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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一桩意外,几番角力,人在大地上来去
即使被生活砸进泥泞,也只握得住空空的哀伤
一部当代小说,有着古典悲剧的雅净、端肃
鲁迅文学奖得主代表作,当代文学重要收获
著名小说家弋舟以油画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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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鲁迅文学奖得主中篇力作,入选收获文学榜、扬子江评论排行榜等年度榜单。一座小城,一个家族,一个事故拨动一天的时钟。长辈、教师、社会人士,与之相关的各方人马纷纷登场,先后出招又见招拆招,各自有不忍之心,各自有软肋可被抓拿,闪转腾挪又局促困顿,其间所展现,是生而为人的不得已,是在谋利益与护尊严之间的周旋、盘旋,是作者身在局中强忍悲怆的泪眼、热心,又是读者不断代入而无法自持的共情。当双方达成一致,又一日天光将亮。小说在纪实般的精准、贴合下,具备古典悲剧的肃穆、苍凉,足称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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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本名田永,湖南凤凰人,1976年生。1999年开始写作,迄今已发表小说七十余篇,计两百万字。其中包括长篇小说四部,中篇小说二十部。作品多次入选各种选刊、年选和排行榜。结集出版作品十余种。曾获文学奖项十余次。现供职于广西大学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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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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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头茬闹钟更早的电话,一般都让人心惊肉跳。只响两声,我将手机接通,屏上蓝幽幽的来电显示,是我妻于碧珠。我起床往外走,不忘扭头看看床头,女儿小萤在睡,嘴角挂笑,显然做着好梦。她已三岁,开始做梦,好梦噩梦都有相应的表情。妻在县医院当护士,昨晚的夜班。这个时候,通常不会打电话来,怕惊醒女儿。她上班前哄小萤入睡,待次日小萤睁开眼,又能看见她。
像大多数佴城人家一样,私建小楼房,我住二楼,楼下住了老父母。楼下座机也在响,两边电话同时地响,这时,我隐隐感觉到某种关联。
“你堂哥家的女儿又出事了。”妻开宗明义。
“哪个堂哥?”
“还能有哪个堂哥?”
“跟我共一个爷爷的堂哥,有五个。”我提醒,于碧珠未必个个认全。我又说:“我晓得你是讲哪个?”
“还能有哪个?”
“三凿(“凿”读“着”的音)?”
其实妻讲了头一句话,我便自动想到三凿。曾经,堂哥三凿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是双胞胎,名字还是进城跟我父亲讨来的。我父傅桐川,曾是蔸头村头一个大学生,毕业分到县城工作,有文化。父亲给这一对侄孙取名傅单妮、傅双婕。婕字难写,后改为洁。后来,三凿家里只有一儿一女。
我呼吸顿时有些浊重,清早时分,空气很潮。远处看去,六点半的光景,山的轮廓已然明朗,鸡也鸣狗也叫,河对岸的马路有了不少车辆。楼下的电话有人接,不出意外,是我父亲。母亲有眩晕症,不是随时能起身。
五点多,天还浓黑,下面救护车声音又紧了一阵,ICU收来县高级中学送的重病号,说是一女生从五楼跌下。是否跳楼,尚无定论。这样的事件,隐藏有故事,自是得到快的传播。我妻在内一科,听人讲起。当时她正往多份病历上填写测查数据,错一项都可能是医疗事故,不敢分心。忙完那一阵,她才问起那女生的情况。一个同事说,女学生名叫傅单妮。妻有印象,赶紧再去打听。ICU大门紧闭,家属还没赶来,学校只有管女舍的阿姨和几个帮着抬人的老师,个个一脸错愕,尚未回过神,问什么全不肯说。稍后ICU门敞开,那女学生被推车推着跑,好几个医生护士护住,不让人靠近。后面就转了院,转到地市人民医院,那里有更好的医疗设施以及水平。“女孩盆骨都骨折了,我们不敢乱动。”ICU的凌医生跟那些老师解释,“她还小,我们技术不过硬,要是没接上来搞成残废,那真叫抱憾终身。地市医院水平比我们高,希望更大。”
摆了基本情况,妻便依照经验,又讲起她的看法:“……显然,凌医生讲话是有策略。他怕惹麻烦,只肯讲骨折。他找一堆理由,把事情推给市人民医院。真实的情况,肯定要比这严重。”
“有没有生命危险?”无疑,此刻,这是我关心的问题。与此同时,脑里浮现着八年前的画面,犹在眼前。
“这不好说。”妻迟疑了又说,“换是以前,院长还是王景旷,没人会把这种病人往外推。王景旷维护下属,出了事他一人出去顶。那时遇到垂死的病号,医生敢接,毕竟抢救费用高,救不活也有几万。王大胆去年底出事,现在邹院长不敢担责,放话说谁的病人出事故,谁自己认赔。这一来谁还敢给自己找麻烦?稍微有风险的病人,都打发去市医院。”
“你是说,要是王大胆还当院长,医生拒收单妮,情况反而凶险;换了院长,同样拒收,单妮可能还有的救?”
“只是猜测,凌医生不肯讲真实情况。这种事谁会跟人讲?”妻不由感叹,“现在当医生,随时可能惹祸上身。”
“家属来没来?”
“三凿两口子赶到时,救护车正要出发往市医院去。他俩也上了救护车,堂嫂上车就哭,被拉下来,止了哭再爬上去。”
“你再去打听,随时跟我讲。”
“你和爸肯定要过去,帮着处理情况。”妻想得周全,“我跟他们打个招呼,马上赶回家,你直管去。”
我从侧梯下楼,站到一楼门口抽烟,刚扔掉烟蒂,门打开,他走出来。我父七十五,头发依然油黑,平时梳得丝丝不乱。现在,那一头零乱的发,像临时添加了几笔岁月的风貌。他脸纹深密,有如木口版画。
“碧珠跟你讲了?”父亲问我。
我说:“三叔打来的电话?”
“他叫了癞叔开车,正往城里赶。”
“半小时能到。”
“我去换一换衣服,你等下陪我去市医院。”
“不用讲。”
母亲不知几时已起床,站在门口,一手扶门,听着我俩讲话。父亲嗓门大,刚才电话里讲了一通,同时母亲一定在床上挣扎,好将自己尽快弄醒。母亲每一次早醒,都有如休克后的苏醒,需要十来分钟。在半梦半醒中,她大概了解了情况,还是问了一句:“单妮到底怎么样?”
“不清楚,要往市医院去看。”父亲又说,“要有思想准备。”
“了了。”母亲随时一张苦脸,所以她难过的时候,表情反而没有太多变化。稍后她冲我说:“我上去看着小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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