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年度报告2019—2020》 - 世界贸易组织著，彭德雷译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香港大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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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年度报告2019—2020

書城自編碼： 3796446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經濟→國際經濟
作者：世界贸易组织著，彭德雷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208178151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釘裝：平装

售價：HK$ 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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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贸组织上诉机构是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主要处理世贸组织成员关于世贸组织涵盖协定项下的贸易争端，由专家小组和上诉机构两级机构组成，专家小组负责成员间贸易争端的事实和法律争议的第一级审理，审理结果以专家组报告的方式对外发布，上诉机构主要负责审理世贸组织成员对专家组报告上诉的法律问题，属于上诉审理。这些报告的内容比较复杂，上诉机构年度报告将这些复杂的法律问题高度概况，压缩为几十页内容，权威性高和可靠性强。《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年度报告2019-2020》是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蕞新出版的年报，包括对2019-2020年度上诉机构的组成、所审理的上诉案件的主要法律问题，上诉审理仲的程序问题、执行案件合理执行期的仲裁、以往案件的统计和分析以及上诉机构秘书处开展的其他工作的介绍。正因为如此，本年度报告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文献价值。

內容簡介：

《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年度报告2019-2020》是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蕞新出版的年报，包括对2019-2020年度上诉机构的组成、所审理的上诉案件的主要法律问题，上诉审理仲的程序问题、执行案件合理执行期的仲裁、以往案件的统计和分析以及上诉机构秘书处开展的其他工作的介绍。世贸组织上诉机构是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主要处理世贸组织成员关于世贸组织涵盖协定项下的贸易争端，由专家小组和上诉机构两级机构组成，专家小组负责成员间贸易争端的事实和法律争议的第一级审理，审理结果以专家组报告的方式对外发布，上诉机构主要负责审理世贸组织成员对专家组报告上诉的法律问题，属于上诉审理。这些报告的内容比较复杂，上诉机构年度报告将这些复杂的法律问题高度概况，压缩为几十页内容，权威性高和可靠性强。正因为如此，本年度报告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文献价值。

關於作者：

内容提要（200-1000字）：
世界贸易组织（WTO）是制订并执行国际贸易规则的唯一全球性国际组织。其核心是WTO协议，该协议由WTO成员通过谈判商定并签署生效。WTO的职能包括运营全球贸易规则体系、提供贸易协定的谈判场所、解决成员间的贸易争端以及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支持。译者彭德雷，法学博士（中澳联合培养），华东理工大学法学院院长、华理-临港自贸区研究院研究员，上海市WTO法研究会秘书长，世界贸易组织年度贸易报告中国外审专家；曾任华东理工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副处长。兼任上海交通大学亚洲法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国际经济法学会理事、中国世界贸易组织法研究会理事、上海市国际法研究会理事等。
入选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首批“上海青年法学法律人才”“上海教育法学人才”以及“上海涉外法律人才”库等。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课题2项、其他省部级课题等8项。近年来，出版专著2部、译著1部；在核心期刊Journal of World Trade（SSCI），Frontiers of Law in China， Chinese Economy， Journal of WTO and China，《法商研究》、《法学》、《比较法研究》、《环球法律评论》、《当代法学》、《东方法学》、《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国际贸易问题》、《国际经贸探索》、《太平洋学报》中英文核心期刊等发表学术论文50多篇；提供决策咨询专报、要报若干，并被采纳。科研成果获得安子介国际贸易研究奖、中国法学会WTO法研究会优秀论文一等奖等。

前?言………………………………………………………………………… 1
1?介绍 ……………………………………………………………………… 1
2?上诉机构的组成 ………………………………………………………… 5
3?上诉 ……………………………………………………………………… 8
3.1 上诉机构报告：《美国—大型民用飞机案（第二次申诉）（第 21.5 条—
欧盟）》（WT/DS353/AB/RW） ………………………………………… 11
3.2 上诉机构报告：《韩国—放射性核素的进口禁令及测试和认证要求案》
（WT/ DS495/AB/R） …………………………………………………… 46
3.3 上诉机构报告：《美国—对中国特定产品的反补贴措施—中国诉诸于
〈争端解决谅解〉第 21.5 条案》（WT/DS437/AB/RW） ……………… 60
3.4 上诉机构报告：《韩国—对来自日本的气动阀征收反倾销税案》
（WT/DS504/AB/R） …………………………………………………… 84
3.5 上诉机构报告：《乌克兰—硝酸铵反倾销措施案》（WT/DS493/AB/R）
……………………………………………………………………… 117
3.6 上诉机构报告：《摩洛哥—土耳其某些热轧钢的反倾销措施案》
（WT/DS513/AB/R） ………………………………………………… 131
3.7 上诉机构报告：《俄罗斯—影响铁路设备及其零件进口的措施案》
（WT/DS499/AB/R） ………………………………………………… 132
3.8 上诉机构报告：《美国—加拿大超级压光纸的反补贴措施案》
（WT/DS505/AB/R） ………………………………………………… 147
3.9 上诉机构报告：《澳大利亚—有关适用于烟草制品和包装的商标、
地理标志和其他简明包装要求的相关措施案》（WT/DS435/AB/R，
WT/DS441/AB/R） …………………………………………………… 151
4?上诉中的诉讼方与第三方 …………………………………………… 184
5?上诉中的程序性问题 ………………………………………………… 185
5.1 上诉程序的合并 …………………………………………………… 185
5.2 保密信息的处理 …………………………………………………… 186
5.3 迟延陈述的处理 …………………………………………………… 189
5.4 提交书面陈述的时限 ……………………………………………… 189
5.5 关于进行口头听证的要求 ………………………………………… 190
5.6 过渡 ………………………………………………………………… 193
5.7 延长上诉机构报告散发期限的原因 ……………………………… 193
5.8 上诉的撤回 ………………………………………………………… 194
5.9 法庭之友陈述 ……………………………………………………… 194
6?《争端解决谅解》第 20.3 条（C）项下的仲裁 ……………………… 195
6.1 《乌克兰—硝酸铵反倾销措施案》（WT/DS493/RPT） …………… 195
7?其他活动 ……………………………………………………………… 202
7.1 数字争端解决登记（DDSR）/ 争端在线登记应用程序（DORA） … 202
7.2 约翰·杰克逊 WTO 法模拟法庭竞赛 …………………………… 203
7.3 技术援助活动 ……………………………………………………… 205
附件一……………………………………………………………………… 206
附件二……………………………………………………………………… 210
附件三……………………………………………………………………… 214
附件四……………………………………………………………………… 220
附件五……………………………………………………………………… 224
附件六……………………………………………………………………… 227
附件七……………………………………………………………………… 230
附件八……………………………………………………………………… 232
附件九……………………………………………………………………… 235
世界贸易组织法研习的第四代——译后记……………………………… 270

內容試閱：

中文版序
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年报的翻译工作已历时数载，令人欣喜的是，
2019—2020 年年报中文翻译稿经多轮校正，近日即将付梓。翻译和著书如
同孕育婴儿，历经辛苦和操劳，法律文稿的翻译尤其如此，何况涉及国际贸
易争端裁决的法律事项。
这几年，正值战后国际秩序和世界格局发生剧烈震荡的时期，新冠世
纪疫情尚未完全消退，俄乌战火又已燃起。2020 年底，我作为最后一名上
诉机构成员坚守岗位至任期结束。自我离任，上诉机构已全面停摆近两年。
回首往事，百感交集。生在一个变革动荡的时代，在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
构年报中文版付印之际，深感应如实记下这一段历史，藉此对这 17 册上诉
机构报告中文版的翻译工作做一个简要说明，同时也谈谈对上诉机构所代
表的国际争端裁决机制及其未来走向的看法。
一、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年度报告及其翻译初衷
1. 为何上诉机构年度报告不是 25 册而是 17 册
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构是乌拉圭回合谈判成果的一项重要的制度性成
就。1995 年其成立和运行之初，上诉机构一切工作从零开始，起初只有位
于世界贸易组织秘书处大楼一层靠近门卫的一间办公室、一位司长（黛布
拉·斯蒂格女士，Debra P. Steger）、两三位秘书。首批七位上诉机构成员（即
业内所称的“大法官”）成功遴选后，上诉机构成员一边裁案、一边建立工作
机制和工作程序，通过最初几个案件审理和裁决报告的发布，上诉机构在国
际贸易领域赢得了声望。可以想象，处于开拓阶段的最初几年，上诉机构是
无暇编撰年度报告的。及至瓦勒瑞·休（Valerie Huge）女士担任第二任上诉
机构秘书处司长，上诉机构开始出版针对案件基本情况进行数据分析的年度
报告，但并未涉及案件裁决的内容。至沃纳·泽多克（Werner Zdouc）先生担
任司长开始，除了包括事实性的数据汇总与分析，上诉机构出版的年度报告
开始涵盖上诉机构对争议案件裁决的基本程序和裁决要点的概述。因此，尽
管上诉机构的裁决历史有 25 年，其出版的年度报告却只有 17 册。
2. 翻译初衷
与联合国不同，世界贸易组织的工作语言不包括中文，因此，世贸组织
秘书处是不承担其所有文件、出版物的中文翻译工作的。
翻译上诉机构年报的机缘起于 2016 年初。当时作为参与竞选的上诉
机构成员候选人，我为了参与竞选，便做了若干准备工作。除了准备国
际法、世贸组织法的理论问题，还为了增强对上诉机构裁决实践及其法
理的把握，我选看了世贸组织秘书处出版的《世贸组织分析索引：世贸组
织法律与实践的指南》（The WTO Analytical Index：Guide to WTO Law and
Practice）全书，厚厚的两大本，凡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裁决中涉及的涵
盖协定的条款、核心术语都作为词条罗列其中，不可谓不全。看了几天后，
感觉问题越看越多，头绪过于庞杂。这才想到上诉机构出版的年度报告。
找来一读，立刻心明眼亮，每年几十页的报告就把当年审理所有案件的法
律问题及其判理说得一清二楚，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问题。我如获至宝，
当时就想，以后如有机会要介绍给国内的读者。对于没有时间阅读裁决报
告原文的读者，利用上诉机构短短几十页年报即可初步了解其全年案件裁
决的法律问题和基本理念，可谓事半功倍。但可惜这些文献都是英文版，
没有中文版。要让尽可能多的中国读者阅读到它们，出版一个中文版应该
是必要的。于是我萌发了一个将这些文献全部翻译成中文的想法。
2016 年底我当选上诉机构成员后，随即联系世贸组织秘书处，在顺利获
得了对上诉机构年报翻译出版的授权文件后，便组织国内各大学法律院校热
心世贸组织事务的学者对上诉机构已出版的年报翻译工作进行了分工合作，
此后历经数年，这样就把上诉机构历年出版的年报统一翻译成了中文。
这期间上诉机构经历了从满编运行到最后只剩我一人留守，自 2020 年
底空无一人、无法运转的历程。五年来，在世贸组织召开的月度争端解决
机构例会上，120 多个世贸组织成员坚持要求启动上诉机构成员的遴选程
序，六十多个月来，从未间断，令人感动。为此，上诉机构年报中文翻译本
的出版，既符合中国作为世贸组织所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的坚定支持和捍
卫者的一贯立场，也体现了中国世贸组织法律研究者对上诉机构历史和经
验的传承和纪念。
二、上诉机构所代表的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历史及其未来
1. 上诉机构是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一座里程碑
国际法的主题离不开战争与和平。和平解决国际争端是国际法的永恒
使命，也是联合国宪章的重要原则与核心目标。
从古至今，国际争端解决的路径经历了从武力到外交、从外交到法律
的漫长历程。在通过法律手段裁决国际争端的路径中，又经历了从双边谈
判到第三方斡旋、第三方裁决的过程，即诞生了解决国际争端的中介服务，
如第三方仲裁。此后，又经历了从个案的第三方斡旋或裁决到由第三方裁
决机构提供专业性的法律服务，即开始出现专门的国际争端裁决机制或机
构，如根据 1899 年《和平解决国际争端公约》于海牙设立的常设国际仲裁
院即是一例。那么，从一级审理的国际争端裁决机制，如联合国国际法院
发展到两级审理的国际争端裁决机制，如世贸组织上诉机构，国际争端裁
决的机制化和法律化发展之路可谓筚路蓝缕、历尽艰辛。上诉机构迄今仍
然是世界上曾经成功运转 25 年的两级审理的机制性第三方法律裁决的巅
峰成就，在一定意义上，它代表了人类制度文明成果的高级阶段。
上诉机构的成功运转彰显了战后国际法律合作可以达到的高水平，这
与乌拉圭回合谈判后，世贸组织的核心成员期待一个强有力的争端解决机
制来保障执行乌拉圭回合一揽子法律成果是密不可分的。特别是美欧等发
达经济体，希望通过具有上诉审理职能、有约束力的争端解决机构来确保
世贸组织成员（特别是发展中成员）对货物贸易市场准入、服务贸易市场开
放承诺和知识产权保护的切实履行。因此，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构第一案，
即委内瑞拉、巴西诉美国汽油案（美国—汽油案 WT/DS2/AB/R），也是上诉
机构第一案，专家组和上诉机构均裁定美国败诉，美国带头执行了该案的
裁决，可以说开了一个好头。迄今为止，据记载，没有一个被告成员在世贸
组织争端解决机构的会议上声明不履行专家组和上诉机构的裁决，世贸组
织的争端解决机制保持了良好的履行记录，尽管迟延履行始终是一个长期
存在的问题。上诉机构运行的第一个十年间，美欧无疑是争端解决机制的
主角。美欧之间在《关税与贸易总协定》（GATT）时期沉积下来的一些重大
案件，如欧共体香蕉案（欧共体—香蕉案 III WT/DS27/AB/R）、美国外国销
售公司案（美国—FSC 案 WT/DS/08/AB/R）等在此期间得到妥善处理，直
到近期美欧围绕大飞机补贴争端长达十多年的法律角力也告一段落。而近
十年来，包括中国在内越来越多的发展中成员积极运用争端解决机制，这
也成为导致上诉机构受理案件稳步增长的客观因素。
2. 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司法性发展趋势
世贸组织上诉机构运行之初，正是全球贸易投资自由化和经济一体化
一路高歌猛进的阶段，国际条约、国际规则制定、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等国际
法律合作不断取得丰硕成果，几乎遍及国际合作的各个领域。国际争端裁
决机制始终存在多种形态，大多数属于个案的临时仲裁裁决，如某项双边
投资协定下的国家与投资者之间的投资仲裁、国际商事仲裁等，也有以个
案裁决为基础的机构仲裁裁决，如国际知名仲裁机构包括国际商事仲裁院
（ICC）、伦敦国际仲裁院、位于海牙的常设国际仲裁院、中国国际经济贸易
仲裁委员会、深圳国际仲裁院等做出的裁决。
世贸组织上诉机构裁决与上述国际裁决机制的区别在于：第一，世贸组
织的争端解决机制服务于该组织的全部涵盖协定（即乌拉圭回合一揽子成果
文件及其后多边贸易协定的更新和增补，如世贸组织第十届部长级会议达成
的《贸易便利化协定》和第十二届部长级会议达成的《关于渔业补贴的协定》
等），即世贸组织 164 个成员共同遵循的一整套规则体系，这套规则在争端
解决过程中反复适用的频率很高，核心条款的援引率尤其高，如多个多边协
定中包含的最惠国待遇和国民待遇条款等。第二，世贸组织的争端解决机制
具有强制性的排他管辖权以及上诉机构，自动受理事件，并实施两级审理。
第三，争端解决机构反向一致通过裁决报告（相当于自动通过），同时在裁决
得不到执行时，起诉方经多边授权可以实施与受损相当的裁定金额的贸易报
复。故基于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所具有的约束性和裁决总体上保持的一
致性，世贸组织法的研究者认为其具有司法性或准司法的特征。
与之相比，联合国国际法院的裁决是非强制管辖和一审制，同时其受
理争端所依据的条约大多各不相同，除国际法院规约和《维也纳条约法公
约》等程序性规则外，争端裁决所依据的条约重复性不高。当然，联合国国
际法院作为“法院”的司法性特征是自身具足的，这是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
院规约本身决定的，毋庸置疑。
如上所述，上诉机构所代表的具有准司法特征的国际争端裁决机制在
20 世纪 90 年代有利于国际法律合作的大背景下，在众多国际争端裁决机
制中脱颖而出，25 年来发布了 130 多份上诉机构裁决报告，以其高效和高
质量的裁决被誉为国际贸易领域的“最高法院”和世贸组织的皇冠明珠。
当前，国际法正遭遇战后 70 年来前所未有的困境和低谷，以世贸组织
所代表的国际争端裁决的司法性特征受到侵蚀，国际争端裁决机制在朝着
司法性方向发展的道路上遇到挫折和阻力，其未来走向是恢复准司法特征、
保持类案同裁的传统或回到个案裁决的基点，还取决于世贸组织成员对于
争端解决机制改革方向的掌控。潮涨潮落，国际争端解决机制仍将在维护
公平公正的国际贸易秩序的斗争中不断成长与进步，坚持约束性和两级审
理仍是绝大多数世贸组织成员对上诉机构改革的坚定立场。
另一个不应忽视的问题是，对于在马拉喀什协定这一纲领性文件统辖
下、具有准三权分立职能的世贸组织，准司法机制发挥作用离不开立法机制
的正常运转。如果立法功能长期得不到发挥，多边贸易规则无法与时俱进，
而期待服务和保障多边贸易规则正常运转的准司法功能发挥解释和澄清规则
的作用，无法维系该组织的长远发展。唯有立法与司法职能得到平衡发展，
世贸组织才能够行以致远。可喜的是，世贸组织第十二届部长级会议取得意
想不到的一揽子成果，令人欣喜，这也给争端解决机制的改革带来曙光。
3. 普通法传统对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影响与渗透
无论是否愿意承认，普通法传统对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影响与渗透
已经无处不在。从联合国国际法院、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专家组和
上诉机构）、隶属于世界银行的国家与他国国民间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心
（ICSID）的裁决、到众多知名国际仲裁机构的国际商事裁决，其裁判方式、
所引用法律术语，特别是对各自领域以往裁决（先例）的援引做法都无一例
外地受到普通法传统的影响和渗透。大陆法传统当然也以其他方式，如条
约解释等，对国际争端裁决产生影响。但毋庸置疑的是，普通法系具有不
对称的影响力，这在很大程度上是英美国家在国际法律服务市场占有的优
势地位所决定的。英语国家事实上成为国际法律服务的主要提供方，大量
的案件裁决使用英语，数量众多的律师、仲裁员、法官、调解人员来自英语
国家，这与两百年来英美国家的国家实力、其对国际机构的塑造和影响力
以及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言广泛使用有很大关系。
对于两大法系的不同法律传统对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不平衡的影响应
当引起重视，为追求一个公平公正的国际争端裁决制度而不懈奋斗是每个
国际法律人的职责。
而事实上，由于国际条约属于制定法，且多数国际争端裁决机制，包括
联合国国际法院、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和国家与他国国民间国际投资争端
解决中心，都规定其争端裁决的个案属性，裁决效力仅及于个案。因此，对
于以国际条约解释为核心的国际争端裁决似应更多遵循大陆法的立法中心
主义而不是普通法的司法中心主义，即按大陆法系的传统，国际法官（争端
裁决者）的职责应当主要是适用和澄清法律，而不是遵循普通法的以法官造
法为主、判例作为首要立法渊源、立法次之的传统。但是对于国际争端裁决
中援引和参考以往裁决的实际做法，条约规定的案件裁决的个案属性，以及
如何通过保持类案同裁以保障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公正性，这些无疑成为国
际争端裁决领域需要持续深入探讨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至少世贸组织
的绝大多数成员，在参与上诉机构成员遴选和改革问题磋商过程中，均认为
保持类案同裁是其对争端解决机制改革的重大关注，如果不能保证类案同
裁，对于类案重复率高企的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其公正性将如何体现？
上诉机构在裁决实践中显然受到不同法系传统的影响，但上诉机构严
格遵循《关于争端解决的规则与程序的谅解》（DSU）中所赋予的争端解决
机制是为多边贸易体制提供可靠性和可预见性的核心因素
的职责，其裁
决既是个案属性，同时努力为多边贸易体制的规则运行提供确定性和可预
见性的保障。在上诉机构从事四年裁判工作的亲身经历，使我确信上诉机
构在授权范围内尽力而为了。
三、对中国参与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研究世贸组织法的思考
中国是多边贸易体制的坚定支持和捍卫者，也是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
制的积极利用者，运用规则维护有关行业和企业的利益是中国参与世贸组
织争端解决的应有之义。
从历史溯源，我们看到国际争端裁决机制的形成和发展主要受西方法
律文化的影响，处于多边贸易体制核心地位的世贸组织的建立与发展也深
受西方政治、经济、外交政策和法律传统的浸润。因此，世贸组织法的研究
和实务工作对中国学者而言，更富有挑战性。加强有关研究力量，重视国
际组织法律人才的培养，通过中国参与国际争端裁决机制，为推动国际争
端裁决机制朝着更加公平公正的方向不断发展，为维护世界和平、推动国
际法治事业进步做出新的贡献，是中国法律人的责任与荣光。
是为序。
赵宏
2022 年 8 月
于北京大学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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