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熊掌可兼得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当我在布达佩斯的废墟酒吧点第二杯啤酒的时候,这是一夜间第三次直面这个我并不能用一个词或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问题。我曾是一名记者,协助制作纪录片;我也曾混迹于音乐公司做过市场,跑演出,管门票,盖手印,害羞地与摇滚乐队贝斯手击掌收场,半夜三点收工,在计程车上和司机探讨人生意义;我还曾是一名新东方英语教师,在魔都的盛夏,穿梭于三四个不同的校区,每次的行程加起来会有一百来千米。
现在的我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至少从二十六岁起,我决定此生都不会用一个职业来定义我自己。后来,我要么坐在沙滩上花一个小时办公,要么在夜间巴士上写作,或者是一边喝姜茶一边做排版,不然就是在高山徒步时来一场电话会议,在晨跑结束后的海边录制海浪的原音,这些都是我的工作。要命的是,我根本无法计算出自己工作的时间是多少,如果说以售卖时间为单位来计算收入的话,那么我甚至可以这样做一份账目:工作时长为零。对于我来说,我做的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工作,而是将一种内化的求知欲与好奇心,转化为对生活的一束热情之光。
我一边抿着杯口的啤酒泡沫,一边喜笑颜开地回答:“我是一名数字游民。”一般还会补充上一个简短的说明:“我一边工作,一边旅居世界。”
在英语的语境“What do you do for a living”中,对于询问者来说这个答案并不能叫人满意,“做什么工作”的含义包含“你是以什么方式谋生的”,一旦追问到这个份上,起初我总是会语塞,我不知道该怎样向对方解释,因为我在日常所花的大部分时间,包括旅行、阅读、做瑜伽、去森林跑步,与我赚钱的方式看似息息相关,但又毫无关联呢!更叫人诧异的是,自从我不以出售时间为赚钱的主要手段而工作以后,我的“月薪”反而远远高于在上海“稳定工作”时所能获得的,当然这只是一个理想的画面,毕竟躺在咸湿沙滩上应付热浪的工作环境还是不如写字楼里简洁干净的大桌面与舒适的工作椅。
三个月后,当我在雅典卫城山脚下的一家民风小酒馆和音乐人举起乌佐酒(希腊国酒)欢庆时,他们再次问我:“你为什么要在雅典住一个月呢?”我嬉笑着回答:“因为一个月以后我要去格鲁吉亚。”
其实后来我并没有去格鲁吉亚,就现在的生活来说,我无法确定自己一个月以后会在哪里出现,那要看交通、季节,再就是要看心情。心之所向,便是身之所往。理论上来说,自从实现了这种旅居的生活方式以后,我无休无止地探访,感受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有人好奇我是不是赚到了人生中的桶金,才敢有这样放肆的胆量与野心。我的个想法是这与钱有什么关系?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决定了他需要赚多少金钱,不过一旦我们有能力确认自己的渴望来自内心,而不是受社会所营造的潮流所影响,那么,即使存款数字少了几个零,我们仍然可以过得像骄傲的王者一样,健康、积极又富有活力。我的口袋里可没有上千万的存款,在我看来,真正的成功就是双眼发光,快乐和幸福就是面对生活的时候,充满活力。
旅居不是自由的代名词,而是追求自由的一种选择。我在旅居的路途中遇见了那么多拥有鲜活的生活态度的人,他们有的年轻多金,有的才貌双全,还有的如江湖侠客。他们一次次地向我证明生活不止拥有一种可能性,人生也不是在买得起与买不起之间选择。
这本书就是为了向你讲述我寻找“适合”的那一段征程的。从如何打破不满意的生活,醒来察觉周遭,重组规则,创造规则,到如何过上令人满意、感到自由的生活,成为真正内心强大也随时可以拥抱脆弱的独立者。
这不是一碗励志鸡汤,我对讲道理毫无兴趣,也对事后硬塞的合理化科学解释存有戒心。是的,我确实会借助一些心理学、脑科学的知识来说明认知,还会和你详聊自己的瑜伽内省经验,这只是一个个人探索的故事,这一切都不过是从“创造自己”开始的。如果你也有认识自我的希冀,那么,把它当作是一场与你的对话吧。终究,我们都不过是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尽量过好这一生,不是吗?
后,让我来回答一下我的工作是什么。
2018年年底,我独身前往印度学习瑜伽,坐在瑞诗凯诗的瑜伽学校阳台上,敲下回顾这一年的文字,夕阳打在脸上,也映照着我在世界游荡的第四个月。
自从跳出生活的舒适圈,我感到格外平静。看着远山中夹杂着浑浊不清的余晖,我向自己承诺,接下来的生活里我将是强大的、专注的、充满活力的。
我的工作便是“煽风点火”,为所有人的梦想燃起一道微光。你想要的生活应该就趁现在去创造。成年人的生活不如童年畅快,不如青春肆意,却有成长独特的沉淀和自己掌控的自由,而我想送给你的,是通往自我自由的一段旅程。
从现在开始,请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酣畅淋漓地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