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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重数民国往事——从傅斯年到梅兰芳

書城自編碼: 2958154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歷史史學理論
作者: 蔡登山
國際書號(ISBN): 9787101119602
出版社: 中华书局
出版日期: 2017-0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04/18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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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有个故事一直难以忘怀:一对相爱的恋人,女人死了,男人很痛苦,殉情于他是解脱,可他为了一遍遍地怀念女人,决定痛苦地活着。他想:他活着,女人活在他心中;他死了,女人就真的死了。一个人靠记忆来怀念往事到底是易朽的,好在,我们有文字,文字是杀死虚无的匕首。因为有文字叙述的历史,我们得以抵抗虚无。
有多少你不知道的民国人物,就有多少你不知道的民国往事。民国往事不是向壁而造的虚构故事,不是道听途说的街头巷语,不是隔岸观火的喜怒哀乐,而是我们这个民族浸在苦难里开出的烂漫花朵。
阅读一个时代,不应该是蜻蜓点水式的浅尝辄止,而应该投入其中,融入时人的生命感悟,因为没有谁不在历史中存在。民国是出大师的时代,山在那儿,除了攀登,我们别无他法。隔代对话续文脉,生命在对话中从遮蔽走向澄明。
洗我以耳,恭听其言。傅斯年、章太炎、刘师培、黄侃、温源宁、杨宪益、萧红、溥心畬、张大千、胡适、蒋梦麟、梅兰芳他们用生命的轨迹在历史中诉说,我们在倾听,因为懂得。
往事越百年,一篇读罢头飞雪:
*你了解章太炎与黄侃师徒不打不相识的美谈吗?
*文字学大师刘师培和国学大师章太炎有什么梗在心里的过节?
*黄侃拜师刘师培
內容簡介:
《重数民国往事从傅斯年到梅兰芳》是民国历史研究专家蔡登山先生新作,是《重看民国人物从张爱玲到杜月笙》的姊妹篇。历史是由许多的人与事构成的,这些人与事可谓复杂而多端。治史常常不是失之于略,便是病之于蔽,甚至于诡谲虚假,颠倒是非,不一而足。作者重数民国往事,所述之人或有一德之足式,或有一艺之堪赏,或有一言之可传,通过杂采其人书信、日记、笔记、文集、回忆录、档案资料、公牍、密电等,力争做到信而有征,极大程度地重现历史图景。
關於作者:
蔡登山,1954年生,台南人,淡江大学中文系毕业。1993年起任《作家身影》系列纪录片制片人及编剧,该系列获1999年广播电视教育文化金钟奖。2002年起制作《大师身影》系列纪录片。著有:《往事已苍老》《人间四月天》《传奇未完张爱玲》《鲁迅爱过的人》《张爱玲色戒》《梅兰芳与孟小冬》《名士风流》《临水照花人》《重看民国人物》《重数民国往事》等。
目錄
序言
七百天的台大校长傅斯年
小嫌大义:黄侃、章太炎和刘师培
东北奇人冯庸和冯庸大学遗事
戏剧家洪深请命禁映辱华影片始末
幕后政治家黄溯初策划高陶事件真相
感旧儒门惜此才: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
用英文写作的老绅士温源宁
以词人之笔写掌故的况周颐
一家都是诗人的徐蕴华
一代报人程沧波其人其文
桥上的行吟者:翻译家杨宪益
洋才子姚克一生的漂泊
记忆中郭良蕙二三事
蓝天碧水忆萧红
溥心畬的双料博士之谜?
惺惺惜惺惺:张大千与费子彬之高情厚谊
鲁迅的御用画师陶元庆
程派传人新艳秋的沧海桑田
为退兵只为舆图失的冤大头王赓辩
也谈赵四风流朱五狂的朱湄筠
标准美人徐来与黎锦晖的离合
马君武风流韵事多
胡适对蒋梦麟恋情的最后忠告
蒋廷黻的婚姻悲剧: 他比一般男人多了一个女人
大时代的见证:《黄旭初回忆录》
儒将臧卓和他的回忆录
苦心孤诣的王光祈和他的近代外交史料译著
掌故大家徐彬彬和《凌霄汉阁笔记》
袁世凯女婿薛观澜谈他亲见的梅兰芳
跋语
內容試閱
序 言
历史是由许多的人与事构成的,这些人与事可谓复杂而多端。因此面对如此情况,秉笔写历史的史家如何直书,一直以来就是值得思考的问题。即如世称良史的司马迁,他书中所言的史事,凿如目前,而这果如凿凿乎?实在不能不令人有此疑问。等而下之者,如后世史传中的本纪列传、家传的事略行状,甚至自传的回忆录、口述历史等,常常不是失之于略,便是病之于蔽,甚至于诡谲虚假,颠倒是非,不一而足。
观之史书,常常囿于成王败寇,子为父隐,以致相互标榜,自我夸饰;甚且文过饰非,入主出奴;重之以名分、名教那一套跋前疐后之瞻顾与讳忌,自不免难尽所言。更难的是在是非曲直的拿捏上,无法恰如其分地畅所欲言,于是在信而有征的成分上,自然大打折扣。难道真的三代以来无信史乎?此说法固然不免有欠公允,其言也过激,然孟子早已有尽信书不如无书之叹,是历史之不可尽信之说,其来有自矣。
晚清到民国,可以说是我国有史以来之大变局,不仅是从数千年专制到新创共和的政体大改变,也是中西潮流相激相荡的时期。其间魁儒杰士、巨蠹神奸、巾帼英妙、山市隐沦、草莽豪俊,层出不穷;他们或怀利器而通显,或抱绝学而潜藏,或夤缘而致青云,或孤芳而溷尘土。面对这些人与事,或有一德之足式,或有一艺之堪赏,或有一言之可传,都是书写的大好题材。
然而一般为历史人物写传,多用传主之奏折、文集以及实录、上谕中的有关记载。这样的传记,从形式到内容,总给人一种千篇一律、千人一面的感觉,而且内容干巴巴的,一点都不生动。倒不如稗杂者流之所记,尽可无拘无束、不瞻不徇,使人物有血有肉,有声有色。然而这些稗杂者流之所记,也犯了一个严重的弊病,那就是游谈之雄,好为捕风捉影之说,故事随意出入,资其装点。因此晚清金梁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编写的《近世人物志》的前言中就有欲考人物,仅凭正传,既嫌过略;兼述野史,又虑传误;皆不必尽为信史也之叹。于是他花了许多气力,用了大量时间,将翁同龢的《翁文恭公日记》、李慈铭的《越缦堂日记》、王闿运的《湘绮楼日记》、叶昌炽的《缘督庐日记》这四部号称晚清四大日记中所记载的人物,按时日先后,整理排比,编成《近世人物志》。这些日记常流露出作者对所记人物的毁誉,对所发生事件的评论,如《越缦堂日记》不仅忠实记载李慈铭和樊增祥之间亦师亦友的关系,也披露了南北两派清流之间互相鄙视、彼此拆台、钩心斗角、互不相让的真实情景。为了解这些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提供难得的一手珍贵史料,吾辈若能循此线索,证之以清代档案及清人信札等原始资料,则对晚清人物及其事迹,当可收探骊得珠之效。
又晚清至民国,掌故随笔一类的笔记杂著为数极多,但多为耳食之谈,谬悠之说,其中能以渊博翔实及议论精辟见称于时者,当推黄浚(秋岳)所撰的《花随人圣庵摭忆》一书为翘楚。该书对晚清以迄民国近百年间的诸多大事,如甲午战争、戊戌变法、洋务运动、洪宪称帝、张勋复辟均有涉及。内容不仅广征博引,杂采时人文集、笔记、日记、书札、公牍、密电,因作者身份的特殊且多自身经历,耳闻目睹,议论识见不凡,加之文笔优美,读之有味,被称为民国笔记的前茅。掌故大家瞿兑之推崇该书谓比之于洪迈的《容斋随笔》,绝不逊色。而该书也颇受史家陈寅恪的青睐,后来旅美学人杨联陞、房兆楹亦极力推荐,咸认其不但史料价值极高,而且是近五十年来以文言文所写笔记的第一流著作。
学者赵益说:《摭忆》一书,不仅能于晚清掌故一网殆尽,尤能知其人、同其情,因此述事或不尽然,议论则往往中的。黄氏能做到这一点,一半是本人博闻强识、深明故实之学识使然,另一半则是与其平生遭遇相关。黄氏早年入京师学堂时,变故尚未发生,犹能亲睹旧清之貌;鼎革之后,又以少年隽才见赏于梁启超(任公)、樊增祥(樊山)、易顺鼎(实甫)、俞明震(恪士)、陈衍(石遗)等老辈瞿兑之尝谓掌故学者,既必须学识过人,又得深受老辈熏陶,并能够眼见许多旧时代的产物所有这些,黄氏可以说都已具备。见闻既富,体会并深,左右逢源,遂能深造自得。
晚清至民国,百余年间,多少人物及往事在雨打风吹下,已风云流散了。而剩下为市井之所流播者,里巷之所咨嗟者,又语多不实,甚至颠倒是非,厚诬古人。例如一九三一年张学良伴舞失东北和一九三二年的王赓献地图,闹得满城风雨。当时马君武写了《哀沈阳》二首,大大地讥讽了张学良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无独有偶,北平燕京大学教授邓之诚,也以五石的笔名,写了一首《后鸳湖曲》,大大讥刺王赓为了和陆小曼幽会而丢失地图之事。对此,陈定山在《春申旧闻》书中说:
九一八事变,东北五省一夕失守,报纸喧腾,谓张学良与胡蝶共舞。其实胡蝶于时已恋有声(按:
潘有声),事变之夕,胡蝶并未离开上海,此与一二八事变,谣言陆小曼与王赓者,事出一辙。美人祸水,常被后人歪曲描画,点缀历史。其实:
吴亡何预西施事,一舸鸱夷浪费猜。千古沉冤,正恨无人洗刷耳。
历史在于信而有征,对不实之事,吾人当为之考辨、为之翻案。重数民国往事,重数之目的,在求信以俟征。孔子说:足,则吾能征之矣。苟若我辈今日不为之,则年远代湮,又何以征于后且信于后乎?


溥心畬的双料博士之谜?
二十世纪中国画坛,南张北溥曾睥睨一世。南张即张大千,北溥即溥心畬。实际上当时北溥的声名是盖过南张的,张大千对溥心畬也是非常敬佩的,他认为南张北溥之说并不妥,他说中国当代画家只有两个半,一位是溥心畬,另一位是吴湖帆,应称南吴北溥,另外半个是谢稚柳。这不仅因为溥心畬在书画界享名甚早,更由于他有极其显赫的身世。溥心畬名儒,别号西山逸士,自称旧王孙。他是清代道光皇帝的曾孙,恭亲王(奕)的孙子,和末代皇帝溥仪是嫡堂兄弟。恭亲王有四子,其次子载滢,即溥心畬之父,后因庚子拳乱获罪,革职圈禁,夺爵归宗,因此溥心畬未能袭封钟郡王。
溥心畬作为皇室后裔,不仅自幼博览群书,更有机会饱览许多宫廷所藏唐宋名画古迹,心摹手追,皆能得其神理,善山水、人物、花鸟、走兽。山水以北宗为主,笔法参略南宗,注重线条钩摹,较少烘染。溥心畬学画是无师自通的。他说: 盖有师之画易,无师之画难;无师必自悟而后得,由悟而得,往往工妙。溥心畬又是书法名家,家藏古代书法极富,面对真迹心追手摹,所以他临米芾几可乱真,临赵孟頫帖也极得神韵。人评曰: 以右军为基础,尝出于米、蔡堂奥,朗朗如散发仙人,凌虚御风之意,为近百年不可多见之作。溥心畬又是位诗人,旧体诗写得极好,腹有诗书气自华。因此他晚年在台湾对弟子曾说: 如若你要称我为画家,不如称我为书家;如若称我为书家,不如称我为诗人;如若称我为诗人,更不如称我为学者。溥心畬具备很高的艺术天赋,诗文书画无一不精。因此当一九六三年他辞世时,艺术史家们盖棺定论,说中国文人画的最后一笔去了。
溥心畬的艺术成就自有专家们去总结,这里只就多年来一直沸沸扬扬、迄无定案的所谓学历问题来谈谈。这事的起因,是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溥心畬到香港开第一次画展,在李宝椿大厦举行。前一天《香港时报》记者有《一代宗师溥心畬》的特稿,文末说: 他本来在年青的时期是留德习天文学的,而且曾获得两个博士荣衔。而他竟能在诗书画界成了一代宗师,这完全是他性近与自学而来者。十二月二十七日该报又有一篇特稿《学养与溥大师的书画》,关于溥心畬的学历说得更具体,文中说: 有人问过他的过往,他说: 我出身在皇室的家庭,喜欢文学、音乐、美术。我研究过拉丁古代文学、埃及文学,十五岁那年,以同等学历进北京法政大学念书,那时的大学是四年制的。十八岁从大学校门跑出来,再研习一年德文,二十七岁便带了德国天文学博士及生物学博士两个学位回国。一九五九年一月三日,香港《华侨日报》刊载溥心畬在新亚书院的演讲词,其中说: 我小时候,老师不许我画画。在留学时,所学的是天文、生物一类的科学,与艺术相去很远。直至二十八岁回国,才开始自己学画;有时在家写生,有时游历山川。
这一番话顿生风波。因为听他演讲的除了过去对他全无了解的后生晚辈外,还不乏其多年故交和往日学生。这些人乍闻此语,不觉一震: 咱们的王孙啥时留德,还得了两个博士?因此港台两地传言四起。据在一九三五年便与溥氏有交往的张目寒在《溥心畬珍闻轶事》一文说: 某日,与心畬不期而遇,我看见他盛气冲冲,面有不怿,颇以为怪,但亦不便询问究竟。过了几天,又碰在一起,我便动问原因。他告诉我说,有人认为他没有进过学校,留学德国也是假的,他听到这类谣言后,心中非常愤怒,认为污辱了他的人格,所以好多天心情不快。接着又说,他已经将他的学历口述于人,请他们整理后油印分送,以免以讹传讹,而正视听。又过了几天,我去看心畬,他说: 你来得正好,这是我亲撰的学历自述稿,代我保存如何?我说: 当然可以。于是,《心畬学历自述》这篇文稿便一直由我保存到现在。
根据《心畬学历自述》云: 故余于宣统三年九月十五日,送入贵胄法政学堂。当时该学堂制度,分预备科、甲乙科、简易科、听班科。预备科等于中学;甲乙科等于大学;简易科皆年龄在二十五以上四十以下者,等于速成班;听讲班则皆王公大臣政事之暇,临时召集听讲(由监督召集),并无日常课程。简易科、听讲班等于光绪年间之进士馆,非基本学生。在宣统四年辛亥,逊位诏下,学堂结束,即将预备科、甲乙科三班学生,并归清河大学(在京北),旋又由清河大学学生中有愿学军事者,保送入保定军官学校(故保定军官学校第二期第三期多与余同学)。其不愿去校者又并入北京市内法政大学,余即毕业于此大学。年十八岁,实为逊位后二年(即癸丑年),是时余嫡母、长兄皆居青岛汇泉山(在马场前),余因省亲至青岛,遂在礼贤学院补习德文。因德国亨利亲王之介绍(亨利亲王为德皇威廉第二之弟,时为海军大臣),游历德国,考入柏林大学(在今东德,校址已毁,西德今又成立,名民主自由大学),时余年十九岁,为逊位后三年(即甲寅年)。三年毕业后,回航至青岛,时余嫡母为余完婚。余是年二十二岁,即逊位后六年(即丁巳年),是年夏五月结婚。六月二十四日,回北京马鞍山戒坛寺,携新妇拜见先母,后即在寺中读书。明年生长女韬华,秋八月,再往青岛省亲,乘轮至德国,以柏林大学毕业生资格,入柏林研究院。在研究院三年半,毕业得博士学位,回国时,余年二十七岁,是年为逊位后十一年(即壬戌年)。是年为嫡母六十正寿,故由德国赶回青岛祝寿。今序学历,并非欲借此宣传,所以不惮详明陈述者,欲使对余学历怀疑者明了而已。
在文中溥心畬绝口不称民国,因为中华民国推翻了其祖宗三百余年的基业,因此以逊位后几年来称之,至于宣统四年辛亥,只有遗老的口中、笔下才有这种名称,辛亥是宣统三年,宣统前后只有三年的时间,四年或为笔误。宋训伦在《旧王孙溥心畬》文中,就提到他(溥心畬)在日本遨游的一段时期,就住在董浩云先生的东京寓邸里。有一天,他写信给韩国汉城中国大使馆里的一位朋友,他在信封上写了朋友姓名和韩国汉城四字,却留下中华民国驻韩大使馆一行字不写,硬教一个厨房大司务代他写成,据他说: 这样可以免得自己伤感。像这样行径,自然十分可笑。我与他初次见面,就在东京但谈不到半旬钟,便听他满口讲的是本朝、本朝,实在使我忍俊不禁,那时已是民国四十几年,他似乎要我跟他一同憧憬于道咸同光的时代。
根据《心畬学历自述》,他十八岁毕业于法政大学,到青岛补习一年德文,就能考入著名的柏林大学,未免太神奇了。就算他有亨利亲王介绍而不必经过考试而入柏林大学,由十九岁的下半年读到二十二岁的年初(即一九一四年七八月至一九一七年一二月),他在德国两年零七八个月就能毕业,亦属骇人听闻。他没说念的是何科系,如属天文学、生物学之类的科学,绝不能在短短两年多就可以修完的。他又说一九一八年他再往柏林,入柏林研究院攻读博士,以三年半的时间,得博士学位云云。他在国内学的是法政,能在短短六七年内,拿到天文学、生物学的双料博士,自有留学史以来,未曾见过,如真有其人,学术界早已轰动一时了。有此双料的洋博士,当时(一九二二年)国内的著名大学如北京大学、东南大学、清华大学,还不抢着罗致他去当教授吗?试想当年胡适只是博士候选人就已被北京大学聘为教授了。
又一九一七、一九一八这两年,正是德国与英法在欧洲大陆作殊死战之时,柏林在兵荒马乱中,很多中国留学生都半途回国,有些转往英美瑞士。而溥心畬竟然行所无事,于一九一七年从容回国结婚,尤奇者,婚后一年,又冒险重往炮火连天快要打败仗的德国求学。他是贵胄子弟,他的母亲会让他冒生命之险,远涉战争之国去求学吗?再者当时中国已与德国断绝邦交,且于一九一七年八月十四日对德奥宣战,废除中德条约,并收回汉口、天津德奥租界,溥心畬凭哪国护照前往德国?即若当时有船往英法海港登陆,这时火车是不通的,他如何通过封锁线到达德国呢?
又据陈宝琛《沧趣楼诗集》于一九一八年戊午赠心畬诗,中有七年不入城,饮涧饫山绿之句。由此可知一九一二年至一九一八年,溥心畬都隐居在戒坛寺,不仅没有到过德国,也没有到北京城一步。又一九二○年庚申,溥心畬题恭王府旧藏的《揭砵图》外签云揭砵图宣和御府藏本,下书庚申仲秋,心畬题于西山别墅,此图后归叶恭绰所有,见《遐庵清秘录》。若据《心畬学历自述》,一九二○年他正在德国攻读博士学位,何能题于西山别墅呢?西山别墅不在德国,而是在北京戒坛寺内。再者溥心畬的《寒玉堂诗集》中的《西山集》,有《庚申秋九月海印上人入山见访》、《九日与海印上人登西山怀湘中遗民》等诗,是一九二○年秋天,海印上人到戒坛寺访问,重九那天与溥心畬同登极乐峰。海印上人法名释永光,与溥心畬为好友,两人多所唱和。溥心畬一直保存着这位法师的诗词手稿,海印上人圆寂后,溥心畬整理并印行了《碧湖集》。而溥心畬的词中,有署辛酉秋日戒坛寺作的《望江南》。辛酉是一九二一年,若据《心畬学历自述》,他仍在德国,又何能写于戒坛寺呢?溥心畬一生中无论燕居、赴韩日、游港,均有诗作,但翻遍他的诗集,却找不到任何一首涉及德国风物的诗作。即令他的笔记《华林云叶》其中有记游类,也无一提及欧洲之游。而一九三三年,陈宝琛又有一诗赠溥心畬之弟溥僡,开头四句云: 王孙竞爽媲二苏,自相琢磨瑾与瑜。十年寝馈山水窟,养就诗笔清而腴。也就是说他两兄弟在西山戒坛寺山居十年,才能使诗笔如此清腴。此诗写时,设若溥心畬已得双料博士并归国十余年,则陈氏之诗,岂不会大大赞美一番?故此得知溥心畬山居十年,并未出洋,而是埋头习绘画。与溥心畬兄弟交情甚笃的黄浚(秋岳)在所撰的《花随人圣庵摭忆》一书中,提到北京各名画家,说到溥心畬,推许说: 惟有溥心畬自戒台归城中,出手惊人,俨然马夏。亦从未说过他是德国博士。反之,若溥心畬留学于德国,他没时间习画,他的画艺果会出手惊人乎?
另外据一九三五年六月曾跟溥心畬学画的高伯雨说: 我和溥先生相处稍久,各谈家室,也从未对我说过他曾到过欧洲求学,反而听见我说曾在英国读过书,却非常羡慕,曾说,他年少时也曾有意往德国求学,但因为家中经济权操在长兄溥伟手上,他是庶出的,年纪又小,不能做主,而且他的母亲也不许他远适重洋。这应该是正确而合理的说法。台湾艺术史家王家诚的《溥心畬传》又说詹前裕撰写溥心畬研究报告前,曾走访北京,访问溥心畬堂兄弟和侄儿。他在台北故宫举行的溥心畬史料座谈会中表示,他访问到溥心畬亲友,都不相信他去过德国。他又引述《溥心畬的传记与艺术》作者朱静华博士的话,说她曾写信向德国科隆大学一位研究满洲史的权威MarTin Gimm教授求助。这位教授回信表示,查证过德国各大学,找不到溥氏学籍资料,并指出,一九八四年溥仪的弟弟溥杰也曾向他确证心畬先生绝未到过德国。
拥溥的人如李猷,在为国史馆所拟的《溥氏传》稿中,不但肯定溥氏为留德博士,并指出他的博士论文性质是,于达尔文之进化论,颇有异说,复从中国史书对天之观念,阐明天道,遂授生物、天文两博士学位。香港大学一位教授则对人说,溥心畬在港大自称是留德博士,便有一位外国教授和他讲德语,溥氏却不知所答。至于外国教授以德语和他交谈,溥氏竟不知所答这一点,拥溥派的人如容天圻则说溥氏非不能也,实不为也,意思是他只不过没兴趣回答罢了。容天圻反问: 他在未留德之前,曾在青岛德国人办的学校读过书,说他连普通的社交应对都不会,可能吗?他连一句德语都不会,他敢到处冒充德国博士,天下有这种傻瓜吗?
一代大师,何必博士之名?试问如张大千、吴湖帆辈,有人问过他们的学历吗?没有学历曾影响过他们的艺术成就吗?溥心畬的假托留学或许有其隐衷,难道他热衷于博士头衔?高伯雨认为: 心畬先生是个很天真醇朴的人,凡与他稍微深交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情的。他简直不知世事,无论在什么地方住上十年八载他都不认得路,出门也得人带,起居生活必须靠人照顾,头脑单纯,绝不是科学家那种缜密灵敏遇事能分析入微的头脑,而居然有人把两个科学博士的头衔套在他身上,真令人莫名其妙。王家诚的《溥心畬传》中提到了一个细节: 晚年溥心畬应邀到各大院校演讲和任教,几乎无一例外都要求填写学历,连溥心畬这样的艺术大师都碰到了唯学历论的困扰。于是这位具有顽童性格的大师或许起了滑稽玩世的念头,给自己戴上天文学博士、生物学博士的头衔。在中国的天文学、生物学博士,已是寥寥可数,一身而兼此两门科学的博士,简直没有,这是凡留心近三十年中国学术、文化、教育界的人都知道的。溥心畬假造学历如果是为了虚名,就应该往人文艺术方面去靠,那样比较容易糊弄过去。但他自称天文学、生物学的双料博士简直就是故露破绽,其讽世的意味是非常浓厚的。这也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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