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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长安文心书系:一块土地

書城自編碼: 3585401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者: 贾平凹
國際書號(ISBN): 9787224138290
出版社: 陕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0-12-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售價:HK$ 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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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贾平凹是中国文坛的常青藤,也是陕西文学的领头雁。他的语言风格异于常人,文风别致一如百花园中的奇葩,思维独特总是别出心裁、别创新语、别有情趣。他的散文上通人文之古朴,下接地气之厚重,他以赤子之眼平视人生,于寻常的一事一物里总有不寻常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灵感不能遏制,灵气贯通文脉,灵异的触觉、视觉、感觉如魂附体一般灵动于字里行间,一些貌似笨拙的语句浅隐着深意,又深藏着技巧,可谓点铁成金。句子能抓住人心,能挠到人心痒处,使人油然而生一种阅读兴趣,并获取感同身受的阅读喜悦。
本书篇幅虽小却越读越觉厚重,立意严肃而语气倍感亲切,每一个字仿佛都与那片荒凉而古老的土地融为一体,凝固成一种强有力的沧桑感和生命韧劲,如此卑微而隐秘,又如此顽强而生动,在充满泥土气息又不乏审美韵味的书写中,原乡的所有尴尬与遗憾竟自勃发出电光火石般的激情。当面对不得不改变的现状与无法妥协的家乡认同的矛盾之时,分明可以听到贾平凹发自灵魂深处的一声呐喊原始淳朴不应成为富裕的对立面!
內容簡介:
土地支离破碎、沟壑纵横,水土流失严重、广种薄收,是中国多数贫困地区的真实写照。贾平凹的文学创作向来源自土地、属于土地,并与时俱进地站在历史高地,与时代同步,与祖国共命运,与人民心连心。他怀着对西部边区深沉而复杂的情感,走出书斋,远离繁华都市,用心、用脑、用眼、用脚去观察去丈量当地的生存环境和风土人情,思考底层民风、习俗、土地等事关国计民生的诸多问题。在本书收入的《一块土地》和《定西笔记》两部散文中他从自己的独特体验和切身体会出发,描写、反映关中农村及定西山区的社会现状和百姓日常。贾平凹善于把这些难以启齿且难于捉摸的东西表现得那样充分、饱满、透彻。他下笔克制冷静,从容客观,质朴凝练,字里行间蕴含着坦诚的情思、睿智的哲理和深远的意境,让人不禁感慨文章合为时而著。
關於作者:
贾平凹 陕西丹凤县人。全国人大代表,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出版作品有《贾平凹文集》二十四卷,代表作有《废都》《秦腔》《带灯》《极花》《暂坐》等长篇小说十七部。作品曾获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散文(集)奖等国家级文学奖,以及数十项国内外文学大奖。作品被翻译出版英、法、德、俄、日、韩、越文等三十余种。
內容試閱
一块土地

这话是把我吓了一跳,但我绝不会认为他的话是对的,我只是担心这十八亩地很快就要被铲草掘土,建起高楼了,那野鸡还能生存多少日子呢?
这是××给我说的,他说,那块地并不大,总共十八亩二分五,他们习惯于说是十八亩地。
十八亩地很平整,但北头窄,南头稍宽些,西边有一条水渠,水渠一拐,朝别的地方去了,拐弯处长了棵梧桐树。十八亩地里冬天种麦夏天种苞谷,庄稼长得好不好,他那时太小,只有两岁吧,并不理会,他只关心着那棵梧桐树上会不会来凤凰。梧桐树是沙白村里粗的树,树冠特别大,也特别圆,风一吹,就软和了,咕涌咕涌地动。大人们都说,梧桐树上招凤凰,但他从来没见过凤凰,来的全是黑羽毛鸟,一落进去就不见了。
那时候,他的太爷还在,太爷鼻子以下都是胡子,没有嘴。他记得有一阵子太爷总是去十八亩地,从地北头走到地南头,再从地南头走到地北头,来回地走。太爷在地里走着就背了手,腿好像没了膝盖,直戳戳往前迈一步,再迈一步,像是不会走路似的。从渠沿上走过的人说:阿爷,你咋天天都量地哩?
太爷说:我有么!
那人说:那原本就是你的么。
太爷瞪了一眼。
太爷为什么要瞪人家,他不知道原因,后来是爷告诉了他,爷的爷初来乍到沙白村时,还是一片狼牙刺滩,一家人起早贪黑硬是挖掉了狼牙刺,搬走了石头,才修出来了十八亩地。但在太爷三十岁的那一年,房子着了大火,把什么都烧成了灰,十八亩地就卖给了村里的马家,太爷还从此给人家吆马车。
太爷在用步子丈量着十八亩地,村子里正叮叮咣咣地敲锣鼓。锣鼓差不多都敲过十天半月了,还是敲,那是一套新置的响器,敲起来他总以为要敲烂了,可就是敲不烂。
锣鼓敲到谁家,谁家就拿一条红被面来挂彩,快到他家时,太婆舍不得把红被面披出来,记得太爷站在上房台阶上吃水烟,太爷每天丈量一遍十八亩地回来都要吃水烟,说:你呀你呀,新社会了么!
他那时候不晓得什么是社会,社会又怎么是新的了。
太爷说:土地改革了呀!
太爷在十八亩地里种了麦子,麦子长势很好,风一来,麦地里就旋了涡,风好像有双大脚,一直在那里跳舞。可是,麦子刚刚泛黄,眼看着都要搭镰了,太爷却死了。
太爷他没福。
沙白村的坟地都是在村东那个堆料浆石的高岗子上的,只有太爷的坟埋在梧桐树下。太爷临死前给太婆交代,这十八亩地是极力要求分回来,宁愿一人孤孤单单,一定要埋在十八亩地里。太婆和太爷一辈子意见不合,平日一个说要这样,另一个偏要那样,太婆说:啊这一回听你的。就把太爷埋在了梧桐树下。
村里的人说,太婆真不该把太爷埋在十八亩地里的,可能太爷知道太婆不顺听他的话,故意反说的,太爷哪里会舍得让坟占用十八亩地呢?他们就提起太爷的往事,说马家不仅在沙白村的土地多,在西安城里仍还有一个骡马店,太爷就每日从渭河码头上到城里的钟楼下,又从城里的钟楼下到渭河码头上吆马车拉客。冬季的夜里吆完后一趟马车,钟楼下就有老妓女等太爷,太爷便给她买两碗热馄饨,她可以整夜把太爷的一双脚抱在怀里暖热。这老妓女后来就是他的太婆。但这话爷不让后辈人说,他爹不说,他也不说。
其实,太爷的事他记得并不多,记得深刻的还是他爷。爷对十八亩地更是上心,种麦,种苞谷,也种豌豆和芝麻,地堰砌得又细又直,地里的土疙瘩都揸得碎碎的,更不能有一棵杂草。沙白村人在很长时间里流传着一个笑话,说爷有一次进城,沙白村离城有十里路,爷感觉要大便呀,就往回赶,须要把便屙在十八亩地里,但终究没憋住,半路上屙了,却还屙在荷叶上提回来倒在地里。这笑话或许是编的,但他亲眼看过爷在吃土,那是一个秋后,十八亩地犁过种麦,麦苗还没有出来,爷领着他在地里走,爷一直鼻孔张大地吸。他说爷你吸啥呢?爷说你没有闻到土气香吗?他闻不出来,爷就从地上捏了一把土,捏着捏着,竟把一小撮塞在嘴里嚼起来了,吓了他一跳。
他说:爷,爷,你吃土哩?
爷说:吃哩。
他说:爷是蚯蚓。
爷赫赫地笑了,说:蚯蚓?啊,蚯蚓,爷是蚯蚓。
后来,爷就当了村长。当了村长,就走方字步,而且每次出门,都要披一件衣服,冬天里披的是棉袄,夏天里披的是褂子,在村道里走,人人见了都问候。爷怎样经管着村子,他不甚清楚,但在爷当村长的几年里,沙白村一下子成了远近闻名的先进村。
有一年夏天,有个风水先生来到村里,看了沙白村地形,认为沙白村并没什么出奇处呀,就见到爷,怀疑村长的祖坟是不是好穴位,爷带着他就去了十八亩地。才走到水渠拐弯那儿,爷却让风水先生等一等,风水先生问为啥?爷说:一群孩子在地南头偷吃豌豆哩,咱突然去了会吓着他们。风水先生哦了一声,不再去看穴位,说:我明白了,全明白了。
是过了两年吧,村里又是敲锣打鼓,叮叮咣,叮叮咣,他还是操心着锣鼓要敲烂了,可锣鼓就是敲不烂。爷当然也是参加了锣鼓队,但敲完锣鼓回来,婆在问爷:咋又敲锣鼓哩?
爷说:社会又变呀。
婆经过土改,以为又要分地,说:村里不是地都分完了吗?
爷说:要收地呀。
这就是成立了人民公社,沙白村各家各户的土地都收了,十八亩地也收了,所有的土地都归于集体。
村子里架起了高音喇叭,喇叭是个大嘴,整天在说着人民公社好。但是爷不久就病了,爷发病先是眼睛黄,后来浑身黄,黄的像土,再就是肚子泻,汤米不进。沙白村成了人民公社的一个生产队,生产队选队长,选的还是爷,爷已经领不了社员们去拔界石,扒地堰,平整大面积耕地了。侧睡了一个月,到了初秋,爷突然精神好些,要家里人搀着去十八亩地,家里人搀着他到梧桐树下,爷说:哦,芝麻开花了。头一歪,咽了气。
爷死后没有埋在十八亩地里,因为十八亩地已经不属于他家的地了,爷埋在了村东堆料浆石的高岗子上。太爷的坟堆也平了,清明节去祭奠,只在梧桐树下烧烧纸。
十八亩地里再不可能还种豌豆和芝麻了,那是村里好的三块地之一,秋季全种了苞谷。苞谷秆上结了棒子,像牛的犄角,他总感觉十八亩地里是摆了牛阵,牛随时都会呼啸着跑出来。
那些年里,吃粮吃菜连同烧锅的柴火都由生产队按工分的多少来分的,人开始肚子吃不饱饭,猪也瘦得长一身的红毛。沙白村的人几乎都成了贼,想着法儿偷地里的庄稼,他也就钻到十八亩地里捋套种在苞谷里的黄豆叶子。捋黄豆叶子时连黄豆荚一块捋,拿回家猪吃叶子,人煮了豆荚吃。他是先后去捋过三次,第四次让队长发现了,队长夺了笼筐,当场就用脚踏扁了。
他说:这十八亩地原本是我家……
队长说:你说啥?你再说? !
队长扇了他一个耳光,他就没敢再说。
他回到家要把挨打的事说给爹的,爹却正把那套锣鼓往他家的土楼上放,他以为又要敲锣鼓了,爹告诉他这套锣鼓一直在常三爷家,常三爷年纪大了,常三爷的儿子老谋着要把锣当烂铜烂铁卖了去买黑市粮呀,常三爷就让爹存到他家的。
这锣鼓从此就放在他家的土楼上,再也没有敲过。有一年村里有个叫朱能的人来他家借小米,他家没有秤,也没升子,朱能说你家不是放着锣吗,给我量上一锣。他爹从土楼上取锣,锣里竟然有一窝新生的老鼠,用锣量了一锣小米,朱能却是把那一锣小米做了干饭,一顿吃了。
朱能坏了村子的名誉,周围生产队的人都在嘲笑,说沙白村的人是饿死鬼托生的。
在他七岁的那年,娘得了一种病,就是腰越来越弯,好像她背上老压着大沙袋似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天了。爹把他寄养在了城里的姑家,就在那里上学。村里的事自那以后他便知道得少了,只晓得爹在后来像太爷年轻时一样,吆起了马车。但爹吆马车不是去拉客,爹是到城里拉粪。每个星期六,爹都要来姑家的那个大杂院收粪水,辕杆上就吊一个麻袋,里边装着红薯,或者是白菜和葱,放到姑家了,便在厕所里淘粪,然后一桶一桶提出去倒在马车上的木罐里。那匹老马很乖,站着一动不动,无论头是朝东还是朝西,尾巴老是朝下。淘完了粪,爹是不在姑家吃饭的,带着他回沙白村过星期天,他便坐在辕杆上。
他是每个星期六都坐粪车的,一直坐到了中学毕业。
这期间发生了多少事啊,比如,他娘死了,他爹摔断过腿,头发一根一根全白了,他又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又在一家报社上班。
就在他再一次回到沙白村,要把工作辞退准备经商的想法说给爹,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他家的院子里涌了好多人。这些人在从土楼上往下取锣鼓,鼓是皮松了,重新拉紧钉好,而锣也锈了几处,敲起来还是震耳欲聋。他那时真笨,以为他们要闹社火,还纳闷着沙白村从来就没有闹过社火呀。
院子人说:征地啦,征地啦!
他说:土地又改革呀?
院子人说:你还是城里人哩,你不知道征地? !
他当然知道征地,好多城中村都征地盖楼房了,可他哪里能想到,沙白村距城这么远的,怎么就征到了这里的地!
沙白村的锣鼓叮叮咣咣敲动着,沙白村里真是被征了地,不仅是征了耕地,连村子都被征了。因为沙白村西边的三个村子原是唐代的皇家公园旧址,现在要恢复重建,周围十几个村子都得搬迁。
那个晚上,沙白村人都在高兴,这地一征,社会又变了么,他们终于不再是农民了,以后子子孙孙永远不是农民了,而且每家还领到了一大笔补贴费,就筹划着该怎么使用这些钱了:去大商场租个柜台吧,从广州上海进货,做服装生意,却又担心如果货卖不出去怎么办。可靠的还是到街上去摆地摊吧,或者推个三轮车去卖早点。他爹却在屋里喝闷酒,喝了半瓶子,喝得一脸的汗都是油。
爹问:你爹真的也不是农民了?
他说:没地了,当然不是农民了。
爹却说咱到十八亩地去。
他能理解爹的心情,以前分了地,又收了地,地还在沙白村,天天都能看到,现在却要离开沙白村,十八亩地说不定做什么用场,就再也没有了呀。他陪爹去了十八亩地,那一夜月亮很亮,爹又像太爷一样,反背了手,腿也没了膝盖,直直地一步一步从地北头走到地南头,从地南头走到地北头。走了七八个来回,爹的腿一软就跪在地上磕头。他不知道爹是给十八亩地磕头哩,还是给埋在十八亩地里的太爷磕头。
爹离开了沙白村,搬住到了城西南角新建的小区,把家里的什么都带去了,包括那一套锣鼓。但爹过不惯高层楼的生活,说老觉得楼在摇,晚上睡不踏实。
他不能陪爹呀,先还是十天半月去看望一次,后来三四个月也难得去,因为他的公司经营外贸生意,生意又非常好,而且在积累了一定资金后,他也开始进入房地产市场。
城市发展确实很快,像潮水一样向四边漫延着扩张着,那个唐代的皇家公园在三年内就恢复重建了,果然成了西安现代也美丽的地方,原先20万一亩征去的土地,地价开始成了400万一亩,纷纷建造了别墅,别墅已卖到两万元一平方米。还未开发的那些地方,政府都用围墙圈着,过一段时间,拍卖一块;再过一段时间,再拍卖一块。
当然,每次拍卖会他都去参加的,每次参加了都铩羽而归,因为价钱实在是太高了。但当又一次召开拍卖会,拍卖的是沙白村那一片面积,他竭力竞争,他的实力不可能拿下整个沙白村,却终于得到了那十八亩地的开发权。
他把这消息告诉了爹,爹雇了一辆三轮把那一套锣鼓拉到了十八亩地里,和他公司的员工整整敲了三天三夜,叮叮咣咣,这一回鼓敲得散了架,锣真的就烂了。
他说,这十八亩地他要得到,就是倾公司的所有力量,一定要得到,得不到他就得疯了。他确实有些孤注一掷,甚至是变态了,他在给他的员工讲道理,他说十八亩地,是他看到的也是经过的,收了,分了,又收了,又分了,这就是社会在变化。社会的每一次变化就是土地的每一次改革,这土地永远还是十八亩呀,它改革着,却演绎了几代人的命运啊!
××说完了他的故事,我让他带我去十八亩地看看,十八亩地果然还被围墙围着,地很平,没有庄稼,长着密密麻麻一人多高的蒿草。水渠已经没有了,那棵梧桐树还在。那真是少见的一棵树呀,树干粗得两个人才能抱住,树冠又大又圆。突然地的南头嘎喇喇一声,飞起了一只鸟,这鸟的尾巴很长,也很好奇,我们立即认出那是野鸡,就撵了过去。野鸡还在草上闪了几下,后来再寻就不见了。
怎么会有野鸡?野鸡是能飞的,但它飞不高也飞不远,围墙之外都是楼房,它是从哪儿来的?我们都疑惑了。
我说:是不是沙白村原来就有野鸡?
他说:这不可能,我从来没在村里见过野鸡。
我想,那就是这个十八亩被围起来后,地上自生了蒿草也自生了野鸡。因为只有一个水塘,水塘里从没放过鱼苗,过那么几年水塘里自然不就有鱼在游动吗?
××却突然地说:这是不是我太爷的魂? !
他这话是把我吓了一跳,但我绝不会认为他的话是对的,我只是担心这十八亩地很快就要被铲草掘土,建起高楼了,那野鸡还能生存多少日子呢?
又是一年过去了,我再没见到××,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有一天路过了那十八亩地,十八亩地的围墙换了,换成了又高又厚的砖墙,全涂着红色,围墙里并不是建筑工地,梧桐树还在,蒿草还一人多高。而围墙西头紧锁着两扇铁门,门口又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一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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