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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业内知名得奖传记作家执笔,讲述自亚里士多德之后最伟大的逻辑学家——哥德尔的一生
★亚马逊云计算上海AI研究院院长张峥/《微积分的力量》作者史蒂文·斯托加茨/《美丽心灵》作者西尔维娅·娜莎 点评推荐
★2021年《纽约时报》评论员十佳图书奖、《书单》十佳传记奖、《柯克斯书评》最佳科学图书奖
★《纽约时报书评》《华尔街日报》《纽约客》盛赞,《柯克斯书评》《出版人周刊》《书单》《图书馆杂志》星级评论
★讲述哥德尔的独特人格魅力,他与爱因斯坦、冯·诺依曼在普林斯顿的友谊,二战时期反犹背景下逃离维也纳,晚年饱受被害妄想症的折磨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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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哥德尔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100个人之一,爱因斯坦称其为自亚里士多德之后最伟大的逻辑学家,他的理论为计算机科学和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他提出的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堪称数学逻辑理论中最伟大的发现,至今仍影响着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
哥德尔早年就职于维也纳大学,后因战乱逃离欧洲,辗转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在这里,他逐渐融入了美国的生活,并与爱因斯坦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成为科学史上的一段佳话。晚年的哥德尔获得终身教职,但最后因被害妄想症悲惨离世。
他的一生在哲学、数学、人工智能等领域都提出了颠覆性的理论,甚至涉猎了相对论。如果哥德尔的定理以及由此推导出的结论是正确的,就意味着人类将永远不能制造出能够完美复刻人脑推理、学习、计划、解决问题能力的计算机。在知识鞭长莫及的认知极限之外,没有什么是确定的,只有人类的精神不可替代、独一无二。
杰拉德·萨克斯曾对哥德尔做出了以下精辟的评价:“他让数学变得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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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美国传记作家、科普作家、古根汉研究员,英国《科学》期刊编辑;《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经济学人》自由撰稿人,先后出版过17部作品,代表作如《霍姆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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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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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 走在剃刀边缘
自序
第1章 帝国一梦
第2章 真正的维也纳人都来自布吕恩
第3章 1924年的维也纳
第4章 空中楼阁
第5章 不可判定的真理
第6章 学者的极乐天堂
第7章 逃离帝国
第八章 美丽新世界
第九章 在柏拉图的阴影下
第十章 世界是理性的产物?
附录 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的证明
致谢
注释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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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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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1970 年3 月。一位精神科医生在泛黄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记录着诊疗中的发现,有的稀松平常,有的让人匪夷所思。他这次面对的患者非同一般,爱因斯坦称他是“亚里士多德之后最伟大的逻辑学家”,哪怕是在诺贝尔奖得主扎堆的普林斯顿大学,他非凡的才华和成就也鲜有人能出其右。40 年前,年仅24 岁的他就已凭借出色的研究能力而享誉世界。他提出了一种十分巧妙的论证方式,证明了一个看似自我矛盾的定理,即对于任何一个数学形式系统,都必然存在在该系统内无法被证明的真命题。这被公认为“20 世纪数学领域最重要的真理”。
但眼下,他的大脑正饱受挫败和被害妄想的折磨。他的精神科医生在病历里写道:
库尔特·哥德尔,64 岁,结婚32 年。妻子阿黛尔,70 岁。无儿无女。妻子为二婚。
初诊时以为自己只是来简单做个精神鉴定——我告诉了他实情——让我“帮助他”——其实是在兄弟和妻子的一再坚持下才肯来的。
患者坚信未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因此很“失败”——由此推断出别人,尤其是他任职的研究院,也把他视作没用的人,并且想要开除他。——患者认为研究院已经认定他不能胜任自己的职位,总有一天还会发现他其实也不服管束,并出于保护他人的原因将他扫地出门。
害怕失业,担心失去在研究院的职位——因为他去年没有产出像样的成果——认为自己在过去35 年都没有产出过像样的成果——只有四五篇无聊的论文。——负责过几个大型研究项目,但怀疑自己并不能胜任。——通常是独自搞研究,无论是工作方式还是研究领域都与主流格格不入。——可能是为没能取得与年轻时比肩的成就而深感内疚。1
菲利普·埃里克医生的办公室位于拿骚街一座安静的砖房里,建于美国独立战争爆发的10 年前。1970 年的普林斯顿温暖得让人感觉季节错乱,在哥德尔初次就诊的那一天,天空中万里无云,一轮耀眼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气温达到71 华氏度(约21.7 摄氏度),仿佛进入了夏天。即便如此,哥德尔还是紧紧裹着他的外套,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抱怨天气太冷。他总是穿着一件毛衣来见医生,有时候甚至是两件。哥德尔的仪表和举止总给人一种老派的得体感,要不是因为不合时宜,放在平日里倒也挑不出太多毛病:量身裁剪的西装,衣摆整齐地塞进裤子里,灰色的头发从前额向后梳得一丝不乱,中间深色而显眼的一绺头发因为岁月而褪色,戴着一副读书人常见的圆框眼镜,咬字清晰,嗓音洪亮。如果不是看到本人,你很难相信如此抑扬顿挫的声音竟不是出自一个高大魁梧、精力充沛的人,而是眼前这个身材瘦削、身高仅有170 厘米的人。2
菲利普·埃里克医生撰写的病历,1970 年
他每周要来就诊两次——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之所以如约而来,只是因为害怕失约会让妻子大动肝火。当年年初,妻子发现两人的感情每况愈下,走向了破裂的边缘。走投无路的妻子只好向哥德尔的兄长求助。于是,鲁道夫在4 月的第一个星期风尘仆仆地从维也纳赶到了普林斯顿,但兄弟两人的会面并不愉快,哥德尔和哥哥大吵了一架。
不断地妄想。——觉得哥哥就是想害死他的幕后黑手——这样哥哥就可以抢走他的妻子、房子,还有在研究院的职位。——他还觉得哥哥在故意搅局,因为哥哥总是对他发脾气,而不是好好说话。我替他哥哥说了两句好话——哥哥是出于好意,并不想伤害他,主动前来是因为他妻子的请求。——我强调说行动比幻想有用,以及坚持就诊的重要性。
患者对心理咨询的依从性很差,他对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理论的评价不高,认为类似的唯物主义论调不管如何换皮,都与自己在逻辑学和哲学领域多年耕耘的成果背道而驰。他的头脑只有很小一部分被物质和客观世界占据,绝大部分都在钻研精神世界,犹如一个在20 世纪的自然科学大潮中逆行的叛逆者。这个仿佛来自中世纪的思想者正确地认识到,精神疾病是一种“精神上的侵扰”。虽然就可预见的未来而言,他不待见的唯物主义依然会是自然科学发展的主流,但他坚信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理总有一天会被揭晓。
有一次,哥德尔告诉精神科医生,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接受治疗,
而是把会面当作定期与好友聊天。当时,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在人世
了。哥德尔可以说是爱因斯坦一生最亲密的伙伴,两人的友谊始于
20 世纪四五十年代在普林斯顿共同任职的岁月。爱因斯坦曾打趣说,
他后来虽然没有取得多少研究成果,但每天仍要去办公室,“只为了
得到和库尔特·哥德尔下班后一起回家的殊荣”。3 两个方方面面都几
乎完全相反的学术巨擘,每天下午结伴穿过普林斯顿大学宽阔的草
坪,他们一起下班回家的身影曾是普林斯顿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
搭中透着一丝令人忍俊不禁的诙谐。爱因斯坦总是顶着一头放荡不
羁的标志性乱发,套着松松垮垮的毛衣,系着男士背带。哥德尔的
母亲曾在儿子寄来的照片里见过爱因斯坦,对他邋遢和“缺乏美感”
的形象颇为诧异。但哥德尔马上站出来袒护自己的朋友:“他像个慈
祥的老爷爷,人见人爱。”4 相反,哥德尔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纷至沓来,顺风顺水的事业让哥德尔极度自我膨胀;而面对人生的失意却无能为力,自尊心逐渐遭到反噬,以至于深受内疚感的禁锢和困扰而不自知。
患者对医生的这种解读不屑一顾。他认为自己从未追逐过名利,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把名利置之度外了。他努力工作的动力是保证家人和自己的生活,以及对自己的研究领域的纯粹兴趣。只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研究不出来了:
患者列举了各种干扰他的哲学研究的日常琐事:婚姻、财
务、他自己的健康问题(心理和生理)、妻子的健康问题、研
究院的日常职务、偶尔需要处理纯数学逻辑的问题、个人爱好
(比如阅读历史书)等。在他看来,这些琐碎的事已经占据了他
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他根本没有余力关注真正重要的问题。
哪怕他最知名的研究成果——不完备性定理——也不再能让他得到一丝慰藉了。患者悲观地认为,他一生的所有成就和学术贡献都是消极的:他总在证伪可能性,而不是在证实可能性。
有一段时间,哥德尔的情况出现了好转的迹象:言谈间风趣温柔频现,体重逐渐恢复,甚至回到办公室重新开始做研究,他的回归让同事们又惊又喜。哥德尔结束了与埃里克医生前后总计11 个月的治疗,他们刚开始时每周见两次面,后来减为一次,直至哥德尔不再去就诊。
事情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到了1976 年,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哥德尔亟须接受前列腺手术,但他执拗地拒绝了。不仅如此,他还拒绝进食,体重和健康状况又退回到之前的水平,偏执的妄想和强烈的自我厌恶占据了他的头脑,让他无法自拔。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绝望的哥德尔又去过几次埃里克医生的诊所,这位精神科医生记录下最后几次诊疗的情形:
情况持续恶化。——钻牛角尖的程度更胜从前。——他坚信自己在一年前就被研究院开除了。——强烈的自我厌恶,极度害怕遭到惩罚,因为各种小事而责备自己。——突然对别人脱口而出他犯过的错误,但都是与说话对象无关的事,只是为了吐露他的心声。难以沟通,非常偏执。
几个月后,1978 年1 月,哥德尔离开了人世。这位数学家临终前的体重仅为65 磅a。
针对哥德尔在弥留之际仍然坚持绝食的行为,埃里克医生认为长期的内疚感让哥德尔不堪重负,这么做是他寻求自我解脱的最后手段。这或许是真的,但在普林斯顿医院亲历全程的主治医生却有不同的体会:“(他)极其消极淡漠,你甚至感受不到他寻求自我解脱的意志。”6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哥德尔依
序言
时间回到1970 年3 月。一位精神科医生在泛黄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记录着诊疗中的发现,有的稀松平常,有的让人匪夷所思。他这次面对的患者非同一般,爱因斯坦称他是“亚里士多德之后最伟大的逻辑学家”,哪怕是在诺贝尔奖得主扎堆的普林斯顿大学,他非凡的才华和成就也鲜有人能出其右。40 年前,年仅24 岁的他就已凭借出色的研究能力而享誉世界。他提出了一种十分巧妙的论证方式,证明了一个看似自我矛盾的定理,即对于任何一个数学形式系统,都必然存在在该系统内无法被证明的真命题。这被公认为“20 世纪数学领域最重要的真理”。
但眼下,他的大脑正饱受挫败和被害妄想的折磨。他的精神科医生在病历里写道:
库尔特·哥德尔,64 岁,结婚32 年。妻子阿黛尔,70 岁。无儿无女。妻子为二婚。
初诊时以为自己只是来简单做个精神鉴定——我告诉了他实情——让我“帮助他”——其实是在兄弟和妻子的一再坚持下才肯来的。
患者坚信未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因此很“失败”——由此推断出别人,尤其是他任职的研究院,也把他视作没用的人,并且想要开除他。——患者认为研究院已经认定他不能胜任自己的职位,总有一天还会发现他其实也不服管束,并出于保护他人的原因将他扫地出门。
害怕失业,担心失去在研究院的职位——因为他去年没有产出像样的成果——认为自己在过去35 年都没有产出过像样的成果——只有四五篇无聊的论文。——负责过几个大型研究项目,但怀疑自己并不能胜任。——通常是独自搞研究,无论是工作方式还是研究领域都与主流格格不入。——可能是为没能取得与年轻时比肩的成就而深感内疚。1
菲利普·埃里克医生的办公室位于拿骚街一座安静的砖房里,建于美国独立战争爆发的10 年前。1970 年的普林斯顿温暖得让人感觉季节错乱,在哥德尔初次就诊的那一天,天空中万里无云,一轮耀眼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气温达到71 华氏度(约21.7 摄氏度),仿佛进入了夏天。即便如此,哥德尔还是紧紧裹着他的外套,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抱怨天气太冷。他总是穿着一件毛衣来见医生,有时候甚至是两件。哥德尔的仪表和举止总给人一种老派的得体感,要不是因为不合时宜,放在平日里倒也挑不出太多毛病:量身裁剪的西装,衣摆整齐地塞进裤子里,灰色的头发从前额向后梳得一丝不乱,中间深色而显眼的一绺头发因为岁月而褪色,戴着一副读书人常见的圆框眼镜,咬字清晰,嗓音洪亮。如果不是看到本人,你很难相信如此抑扬顿挫的声音竟不是出自一个高大魁梧、精力充沛的人,而是眼前这个身材瘦削、身高仅有170 厘米的人。2
菲利普·埃里克医生撰写的病历,1970 年
他每周要来就诊两次——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之所以如约而来,只是因为害怕失约会让妻子大动肝火。当年年初,妻子发现两人的感情每况愈下,走向了破裂的边缘。走投无路的妻子只好向哥德尔的兄长求助。于是,鲁道夫在4 月的第一个星期风尘仆仆地从维也纳赶到了普林斯顿,但兄弟两人的会面并不愉快,哥德尔和哥哥大吵了一架。
不断地妄想。——觉得哥哥就是想害死他的幕后黑手——这样哥哥就可以抢走他的妻子、房子,还有在研究院的职位。——他还觉得哥哥在故意搅局,因为哥哥总是对他发脾气,而不是好好说话。我替他哥哥说了两句好话——哥哥是出于好意,并不想伤害他,主动前来是因为他妻子的请求。——我强调说行动比幻想有用,以及坚持就诊的重要性。
患者对心理咨询的依从性很差,他对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理论的评价不高,认为类似的唯物主义论调不管如何换皮,都与自己在逻辑学和哲学领域多年耕耘的成果背道而驰。他的头脑只有很小一部分被物质和客观世界占据,绝大部分都在钻研精神世界,犹如一个在20 世纪的自然科学大潮中逆行的叛逆者。这个仿佛来自中世纪的思想者正确地认识到,精神疾病是一种“精神上的侵扰”。虽然就可预见的未来而言,他不待见的唯物主义依然会是自然科学发展的主流,但他坚信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理总有一天会被揭晓。
有一次,哥德尔告诉精神科医生,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接受治疗,而是把会面当作定期与好友聊天。当时,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在人世了。哥德尔可以说是爱因斯坦一生最亲密的伙伴,两人的友谊始于20 世纪四五十年代在普林斯顿共同任职的岁月。爱因斯坦曾打趣说,他后来虽然没有取得多少研究成果,但每天仍要去办公室,“只为了得到和库尔特·哥德尔下班后一起回家的殊荣”。3 两个方方面面都几乎完全相反的学术巨擘,每天下午结伴穿过普林斯顿大学宽阔的草坪,他们一起下班回家的身影曾是普林斯顿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搭中透着一丝令人忍俊不禁的诙谐。爱因斯坦总是顶着一头放荡不羁的标志性乱发,套着松松垮垮的毛衣,系着男士背带。哥德尔的母亲曾在儿子寄来的照片里见过爱因斯坦,对他邋遢和“缺乏美感”的形象颇为诧异。但哥德尔马上站出来袒护自己的朋友:“他像个慈祥的老爷爷,人见人爱。”4 相反,哥德尔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纷至沓来,顺风顺水的事业让哥德尔极度自我膨胀;而面对人生的失意却无能为力,自尊心逐渐遭到反噬,以至于深受内疚感的禁锢和困扰而不自知。
患者对医生的这种解读不屑一顾。他认为自己从未追逐过名利,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把名利置之度外了。他努力工作的动力是保证家人和自己的生活,以及对自己的研究领域的纯粹兴趣。只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研究不出来了:
患者列举了各种干扰他的哲学研究的日常琐事:婚姻、财务、他自己的健康问题(心理和生理)、妻子的健康问题、研究院的日常职务、偶尔需要处理纯数学逻辑的问题、个人爱好(比如阅读历史书)等。在他看来,这些琐碎的事已经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他根本没有余力关注真正重要的问题。
哪怕他最知名的研究成果——不完备性定理——也不再能让他得到一丝慰藉了。患者悲观地认为,他一生的所有成就和学术贡献都是消极的:他总在证伪可能性,而不是在证实可能性。
有一段时间,哥德尔的情况出现了好转的迹象:言谈间风趣温柔频现,体重逐渐恢复,甚至回到办公室重新开始做研究,他的回归让同事们又惊又喜。哥德尔结束了与埃里克医生前后总计11 个月的治疗,他们刚开始时每周见两次面,后来减为一次,直至哥德尔不再去就诊。
事情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到了1976 年,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哥德尔亟须接受前列腺手术,但他执拗地拒绝了。不仅如此,他还拒绝进食,体重和健康状况又退回到之前的水平,偏执的妄想和强烈的自我厌恶占据了他的头脑,让他无法自拔。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绝望的哥德尔又去过几次埃里克医生的诊所,这位精神科医生记录下最后几次诊疗的情形:
情况持续恶化。——钻牛角尖的程度更胜从前。——他坚信自己在一年前就被研究院开除了。——强烈的自我厌恶,极度害怕遭到惩罚,因为各种小事而责备自己。——突然对别人脱口而出他犯过的错误,但都是与说话对象无关的事,只是为了吐露他的心声。难以沟通,非常偏执。
几个月后,1978 年1 月,哥德尔离开了人世。这位数学家临终前的体重仅为65 磅a。
针对哥德尔在弥留之际仍然坚持绝食的行为,埃里克医生认为长期的内疚感让哥德尔不堪重负,这么做是他寻求自我解脱的最后手段。这或许是真的,但在普林斯顿医院亲历全程的主治医生却有不同的体会:“(他)极其消极淡漠,你甚至感受不到他寻求自我解脱的意志。”6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哥德尔依然只是消极被动地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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