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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百部红色经典:死水微澜

書城自編碼: 361238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者: 李劼人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649096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 2021-03-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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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四川乡土作家群李劼人长篇小说,展现特定时代环境中市井人物的情感纠葛。
2.以小见大的现实主义作品,标志中国现代长篇小说成熟的经典。
3.郭沫若、杨义倾情推荐。呈现时代变迁众生百态,细述市井人物悲欢离合。
4.多次被改编为戏剧、电视剧、舞台剧等。
5.百部红色经典系列丛书为献礼百年荣耀时刻专门设计,收入作品皆为名家名作,旨在重温红色经典,缅怀先烈,传承革命精神,弘扬爱国主义。
內容簡介:
本书讲述了《辛丑条约》签订前后四川一隅发生的故事。作者通过一连串的故事,呈现了一幅生动形象的天回镇市民阶层的群体画像,与此同时,通过罗歪嘴、顾天成二人争夺蔡大嫂,*后顾胜罗败,实即反映殖民势力击败封建势力。小说以此为主线,对当时地方的民俗风情、市民阶层的心理状态和生活方式进行了惟妙惟肖的刻画,充分展现了一潭死水似的现实黑暗面;欧美物质文明侵入后,当地两股势力的相互激荡和消长,在死水上激起微澜,点染出帝国主义入侵中国、清政府对外屈辱投降的历史气氛。
關於作者:
李劼人,原名李家祥,曾用笔名老懒、菱乐等,作家,四川成都人。中学时代亲历保路同志会运动。1912年后开始写作,后在《四川群报》《川报》任主笔和总编辑。1919年参加少年中国学会,同年赴法国勤工俭学,入巴黎大学文学院等校学习,同时为《少年中国》杂志撰写散文、通讯。1924年回国后,曾兴办纸厂等实业,在大中学校任教、翻译法国文学著作。抗战期间,积极从事救亡活动,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成都分会的常务理事。1949年后,历任成都市副市长、中国文联委员、四川省文联副主席、作协四川分会副主席等职。著有《死水微澜》《大波》等。
目錄
第一部分
序 幕 002
第二部分
在天回镇 014
第三部分
交 流 048
第四部分
兴顺号的故事 086
第五部分
死水微澜 106
第六部分
余 波 188
媒体评论1.古人称颂杜甫的诗为诗史,我是想称颂劼人的小说为小说的近代史。郭沫若(作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
2.李劼人的成功,正在于把外国近代的小说意识,不着痕迹地融解在东方文学的趣味和手法之中,从而形成一种开放的而且又具有民族特色的创作个性。杨义(学者)
在线试读罗歪嘴每次来坐谈时,总在铺面的方桌上方高椅上一蹲,口头叼着一根三尺来长猴儿头竹子烟竿。蔡兴顺总在他那矮脚宝座上陪着咂烟,蔡大嫂坐在柜台内面随便谈着话。大都是不到半袋叶子烟,就有人来找罗歪嘴,他就不走,而方桌一周,总是有许多人同他谈着这样,讲着那样;内行话同特殊名词很多,蔡大嫂起初听不懂,事后问蔡兴顺,也不明白,后来听熟了,也懂得了几分。起初很惊奇罗歪嘴等人说话举动,都分外粗鲁,乃至粗鲁到骇人,分明是一句好话,而必用骂的声口,凶喊出来;但是在若干次后,竟自可以分辨得出粗鲁之中,居然也有很细腻的言谈,不惟不觉骇人,转而感觉比那斯斯文文的更来得热,更来得有劲。她很想加入谈论的,只可惜没有自己插嘴的空隙,而自己也谈不来,也没有可谈的。再看自己的丈夫,于大家高谈阔论时,总是半闭着眼睛,仰坐在那里,憨不憨,痴不痴的,而众人也不瞅他。倒是罗歪嘴对于他始终是一个样子,吃叶子烟时,总要递一支给他,于不要紧的话时,总要找他搭几句白。每每她在无人时候,问他为何不同大家交谈,他总是摇着头道:都与我不相干的,说啥子呢?
只有一两次,因为罗歪嘴到来,正逢赶场日子,外面座头上挤满了人,不好坐,便独自一人溜到后面空坝上来,咂着烟,想什么事。蔡兴顺一则要照顾买主,因为铺子上只用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徒弟,叫土盘子的,不算得力,不能分身;二则也因罗歪嘴实在不能算客,用不着去管他。倒是蔡大嫂觉得让他独自一人在空坝上,未免不成体统,遂抱着还是一个布卷子的金娃子,离开柜房,另拖了一把竹椅,放在花红树下来坐陪他。
有时,同他谈谈年成,谈谈天气,罗歪嘴也是毫不经意的随便说说;有时没有话说,便逗下子孩子,从孩子身上找点谈资。只有一次,不知因何忽然说到近月来一件人人都在提说的案子:是一个城里粮户,只因五斗谷子的小事,不服气,将他一个佃客,送到县里。官也不问,一丢卡房,便是几个月。这佃客有个亲戚,是码头上的弟兄,曾来拜托罗歪嘴向衙门里说情,并请出朱大爷一封关切信交去,师爷们本已准保提放的了,却为那粮户晓得了,立递一呈,连罗歪嘴也告在内,说他钱可通神,力能回天。县大老爷很是生气,签差将这粮户锁去,本想结实捶他一个不逊的,却不料他忽然大喊,自称他是教民。这一下把全二堂的人,从县大老爷直到助威的差人,通通骇着了,连忙请他站起来,而他却跪在地下不依道:非请司铎大人来,我是不起来的;我不信,一个小小的袍哥,竟能串通衙门,来欺压我们教民!你还敢把我锁来,打我!这非请司铎大人立奏一本,参去你的知县前程不可!其后,经罗歪嘴等人仔细打听清楚,这人并未奉教。但是知县官已骇昏了,佃客自不敢放,这粮户咆哮公堂的罪也不敢理落,他向朋友说:他既有胆量拿教民来轰我,安知他明天不当真去奉教?若今天办了他,明天司铎当真走来,我这官还好做吗?官这样软下去不要紧,罗歪嘴等人的脸面,真是扫了个精光。众人说起来,同情他们的,都为之大抱不平,说现在世道,忒变得不成话!怨恨他们的,则哈哈笑道:也有今日!袍哥到底有背时的时候!
谈到这件事上,蔡大嫂很觉生气勃勃的问罗歪嘴道:教民也是我们这些人呀,为啥子一吃了洋教,就连官府也害怕他们!洋教有好凶吗?
罗歪嘴还是平常样子,淡淡的说道:洋教并不凶,就只洋人凶,所以官府害怕他,不敢得罪他。罗歪嘴每次来坐谈时,总在铺面的方桌上方高椅上一蹲,口头叼着一根三尺来长猴儿头竹子烟竿。蔡兴顺总在他那矮脚宝座上陪着咂烟,蔡大嫂坐在柜台内面随便谈着话。大都是不到半袋叶子烟,就有人来找罗歪嘴,他就不走,而方桌一周,总是有许多人同他谈着这样,讲着那样;内行话同特殊名词很多,蔡大嫂起初听不懂,事后问蔡兴顺,也不明白,后来听熟了,也懂得了几分。起初很惊奇罗歪嘴等人说话举动,都分外粗鲁,乃至粗鲁到骇人,分明是一句好话,而必用骂的声口,凶喊出来;但是在若干次后,竟自可以分辨得出粗鲁之中,居然也有很细腻的言谈,不惟不觉骇人,转而感觉比那斯斯文文的更来得热,更来得有劲。她很想加入谈论的,只可惜没有自己插嘴的空隙,而自己也谈不来,也没有可谈的。再看自己的丈夫,于大家高谈阔论时,总是半闭着眼睛,仰坐在那里,憨不憨,痴不痴的,而众人也不瞅他。倒是罗歪嘴对于他始终是一个样子,吃叶子烟时,总要递一支给他,于不要紧的话时,总要找他搭几句白。每每她在无人时候,问他为何不同大家交谈,他总是摇着头道:都与我不相干的,说啥子呢?
只有一两次,因为罗歪嘴到来,正逢赶场日子,外面座头上挤满了人,不好坐,便独自一人溜到后面空坝上来,咂着烟,想什么事。蔡兴顺一则要照顾买主,因为铺子上只用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徒弟,叫土盘子的,不算得力,不能分身;二则也因罗歪嘴实在不能算客,用不着去管他。倒是蔡大嫂觉得让他独自一人在空坝上,未免不成体统,遂抱着还是一个布卷子的金娃子,离开柜房,另拖了一把竹椅,放在花红树下来坐陪他。
有时,同他谈谈年成,谈谈天气,罗歪嘴也是毫不经意的随便说说;有时没有话说,便逗下子孩子,从孩子身上找点谈资。只有一次,不知因何忽然说到近月来一件人人都在提说的案子:是一个城里粮户,只因五斗谷子的小事,不服气,将他一个佃客,送到县里。官也不问,一丢卡房,便是几个月。这佃客有个亲戚,是码头上的弟兄,曾来拜托罗歪嘴向衙门里说情,并请出朱大爷一封关切信交去,师爷们本已准保提放的了,却为那粮户晓得了,立递一呈,连罗歪嘴也告在内,说他钱可通神,力能回天。县大老爷很是生气,签差将这粮户锁去,本想结实捶他一个不逊的,却不料他忽然大喊,自称他是教民。这一下把全二堂的人,从县大老爷直到助威的差人,通通骇着了,连忙请他站起来,而他却跪在地下不依道:非请司铎大人来,我是不起来的;我不信,一个小小的袍哥,竟能串通衙门,来欺压我们教民!你还敢把我锁来,打我!这非请司铎大人立奏一本,参去你的知县前程不可!其后,经罗歪嘴等人仔细打听清楚,这人并未奉教。但是知县官已骇昏了,佃客自不敢放,这粮户咆哮公堂的罪也不敢理落,他向朋友说:他既有胆量拿教民来轰我,安知他明天不当真去奉教?若今天办了他,明天司铎当真走来,我这官还好做吗?官这样软下去不要紧,罗歪嘴等人的脸面,真是扫了个精光。众人说起来,同情他们的,都为之大抱不平,说现在世道,忒变得不成话!怨恨他们的,则哈哈笑道:也有今日!袍哥到底有背时的时候!
谈到这件事上,蔡大嫂很觉生气勃勃的问罗歪嘴道:教民也是我们这些人呀,为啥子一吃了洋教,就连官府也害怕他们!洋教有好凶吗?
罗歪嘴还是平常样子,淡淡的说道:洋教并不凶,就只洋人凶,所以官府害怕他,不敢得罪他。
洋人为啥子这样凶法?
因为他们枪炮厉害,我们打不过他。
他们有多少人?
那却不知道。想来也不多,你看,光是成都省不过十来个人罢?
她便站了起来,提高了声音:那你们就太不行了!你们常常夸口:全省码头有好多好多,你们哥弟伙有好多好多。天不怕,地不怕!为啥子连十来个洋人就无计奈何!就说他们炮火凶,到底才十来个人,我们就拼一百人,也可以杀尽他呀!
罗歪嘴看她说得脸都红了,一双大眼,光闪闪的,简直像著名的小旦安安唱劫营时的样子。心中不觉很为诧异:这女人倒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气概!并且这样爱问,真不大像乡坝里的婆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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