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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作者为一线缉毒警察,自带神秘色彩;小说内容具有稀缺性,非一线人员不能获得,相信能够引起读者的兴趣。 作者上一部小说《缉凶》上市一年畅销5万册,有一定的粉丝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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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讲述从重案队转调到缉毒队的刘星辰,一点点地开始接触毒品案件,抓捕毒贩。在一次缉毒行动之后,通过一名毒贩的交代,让刘星辰觉察到了一个隐藏很深的贩毒团伙,刘星辰与缉毒大队的同事一起将这伙人从缅甸运回来的毒品打掉,并将毒贩抓获。随着工作不断深入,刘星辰发现这个贩毒团伙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还有很多耐人寻味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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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星辰,咪咕阅读签约作者,男,身高183cm,曾获省级跆拳道比赛第三名,毕业于中国刑警学院,现为刑侦中队长。他曾在重案队工作十一年,参与和侦破过许多大案、重案、诡案、奇案,抓捕过凶徒恶匪,体察过人间百态。
他记录自己从警生涯中的故事,旨在让大家更加理解公安一线刑警的工作,同时在故事中伸张正义、探索人性、警示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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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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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突然调岗
第二章 特情大哈
第三章 次抓捕行动
第四章 手机里的秘密
第五章 大鱼出现了
第六章 可疑的汽车修配厂
第七章 极速追捕
第八章 是谁走漏了消息
第九章 三哥
第十章 一张快递单
第十一章 床垫里的账本
第十二章 机场围捕
第十三章 监控里的神秘人
第十四章 跨省追击
第十五章 奇怪的举报电话
第十六章 迷雾弹
第十七章 大哈竟是举报人?
第十八章 博联贸易公司
第十九章 公园里的谈话
第二十章 试探
第二十一章 终极对决
后记 特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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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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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突然调岗
太阳渐渐落山了,剩下一道红灿灿的夕阳映在空中,东边黑暗已经降临,但炙烤大地的余温还未散去,站在柏油路面上能感觉到地面冒出的热气,让人心中有种莫名的燥热。
十字路口有一家店铺,挂着一个写着“食杂店”的牌匾,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牌匾下面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他俩站的位置若即若离,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这两个人时不时地朝小巷子的位置瞄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站着。
高个子用手轻轻擦了擦额头,汗顺着鬓角流下来,随手把外套脱下挂在胳膊上,似乎觉得碍事,又把它穿上了。这个天气身上套着一件外套,看着很不合时宜。
这件外套是他昨晚带来的,他已经在这个小卖店附近站了一天一夜,现在他感觉眼睛有些发涩,头也昏沉沉的。这时,一阵电话声响让他全身激灵一下,满脸期待地看着矮个子接起了电话后又匆匆放下。
“来消息了?”高个子语气平静,但是声音有些激动。
“让你说中了,人就在这儿!”矮个子回答。
高个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眯成一条缝,朝小巷子里看了看,又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身上。
“走!”矮个子招了招手,突然凭空冒出来四个人,从四面八方向这两个人靠拢过来。
矮个子姓黄,重特大案件侦查队探长,大家都称呼他黄哥,高个子叫刘星辰,重特大案件侦查队侦查员。他俩在这里蹲守了一天一夜,目标是一个故意伤害致死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黄哥刚才接的电话是情报大队打来的,他们将嫌疑人的具体位置查出来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那栋老式住宅里。几个人慢慢走进小巷子里,正对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影子被余晖拉得细长。
“就是这儿,民运巷十一号楼,三楼四号。”黄哥走在前面,指着一栋楼说道。几个人分散站开,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刘星辰抬头看到三楼的窗户是关着的,而且拉着窗帘。
“上!”黄哥低声说道。
几个人上了楼,刘星辰慢慢走到第四户人家。这户是一个老旧的铁皮门,就是木门外面包了层铁皮,锁眼锈迹斑斑,看上去好久没用过了。刘星辰将外面的电表箱打开,电表的指针在飞快地转动。
屋子里有人!
刘星辰握着警用破门器做了个手势,黄哥站在门的另一侧,剩下的人一字排开,六个人围在门口。
黄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罪犯的照片,头发尖尖的,面颊消瘦,看上去二十几岁,几个人后确认了一下。此时,六个人的眼光变得更加锐利,呼吸也慢慢加速。
刘星辰的手微微出汗,他猛地一使劲,门锁发出“咔”的一声响,几个人几乎是同时拉门,哗啦一声响,门被拉开,几个人一拥而入。
这个屋子只有两间,进门是厨房和厕所,再往里是卧室,床上一个人正在躺着睡觉,床头的电脑还播放着电影。显然,他对于门被打开没什么
反应,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被人死死地按在床上。
“别动,警察!”
“按住,按住,铐上。”
按住脖子,别过胳膊,控制手臂,将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五秒之内,一气呵成。
这个人叫姜辉,今年才二十四岁,在一个饭店做帮厨,因为和别人发生点口角,一气之下拿刀捅了对方两下,谁知道正好一刀扎进了胸腔,造成大出血,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姜辉得知后便躲了起来。
不过他喜欢上网,在网络侦查大队的帮助下,刘星辰他们找到了姜辉藏匿的具体位置。
将姜辉从楼里押出来带到警车上,刘星辰抹了下头上的汗,此时他全身已经湿透了。自己虽然在重案队干了十年,但每一次抓捕时心跳都会加快,每一次抓完人就像洗了个澡一样。
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害怕和恐惧,但警察的使命和责任让他战胜了一切。
为了庆祝顺利抓捕犯罪嫌疑人,晚上大队在食堂组织了一次会餐。
望着一桌子佳肴,刘星辰没什么胃口。
“刘哥,没吃多少东西呀,怎么了?在减肥吗?”局长曲平端着一杯茶水走过来,问道。
东海市城南分局局长曲平是从派出所一步步走到这个岗位的。刘星辰刚从警校毕业就加入了刑侦大队,那时候,曲平是刑侦大队长。
“没,就是不怎么饿。”看到局长手中的茶杯,刘星辰赶忙将自己杯子里倒满饮料,站起来。
“不用站着,坐,坐,来,我敬你和黄哥一杯,从摸排到发现再到后抓捕,全是靠你和黄哥,这个案子才能这么快告破。”曲平说着举
起杯。
“谢谢曲局。”坐在一旁的黄哥跟着站起身来。
“主要是靠黄哥。”刘星辰回答道。
“刘星辰,你工作有十年了吧,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已经能挑大梁了,你也不能总是跟在黄哥后面呀?”曲平拍着刘星辰的肩膀说。
“我还差得远呢,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刘星辰回应道。
“你也别谦虚了,这个案子的后续工作不用你负责了。这段时间你挺辛苦的,给你放几天假,缓解一下。”老曲仰头干了一杯茶,刑警出身的人喝酒都是一杯一口闷,养成习惯了,喝什么都是这个姿势。
“对了,你休完假去我办公室一趟。”曲平后低声对刘星辰说了一句话。
刘星辰听了有些意外,正常来说,案件都是谁办理谁负责到底,这个案子从前期侦查到后期抓捕都是他和黄哥一起负责的,按理说后续诉讼也应该由自己来,怎么反倒给自己放假了呢?曲局让自己去办公室找他做什么?
难道有新任务?刘星辰不禁想到,曲平安排工作时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把任务直接与办案人对接,而不是像其他刑侦部门那样一层层下发。
这样做有弊有利,弊端是容易让侦查员对案件的主导权过大,而利端是领导可以随时掌握案件的动向。
虽然这几天休息,可是刘星辰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耗子,不停地在琢磨局长找自己做什么,会安排什么样的任务?
一想到会有新任务,刘星辰不禁有些兴奋,自己抓过潜藏了二十年的逃犯,也抓过连环杀人犯,还曾参加过打黑专案组,这十年的摸爬滚打让刘星辰对于任何一个案件都有足够的信心和信念。
周一下午,刘星辰来到曲局长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咱们市里出了一件大事,你知不知道?”曲局看到刘星辰没什么客套话,开门见山直接问。
“什么大事?哪方面的?”刘星辰有些不知所以。
“河东分局出事了,你知道吧?”
“哦,我听说了,但不了解具体情况。”
河东分局是东海市的分局,前不久刘星辰听说有一名河东分局的警察被督察支队带走了,好像是涉嫌私藏违禁物品,但具体情况刘星辰并不了解。
督察支队属于公安局的纪检部门,专门查处警察队伍中出现的各种违法违规问题。督察支队里的人也穿着同样的警服,不同的是他们有一顶钢制白帽子,上面写的是督察二字。
“这个人是河东分局缉毒大队的,督察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包毒品……”曲局说道。
“警察的车里发现了毒品?”刘星辰惊讶地问。
“市局经过初步调查,发现这个人很可能参与过贩毒,而且和东海市的某些毒贩子有密切的联系。现在因为这件事,整个东海市缉毒战线很不稳定……”
曲局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凝重,露出些许难过。刘星辰能理解他的心情,尤其是同处在缉毒战线上,如果你发现自己辛辛苦苦追查的毒贩和自己天天奋战在一起的战友是好朋友的话,你会怎么想?
“三天前,我和督察支队的政委通了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更重要的消息,通过调查这件事,督察支队发现咱们城南分局里也有警察与毒贩子有牵连……”
“什么?!”刘星辰听了更加吃惊。
一个是他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分局竟然也会与这件事有牵连,另一个是他没想到曲局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件事。刘星辰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这种事他本不应该知道,曲局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
“我决定对咱们分局缉毒队的人员进行调整,把你调过去。”曲局终于说明了本意。
原来是要将自己调到缉毒大队,这几天压在刘星辰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没想到自己接到了这么一项特殊的任务。
刘星辰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转瞬之间自己就调换到新的战斗岗位,敌人从恶性犯罪分子变成了毒贩,甚至是自己的同事。
“对警察的调查由督察支队负责,但抓捕毒贩是缉毒大队的工作,只要抓住毒贩子,就能查出到底是谁与他们有联系。你记住,你的使命就是把这伙盘踞在东海市的毒贩子打掉!看看能不能赶在督察支队前面将这个败类找出来。”
“我明白了!”刘星辰对着曲局立正敬礼。
“唉,看看还能不能有挽救的机会……”曲局有些伤感地说,这话并不是说给刘星辰听,而是说给他自己听。
“我一定会将这伙毒贩子绳之以法!”刘星辰坚定有力地说道。
后来证明刘星辰把缉毒工作想得太简单了。如果说刘星辰参警的前十年是行走在阳光下,打击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犯罪分子的话,那么接下来他将是行走在阳光与黑暗之间,与他们在黑暗中斗智斗勇。
这一去,转瞬便是三年。在三年的缉毒工作中,刘星辰曾一度迷失了方向,但在他心中一直有一道正义之光。
这道光在缉毒之路上指引着自己,让自己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第二章 特情大哈
缉毒大队不在局里办公,而是有一个独立的一层公建,以前是办理户籍的,后来改建成缉毒大队。一层有一个门厅,左右分开,一侧是审讯室,另一侧是一条走廊,有四个办公室。缉毒大队在很早以前隶属于刑侦大队,后来才独立出来。
刘星辰来到大队长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的人说道。刘星辰推门而入,发现里面坐着的是陈国圣,之前任分局内保大队大队长。
“你怎么在这儿?”刘星辰不由自主地问。
“刚调过来的,和你一样。”陈国圣笑着回答。
刘星辰顿时心里明白了,原来自己不是一个被调过来的,看来曲局早就安排好了。
刘星辰本想问陈国圣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带着使命来的,但是话到嘴边憋住了。河东分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道伤疤,每一次揭开都会伴随着刺痛。刘星辰说不清自己究竟对这件事怀着一份什么样的心态,是惋惜,是痛恨,还是愤怒?种种夹杂在一起的情绪让他不愿意再去提这件事。
刘星辰决定将曲平局长对他说的城南分局的事情埋在心里,这件事如同万里晴空飘来一朵乌云,云彩不大却能将阳光遮住,在地上留下一小撮黑影。这一小撮黑影成了刘星辰工作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每一次在他抓住毒贩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这件事。
缉毒大队人不多,东海市并不属于全国毒品案件高发区,城南分局缉毒大队一共只有五名警察。
队里年长的叫句哥,他本姓车,由于在象棋里面车读作jū,所以大家都叫他句哥,四十六岁,以前在重案队干过。刘星辰毕业那年,他转调到缉毒大队,算起来也干了十多年,属于缉毒战线的老警察了。
还有一个叫狗哥,因为他喜欢养狗,家里一共养了三条狗,他是在三年前缉毒大队有人退休之后才补调过来的。
比刘星辰岁数小的叫小川,是刚从警校毕业不到两年的新兵,愣头愣脑的,浑身充满干劲,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除了小川之外,刘星辰和其他人早就认识。缉毒大队一共有四个办公室,陈国圣和句哥、狗哥一人一间,刘星辰和小川一间。他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新办公室,擦干净桌子就算是正式上班了。
刚坐稳,刘星辰的手机就响了,是一条短信,陈国圣发来的。
“来我办公室。”
两个人的屋子不过隔着一条走廊,有什么事不能喊一嗓子,非得发短信?刘星辰觉得有些奇怪,他轻轻推开陈国圣办公室的门,陈国圣示意他将门关上。
刘星辰一转头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个子不高,短头发,浓眉大眼,左脸颊上鼓着一个大包,双手夹在腿间,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头耷拉着,看上去有些拘谨,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还在冒热气。
这个人是谁?刘星辰想着。
“刘哥,给你介绍下,他姓宋,对了,你叫什么名来着?”陈国圣指着这人对刘星辰说道。
“宋毅。”
“对,对。刘哥,你叫他大哈吧,我一直喊他大哈,他真名叫什么我一直没记住。”说着,陈国圣又扭头对大哈比画着,“咱俩有二十年了?
对不对?”
“对,二十年了,那时候你还在五号。”
刘星辰明白了,原来,陈国圣和眼前这个叫大哈的人已经认识二十年了。五号是公安局曾经的一个单位代号,主要负责对特殊行业,比如典当铺和手机市场进行管控,后来随着行业规范越发完善,涉嫌的犯罪越来越少,五号便被取消了。
刘星辰仔细端量了这个叫大哈的人,他目光闪烁,眼皮一直上下跳动,全身上下透露出精明两个字。
“大哈是咱们缉毒大队的特情,我今天查看特情档案,看到了他的照片,于是把他喊过来了。”
特情是缉毒工作中一个特殊的行当,是为公安机关服务的一群人,他们有的有工作,有的整天游手好闲,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能接触上一些违法犯罪的人,然后把犯罪线索提供给警察。如果说缉毒警察是在河边行走的话,那么特情就是挽起裤腿在河里走,虽然湿了腿但更容易摸到鱼。
特情涉及的范围很广,重案队也有特情,还曾靠特情找到拾荒者,在拾荒者的辨认下破获了一起无名尸案件,但缉毒特情肯定与重案有所不同。
“你现在还玩这个东西吗?”陈国圣向大哈问道。
陈国圣所说的玩是吸毒的一种方式。毒品分为好几种,有海洛因、冰毒、麻古、K粉等。那些毒瘾严重的人通常会选择海洛因和冰毒,大家把吸食海洛因称作扎针,因为海洛因是用针把毒品直接扎进身体里;吸食冰毒称作溜冰,白色的冰毒呈晶体状,吸食的时候把冰毒放在锡纸上用火烤,冰毒就会慢慢熔化,液体就会在锡纸上翻滚,就像是在冰面上打滑一样,所以被称作溜冰;吸食麻古和K粉则需要有强烈的音乐作为外界刺激,其毒性要小一些。吸食这些毒品的人大多抱着试一试、玩一玩的心态,像大哈这种经常和警察接触的人肯定不敢吸食冰毒,但不排除他们会在特定场合接触一些毒性相对小一些的毒品,比如麻古和K粉,就是陈国圣所说的玩儿。
“没有,早就不玩儿了。”大哈一边摆手一边说。
“早就不玩了?你唬谁呢?当我是小孩吗?你要是不玩的话,你怎么联系那些吸毒贩毒的,怎么配合我的工作?”
“我给缉毒大队当特情都已经好几年了,街面上的人都知道我干这个,真正吸毒的人都离我远远的。”
“都离你远远的,那你能提供什么情报?”
“陈大,你想想,街面上的人都知道我给警察当特情,他们之间有点什么掰扯不明白的事就会找我,贩毒的人心太复杂,今天跟你像哥儿们,第二天就能把你给卖了。有些时候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不可能报警找公安局解决,更不可能去法院打官司,这个时候他们一般都是找我帮着出主意。”
“你帮着出主意?你是帮忙啊还是害人啊?”陈国圣又问道。
大哈的话很含糊,可刘星辰能听出话里有话,大哈与毒品这个圈子的人保持着一种特殊的联系,那个圈子的人有时候需要大哈的帮助,同时他们也防备着大哈,这是一层很复杂的关系,说直白点就是相互利用。
“陈大,你放心,我身上肯定没有事,我和公安局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有数。”大哈诚恳地说道。
“好,我暂时相信你,现在我刚调到缉毒大队,急需打开局面,你得尽快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好,好,陈大你放心,肯定没问题。”大哈比画了一个“OK”的手势。
“行了,你赶紧去干活,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好,好。”大哈一边点头一边后退,推开门走了,茶几上的茶一口未动。
大哈走路悄无声息,刘星辰特意听了下,走廊上没有脚步落地的声响,只有微微的一声开门响,才知道大哈离开了。
第三章 次抓捕行动
五点半,太阳还挂在天上,刚来到新单位没什么具体工作,刘星辰正准备下班。这时候陈国圣通知开会,大家来到他的办公室兼会议室,几个人围着茶几坐下。
“刚才特情给我打电话了,他摸出来一个地方,晚上可能有人在那里吸毒,咱们一起去看看,争取抓住几个人。”
陈国圣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能看出来他很高兴。刘星辰猜测,应该是大哈提供的线索,今天下午刚向大哈布置完任务,他立刻就能提供线索,看来这个人挺能干。
刘星辰拿出一副新手铐,这是他特意准备的,换新单位需要讨个好彩头,次抓人要用一副新手铐。打开密封的袋子,刘星辰发现上面的油都没干,拿在手里油腻腻的,他把手铐揣进兜里,又拿了一根警鞭别在后腰上。
今晚的行动是要抓吸毒人员,对吸毒人员一般都是处以行政处罚,很少会有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拿着警械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大哈带着大家来到一栋公寓楼前,说要抓的人租住在十九层。
顺着大哈手指的方向,刘星辰看了看,十九层有两个窗户是亮着灯的,其中一个暗淡一些,有窗帘挡着。陈国圣问大哈具体是哪个屋,大哈说等上楼了他才能找到。
一行人坐电梯来到十九楼,大哈在走廊上拍着脑袋回忆了一会儿,说左边第三户人家就是。陈国圣示意其他人去楼道里隐藏,他自己慢慢走到第三户人家门口。这栋公寓楼都是统一安的防盗门,有些住户自己进行了更换,但是这户没有,门两侧还有撕掉一半的对联,门前有一袋垃圾,看样子里面有人住。陈国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陈国圣走回楼道里,走廊上的感应灯一直在闪烁。
“家里应该住着人,门口有垃圾。”陈国圣低声说。
“里面有声音吗?”刘星辰问。
“没有,不知道屋子里有没有人,你那边得到的情报是几个人?”陈国圣又一次问大哈。
“我只知道晚上会有人来吸毒,具体几个人不清楚。”
“怎么办?”陈国圣向大家征求意见,他和刘星辰一样都是刚调到缉毒大队,算是新手,在场的其他人包括年轻的小川的缉毒经验都比他丰富。
“找开锁的来,把门打开直接抓人。只不过是几个吸毒的,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句哥说道。
句哥经验老到,陈国圣点了点头,句哥便开始打电话联系。
没用十分钟,开锁的人就到了。听句哥说完情况,锁匠走到门口蹲下仔细看了看锁眼,然后退回到楼道里,小声地问:“门还要不要了?”
“开锁还能把门弄坏?”陈国圣问。
“要想留门也行,但是开锁慢,要是不要门的话,两分钟就能打开。”
“门不要了。”句哥抢先回答。
“我先试钥匙,你们做好准备。”
锁匠来到门前拿出一串钥匙,一个一个地试着往锁眼里面捅,他下手很轻,轻到刘星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却听不见钥匙插进锁眼的声响。就这样,锁匠一共试了三把钥匙,试到第四把的时候他停下来,把插进锁眼的钥匙拔了出来。
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米糊一样的胶。锁匠用手指挖出一块抹到钥匙上,这东西离开瓶子就开始凝固,他立刻把钥匙捅进锁眼。这次锁眼里连续发出轻轻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锁匠的手艺就是在于对时间的把握,在胶水还能变化时将钥匙插进锁眼,与锁簧接触的时候正好凝固,并把锁簧顶起来。
“啪。”
随着钥匙转动,门一下子被陈国圣和刘星辰推开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冲了进去。这是一个一居室的公寓,进了屋子就是卧室,可是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刘星辰看到床上有一床鼓鼓的大被子。
刘星辰一步上前将被子掀开,有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刘星辰一下子跃到床上,压在他的身上。
“警察,别动!”刘星辰冲着这个人喊,这个人本想挣扎,但是被压得动弹不得。
这个房间没什么东西,一个衣柜一张床,桌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地上有好几双鞋,男式的女式的都有。
“怎么就一个人,其他人呢?”陈国圣问。
“屋子里的其他人呢?”刘星辰用手按住他的脖子问道。
“……”这人被压着说不出话,侧着头用眼睛看向厕所的方向。
狗哥守在门口,看到他朝厕所看,一把将厕所门拉开。伴随着一阵冲水声,里面有一个女的正要往马桶上坐,看到人后“啊”地尖叫一声。
狗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不是在上厕所。冲进屋子的时候,男人已经躲在被子里了,说明他们早就发现屋子外有人了。拉开厕所门时,这个女的刚要坐到马桶上,但马桶已经冲水了,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在使用厕所。狗哥凭借经验觉察出女人的意图,吸毒人员在发现警察时做的件事就是把身上的毒品处理掉,而躲在房间里的吸毒者扔掉毒品的好方法就是将毒品冲进下水道。
狗哥把这个女人从厕所里拽出来后,马上冲到马桶边往里看去。
马桶槽里是一汪清水,四周瓷壁上还往下流水。马桶边有一个垃圾桶,里面放着一个矿泉水瓶子,盖子上有一个孔,一根吸管贯穿过去,吸管的另一头是卷成一团的锡纸。
“只剩下冰壶了。”狗哥将矿泉水瓶子从厕所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
冰壶就是吸食毒品的工具,眼前这个是一个简易制作的冰壶。
狗哥将锡纸拆开,能看到上面还残留着细细的粉末。大家都明白了,这个女人刚才把毒品扔到马桶里冲走了。
“东西呢,藏哪儿去了?”陈国圣对着男人问道。这时,男人已经被戴上手铐,盘腿坐在地上。
“没有,没有了。”男人低声回答。
“没有了?那这是什么?锡纸里还有碎渣,你还想撒谎?”狗哥把锡纸打开,递到男人面前。
“这些都是辅料。”
“辅料?”
“我俩这几天没弄到东西,瘾上来了没办法,只好拿辅料兑着以前用过的锡纸抽几口。”
辅料不属于毒品,是一种化学物质,名为二甲基砜,是一种白色晶体颗粒,熔点和冰毒差不多,除了没有冰毒的毒性之外,从外观上足以以假乱真。
毒贩子为了多赚点钱,有时也会将辅料兑进冰毒里,二甲基砜和冰毒加热熔化混在一起后再结晶,本来一克的毒品加兑辅料后变成两三克,能多卖一倍多的价钱。
很多毒瘾上来了却找不到毒品的吸毒人员,在忍受不住的情况下也会吸食辅料,眼前这个哆哆嗦嗦的男人不像是撒谎,几个人先将他带回队里进行尿检。
尿检是检查是否吸毒简便的方法,毒品在人体内代谢之后会通过汗液和尿液排出来,根据吸食毒品的品种不同,验尿板也分为好多种。
结果与这个男的说的一样,刘星辰看到验尿板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线,这条线俗称弱阳性,不能证明这个人吸食过毒品。但他们肯定是瘾君子,只不过近手头没有毒品罢了,刘星辰决定和他们谈一谈。
刘星辰把男人带到审讯室,这个人年纪挺轻,头发蓬乱,身材消瘦,青色的血管好像要从皮肤里鼓出来一样,左胳膊上还有文身。
“你叫什么名字?”刘星辰问。
“孙维。”
“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一年前,是朋友带着一起玩的。”
“朋友?叫什么名?干什么的?”
“叫小勇,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刘星辰听完皱了下眉头,本来想和他聊一聊,摸一摸他吸毒的情况,结果他的回答直接把话题堵死了。
“那你吸毒用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都是小勇给我的。”
“小勇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对啊,小勇一个月前就被抓了,之后我再没买到过东西,今天实在受不了了,又把以前用过的锡纸兑着辅料重新吸了一遍。”
这个人说话毫不避讳什么,他已经一个月没吸到毒品了,他知道警察肯定检测不出来,自然也没办法处置他,他只要把所有和毒品有关的事情全推到小勇身上就行了,反正小勇现在已经在看守所了。
刘星辰打量了下孙维,面颊尖尖的,四肢消瘦,一看就是吸毒的老手,常年在毒品的侵蚀下人都已经脱相了。像他这种人,一个月吸不到毒品根本抵受不住,明显是在撒谎,用被抓的小勇来做挡箭牌。
“辅料是哪来的?”刘星辰继续问。
“都是小勇给我的。”
这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小勇身上,刘星辰用电脑查了一下,一个月前相城区抓了一名叫张勇的贩毒嫌疑人,估计就是他说的小勇,案情显示他涉嫌贩卖毒品五克。刘星辰继续查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孙维,1982年出生,无业,没有前科。
一个像是吸了十年毒品的瘾君子,竟然没有前科,这说明他吸毒从来没被抓过。想到这里,刘星辰不禁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像孙维这样一直在吸毒却没被发现的人还有多少。
刘星辰感觉这份工作要比想象的困难,似乎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一个深湖,看似波澜不惊,在黑漆漆的水面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危险的东西,想要查清犯罪情况就必须要潜入深邃的湖底,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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