自己生涯的关键时刻的所思所想分享给每一位读者,并让他们走进自己的生活中——他严格的训练安排、优秀的团队以及他走向巅峰时经历的精神与身体上的战斗。每一位热爱、关心、好奇穆雷的读者都将通过本书,认识一个崭新的、真实的穆雷。
關於作者:
安迪穆雷(Andy
Murray)

安迪穆雷是英国著名男子职业网球运动员。他3岁接触网球,2005年正式成为职业运动员,并于2006年2月在圣何塞拿到个人第一个ATP巡回赛冠军。

但穆雷却因4度在大满贯决赛铩羽而归而饱受诟病,一度成为媒体眼中的“失败者”。直到2012年,穆雷连夺奥运、美网两冠,不仅成为104年来英国第一位奥运会网球单打金牌得主,同时也成为自1936年以来第一位夺得大满贯男单冠军的英国人。

2013年7月7日,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决赛上,穆雷以3比0力克德约科维奇,成为77年来第一位拿下温网的英国本土选手。温网荣耀不仅令穆雷摆脱了多年来的失败阴影,也令他的名字成为了英国人眼中的“传奇”。
內容試閱
第2 章

从经验上看,我的职业生涯一直呈稳定的上升状态。我相信自己每天都能进步,并为此付出巨大的努力。偶尔,我的进步会出现大幅飞跃,比如从世界排名第350 名一下跳进前100 名。但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从这个角度来看待自己的职业生涯才算明智。不过区区几个月,我就接连赢得了奥运会冠军、美国公开赛冠军和这一次的温网冠军。这几项冠军背后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和难以想象的风景。

每个人都想在一件事情上尽快获得成功,这是人之常情。但回顾我的职业生涯,稳扎稳打的前进方式,令我受益匪浅。

回想我的初次大满贯决赛,那还是2008 年的美国公开赛上与罗杰·费德勒的对阵,我记得那场比赛的每一秒钟和每一个细节。当时的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身体和技术都尚未成熟。虽然仅仅过了5 年,但回忆起来却如同一个世纪般遥远。我非常幸运能一路打到决赛,事实上,这甚至令我有些措手不及。第三轮,我在两盘落后的情况下,逆转奥地利选手于尔根·梅尔策,然后在半决赛遭遇了拉斐尔·纳达尔。

在2008 年美网公开赛上,我穿着灰白色的弗莱德·派瑞网球装,握拳庆祝,内心充满渴望和激情——但我还没有准备好赢得自己的第一个大满贯。

阿瑟·阿什球场:世界上最大、最喧闹的网球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它,但我很享受这里举办的每一场赛事,尤其是在夜晚。

2008 年美网公开赛我完败给罗杰·费德勒后的瞬间。我竭尽全力挑战费德勒,但他拆解了我所有的招式。我与纳达尔有过5 次交锋,无一胜绩,但我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下雨的关系,比赛打了两天,场地也从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球场挪到了阿瑟·阿什球场,这让我多费了不少功夫。

24 小时后,我重返赛场,面对罗杰·费德勒。说实话,我还没准备好迎接这样一场战斗。一切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短短51 分钟,我就以2 比6、5 比7 和2 比6 输掉了比赛。这样的经历,对我未来的比赛并没有太大帮助。或许,我只是不知所措了。费德勒打过无数大赛的决赛,我的经验与他相差悬殊。比赛前一晚,我并不紧张,只有最纯粹的兴奋感。因为我并没有真的期待自己能拿下这个冠军。

回顾我的成绩、我的表现,这便是我所谓的循序渐进。在重大比赛中击败纳达尔和费德勒,看上去似乎是职业生涯的一次飞跃,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只有我的第一次美网决赛(输)、第一次澳网决赛(输)、第一次法网半决赛(输)和第一次温网决赛(是的,还是输)等经历才能被称作职业生涯的里程碑。

职业生涯中前进的每一步,包括击败纳达尔、德约科维奇以及第一次击败费德勒,都历尽曲折。2008 年在纽约击败纳达尔似乎并不怎么值得庆贺,毕竟我输掉了接下来的决赛,但这场胜利代表着我在正确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小步。

我的进步途中唯一一件充满戏剧性的事发生在我进入世界排名前100 名的时候——我一直希望取得这个成绩,这基本是我作为职业球员最初的梦想。当我进入巴塞罗那的桑切斯网校学习时,我心中暗暗许愿,只有踏入世界前100 名,我的职业生涯才算成功。

2005 年,我第一次参加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我发挥不错,杀入第三轮,并以2 比0 领先阿根廷选手大卫·纳尔班迪安。可惜我没能保持住这个势头。我当时和马克·佩奇奋战了整整10 周,一路高歌猛进,从温网草地打到了美网公开赛。我当时感觉自己即将开始真正的职业生涯,感觉正走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

我现在再也不会连打9 周或10 周的比赛了,当时我只有18 岁,满心只想着打球。我曾被问过这样的问题:你的职业生涯是以目标为导向,还是以过程为导向?那个时候,我只想挤进世界前100 名,就算要为此连续打10 周比赛,我也无所谓。

通过10 周的努力,我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但就在那时候,我便明白,接下来的任何一步,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为之奋斗。这些目标不是一夜之间就能达成的。

我开始肩负着他人的期望前行,也因这种责任感而得到了许多回报。我开始意识到,有一个强大的团队支持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那时候,佩奇教练对我关爱有加,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合作,但从那时起,直到今天,他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他从我的角度看待事情,他知道我为了成为今天的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和他的孩子关系密切。如果不是年龄相差不大,我几乎可以说他就像父亲一样关照着我。我知道他对我的职业生涯来说有多重要。我当时刚离开西班牙,踏上了全新的征程。而佩奇在天空体育任职,还有家庭,所以让他离开南非来全力支持我,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真正看好并信任我的人并不多,而佩奇教练就是其中之一。从第一次看我打球起,他就一直支持着我。他在英国草地网球协会(LTA)担任男子比赛主管时,也常支持我。

我喜欢待在他身边,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喜欢和他一起到处旅行。18 岁以前,我和佩奇教练几乎形影不离。蒂姆·亨曼和格雷格·鲁塞德斯基当时也在英国顶级赛事中打球,但他们参加的赛事和我不一样。我和佩奇教练完全依靠自己,在未知的水域中冒险。

我需要某个人来管教我、照看我,同时关心我。职业网球联赛周围常有唯利是图的小人出没,他们有的觊觎球员的财产,有的想从球员辉煌的未来里分一杯羹。佩奇在这样一群人中保护着我,我需要这样一位为我的利益挺身而出的伙伴。

吸引那些寡廉鲜耻之徒的,并非只有网球这一项运动。体育竞技中最让我厌恶的一面,便是总有那么多人想从单纯、充满理想的年轻运动员身上榨取油水。作为一名职业球员,我必须为自己的成长和未来高度做出一些选择。从很多方面来说,我对自己的选择都十分满意。这些选择造就了今天的我,而另一方面,也造就了一路上伴随我的人。很多人都为我付出许多,我亏欠着他们。

与我合作过的教练能排成长长的一列。马克·佩奇、布拉德·吉尔伯特、迈尔斯·麦克拉根、亚历克斯·科雷查、伊万·伦德尔、达尼·巴利韦尔杜,他们伴随着我一路成长。我与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我能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单独聚餐,这感觉很棒。待我退役后,能和所有共事过的人保持朋友关系非常重要,他们也非常高兴能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电视上,佩奇和布拉德都极力支持我。因为他们曾与我朝夕相处,了解我、理解我,每天都面对着我的优点和缺点。这让我很高兴,因为他们并非一味袒护我,而是保持客观公正,观点总是非常明确,条理清晰。最重要的是,他们保护着我,这才是最令我感动之处。

我的签约公司也令我感动,尤其是它为了维护我职业生涯的利益和发展做出过那么多努力。

13 岁时,我就与欧特冈(Octagon)公司签下了第一份职业合约。我要谈的不是这个决定,而是这个现象。请不要误解我,欧特冈公司待人宽和,我们至今保持着良好关系,我只是不喜欢看着那些公司和年仅13 岁的孩子签约,我对竞技体育商业化并无好感。

当然,如果你需要到国外进行训练,这种商业操作能为你提供重要的资金支持。网球是一项昂贵的运动,因此,孩子的父母通常并不反对早早签约的行为。就我而言,我并不认为这是理想的情况。我不是说每家代理机构和经纪公司都唯利是图,但我已经在网球界待了很长时间,知道有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退役后,我会尽力帮助年轻运动员的发展,引导他们做出更好的选择。十几岁时,我只想好好享受网球带来的快乐,接受教练的指导,得到喜欢的装备,而不希望从父母或经纪公司那里承受额外的压力。

18 岁时,我签约了第二家公司。当时的我缺乏社会阅历,无法独自做出这种重要决定,所以我的家人从旁协助。我全心全意地信任别人,然而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关心我,或是否真的希望我取得成功。我依靠直觉做出决定,与一家规模虽小,但愿意在我身上花更多时间的公司签下了合约。我加入了艾斯集团,帕特里西奥·艾佩成为我的经纪人。从艾佩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关键时期,布拉德·吉尔伯特加入团队,成为我的教练。我野心勃勃,想一展身手。

但天有不测风云。20 岁,正当我感觉处于巅峰状态时,却遭受了迄今为止最严重的一次伤病。这次挫折教会了我许多。2007 年5 月,我在德国汉堡的比赛中伤了手腕。我不仅担心这次伤势对我的短期影响,更忧虑它会成为我整个职业生涯的长期阴影。外界传言,我可能再也打不了比赛了,但我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当时,外界对我是否能出战温网尚有争议,可事实上,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及时复出了。令我煎熬的不是做出弃赛决定,而是错失那届大赛的遗憾。我实际上已没有选择,尽管布拉德认为我可能赶得上。我整整两个月没有参加任何比赛,甚至在伤愈后,我也感觉自己没有做好复出的准备。

大概就在那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和布拉德之间存在一些分歧。他没有认真听我说的话,而是一味地认为我只是想偷懒。于是我们在次年结束了合作,而我也换了一家经纪公司。

2008 年,在我哥哥杰米和妈妈的努力下,我第一次见到了XIX 娱乐公司总裁西蒙·福勒。我们坐在一起,谈论未来的合作方向。我知道,即使自己再和其他4 家不同的经纪公司谈谈,他们说的东西也不会差太远。但西蒙不一样。他喜欢跳出条条款款以外思考,处事方式也令人耳目一新。关于我,他并没有谈论太多,但他详细介绍了公司旗下其他运动员的情况。西蒙对当年利物浦中场球星史蒂夫·麦克马纳曼出走皇家马德里一事颇为感慨。他认为应该等史蒂夫履行完与利物浦的合同后再和皇家马德里签约,那样皇马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引进他,而省下的钱就能用来提高史蒂夫的个人待遇。

麦克马纳曼有权履行完自己的合同,但通常情况下,代理机构希望旗我赢得了2012 年布里斯班国际赛冠军,这是伊万·伦德尔担任我的教练后,我打的第一届完整赛事。我很感激“伦德尔先生”给我的帮助。

下球员能多转会几次,那样他们就能得到更多的佣金。但西蒙不这样看待问题,因为他和史蒂夫是真正的朋友,而非单纯的商业关系。

我有些担心XIX 公司缺乏网球方面的专业知识。我的直觉是对的,于是公司后来又引进了一些网球界的专业人才加入我的团队。

网球是一项复杂的运动,除非全身心投入,否则很难将这项运动理解透彻。当时还有另外一份相当诱人的合同摆在我的眼前,但我认为西蒙才是对的人。于是我对他说,我想和那种与众不同的人合作。于是,意大利人乌戈·哥伦比尼——我12 岁参加欧洲少年网球巡回赛时就听闻大名的人物,成为了我的经纪人。有他在我身边打理事务,令我受益良多。

2011 年,在澳网决赛中输给德约科维奇后,我诧异地发现,一名来自西蒙·福勒旗下的创新艺人经纪公司的经纪人竟坐在了德约科维奇的亲友团里。当我垂头丧气地走回更衣室时,那位经纪人却在和德约科维奇大饮香槟庆祝夺冠。这种事时有发生,而我对此十分遗憾。我重复过多次,如今不得不再次强调:你必须保证与正确的人合作。现在,我终于找到这样的人了。

合作时间一长,你自然会了解自己的合作伙伴,而他们也会了解你。我很反感用金钱量化一切,但我也明白,这是高水平职业体育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如果某经纪公司的人来迈阿密观看我的训练一个月,而非一天,他们一定会很快地了解我的行事风格,了解我对网球运动的执著与热爱。我绝不是那种打完比赛后直接回去洗个澡,在媒体面前搔首弄姿拍5 个小时照片,然后作为嘉宾飞往洛杉矶出席某项颁奖活动的人。我也不会偷偷溜回伦敦的家中,第二天再飞回来重拾训练。每年都有一段时间,我只愿专心训练,其他事务一概不理;有时候我也乐意干点别的事,只要适可而止。

训练对我来说极其重要。如果我让我

的合作伙伴们没法正常工作,那是不公平的。有一次,我的健身教练组希望我连续苦练3 周,每周练5 天,只允许在特定几个日子里休息。如果我在训练期间退出,转而满世界出席商业活动,那我就是在妨碍我的教练们工作了。

我承认,自己挺喜欢某些活动的,比如参加《乔纳森·罗斯秀》,为《GQ》杂志拍几张照什么的。我会出席某些商业活动,但比其他网球运动员少多了。我希望自己做正确的事,随时为比赛做好准备,而不是到处捞钱。

温网夺冠后,我需要与各领域的人见面,我明白自己应该耐心一些,而不是与人谈完商业合作便草草了事。我不会随便行动,除非有一个好的理由。

我的团队了解我的需求,也知道一年之中我什么时候真的很忙。如果有公司想在温网开赛前的一个礼拜占用我8 个小时时间,那是不可能的。这是很重要的平衡:走进赛场之前,确保所有杂事都已处理完毕,只有这样才能专注于比赛本身。和网球无关的事,便不应该在训练中思考。

在这一点上,大概三四年前,是我做得最好的时候。那年我只打过一场表演赛,无数合约不断地出现在我面前,在不中断训练的情况下,我会选择性地到某个地方待上一周,而不是今天飞巴西,明天飞墨西哥,后天飞加拿大……这非常不现实,而且影响训练。如果表演赛安排恰当,我很高兴打上几场,但正式比赛永远优先,因为那是我的生命。

2011 年快结束时,我询问阿迪达斯教练团的达伦·卡希尔教练,是否愿意放弃在阿迪达斯公司的职位,与我展开全面合作。我对卡希尔教练的能力极为欣赏。他为莱顿·休伊特和安德烈·阿加西工作过,效果卓著。这两位网球运动员都拥有极高尚的职业道德,且训练有素,所以我认为,卡希尔教练一定也会非常适合我。

但卡希尔在阿迪达斯干得很开心,这倒没有让我太惊讶。他有合同在身,而且相比他的电视台事业,成天跟着球员满世界奔波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2011 年,我的教练组人手短缺时,卡希尔与我合作过一段时间。我虽然无缘与卡希尔一同拼搏,但他承诺会为我推荐一位合适人选。

相信我,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人向我的团队投简历,有的想帮点忙,有的想当教练,有的是前著名运动员,还有的我根本没听说过。出身无名轻咬一口美网公开赛男子青年组冠军奖杯。我在决赛中击败了乌克兰选手谢尔盖·斯坦高夫斯基。我喜爱这项赛事,因为它总是对青年选手照顾周全。

我的英国教练、前英国网球运动员和评论员们……每个人都嚷着自己能在哪些方面为我带来好处,但实话实说,与他们合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满天飞的求职信中,大多都写满了对我的恭维,我承认,我有时也被哄得很高兴。但我也非常不解,其中一些人究竟哪来的勇气,让他自告奋勇写下求职信。是自信心膨胀,还是他们见到我时就已看穿了我的需要?问题在于,我不是那么容易被看透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一次次从大满贯决赛失利的阴影下爬起,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比赛中击败那些伟大的运动员——这样的人全世界能找出几个呢?

我对鲍勃·布雷特很有兴趣,他也是澳大利亚人,曾做过鲍里斯·贝克尔和戈兰·伊万尼塞维奇的教练,也曾训练过马林·西里奇,但后者没有为他提供合约。我当然不指望布雷特会打电话说:“我将不顾一切地和你展开合作。”张口闭口就“不顾一切”的人通常都不是我的正确人选。鲍勃的履历完美无瑕,但很遗憾,我们最终未能合作。

在卡希尔的帮助下,最终人选落在了两个人身上:罗杰·拉希德和伊万·伦德尔。拉希德在巡回赛方面已有多年经验,我们处得不错。他做过休伊特和盖尔·孟菲尔斯的教练。我知道拉希德会努力为我工作,也会为我的比赛带来极大帮助。我们谈得很愉快,我觉得彼此很合适,因为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并尊重他。

后来,在训练期,卡希尔来到迈阿密与我共度了一个星期,帮我在训练场上进行调整,并促成了我与伊万·伦德尔的会面。达尼和我一同驱车上路,来到小城博卡拉顿赴约。我不记得自己与伦德尔谈话时,是否具体谈论过他的工作。他问了我对其他顶级运动员,如费德勒、纳达尔和德约科维奇的比赛的看法,然后他也陈述了自己的观点。

返程时,我、卡希尔以及达尼聊了很多。我思考了一会儿,给罗杰·拉希德打了一个电话,他表示愿意离开澳大利亚,前往佛罗里达为我训练。我沉思不语,随后又打电话给伊万·伦德尔,并回到博卡拉顿,试着与他在训练场上展开合作。从这两次面对面的交流中,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人认为, 伊万·伦德尔是我的正确人选,因为他当时已经离开网球界一段时间了。但我对他的职业生涯及其结束方式颇感兴趣。我很高兴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欣赏他,而他在乎的也不是名利,而是胜利。

伦德尔为人谦逊。在佛罗里达95 号洲际公路旁的一家意大利餐厅里,我们进行了第二次会面,并达成一致。一方面,这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另一方面,这家意大利餐厅的食物实在太难吃了。

2012 年,我决定首次参加布里斯班国际网球赛。早前几年,我和劳拉·罗布森一起参加过澳大利亚珀斯举行的霍普曼杯。

布里斯班国际网球赛有好几场比赛要打,虽然它们都在室内举行,但西澳大利亚的室外天气却尤其适合为接下来的澳网公开赛进行训练。

布里斯班国际网球赛的头几天,我都在与自己的右膝作斗争——这次不是我的髌骨,而是膝盖骨下方添的新伤。我艰难地挺过那几场比赛后,情况渐渐好了起来。

伊万·伦德尔于周五抵达,我在周日拿下冠军,并将它献给“伦德尔先生”。那时候,他甚至还没认全我的团队成员,所以一到墨尔本,他便提议举行一次团队聚餐。我以为他会提议去NOBU 一类的著名餐厅,结果他却把我们带往赌场旁的一条美食街。天哪,那里的食物太恐怖了,完全不对我的口味,我已经过了对所有食物都充满好奇并希望尝试的年纪,我只希望吃些更美味的菜式。但伦德尔没让我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一个闷热的小房间吃饭,我就应该感到庆幸了。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期望,但一定与那晚的食物可口程度成反比。虽然我赢过不少包括红土赛场在内的重要比赛,其中有2011 年法网公开赛5 盘鏖战拿下维克托·特罗伊茨基的史诗一战,但在伊万·伦德尔成为我的教练之前,我一直感觉自己更像一名失败者。

那是愉快的一晚,大家相处融洽。我对团队的未来感到振奋,但也听到有人抱怨。我是在冒险吗?是的,但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风险总是存在的,因为未来总是充满变数。

伦德尔说,他之所以有兴趣担任我的教练,是因为他在佛罗里达布雷登顿的尼克·波利泰尼看过我的训练,当时我的教练还是布拉德·吉尔伯特。他在场边观看我的训练,训练结束后,我们经人介绍认识了彼此。伦德尔认为我很有礼貌,对他很尊敬,同时是一个很勤奋的小伙子。

我想,不了解我的人或许会认为我根本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彬彬有礼,因为我在赛场上说的话并不那么完美。但恰恰是我的礼貌给伦德尔留下了印象,并让他产生了与我合作的兴趣。他是网球史上最伟大的运动员之一,对他而言,将我带出好成绩,并让自己成为一名成功的教练,是一项不小的挑战。但这也正是他感兴趣的原因之一。伦德尔没有把这当作风险,因为他的思考方式总是很积极。

我不是说自己能像伦德尔那样拿下8 次大满贯冠军,但这世界上,能体会4 次大满贯决赛落败滋味的人并不多。伦德尔算一个,我也算一个。坦诚地说,在职业生涯的那个阶段,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别人无法想象,当我走上街头时要承受多少侮辱。路人会对我大喊大叫,嘲讽我的失败;推特网上,类似留言也是家常便饭。即便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网球运动员之一,我依然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我拿过几次锦标赛冠军,我本应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

伦德尔没那样的耐心。1986 年,他赢下美网冠军,《体育画报》却将之

称为“没人关心的冠军”,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接受过这家媒体的采访。以失败者自居的心态十分棘手。从小到大,我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一直十分优秀。我是美网公开赛少年组冠军,同龄组选手中排名第一,是全英国最佳网球运动员,也是全欧洲最佳网球运动员之一。我已经习惯拿到大赛冠军。但即使在我拿下辛辛那提赛冠军后,依然会被记者问到:你什么时候能拿一个大满贯?为什么你还没有拿过大满贯冠军?

我知道这是个无聊的问题,但自那以后,我便对辛辛那提等赛事没了热情。我拿下这些大赛冠军又如何?人们还是不停苛责我,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拿下一个大满贯。

他们的关注焦点相互传染。如果我没办法在大满贯上取得突破,那么,在那些“不那么重要”的赛事上,无论击败德约科维奇,还是击败费德勒,又或是击败纳达尔都没有任何意义。拿不到大满贯冠军,赢再多其他赛事冠军,人们的苛责也不会有丝毫减轻。

如果一篇文章称,我在某场比赛中的正手击球能力有所欠缺,我会虚心听取。这不是问题,竞技体育中难免出现这种状况,但没人应当在大街上被咒骂。

是否因为我在2006 年世界杯上的一句玩笑话让我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那句玩笑是否令我接下来数年都受到诅咒? 2006 年,在一次采访的最后,我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你支持哪支队伍?

“谁和英格兰对阵,我就支持谁。”我用明显的玩笑语气说。有人记下了这句话,而且很显然,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我。无论我做什么,总有人热衷于对我冷嘲热讽,这大概就是原因所在。

罗里·麦克罗伊也有过类似经历。为什么一切如此艰难?为什么人们如此敏感?就让罗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引以为荣吧。为什么他的选择需要考虑政治立场?他是一位好人,一名运动员,不是政客。如果一个人正代表国家在奥运会上奋战,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决定,然后支持他吧。李·韦斯特伍德曾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高尔夫球选手,但他也从未赢得过任何一项大赛冠军,所以外界对他的批评不绝于耳。我想不明白,因为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我自认是一个举止、言行得体而有礼貌的人。父母从小便如此教育我,我会说“你好”“请”“谢谢”,也会为别人开门。

伊万·伦德尔对此事有着比我更深的体会——他不承认自己的出生地捷克为自己的祖国。他经常教我,不要去管外界的压力,但我知道,他很在意外界对我的看法。他会读那些文章,看那些记者和权威专家又发出了什么样的言论。他选择独自面对一切,帮我将这些影响统统屏蔽掉。

2012 年,我们前往墨尔本参加澳网公开赛,我的感觉非常好——我要惊艳亮相,在每个动作上完美发挥。我相信自己能做到。前五轮比赛,我只输掉了第一盘。对手是美国的瑞安·哈里森。他是一位初次亮相的年轻人,一开始令我有些措手不及。然而只要我在比赛上站稳脚跟,就一切顺利了。那之后,一直到半决赛对战德约科维奇,我都打得不错。

接下来,是有史以来我打过的最艰苦的一场比赛。德约科维奇永远是一名强大的竞争者,但我确立了2 比1 的领先优势,乘胜追击就能拿下比赛。但第4盘,我有些松懈,结果一塌糊涂。如果早料到第4 盘可能崩盘,我便应该尽力打好开局。

第5 盘比赛, 我一度2 比5 落后,但拿下3 个破发局后,比分成了5 比5。

德约科维奇的一发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这是一位真正的冠军才具有的素质。但我的状态也逐渐回升,得到了一些机会。最终,我输掉了比赛,但相比以前,我感觉好多了。我在身体上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相比往年,我已进步了不少。人们说,我在比赛中总是处于被动,而没有主动进攻。但这次对阵德约科维奇时,情况并非如此。我或许比他犯了更多的错误,但我也肯定打出了比他更多的制胜球。我的移动步伐很好,拿下了很多关键分。我没必要以自我否定的态度对待自己过去几年在澳网的表现,它们只是暂时让我失去了信心,我并没有真的被那些挫折打垮。对我来说,这只意味着一个老问题:我到底会不会成功?

输掉那么多重要而激烈的比赛后,我慢慢学会了面对这种失败。2011年的法网、温网和美网失利后,我都迅速调整,恢复了状态。我希望这次也一样。

澳网的观众对我很友好,这对我帮助很大。他们在2011 年时不断地为我加油助威,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身处温网,而不是墨尔本的澳网赛场。我在墨尔本的报纸上曝光率并不算高。众人都对德约科维奇、纳达尔、休伊特或伯纳德·托米奇更感兴趣——这没什么,我并不十分喜欢站在聚光灯下。

2012 年的澳网半决赛,我主动积极,拼尽全力。我告诉自己,我现在有着不一样的心态,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我为自己的战斗方式感到自豪。过去,我一旦表现不如意就会自怨自艾,但这次我感觉不一样了。世界第四离世界第一必然有所差距,但那天,我让这个差距消失了。每个人的成熟时间都不同,而我呢,就是现在了。

网球是一项个人运动。我也喜欢拳击,拳击手能在每一轮比赛后都与教练交流,整个团队会待在你身边,给你建议和策略。而网球,需要你独自打上5 个小时比赛,需要更为坚强的意志。失败后,你只能自己坐在那里,脑子里各种想法激烈交锋,开始不停问自己问题,甚至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为网球所付出的一切,怀疑自己的比赛,怀疑自己的内心。

2012 年输给德约科维奇后,我接受了药检。伊万·伦德尔带领整个团队全程陪同。官方改变了药检规则,所以尿检后我需要坐上30 分钟,然后提供血液样本。药检机构里有个休息室,整个团队都在那里陪伴我。

刚打完这样一场比赛,我的内心沉浸在一种强烈的孤独感里。然而,休息室里充满了如此之多的友善面孔,即使他们一言不发,我也能感受到他们对我毫无保留的支持。从那场马拉松式的鏖战中败下阵来,伦德尔与我感同身受。他们让我从消极想法中分心,并用微笑感染我,让我恢复精神。伦德尔对这种微妙的情况处理得很好。我没能拿下大满贯冠军,他清楚这一点,而且明白这背后的含义。第二天,我和他、达尼坐在一起,他告诉我,我的决赛表现让他感到自豪,因为我已拼尽全力。然后他把我接下去应该做的事逐条列出。虽然都是小事,但每一件都能为我带来改变。就这么简单。

后来,在迪拜网球锦标赛上,我在半决赛中对阵德约科维奇时成功复仇,但在决赛输给了费德勒。再接下去是印第安维尔斯大师赛,那是长久以来我感觉最好的一次,在训练中我一个球都没漏。我告诉媒体自己感觉棒极了,然而却在随后对阵吉列尔莫·加西亚·洛佩兹的比赛中表现狼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之后,我又在迈阿密大师赛上一路高歌猛进,冲入决赛。但是,无论一名运动员在训练中表现得多完美,他的比赛状态总会有所起伏。一场网球比赛,对运动员的技术要求十分精细,成绩也存在较大波动。也许风向突然变了,或者天气有些冷,一切都可能左右比赛结果,这很难解释。从训练表现来看,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印第安维尔斯大师赛中首轮出局,然后又在迈阿密大师赛决赛中以1 比6 和6 比7 输给德约科维奇。

我们决定在迈阿密进行红土场地的训练。不幸的是,我们之前常驻的网球俱乐部已经变成了一个停车场,所以我们一路北上,到达“博卡格罗夫”——一家梦幻般的俱乐部,进行为期三天的红土场地训练。

红土赛季是我和大部分网球选手最渴望的。有的人,如纳达尔,可以像切换开关一样,随意调整状态以适应不同场地;大卫·费雷尔也有这种能力,许多南美选手也能做到。但对我来说,我需要花大量时间练习,才能在红土赛场上发挥自如。我需要调整动作,尤其是步伐。毫无疑问,只有拥有强健的体魄,才能在如此激烈的比赛中坚持下去。力量素来是红土场的关键,缺乏力量的选手甚至无法将球打得高一些。我喜欢红土场,但也深知红土场的残酷。

整整一周,人们都在谈论蒙特卡洛的比赛场地:有时候球根本弹不起来,有时候选手会却因场地凹凸不平而脚底拌蒜。这些插曲会令比赛变得困难,但我们必须调整自己,适应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场地上,想找到良好的状态和不错的比赛节奏并不那么容易。这对我很重要,因为我偏重于回球技术,而高质量的回球也是我在网坛取得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伦德尔在每种比赛场地上都能打出高水准比赛,所以我知道他一定能帮助我适应红土赛场——不仅是蒙特卡洛这第一项赛事,而是之后整整6 个星期的红土赛季。虽然前两周效果不太理想,但之后明显好转。因为背伤,我被迫退出了马德里网球公开赛;在罗马网球公开赛上状态也不是很好,在当年新建的赛场上输给了理查德·加斯奎特。伦德尔无缘前往罗马,因为这座城市总让他出现过敏现象,2012 年时,情况尤为严重。可怜的伦德尔着实受了一番苦。我想,可能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忘了我曾打入2011 年法网公开赛的半决赛,并和纳达尔苦战三盘,最终遗憾落败。

我想,这会让别人认为,在大满贯赛事中,我的夺冠概率是最低的。这并非毫无道理。但我的想法已经改变,我渴望在法网登顶。当时,我的比赛感觉非常好,一切事务都运转良好,我能感觉到自己强大的竞争力。但打完第一轮比赛,我的感觉又开始变得糟糕起来,我的背部出现痉挛,左腿无法承受太大力量。我和团队讨论了这个问题,并决定继续参赛,因为即使身体不在最佳状态,我面对第二轮对手——芬兰人亚尔科·涅米宁也有很大把握取胜。第一盘的苦战依然历历在目,我在发球时使不上力,背伤给我造成了很大困扰,我不得不中途接受了三次治疗。情况很不乐观,尤其是当你站在球场中央,面对众多不知该作何反应的观众时。

站在赛场上很容易让人产生孤独感。比赛开始前,我可以和团队一起讨论自己该怎么做。但在比赛当中,尤其是前两盘时,我甚至没往观众席上看一眼,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坐在场边,情绪低落,但最后我在第4 盘结束了比赛。面对挫败总是不易。2011 年澳网决赛,德约科维奇的表现比我出色。那是德约科维奇值得纪念的一年。

我背部的痉挛是由旧伤引起的。我在赛场上克服了它,并最终赢得比赛。是的,我的团队在第一盘末尾建议我退赛,但我坚持了下来。这才有了后面的戏剧性逆转。

在那届法网,我直落三盘击败圣地亚哥·希拉尔多;然后回到中央球场对阵理查德·加斯奎特,比分和结果都与对阵涅米宁时一模一样。那天在罗兰·加洛斯球场,法国观众对我的冷嘲热讽声犹在耳边,但那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尽管开局就和对阵涅米宁一样糟糕,但我顽强地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一次,背部痉挛没有再发作,我依旧在第4 盘拿下了比赛胜利。四分之一决赛的对手是西班牙人大卫·费雷尔,一名强劲的对手。我输了第一盘,但经过迅速的自我调整,我以7 比6 扳回了一盘。

不走运的是,此时突然天降大雨。比赛暂停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回到赛场的我以4 比6、7 比6、3 比6 和2 比6 的比分最终输掉了整场比赛。对我来说,比赛环境突然变化会极大地影响发挥。尤其现在很多场地都有可收缩的顶棚,从室外赛场突然变为室内赛场,这样的变化让我极不适应。但网球比赛没有时间限制这一点,也让比赛变得更加激动人心。足球比赛中,一支球队可能进3 个球,然后就将领先优势保持到比赛结束,但在网球比赛中可没法这样做,你必须每一局都全力争胜。而比分的交替变化也极富戏剧性,很可能三四分钟前你还以大比分领先,但转眼你就面临着被淘汰的危险。

抛开背伤困扰不谈,我对自己对阵费雷尔时的表现依然极为失望。没想到的是,我在接下来的女王俱乐部网球锦标赛上遭遇了更大的挫折,败给了当时世界排名第65 位的尼古拉斯·马胡特。

实际上,我明白自己可能会在诸如女王俱乐部网球锦标赛一类的赛事中提前出局,这并不影响我的状态快速反弹。比如,2012 年,我在辛辛那提大师赛对阵非种子选手热雷米·夏尔迪的比赛中三盘败北,但接下来马上赢得了美网公开赛冠军。

人们或许会说,小型锦标赛上的表现不那么重要,但我不这么想。虽然输掉辛辛那提大师赛后,我依然有信心赢得美网冠军,但我对那些小型赛事冠军依旧充满渴望。夺冠的决心,就是对所有赛事最好的战前准备。我为2012 年的温网做足了准备。虽然输掉了辛辛那提大师赛,并打了一场表演赛,但我依旧感觉自己对比赛有着极强的掌控力。外界总是揪住我的背伤问题不放,仿佛不信问题有我说的那样严重。又一次的,我向几名媒体人士展示了背部因治疗而留下的8 个针孔痕迹。

我的态度也成了外界关注的焦点,当时,我的某些言行举止或许有失妥当。任何运动员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只有那些最优秀的家伙才能迅速地作出调整。比如有一次,我看见德约科维奇在比赛中冲自己的亲友团大喊大叫,还将球拍摔在地上,看上去真的很生气。2011 年温网决赛对阵纳达尔时,他差点在第三盘崩盘,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并一举夺魁。

我还想起大卫·纳尔班迪安在2012 年女王俱乐部网球锦标赛上被取消参赛资格的事情。他在比赛中发了脾气,朝着广告牌踹了一脚,结果广告大满贯赛事的举办场地是最适合网球飞舞的地方。图中的我正在2012 年法网公开赛中,于中央球场和理查德·加斯奎特厮杀。我在第4 盘拿下了那场比赛。

牌碎裂,伤到了场边保安人员的腿。纳尔班迪安当即被逐出比赛。当然,理想情况下,我希望自己在比赛中的每分每秒都保持专注,不出现任何负面情绪。过去6 年,我一直都向着这一点努力。但我本就是一个情绪化的人。有时候,比赛局面不顺,我便会将情绪积压在心里,坐到场边休息时,就会有人过来问道:“你怎么了安迪?你的比赛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你没有表现出真正的自我。”我用尽各种方法让自己在赛场上保持积极,但那是在赛场上克服挫折感的持续过程。

事实上,2012 年11 月的一周,我故意给自己施加压力,让人们参观我的训练,这样我就能在心理上和身体上做好双重准备。我想这对双方都大有裨益:外界了解了我的训练方式,我也对外界多了几分理解。

有几次,我在场上尽情宣泄情绪,结果引起了人们的困惑。2012 年温网,我在第一轮击败尼古莱·达维登科后,做出双手指天的庆祝动作。很多人都对此感到好奇。真正的原因是,当时我的亲友们正受困于一些问题,我不是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但身边的人遇到困难时,我总会给予更多关心。我并非单纯为他们祈祷,而是针对他们的具体问题进行祝祷。睡前或是醒后,我有时也会做这样的事。那一次,我知道他们正在看比赛,所以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向他们表示关心。

第一轮比赛赢得很轻松,但接下来对阵伊沃·卡洛维奇的比赛却异常艰难。他是最令我紧张的几名对手之一。他调动现场观众情绪的能力十分出色,这让他的对手在比赛中很被动;他擅长发快速球,并于2012 年打破了最快发球纪录。

观众总有自己支持的某位选手,但比赛断断续续,他们也难以全情投入,选手的压力便会随着比赛的进行而递增。即便这名选手自我感觉良好,卡洛维奇同样会干扰到他的心理状态,所以和卡洛维奇的比赛总是要竭力而为。

第一局比赛我就被意外破发,但我马上也用一个擦网好球破发成功,这让我放松了一些,并以7 比5 拿下第一盘比赛。虽然第二盘我以6 比7 告负,但我很快便以6 比2 和7 比5 连下两盘,取得了比赛胜利。

下一个对手马科斯·巴格达蒂斯也相当难缠。有趣的是,他当时的教练是迈尔斯·麦克拉根。迈尔斯知道我的弱点,所以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别去猜测巴格达蒂斯会怎样对付我。拳击运动员弗洛伊德·梅威瑟说过:“比赛间隙时,你会觉得打倒对方似乎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因为你只要制定出击败对手的方法即可。但在比赛中,一旦对手没有按照你事先想象的套路出招,你就会自乱阵脚。”

当天的前两场比赛都进行了很长时间,所以我们的比赛一直到晚上8点才开始。我赢下了第一盘,然而由于我一直集中精力研究他的打法,巴格达蒂斯趁机拿下了第二盘,将比分扳平。随后赛场顶棚关闭,为比赛营造出周六晚大剧院的氛围。这样的氛围有助于我发挥,但看上去巴格达蒂斯也很喜欢——他是一位天生的表演者,也是一位不可思议的网球天才。场地的草皮过于茂盛,我不得不停下来检查了地面三次——两次是因为我口袋中为二发准备的网球掉了出来,导致我被警告并丢了一分。第三盘比分咬得很紧,但我略胜一筹,以7 比5 获胜,随后我们又匆忙开始了第四盘比赛。在温布尔登,夜间11 点后是要实行宵禁的,那盘比赛打到4 比1 并移交发球权时,我都没有时间坐下来休息。最后一局比赛由我发球,开始时间是晚上11 点01 分。这局比赛只持续了2 分钟,我以6比1 获胜。之后休赛,周一继续。

我回到床上,感觉很疲惫,但我的下一个对手马林·西里奇却更加筋疲力尽。他在第五盘比赛以17 比15 的超大比分击退了美国选手萨姆·奎里。即使周日休息一整天,他也很难在周一回到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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