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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小阅读·经典 三四郎

書城自編碼: 3547277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外国随笔
作者: [日]夏目漱石 著,陈德文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829054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0-07-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HK$ 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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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说起能够代表日本文学的作家,必然绕不开被尊称为国民大作家的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是*个在小说中致力于呈现人这一复杂多面体的日本作家。可以说,日本近代文学的诞生,就始于夏目漱石。读懂他的文学作品,才能读懂一个现代意义上的人,如何在天人交战中确立自我。
《三四郎》《从此以后》《门》为夏目漱石的经典爱情三部曲,小说故事分别对应了一个男孩人生中的三个阶段:青春的恋爱,爱情的抉择,婚后的厮守。
《三四郎》是爱情三部曲中的*部序曲,被称为漱石文学中*出色的青春小说;《从此以后》为三部曲之二,创作完成一个世纪之后,森田芳光将它改编为电影《其后》;《门》为三部曲之三,男主人公已是婚后,人到中年,大千世界,唯剩两相厮守的光明。
夏目漱石爱情三部曲采用了陈德文译本。这位出生于1940年的翻译家,译了一辈子日本文学,他对文学翻译的热爱,来自于文学反映生活,犹如太阳照耀大海,他对于翻译事业也始终有着自己的坚持:一部原作的时代感,既表现于内容,也表现于语言。这一特点,都应该在译文中有所体现。译者的本领之一,是将这种体现做得圆满些,使得原著与译作和谐一致。
內容簡介:
《三四郎》《从此以后》《门》为夏目漱石的经典爱情三部曲,小说故事分别对应了一个男孩人生中的三个阶段:青春的恋爱,爱情的抉择,婚后的厮守。《三四郎》是日本作家夏目漱石的爱情三部曲中的*部序曲,被称为漱石文学中*出色的青春小说。小说描写了主人公三四郎从一个乡下毕业的高中生成长为一名东京大学生的所见、所闻、所感,以及他的心路历程。作品通俗易懂,充满知识性与趣味性,从更深层次展开了对社会现实的批判以及对人生真义等的探求。
当别人问起我喜欢的日本小说家,脑海中浮现的名字是夏目漱石。而《三四郎》是我十分喜欢的一本书。读这本书时,我总会想起我的大学生活,在洒落阳光的阳台下,伴随火车呼啸而过的匡当声响,带给年轻的我无限宽阔的希望
村上春树评《三四郎》
關於作者:
夏目漱石(1867-1916),本名夏目金之助,生于江户(今东京)一个小吏家庭,自幼喜欢汉学,14岁开始学习中国古籍,23岁进入东京帝国大学英文系(现东京大学)。1889年,就学期间的夏目因受好友正冈子规等人影响而开始写作。1899年33岁的夏目抵达伦敦,开始了在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的留学生活。1902年归国后,夏目在东京帝大讲授英文,并开始文学创作。1905年的《我是猫》令他一举成名。1907年,开始为《朝日新闻》写连载小说(包括《虞美人草》、《三四郎》)。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
內容試閱

他从意识朦胧之中醒来的时候,那女子早已和身旁的老爷子攀谈开了。老爷子正是那个从前两站上车的乡下人。三四郎还记得,火车刚要开动时,他嚷嚷着快步跑进来,蓦地脱光了膀子,脊梁上布满了灸过的痕迹。三四郎一直注视着他,直到那老爷子擦干了汗,穿上衣服,挨着女子坐下来。
这女子是从京都上车的。她一上来就引起三四郎的注意。她给人的个印象是皮肤黝黑。三四郎从九州转乘山阳线火车,渐渐接近京都、大阪的当儿,他看到女子的肤色次第变得白皙起来,自己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远离故乡的哀愁。因此,这个女子一走进车厢,他心里就想到,这回有了一位异性的同伴了。就其肤色来看,这女子属于九州人。
她和三轮田家的阿光姑娘肤色一样。离开故乡之前,只觉得阿光是个讨人嫌的女人,身旁没了她,实在叫人庆幸。可是现在想来,像阿光这样的人并不可厌。单从脸型上看,眼前这女子标致多了。紧紧抿着的嘴唇,水灵灵的眼眸,前额也不像阿光那般宽大,看上去让人很舒服。因此,三四郎每隔五分钟就要抬眼瞧瞧这个女子,有时候,他俩的目光会不期而遇。老爷子在这女子身边落座的当儿,他更是久久地凝神注视着女子的神态。当时,她嫣然一笑,“好的,请坐吧。”说罢就给老爷子让座。过一会儿,三四郎有些困倦,便睡了。……
看样子,在他睡觉的时候,女子和老爷子就聊开了。三四郎睁开眼,默默地倾听两个人的谈话。女子说到这样一些事——
论起小孩玩具,还是京都的比广岛的又好又便宜。她到京都办点事儿,下车后顺便到蛸药师买了一些玩具。好久没有回乡了,这次回去见见孩子,真叫人高兴。不过,她是因为丈夫中断了汇款,不得已才回娘家的。所以心里老是不踏实。丈夫从前长期在吴市的海军里供职,战时到旅顺去了。打完仗曾一度回来过,听说那边能挣钱,不久又到大连谋生。起先常有信来,月月都汇钱,所以日子还算好。谁知这半年信和钱都见不到了。他不是个浪荡人,倒也能叫人放心,可自己总不能坐吃山空呀。因此,在未打听到丈夫的确切消息之前,她出于无奈,只好回乡间等候。
老爷子看来不知道什么蛸药师,对玩具也没有兴趣,开始时只是哼哼哈哈地应和,等到那女人谈到丈夫去旅顺之后,他立即产生了同情,说那太可怜了。他还提到自己的儿子在战争中也被拉去当兵,终于死在那边了。他不懂为啥要打仗,打完仗日子能好过些倒也罢了,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死了,物价也涨了。还有比这更蠢的事情吗?世道太平,谁还会出外谋生呢?这都是战争造成的!不管怎样,要有信心,这很要紧。他肯定活着,在干事哪。耐着性儿等些时候,他保准会回来。——老爷子说着,不停地安慰那女人。不一会儿,火车靠站了,老爷子向那女人打了声招呼,要她多多保重,就腿脚麻利地下车了。
随着老爷子一起下车的有四个人,可是只上来了一个。车厢里本来就不挤,这回更冷清了。也许天快黑了,站上的职工踏着车厢顶篷点亮了油灯。三四郎想起了什么,他拿出前一站买的盒饭吃起来。
火车开出后约莫两分钟,那女子飘然站起身,打三四郎身旁穿过,向车厢外面走去。此时,女子腰带的颜色方才映入三四郎的眼帘。三四郎嘴里衔着烤香鱼头,目送着女子的背影。他一边不停地吃饭,一边想,她或许是上厕所的吧。

不多会儿,女子回来了。这下子可以从正面观望了。三四郎的盒饭已经快要吃完,他低着头用筷子使劲扒拉了两三口,可那女子似乎还没有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她说不定……”
三四郎思忖着,猛地抬起头一看,女子果然站在对面。正当三四郎抬眼张望的时候,那女子又迈动了脚步。她从三四郎身边走过去,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继续向前走了两步,侧过身子,将头伸出车窗,静静地向外面眺望。风猛烈地吹着,她那鬓角上乱蓬蓬的头发引起了三四郎的注意。这时,三四郎把吃剩的空盒子用力向窗外抛去。女子所在的窗口同三四郎旁边的窗口相邻,中间只隔着一列座席。三四郎看到那个迎风抛出去的白色饭盒盖又随风飘了回来,心想,这下子可糟了。他不由得望了望女子的脸,那张脸正好伸向窗外。女子默默地缩了回来,用印花手帕仔细地擦擦额头。三四郎想,还是主动道一下歉更保险。
“对不起。”
“没关系。”女子回答。
她依然在擦脸。三四郎只好闷声不响,女子也不吱声,她又把头伸出窗外。三四个乘客在昏暗的油灯下露出困倦的神色。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见火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向前行驶。三四郎阖上了眼睛。
过了一阵子,三四郎听女子问道:“快到名古屋了吧?”一看,她早已转过身子对着他,探着腰,把脸凑到三四郎旁边来了。三四郎吃了一惊。
“这个……”三四郎应了一声。他次去东京,什么也不知道。
“照这样看,火车会误点吧?”
“可能要误点的。”
“你也在名古屋下车吗?……”
“嗯,下车。”
这趟列车只开到名古屋,所以这样的会话也很自然。女子一直坐在三四郎的斜对面,好长一段时间,只听到火车的轰鸣。
列车停靠下一站时,女子终于又开口了。她想麻烦三四郎一件事,说到达名古屋以后,一个人怪害怕的,想请他帮忙找个旅馆。女子执意相托,三四郎也觉得这是应当的,但他不愿一口应承下来。因为他和这女子毕竟是素昧平生,这使他颇费踌躇。然而他又没有勇气断然拒绝,所以只好支支吾吾地应付了一阵子。说着说着,火车到达名古屋了。
大件行李都已办好托运到新桥的手续,尽可以放心。三四郎只拎着一个不太大的帆布提包和一把阳伞出了检票口。他头上戴着高中学生的夏帽,只是把帽徽摘掉了,作为毕业的标志,白天看上去,那地方还留有新鲜的印记。女子跟在后面,三四郎戴着这顶帽子总有些不大自在,然而他也无法可想。不用说,在女子眼里,这帽子只是一顶普普通通的脏污的帽子。
火车本应九点半到站,结果晚了四十分钟,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因为是夏季,大街上还像天刚黑时一般热闹。眼前有两三家旅馆,只是在三四郎看来,太阔绰了,只好不动声色地打这些灯火通明的三层楼房前通过,然后信步前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哪里去呢?他当然无从知晓,只是一味奔着暗处瞎闯。
女子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不一会儿,走到一个比较僻静的横街口上,看到第二家门口挂着“旅馆”的招牌。这是一块龌龊的招牌,看来这里对三四郎和那女子都很合适。三四郎稍稍回过头去,向女子问了一声:“这里行吗?”女子回答:“挺好的。”便打定主意直往里走。他们刚来到房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声明一下“两人不是一起的”,就听到一连串的招呼:“欢迎……请进……带路……梅花轩四号……”两人不得已,只好默默跟着那人一起走进梅花轩四号。
女侍去端茶的时候,他们只是茫然地相向而坐。等女侍端茶进来,请客人入浴时,三四郎已经没有勇气声明这女子不是和他一起的了。他拎着手巾,说了声“我先洗”,就向浴室走去。浴室在走廊尽头厕所旁边,那里黑乎乎的,看样子很不干净。三四郎脱去衣服,跳进澡桶,寻思了一会儿,心想,这女子真成了累赘了。他哗啦哗啦正在洗澡的当儿,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好像有人上厕所,不一会儿又出来。接着就是洗手。等一切都完了,忽然,浴室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半。那女子在门口问道:“要搓背吗?”“不,用不着。”他拒绝了。女子没有离开,反而走进来了。她宽衣解带,看起来是想和三四郎一同入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三四郎猝然跳出澡桶,草草地擦了擦身子,回房去了。他坐在座垫上,惊魂未定,女侍拿着住宿登记簿进来了。
三四郎接过登记簿,规规矩矩地写上:“福冈县京都郡真崎村小川三四郎,二十三岁,学生。”轮到那女子了,他不知所措,心想等她出浴回来再说,可那女侍一直在旁等候。三四郎迫不得已,只好胡乱写上:“同县同郡同村同姓,名花子,二十三岁。”然后交差了事。接着频频地摇着团扇。
不久,女子回来了。
“实在有些失礼啦。”她说。
“没什么。”三四郎回答。
三四郎从提包里掏出本子记日记,可又没啥好写的。看他那表情,要是这女子不在身旁,或许可以大书特书一气。于是,女子说要出去一下,便离开了房间。三四郎越发无心记日记了,他猜想,这女子到哪儿去了呢?
女侍来铺床,只抱来一条宽大的被子。三四郎告诉她一定要铺两张床才行。她说,屋子太窄,蚊帐又小。总也听不进去,看来她是嫌麻烦。后她说,老板眼下出门去了,等他回来问一声再拿来吧。说完硬是把一条被子填满整个蚊帐,走开了。
此后,又过了半刻,女子回来了,说了声:“太晚啦。”然后隔着蚊帐在摆弄着什么,不时发出咣啷咣啷的响声,看来肯定是给孩子买的玩具发出的声音。不久,她大概又把包裹照原样包好了,隔着蚊帐说道:“我先睡啦。”三四郎回答:“好吧。”他一屁股坐到门槛上,一面摇着团扇,心想,干脆就这样熬到天亮吧,可是蚊子嗡嗡地飞来,外面实在受不了。三四郎霍地站起来,从提包里掏出薄棉衬衫和衬裤,贴身套上,外头束上蓝色腰带,然后拿着两条毛巾,钻进了蚊帐。女子还在被子另一头的角落上摇着团扇。
“对不起,我生来讨厌盖别人的被子……还得设法避避跳蚤,请原谅。”
三四郎说罢,把事先特意空下来的另一半被子向女子这边卷过来,床铺正中形成一道又白又长的隔挡。女子翻身朝里睡了,三四郎将两条毛巾接在一块儿,在自己的领地上铺个长条儿,然后直挺挺地躺在上面。这天晚上,三四郎把手和脚都收拢在这条狭窄的毛巾上,未曾向外越出一寸。他和女子没有搭一句话,女子面向着墙壁,也是一动不动。
天总算亮了。女子洗完脸坐下吃饭的时候,微微一笑,问:
“昨夜里没有跳蚤吧?”
“嗯,谢谢你,托你的福。”三四郎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低着头,只顾从小碟里捡腌咸豆吃。
结完账,走出旅馆,来到火车站时,女子才告诉三四郎,她打算乘关西线火车到四日市去。不一会儿,三四郎乘的这班车进站了,女子还要再等些时候,她送他到检票口。
“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一路顺风。”她客客气气地行了礼。三四郎一手拎着提包和阳伞,一手摘下那顶旧帽子,只说了一句:“再见。”
“你呀,真是个没胆量的人啊。”她的口气十分平静,说罢微微一笑。
三四郎觉得好像被什么人推上月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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