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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区划变迁与历史地名:从南海县到南海区》以佛山市南海区历史沿革为出发点,探究南海区历史沿革之中的政治、文化意义,为佛山市南海区未来的建设发展提供历史借鉴,有明显的资政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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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陈永杰,广东南海人,英国约克大学社会政策与社会工作哲学博士,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中国公共管理研究中心副教授,《南方都市报》及《21世纪经济报道》专栏作家,佛山市南海区地名文化协会顾问。
黄永聪,广东南海人,中山大学政治学硕士,现任佛山市南海区地名文化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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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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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海地名论坛记录
第二章
南海行政区划之历史变迁
第三章
我国行政区划制度的不足与完善以南海区行政区划变更为视角
第四章
南海区西樵镇百西村头村调研报告
第五章
根深叶茂金瓯松塘一个古村落的沧桑岁月与历史赞歌
第六章
南海丹灶仙岗村调研报告
第七章
南海古村名录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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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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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和他之前的族人,按族谱的说法从明朝开始就定居于南海夏教。我在佛山祖庙后的民居出生和成长,18岁后出外求学,逢人问起乡关何处,却不断在与时俱进:孩提时代,我翻见过祖父的信札,地址是广东省南海县佛山镇;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上佛山一中填学籍表时,籍贯写南海市,户籍则是佛山市;几年前我英国留学归来,籍贯变成佛山市南海区,户口则是佛山市禅城区。
我的外公祖籍新会,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母亲的家族,江门从新会县的一个镇,变成了新会区上面的市。母亲是江门人吗,但外公生前曾说自己祖籍新会,却不是江门镇的。
英国留学时,曾遇到来自史特拉福(Stratford on Avon)的同学,对方说他是莎士比亚的同乡,从写十四行诗的时代到现在,政区名称居然可以不变,这让我多么羡慕。我很想告诉对方,我是康有为的同乡,还和他徒弟梁启超有点关系,但却心虚,若以华人按省县两级报籍贯之旧例,我的家庭住址似乎已不能算跟康有为在同一个县(区)了。
几年前我受聘于中山大学政务学院,办公室就正对着永芳堂。每次经过永芳堂前康有为和梁启超的铜像,我心中常有一种复杂的感受,一方面我知道自己身上流着南海和新会的血,但现在的宣传品,却把他们写成是佛山人和江门人。对了,同样被称为佛山名人的,还有祖籍顺德的粤剧名伶李海泉及其子李小龙。先贤诸君倘若泉下有知,当作何感想?
有一年我遇到一个新会来的学生,她很介意别人觉得她不是来自江门市区,所以凡事只讲江门、不提新会,据说回家买车票也故意绕道江门。我一直很想问她,出了个梁启超的新会,何以如此不值一提?可惜当我想好说辞之际,学生已经毕业回家,对了,她说的是回江门了。
有个来自广州西关的学生,搬到南海黄岐住,参加社区活动时,跑到外省民工的小组里去,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外地人。有趣的是,清明扫墓时碰到黄岐的邻居,大家一看,原来祖坟石碑上写着的都是广东南海。
这,就是我们所处的时代。千百年来形成的一套基于水土地貌和文化风俗的身份认同,为着短暂的便利被打破,然后尝试重构出来的,却又随着不断的区划调整而几年一变。西关人是不是南海人?来自白云区的还是番禺人吗?有人可能会说,这些问题无伤大雅。但是我却心有不安,有一天我当上祖父时,还能毫不犹豫地告诉孙儿他何处人氏吗?
如果没有传承,文化就会出现断层,上至国家民族,下至一方水土,莫不如是。
二
在英国留学时,我遇到过一位台湾师兄。有一次一位教授邀请大家到他家中聚会,刚到英国不久的我和几位大陆学生坐在一起,大声浪地用普通话说起了国内的事。这位师兄虽然当过兵却很儒雅,他过来与我们交流却都尽可能说英语,显然他在提示我们转频道。我们转用英语后,几位英国同学便陆续拿着自助餐的碟子加入到我们的圈子里来了。
聚会结束后,这位师兄在回宿舍的路上问我,为何来英国?我答,来学习和体验。他说,对啊,所以你要放下你原来的文化,学着融入当地。师兄后来在英国当了讲师,大概源于他那口流利的英文和浑然天成的英式幽默。得益于他的指点,我结识了越来越多英国朋友,耳濡目染之下,也当上了助教。与此同时,身边仍有每周跑唐人街的华人同学,天天说英国人歧视他们。
不必讳言,在上海和广州,也经常会有些类似的争论。
俗话说,入乡随俗,入境问禁。老一辈的中国人,大概没有谁不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当下一代对这些老规矩的实践,却并不十分让人感到欣慰。
移民怎样才能融入本土社会?这不是一个可以三言两语说清楚的事。当代世界的不少问题,远乎欧盟近至东亚,根源不是本地社会觉得被挤压,就是移民感到融入无门。翻阅文献,社会融合的研究成果汗牛充栋,说它复杂可以很复杂,说它简单其实也可以很简单。讲到底,这件事要双方共同努力:移民要主动,同时本土社会也要提供友好环境。
我在香港和澳门的好几家大学兼职教过书,亲眼所见,无论是学校还是当地社区,都有为刚抵达的移民提供融入的途径,例如慈善组织印制的生活常见问题小册子,免费提供的本地语言课程,还有通过组织活动让移民结交本地朋友等等。上述这些方式珠三角的不少城市也在学,但在我看来都只是融入的工具----知道何处是超市、学会如何讲本地语言,但如果不知道本地人在想什么,还是差一点。就我自己融入英国社会的经验,还有一类活动很重要,就是认识本土历史文化。
先不说这当中本来就有无尽的乐趣,即使功利地看,了解点地方掌故,哪怕只是皮毛,与本地人打交道时就自然有可以不断打开的话匣子。
然而我们从小到大读过的历史教科书,有的却只是大事件,大事件又总是以几个中心城市为场景。于是乎,北京和上海的很多人与事,大概连一个云贵山区小朋友也可以如数家珍,但是一个苏州的小学生却未必懂得欣赏评弹,如同一个佛山的中学生,不见得知道梁赞。所以会有人把历史比威尼斯长得多的苏州说成了东方威尼斯,然后在明清以降一直就是商埠的佛山镇,有人会把佛山秋色说成是农民用来庆祝秋收的活动。中国文化灿烂多元,但到了地方一级,却经常会被视而不见。
趁着老人还在,旧建筑还没拆完,若能对本土知识略作整理,即便是用作夜航船式的谈资,倘可使下一代多一点家国情怀,又能让移民摸到文化上的进城之路,善莫大焉。
三
英国归来那一年,我曾骑着摩托车回到父亲儿时生活过的南海夏教罗芳墟,向北走这里曾经是贡米齐眉米的产地,但即便是我乡间的亲戚,熟悉的却是千灯湖和紫金城这些地名,仿佛在金融高新区出现之前,这里不过蛮荒一片。回到我成长的佛山福贤路,东华里人去楼空,潘巷被改为马路,还被易名为良缘路,据说要仿照上海新天地的模式进行旧城改造。时空有时很错乱,上海出现三大亨之时,其实忠义乡之名已赐佛山近五百年,写《二十年目睹之怪状》的吴趼人已辞世,赞先生的徒孙叶问正悠闲地在桑园练木人桩。
明清两代的广州府,在相当长时期内下辖十四个县,附廓省城的南海就是广府首县。佛山镇位于南海县中部,明清两代是一个繁华的商埠。1449年黄萧养之乱,佛山以一镇之力抵挡住了以万计的围城乱军,奠定了省城保卫战的胜局,因而获得了忠义乡之名。明初的南海县,包括了今天的禅城区,还有三水区、顺德区以及广州市荔湾区的大部分,在这片土地上,出过大量的武术宗师和粤剧名伶。可惜他们未能以文字记录绝技与事迹,历史仅凭口耳相传,随着城市升级换代的来临,老人辞世、旧街巷又买少见少,拆迁铁臂挥至,历史记忆和红砖碧瓦往往一同化为泥尘。
佛山镇乃至整个南海县的历史,因此必须有年轻一代接手整理,并且要书写下来。最义不容辞的,应该就是南海人。过去十年,佛山市五区涌现了一批有民间基础的社会组织,此外,部分社工机构也拿到创投项目涉足历史文化,可惜仅从文化保育的角度看,一方面是能专业地涉足这个领域的组织凤毛麟角,另一方面是大量项目经费投入的同时,却没能带来文字材料的出版。文化投入,如果只是换来几场活动,仅能博得一时掌声。保育的意思,不但要有一时之社会动员,亦要生成后世可翻阅之史料,供后来者不断反复利用,方能形成长效机制。
若以明清佛山镇为中心谈论南海县过去几百年的历史,必读首选的是罗一星博士的《明清佛山经济发展与社会变迁》一书。以此为基础,再把刘志伟、陈忠烈等一大批前辈对珠三角历史文化的研究也吸收入内,过去几百年间在这片由西江和北江冲积而成的平原间的种种变迁,便会呈现出一幅有纵深感的画卷。一栋建筑、一套仪式,甚至一种口音,放在这幅画卷中,都不难寻得一些谬误尚在可容忍范围内之解析。笔者深信,这种基于一定史学知识进行的文化保育,能导出值得一读的文字,这些文字就是下一代文保者的踏脚石和风向标。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这一代的参与者不但要有兴趣与情怀,更要有啃一点史籍的韧劲。
这些年来,我一直坚持讲这个观点:边考据边保育,边保育边考据。每一次提出这种观点,都会被泼不少的冷水,似乎南海真的无人。
四
很多人觉得,当代中国人精明而功利,不会肯花精力去做不赚钱的事,文化保育因此难有出路。且不论这种看法是否一叶障目,如果保育的是生养自己的土地,总可以盼望有例外出现吧?
南海地名文化协会,可能就是一群例外者的集合,而眼前这本文集,就是它的第一本例外的成果。
最初向我提出筹建一个以本土地名为关键词的文化保育组织的,包括了邓柱洪先生和叶绮红女士,都是我敬重的、腹有诗书的好友。梦想参与文保多年的我,马上就被这个组织的使命感所深深吸引,并思考组织的筹建。因为一直觉得文保生命力在于薪火相传,所以我认为在组织建构初期,就要把年轻人的梯队搭建进去。因此我承担起一个当时大家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任务的事:为协会物识一位80后甚至90后的领军者。正当我就此试探当时刚从剑桥大学取得硕士学位的丹灶才俊符锦滔时,他居然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并动员他的朋友和师弟师妹参与。现时协会的中坚力量,包括了秘书长黄永聪、刘永深和卢浩能两位理事,就是在此背景下加入团队。与此同时,邓柱洪先生亦找来了范毅强博士以及拥有法学、文学及管理学跨学科背景的霍锐景先生加入。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协会的核心团队不但全部都是本地人,并且起码都有硕士学历,均为不同领域的专业人士。
情怀满分,但是我一直强调的史学关谁来把?在我心中,其实适合的前辈并不多,抱着战战兢兢的心情,我拨通了陈忠烈前辈的电话,最让我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忠烈公不仅同意当协会的学术顾问,并且还为我们引荐了罗一星老师。过去两年,忠烈公参与了每一次古村调研报告的评阅工作,并且数次带着协会的年轻会员考察历史古迹。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老前辈的身体力行和鞠躬尽瘁,各种感悟当铭记于心。
南海地名文化协会能顺利出现,少了上述任何一位的鼎力支持都绝不可能。今天协会的第一本成果终于问世,在我看来这比起过去两年间会员们在报纸上发表的几万字杂文,参与制作的几百分钟电视节目,抑或累计参与人次以千计的各场活动都要重要得多,因为通过考据、思索和写作等如此老土却不失馨香的事,在如此浮燥的年代,这些年轻人正尝试证明文章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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