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亚洲戏剧史·南亚卷
》
售價:HK$
143.4
《
中国历代竹器图谱与数字活化
》
售價:HK$
557.8
《
EDA技术与设计(第2版)
》
售價:HK$
85.0
《
揉碎浪漫(全两册)
》
售價:HK$
70.3
《
古籍善本
》
售價:HK$
537.6
《
人民币国际化报告2024:可持续全球供应链体系与国际货币金融变革
》
售價:HK$
87.4
《
道德经新注 81幅作者亲绘哲理中国画,图文解读道德经
》
售價:HK$
143.4
《
清俗纪闻
》
售價:HK$
98.6
|
編輯推薦: |
这是一本尼克?霍恩比写给中青年的小说,延续了他一贯的写作风格:既幽默俏皮,又发人深省。书中包含大量走红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音乐作品,更添加一份浓浓的怀旧色彩。同名电影2018年上映,由影坛文艺男神伊桑?霍克(“爱在”系列三部曲男主角)领衔主演。
|
內容簡介: |
女主人公安妮即将步入中年,在与男友邓肯度过了十五年平淡的同居生活后,对这种生活的意义产生了怀疑。她开始审视自己的过去,想弄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而在大洋彼岸,已经退隐多年的摇滚音乐人塔克?克洛——同时也是邓肯倾注半生心血研究的偶像——也因为自己放荡不羁的生活所导致的后果而头痛不已。在不可思议的命运的牵线下,两人走到了一起。
|
關於作者: |
尼克·霍恩比(1957- ),英国作家、剧作家。1992年,霍恩比以一部记录足球的非虚构作品《极度狂热》声名鹊起,被评为当年英国图书奖年度体育类图书。此后尼克·霍恩比的每部小说几乎都在畅销榜和专家书评双获丰收,其中就包括他受欢迎的作品《失恋排行榜》《非关男孩》和《如何是好》。他的作品大多都被改编成电影,广受好评。2005年《自杀俱乐部》甫一出版即登上英语文学各大排行榜前十名,2014年被翻拍为同名电影。
1999年,尼克·霍恩比获得美国艺术与人文学院E.M.福斯特奖。2001年小说《如何是好》入围英国布克奖,并被评为W.H.史密斯图书奖年度受读者喜爱的小说。除了文学创作,尼克·霍恩比还参与了许多影视剧本创作。2015年,改编自爱尔兰作家科尔姆·托宾同名小说的电影《布鲁克林》由霍恩比担纲剧本创作。凭借这部电影,霍恩比获得了奥斯卡剧本奖提名以及一项电音电视艺术学院奖。
|
內容試閱:
|
1
他们从英国大老远飞到明尼亚波利斯,就为了参观一间厕所。安妮直到真正进入厕所的那一刻,才惊觉这简单的事实: 里头的墙上有涂鸦(其中有一些点到了这间厕所在音乐史上的重要性),除此之外,它又潮湿又阴暗,味道很臭,毫不起眼。美国人一向非常善于充分利用他们的历史遗产,但在这儿就连他们也没什么名堂可搞。
“安妮,你带相机了?”邓肯说。
“带了。但你想拍什么呢?”
“就是……你知道的嘛。”
“不知道。”
“呃……就是拍这间厕所。”
“你们都怎么……怎么称呼那些东西?”
“小便斗。对了,就拍小便斗。”
“你要入镜吗?”
“我假装在尿尿,如何?”
“随便你。”
于是邓肯站在三个小便斗中间那个的前面,双手摆在阴部前方,装得很像,并回头向安妮微微一笑。
“拍了?”
“闪光灯好像没亮。”
“再拍一张。大老远来,一张好照片都没拍到就太笨了。”
这一次邓肯稍微站进某个马桶小间,让门敞开。不知何故,这里
比较亮。安妮尽力拍了。一个男人在厕所里的照片,照常理,再漂亮也不过如此了。邓肯走出来时,她瞄见那个马桶,一眼就看出它堵塞了,就像她在其它摇滚乐夜店看过的所有其它马桶一样。
“走吧。”安妮说,“那个人不太希望我进男厕。”
这是事实。初,那酒保怀疑他们俩在找个地方来一针毒品,或嘿咻一下。后来,令他们伤心的是,酒保显然断定两人没本事做那两种事。
邓肯再看后一眼,摇摇头:“要是厕所会说话就好了,嗯?”
安妮很庆幸这间厕所不会。不然,邓肯八成会跟它聊上一整夜。
大多数人不知道世上有塔可?克洛这号人物的音乐,更别说他生涯中一些较为黯淡的时光,所以他在皮兹俱乐部的厕所里或许曾经发生过的事,大概值得在此再说一遍。那时,克洛来到明尼亚波利斯表演,某一天他在皮兹俱乐部现身,来观赏当地一个叫做“拿破仑?索罗”乐队的演唱,他听说这个乐队风评不错。(有些克洛迷是全面收藏狂,连该乐队发过的专辑《拿破仑?索罗弹唱创作歌曲》都有。邓肯就是其中之一。)演出进行到一半,塔可去上厕所。没人知道那里头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出来后,便直接回饭店,并打电话给经纪人,把剩下的巡回演唱全部取消。隔天早上,他就展开了我们现在不得不视之为退隐的岁月。那是一九八六年六月的事。从此以后他就音讯全无,没灌录新唱片,没公开演唱,也没接受访谈。如果你和邓肯、和世界各地其他几千人一样喜爱塔可?克洛,那么那间厕所就有责任交代清楚。但邓肯的观察对极了,它不会说话,既然如此,克洛的粉丝就必须代表它发声。有些人声称,塔可在那里看见了上帝或某位上帝派来的代表;有些人则声称他在里头吸食毒品过量,体验了濒死的过程。另一派则认为他逮到女友跟他乐队的贝斯手在里头性交,但安妮觉得这理论有点离奇。在一间厕所看见一个女人跟一位乐手打炮,真的有可能导致二十二年的销声匿迹? 或许有可能。或许是安妮没体验过那样热烈的激情,才会这样想。反正。不管是什么。你只需知道,有件极重大而使人改变一生的事,在一家小型摇滚夜店的厕所里发生了。
安妮和邓肯正在塔可?克洛朝圣之旅的半途上。他们已去纽约游历过,看了好几家曾经与克洛扯得上关系的夜店和酒吧,但这些饶富历史趣味的场所,如今多半变成设计师品牌服饰店或麦当劳。两人也去了克洛的童年住处,位于蒙大拿州的波兹曼。令人兴奋的是,那儿有位老太太从她房子走出来告诉他们,塔可小时候曾帮忙洗她老公的别克老爷车。克洛家的屋子小而怡人,现今的屋主是一家小印刷公司的经理,他很讶异两人大老远从英国来参观他的房子外观,但没邀他们进屋。后来两人又从蒙大拿飞到曼菲斯,造访“美国录音室”的旧址(原建筑已在一九九○年拆除)。塔可曾在酒醉而伤心的状况下,在这间录音室录下他那张传奇性的分手专辑《朱丽叶》,这也是安妮爱的一张。接下来他们还打算去加州的柏克莱,现实人生中的朱丽叶(曾当过模特儿和社交名媛,真名叫朱莉?贝蒂),至今仍住在那里。两人将到她房屋外一直站着观看,正如他们在那个印刷商的屋外所做的事,直到邓肯再也想不出继续看下去的理由,或直到朱莉报警处理(邓肯从互联网论坛得知,有几位克洛迷遭到这种下场)。
安妮不后悔踏上这趟旅程。她去过美国几次,到过旧金山和纽约。而这次旅行由塔可带领,去了一些她自己根本不可能造访的地方。她蛮喜欢这样的方式。例如波兹曼,去了才知道是座美丽的山间小镇,四周围绕着名称富有异国风情的山脉,她之前听都没听过:大带山脉、烟草根山脉、西班牙峰群山脉。凝神观看那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后,两人步行到镇中心,在一家有机咖啡店外一边沐着阳光一边喝冰茶。远方可望见某一座西班牙峰,也可能是烟草根山脉的某一座,高耸得俨然要刺穿那寒冷的蓝天。这上午她过得算不错了,以前好几次假期原本更令人期待,结果过得比这次糟。对她而言,这趟美国之旅就是随机漫游,去哪里都好。当然啰,一路上老是听邓肯谈论塔可,烦都烦死了。不断地讨论塔可,听他的歌,企图了解他创作上或个人生活中所有大大小小决定的背后理由,她已经倒尽胃口。但在家里听邓肯老谈他也一样倒胃口。既然都是倒胃口,她宁可到蒙大拿或田纳西州,也不想留在谷儿尼斯。那是英国海滨的一座小镇,她和邓肯同住镇上一栋房屋。
有个重要地点没排进这趟旅程的路线,那就是宾州的泰隆镇。一般公认那就是塔可现在的隐居地。但既有正统说法,就伴随着异端分子: 有两三个克洛迷团体都认定自九○年代初,克洛就一直住在新西兰。邓肯觉得这理论虽然有趣,但荒唐透顶。两人计划行程时,根本没把泰隆镇当作一个目的地,连提都没提。安妮自认了解原因。几年前有个克洛迷到泰隆去瞎逛,后来找到一个地方,他认定就是塔可?克洛的农庄。那儿出现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手持猎枪朝他瞄准,场面令人发毛。他拍下这张照片,带了回来。安妮看过那张照片很多次,她觉得看了很痛苦。那位男人的面容因愤怒和恐惧而整个扭曲了,仿佛他的一切事业和信仰正被一台佳能傻瓜相机逐渐摧毁。邓肯忧心的倒不是克洛的隐私被侵害,而是那个叫尼尔?瑞奇的歌迷干了这件事,却在死忠粉丝群之间获得宛如泽普鲁德那种层级的名声和尊敬。安妮怀疑邓肯心里嫉妒得很。使邓肯忧虑的则是,塔可?克洛当面称瑞奇是“他妈的混蛋”。这令邓肯简直难以忍受。
参观完皮兹俱乐部的厕所后,两人采纳旅馆服务台人员的建议,去几条街外的河岸区一家泰式料理餐厅吃饭。原来,明尼亚波利斯市横跨于密西西比河的两岸。除了美国人和曾经专心上地理课的家伙,谁会知道呢? 结果,安妮所看见的预期之外的东西,又要记上一笔。不过他们所在的河流这一端,景色较不浪漫,看起来像泰晤士河,着实令人失望。倒是邓肯兴致高昂,很有聊劲,言谈间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进入那个多年来心神所系、再三想像的地方。
“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用一整堂课来讲那间厕所的事?”
“你是说,你要坐在马桶上教课? 你大概无法通过卫生安全单位的审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时候安妮希望邓肯的幽默感能更敏锐些,或是至少能感觉出她想幽他一默。她知道,此刻想解释笑点已经太迟了。
“我的意思是,用一整堂课来讲皮兹俱乐部厕所的事。”
“行不通。”
邓肯看看她。
“你在逗我吗?”
“不。我是说,花一整堂课来讲塔可?克洛二十岁那年去上那间厕所的事,不会非常有趣。”
“我会把其它的东西包括进来。”
“音乐史上其他人上厕所的事?”
“不是。其他人生涯转折的关键时刻。”
“猫王在厕所发生的事可大了。那也是他创作生涯里很关键的时刻。”
“死亡是不一样的。那不出于他的意志。约翰?史密瑟在我那
网站写过一篇文章,谈的就是这个。创作生涯之死与真实生命之死的差别。说得实在很有意思。”
安妮兴味盎然地点点头,心里却希望回家之后邓肯不会把那篇文章印出来,摆在她面前要她看。
“我答应你,这次假期过后,我绝不再那么以塔可为中心了。”他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想要这样做已经想很久了。”
“我知道。”
“我会把他从我体内驱除。”
“我倒希望不要。”
“真的?”
“如果你那样做,你岂不是什么都不剩了?”
她无意要毒舌伤他。她跟邓肯在一起将近十五年了,塔可?克洛一直是这段关系包裹的一部分,像是一种残疾。起初,症状并不妨碍他过正常生活。是的,他写过一本有关塔可的书(尚未出版),开课讲授塔可的音乐,参与制作了一支BBC 有关塔可的广播纪录片,办克洛迷聚会。但在安妮看来,这些活动似乎总像孤立的插曲,像偶然发作的病情,他依旧能过着正常而多产的生活。
后来互联网问世,一切都变了样。邓肯比别人略晚才发现互联网的功用,他发现后便架设了一个叫做“谁能听见我?”的网站。(克洛的首张专辑令人痛心地失败后,灌录了一张鲜为人知的EP。这网站名称就是取自那张EP 里的一首歌名。)设站之前,离邓肯近的克洛迷住在曼彻斯特,在六七十英里外,邓肯一年才跟他见面一两次。如今距离近的粉丝就住在邓肯的笔记本电脑里,人数有好几百,来自世界各地,邓肯跟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说话。可谈的事情似乎多得惊人。网站设有“消息”栏目,安妮每次看到都很乐,屡试不
爽,因为塔可不再是个所作所为多到讲不完的人了。(邓肯谈到他时,总要先来一句:“就我们目前所知……”)但在死忠歌迷间,总是有东西可拿来充当克洛的消息,例如互联网广播电台上的一场“克洛之夜”特别节目、一篇新文章、克洛的前乐队成员发新专辑,或者某位录音师的访谈。虽然如此,网站大部分的内容都由文章组成,或分析歌词,或讨论克洛的影响,或臆测他销声匿迹的原因(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猜法)。邓肯也不是没别的兴趣。他是一九七○年代美国独立电影和纳撒尼尔?韦斯特长篇小说的专家,近也培养了看HBO 电视剧这个不赖的新嗜好,并自认在不远的未来说不定就可开课讲解《火线重案组》。但相比之下,这些都只是逢场作戏,塔可?克洛才是他一生的伴侣。假如克洛死了———也就是真实生命之死,而非创作生涯之死———邓肯会带领大家哀悼。(他已经写好讣告,偶尔还忧虑地自言自语,该不该现在就把文章给某家声誉良好的报社看一看,还是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
如果说塔可是邓肯的丈夫的话,那么安妮大概就成了他的情妇。当然,这个譬喻不太恰当,“情妇”这个词太怪了,而且意味着床笫之事的频率不低,以两人如今的情况,大概会双双感到惊骇。就算在交往初期,那样的频率也会使他们吓得畏缩。有时安妮觉得自己不太像女友,比较像他的同校好友。假日去他家玩,接下来二十年就这么暂住在此。起先,两人大约同一时间各自搬到这个英国海滨小镇,邓肯来写博士论文,安妮则来教书。他们有一些共同友人看出两人应该会有交集,就算不来电,也可以聊聊书籍和音乐,一起看电影,偶尔做伴去伦敦看看展览和演唱会,于是介绍两人认识。谷儿尼斯是个单纯的小镇,既没艺术电影院,也没同志圈,连一家水石连锁书店都没有(近的分店要往北走,一直到赫尔市的路上才有),所以两人便扑向彼此,相互救济。渐渐地,他们开始在一些夜晚喝点酒,在周末暂时一起过夜,到后来,暂时一起过夜又逐渐变成一种跟同居差不多的形式。两人就永永远远继续那样的生活,卡在万年研究生的世界里。听演唱会、读书、看电影在他们心目中很重要,但对其他同年龄的人来说,那些东西倒没那么重要。
两人从没决定过不生小孩,也没讨论过是不是要拖一段时间再下决定,这不是因为他们实际上仅仅是暂时一起过夜的朋友关系。安妮可以想像自己当妈妈,但没人认为邓肯想当爸爸,反正,如果要靠生小孩来巩固关系,两人都会不舒服。他们不赞成那种做法。可是现在,她正在经历大家都跟她说过她将会经历的事(居然被说中,真是令她气恼): 她极度渴望有个小孩。所有寻常无奇的生活大小事情,或悲或喜,都会撩起她的渴望,例如圣诞节,或友人怀孕,连在街上看见完全不认识的孕妇也会刺激她。就她自己判断,她想要小孩的理由很平凡。她想要感受无条件的爱,而非微弱且有条件的喜欢,她东拼西凑给予邓肯的就只是那种喜欢。她想被一个绝不会质疑这拥抱的人搂住,这个人绝不质问为什么抱、你是谁,或者抱多久。
另外还有个理由是: 她需要知道,她是能够生小孩的,她体内是可以孕育生命的。邓肯使她沉睡了,在这长眠中,她形同被阉割、不是个女人了。
她会熬过去的,大概吧。至少,有一天生孩子的念头将化成令她惆怅的遗憾,而不再是剧烈的渴望。但这趟假期不是计划来安抚她的。她心里很挣扎,与其到男生厕所鬼混、拍照,还不如替婴儿换尿布。感觉起来,她与邓肯相处时所做的事情似乎愈来愈……堕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