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理论思想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新闻传播思想(Marx and Engels Thought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社会活动始终伴随着与报纸、杂志、通讯社等的交往,他们的论著中有大量篇幅涉及新闻工作,有的是关于新闻工作的专论,有的理论研究提供了考察传播现象的认识基础。他们的新闻传播思想,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考察。
第一,考察现代新闻业的宏观视角:世界交往(Weltverkehr,英译文world intercourse)。由于19世纪以后欧洲商品交换和大工业的发展、交通和通信革命向全球的拓展,他们认为一般意义上的交往(Verkehr,英译文intercourse)已经发展为世界交往。快速的信息传递缩短了人际的空间距离,现代新闻业在这一大背景下急遽发展起来。恩格斯晚年讲了这样一句话:依靠了现代的交往方法,依靠了铁路、电报、巨大的工业城市、报刊和有组织的人民集会。(参见22卷537538页,根据德文原文重译)其中交往方法(Verkehrsmittel)这个带有交往词根的概念,就包含了其后面讲的五项内容。他们从世界交往角度看待新闻业的发展,支持所有利于扩大世界交往的措施和政策,并以此衡量某家新闻机构的进步或保守。他们还指出,正是世界交往使资本主义的劳动生产力创造了一种可能性,使每个人都有充分的闲暇时间通过文明交际方式享有一切信息,为未来社会高度发展的新闻业准备条件。
第二,注重报刊在社会中所处的地位和职责。马克思和恩格斯揭示了当时欧洲主流社会的意识新教的资本主义性质,同时也汲取它的使命(Beruf,英译文calling)观念(在某个劳动领域的终身使命)来考察当时新闻业的主要媒介报刊。他们指出,报刊,特别是政治性报刊,总要或强或弱地传播自己的观点,把影响舆论作为自己的目的。但是,报刊工作本身是一种社会活动,只强调自己特殊观点的报刊是沙漠中的布道者。因而,报刊总体上是广泛的无名的社会舆论机关,是作为舆论的纸币流通的,是社会运动的强有力的因素。报刊的这种性质使它们在总体上履行着它的社会监督职责(使命)。关于社会监督职责,马克思两次使用眼睛做喻证,说明报刊具有的这种职能。他写道:自由报刊是人民精神的洞察一切的慧眼(Die freie Presse ist das berall offene Auge des Volksgeistes,英译文The free press is the ubiquitous vigilant eye of a peoples soul)(2版1卷179页)。报刊按其使命来说,是无处不在的眼睛(die Presse istihrem Berufenachdas allgegenwrtige Auge,英译文the press is by profession the omnipresent eye)。(参见6卷275页,中译文无处不在的耳目是错译)
第三,注重新闻业得以发展的政策环境条件。马克思和恩格斯走上社会之时,首先批判的就是扼杀思想的书报检查制度和限制报刊的知识税政策,要求让心灵自由地发展。他们支持一切挣脱旧制度束缚、争取新闻出版自由的斗争,同时也揭示了资本主义民主制下新闻出版自由的不彻底性。马克思写道:没有新闻出版自由,其他一切自由都会成为泡影。自由的每一种形式都制约着另一种形式,正像身体的这一部分制约着另一部分一样。只要某一种自由成了问题,那么,整个自由都成问题。(2版1卷201页)1851年,马克思在与英国工人领袖厄内斯特琼斯合写的一篇文章中再次写道:发表意见的自由是一切自由中最神圣的,因为它是一切的基础。(Karl Marx & Frederick Engels Collected Works,Vol.11,London,Lawrence and Wishart Electronic Book,2010,p573)他们争取这种自由的目的就如恩格斯所说:出版自由,不同意见的自由斗争就意味着允许在出版方面进行阶级斗争。(6卷528页)为保障新闻出版自由,马克思写道:法典就是人民自由的圣经。因此,新闻出版法就是对新闻出版自由在法律上的认可。没有关于新闻出版的立法就是从法律自由领域中取消新闻出版自由(2版1卷17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