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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的青少图书策划与创作团队,由儿童文学作家、资深编辑、优秀插画师组成,并由多位国内外知名专家担任顾问,迄今已出版文字作品逾百万字,内容涉及历史文化、青少科普、教育心理等诸多领域,在青少图书市场中拥有大量读者,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力。
特聘请资深顾问,进行严格把关
黄宏:国防大学教授、少将
他既是一位三次参加保卫边疆作战、立有战功的将军,又是一位著书 60多本,论文6次入选全国性研讨会,10余次获全国重大学术奖励,获得过6次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和全军专业技术重大贡献奖的理论家。
曾任收复老山主攻团政委、中央政策研究室政治组负责人、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所长、全军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研 究中心领导小组副组长。中宣部2013年为四位理论家出了理论自选集,黄宏将军就是其中一位。
温素威:作家,媒体人,人民日报时政记者、主任编辑。
采访过多位各省市政要人员,深入了解两会精神,时事热点,为其撰写新闻稿件;深入中小学,对其研学活动的开展情况进行调研。形式多渠道宣传解读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和教育新政策新举措,深入报道教育战线先进典型。
专业的青少图书策划与创作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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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培根铸魂 红色经典》系列丛书,包括了李心田的《闪闪的红星》《两个小八路》、管桦的《小英雄雨来》、冯德英的《苦菜花》、刘真的《长长的流水》、王愿坚的《小游击队员》共六部作品。这些作品都是影响了几代人的著名红色作家的优秀教育读本,是永不过时的红色经典故事,既注重知识灌输,又加强情感培育,向少年儿童传达了勇敢无畏、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以及积极乐观、坚忍奋斗的崇高爱国主义精神,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三观,将红色精神传承和发扬光大。
《闪闪的红星》
讲述了潘冬子在革命前辈的指引和帮助下,由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逐渐成长为坚定的革命者的故事。冬子豪爽、善良、智勇双全,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参加了革命队伍,入了党,成长为一名革命战士。战争胜利后,回到家乡,亲手抓住土豪胡汉三,为妈妈报了仇。全书情节感人至深、语言生动活泼,自问世以来,深受读者的喜爱,广为流传,主人公潘东子热爱祖国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中国儿童,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红色经典名著。
《两个小八路》
抗日战争期间,日寇在我华夏大地肆虐,人民为了不受欺辱,奋起抗争。1942年,八路军小通讯员孙大兴得知父亲英勇牺牲的消息,不慎跌落山崖摔伤。组织安排小卫生员武建华照顾孙大兴,将两人安顿在地下党员家中。孙大兴与武建华协助地下党员,出色完成打击敌人的任务。两个小八路在与敌人进行的艰苦卓绝的斗争中,不断接受党的培养教育,备受战争烽火的洗礼,飞快成长,像两只雏鹰翱翔在高高的蓝天上。让人唏嘘不已的是孙大兴不幸牺牲,但武建华接过了大兴的枪继续战斗!
《小英雄雨来》
抗日战争时期,冀东还乡河两岸各村的民兵、老年人、妇女、少年儿童,为保卫祖国家园与敌进行顽强的斗争,小雨来就是其中一员。雨来聪明、机智地掩护革命干部,在敌人的诱惑和刺刀威逼下视死如归,多次逃出魔爪的故事,歌颂了抗日根据地儿童热爱祖国、勇敢机智地和敌人斗争的优秀品质。这是一部培养少年儿童爱国主义情操,塑造我们民族不屈性格的优秀教育读本,展现了中国人民在艰难困苦的战争岁月里自尊自强、用自己的生命保卫自己的家园、美好和善良的人性。
《小游击队员》
本书收入了王愿坚的多部中短篇小说,包括《小游击队员》《珍贵的纪念品》《党费》《粮食的故事》《赶队》《后代》《村野的火星》《七根火柴》《支队政委》《征途上》共十篇。有歌颂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英雄事迹的,有描写老革命根据地人民的斗争的,有塑造了老一辈革命家的形象的,讲述了在革命年代发生的各种感人肺腑的故事。全书语言活泼而朴实,故事感人至深,人物形象丰满生动,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这有助于少年儿童学习革命传统,并将其发扬光大。
《苦菜花》
是作家冯德英创作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的一部长篇小说,这部革命历史题材的文学作品在1965年被搬上银幕并红极一时。小说围绕着以英雄母亲冯大娘为首的八个女性形象展开,通过讲述那个特定历史时期女性的革命成长经历,反映胶东半岛昆嵛山区王官庄军民们的革命斗争事迹,并借此反映革命历史时期阶级斗争的残酷性、复杂性和艰巨性。作品所塑造的母亲——冯大娘的形象,是当代文学史上个比较完整而丰满的革命母亲英雄形象,具有相当的典型意义。
《长长的流水》
本书是当代著名女作家刘真的著名儿童短篇小说集。作家以细腻的笔法,生动地描绘了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里,勇敢的小八路和“红孩子”们的学习、成长和战争经历。其中《长长的流水》《我和小荣》《难忘的路》等,都是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全书展现了一代少年儿童在艰苦岁月里乐观向上、不屈不挠和舍生忘死的民族精神,描绘了红孩子们艰难曲折、可歌可泣的成长历程。作品闪烁着光明、崇高和美好的爱国主义、理想主义、英雄主义光华,是一代代中国孩子的成长励志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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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心田,当代作家,江苏睢宁人,中共党员。1950年毕业于华东军政大学,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从事部队文化教育和文艺工作。历任解放军第二十八速成中学教员、济南军区文化部干事及前卫话剧团创作员、创作室主任、副团长、一级编剧。从1953年开始写作,发表过诗、小说、电影文学剧本等。
管桦,原名鲍化普。1940年入华北联合大学文学系学习,曾做过随军记者;1943年调到冀东军区尖兵剧社从事文艺创作;全国解放后,在中央音乐学院和中央乐团从事歌词创作;1963年调入北京市作家协会任驻会作家。代表作中篇小说《小英雄雨来》,长篇小说《将军河》等,由他作词的儿童歌曲《听妈妈那讲过去的事情》《我们的田野》《快乐的节日》等,传唱至今。
王愿坚,影编剧,作家。1944年到抗日根据地参加革命工作,在部队里当过宣传员、报社编辑和记者等。1952年任《解放军文艺》编辑。1954年开始写短篇小说。1974年与陆柱国合作改编《闪闪的红星》为电影文学剧本。1978年任八一电影制片厂编剧、文学部主任。后来又任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美术系主任。中国电影家协会第四、第五届理事。主要作品有《党费》《粮食的故事》《七根火柴》《妈妈》《支队政委》《路标》《足迹》《普通劳动者》《灯光》等。有些作品曾多次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影响深远。
冯德英,当代作家。1949年初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并先后入解放军通信学校学习,毕业后任报务员、电台台长、雷达指挥排排长职。2019年9月23日,冯德英长篇小说《苦菜花》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刘真,中国当代作家。1948年开始写作文艺通讯、短篇小说。1952年到北京中央文学讲习所学习。1954年成为专业作家。作品有短篇小说、散文、散文诗。代表作品有短篇小说集《长长的流水》《三座峰的骆驼》和《刘真短篇小说选》等。她的作品故事生动,语言清新流畅,风格细腻朴实,是中国当代颇有影响的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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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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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雨来
目录
一???雨来这孩子 001
二???夜校 004
三???雨来被抓住了 008
四???扁鼻子军官 010
五???河沿上响了几枪 013
六???军事演习 015
七???“我们就是到这儿埋的” 020
八???危险的侦察 024
九???特务 027
十???这儿是中国的土地 031
十一??愤怒的土地 037
十二??他们这是到哪儿去呢? 040
十三??杨大娃 044
十四??像八路军那样爱自己的同志 049
十五??渡河 053
十六??“我不累呢,我是撒尿来着” 057
十七??“跳进人来啦!” 066
十八??来了个骑自行车的人 074
十九??杜绍英 077
二十??妈妈决心拖住特务 082
二十一??“一定救回自己的同志!” 089
二十二??“打呀!开枪!” 093
二十三??芦花村好不热闹 097
二十四??腮帮上有“酒窝”的战士 104
二十五??“再有二百个柜还不够哪!” 108
二十六??东屋住满了鬼子兵 115
二十七??“快走吧!” 123
二十八??放羊的 129
二十九??越胆小越害怕,越胆大越不怕 135
三十???“站住!干什么的?” 141
三十一??“快让我进去吧!” 148
三十二??“敌人来了!” 152
三十三??一场大战 158
三十四??钻进网里的小鹰 163
三十五??“我要有枪早把你们打死了!” 168
三十六??这个小八路 175
三十七??怎么逃跑呢? 178
三十八??就是李大叔 183
三十九??牛车上坐着个小媳妇 187
四十???战斗开始了 190
四十一??小英雄的故事多着呢 194
游击队员
目录
珍贵的纪念品 001
党?费 011
粮食的故事 026
小游击队员 051
赶?队 075
后?代 096
村野的火星 122
七根火柴 151
支队政委 157
征途上 188
长长的流水
目录
001? 小藤篓的故事
024?好大娘
043?我和小荣
077?红枣儿
091?在路上
110?弟?弟
136?长长的流水
164?核桃的秘密
174?密密的大森林
212?“对,我是景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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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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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的青少图书策划与创作团队,由儿童文学作家、资深编辑、优秀插画师组成,并由多位国内外知名专家担任顾问,迄今已出版文字作品逾百万字,内容涉及历史文化、青少科普、教育心理等诸多领域,在青少图书市场中拥有大量读者,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力。
《苦?菜?花》节选
章
秋天了。漫山遍野发了黄,是收割庄稼的时节了。谷子被饱满丰硕的大穗儿压弯了腰,随着微风,一起一伏地荡漾着。
庄稼长得真好啊!可是,人们的心里像铅块一样重,因为日本鬼子占了县城,汉奸、特务、伪保安队经常出来胡作非为,除了地租田赋之外,又加上了什么“维持费”“保安粮”等苛捐杂税,日子越过越难了!
在山坡上,一块狭长的谷地里,有两个女人,正在割谷子。谷根儿带起的尘土,飞扑到她们的眉毛上、头发上。天气还真有些热呢。她们不断用衣袖揩拭额上和流到脸腮上的汗珠,把滑到脸上的散发理到耳后去,也时常交换着一两句话语。但从不停止手中的活计。
割到了地头,她们站起来,其中一个年老的说:
“娟子,歇会儿再割吧!”
“你歇着吧,妈!俺不累。”娟子说着,擦擦额上的汗珠,又弯下了腰。
歇过一会儿,母亲走出树荫,看看太阳快到正南了,该回家吃午饭了。
她朝谷地里走去。
已经看不到女儿的影子了。她顺着女儿割出来的趟子走去,发现女儿的镰刀放在一堆割倒了的谷子上,人却不见了。
母亲焦急地向四周巡视一番也没找见,就大声叫道:
“娟——娟子——”
“妈,我在这呢。”娟子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突然出现在母亲身后,笑嘻嘻地说。
母亲急忙转过身来,爱惜并略带责备地说:“看你,上哪儿去啦?天晌了,没看见?”一见女儿头上粘有草狗子,忙用手给她摘掉。
娟子看看母亲,带点撒娇地说:
“妈,你先回去好啦。俺,俺还有点事呢!”
“咦!什么事,这么要紧,连饭都不吃啦?”母亲有些吃惊。又忙问道:
“娟子,你才到哪儿去啦,这长时间才回来?!”
“是德松哥叫我去有点事。妈,以后你就会知道……”娟子说着,头愈来愈低,声音愈来愈小,一只脚无意识地向后搓着土。
母亲见女儿的神情,心里愈来愈不好受,“娟子,你有什么事好瞒着妈呀?你,你可要正经……”
“妈,你快不要瞎猜想啦,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闺女吗?妈,你再说下去可把俺屈死啦,我也要哭了。妈,你相信我,俺做的全是正经事……妈,这以后——你就会知道啦。妈,就求你答应我,叫我过会儿再回家吧。”
母亲有些迷惑地看着女儿,轻轻把手放在女儿的肩上,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她微微地点点头,轻声地说:
“去吧。如今世道不安宁,兵荒马乱的,要早点回家。”
女儿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母亲立刻又紧紧地锁上了眉头。
孩子大了,有什么心事能都说出来吗?这半年她不是有时候夜很深才回家吗?母亲知道娟子是在一个远门侄子——德松家里,同他妹妹兰子一起绣花。可是有时娟子回来讲的一些话,使母亲很纳闷儿。
“怎么样,老大娘走了吗?”当娟子回到会场——长满各种一人多高的草木的山洼里,七八双担心询问的眼睛看着她,正在说话的姜永泉,代表在座的每个共产党员的心情,问了一句。
娟子朝大家笑笑,点点头,就在兰子旁边坐下来。兰子看样儿比娟子还小些,长着一对机灵的灰色眼睛,两个圆脸腮老是红润润的,说起话来翻动着薄嘴唇。她抓住娟子的胳膊,急急地问:
“娟姐,你给大婶说了吗?”
“还没有呢。”娟子又转向姜永泉说:
“我是想,先告诉她,她一定怕得不行,闹不好还坏事。嗨,俺妈就是心软,我求她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姜永泉看着娟子充满自信的神气,也赞同地点点头。
王官庄党支部书记冯德松对姜永泉说:“老姜,这事就按原来的打算办吧,我们家和娟子妹家是掩蔽地。你再往下说别的吧!”
“好。”姜永泉的脸上变得严肃起来,说:
“今夜这次暴动,是咱们党的组织从地下转为公开的决死一战!不光是我们村,周围几十个村子都一齐动手干。上级指示,趁日本鬼子还没扎下根,咱们要先下手,把政权夺过来,领导人民坚决抗日!只要咱们划算好,到时候不要慌,别看几杆土枪,几个手榴弹,也一样把敌人收拾干净!”
德松瞪大那双青春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充满信心和勇敢的光芒,看着姜永泉的每一个动作。静默一会儿,德松叮咛大家道:
“老姜的话大伙儿都要记在心里头。回去后再抽时间检查一下武器,别到时打不响。”
姜永泉接着说:“好吧,就这样干!都要记住暗号,按分配的小组去行动。要保住秘密,外人谁也不能告诉。发生意外情况我告诉大家。秀娟,你回去好好劝劝妈妈,不行再想法子。”
“行,一定行。俺早寻思好啦!”娟子蛮有把握地回答。
秋雨前的冷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来,横扫着落叶,令人感到寒栗。母亲背着一捆干草,摇晃着往家走。母亲被草捆压弯了腰,只顾低着头,艰难地走着。突然,一阵马蹄子响和铃铛声,惊得她忙抬起头。
一辆搭着席篷、围着花花绿绿带穗缨的篷布、两匹大骡子拉着的大车,旋风般地冲到母亲跟前。母亲吓了一跳,慌忙向旁边一闪,连人带草倒在地上。大骡子受了惊,猛地停住,大车掀起,可怕地震动了一下。车上立时发出种种惊叫和怒骂声。接着,跳下两个提着枪的伪军,照母亲腰上就是一枪把子,骂道:“你这老东西,眼瞎啦!”他正要再打,一见在附近做活的人都拥了上来,就骂着回到车上。
母亲受了这一惊吓,腰上挨了打,气恨得眼睛也看不清了。她被一个女人扶起来,直直地望着那向南驰去的大车。她看到车后扬起的一片尘土,尘埃里有一个女孩子。
“秀子,不抱你妹在家里玩,待在这干什么呀?”母亲一面对着在院门口逗着妹妹玩的二女儿说着,一面放下草,接过两手向她扑来的两岁的小女儿。
“妈,俺姐叫我在这看着点,不让外人进去。”秀子说着,机警地向外面巡视一眼。
母亲抱起孩子往里走。她腰上还留着被枪把子捣后的疼痛,心里像有把草那样乱。她没注意到秀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娟子是那样集中心思,摆弄着那支陈旧的猎枪,母亲走到身后她也没察觉,直到她拿起那鼓肚的像海蚌壳一样的药葫芦,向枪里装药的时候,才吃惊地看到母亲的眼眶里,饱含着泪水,呼吸异常用力,全身在抽搐。娟子急忙迎上来:
“妈!你?是你呀!”
母亲全身像没有了筋骨,瘫痪地坐在锅灶台上,她隔着浑浊的泪水,朦胧地看着女儿的脸,悲恸着无力地说:
“孩子,你要做什么?!你知道你……你爹……”
“妈,你别太伤心。我记得,全记得!”
两年前的事,像凉风一样,冲进母女俩的心间,影影绰绰的影子,仿佛就在眼前。
四月间,一个晴朗的日子。闺女媳妇们,成群结队地奔上山冈,寻采各种野菜。这是家里万不得已、为了度过青黄不接的春荒,男人们又都在地里忙,才叫她们出来采野菜,否则,女人是不能上山的。
就在这时,王的儿子王竹、他的远房侄子王流子,扛着猎枪,领着大黄狗走来了。女人们像见到毒蛇,都远避着他们。娟子拉着正在低头拔菜的嫂子,低声急促地说:
“嫂,咱们走!”
王竹他们挡住她们的去路,嬉皮笑脸地说:
“呀!耳闻不如目见,德贤这小子真有福气。哈哈……”说着王流子咧着大嘴跟着嘿嘿地笑。
嫂子是个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怎么能受得住这种侮辱!她又臊又气,气急地骂道:
“不要脸的东西!青天白日瞎了眼。走,妹!”
“嘿,好厉害呀!”王竹啐了一口唾沫,放下枪,向娟子的嫂子扑去。
娟子本想赶快躲开,不要惹火烧身。现在见他们来真的,就大叫道:
“你们要干什么?坏蛋!”说着向王竹扑去,但被王流子挡住了。一场激烈的厮打展开了。王竹死命抱住德贤媳妇往沟里拖,德贤媳妇拼命地呼救、挣扎;王流子紧挡住又咬又打又骂像疯了似的娟子。
当闻信后拿着鞭子的仁善赶到时,儿媳妇的衣服已被撕烂,躺在地上了。王流子见势不好,喊了一声就跑。谁也想不到,这个老实忠厚的仁善,这时竟变得像只猛虎一样,用沉重的鞭杆,一阵打鼓似的落到王竹的头上、身上……
人越来越多。王竹像条死狗一样,昏倒在地上。这畜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欢喜过后,人们不约而同地把惊恐担心的眼光集聚在余愤未消的仁善身上。
德贤媳妇回家就病倒了,身怀两个月的孩子也流产了,整天说胡话。
一个漆黑阴沉的夜里,一阵狂乱的狗吠声,夹杂着各种噼噼啪啪的怪声,把母亲惊醒。接着,她凄厉地惊叫道:
“他爹,快起来!啊!哥住的西屋起火啦……”
人们把火扑灭后,房子已着得差不多了,连房后那棵弯曲的老杏树靠墙的部分也被烧焦;炭火在黑暗里闪烁着,像是在控诉害它的凶手。第二天早上,在北山沟里又找到德贤和他的媳妇,他们满身被血浆糊住,德贤媳妇已断了气;德贤奄奄一息,睁开一只被血糊住打得青肿的眼睛,在他年轻顽强的生命的后一瞬,抓着仁义的手,嘶哑地叫道:
“叔叔!报仇啊……是南头子害的!报仇啊!叔叔……”
仁义心如刀绞。南头子,它像一座山,压在人们的头上。仁义抓起那支父亲遗留下来的打猎的土枪,装上火药就走!
母亲抱着刚见世界的婴儿,急忙扑到他身上,哭着说:
“不能啊,他爹!看看这群孩子!你是去送死啊!”
仁义流下了眼泪。他痛苦而又不甘心地说:
“咱们……就这样算了不成?!”
在这家人惨痛悲泣的日子里,王龇着被鸦片烟熏黄了的大门牙,躺在炕上,对儿子王竹说:
“嘿,这小子留着也是个祸根。不如来个斩草除根,叫他知道知道厉害……”
正从窗前路过的长工老起,听到这里愣住了。他急忙瞅个空子,溜进仁义家里……
仁义听老起一说,气得内脏都快要崩裂了。他又抓起那支土枪,怒吼道:
“太欺负人啦!活不下去,拼了这条命!”
母亲、老起,费了好大力气,才算把他阻拦住。
夜晚。
母亲拖着虚弱的身子,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丈夫做盘缠。仁义用呆滞失神的眼光望着她。就要分别了,一家人悲泣在一起。
风,呼呼地刮着,刮得窗纸嗖嗖响。豆油灯一忽一闪,它那淡黄微弱的光线,隐隐现现地照着每个人那苍白黄瘦的脸面。
仁义抱着德刚,尽量使自己安静些,对妻子说:
“不要太伤心啦,身子要紧。我还会回来的……”他的声音沙哑了,“好好照养孩子,德强不要念书了,帮你干些活。娟子不要急着嫁人,也好和你下地。啊,天不早啦,我动身吧。”
母亲擦去不听话的眼泪,抽泣着说:
“你放心去吧。家里不用你管,孩子由我拉扯……有机会就捎书信回来……待些年,就、就回来……娟子,德刚!跟爹说说话呀!”
“爹,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娟子紧看着父亲。
仁义凄楚地苦笑一下,用粗糙满茧的大手,抚摸着女儿的黑亮头发,说:
“住不多久,我就回家来。好孩子,听你妈的话。别使性,帮你妈干活。”
娟子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父亲的脸,像是要把每一个看惯了的记号铭刻在心上,她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
突然,街上传来急狂的狗叫!母亲一口气吹灭灯。仁义推开后窗,跳了出去,黑暗随即吞没了他。
这两年日子可真不是人能想象的啊!母亲,她是一家人的支撑者。娟子十八岁了,长得同母亲差不多高。正由于劳动,使她发育得强壮有力。
“孩子,你怎么又拿出它来啦?可不能再惹祸啊!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叫妈可怎么活啊?唉……”母亲哭了。
“妈,妈!快别哭了,你听我说呀!”娟子给母亲擦干了眼泪,“妈,你放心好啦,我一定替全家人报仇!”
“报仇?!”母亲吃惊地抬起头,非常惊讶地看着女儿。
娟子看母亲不哭了,有些兴奋地继续说,“我们有了组织,就是穷人集在一起,力量就大了。我们有共产党——就是些好的人,来给咱们带头,打鬼子,杀王这样的大坏蛋!妈,我把事都告诉你吧,王的死,就在今夜啦!”
“啊!真的?!”母亲大吃一惊。
“真的。”娟子平静地回答,“妈,咱家南屋今晚我们要用用,因为咱家靠山,不会被坏人知道。”
母亲愣怔住了。她来不及领会女儿话里的全部意思,她回想起街上那一幕,忙说:
“娟子,刚才街上又来了一大车当兵的,朝南头子去了,你们可……”
“好,妈,我马上出去看看。”娟子说着把妹妹递给母亲。
娟子一出胡同,迎面碰上兰子。兰子刚要张口,娟子却先开腔小声问道:
“你看到了吗?”
“什么?”兰子眯缝着眼一怔,一下明白过来,“你怎么知道的?哦,是大婶告诉你的吧?她挨了打……”
“什么挨打?”娟子吃惊地问。
“啊,她没告诉你呀?就是大车上的二鬼子,那个麻子班长打她一枪把子……”兰子把当时情况说了说,又拉着娟子悄声道:
“走,告诉老姜去。我数清了,车上四个二鬼子,一人一支大枪……”
在深宅子里的正堂客厅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他那颗肥胖的头圆圆的,光秃秃的,眉毛几乎见不到。他身上的黑色丝绸夹袄闪着青光,和他脸上的油光相照映。
伪军中那个脸上有麻子的快步抢上阶台,恭敬地笑着说:
“王乡长,你身体安好!”
“哈哈,郭班长回来啦!辛苦!辛苦!”王龇着黄门牙,说着就同郭麻子班长进了屋,喝着茶水谈起了事情……
这胜水乡乡长王家,是几辈的老财主了。王还有个叔伯弟弟叫王柬芝,但从他们的父辈起就分了家。据说当年分家时为争一块好山峦曾闹过纠纷,自此两家虽一墙之隔,感情已很淡薄了。王家的住宅,占去村子的一小半,一律是青灰色的大瓦房。房周围有高大的围墙包着,墙头上满布着铁蒺藜。在大门口的一旁,威严地矗立着守门的炮台。家里豢养着几十个“乡狗子”,专门对付那些不怕死要拼命的人。
已是下半夜了。
村西北角母亲的南屋里,从外面看来黑乎乎的,实际上是用被子遮住窗户,挡住了里面的灯光。这时,里面走出十多个人。他们的脚步非常轻,出了胡同口,就分成三股,消失在雨夜里。不多会的工夫,那个威风凛凛的高大围墙,就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中。
德松灵巧得和猫一样,踏着高大的七子那宽厚的肩膀,爬上了门楼子。上面有个不大的窄空隙,他用力挤了进去。大黄狗立即扑来。他忙把手中的一块猪肉往狗嘴里一堵,狗就衔着肉跑到窝里去了。德松掏出豆油瓶子,用鸡尾巴蘸着,往门枕上、门闩上抹了抹,接着,沉重的大门被无声地打开了。一大群人,立即拥了进来。
姜永泉跟在七子身后,顺着梯子向炮台上爬。其余的人,跟着德松向里面冲去。
炮台上,那站岗的披着雨衣、挟着枪缩在一起,一听有声音,刚转回头来,七子已抢到跟前,拦腰将他抱住。敌人正要喊叫,姜永泉一个箭步赶上来,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举起锋利的菜刀,向敌人的喉咙砍去……
“不要动!”这是德松的洪亮嗓门。
屋里漆黑一团,正在睡觉的伪军和保安队员们被惊醒,慌作一团。有大胆的想去拿枪,向墙上一摸,枪早没有了。一个个磕头的磕头,下跪的下跪,乱得像麻雀窝被戳了一棍。
姜永泉和七子也赶来了。
“留下几个人由德松领着看俘虏。”姜永泉把手一挥,“快!到上房抓王!”
王一听到外屋的响动,就知道不妙,抓起手枪想推开后窗逃走,可已经晚了。人们已包围住房子,冲到门口。他折回身,掩在门后,向外打枪。
“砰!砰!”七子应声倒在泥水里。
“快趴倒!”姜永泉喊着,自己一个蹿跳冲到墙根下。
“王!你快出来缴枪!不然抓着你,可不能轻饶!”姜永泉厉声叫道。
娟子气极了!爬起来,抓起手榴弹就向门口扔,但被门挡住了。轰一声,门被炸开了。
“姓王的!你听着:你不想要你一家人,你就别缴枪,我马上把炸弹扔进去!”姜永泉警告说。
“扔进去!”
“炸塌房子!”
“放火烧呀!”
……
枪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全村人们,惊动了每个僻静的角落。山峦被感应,发出旋回的悠久的声响。
这一夜里,同样的事情,也在周围其他村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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