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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终其一生,她们都在掩藏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活下来的“房思琪们”将要如何面对自己?跟随吴晓乐细密如网的笔法,走进女性受害者幽深、复杂的内心黑洞。
★ 一段湮灭于时光的陈年旧案,三个女孩分道扬镳的曲折人生。她们结成互相救赎的同盟,以为能够逃脱不堪的命运,为何中途分道,变为陌路?
★ 侵害、原生家庭伤害、家暴、荡妇羞辱、校园凌霸、精神PUA······当这些集中施加在女性身上,人生还能如何继续?
★ 继现象级作品《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后,作家吴晓乐再度聚焦社会暗面,书写性别议题下的隐秘伤痛
★ 双线叙事,反转连连,以悬疑手法书写女性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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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律师范衍重一直以为他与妻子吴辛屏之间没有秘密。但妻子一夕之间消失了。范衍重从妻子工作的地方展开调查,越是追查就越陷入重重疑云:妻子声称已过世的母亲突然现身,揭露吴辛屏的过往——她在小镇上曾经出过事。小镇曾经的名门家庭宋家有两兄妹,哥哥宋怀谷面貌俊俏、优秀,而妹妹宋怀萱性格孤僻古怪,是吴辛屏的挚友。高中大考前,宋怀萱邀请吴辛屏参加宋怀谷的生日派对,而几天后吴辛屏对她的老师说,宋怀谷强暴了她。
这段往事与吴辛屏的失踪有关吗?追查的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摸索到了宋怀萱这里。这件为小镇人所嗤之以鼻的案件似乎另有隐情。当年事件的主角究竟是谁?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继现象级作品《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后,作家吴晓乐聚焦社会禁忌话题,层层布局、密密织网,试图描摹受害者“我”的复杂内心世界,带领读者沉浸式体会黑暗、绝望的生命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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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家,台湾大学法律系毕业,却转而走上了创作道路。喜欢鹦鹉,喜欢观察那些别人习以为常的事。
2014年,处女作《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一经出版,引发广泛讨论,后改编成的同名电视剧及其演职人员获得第54届金钟奖的5项大奖、14项提名。后著有长篇小说《上流儿童》,自传性随笔《可是我偏偏不喜欢》。她将犀利的观察融入细腻的笔触中,写母亲身份,写亲子之间,写社会观察与性别议题,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同样深刻且独到,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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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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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_1
第二章_31
第三章_49
第四章_75
第五章_99
第六章_125
第七章_155
第八章_177
第九章_221
第十章_253
第十一章_281
第十二章_325
后记_ 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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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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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花了一段时间,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我眼前的女人,她睡着了。我想了半晌,原来我也睡着了。这样很好,我不用那么紧张、提心吊胆。第几天了呢,说也奇怪,在这里,时间仿佛是静止的。静止到我开始感受到内心的宁静。我好多年没有这种情绪了。这几年我都在想同一件事:人用前半生来写这一生的剧本,后半生用那剧本排戏。我们再怎么不满意,都甩不掉这写好的剧本。
刚刚我做了一个梦。
哥哥骑自行车载我,在我们家附近的一块空地。风拂在脸上很清凉,我的头靠在哥哥的背上。哥哥的背都是汗水跟热气,我的脸被弄得黏黏的,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哥哥的汗水闻起来几乎跟洗澡的水没什么两样。过了不晓得多久,哥哥停下来,看了看天空,说,该回家了,妈妈在等我们了。我本来快睡着了,一听到这句话,着急地哭了起来,我搥着哥哥的背,吵闹着,说我不要回家,为什么不能继续待在外面呢?哥哥叹了口气,一副拿我没辙的模样。我哭得更认真了,哥哥伸手戳我的肩膀,说,你不要哭了啦,气喘又发作了怎么办。好啦,我答应你,我们再骑一下下,就一下下喔,你等一下不能再耍赖。说话要算话。哥哥卖命地踩起了踏板,风穿过我的脖颈跟发梢。我以手背抹掉鼻涕跟眼泪,伸出手,抱紧哥哥。
没有比哥哥更重要的人了。即使结了婚,我还是这样相信着。我的世界以哥哥为中心绕着转。没有了哥哥,我就不晓得要找谁讲话,或者我该说些什么。从小到大,只要哥哥不在我的视线之内,我就会紧张、肚子痛,身上浮起一粒一粒的红色疙瘩。
我没有朋友,只有哥哥。
由于身体虚弱,我从小就很不擅长与同龄的小孩相处。刚开始,身边的人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医生测试了几次才确认是气喘。我一喘起来,母亲想尽办法把我送进医院。她怕我待在家里,一个不小心就窒息了。后来,只要我头晕、流鼻水,母亲也会把我载到医院,说打个点滴也好。我们这里只有一间大医院,父亲跟院长感情很好,院长简直是看着我长大的。医院的其他医生、护士也很疼我,偶尔会在我掌心里递上一把软糖。我不排斥去医院,认真说,可能还有点喜欢那种被悉心呵护的感觉。话虽如此,住院并不便宜。我跟母亲商量过,不想太依赖医院,得为父亲省钱。母亲冷静地质问我,若你有了三长两短怎么办?不要任性,你留在家里只是增加我的困扰,我不知怎么照顾你。不要担心钱,你爸应付得来。
我不是很清楚父亲的事业,只知道他很忙碌,时常得应酬,迟至十点、十一点才回家,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口齿不清地嚷嚷。母亲偶尔会等他,偶尔自己先睡下。我跟哥哥期待后者的时机。哥哥走进我的房间,在我旁边躺下,提醒我,千万不可以睡着,要撑到父亲回来。为了提神,我们肩并着肩,压低嗓子,讲很多故事。
哥哥故事很短,没多久就结束,他推我的肩膀说,换你。我喜欢讲很长的故事,医院的大厅有个书柜,堆放着包罗万象的书籍,甚至有一整套百科全书,很可能是院长的小孩长大后淘汰下来的。我在医院读了人生本科幻小说,倪匡的《蓝血人》,也读了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我喜欢把不同的故事组合在一起,变成新的故事,属于我的故事。
有几次,我们听到楼下铁门的声响,哥哥不甘愿地坐起身,命令我要记得说到哪里了,下回待续。紧接着,我们蹑手蹑脚地走下楼,经过二楼得特别注意,不可以吵醒母亲,否则前功尽弃。一半以上的概率我们会在一楼沙发上找到醉醺醺的父亲,有时他倒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也有几次,父亲清醒地看着电视,这是差的情形,我们只能沮丧地爬回三楼。
多数时候我们很幸运,父亲昏沉沉地在沙发上扭动,似是想甩掉酒意。哥哥开场,他问,爸,借我五百好吗,我要买一套美术器材,学校规定的。五百是很后来的数字,早几次,我们只敢问五十、一百。父亲的眼神涣散,对着哥哥绽放傻笑,他说,美术器材?啊,美术器材。父亲从口袋摸出一叠钞票,眯眼睛,企图看清楚,哥哥伸手协助,他抽出一张五百元钞,在父亲耳边提醒,爸,就这张,这张是五百元。父亲从善如流地听从哥哥的建议,把五百给了他。我不喜欢这么复杂,我只要抱着父亲的手臂说,爸比,我想要买礼物。父亲抚过着我的发丝,捏我的脸颊,把那叠钞票放在我的手心,语气和蔼慈祥,你自己拿。
父亲很疼我,很多人说,父亲总是比较疼女儿。我是信的。
这游戏是哥哥发明的。一次晚上,哥哥走进我的房间,说他饿到睡不着,要我陪他去厨房的冰箱拿布丁。我回绝了哥哥,冰箱在一楼,母亲在二楼,若吵醒母亲,后果不堪承受。禁不起哥哥苦苦地求情,我陪着他轻手轻脚下楼,才碰到冰箱把手,就听到钥匙转入锁孔的声响,父亲回来了。父亲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跟前,问,你们怎么在这儿。哥哥急中生智,说他想起有一本讲义还没放进书包。父亲点了点头,从口袋摸出一张五百元,吩咐哥哥,缺什么自己去买。我跟哥哥面面相觑、后知后觉,喝醉的父亲难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游戏开始。
母亲饱受失眠之苦,难以入睡,极易醒转,她睡不好时,一点小事就能让她发疯。哥哥跟我很早就取得共识,我们有个反复无常的母亲。她仁慈的时候,世上万物都没有她的拥抱与亲吻珍贵 ;她失控的日子,我们变回孤儿,只能相互取暖,祈祷暴雨似的咒骂快点止歇。
母亲跟自己的家人也处不来。外公过世得早,外婆在南部独居。每一次回外婆家,母亲表现得比父亲更像个外人。我们才坐下来没多久,母亲频频看着时钟,仿佛归心似箭。她会问外婆近况,但那生疏、淡漠的语气,又让人不由得想问,话语背后有多少真诚。我更注意到一次跟母亲合作搀扶外婆,外婆的身子僵硬,头也尽量靠向我,似乎在躲着母亲。这一点也不正常。母亲跟自己的妹妹尤其处不来。姨是会计,收入不低,对我跟哥哥出手阔绰。每次跟姨碰面,哥哥跟我的目光老是忍不住飘向姨脚边那巨大的纸袋,母亲骂过姨,不要让我们年纪轻轻就习惯奢侈品。姨不以为意地说,习惯奢侈品有什么不好,那是好命的象征。
姨的外貌与母亲极度神似,有一次,我误把姨喊成妈,哥哥嘲笑我,母亲把我的耳朵拧得无比血红。我猜,母亲在嫉妒姨,姨内在跟外在都比母亲更好更温柔。姨常问我问题,问题很短,她鼓励我的答案越长越好,姨那专注、沉默倾听的模样,让我意识到大人也能够敬重孩子。母亲说过不止一次,姨的优雅跟轻声细语,来自她不必亲自照顾孩子。若姨跟母亲交换身份,歇斯底里的人就换成姨了,母亲笃定得仿佛在诅咒,哥哥跟我不敢答腔,沉默是金,我跟哥哥的童年累积出可观的宝藏窟。
母亲偏爱哥哥,是我们家一目了然的事实。她对我很严苛,对哥哥倒是很宽容,她也有一两次很气愤地骂了哥哥,事后又去搂着哥哥,跟他示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久而久之,哥哥好像也看得出来,他可以决定母亲的某些表现。在我因为母亲的责骂而痛哭的当下,哥哥会小心地施以拯救,他会说,妹妹再哭下去,气喘会发作吧。这些话形同咒语,母亲停止了对我的苛责,她会拖着脚步走回自己房间,那背影好像受伤的动物想尽办法回到巢穴。这让我十岁左右就许下心愿,有朝一日,要跟哥哥离开这个家,好跟院长的儿子女儿一样,在远方生活,偶尔回来这座小镇探望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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