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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BBC 交响乐团副指挥、
BBC 威尔士国家交响乐团首席指挥、
英国国家歌剧院音乐总监、
英国音乐戏剧界重要奖项“奥利弗奖”杰出成就奖获得者,
国际知名指挥家马克·威格尔斯沃思30年指挥经验的总结,
带你认识指挥这个神秘职业的本质和重要性。
本书被评为“《金融时报》2019 年度好书”,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音乐爱好者,都能从中获得启发,从而更好地欣赏音乐。
演奏者真的在看指挥吗?
指挥真的能对演出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指挥,乐团不是也能演奏得很好吗?
除了站着挥舞棒子,指挥好像也没干什么。
……
指挥是乐团的灵魂,却常常遭遇上述质疑和误解。本书不是一本指挥技术手册,也不是一部指挥艺术理论著作,而是一位国际知名指挥家30年的艺术心得。书中包含丰富的音乐见解,语言幽默简洁,阐述了指挥的本质、指挥与音乐及乐队的关系,指挥面临的个人和公共问题等,让我们对指挥在塑造音乐时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理解。
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音乐爱好者,都能从本书获得启发,从而更好地欣赏音乐。
內容簡介:
演奏者真的在看指挥吗?
指挥真的能对演出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指挥,乐团不是也能演奏得很好吗?
除了站着挥舞棒子,指挥好像也没干什么。
……
指挥是乐团的灵魂,却常常遭遇上述质疑和误解。本书不是一本指挥技术手册,也不是一部指挥艺术理论著作,而是一本指挥家的艺术心得。
作者凭借丰富的经验、非凡的洞察力、简洁幽默的语言,阐述了指挥的本质、指挥与音乐及乐队的关系,指挥面临的个人和公共问题等 ,让我们对指挥在塑造音乐时的重要性有了更深的理解。
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音乐爱好者,都能从本书获得启发,从而更好地欣赏音乐。
關於作者:
马克·威格尔斯沃思(Mark Wigglesworth), 国际知名指挥家,有 30 多年的指挥经验。担任过 BBC 交响乐团副指挥、BBC 威尔士国家交响乐团首席指挥、英国国家歌剧院音乐总监等职务,与包括柏林爱乐乐团在内的 100 多个乐团合作过,他录制的肖斯塔科维奇交响乐唱片广受好评。2017 年获得英国音乐戏剧界的重要奖项“奥利弗奖”杰出成就奖。曾为《卫报》《独立报》撰稿,为 BBC 制作了 6 集电视节目《指挥艺术漫谈》(Everything to Play For)。他的著作《指挥为什么重要:一位指挥家的艺术心得》(即本书)评为“《金融时报》2019 年度好书”。
目錄 :
序
引 言 塑造无形世界
第一章 指挥动作
第二章 指挥演奏者
第三章 指挥音乐
第四章 指挥歌剧
第五章 指挥表演
第六章 指挥自我
致 谢
本书涉及的曲目
內容試閱 :
引 言(节选)
在古典音乐领域,指挥是辨识度最高的人物之一。很多人从未到现场欣赏过管弦音乐会,但都对指挥的形象有自己的认识。然而,即便对音乐爱好者来说,指挥也是令人困惑的角色,甚至带有神秘色彩。不过,这种困惑倒也情有可原。在本质上只与声音有关的场合,一位自始至终不发声的指挥却发挥了重要作用,这的确令人诧异。有趣的是,这种无关乎你所见之物的艺术形式,常常是由你听不到其声音的人物体现出来。
在一般的刻板印象中,指挥是个无所顾忌的自大狂,自视过高,但他的贡献似乎无法与乐手相比,这种滑稽的印象深入人心。作为最后一个登场的人,指挥显然具有超凡能力,能够根据整场气氛准确地判断出何时才是最佳的开场时间。他做出一系列夸张的手势,这些手势大致与音乐的能量相呼应;他用一根魔杖般的指挥棒让各种声音神奇地交融,随后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接受掌声,同时对乐曲和乐团成员的表现给予认可,然后踏着凝重的步子走下舞台。这一切都在告诉人们,感同身受的经历和振奋人心的力量已经深深地打动了所有人。我们很容易笑话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在认为他们的工作可能完全无关紧要时更是如此。
然而,如果指挥这个职业不是必不可少的,我想它也不会存在。事实上,无论是在管弦乐团中还是观众中,古典音乐爱好者的音乐生涯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指挥的影响。当然,影响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指挥工作做得好不好。 大部分广为人知的职业不大会引发这么多疑问。“没有你,管弦乐团不是也能演奏得很好吗?”“你真的对演出有什么影响吗?”“演奏者真的在看你吗?”有些问题甚至是由乐团成员提出的!尽管任何人际关系都建立在难以言表的复杂性之上,或建立在往往无法解释的各种力量之上,个人和群体之间的动态关系不能用“简单”二字形容,但我相信,指挥所扮演的角色并不神秘。
相较于指挥,人们对于其他职业的领导者角色并不怎么感兴趣。我在想,很多戏剧导演、体育教练,或者坦率地说,任何一个其成功取决于赋予他人力量的人,是否也会引起这么多的困惑呢?是不是因为人们对戏剧更熟悉,才更容易理解为什么演员中要有一位负责人?是不是因为对体育行业更了解,才更容易明白为什么 11 个人不一定能组成一个团队?是不是因为更懂得商业,才更容易领悟为什么具有全局观的人更能激发公司的灵感并让集体受益?一位优秀的指挥会出于和其他领导者完全相同的理由团结、激励组成一个群体的人。在创造有益的集体协作意识的同时保留自己的决策权,严格说来这也许算不上一门学问,但很少有人会不同意,这是当代各个领域的领导者想要达成的目标。
指挥属于少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使其权威的人。你可能会认为,相较于幕后工作,指挥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看得见,所以其角色更容易被理解,但事实似乎恰恰相反。很明显,指挥正是因为处于公众注目之下才会引起困惑。指挥比大多数领导者更亲力亲为。麻烦的是,指挥使用的语言是具象化的,对于那些并不想看到它的观众来说,指挥的沟通方式很费解。音乐厅里的观众很难不去观察指挥,然而,指挥的手势跟演奏者的指法一样,都不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我不确定指挥的外表举止对观众是否重要,但是跟管弦乐音乐会现场的视觉呈现相关的一切,似乎都表明这会对观众造成影响。
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三岁小孩总是叫我“The Connector”(接头)。像很多近音词的发音错误一样,她的口误其实透露出了很多信息。指挥和接头的作用差不多。指挥努力把作曲
家、乐手、音乐、听众连接起来,并希望通过强化这种联系让自己成为科学意义上的 conductor(导体)——可以传递热、 电和声音的物体。抛开科学语境,动词 to conduct 最常见的非音乐意义很容易理解。引导(conduct)观众找座位的引座员很可能会和观众并肩前行,或许稍微领先一点,引导的同时也在陪伴。你能受到多少引导,不仅取决于引导的人,也取决于你自身。引座员无疑发挥了引导作用,但不是绝对的主导者。“以……引导”(leading with) 既是从词源学角度也是从音乐角度对指挥工作的界定,因为尽管音乐表演必须有
明确的方向,但管弦乐团由演奏者组成,需要人启动,才能表现自己。对有些指挥来说,管理一个集合各种人才但仍具有独特目标的团体是自相矛盾的,但最优秀的指挥恰恰能在不作出任何艺术妥协的情况下实现这一联合。优秀的领导者不只是简单地发号施令,并期望别人对他言听计从。在任何环境中,成功的团队不仅要有严明的纪律,也应注重成员的个性。对于一个管弦乐团来说尤其如此,如果想让观众看到令人信服的表演,演奏者必须有能力掌握整场演出的主动权。
电视上气势恢宏的马勒(Mahler)《第八交响曲》给了我关于指挥的最早记忆。我听了最初的几个小节后便跑出去玩了,回来时刚好赶上尾声,于是我看到指挥台上的那个身影与大约一小时前已全然不同。他可能没有抛洒热血,却大汗淋漓,脸颊还夹带着咸咸的泪水;他视线模糊,身心俱疲,却像一杯鸡尾酒一样令人兴奋陶醉。这让我意识到,尽管自己错过了演出,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像经历了一次长途跋涉。当时我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年幼无知,无法用更多的言辞表达自己的想法,但管弦乐需要由人来引导、控制、驱动和驾驭,这便是需要有一个人——指挥——掌控全局的原因之一,而且这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当然,负责演奏的音乐家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整场演出,但一个人数众多的音乐团队几乎不可能就应该采取何种具体的音乐表现手法达成一致。指挥的责任就是创造这种一致——确保每位演奏者融入同一个表演。
……
叔本华(Schopenhauer)曾说,音乐容易领会,却难以解释。尽管音乐的抽象性使其能够传达给许多人,但当演奏者需要就作品的主旨达成一致意见时,缺乏可定义性就会引发矛盾。一个管弦乐团有多少演奏者,其内部就有多少种不同意见。虽然这些观点不一定都不正确,但如果所有人都希望在同一时刻表达自己的观点,音乐的力量就会被削弱、稀释,观众的体验也会大打折扣。
……
指挥若想实现自己的音乐理想,就必须能够说服其他演奏者接受自己。一个专业的管弦乐团本着合约,会尊重指挥的意见,但若抛开最表面的层次不谈,一场成功的演出至少部分取决于指挥对演奏者心理的了解程度。激励他人的才能仍然是指挥生命中的关键因素。不管指挥的音乐修为多么高, 如果不能对别人产生影响,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然而,只有让管弦乐团心服口服的技巧也不够。演奏者也要有能力表达自我。这就是为什么一篇描述演奏者“在某个指挥的指导下”表演的文章会显得如此不妥。这种提法暗指饱受压迫的演奏者(可能也包括音乐)“被压制得服服帖帖”。这种关系永远不会带来超越个人经验极限的音乐创作。
指挥必须将自己的个性注入管弦乐团,但无权抹杀每位演奏者的个性。指挥的工作是接受这些个体的心理,只有这样才能影响这些个体。指挥根本上拥有的只是影响力。当然,这与观众所能想象的控制程度完全不同。如果指挥真想控制自己希望表达的内容,不妨写本书吧。
……
我没打算让本书成为指挥的指导手册,也不打算讲述指挥这一行业的历史。指挥并非一个可以用“统一标准”衡量的职业。每个人都会在一定的环境中以自己的方式找到特定的方向,而那些取得伟大成就的人往往就是在寻求答案时最有主见的人。因为即便对于最优秀的人而言,难以解释的不确定性因素也始终存在。即使一个人能解开这个秘密,这也与他的个性或特质无关。然而,我仍然希望,对管弦乐团和指挥之间的音乐关系、肢体关系和心理关系作出的基本解释,以及对指挥面临的一些更加公开化或更加私人化的问题的探讨,能够满足观众对所观看的演出的好奇心,因而使其更好地欣赏音乐。
音乐是无形的,最好的领导艺术亦然。指挥塑造了音乐表演前的现实和心理过程,也塑造了音乐表演本身。塑造无形之物可能会流于含混或玄妙,但指挥技艺背后却是具体而深刻的人性。
第二章 指挥演奏者(节选)
一位退役的拳击手曾经告诉我,看到指挥登上舞台,他总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说,他对指挥的力量敬畏有加。拳击手强壮的身体令人望而生畏,他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觉得至少可以说很讽刺。当然,有一些指挥在这个行业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力量主要适用于音乐以外的环境。涉及实际的排练或演出时,就音乐演奏的本质精神而言,力量,或者说权力便成了一种诅咒。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明显没有权力,在我经验不足的时候更是如此。管弦乐团很容易对指挥视而不见,如果他们认为这样做会让观众受益,更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事实上,如果一些演奏者认为这样做可以保护公众的音乐体验,他们甚至会觉得自己有责任无视指挥。每个人都会犯错,专业的管弦乐团也无法追随每个指挥的每一个动作。虽然有时我也会因管弦乐团成员不同意我的音乐观点而沮丧,但也有很多时候,他们的专业知识让我避免了一团糟的局面。在理想的世界里,指挥希望管弦乐团能够一直跟随自己的步伐,但那
只在他犯错的一刻到来之前。
演奏者自己解决问题的意愿与其说与指挥所能提供的权力有关,还不如说与指挥通过音乐、肢体或个人技巧表现出的权威有关。权力(power)是由其他人赋予的,但权威(authority)是一种天生的能力。从词源学的角度考虑,拥有权威的人按字面意思理解即作者(author)。这种个人所有权的特质是伟大的指挥家在工作方式上差异如此大的原因之一。他们的权威性独一无二。
权力常常通过恐惧发挥作用,并通过社会地位或武力迫使人们违背自己的意愿行事。权威则只是利用个人影响力,通过尊重和说服他人自愿作出回应发挥作用。如果指挥不得不强行要求演奏者紧盯着自己,听从自己的指示,通常为时已晚,而且没有任何作用。用指挥棒敲击指挥台以吸引演奏者注意力的方法早已过时,乐团永远不会纯粹因为传统的等级体系(可能有人认为真的存在)而与指挥产生紧密联系。在音乐这个富于创造性和人性化的领域,权威(而非权力)更能创造出真正高品质的表演。从长远来看,没有压迫的掌控能获得更多成果,虽然看起来不那么起眼。权力会破坏人际关系,而其外在的标志并不具有持续的效力,但一种自然的权威不会成为专制的权威,这种权威会赋予他人持续一生的力量。那些有幸拥有这种权威的人比那些偶然获得权力的人具有更持久的掌控力。
……
2500 年前,古希腊思想家色诺芬(Xenophon)曾写道,领导者应该“具有独创性,要精力充沛、耐力十足、沉着冷静;充满爱心而又不屈不挠,直截了当而又足智多谋,准备赌上一切而又希望拥有一切;慷慨大方但又充满抱负,信赖他人但又质疑一切”。美国海军陆战队要求队员拥有一系列更加现代的品德修养:正义感、判断力、可靠性、正直、果断、机智、主动、耐力、忍受、无私、勇气、知识、忠诚和热情。令人惊奇的是,尽管这两份品德清单相隔许多个世纪,列出的品德却大同小异。人类的本性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然而,我怀疑,指挥学校培养的性格特质只占上述品德的一小部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人们认为这些品德是天生的,而非后天培养的结果,但大多数都是人们在决定担任指挥之前早已
形成的个人品质。
……
在现代社会,人们并不一定认为领导力专属于某一个人。我们经常听到体育教练表示,他们希望球队的每个成员都能成为球场上的领袖。“领导密度”(leadership density)是新近
流行起来的词。对指挥来说,当代的团队合作观有利有弊。一方面,在一个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权利发表意见的环境中,创造音乐要求的统一的诠释是一件极具挑战性的事。但另一方面,用乐团每个成员的知识、经验和想象力丰富这个诠释,总会带来更加引人入胜的表演。
那些讲述狂暴极端的乐团指挥的传奇故事早已成为明日黄花。过去,指挥可以对着演奏者大吼大叫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演奏者可能会被当场解雇或羞辱,或者演出结束后还穿着音乐会的燕尾服就被迫卷铺盖走人。恐惧和恫吓的气氛最适合细腻地表达柔和的“如歌”旋律的观点,我们很难接受。然而,倾听一位声名狼藉的暴君录制的威尔第(Verdi)《安魂曲》(Requiem)的老唱片,听到的是无与伦比的美、细腻和悲怆。这种不可思议的“成功”如今不太可能实现。我们生活在一个权威不再受尊重的时代。就管弦乐而言,有人认为这导致了差异和特殊性的缺失。不过,充满文明气息的音乐创作带来了更具启发意义的多样性,其品质也更加深刻。
然而,古典音乐并不完全契合时代精神。当代社会主张人人平等,协作精神也不像以往那么大受称道。但没有团队合作,管弦乐就无从谈起,而领导管弦乐的演奏需要有激发团队合作的能力。指挥和大多数处于领导地位的人物一样,通过让他人变得强大来感受自身权力的存在。在音乐领域,即便指挥可以强迫别人用对方不赞成的方式演奏一个乐句,该乐句听起来可能也不那么有说服力。管弦乐团的成员更希望指挥能激发自己的灵感和热情,而不想感到恐惧。和所有领域的领导一样,音乐领域的领导应该重在启发而不是支配。
有些演奏者希望指挥有亲和力,有些则希望彼此能保持距离。就像有很多人想追求不同寻常,也许有很多人希望指挥只是“普通人”。首先,知道如何领导不同的个体,这可能是成为成功的领导者的关键。然而,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会带来危险。做自己比做别人希望你成为的那个人更重要。即使相较于其他人,你可能不得不突显自己性格中的某些方面,但你就是你。最好的策略是调整音量,而不是转动调谐钮换另一个频道。也许另一个频道里除了疯狂,再无其他。
……
我知道的对指挥的最佳比喻是,指挥像一位试图让一只鸣禽停在手中的人。抓得太紧,会把它捏死;握得太松,它就会飞走。专横傲慢的指挥会让演奏者窒息,但如果没有任何指引,演奏者会走向放任自由的另一极。这是一个平衡的问题,分寸如何把握,取决于演奏者希望被控制或被信任的程度。并不是每个演奏者都习惯自由放任的指挥策略。指挥需有本能的天赋,或非常敏锐的直觉,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该信任谁,以及何时向谁施压。这也适用于音乐。将太多的个人色彩加诸乐曲,会扼杀作曲家的初衷;但如果个人色彩不够突出,演出就会变得平淡无奇。由于每首曲子都独具特色,排练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在乐曲表现的时间精确性以及何时需要空间呼吸等问题上达成一致。我认为,创造统一和自由的最好办法是,首先不要把两者看作对立面。纪律不一定意味着专制,准确性也不一定意味着僵化。即便出现一方面的缺失,也并不总是会发生混乱。灵活与妥协不是一回事。
无论是掌控自己还是控制他人,最重要的在于本身不带目的。如果动机正确,那么控制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在控制,而且如果指挥只把控制当成一种手段而不完全依赖它,演奏者就会明白,控制属于职业必不可少且颇为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管弦乐团的成员更愿意指挥让自己单纯地演奏,而且作为对指挥的信任的回报,他们会承担起这份责任,这也是
大多数指挥希望看到的。相较于整个团队接受一个人的想法,个人接受团队的想法要容易得多。经验会告诉指挥,什么时候应该接受自己不能改变的事情,什么时候应该改变自己不
能接受的事情。
一个年纪轻轻、缺乏安全感和经验的指挥可能会认为,分享指挥权会被视为软弱无能或优柔寡断。但是,对其他想法敞开大门并不意味着自己要作出牺牲。归根到底是“信任”二字:相互间的信任。在这种关系中,指挥领悟到,演奏者可以不用成为“无政府主义者”而独立地表达自我;相应地,乐团成员们知道,他们可以在不牺牲自我的前提下理解和接受指挥的观点。最为出色的演奏者会发现,自我和团队并不矛盾。任何形式的团队创造也都一样。卓越的足球教练会要求球员以个人身份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同时也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时候该把球传给别人。出类拔萃的戏剧导演要求演员们一会儿像哈姆雷特王子,一会儿又像贴身侍从。
“讲民主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一次,一位俄罗斯大提琴家担心地低声对我说道。很多演奏者也不相信民主会在管弦乐演奏中发挥任何作用。有人认为,如果没有某种形式的专制,管弦乐团根本不可能演奏出和谐统一的音乐。还有人只是不想在此过程中承担更多的个人责任。但是无动于衷的选民得到了他们应得的领导。尽管一个大型管弦乐团必须实行一定程度的专制,但只有灵活多变的领导以及积极的回应才能防止运行模式变得非黑即白。指挥可以对整个演奏厅的音乐氛围作出一定的让步,只要他们对此有充分的意识,个人权威就不会减损。一只鸣禽如果感到有一只手一直在支撑着它,就会尽情歌唱,这是一种外在的安全感,能够赋予鸣禽自信欢歌的自由。