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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青铜葵花获奖作品(共6册)

書城自編碼: 270074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童書中國兒童文學
作者: 史雷等
國際書號(ISBN): 9787D23829940
出版社: 天天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10-01
版次: 1 印次: 1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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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集结首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的获奖作品,从初评、复评到终评,各个权威编辑和专家对其赞不绝口,谢冕、高洪波、王泉根、刘绪源、毕飞宇、徐坤、李洱七位权威专家诚意推荐;
★曹文轩倾情作序,阐释“青铜葵花”这一奖项的内涵和意义,感受什么是真正的优秀的儿童文学;
★轻盈的文字充满淡淡的忧伤,悠悠讲述一段童年岁月;
★纸叶与树的心中内心充满孤独与忧伤,但那袅袅上升的青色艾烟一寸寸熨开了心头的褶皱……
內容簡介:
《将军胡同》:用京腔京韵的故事和丰富考究的细节,勾勒了一幅老北京的历史丰富画卷和一段老北京人充满气节和风骨的抗日传奇,深得老舍、叶广岑等“京味儿”名家的文学精髓,滋味时有过之;儿童的视角和充满童心的叙述又使作品充满《城南旧事》等经典文学的魅力;塑造了图将军这一生动的人物形象,图将军是一个破落的八旗子弟后代,但是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他身上的大义被激发出来。这一人物形象在儿童文学人物图谱中罕见而又独特,是一位“立得住”的人物。

《父亲变成星星的日子》:一部文笔优美、意境悠长的诗意小说,也是首届青铜葵花小说奖的金葵花奖作品。作品将传说、童话元素很好地融入到童心童趣的叙事中,显现了文化的厚实质感和温馨感人的力量。在浓烈的传奇色彩中又不失生活的本真,塑造出一个本色、自然、安静的儿童文学的世界,讲述了小男孩龙川和他的朋友们的成长故事。

《泥孩子》:用舒缓诗意的笔调勾勒了一群田野间“泥孩子”的田园生活,又包含着一种对这种美好生活逝去的无奈和伤感。但在这种感怀中蕴含着一种光明、向上、积极的力量;文笔很好,充满生活的质感和土地的醇香,具有一种耐人回味的力量,展现了优秀的成人文学作家过硬的写作水平和深沉高远的对儿童文学的思考。紧扣环保的主题,号召当今远离土地的孩子重新回归泥土和乡村。

《艾烟》:一部细腻深入、如诗如画的作品,看似没有多少故事的叙述让人兴味盎然。作品写出来现实生活中淡淡的悲剧意味,丝丝入扣,真实感人,对昔日儿时生活的追忆让人留恋不已。具有沈从文《边城》的韵致和味道。

《飞鱼座女孩》:描写了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克服内心自卑,实现自我成长的过程。语言清洁而有力量,较好地书写出成长期压力下的梦想爆发,在苦闷和刺痛中飞扬着乐观。对女孩心理秘密和家庭教育的关注充满温暖的力量。

《镜子里的猫》:一部构思非常巧妙的奇幻小说,通过一面镜子的沟通,现实世界和奇幻世界互相交错,七月和男孩满目在两个世界的的不同时空结点数次相遇,此处的过去是彼处的未来,彼处的过去又是此处的未来。作者仿佛一个高超的时光机器的驾驭者,带领读者进行奇妙的穿越时空的旅行。虽然是一部奇幻小说,但却有着深厚的人文关怀,表达了一个关于“成长”和“关爱”的主题。女孩七月在现实生活中失去了父亲,经过了奇妙世界的“冒险”,七月发现自己长大了,自己也一直沐浴在温暖和关爱的海洋里……
關於作者:
史雷,1970年10月出生于四川省灌县(现都江堰市),北京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儿童文学》《少年文艺》(上海)《少年文艺》(江苏)《读友》《东方少年》等杂志,曾获2011年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佳作奖、首届“读友杯”全国少儿类型文学大奖赛二等奖、第二届“读友杯”全国少儿类型文学大奖赛优秀作品奖、2014年《儿童文学》擂台赛之“直通罗马大奖赛”金奖。长篇小说《将军胡同》一举夺得第一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之最高奖“青铜奖”殊荣,受到谢冕、高洪波、王泉根等七位终评专家的一致好评。
赵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长篇小说《黛绿色的好时光》《少年周小舟的月亮》《厨房帝国》《如果星星开满树》《我们那年的梦想》《风与甘蔗园之歌》,小说集《月光是我的薄荷糖》《兔子女孩和她的薄荷田》《巧克力的夏天》,童话《飞猪侠》等。自13岁起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已发表作品百万字。18岁时获得“第六届新概念作文大赛”成人组一等奖,曾获“冰心儿童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大奖、紫金山文学奖等。长篇小说《父亲变成星星的日子》获第一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金葵花奖。
刘玉栋,1971年出生于山东庆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人民文学》《十月》等文学杂志发表作品二百余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年日如草》,小说集《我们分到了土地》《火色马》等多部作品。作品两次入选中国小说学会评选的“中国小说排行榜”,并曾获第一届、第二届齐鲁文学奖和第二届泰山文艺奖等奖项。其中短篇小说《给马兰姑姑押车》、《公鸡的寓言》分别入选《最佳中国儿童文学读本》、《最佳中国少年文学读本》。中篇小说《泥孩子》一举夺得第一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之“银葵花奖”,受到权威专家的一致好评。
星子,原名吴俊杰,1991年6月生于安徽,中国政法大学汉语言文学学士、法学理论硕士。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散见于《中华诗词》《散文诗》《诗歌月刊》《北京晚报》《青年作家》《特区文学》《辽河》《当代小说》等。小说《艾烟》获第一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铜葵花奖。
湘女,本名陈约红,儿童文学作家。中国作协会员。幼时随父母来到云南,在云南红河少数民族地区生活多年。现居昆明。近年来致力于儿童文学创作。在《儿童文学》、《读友》、《中国校园文学》等刊物发表儿童文学多篇,作品中塑造了一个个崇尚自然,勇对苦难,富有爱心和梦想的边疆少年儿童形象。多篇作品入选《中国年度儿童文学作品选》、《中国优秀儿童文学作品选》、《中国儿童文学精华本》等各类选本及佳作文集、中小学阅读文本等。已出版文集《湘女自然文学精品丛书》、《美丽旋转》、《红渡船》、《指尖上的精灵》等。作品《飞鱼座女孩》获第一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铜葵花奖。
杨翠,生于1992年,四川广安人,毕业于武汉大学,长篇幻想小说《难得好时光》获得第二届“大白鲸世界杯”原创幻想儿童文学奖三等奖;童话《西窗的黄鹂鸟》获得南京木马谣儿童剧团童话故事征集大赛三等奖。长篇小说《镜子里的猫》获得第一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之“铜葵花奖”,以其非凡的想象力受到权威专家的一致好评。
目錄
青铜奖《将军胡同》

金葵花奖《父亲变成星星的日》

银葵花奖《泥孩子》

铜葵花奖《艾烟》

铜葵花奖《飞鱼座女孩》

铜葵花奖《镜子里的猫》
內容試閱
第一章 红门



金殿当头紫阁重,
仙人掌上玉芙蓉。
太平天子朝元日,
五色云车驾六龙。
……

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幕布上,长庆班的皮影戏《二度梅》刚刚开唱。这一天是小暑,也是姥爷的六十大寿。
不过,八岁的我对这类才子佳人戏根本不感兴趣。
我急着去东院看二舅的鸽子。
在路过垂花门时,我看到一个穿蓝色碎花上衣、留短发的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坛里一丛盛开的红月季。女孩的年龄明显比我大。
我家的院子原先是奉国将军的府邸,朱红色的院门高大气派,将这纯朴打扮的女孩映衬得格外显眼。
听到我的脚步声,女孩将目光抬起,羞涩地看着我。
她的面色白里透红,柳叶似的眉毛,泉水般清澈的眼睛。
“这花叫红帽子,姥爷最喜欢的月季,你是……”我从没见过这个女孩。
“我叫秀儿,长庆班的,来给老爷祝寿。”女孩的声音如西山樱桃沟里流淌的溪水,格外清亮,“爹在前院演戏,让我跟这儿候着。”

一个多月前,姥爷收到秦四爷的请帖,秦四爷五十五岁寿辰。秦四爷曾和姥爷一块做外馆贸易。可姥爷却犹豫再三。
姥姥劝他:“还是去吧,毕竟是多年的老哥们儿了。”
姥爷没好气地问:“你知道新民会是什么玩意儿吗?你知道小狗子现在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姥姥问。
“不是玩意儿!不是东西!”
打这以后,我就知道新民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组织,而小狗子则是秦四爷的小儿子秦孝天的乳名。
但姥爷还是闷闷不乐地去了,估计是抹不开面儿,回来后却不停地夸:“地道!真地道!”
我们都没听明白,姥姥问:“什么地道?”
“小狗子从天桥找的唐山皮影戏班,唱腔好,地道!”
“唐山的皮影能有咱城里的好?您不是听着新鲜吧?”姥姥不信。
“不懂了不是,要说咱城里的东派皮影还是源自人家滦州影呢,也就是唐山皮影。”那天姥爷很高兴,耐心地给我们解释。

“你是小少爷吧?你怎么不去看戏?”秀儿问我。
“看不懂。姥姥说今天演的都是给姥爷看的戏,明儿才演我喜欢的。”
“你喜欢什么戏?”秀儿接着问。
“ 《瓦岗寨》《打登州》……”
“这些戏我也会,赶明儿我给你演。”秀儿爽快地说。
一群鸽子带着悦耳的哨声从我们头顶飞过,优雅地落在东院的屋顶上。
秀儿惊叹道:“这些鸽子真漂亮!”
“那只最漂亮的叫‘四块玉’,你看它脑袋、脖子、翅膀还有尾巴都是白的,它可会翻筋斗了。”我热情地向秀儿介绍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东后院。
东后院里,赵姨正挥舞着一个绑红绸布的竹竿,一边轰着鸽子一边劝:“祖宗们,再多飞会儿,二少爷要是回来看见你们长膘了,要埋怨我的。”
二舅去年考上的辅仁大学,学校就在什刹海边上,离家很近,一个星期回来好几次。每次回来一看完姥爷姥姥,就直奔东后院看他的鸽子。可是,最近尽管学校放了暑假,二舅却很忙,两个星期都没回家了。
“哎哟,小祖宗,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赵姨看到我立马紧张起来,“又来看孵出小鸽子了没有?”
“您不是说就这几天了吗?”我被赵姨堵在鸽棚外。
前些日子,二舅特意交代赵姨,鸽子孵蛋时,不能让我进去。
“没呢,就是孵出来你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还都光屁溜儿呢。”赵姨看见我比鸽子见了我还紧张。
“哎哟,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真俊!”赵姨瞅见我身后的秀儿。
“她叫秀儿,长庆班的。”我替秀儿回答。
“秀儿,这名字吉祥。”赵姨的脸乐得像怒放的月季。
“姨,您吉祥!”
“哎,吉祥!吉祥!瞧这小嘴儿甜的。”赵姨高兴地胡噜着秀儿的脑袋,满脸怜爱,“多大了?”
“十岁了,姨。”秀儿回答。
“十岁?属大龙的?”
“嗯哪。”
“这么小就出来了?你娘放心吗?”赵姨把手放在秀儿单薄的肩上,关切地问。
“我娘没了,只能跟着爹出来。”
“可怜的孩子!”听到这话,赵姨心疼地一把将秀儿搂在了怀里,问道,“你们住哪里?”
“城里住店要花钱,我们住西直门外。”
这时,门房老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快!老夫人心口又痛了,老爷叫你快过去。我得赶紧套车请大夫。”
姥姥的病是去年夏天落下的。



去年那天,我正睡午觉,突然听到有人用拳头擂门。
“咚!咚!咚!”
这声音非常焦急,非常急迫。
隔了一会儿,见无人开门,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大红门外传来,“老刘,是我,开门。”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我跳下炕蹿出房门,看到门房老刘正隔着门缝向外瞅,一边瞅还一边嘀咕:“闹鬼了!这大白天儿的……”
老刘越瞅越不敢开。
这时姥姥从北屋走出来,喊:“快开门,我听出来了,是大小子。”
姥姥听出那个嘶哑的声音出自大舅。
当大红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们三人都惊呆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踉踉跄跄地迈过门槛,跌了进来。
“妈!”这人喊。
“大舅!”我冲他喊。
“怎么了这是,啊?怎么浑身血乎啦的?”姥姥惊呼。
老刘赶紧把大红门关上,我发现大舅和这大红门竟连成了一片。
老刘扶着大舅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赵姨递上了茶水,大舅显然是喝得太猛呛住了,不停地咳嗽,急得姥姥一边在他后背上拍,一边焦急地用毛巾擦他头上的汗。
擦着,擦着,姥姥突然背过了气去。
按姥爷的说法,大舅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偏要去参加学生军训团,结果随赵登禹将军从南苑撤退时,在永定门外大红门附近遭了日军埋伏。
大舅属虎,姥爷说虎就是大猫,猫有九条命,也就是命硬。果然大舅身上的血都是同学和战友的。可姥姥自打这以后,就埋下了病根,时不时地就会心口痛。
大舅回来没几天,就和同学南下到良乡找部队去了,说是不当亡国奴。
之后不久,全城的人都成了大舅不愿当的亡国奴。

此时,姥姥闭着眼睛躺在炕上,一只手放在心口处,脸色蜡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呻吟得已没了力气,汗珠正不停地从头上渗出。
“姥姥。”我一头扑在她身旁。
姥姥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说点儿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听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心口痛了?”姥爷坐在炕角,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姥姥的另一只手。
“大夫马上就到,老爷您别着急。”赵姨劝着。
姥爷站起身,在屋里焦急地踱着步子。
“这姑娘是……”姥爷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秀儿,怕吵到姥姥,便小声地问。
“长庆班的,娘没了,只能跟着他爹演戏。”赵姨轻声回答。
“哦,对了,你跟长庆班把戏份儿结清吧,大老远地来这里,把后两天的也给了吧,太太看不成戏了,让他们去别家演吧。”姥爷交代赵姨。
“成。”赵姨答应着往外走,刚刚跨过门槛,看到秀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身进了屋,问秀儿:“秀儿,你爹叫什么名字?”“我爹叫石唐山。”秀儿仰着头回答道。赵姨朝秀儿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姥爷身前,踮起脚,将手放在嘴边,凑到姥爷耳边,眼睛却瞄向屋外的秀儿,小声嘀咕着。
姥爷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看看秀儿,一会儿又看看姥姥,等赵姨嘀咕完,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就和人家好好商量,别亏待了人家。”
“成。”赵姨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再次向屋外走去,刚跨过门槛,就碰上门房老刘领着大夫急匆匆地走进来。
“老爷,李大夫来了。”门房老刘的话刚说完,姥爷就起身迎了过去。
“老李,快看看,怎么心口痛的毛病说犯就犯呢?”姥爷一边说一边将一把椅子搬了过去。
我趴在炕边明显碍事,姥爷轻柔地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我知道待在那里只能添乱,便追着赵姨和秀儿的背影来到前院。
赵姨干活向来麻利,转眼工夫就已经和长庆班结清了账。此时,正和一个中年男人悄声说着什么。
秀儿告诉我,那是她爹。
不一会儿,秀儿他爹朝秀儿走过来,眼里尽是不舍。“秀儿,爹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您说。”秀儿不解地问。
“刘家是个好人家,不说家境,光是人品就没得说。老夫人身体不好,看不成戏了,一般情况下,就给当天的钱就行,可是人家把后两天的钱都给了。”秀儿她爹铺垫着。
赵姨是个爽快人,喜欢直来直去,接过他的话说:“秀儿,姨看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我那闺女要是还活着,和你一般儿大。刚才你看到了,老夫人身体不好,我想把你留下来帮我,我家老爷也同意了,你看成吗?”
赵姨说完,期待地看着秀儿。
听到这话,我满心欢喜,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平常在家只能追二舅的鸽子。“秀姐姐,我也喜欢你,你留下来吧。”我也赶紧帮腔。
“你爹不容易,既要养活戏班,又要养活你。往后,你爹会常来看你的。”赵姨接着说。
“爹,您让我留下,我就留下。”秀儿望着他爹,眼里满是泪水。
“傻闺女,这么好的事,别人想来还来不了呢。”赵姨把秀儿拉到身边,掏出手绢为她擦着泪。
“爹……”秀儿甩开赵姨扑到她爹的怀里,哭着。
“傻闺女,爹又不是把你卖了,爹什么时候想你了,就什么时候来看你。”秀儿她爹搂着秀儿。
我看到赵姨也是满脸泪水,陪着他们爷俩儿哭着,一边哭还一边劝:“秀儿她爹,这里最好找了,将军胡同,到了隆福寺一打听全知道。”
我也哭了,因为秀儿她爹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父母离开的时候,正是北平最美的季节。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大朵大朵让人遐想的白云,后院两棵枣树上也缀满了果实。
父母所在的学校南迁长沙,在是否带上我这件事上和姥爷商量了很长时间。带上我一起走,小家是团聚了,但一路颠沛,前途未卜;不带上我,父母确实舍不得,哪有孩子这么小就离开父母的。
姥爷坐在院子里嘬着紫砂壶,晒着太阳,却没有太多离别的伤感:“这阵势咱又不是没经历过,八国联军,阵势比这要大多了,老佛爷和皇上全去了西安,可没多久不是也回来了吗?”
父亲想说什么却忍住了,脸憋得通红。父亲是南方人,在北平上学时认识的母亲,倒插门儿外加要尊重岳父,使他不便反驳。
母亲却憋不住了:“爹,您说什么呢?这一次日本人是要让咱们亡国灭种。”
“哪儿那么容易就亡国灭种了?蒙古人怎么着?满清入关又怎么着?最后不都让咱不声不响地给同化了。”姥爷的歪理很多。
大舅在家时,就经常为这些事跟姥爷争论。
姥爷是做外馆贸易发的家,外馆就是专门做外蒙古的生意,靠着姥爷积攒的财富,母亲、大舅、二舅上了当时北平乃至中国最好的大学。
姥爷让大舅踏踏实实上学,大舅反驳,话糙理不糙,“小日本的刺刀都扎进屁眼儿了,上得下去吗?”
姥爷气得让大舅滚,大舅真的就半年没回来,参加了学生军训团。
浑身是血的大舅从大红门撤回来的当天,姥爷虽然心疼,嘴上却硬得很:“瞧瞧,差点儿把命搭进去了吧?”
后来我们才听说,二十九军一千七百人的学生军训团,活着回到城里的只有六百多人。姥爷的话当然让大舅非常委屈,想起牺牲的同学和战友,大舅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冲姥爷喊:“爹,我终于知道鲁迅先生为什么要弃医从文了!”
姥爷哪里知道大舅话里有话,居然接了招,问:“你知道什么了?”
大舅回道:“就是因为中国像您这样愚昧、无知、自私的人太多了。”
姥爷这才明白过来,随即抡起巴掌,父亲赶紧将大舅拉到了一旁。
大舅是我们家第一个离开的,接着就是我的父母。
父母是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决定将我留下的。
临走时,母亲紧紧搂着我,不停地嘱咐赵姨:“这孩子从小脾胃不好,您记得常去同仁堂买些大山楂丸给他吃。”
其实,母亲昨天刚买回来交到赵姨手上。
“冬天快到了,这孩子从小不喜欢穿棉裤,一穿棉裤就又哭又闹,您别心软依了他。”
其实离冬天还远着呢。
母亲对赵姨嘱咐完了,又接着嘱咐门房老刘:“叔,您老一定看好了门,这孩子贪玩,别让他溜出去,让拍花子的给拍走了。”
“大闺女,放心吧,有我和赵姨在,你们就放心地走吧。”老刘眼圈也红了。老刘大半辈子在我们家当门房,是看着母亲他们长大的。
大舅和父母走后,刘家冷清了许多。用姥姥的话说,冷清得让人心里发慌。
这种冷清尤其是在二舅的鸽子飞起飞落的时候,更让人心里难受。姥姥说鸽子是最恋家的动物,飞得再远也会回家,可是父母和大舅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如今,整个院子里两个月不到就走了三口人,整个大红门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到了晚上,冷清的大院子更让人心慌。
因此,姥爷把长庆班请到家里,就是想热闹一下。
可谁承想,姥姥一听戏却更伤心了。

第二天,赵姨特意带秀儿去广利成衣铺做了套新衣服,洁净的衣服透着喜兴。
姥姥的身体在吃了七服药之后渐渐好转起来。于是每到掌灯以后,我和秀儿就会陪在姥姥身边。秀儿给我们唱起了皮影戏:

只见炉内,
火还鲜红。
为主分忧患,
暗中祷神灵。
可算称为义仆,
她想答恩情。
可惜她是个裙钗女,
要是男子定能尽忠!
……

这是秀儿唱的《连环计》。
“唱个我爱听的吧。”我趴在炕上,支着下巴。

登州城困住了秦叔宝。
走过来行过去好不心焦。
十三省中拿贼盗,
好汉四海美名标。
……

秀儿唱起了《打登州》。
“我想听《八大锤》。”我又嚷嚷起来。

岳大哥他待我手足一样,
我王佐无功劳怎受荣光!
今夜晚思一计番营去闯,
留一个美名字万载传扬。
……

秀儿接着唱了出来。
秀儿的到来让大红门里恢复了些许人气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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