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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新思文库·欧洲中世纪三部曲(套装全3册)

書城自編碼: 3732388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歷史世界史
作者: [美]拉尔斯·布朗沃思
國際書號(ISBN): 9787508671796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2-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盒装

售價:HK$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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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欧洲中世纪三部曲”包括《维京传奇》《诺曼风云》和《拜占庭帝国》,是英语世界公认“会讲故事的卓越历史作家”、著名历史播主拉尔斯?布朗沃思的代表力作。
2004年,拉尔斯?布朗沃思推出了历史播客“拜占庭十二帝”,讲故事的深厚功力赢得世界范围的好评。“欧洲中世纪三部曲”是这位元老级播主酝酿十年,再度重磅奉献的中世纪史诗盛宴。在这个系列作品中,布朗沃思大展叙事专长,倾尽博学和激情来讲述历史,从维京海盗、诺曼骑士、拜占庭帝国三个不同角度,描绘了一个雄浑壮美的中世纪欧洲。


1. 《维京传奇:来自海上的战狼》内容简介

公元793年,古斯堪的纳维亚的勇士袭击了英格兰的林迪斯法恩小岛,将其夷为一片废墟。从此之后,一批又一批“海狼”从北方的神秘海域接踵而至,肆无忌惮地到处抢劫、杀戮,炫耀他们的英勇、诡计和抢来的财富;而欧陆居民所看重的土地、爵位和基督教信仰,他们一概视如粪土。这就是维京人,8世纪末突然降临在欧洲人头顶的噩梦。
那之后的两个世纪,维京人在他们的主神奥丁和雷神托尔的庇佑下所向披靡,不列颠、法国、德国、西班牙,甚至北非的阿拉伯城市,都遭到了维京龙船和利斧的扫荡。接着,他们又沿着大陆内部那些人迹罕至的河流一路向东,占领了基辅,攻打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
维京人的故事并非只有暴力。他们是中世纪欧洲*志在四方的民族,诞生了传奇的探险家、商人、殖民者和雇佣兵。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冰岛、格陵兰和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巴格达的集市上,以及拜占庭帝国对阵波斯的战场上。维京人的历史上涌现出很多性格鲜明的英雄,比如发现了美洲新世界的幸运的莱夫、征服了法国的朗纳尔?洛德布罗克、统治约克的“血斧王”埃里克,以及诡计多端的“无情者”哈拉尔——英雄们的事迹被写入北欧的“萨迦”史诗,世代传颂。《维京传奇》把这些史诗故事串联成一幅壮阔的历史画卷,栩栩如生地展示了一个充满了传奇战士、诗人和旅者的北欧世界。

2. 《诺曼风云:从蛮族到王族的三个世纪》内容简介

诺曼人本是北欧来的“蛮族”,他们从10世纪开始登上欧洲的历史舞台,出场的方式不同于匈人或阿拉伯人那种强大的军事征服。诺曼人很快加入了欧洲的权力游戏,以他们天赋的智慧和精打细算的武力,纵横捭阖于中世纪的封建王侯之间。在短短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他们从一帮“野蛮人”转身成为称霸四方的王公贵族。仅凭手中的剑问鼎无上的荣耀——要问*杰出的中世纪骑士是什么样子,诺曼人就堪称典范。
这本书用历史演义般的精彩语言,讲述了诺曼人这段传奇般的崛起历程。在诺曼人的时代,没有谁的威严不可撼动:诺曼骑士征服了整个英格兰王国,夺走拜占庭帝国统治了4个世纪的意大利,把一位罗马教皇虏作自己的战俘,击退不可一世的德意志皇帝,并且统领十字军在东方势如破竹。到了12世纪,欧洲和地中海一些*富庶的土地纷纷落入诺曼人的掌握之中。
《诺曼风云》一书中,我们仿佛亲身穿上骑士的铠甲,追随诺曼人数位传奇领袖——尤其是三位伟大的诺曼公爵:征服者威廉、西西里的罗杰二世、安条克的博希蒙德——为诺曼骑士们赢得的每一分土地和声望而欢欣鼓舞。跌宕起伏的战局,环环相扣的权力争夺,都将真切地在我们眼前发生。

3.《拜占庭帝国:拯救西方文明的东罗马千年史》内容简介

公元5世纪,在数十年外族入侵的腥风血雨中,罗马帝国西面的一半崩解了。但是这个时候,东罗马帝国(或称拜占庭帝国)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它将罗马帝国的文明与荣耀又守卫了一千年,亲眼见证了罗马帝国的落日,并亲手带来现代世界的黎明。
在它的漫长历史中,拜占庭帝国经历了多次大起大落。它经历过君士坦丁、狄奥多西、巴西尔二世、科穆宁等明君的辉煌时代,也时常陷入军阀割据、外族入侵的黑暗时代。它矗立在欧、亚、非三大洲的交叉路口,一千年来这里发生了一次又一次东西文明大碰撞:匈人入侵,西罗马帝国崩溃,阿拉伯帝国崛起并建立伊斯兰世界,基督教分裂为天主教和东正教,十字军数次东征,蒙古骑兵横扫欧亚,土耳其帝国兴起……拜占庭迎战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者,主宰着一片以君士坦丁堡为核心的广袤的东正教世界,其鼎盛时代的影响范围覆盖了如今的土耳其、巴尔干半岛、乌克兰、俄罗斯西南部、南意大利和非洲地中海沿岸。
但是,拜占庭最终失掉了这个世界。1453年,君士坦丁堡被土耳其军队攻陷,伟大的拜占庭帝国灭亡了。它留给后世的遗产是永恒的。从启发了欧洲文艺复兴和大航海时代的珍贵典籍,到被俄罗斯完整继承下来的东正教和西里尔字母系统,再到千古名城伊斯坦布尔,拜占庭的遗产已经深深影响了世界的发展进程。可以说,没有拜占庭帝国,我们的世界一定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關於作者:
拉尔斯?布朗沃思 Lars Brownworth
英语世界公认“会讲故事的卓越历史作家”,著名播主、作家、教师,创立了历史播客“拜占庭十二帝”。2004年,苹果公司开创了一种可下载、可共享的音频产品,即后来众所周知的“播客”(podcast);拉尔斯?布朗沃思的“拜占庭十二帝”作为历史播客的定调之作,被苹果公司同步推出,在国际范围内赢得了无数的听众。目前,布朗沃思一直更新着他的历史播客,并且在美国一所教会大学担任历史系主任。
《纽约时报》赞誉布朗沃思是一位杰出的历史普及作家。著有畅销历史作品《诺曼风云:从蛮族到王族的三个世纪》《维京传奇:来自海上的战狼》和《拜占庭帝国:拯救西方文明的东罗马千年史》。书中的笔法延续了他播客中引人入胜的叙事风格和性格鲜明的人物描写,都曾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
目錄
1.《维京传奇:来自海上的战狼》
2.《诺曼风云:从蛮族到王族的三个世纪》
3.《拜占庭帝国:拯救西方文明的东罗马千年史》
內容試閱
《维京传奇》【引言:北国重锤】

在距今天苏格兰西海岸不远处的海面上,矗立着一座名叫艾奥纳的小岛。那是从北海中升起的一个岬角,岛上绿草如茵,沙滩如银。如今的这里是个静心冥想的好地方,虽然有着充满魔幻色彩的废墟,却很少受到游客或者淘气孩童的侵扰。即便是那些知道这座小岛的人也很容易忘记,1200年前,这个田园般的海岸边发生过难以想象的暴行。
艾奥纳修道院是苏格兰基督教的核心象征,也是西欧古老、重要的宗教中心之一。6 世纪,爱尔兰修士建立了这所修道院,从此这里便成了基督教在苏格兰传播教义的中心。
初几个世纪,修士来到大西洋上这边的“荒原”隐居,在这里用石头搭建起一座座简陋的小屋。他们在这些石屋中专心祷告,立誓要节俭、顺从。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小小的聚居地逐渐变成了重要的朝圣之地,成了中世纪时重要的学习中心。这里成了培训修士的学校,并且设有专门用来抄录典籍的缮写室。就在这些缮写室中,诞生了许多传遍欧洲的经典作品。其中著名的当属《凯尔经》。这部书由四部《圣经》福音书组成,被同时代的爱尔兰人誉为“西半球珍宝”。
除了宗教典藏外,艾奥纳小岛上还有着无数王室墓地。苏格兰早期的国王大多葬在修道院的地下墓室中,包括因莎士比亚的作品而为人们所熟知的麦克白和被其残害的邓肯国王。
几个世纪以来,在海岛居民虔诚信仰的庇佑下,再加上四面环海的地理位置,小岛一直都是和平的乐土。然而794 年,这种祥和宁静的氛围被逐渐蔓延的恐慌所打破。修士听闻一群来自北方的陌生异教徒袭击了东海岸的姐妹修道院。次年年初,当修士正在为一个神圣的节日欢庆时,一艘艘船头刻着类似龙蛇图案的船只偷偷驶进了主修道院南面的海岸。
侵略者跳上岸边的白沙滩,向着各处建筑进发,杀掉沿途遇到的所有修士。他们砸开大门,杀掉任何试图抵抗之人,鲜血染红了教堂的石板。所有珍贵的物品被洗劫一空,甚至连那些已经死去和垂死之人身上的僧袍也被扒去。为了纪念当时遇害的修士,那片白色的海岸后来被称为“殉道湾”。
幸免于难的修士四处逃散,侵略者则趁机放火烧毁了艾奥纳大教堂,然后带着他们掠夺而来的丰富“战利品”冲向海岸。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们便消失了。只留下血淋淋的尸体、烧毁的建筑和支离破碎的社区。
岛上原本分布着12 个由巨石雕成的十字架,后只有一个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圣经》人物亚伯拉罕的雕像与疮痍满目的教堂遥遥相望。他高举利剑,似乎在警示着刚刚发生的惨案。
然而,袭击不列颠群岛仅仅是个开始,一把巨锤正在重重地砸向毫无防备的欧洲大陆。艾奥纳岛上那种尸横遍野、断壁残垣的景象,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几乎随处可见。
突如其来的暴行令许多欧洲人感到茫然失措、焦虑不安。从阿尔昆(Alcuin)的记载中,我们依然可以感受到当时人们的惶恐与绝望。阿尔昆是盎格鲁-撒克逊时期的一名修士,定居在法兰克王国的都城亚琛,当时法兰克王国由查理曼大帝统治。
“……前所未有的恐怖笼罩着不列颠的天空,生活在异教徒魔掌之下的我们痛不欲生。”
历时300 年的“维京时代”,给西方基督教国家带来了深重的苦难。时至今日,每当提起“维京人”,许多欧洲人的脑海中仍会浮现这样一幅景象:一群金发碧眼的野蛮人争先跳下龙船,在修道院烧杀抢掠。这种创伤已烙印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直至今日,那群来自北方的战士身上仍有许多未解之谜,就连“维京人”这个词语本身的起源也是未知。9 世纪的各种记载将他们称为“北方人”“丹麦人”“挪威人”或者“异教徒”;常被他们侵略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称之为“wicing”,也就是“海盗”的意思,不过这个词语直到19 世纪才首次出现。对此,维京人自己的解释可能更好。“vic”在古挪威语中是河湾或者海湾的意思;位于奥斯陆峡湾附近的维克区盛产制造刀剑需要的铁矿石。“维京人”这个词语初只是用来指代来自维克区的人,后来逐渐被用来指代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掠夺者。
到底为什么维京人会在8世纪时突然从他们的土地上崛起?人们对此有着无数的猜想。从人口过剩到政治压力,从气候变化到科技创新,各种理论学说不一而足。然而,北欧人离开故土的南下潮流,有着周期性的规律。据现有资料记载,实际上在2 世纪左右,斯堪的纳维亚人就开始了他们的首次迁徙,这一时间要比“维京时代”的开始早了近500年。当时西罗马帝国已经摇摇欲坠,来自今天瑞典南部的哥特人将其征服,并终在法国和西班牙的南部定居下来。
但是不同于8世纪的掠夺者,哥特人不愿承认他们是“斯堪的纳维亚人”或者“维京人”。尽管所有的维京人都使用同一种语言,但是他们中间也有着不同的种族。多数生活在维京时代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终其一生也未曾离开过自己的家园。人们怀疑,那些掠夺者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人数较少的种族,各种各样的原因逼迫着他们开始了自己的冒险。事实上,任何一种孤立的观点都无法为此提供完整的解释。此外,维京人的故事大多都是由外人讲述的——有的出自受害民族的文字记载,有的来自欧洲南部和东部文明古国的历史记录,还有的则是来自考古学家颇具煽动性的只言片语。这一切都使得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维京人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部分要归咎于他们的艺术家中只有木匠。每年夏天,他们都在林中伐木,然后用这些木材构建起自己的文明。如宏伟的大厅、坚固的战船及木质的教堂等。然而,这一切中,只有教堂勉强完整地保存下来,象征着维京世界的落日余晖。
维京人留下的文字记录很少。相对于创作史诗或者记录历史而言,他们的如尼字母似乎更适合用来刻画咒语或者碑文。当冰岛的吟游诗人斯诺里?斯蒂德吕松完成《挪威列王传》时,距离维京时代的终结已有400 多年。
但是那些故事反映了一种古老的口述传统,而且即便听不清具体的言语,我也能从故事中感受到那些传说所体现的精神。正是这些传说陪伴着维京诗人度过了北欧的漫漫长夜。如同《伊利亚特》展示了古希腊人的风貌,这些故事也体现着维京人的精神:一位真正的勇士在外征战,求取财富,然后建起宏伟的厅堂,并慷慨地赏赐那些忠诚的追随者。荣耀与王权,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赢得。
在这种精神的鼓舞下,年轻的维京人纷纷驶向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南部和东部的沃土,希冀能够青史留名。很快,欧洲教堂内便传出了阵阵充满焦虑的祷告声,这印证了维京人的成功。法国北海岸的圣瓦斯特修道院日常颂歌中有这样一句话:“救救我们吧,上帝,野蛮的北方人正在践踏我们的家园。”这种忧愁很快便感染了许多人,从东方的君士坦丁堡到西方的美洲。

《拜占庭帝国》【第三章异教反击】

从君士坦丁的时代开始,他们就自称为罗马人,当1123 年之后君士坦丁堡终覆灭时,他们仍然自称为罗马人。在337年5 月22 日的那个晚上,他们意识到君士坦丁31 年的统治走到了尽头。自从奥古斯都时代以来,他是在位时间长的皇帝,开启了时代转变的新篇章。基督教开始打响了对抗异教,占据帝国灵魂地位的战,但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尽管君士坦丁作为基督教的保护者声名远扬,在他死后留下的却绝非基督教世界。严格意义上来讲,罗马帝国从官方而言仍旧是一个异教国家,政府也继续划拨资金去维护古老宗教的神庙和保护神职人员。君士坦丁所做的只是将基督教合法化,但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的一点是,新的信仰才是未来时代浪潮的走向。帝国有许多人目睹这种全新信仰迅速发展而感到恐惧,作家和历史学家们也同样哀叹着传统价值观的衰落。古老的神明千年以来都是罗马人民的精神信仰,伦理学家们也严肃地警告,只有灾难来临才能让这全新的宗教受到打击。尽管教会拥有很多信徒,但神庙依然挤满了信众,很多人都在祈祷真神能够获得胜利,将帝国从基督教的影响下拯救出来。君士坦丁驾崩仅仅过了24 年,新的领导者就诞生了。
这一切可谓历史上的奇闻逸事,后一位异教皇帝却是帝国首个基督教朝代的一员。君士坦丁很少花心思考虑谁来继承他的皇位,这或许也不会让人感到多么吃惊。他像往常那样全神贯注地思索着自己葬礼的具体细节,但却并不费心思考皇位继承人的归属。他的三个幸存的儿子(很遗憾,三个人都缺乏创造性的才能,他们都以君士坦丁自己名字的不同形式命名)都认为自己能继位称帝,结果就是帝国陷入尴尬的三分天下的境地。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是三个儿子中有才能的,他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手段,杀死了所有和父亲流着相同血液的其他亲属,只留下了堂弟尤利安,只是因为他认为这个年方五岁的幼童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这场屠杀确实阻止了兄弟间的权力继续分裂,然而,虽然帝国面积广大,也没有大到能够同时容纳三位帝王的地步,他们几乎是立刻开始互相残杀。他们从小生长在奢靡的宫廷之中,身边围绕的是大群侍从,从出生开始就因为各种繁文缛节而疲惫不已。宫廷中有大批的导师教育这些孩子,他们耳边充斥的是官妓的调笑言语,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和机会去发展手足之情,退一步而言,这也就导致了一种令人头疼的家族关系。三年之内,三人中的长兄侵入了三弟的领土,帝国再次陷入内乱纷争之中。
当君士坦丁的儿子们忙着互相残杀时,他们的堂弟弗拉维乌斯?克劳狄乌斯?尤利安努斯,即为人所熟知的“叛教者”尤利安,在事实上的软禁中度过了童年时代,整日阅读希腊和罗马的典籍。尤利安的性情冷静严肃,是一位学者,他对安逸的流放生活完全没有任何不满,也没有加入他家族危险的皇位争夺游戏中的意愿。19 岁这一年,尤利安成功获得允许在各地游历,继续钻研学问,其后的四年中,从帕加马到以弗所,尤利安遍访伟大先哲的故地,沉浸在业已消失的古代世界的魅力之中。在到达著名的雅典学院的时候,他选择秘密放弃基督教信仰,转而信仰一种异教学派,名为新柏拉图派哲学。他表面上对基督教十分虔诚,小心翼翼地隐瞒着自己叛教的事实,他向自己忧心忡忡的老师再次保证他的信仰不可动摇,一如既往,同时却陷入了强烈的异教狂热之中。
尤利安青年时代的游历突然陷入了中断。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兄弟全部去世后,他统一了罗马帝国,自己作为统治者,但他发现帝国树敌众多,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抵抗。在他巩固权力的时候,家族就成了威胁,只有两个办法——尽快将他们斩草除根,或让他们保持中立。但既然他已经登上了皇位,繁重的国家事务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看上去此时此刻血统才是的证明忠诚的方式。蛮族已经越过高卢地区,必须有人去阻止他们的脚步,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因为要对付波斯而分身乏术。在他的家族内部寻找合适人选去完成任务显得十分尴尬,因为他已经将家族中任何可能的威胁都诛杀殆尽,但此时此刻还有一位合适的人选。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希望尤利安能够不计前嫌,因此召唤他的堂弟来到米兰。
尤利安希望的是隐居世外,一心向学,但一位皇帝的召唤显然很难拒绝。他只用短短的时间游览了特洛伊古城遗址,就心怀忐忑地来到了他的堂兄面前。上一位出现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面前的家族成员已经被下令处死了,当听说他的命运时,尤利安实在难以预料他所要面临的境况。之后他被赐予恺撒的头衔,这位曾经的学者被派到高卢地区去镇压莱茵河地区的叛乱。他要去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而跟随他的只有360人,他“只知道如何祈祷”,根本不懂得如何打仗。
尤利安本人确实并非一位出色的指挥官。在这方面他算得上束手无策,笨手笨脚,他还从来没有领导过别人,宫廷上下都认为他懵懂西罗马帝国的混乱甚至让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这样身经百战的领导者都感到无从下手,这一点很多年来已经得到了证明。对于这位严肃、内向的新恺撒,所有人都不抱什么希望。
穿上并不合身的盔甲,这位从前的学者收起了他的书本,在355年的12月1日,踏上了希望渺茫的征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利安事实上是一位非常智慧的将领。在五年的征战之中,他平定了高卢省,释放了两万名哥特囚犯,将蛮族赶出国境,甚至四次跨过莱茵河,彻底击溃了阿勒曼尼人。尤利安将俘虏的日耳曼君主捆绑押至君士坦丁堡,然后带着大胜的战绩在冬天时退回了巴黎地区。
自然,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并不希望看到尤利安继续高奏凯歌。在离开都城的时候,尤利安还是一个头脑天真的学生,一个安静的、毫无威胁的年轻人,饱受朝廷上下的嘲讽,但如今他已经蜕变成了一位能征善战的将领和执政官,在军队和人民中都深受爱戴。他并没有任何不忠之处,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一生中已经见过了太多觊觎王位的阴谋者——起初是按兵不动,接着就发动叛乱。对于这种事,未雨绸缪才是上上策。君士坦提乌斯声称需要尤利安的资金和军队去攻打波斯,因此写信要求堂弟行使恺撒权力,向高卢地区征税,并且马上贡献出一半军队去攻打波斯。
皇帝的信件在359 年冬天到达了尤利安手中,受到了恭敬的迎接,但同时也遭到了质疑。尤利安手下的大部分士兵都明确地表示他们从未远行至东方参战,而且需要行军几千英里,在他人的麾下出生入死,同时自己的家人却暴露在蛮族的觊觎之下,这样的不安想法引发了暴乱。尤利安的军队整夜都围在他的宫殿之外,并且高呼他为奥古斯都,请求他起来反抗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在声称接受了来自宙斯的神谕之后,尤利安终同意了。按照古老的日耳曼习俗,他的军队将自己的国王抬起,放在盾牌之上,然后发出粗哑的呼喊,这一切将罗马帝国再次分裂为两派。
世界的分裂并没有持续太久。尤利安的行动显然意味着战争,因此他正式放弃了作为基督教徒的掩饰,打算重新恢复异教信仰。这种爆炸性的叛教言论传播到了整个西罗马,但却没有传到塔尔苏斯,君士坦提乌斯此时正身患重病,在此处休养。尤利安为他的叛乱做出了十分完美的规划。君士坦提乌斯对堂弟的新信仰根本一无所知,因此十分宽宏地将尤利安定为他的继任者,同时遣散了自己的医生。几天之后,这位四十岁的皇帝驾崩了,异教重新占据了罗马帝国的统治地位。
当得知自己堂兄驾崩消息的时候,尤利安正在亚得里亚海岸边,他回到首都的速度是如此迅速,以至于谣言传说他的二轮战车长出了会飞的翅膀。当位出生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在12 月11 日回到他出生的城市的时候,受到了极为热烈的欢迎。几乎每一位居民都蜂拥到大街上,呼喊着尤利安的名字,用一位目击者的话来讲,“他好像是从天堂降临到人间的”。元老院成员匆忙赶来向他道贺,小巷中挤满了欢呼鼓掌的人民。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只是听说过关于这位新皇帝的种种传闻,有关他卓越战绩的故事从边境逐渐传播到了全国各地。他们眼目睹他昂首阔步前进在城市的大道上,就好像看见尤里乌斯?恺撒本人将要归来带领这个帝国迈向新的黄金时代。
然而,坐在皇位上所看到的一切却并没有那么美好。在这天光明亮的12 月里,尤利安所看到的却是到处都在滋生邪恶、放荡和无法避免的衰败。君士坦丁之子的统治似乎成为了贿赂、贪食和腐败滋生的温床,政府的官职可以十分方便地买卖,甚至军队也开始变得软弱和懈怠。对财富的肆意炫耀展现出华丽外表下的腐朽,奢靡无度已经占据了社会的统治地位。
对于秉承保守主义思想的尤利安而言,并不难看出帝国的种种弊端。奥古斯都曾经穿着朴素的长袍,谦称自己为“公民”,而如今的皇帝们则穿着丝质的华丽衣袍,上面点缀着宝石,身边有大群宦官围绕,周围缭绕着熏香的烟雾,和他的人民渐行渐远。曾经他们与自己的将领共商大计,征服世界,现在他们则花上大量时间与厨师商议如何烹调精美菜肴。严重的是他们已经抛弃了旧时罗马的尚武传统,荣耀和责任都被抛诸脑后,接受了基督教所宣扬的女性化特质,即宽恕和顺从。不论皇帝和军队都变得软弱无力。尤利安穿行在君士坦丁大皇宫中,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遣散了那些谄媚的侍从,解雇了上百名理发师、厨师、管家和仆人,这些人曾经对历任皇帝百般纵容。
然而,这些细枝末节只不过是帝国开始衰亡的征兆。真正让尤利安感到担忧的是基督教在帝国的全面蔓延。宗教迫害显然在过去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此现在也就没有任何必要。诸多争端多年来已经让基督教世界动荡不已,他所要做的只是推动基督教的内部分裂。为了展现自己宽容的美德,尤利安邀请所有被流放的基督徒回到自己的家中,坐下来围观阿里乌派和尼西亚派彼此论战不休。他确信异教相比基督教而言更加优越,如果给他的人民一个恰当时机,他们就会自发地回归异教信仰。很快,异教崇拜的禁令得到解除,帝国就此被分裂成两派,神庙重新开放,大量的异教献祭让他的人民茫然不解,称尤利安为“屠夫”。
然而这一切都于事无补。异教信仰已经是强弩之末,从前的信众多半已经忘记了它,只留下十分模糊的印象,国家采取措施也无法促进异教的回归。尤利安失去了耐心,他决定亲自施压,宣布在公共机构任职的时候,异教信仰比基督教更加具有优势。当这一措施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时,他终选择了用暴力措施对基督徒进行镇压。在数名主教被私刑处死之后,皇帝逐步采取了更加强硬的手段,禁止在帝国的学校里学习与基督教相关的内容。
当时大多数秀的哲学家和教师都是基督徒,他们被剥夺了公民权利,这在社会各个阶级都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尤利安的朋友也觉得他的手段过于,他手下的传记作者,平时态度谄媚的阿米亚努斯?马尔塞利努斯称之为“严酷的手段,应该被永远埋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但这些苛酷的政策如动物献祭,或是通过谴责信劝说臣民恢复他们的异教信仰,似乎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时就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了。
君士坦丁通过米尔维安大桥战役的胜利让整个帝国成功基督教化,尤利安认为他同样可以通过一场大胜让异教回归应有的地位。眼前适合的敌人自然是一直以来对罗马虎视眈眈的波斯,如今他们正在进攻东罗马的城市。对抗波斯的战争已经耽搁了太久。尤利安举世闻名的伯父君士坦丁曾经希望能够用一场对波斯的大胜来为自己辉煌的人生加冕,如今尤利安将要完成这一伟大使命,但不是为了保护基督教,而是为了将它彻底消灭。
公元362 年的春天,尤利安踏上了征途,他战略的个目的地是东部的繁华城市安条克。当他到达安条克城时,当地的人民对他表示了热情欢迎。见惯了帝国宫廷的华贵奢靡,他们对这位作风简朴的皇帝感到十分失望,而他无休无止地公开批判当地人民缺乏信仰也让他们感到厌烦。然而,声望的骤然下滑和大众的抱怨之声却对尤利安毫无影响,他继续全力准备复兴异教信仰。他派出了信使到特尔斐,向那里的祭司请求神谕。特尔斐是罗马帝国为著名的神谕之地,几千年来那里的祭司将月桂树叶嚼碎,然后吸收它的熏香,借此传播阿波罗的神谕,这一手法已经流传千年之久,但此时古代世界已经消逝,神谕给出的答案也是流传下来有记载的后内容。“告诉皇帝,”祭司说,“那恢宏的建筑将会倾塌,水泉也将就此干涸。神的一切都不会留存于世,没有遮蔽,没有覆盖。在他的手中,预言的月桂花将不再绽放。”对于一心想恢复异教帝国的尤利安而言,这也是一篇颇为合适的墓志铭。
然而,皇帝仍然固执地拒绝放弃。如果异教信仰无法恢复,基督教也同样必须被摧毁。基督曾经预言,犹太教神庙直到时光的尽头才会得以重建,为了反驳基督的观点,证明他作为先知犯下的错误,尤利安下令重建犹太神庙。工程很快开始,但一场地震(基督教典籍之中记述为“巨大的火球”)将地基破坏,迫使惊恐万分的监工放弃了这项工程。情势日益紧张,安条克沉浸在充满煽动性的氛围之中。当皇帝亲临,拜谒安条克为著名的阿波罗神庙时,事态也没有得到缓解。当得知一名基督教殉道者被安葬在当地的管辖区内时,尤利安感到不安,因此强硬地下令将死者尸体从墓中掘出。愤怒的暴动席卷了整个城市,在逮捕和处死了数位基督教煽动者之后,情势才得到缓解。几周之后,一名异教崇拜者将燃烧的蜡烛留在无人照管的神庙之中,导致整个建筑燃起大火,终被烧成灰烬。
尤利安对城市里的基督教群体引发的冲突加以严厉斥责,他下令关闭基督教教堂,将基督徒用来礼拜的金盘充公,用来充作军费。此时,城市已经到达了发动叛乱的边缘,他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异教徒臣民的支持。人民在街头巷尾公然嘲笑这位国王的大胡子和反基督教的举措,两派的人民逐渐站到了统一战线,冲突一触即发。终,363年的3 月,尤利安的大军整装待发,让每个人感到无限欣慰的是,他下令向东进军。
对波斯的战争甚至在正式开战前就已经明显露出了悲剧的预兆。理想主义的年轻皇帝决心不计任何代价,用一场徒劳无用的战争来恢复业已消逝的异教荣光。这一切看起来都是个彻底的错误,但尤利安固执地一意孤行。波斯人并没有进行什么像样的抵抗,他们竭尽全力地避开拜占庭大军的行军路线,但当地的河水分流,洪水阻断了大军的去路,在尤利安到达波斯首都泰西封时,正逢盛夏。尤利安的高卢军队不适应如此炎热的天气,泰西封的高墙也必须经过长期的包围才能被攻下。大军承受着如火骄阳的炙烤,同时敌军不断地突袭,波斯大军主力即将到达的传言,这一切都迫使尤利安无奈地放弃了这次进攻。
10 天之内,大军缓慢后撤,同时不断地被迫与敌人进行小规模战斗,他们的敌人变得越发英勇无畏。之后,在6 月26 日早晨,波斯大军突然发动了进攻。尤利安表现出了一贯的英雄气概,从军帐里冲出来,冲进敌人的重重包围奋勇作战,甚至来不及穿好他的铠甲。在战场的混乱之中,他被一支长矛刺中了。他的部下冲到他倒下的地方,将他带回了营帐。长矛刺穿的地方很快涌出了大量鲜血。伤口经过了葡萄酒的仔细清洗,但长矛的尖端已经刺穿了他的肝脏,尤利安知道他自己活不久了。在帐篷里,外面的喊杀声已经逐渐停息,他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战斗。尤利安用手捧起一鞠自己的鲜血,将血洒向空中,朝着太阳。传闻他死去时,曾经喃喃自语:“你们打败了我,加利利人!”
这句话比垂死的皇帝所能想到的更加具有远见。古老的宗教已经解体,组织混乱,是文化精英阶级才欢迎的“文物”。它无法与基督教启迪大众心灵和思想的意义相提并论,旧宗教复杂的神明体系和繁文缛节对于团结虔信教众而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在活着的时候,尤利安未能改变这一切——这个他青年时代深爱的旧世界已经变成了明日黄花。怀着无望的浪漫主义和令人叹息的固执,这位皇帝耗尽了毕生的能量和想象力,试图恢复一种已经奄奄一息的宗教,甚至以帝国未来一千年的统治权作为代价,确实是不甚明智的。罗马和它的多神论时期已经成为过去,甚至尤利安的异教臣民也为他无休止的献祭感到困惑不解。他们其中的一位冷淡地表示:“或许他还是死了比较好,如果他从东方回来了,很快用来献祭的牲畜就不够用了。”
非常讽刺的是,尤利安的遗体运回了塔尔苏斯,这里也是圣保罗的诞生地,后一位异教皇帝在这里安息,他的宏图大志未能完成。尤利安的死也宣告君士坦丁一脉的血缘就此断绝,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化作墙壁上精美的马赛克和宫殿地板上光怪陆离的图案,供空虚无聊的皇帝欣赏取乐。
然而,古代世界规模巨大的异教典籍却并未随之消失。这些文化在罗马世界十分根深蒂固,滋养了那些智慧的思想,也绝不会彻底隐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未来属于基督教世界,但没有人认为罗马能够轻而易举地完全抛弃古代世界的过去。与他们的西方邻人不同,早期的拜占庭教会神父意识到了异教哲学的益处,他们认为这些哲学包含着极有价值的观点,他们通过谨慎地阅读,对这些典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历史的长河中,拜占庭的所有学院,从君士坦丁堡到著名的雅典学院,都保留及研究着这些古代文献,甚至圣父学院还教授包括古代世界文学、哲学和科学典籍在内的课程。这一切与西罗马帝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西罗马由于蛮族入侵对文明造成了严重破坏,与古代世界过往的联系已经中断。不论是在思想上还是实力上,未来都属于东罗马;从现在起,世界将为拜占庭帝国所掌控。



《维京传奇》
【第十一章横扫里维埃拉】

如果罗洛也参与了围攻巴黎,他肯定是在首位真正意义上的维京探险家哈斯泰因(Hastein)的麾下作战。885年,哈斯泰因壮丽的生涯即将结束。9世纪每一场规模较大的维京运动中,我们几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曾率领异教徒大军征战阿尔弗雷德的国土,《韦德莫尔条约》签订后他又远征法国。然而他生父不详,有人说他是朗纳尔?洛德布罗克之子;有人说洛德布罗克雇这位悍将来调教自己的小儿子比约恩。不管怎样,哈斯泰因出色地完成了这项任务,领着十二岁的比约恩疯狂掠夺了卢瓦尔河。
卢瓦尔河两岸的人民恨透了哈斯泰因。来自圣昆廷的挪威修士杜多这样描述他,“(哈斯泰因)为人可恶,刚愎自用,残忍无比,待人苛刻”,似乎是担心读者无法领略哈斯泰因的凶残,都多继续写道:“性喜破坏,惹人厌烦,野蛮凶狠,臭名昭著,反复无常,粗蛮暴力,自负而目无法纪,凶险狠毒,粗鲁无礼,其人背信弃义,喜欢煽动恶行,是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不敬神灵,目中无人,喜欢玩弄女子且是个十足的骗子,淫秽好色,信口开河,是个实打实的恶棍。”显然朗纳尔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好”师傅。
“秃头”查理听闻哈斯泰因和比约恩在法国北部恶贯满盈的行为后,企图用沙特尔城收买他们。可维京人并不需要城池,于是哈斯泰因把沙特尔卖给了一个临近的伯爵,然后继续烧杀抢掠。然而,这次哈斯泰因过于大意,被“强者”罗贝尔公爵(Duke Robert the Strong)打了个措手不及。哈斯泰因和他的部下躲进教堂里才得以幸免于难。罗贝尔公爵不愿毁了神圣的建筑,决计包围教堂饿死敌人。那天的太阳很毒,罗贝尔公爵脱下了盔甲。哈斯泰因从窗户里看得清清楚楚,抓住时机倾巢而出。战斗中,罗贝尔公爵被杀害,维京人得以逃脱。
突袭卢瓦尔河带来了巨大的收获。859 年,哈斯泰因和比约恩谋划了更大胆的计划,他们要越过基督教国家的边境,往西前行,那里有着数不清的财富。摩尔人统治下的西班牙曾跨越北非,往东延伸至伊朗,这块辽阔的哈里发辖地到处都是黄金。
这个想法源于十多年前维京人一次失败的远征。844年,维京人率领30艘战船抵达塞维利亚,摧毁了部分城墙,顺利攻入城内。维京人平息了零星的反抗之后,便开始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劫掠富裕的贵族和大户丝绸商人。体格健壮、相貌端正的市民被拖到船上,运往西部繁忙的奴隶市场。
随后,维京人并未离开塞维利亚,反而把该地作为根据地,并在接下来六周的时间内,抢劫远处的里斯本和加的斯。那里财富众多,却也危险重重。参与那次远征的维京人很少有活着回到船上的。他们把太多的时间用来掠夺他国,反而给摩尔人组织反击留了空子。科尔多瓦地区的首领率军突袭了维京人。被捕的维京人实在太多,当地的绞刑架甚至都不够用,多余的维京人就被吊死在周围的棕榈树上。维京头目和他的200个弟兄的头颅随后被当作礼物送给了丹吉尔地区(Tangier)的首领。
这场远征的结局虽不光彩,但却证明西班牙不堪一击。只要是有人愿意冒险,就能从那片土地上得到更加珍贵的财宝。借道西班牙,维京人就可进入地中海,传说中的罗马的财富似乎唾手可得。面对如此诱惑,哈斯泰因怎能拒绝。于是,859年夏天,哈斯泰因率领2400名士兵,驾驶62 艘大船,开始掠夺西班牙,从而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名声。万事开头难,这次进攻也不例外。哈斯泰因和比约恩驾船抵达塞维利亚,满怀信心地要重展当年那场掠夺的风采。不幸的是,距离上次那场掠夺已有15 年之久,当地首领成立了自己的舰队,还在大西洋沿岸建造了一系列的瞭望台。意识到即将降临的危险之后,当地首领加固了城池。只要维京人的长船朝着城墙开来,驻守的摩尔人立刻就将点燃的油罐朝甲板上扔去。
这种方法虽然落后,却有效地击退了进攻。战败的比约恩和哈斯泰因决定绕过西班牙的北部沿海,在少数地区进行小规模掠夺来补充装备。船队绕过今天的葡萄牙,在西班牙阿尔赫西拉斯(Algeciras)登陆。然而维京人发现这里并不富裕,大失所望,于是烧毁当地的教堂,抓捕了许多奴隶,获得了少量补给。
厄运并未就此离他们而去。他们准备驶入直布罗陀海峡时,遭遇了风暴,迫使船队南下非洲西海岸。所幸大部分船只终还是穿过了海峡,抵达北非的纳祖尔(Nador)市。进入地中海后,维京人终于时来运转。维京人在纳祖尔海岸进行了长达8 天的烧杀劫掠,抓捕了大量的蓝皮肤和黑皮肤的奴隶。随后,维京人又前往西班牙沿海地区,沿途掠夺了福门特拉岛(Formentera)、马略卡岛(Majorca)和米诺卡岛(Minorca)。
冬日渐渐来临,哈斯泰因想在法国南部寻找合适的基地用来过冬。维京人沿特尔河(Ter river)一路向北,洗劫了佩皮尼昂(Perpignan)的修道院,袭击了许多城市,直到在阿尔勒(Arles)遇到了法兰克人的抵抗,才被迫前往蔚蓝海岸(C?te d’Azur)的一座小岛过冬。这座小岛就是今天的法属里维埃拉(Riviera)。岛上四季如春,让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颇感舒适。春天再次来临,维京人渡海抵达意大利,洗劫了比萨。哈斯泰因从掠来的俘虏口中得知,罗马距此已经不远。
对海盗们来说,洗劫罗马就是的奖赏。大多数维京人对此梦寐以求,要是能够取得成功,便可流芳百世。
舰队沿半岛西海岸南下,沿途寻找大城市的踪迹。据说舰队发现卢纳(Luna)时,误以为这座大城市就是罗马,便驶进了港口。这里其实是罗马的大理石贸易中心。
维京人是无法通过强攻拿下这座城市的。如果是在夜间,在夜色的掩护下或许他们还能不被察觉,悄悄翻越城墙而无任何损伤;但是如果是在白天,这就不可能了。哨兵们在几英里外就能发现维京人的舰队,等到维京人兵临城下时,哨兵们早已敲响警钟,守城士兵严阵以待,而城门也早就关闭了。
尽管强攻不可行,别忘了维京人可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舰队靠岸抛锚以后,一小拨维京人举着白旗靠近城门,声称他们的头领已经奄奄一息,在死去之前希望受洗成为基督徒。为了证明所言不虚,他们还抬着担架,架子上的哈斯泰因痛苦呻吟、大汗不止。
这给意大利人出了难题,基督徒不能拒绝将死之人的忏悔,但是维京人值得相信吗?这很有可能是个计谋。当地的伯爵和主教经过商议,决定接受哈斯泰因,但必须十分谨慎,要派重兵把守。于是,一小队士兵前去迎接哈斯泰因和他的随从,而其他维京人只得在城外等候。
尽管忧虑重重,卢纳居民还是拥上街头,想要瞧瞧这个曾经令人生畏的野蛮人,如今是如何安静地进入他们的城市的。维京人在护送哈斯泰因去教堂的路上表现得相当礼貌,默不作声且充满敬意。整个仪式持续了几小时,哈斯泰因看上去既庄严又虚弱,仿佛在临终前终于看到了圣光。执行洗礼仪式的是主教,伯爵则作为教父站在一侧,赐予哈斯泰因新的名字。仪式结束后,维京人收拾行囊,把重病的哈斯泰因重新抬回船上,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充满敬意。
当天夜里,一个维京使者又出现在卢纳的城门前,对伯爵愿意为其头领洗礼的行为表示感谢,然后满怀悲痛地告诉伯爵哈斯泰因已经去世。但是哈斯泰因临死之前希望能举行一场葬礼弥撒,还希望能在教堂神圣的墓地下葬。
第二天,50个维京人身裹素服,抬着哈斯泰因的棺椁进入了卢纳城。卢纳居民几乎倾城而出,加入了前往教堂的队列。修士和牧师端着蜡烛围着主教,主教则朝着哈斯泰因的棺椁洒施圣水,领着队列走进教堂。
主教开始举行弥撒,提醒善良的基督徒们期盼复活之日。就在这时,棺材盖突然被掀翻在地,生龙活虎的哈斯泰因从里面跳了出来,砍倒了主教。他的随从也都甩掉斗篷,亮出了武器。部分人跑去关死大门,剩下的就在人群中大开杀戒。
与此同时,“勇士”比约恩大概听到了警钟,带领余下的维京人杀进城内,四散开来寻找宝物。抢劫持续了整整一天,能运走的货物都被装上了船,年轻的卢纳人被卖为奴隶,其他人则被杀得一干二净。后,夜幕降临时哈斯泰因停止了进攻。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装上船了,维京人放火烧了卢纳城,就此扬长而去。接下来的两年内,古挪威人的行踪遍布整个地中海地区,非洲和欧洲的海岸饱受侵扰。据说他们还曾试图抢劫埃及的亚历山大港,但显然无论是动用武力还是诡计都没能攻下这座港口城市。
861 年,维京人即将满载而归,然而却在靠近直布罗陀海峡的地方遭到了摩尔人舰队的阻击。哈斯泰因和比约恩似乎并没有把他们太放在心上。说起航海,摩尔人还都是新手,这是摩尔人的首支舰队,它的目的就是拦截维京人。相反,维京人的船更快、更易操作,掌舵的水手也都经验丰富。维京人对自己的技术颇有信心,选择靠近攻击。
然而,维京人却遭遇了迎头痛击。摩尔人不仅随身携带着小型的投石器,还在船上装配了大型的投石机。维京人的长船刚刚进入射程,摩尔人就把点着了的油火把扔了过去。甲板原本为了防水都在接缝处涂了沥青,船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整个舰队都乱了套。参加那次战役的60 艘船里,只有20 艘成功逃出地中海。
哈斯泰因和比约恩也都幸免于难,但这次经历给原本耀眼的劫掠之旅蒙上了灰尘。为挽回损失,两位头领决定抢劫西班牙北部沿海地区。这一次,遭殃的是基督教国家纳瓦拉的首都潘普洛纳。其时,纳瓦拉国王恰好身处城中,也被一并捉去了,花了整整7 万金币才将他赎了回来。带着这后一次大捷的战利品,维京人回到了卢瓦尔河。
两位头领在这里分道扬镳,比约恩返回斯堪的纳维亚,一生荣华富贵,成了蜚声内外的海洋之王;而他的好伙伴哈斯泰因则重操旧业,继续在卢瓦尔河胡作非为,从法兰西国王“秃头”查理那里收取各种好处。885 年,维京人围攻巴黎,哈斯泰因也在其中。围攻巴黎的行动结束之后,哈斯泰因已年近七十,但是他又跨过了英吉利海峡,准备进攻英格兰。
而此时的威塞克斯早已不是当年那只羸弱的待宰羔羊,连续5年的劫掠毫无所得,随后哈斯泰因就从历史上消失了。近40年的传奇海盗生涯使哈斯泰因成了当时可怕的人。尽管在那个时代人们的出行受到种种限制,但从北非到英伦三岛的任何一座城市,无不对哈斯泰因的名字不寒而栗。法国是被掠夺次数多的国家,哈斯泰因在那里被称为“卢瓦尔河与索姆河上老当益壮的战士”,这种描述还是相当准确的。
不管是比约恩,还是哈斯泰因,或是曾经参与掠夺的水手,在后来都在反复诉说着他们早年征的经历。国王的宫墙隔绝了北欧寒冷的空气,深夜里人们围坐在火炉边,听着这些难免被添点油加点醋的故事,肯定满是乐趣。冒险的旅程惊险刺激,自然也巩固了领袖的声誉。然而与朗纳尔?洛德布罗克洗劫巴黎不同,这次伟大的冒险并未激励更多的人再次踏上征程。地中海西部实在是太远了,沿岸城市也都有纪律严明的重兵把守。维京人需要建立可以以之为基点进行扩张的根据地,而无论伊斯兰世界的哈里发国还是法兰克帝国,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地中海不再是他们洗劫的对象,丹麦人把矛头对准了英格兰和法兰西。然而维京人的大发现才刚刚开始。就在哈斯泰因和比约恩南下之时,挪威的维京人早就踏上了西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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