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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视李鸿章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德国海军大臣柯纳德称其为“东方俾斯麦”,慈禧太后视其为“再造玄黄之人”。与曾国藩、张之洞、左宗棠并称为“中兴四大名臣”。李鸿章何以身处风雨飘摇的晚清时代,伴四代君主,纵横政治舞台数十载?在此书中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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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李鸿章少年科第,壮年戎马,中年封疆,晚年洋务,以一介书生投笔从戎,长期手绾兵符,掌控装备精良的淮军,创建北洋海军,出任封疆大吏,活跃在晚清政坛四十年之久,这一路扶摇的背后,值得探究的是他的幕僚们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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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欧阳跃峰 安徽来安人,安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师,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教学研究工作,1995年晋升教授,发表论文100余篇,独著、合著各类著作十余部,曾获曾宪梓教育基金会“高等师范院校教师奖”三等奖,荣获“省优秀教师”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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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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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略施小计,便解了困厄 徽州失守,太平军便浩浩荡荡杀向祁门。此时祁门大营只有张运兰老湘营一军,人马不足三千。若是太平军大队来攻,祁门是一个死地,部队要作战也施展不开,将会束手而成为俘虏。 曾国藩只得让老湘营派出一队,防守在距老营十里外的羊栈岭。一面派快马飞报景德镇的左宗棠,让他把住通往祁门的南通道,这是祁门向外的唯一粮饷和书信通道;再派人向宁国方向奔走,去找鲍超,让他率霆军火速救祁门湘军大营。 此时,太平军兵分三路向祁门方向而来,好在他们并不知道湘军大营就在祁门,他们的军事目标是西攻武汉,解安庆之围,因此进攻祁门并无必取的决心。祁门只是一个小县城,山深林密,地贫粮少,毫无必取意义。 因此,从南面行进的太平军,遇到左宗棠的楚军,打了几仗。左宗棠保卫祁门大营心急,又是楚军初建,不会轻易放过太平军北去攻祁门的。因此,两军的志向不同,太平进攻几次失利,便不再进攻。 同样,从东面行进而来的太平军,遇到老湘营在羊栈岭的阻击。湘军凭借险要地形,又有誓死保卫湘军大营的决心,虽敌军十倍于己,但仍然攻打不下,仗打了三天,羊栈岭仍在老湘营之手。 但是,湘军老营里却极度恐慌,有人竟准备行装,打算偷偷溜走了。彭寿颐、杨国栋等人,也劝说曾国藩逃离祁门。但曾国藩如何能走,他一面照常批阅文件、读书、写字,一面向部属发出严令:有朝廷命官,敢不听军令离开祁门者,杀无赦。 恰在此时,忽然接到咸丰帝的加急命令,说英法联军逼近京城,严饬曾国藩迅即率兵驰援。太不可想象了! 曾国藩接旨哭笑不是!他自己身处危难,还期盼别人来救,哪还有兵驰援京师呢? 实际上他和咸丰都是一场虚惊:英法联军不会攻打京城;太平军西征部队此时已经撤离西去了。可是,他和咸丰帝却都不知道。自咸丰六年九月(1856年10月),英法联军进攻广州,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时战时停,先后延续四年。咸丰十年六月(1860 年 8 月)扩大战争,将战火烧向京、津。连续打败僧格林沁和胜保的“王牌”军,逼近北京城。咸丰帝惊慌失措,留下恭王奕应付局面,自己率妃嫔宫监和亲信大臣仓皇逃亡热河。同时接受了胜保的建议,在逃亡途中发布谕令,让各地督抚派兵“勤王”。 第一道命令便是发给曾国藩的,让他驰援京师,并把湘军骁将鲍超及其霆军交给胜保指挥。命令是八月二十六日(10月10日)送到曾国藩手中的,正是徽州被太平军攻克的第二天。 曾国藩不光无兵可派,而且又想,这个胜保也太损,湘军大将不少,偏偏要鲍超和霆军交胜保指挥。 在祁门紧张时,曾国藩恼恨鲍超去四川探亲不归,他再三追逼,鲍超才来到祁门。有了鲍超,他心里才多少有点底,但鲍超才来祁门四天,胜保就要他归其麾下。眼下,只有鲍超是他的救命军队,胜保却要借天子之名,包藏祸心,拉为己有。 曾国藩太了解胜保了,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在直隶侥幸打败太平军林凤祥残部,竟捞到了钦差大臣的头衔。后来又围李开芳于高唐,数月不克,惹恼了皇帝,把他充军新疆。时因清廷危难,胜保向朝廷通关节,又把他召回,发往安徽军营效力。 胜保虽有野心,但手中却无军队,所以,到处抓军队,不惜招降纳叛,收买皖北捻军叛将李昭寿,接纳安徽团练头子苗沛霖,企图把他们的军队拉为己有。曾国藩在奏报中久已了解胜保其人,一到安徽就看穿了他的 阴谋。 如今,胜保借皇帝的尚方宝剑,想把他的“霆军”拉为己有,这是他把阴谋用到湘军里面来了,真是无孔不入! 曾国藩心想:绝不能让胜保得逞!然而,煌煌圣旨,谁有胆子拒绝!如今,皇帝蒙难,湘军若不相救,还要湘军何用?曾国藩左右为难,若拒派勤王之师,难逃抗旨之罪。胡林翼的消息比曾国藩一直都快些。差不多在圣旨到达同时,胡林翼的信也送到了曾国藩手里。但是,由于是皇帝的谕令,这位密友也没给他好主意,只是极为隐晦地写道:“疆臣争援,廷臣羽檄,均可不校,士女怨望,发为歌谣,稗史游谈,诬为方册,吾为此惧。” 曾国藩既没有好主意,又在太平军的打击之中,连日坐卧不宁,几有再度自杀之意。相传,他再次向左右交代了后事,写了份遗折,准备自杀。正在这时,李鸿章推门进来,给曾国藩出了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他的意思是,进京“勤王”一事本是空话,对皇帝没有一点好处,同时也是来不及的举动。现在英法军已经打到了京城,如果他们要捉拿或加害皇帝,以外国的洋枪洋炮,太容易做得到。即使皇帝逃去热河,那里的防守还远不比京城,几天之内便可追达。现在,湘勇尚在几千里外的安徽,即使我们加倍赶路,等到了京师,什么事都已见分晓了。何况,我们并无军队 可派。 曾国潘几天里都没想到这一层,幕僚们也无一人这么想,只是在勤不勤王上打转转。听了李鸿章明晰的分析,他又问:如何处置皇帝的上谕? 李鸿章十分轻松地说:洋人进攻京师,绝没有占据京城和加害皇帝之意,他们不过是借战争给皇帝施加压力,想占中国的便宜罢了。三国连衡,要的是金帛子女,断无灭国杀君之变。 李鸿章接着分析,皇帝走前留恭王在京与洋人讲和,恭王的办事能力极强,应付外人绰绰有余,京城也不会出乱子。所以,恩师的举措只能是“按兵请旨,且勿稍动”a。李鸿章说,恩师马上拟一奏折,言称由皇帝再下谕旨,勤王事大,一个鲍超不足应命,在恩师和胡中丞二人中选一个率兵入京。这自然是表面文章,等到奏折送到京师,由京师再转热河行在,结果早就有了,皇帝绝不会再令恩师率兵勤王的。 曾国藩听了李鸿章的分析,佩服这位高足的机灵,更佩服他对如此大局的掌控把握,认为不光是湘军之中,怕是朝廷上下也难有李鸿章的明白果 决了。 他与胡林翼协商后,按李鸿章的意思于九月五日(10月18日)向北京发出奏折。当然,他也没有绝对把握,保准皇帝不让他再行勤王,也做了一番准备:他准备一旦北援,就率一万军队前往,饷项由胡林翼供给。如果皇帝命胡林翼北援,湘军便撤至湖北,暂不进攻安徽。但是,无论是谁前去,安庆之围都不能撤。等了差不多一个月,到九月二十四日(11月6日),便接到从热河发来的“廷寄”b,说议和已成,毋庸北援。 祁门虽说是“死地”,但它隐于群山环抱之中,太平天国的南路军队几度路过,皆不知曾国藩就在那里。即使是李秀成率大军通过,走到羊栈岭,进攻黟县,继攻休宁的柏庄岭时,遇到鲍超的顽强抵抗,他也只是试探性地打了一仗,便主动退走了。曾国藩终于逃过一劫。 当鲍超退回祁门拜见曾国藩时,幕僚们像见到救命的亲人,一齐迎出大营门外。鲍超赶忙下马行礼,曾国藩走上前抱住鲍超激动地说:“不想仍能与老弟见面!”说着说着流下泪来,不能自持了。 曾国藩怕太平军再来进攻,急令鲍超驻守渔亭,张运兰驻守黟县,共同守卫祁门大营。 其实,太平军不知祁门是曾国藩的大营,曾国藩也不知太平军的战略意图。当时李秀成大军五十余万西征武汉,而解安庆之围。这五十余万大军从苏、浙两地出发,沿长江南岸西进,所经路线必经皖南的徽州府,也就必由祁门附近走过。这些军队是分批行进的,湘军大营经一次危险后,还有多次危险存在。 曾国藩如果知道太平军的战略意图和行军路线,他绝不会把大营置于敌人的进军路线上。这不,鲍超救了大营一次,不到十天太平军的另一批人马又经过祁门。这一批人马分三路而来。黄文金的人马两万,由赣北经景德镇、浮梁向祁门方向而来。黄文金是太平军名将,外号黄老虎。但是,他行至景德镇时,受到左宗棠的阻击,战斗中黄文金负伤,只得退走。随后,李世贤又率军进攻景德镇、刘官芳进攻祁门,两路人马进攻凌厉。当时,太平军古隆贤一军又攻婺源,左宗棠打退黄文金后率军援婺源,景德镇遂被攻破,总兵陈大富被打死。刘官芳攻至距祁门二十里的历口,朱品隆率兵守历口,刘官芳退走。而李世贤攻占景德镇后,也乘胜攻向祁门,在乐平附近被左宗棠拦住 交战。困守祁门的曾国藩也命张运兰、娄云庆率兵八千,主动进攻被太平军占领的徽州城,结果被太平军从城内杀出,打得攻城湘军大败而回。恰在此时,左宗棠在乐平大败李世贤部,李世贤退走,祁门之围又一次缓解,但是,曾国藩在祁门,每天都感到危机四伏。当左宗棠打败李世贤之后,他才真切地感到李鸿章所言祁门是“死地”的真正含义。遂于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1861年4月6日)自祁门出发,按李鸿章指出的东流转移。到达东流之后,把指挥部设在长江靠岸停泊的大船上,从此不再担心太平军的围攻,就近指挥围攻安庆。 李鸿章为老师出谋划策,不去京师“勤王”之后,见老师仍无离开祁门的意思,便告别老师,离开了祁门。 起初,他打算去南昌哥哥家中,途中曾访问胡林翼,说明辞幕的原因。胡林翼语重心长地劝他仍回到曾国藩身边去,李鸿章则表示出于对曾国藩的不满,说老师目光短浅,固执己见,等等。此话传至曾国藩耳中,曾听了很是生气,说李鸿章“难与共患难”,师生产生了矛盾a。胡林翼写信给曾国藩,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留下他对湘军建设大有好处,何况他毕竟是你的学生,应该尽到教育、引领的职责b。曾国藩听信胡林翼,写信给李鸿章,让他留在南昌,抗拒南路西去的太平军。 后来,郭嵩焘等人也致函李鸿章,让他还是回湘军大营,辅佐恩师建功立业,也是他进身的最好出路。 李鸿章“读之怦然心动”,表示回心转意,追随老师。曾国藩知道后,于1861年6月25日给李鸿章写一封信,情词恳切地请他回大营相助:阁下久不来营,颇不可解。以公事论,业与淮扬水师各营官有堂属之名,岂能无故弃去,起灭不测。以私情论,去年出幕时并无不来之约。今春祁门危险,疑君有曾子避越之情。夏间东流稍安,又疑有穆生去楚之意。鄙人遍身热毒,内外交病,诸事废阁,不奏事者五十日矣。如无醴酒之嫌,则请台旆速来相助为理。 曾国藩敦促其返回大营,想让他为自己罗致建功立业的助手。李鸿章环顾左右,也的确相信可资“因依”而“赖以立功名”者唯有老师,因此捐弃前嫌,于1861年7月13日赶至东流,投身曾国藩幕。曾国藩“特加青睐,于政治军务悉心训诰,曲尽其熏陶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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