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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青年女作家徐金云的“新徽派小说”三部曲的压卷之作
★徽班进京230周年,一段国粹孕育的悠悠往事
★徽调京韵百年过,梨园流光薪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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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一部长篇历史传记小说,也是青年女作家徐金云的“新徽派小说”三部曲的压卷之作。全书将“徽班进京”这一戏曲史上的重大事件作为背景,以徽剧演员魏长生、锡龄等为主要线索人物,同时汇聚了历史大舞台上的各色人等,讲述了从徽调到京韵的百年风流,展示出深蕴在国剧中的人文品格和精神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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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徐金云,诗人、词人、80后作家,笔名金芽,号和合斋主,安徽合肥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新徽派小说”代表作家之一。著有短篇小说《巷子口的阳光》《叶梅赶场》,中篇小说《驼骡》及散文《保留棱角》等,曾出版过长篇移民历史小说《瓦屑坝》、历史传记《末代皇妃——文绣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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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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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盛世之殇
中卷 徽班进京
下卷 国剧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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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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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盛世之殇
一
京城戏曲名班“永庆部”的全体人员都在各忙各的事,待会儿,戏就要开场了,各位角儿们都在为自己将要出演的角色,按生、旦、净、末、丑等各行当的不同,悉数用心装扮着。
值得一提的是,当中华戏曲文化发展到了明朝中后期时,一种形成于元末明初,产生于江西弋阳,并以当地赣语和汉族民间乐艺为基础的“弋阳腔”,就已经成为一种成熟的戏曲声腔,活跃于民间。而这种声腔的早期来源,则是中国南方地区兴起的地方戏曲剧种“南戏”。“南戏”为明清以来多种地方戏的繁荣提供了丰富的营养。弋阳腔与同样流传于民间的海盐腔、余姚腔、昆山腔被世人并称之为明代南戏“四大声腔”。在万历年间,经过革新改良后新的昆山腔盛行,采用弦管伴奏,其瑰丽悠远之音色,使闻之者有心魄为其所动之感。但懂行的人们在喜爱之余却也发现,被后世称之为“曲圣”的魏良辅等,在革新昆山腔的过程中,很大程度上继承和吸收了“弋阳腔”和“海盐腔”的腔韵。所以,民间自古有“变弋阳、海盐故调为昆山腔”之说。到了明朝后期,“弋阳腔”又与京城的地方语音相结合,并在吸收当地民间曲调的艺术后,逐渐形成了一种带有北京地方特色的声腔,人们便将这种声腔称之为“京腔”。
当历史翻滚过又一波惊涛骇浪后,朝代已从明朝更迭为清朝。中华戏曲也乘波而起,破浪走来,生出了不同于以往的新面目。
清朝初期,“京腔”与“昆腔”并驾齐驱,大受欢迎。但到了乾隆时期,这种并列之荣开始改观。昆曲渐渐落后,京腔盛极一时,一度形成了俗语所云的“六大名班,九门轮转”之势。到乾隆中叶,又出现了一种新声将“京腔”的盛局取而代之。从而使戏曲史的演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此刻,只见永庆部的各位角儿们在装扮的间隙,相互发出了如下的对话。
这个人禁不住对同伴发问:“陈银儿,你这样的装扮,真的合适吗?”
这人又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咱们永庆部可是这京城里的名班呀!”
但是此人的同伴是不会领情的,反而讥诮似的反问道:“那又怎样?班里都要饿死人了,难道你这一身简装素服,就能博得台下座儿们的欢心,凭你能给全班的老少爷们换来衣食?”
以上是永庆部的两位名角,锡龄和陈银儿在台后的相互指短。这可不是戏里的台词,而是现实生活中的较量。两位都是同时期的梨园翘楚,锡龄雅艳不浮,世人评之如“秋晚芙蓉”;陈银儿则娇媚不凡,如同“春深芍药”。但奇怪的是台前的众豪客们,对此二美却并不能同等待之,锡龄虽然技艺高雅,却并没能得到多少观众的青睐,而陈银儿台前台后人呼人仰,占尽风光。
在后台,锡龄一副不忍相见的样子,双眉深锁之下,顾不得旁人的冷眼,还是将心中所想对陈银儿直抒己见。这会儿其手中,轻捻着一方绣有兰花的素净绢帕,将委婉的措辞丢到一边,坦白地说:“陈银儿,我总觉着你这身行头实在不该再装扮上了,这种样子登台,有点不堪入目……唉。”锡龄说着别人,自己倒是先满面羞红了。说完,无奈地望着眼前将斜襟开敞,腰肢半露的陈银儿,温软的劝解还在继续。“陈银儿,你这样即使得了一时的荣耀,却坏了我们梨园长久以来的清气呀。”
陈银儿听了,心生烦恶,他提高了嗓门,嚷嚷着说道:“笑话,是我坏了梨园行风气吗?别高抬我了,真有那本事的是魏三!”陈银儿看似骄狂,却好像字字含着恨意。果然,他还在嚷嚷:“那魏三自从到了这京城,你也不看看,我们就都成了什么个货色?”同时,陈银儿已经描好了黛眉,一边用纤纤玉指拂掠着剔透轻薄的水袖,一边也是颇为嫌弃地看着自己赤裸的脚踝。他那上下都是鲜红的指尖,就像十滴渗出的血粒,让人触目而痛。
“陈老板,该您上场了。”陈银儿的侍童已听到了台前传来的鼓点声,小心提告道。
“别以为今儿个只有你锡龄是有清高之心的人,有本事你让咱们这永庆部的老老小小,都别饿肚子呀!”陈银儿的鄙薄声随着其款款的摇摆,步向台前。只听刹那间,台下官座上传来一阵沸腾的欢呼声。
锡龄闻声绝望地对镜自言:“真是世风日下,我等自小苦苦学艺,怎能如此这般自甘轻贱?”台下不时传来的狎玩笑骂声,让他气得浑身颤抖。
“唉!也罢。这世道把人逼得活不成,只能苦前寻点乐子。”一位早已歇艺停演的老人,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走近锡龄身边安慰道。老人又说,“前几天,又有一个书生稀里糊涂地被押进了大理寺。唉!那不就是一个乡下的穷书生,能触犯得了什么国法,肯定也是被人诬告了。可怜哪,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张老,别唠叨了,小心祸从口出。”陈银儿的侍童小月刚才从台幕边退回后台,这时,他一边提醒张老,一边很是机敏地对锡龄的侍童说:“燕童,你还不快扶你家锡老板上妆,待会误了场你可担待得起?”
燕童看着才刚换了内衬的锡龄,有些慌张起来,他顾不了从言语上安慰一脸焦愁的主人,便一声不发地急急张罗着。这位锡龄是擅长昆腔的,虽然在少年时期便入梨园行,但其学艺之时,从不忘修身。虽然容貌超群,但也从不以色自误,反而以身怀有艺为傲。其能知曲之韵,更知曲之美。心悦于曲艺之中的玄远,更感叹士子贤才所创作的奥妙。
说到昆腔,即所谓昆曲是也,是古老戏曲声腔中的一种。元末明初时期,江苏昆山人顾坚最先开创了这种戏曲唱腔后,到了明朝中期,又经过“昆腔曲圣”魏良辅的精心改革,最终而蔚为大观。据《中国秘史》一书记载,魏良辅是一位酷爱戏曲音乐的民间高手,他集南北曲艺之大成,对流传久远而终究没能跃居大雅之堂的昆山腔,进行了精准的推敲。魏良辅本人便有着极佳的嗓音,且其音质神奇而美妙,昆腔自从经他改良后,形成了轻柔婉转、缠绵优雅的风格。从那之后,昆曲这一新声便风靡大江南北,在艺苑独领风骚二百余年。君不见,从深宫廊庙到荒村野店,那个时候,昆曲的热浪一度把中华戏曲推进到了一个鼎盛繁荣的传奇时代。
在明代,从爱好嬉戏游乐的正德皇帝朱厚照开始,上流社会冶游娱乐之风便日益炽盛。江湖器乐演奏家,清曲歌唱家,戏剧表演家们纷纷出入公侯缙绅、富豪名士之家,献艺于厅堂筵宴之侧。毫不夸张地说,有些艺人平常时期即使只是一介船夫,也会被士大夫们视为清客艺友。豪贾名士借美优名伶,以炫耀门庭者大有人在。所以,一些艺精技绝的弹唱高手,同样可以像文人儒士般出人头地。
而魏良辅早先本来只是个为人治病的民间医生,却生性酷爱唱曲子。他在认定了自己有更好的天赋后,便及时调整了人生方向,改研究昆腔。于是,世间便多了一道天使的纶音。
昆腔本是一种清唱的曲艺,明朝万历年间的戏曲家徐渭,在他的《南词叙录》中简短地描述昆腔说:“惟昆山腔只行于吴中,流丽悠远,出乎三腔之上,听之最足荡人。”徐渭的这种对昆腔的描述是在魏良辅不曾革新之前。也就是说更早期的昆腔其声情格调之美,便已然超过了同样传名于世的余姚、海盐和弋阳三种曲腔。虽然如此,但因昆腔虽然有着适合浅斟低唱的特色,并借此能以清曲小唱驰名,但仍远不及其他三种曲腔流传广泛。可魏良辅认定这种腔韵有着神秘的色彩,是南曲的正声,于是,他的改革开始了。魏良辅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艺人,如苏州洞箫名手张梅谷、昆山著名笛师谢林泉以及他的门下弟子张小泉,还有来自河南的琵琶高手张雄、三弦名将曹县的伍凤喈,再加上徽州名手钟秀之等,这些可都是一帮艺术素养极高的艺人。据《中国秘史》一书所传,有一天,太仓当地来了一位以北方腔韵见长的名家张野塘。此人来自河北,在明末宁直方的《琐闻录》里说他“以罪发苏州太仓卫,素工弦索”,一次偶然的机会,魏良辅听到他歌唱北曲后大为惊异。凭着对艺术的敏感,魏良辅认定眼前的张野塘,是天下少有的曲乐专家。于是,他请张野塘演唱,两人一个唱一个听,直达三个昼夜。魏良辅不仅拍案叫绝,末了还将自己能歌善曲的宝贝女儿嫁给了张野塘。
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的魏良辅能将多少豪门富户都求之不得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戴罪充军的“北方佬”,说明他实在是一个纯粹的真正的艺术狂。
事实证明,这位真正的艺术大师在乘龙快婿的得力帮助下,再加上一帮鼎世高手的共同努力,辛勤和智慧终于结下了丰硕的果实。昆腔以“新声”的姿态一出现在舞台歌坛上,便立即引起了轰动,震惊了世人。尤其被一些酷爱戏曲和清曲的士大夫们极力推崇。故而,昆曲在戏坛便以“雅”著称,后又被独奉为“雅部”,而除昆曲之外的声腔,都被士大夫们笼统戏喻为“花部”。
这永庆部的锡龄自小所学的便是曾红极百多年之久的昆腔。当然,其出演至今在梨园行内声誉颇盛。遗憾的是,虽有如此品艺却得不到台前观众的叫好。这是为何呢?原因正如其所说:世风日下。
此刻,只见台下,人声如浪,滚滚翻腾。人们眼神迷离,喘息厚重。
台上陈银儿,在临时搭设的锦帐内,辗转弄姿,词轻声慢,一派浮浪之态。
好在锡龄素妆已扮上,即将登台。只听其轻唤:“燕童,拿我的锦布折扇来。”可数声喊了出去,燕童却不见踪影。锡龄知道他是去了哪儿,无奈之下又发出了一阵闷气的责备,“这到底是成何体统?我的侍童居然也捺不住诱惑去他那台下讨赏了。”锡龄浑身绷紧,看似轻言实则近乎低吼。
“如今,像您锡老板这般坚守本色的角儿那才真是稀罕了。”张老闻声迅速从衣箱处拿出一把精巧的绢绣折扇,送了过来。接着说,“不止燕童,看这后台但凡有点闲空的,有几人按得住心,还不都觍着脸下台去了。”
“我辈如此面目,真是让祖师爷蒙羞!”锡龄听了张老的话后,环视之下,后台竟然空空如也,这景象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只好撑着梳妆台又凄落地说道,“真是奇耻大辱,我等本是艺苑才伶,今时今日怎会如此不堪,为一饭一粥而任凭他人折辱取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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