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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带有实验与先锋的意味,但女性的主体意识则一以贯之。 2. 故事恣肆夸张,是女性的白日梦,是不受传统的文化秩序束缚的女性白日梦。
內容簡介:
本书由三部曲组成,描写一个中国女子的白日梦式的幻想叙事。在未知的时空里,在上海、纽约、布拉格的奇特经历,三个部分各有主题又相互关联,共同组成一个整体。《康乃馨俱乐部》在赛博朋克的迷幻背景中讲述复仇式女性组织,《逃出纽约》构建了一个中国信仰式的结构闹剧,《布拉格的陷落》则描述了一个世纪末的幻想式的全面图景。毫无疑问,虹影在比较早的时间里,展现了非常夸张的先锋实验性写作方式,整部作品中她塑造这群时髦尖锐的、特立独行的女子们,把男女关系推到极致又细致呈现,一部部荒诞的末日图景的呈现,实则是她对人性和人类存在的真谛的一种思考和求索。
關於作者:
虹影
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编剧、诗人、美食家。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之一。
代表作有长篇《饥饿的女儿》《好儿女花》《K:英国情人》《上海王》,诗集《我也叫萨朗波》,童书“神奇少年桑桑系列”、《米米朵拉》(四本)等。有六部长篇被译成三十多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日本、韩国和越南等国出版。许多作品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其中《上海之死》是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著名导演娄烨的电影《兰心大剧院》的原著。
曾获纽约《特尔菲卡》杂志“中国秀短篇小说奖”。长篇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获台湾1997年《联合报》读书人书奖。《K:英国情人》被英国《独立报》评为2002年Books of the Year十大好书之一。2005年获意大利的奥斯卡文学大奖“罗马文学奖”。《好儿女花》获《亚洲周刊》2009年全球中文十大小说奖。2009年被重庆市民选为重庆城市形象推广大使。
目錄 :
1? 女子善怀,亦各有行(总序) / 林宋瑜
19 修订说明:我不仅仅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001 部分? 上海:康乃馨俱乐部
073 第二部分? 纽约:逃出纽约
186 第三部分 布拉格:城市的陷落 ? ?
附录
270? 首发责任编辑手记 / 林宋瑜
278? 女性白日梦与历史寓言 / 陈晓明
290? 她的写作是对人性边界的测度 / 谢有顺
294? 虹影的写作持续关注女性的命运抗争 / 龙扬志
內容試閱 :
修订说明: 我不仅仅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我的成长经历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我不会有父母的怜爱,也不会有姐姐哥哥的呵护,不会有邻居的帮忙,整个成长的过程都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你要么活下去,要么死。就是一种这样的生存状态,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必须要活下去的状态。从这个方面来说的话,我肯定就是天生的女权主义者。
这此,我走了一条很长、很绕的路。在我早年,我无意识地套在这个词里面;在我30岁的时候,我认为我几乎还在这个词里面;在40岁的时候,就是2000年我从英国搬回北京的时候,我就不再仅仅是这么一个人。我比较冷静了,不是跟男人的世界妥协,而是我试图看明白男人的世界。
在这个时期里,我写了很多关于男性的作品。比如像《鹤止步》,可以跟《康乃馨俱乐部》来比较,它是一个纯粹的男人世界的、男同的故事。小说写汪伪时期,就是《色戒》那个时代,我尝试用纯粹的男人故事来写旧上海那段乱世中男人的情感,写人性的残忍。写那部作品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钻到男人的心里去,想想男人他们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体和情郎,或对待他们的权力。在写“旧上海三部曲”的时候,《上海王》时,我写了旧上海的女教父会是怎么样的;我写《上海之死》1941年的十四天时间,在珍珠港事件前后,一个女人如何面选择个人的命运国家的命运。《上海花开落》写解放前夕整个上海中国艺人和外国艺人存活的关系,我想写上海的现代化的进程。我借那些写作,更深地明白他们,而为她们发出声音。
在国外也遇到非常女权主义的作家,包括写《橘子不是的水果》的女同性恋作家,也不时见识很多国外心仪已久的作家,像《使女的故事》作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第22条军规》的作者约瑟夫·海勒,包括得诺贝尔奖的 纳丁·戈迪默 、黑塞等作家,跟他们有过或深或浅的讨论。更多的是读他们的作品。
不断反省自己,我自己的文学观和世界观,从一种很压抑的状态到一种很广润的视角,进入一种很宽容的状态。
很高兴有机会再版此书,关于此书,它的读者,几乎都是女性。这本书,像是我内心的一处秘密,揭示它,只为了这些在文字里相识的灵魂。
我终日昏昏欲睡,颓唐地揉捏身上的酸痛处,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精神的话,我会尽早恢复日常状态,但哪儿能找得着精神呢?我开始用镇定药片,然后用安眠药,尽可能不从睡眠中醒来。同时我再次爱上独身带来的自由以及徘徊于自杀走廊里的孤独。我几乎没有梦见过古恒一次,自从他突然不辞而别了之后,当然他常这样,但以往哪一次也没这次长。
谁会相信我这一夜的经历?
几天来我早就厌倦了和各种人前来纠缠此事的来龙去脉、分析过去分析过来,把各个理论体系如洗澡水一样翻动,我不再骑车去学校上课,一次也不去,更不与人约见。不拆信,也就谈不上回信了。由厌恶自身到厌恶他人,虽然我时时实践着限度的容忍,令人窒息的容忍!但我一天天习惯并接受了古恒的失踪。他不过是一个二流货的诗人,从借调到一家杂志社编诗为生混到省作协养着的专业诗人,终其一生,浑浑噩噩,不过如此而已,绝不会突然创造出一个奇迹来。如今这样的结局,对他对我都很难说不是恰当的安排。
当然,用如此蔑视的口气打发他,是有点过分。他不乏过人之处,比如会将一口标准的北方话转化成带点夹生的本地口音,这使他从外省来到上海这个城市犹如鱼拥有了水、鸟拥有了天空。浓得像浮雕的男性魅力,加上几本书名怪得吓人一跳的诗集,将他的声名抬得又远又高。慕名写信乃至不约而来的人,绝大部分是大学内就读的女大学生、女研究生以及学院外爱附庸风雅的女文学青年。只有一点让我细想起来应该心存感激,那就是他只用一部分时间耗在崇拜者身上,让她们簇拥,与她们周旋厮混,大部分时间却像水泼在我四周,水渗入泥土,肥沃的是校园不停生长的花木,滋润的是一个个黯淡的夜晚,不是我。
以他的话来说,如此使用时间是诗人生涯之妙谛。“多产诗人”让人瞧不起。得名之法是少写!因而他和我泡在一起时极其心安理得,年华流逝得很高雅。
他拿出一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女人照片,让我看。
鬈曲的头发包裹在军帽里,五官搭配到位。“她很漂亮!”我由衷地赞美。
“是我妻子,”他将照片小心地放回钱夹里,“你走在我的左边,她走在我的右边,这幅画将会绝妙无比。”
那么在遥远的北方某市菜场,那个穿白衣戴白帽卖豆芽的女人呢?
“那是前妻!”
他说与前妻整日大事小事争吵不休。我想他说的或许有充分的文件根据,如同他老想把我推向你对我错的形式逻辑之中一样叫人难以争辩。
“结婚是一个靠不着楼房的钢梯子,一旦爬上去,你就无家可归。”他的手轻轻地敲着椅背。
这个爱着我的男人的长处莫过于对我的盯梢与窥视,关于我的任何可能不贞之处,他都细细查勘:核对时间、地点、人物,比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安人员更地道、更彻底而有耐心。我觉得他如此生活苦不堪言,他似乎也很疲倦,然而他总想有机会“抓奸成双”,便不惜花无穷心计精力,其乐无穷,死而后已。这样一个被虐狂,居然也厌倦了这诗意的游戏,情愿放弃诗人的桂冠,放弃女人,放弃环绕在他四周的一切,要另择出路?那个用草帽遮住脸的盲人!我笑了起来,不不,不是嘲笑他,也不是笑我自己,只是觉得世界不可理解到只能一笑了之。
笑声像一群鱼苗在我身体里奔腾、欢跃,我的脸上红晕持续,我意识到自己仍然年轻。
我在一页稿纸上写下:
我活着给你制造地狱
我死了给你建筑天堂
那随便、陌生的字迹,仿佛是别人的手握住我的笔。长久对视这两行字,我逐渐清楚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徘徊在房中,我决定将这两行字作为自己那部小说扉页题词。于是我回到桌前,放下笔,坐下,又极用心地环顾四周;潮湿的土墙刷了一层白石灰,仍凸凸凹凹,跟不平的地面一样,空气里的灰尘节奏缓慢地徐徐坠落,用手轻轻摸一下桌面,总有薄薄的一层。窗外还是熟悉的油菜花摇曳在风中,并没有无法理解的事物进入我的眼帘。
我弯下身子,将那页写有题词的纸塞进装有小说手稿的抽屉里,然后伸直了腰,搓了搓汗涔涔的手,既然生命总在有意无意的转折之中逝过,那么,这次,或许我能按照自己的心愿生活,我感到这可能性是存在的。
这些无聊小事已过去不知多少日月。
我早已学会活得潇洒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